第四百五十章：故事
事实却是如此！
消除人的记忆简单，但是不使用术法而做到确是难上加难。因为这世上任何违背自然规律的做法，都是由法术、阵法等为依托的，所以这种‘违背’会因为本身术法消失、或是更高的术法实施所破解。
换言之，术法在本质上虽违背自然规律，但理论上却可以逆转恢复。不过就是时间、空间或是际遇的问题而已。
但白子画想要的消除记忆的方法，却是要无法逆转的做法。
这种逆天的行为多少会受到些天谴。换言之，异朽阁提供了这种方法的话，会或多或少的影响到其运势的发展。
然这种苛刻的交易，白子画却要用一段往事，不！对于今生的人而言，更像是一个‘故事’来换取。这不免有些不太厚道。
但白子画却不再言语，甚至都不再眼看东方彧卿一眼，而是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更无赖的是，老仙也不说要走---
摩严与笙萧默眼见白子画与异朽阁主周旋，却见白子画言语强势、身姿不减。心想，哪有来异朽阁交易，还这般说一不二的，而且还是这种不甚平等的买卖。若不是东方彧卿脑子有病，就根本不可能答应。
可事实证明，东方彧卿是能两眼一抹黑、跟白子画去历劫的人，所以阁主本身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主儿。
东方彧卿见白子画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虽恨得牙根痒痒，但按耐不住心里好奇的更加痒痒。
买卖是否公平，全在于交易双方的自我感觉。
万两黄金，就买一个水漂，愿意就是值过了。
“谁让我对尊上大人感兴趣呢！---这笔买卖------我做了---”
摩严与笙萧默齐齐看向东方彧卿，收不住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绿翘则见怪不怪的淡然了许多。
白子画闻言，丝毫没有得了便宜而窃喜的表情。尊上反而沉思了一下，而后轻轻放下了茶杯，轻叹了口气，
“阁主是知道的，我乃重生之人------”
这段记忆在白子画脑中早已根深蒂固，他其实知道应该迎接现实，忘却过往。
然也许‘过往’实在是太过刻骨铭心、痛彻心扉；
还也许是‘现实’下他后神之身，根本没有了忘记的本能；
更也许是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神谕后果惩罚，就是不会在‘现实’中忘记‘过往’。
总之，这段亲身的经历，伴随着白子画今生一世，更指引者着他追逐花千骨不悔今生。
白子画依旧是不会讲故事的人，言语平实的没有任何的修饰，甚至语气的起伏都没有大些的波动。但在场之人依旧听得如痴如醉，心惊胆战。
摩严与笙萧默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这个故事，如今再次听起，心里仍然跟着自己的师兄弟或悲或喜。
绿翘平时如机器人一般冷漠无情，此时竟也随着尊上的讲述胸口起伏，情绪波动。
东方彧卿更是骇然！
他甚至一度认为，白子画是在讲述着他人的故事。因为他印象中的尊上，是高尚的、令人敬仰的，也是冰冷的、给人疏远的。阁主从未想过，与他斗了千年的老仙竟然还有这般细腻、柔软，准确的说------是个‘真人’的一面！
故事讲完，东方彧卿久久未言。
三尊也没有再起话头，连一向沉不住气的摩严，都似乎还沉浸在往事里，没有回过神来。

第四百五十一章：永别仙界
时间划过，倒是东方彧卿这个被人索求的阁主先行开口。但东方阁主一张嘴就是让人谨慎之言，
“尊上想要的方法，不是没有，只是------”
东方彧卿忽而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
“尊上能做到放弃尊位荣华，甘愿做个平民吗？”
白子画闻言，冷静抬头。
摩严先失了稳重，急急问问，
“什么叫放弃尊位？又什么叫做个平民？阁主能否说明白一些！难道是让子画再次出离仙界吗？”
摩严想到的是当年白子画让去长留掌门，而带着花千骨去历练之事。
只是，那场历练非但没有什么安逸的生活，到成了探查妖魔祸乱的工作任务。到最后还成了阻止单春秋为祸的谋划前奏，以及后来天山大劫、灵源枯萎、开启新灵源、画骨为六界被迫分离的等等契机。
东方彧卿起身踱步，解释说道，
“世尊说对了一半。是让尊上放弃尊位、做个平民，但不是出离仙界，而是永别仙界”
永别仙界？
救醒花千骨竟然要让白子画永别仙界？
二尊对视一眼，一时没了主意。
白子画却是在短暂的时间内，明白了东方彧卿的深意。
直到如今，白子画的神谕一直没有解除。他也因为神谕加持，化解了今生灵力枯竭的大劫。
但化解大劫是喜事，可神谕不破，就不见得是好事。比如在画骨之间的问题上，神谕就是阻碍二人的基础根本。
因为神谕在，花千骨对白子画动情较晚。也因为神谕在，即使花千骨心仪于白子画，也无法与其相守到底。
如今花千骨的昏迷，并不是开启新灵源的后遗症，而是神谕在悄然起着作用。因白子画已是后神，身体修为根基深厚，无法撼动其自身状态。故而，只有花千骨承受违天的处罚。
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就知道为何花千骨药石无治，这根本不是伤患疾病，而是违背天道的波及后果。
所以东方彧卿才说让白子画永别仙界。
白子画不再做仙人，虽然他有着神身，虽然他有着高超的修为，但都要以凡人一样生活在人界，经历生活苦难，感受凡人疾苦。
永不回仙界，即使他依然是面容永驻、不老不死，但却脱离了神谕作用的环境载体---
但白子画马上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我可以不回仙界，放弃修为神身，阻断了神谕的一个方面，那小骨呢？她又要怎样才能切断她那边的神谕加持？”
的确，神谕关系着画骨两个人。白子画可以用脱离仙界来切开神谕的联系，可花千骨又该如何呢？
东方彧卿听完，诡异一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侃侃说道，
“以尊上之聪慧，想必应该想到了关窍---”
东方阁主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不怀好意继续道，
“花千骨则需再次忘掉过往，重新再来！不过，承尊上所愿，如此一来，花千骨绝不会再次想起往昔，且是任何法术都无法唤起其过往记忆。就是不知------”
东方彧卿起身，轻摇折扇，
“不知，尊上还能否有手段，再次令小徒爱上自己！”

第四百五十二章：时光荏苒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
白子画带着花千骨已经在花莲村生存五年了。
长留二尊又次造访人界，落步白子画所住的小院。
白子画虽不在动用法术，但修为加身，推算出于自然。是以，二尊到来之际，院子中的茶水早已沏满，新鲜的花果也是摆放整齐。
摩严和笙萧默没有客气，自顾推门而入。二人刚自行落座，茶还没进嘴里，厨房的门吱呀响起，白子画手托一盘点心，缓步而来。
此时的白子画，粗布麻衣，头戴灰色头巾，衣袖短款，手腕脚腕皆缠布打扮。脚踏一双薄底快靴，身披一件敞怀浅色外衫。
虽打扮成农户庄稼汉的模样，但举手投足之间，依旧自成风流，不显半点市侩之样。
“尝尝我新学的桃花糕，看能否入了你们的挑剔”
不得不说，这些年来的凡间生活，让白子画多了很多的烟火气。尊上再没有了清冷孤傲，虽仍然不是那种热情好客之辈，但至少话语多了不少，待人接物也成熟了许多。
“二师兄的手艺，务必要尝尝”
笙萧默急忙忙就要动手。
摩严一把打下笙萧默的手背，恨恨道，
“叫什么？”
笙萧默一拍大腿，
“我错了！二哥！二哥的手艺”
而后，儒尊拿起一块塞入口中，又含糊道，
“大哥！你也尝尝”
故意的，笙萧默将‘大哥’两个字咬得极重。
白子画轻叹，不理会师兄弟二人拌嘴，自顾走到院中井水旁。扔下水桶，巧劲儿翻转，水桶咕咚一声没了动静。白子画手臂轻轻较劲，几下捣转，一桶井水提出井口。
井水分倒进两个水桶，白子画先从一个水桶中舀了一瓢水倒进井口一旁的铜盆内，洗手擦手，洗脸擦脸。
收拾自己干净后，又提着另一桶水回了厨房。
不一刻，厨房内传来白子画吆喝声，
“中午留饭吗？”
白子画话语依旧节省，这是问师兄弟中午在家里吃饭吗。
二尊照样回答，
“不用麻烦”
白子画也不继续谦让，在厨房中将中午要做的食材准备好，方出来与师兄弟说话。
“千骨呢”
摩严询问。
“被村里张大夫家的叫去赶集了”
白子画自己给自己斟满茶水，闻香品茶。
饮茶时的白子画，姿态优雅，更有原来尊上的影子。
三尊静坐了一处，默默喝茶，如同在长留大殿一般无二。
“我听十一说，你二人越发不管实事。怎的，也想脱离仙界？”
白子画率先开口，打开话匣。
白子画虽早已不在仙界，但前来造访与他的人，却不再少数。不提那些前来求助指点、探望慰问的，长留的弟子中要数落十一是常客中的常客。
十一掌门也是艰难。六界虽安稳无恙，然仙派间勾心斗角却更甚。长留又是仙界的风向标志，想低调行事都逃不过各派的琐事。
又恰巧尊上退位，一些本来烦不到长留的琐碎，便雪片般的塞到了落十一的怀里。什么门派内讧，什么派间纠纷，什么鉴定责任，简直是当长留为三法司审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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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适时放权
其实这也怪不得各个仙派。
白子画统领长留之时，尊上性子淡、面子冷，这种的小事谁敢麻烦他老人家。能找到长留的，都必须是干扰一方百姓、惊动一方水土的大事。
然现在无有大事。反而是眼见的鸡毛蒜皮一地，偏又落十一敦厚纯良、玲珑有度，实是人民内部矛盾调节的有利官员。
故而，当落十一掌门第一次帮两个仙派解决了长达十几年的积怨之后，长留的门槛就没闲到过。
其实落十一也有自己的小打算。
他虽为长留掌门，但自身修为并不是人中龙凤。幸得尊上之福，他执掌长留之际再无妖魔作乱的可能。既然没有力挽狂澜的机遇，落十一便将心思放在如何调节仙界稳定之上。
落十一曾与三尊有言：万事万物的瓦解，都是从内部开始。故而，落掌门执政后，手段便从崇尚武力，改为以和为贵。
这也颇得众仙拥护，甚至比之拥护白子画还有过之的迹象。
问世间凡大事者，必有出头之人统领，各位仙家只需听从号令，自是不必多余操心。可自家门派内的琐事麻烦，确是需要耗神费力、劳心上火的。
故而，落十一的长留掌门，更暖人心。
遂落十一不胜其烦，特别想拉尊上回归仙界，与其一同分忧仙界恩怨。他便每每隔些时日，就来游说白子画回归，也同时汇报长留境况。
而白子画并不反对弟子们前来探望，也愿意与他们分享各种心得助其成长，可‘回归’嘛------是绝无可能了------
近来落十一来往更加频繁，起因就是二尊也同尊上一般，渐渐放下俗务，隐有要浪迹远游的架势。落十一便不断来向白子画诉苦，一来发解心中烦闷，二来让尊上劝说二尊莫要撂挑子离开。
故而，白子画有此一问。
摩严抿嘴笑言，
“怎的？就许你带着小徒远走他方，我们二人就不能也学着脱离苦海，自在自在？”
白子画闻言一愣，知是师兄打趣，便不再言语。
笙萧默跟着解释道，
“十一这孩子吧，什么都好，能力也不差。就是把我们当成拐棍儿时间长了，缺少决断”
摩严接话继续，
“这都怨我。原来竹染是主意太大，我没有多加管制，最后酿成大祸。后来收了十一，我又偏执管的太多，造成其事事能做得主，偏汇报后才愿做主。
“我想着，也同你一样，走个百八十年的，让十一锻炼锻炼。以后就算我再回去，他也能真正出徒了”
白子画思索一会，帮着拿主意道，
“十一是可造之材，就是性子过于沉稳了些，少了很多魄力。这一弊端，实是我们三人过于强势所致”
说到此处，白子画一顿，若有所思，
“你们出来走走也好,让长留的小辈们经历经历。都说善恶有时，其实‘权利’亦有时。
“我等虽能力强大，寿命也绵长，可总不能始终把持着尊位不放。那让后生晚辈修行到何时才能出头？
“虽说，修行者不应在意权位。可不能身在高位，又怎么能体会修行人更大的责任与义务！
“放眼六界，此时稳定如常，正是新旧交替之时，我们这些掌权者，适时候该退下来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回说苏醒
白子画的一番剖析，在情在理。
这也是尊上大人，敢在大劫之后，断然选择离开仙界的原因。他敢同异朽阁保证脱离仙界，一是要与花千骨继续情缘，二便是要功成身退，给后辈以机会。
这其中的道理，并没有对外宣布。所以六界中的很多人，对白子画难免误解，认为他堕落了，失职了。
但老仙并不解释。他自己心中明白就好，长留的后生晚辈能够得利便行。
三尊正感慨说话间，花千骨吱呀一声推门进来。
小娘子见到二尊先是一愣，紧接着有些尴尬的蹲了个万福，
“大伯好，小叔好，二位什么时候来的？”
二尊也多少有些不自在，
“来了有一会了”
笙萧默代表回答道。
若问这二尊与花千骨怎的变得生疏起来，还要从画骨二人脱离仙界后说起。
当年白子画得了异朽阁的注意，带着花千骨离开仙界，前往人界过活。
起初的花千骨与原来一般不二，呼吸均匀、气息流畅，身体一切如常，却偏偏不能醒来。
那时画骨二人定居之所是凡间南方一处乡镇，环境静谧，人口疏稀。他们住的是独门独院，鲜少有人登门打扰。二尊倒是常客，不说日日前来，隔三差五带些补给补品，也是每每常见。
因着花千骨总是不好，二尊便心生异议，劝白子画不要盲目相信异朽阁，还是带花千骨回归仙界。毕竟放眼六界，哪里有仙界威力能力强大呢？
白子画不是没有动摇过。
老仙守着花千骨这些年，日日都在心上人身边诉说诉语。他不断的将他们的过往、他们的经历、他们的情爱、他们的处境、他们的决断、抉择、选择等等，一并都说与花千骨听。就是希望能刺激起小姑娘的苏醒意愿，也怕万一小徒醒了，对他陌生疏远。
其实花千骨昏迷这些年，并不是全然没有意识。
她一直生活在一个梦幻般的环境里，场景则是前世与今生交替出现，她心中彷徨，也很迷茫。幸亏有白子画不断絮絮叨叨的陪伴，才使得她在梦幻中不断修正路线，最终走出迷梦。
遂当花千骨在凡间生存三年以后、苏醒之时，她虽记不得白子画是何人了，但却对其声音十分熟悉。
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白子画借着小徒对自己声音的亲近感，一鼓作气，称二人是恩爱夫妻，花千骨则是患病多年，直到今日才痊愈苏醒。
白子画称花千骨原本家住花莲村，他自己本是修行之人，在游历中到了花千骨家借宿，因修行道行不够，在为村民降服鼠妖时受伤，后被小骨所救，在小骨家养伤。
期间，二人日久生情。在花老爹弥留之际，成亲成家。而后便一起行医行善，顺便也学些强身延年的简单法术。
所以多年了，二人容颜永驻，游历人间，过的好不快活。但因二人常常入山采药试药，花千骨不幸被瘴气所伤，自此昏迷不醒。遂白子画带着她走遍大江南北，寻医问药，终于于今天康复苏醒。
因着对于白子画声音亲近，花千骨听着合情合理。虽没有他们成亲生活的印象，但打心底对于白子画的信任之感，让花千骨也不疑有他。

第四百五十六章：怼仙界
终于在沉默中爆发。
花千骨听了两年多落十一的劝导，由开始时的不解，到后来的理解，再到最后的絮烦和忍无可忍。
‘我家相公早已明言，此生只有我一个执念，只想与我相守。你为何还要次次紧逼游说？’
‘不要跟我说什么与你回去修行还同现在生活一样，甚至比现在生活还好。你看我家相公的性子，一天说不了几句闲话，出去行医连委婉的话语都不甚会讲，出门买菜连讨价都还不会。这就是修行修得清心寡欲吗？’
‘我不喜欢他冰冰冷冷的样子，我希望子画能像个有活气的人一样，与我安稳度日！’
‘我们这些年虽过的平淡，但远比你说的那些勾心斗角麻烦事来的简单’
‘说句不好听的，小侄你再来莫要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否则------莫怪婶婶我---不给情面了------’
落十一怎么也没有想到，花千骨不但忘却了过往、忘记了他，更是忘了他们同为仙门的情分。
可------这也不能怪千骨，千骨此时------就是凡人一个，只是一个凡人。没有记忆，没有仙法，只认为自己是一个会些强身健体法术的小人物。
白子画同样震撼。
他从未见过小徒这般抵触关于仙界的一切！
更是从未见过小骨这般给同门以脸色！
然细思之下，白子画也有些后怕。这一世中，是他使了些手段，才让花千骨再次入仙界，再次爱上于他的。
对比如今花千骨反感仙界的态度，试想若他错过了，放下了，就真的会同神谕一样，他与小骨再无交集------
收起这悲伤春秋的心思，白子画也思考着花千骨苏醒后二人的关系。他们虽一直以夫妻相称，但从未有过过于亲密的接触；虽日日同床共枕，但也只是简单的轻轻怀抱。
不是白子画不想亲近，而是花千骨没有任何的表示，他不敢贸然。
老仙很清晰的感觉得到，花千骨是依赖他，也信任他，但并说不上爱他。
因着花千骨醒来见到的只有白子画，所以这世上花千骨只能信任白子画。
她愿意与白子画相依一生，但这不代表是爱他！
白子画忽而想起，当年与异朽阁交换消除花千骨记忆方法时，东方彧卿的轻蔑断言，
‘不知，尊上还能否有手段，再次令小徒爱上自己！’
在花千骨训斥落十一之前，白子画一度觉得，他们俩这般的相处就已经很好。
相濡以沫，相守一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经历过这么多波折的白子画，也不敢再多奢求。
但看到花千骨排斥落十一之后，白子画方才觉得，神谕的作用依旧存在。小骨不喜落十一劝说自己回归仙界，实则是潜意识不想与仙界再有任何的瓜葛。
那是神谕在一直起着作用。
而白子画在拖着花千骨在一直与神谕相悖。
想通了这一点，老仙忽而释然。他与小骨两世的情分，怎么会到了最后，只是相敬如宾的姿态！二人感情久久不能进步，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他虽在脱离仙界，但却从没有在花千骨跟前表达过愿意与她相守凡间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