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

三

二

一

叁拾贰
本来这几天于北都没有主动跟沈文止发过消息，沈文止同样也没给他发，两个都是别扭的人，谁也不肯先低这个头。
但是至少沈文止没有不留话就夜不归宿过，这是头一次。于北一直等到了快十二点，最终也只是敲了两个字发过去——————
睡了。
这只是单纯没话找话地在给台阶。手机发过了这条消息的放在身旁，偌大的房间里过于安静反倒让他没有一点困意。
于北不知道沈文止今天的行程，但他也多少猜得到是和联姻有关的事。
他在黑暗中歪了歪脑袋，然后轻轻把下巴搁在了屈起的膝盖上。墙上挂钟齿轮转动的轻响散落在各个角落，于北就这么坐着，直到腿脚发麻得动弹不得，才缓缓放开了抱着膝盖的手，缓过一阵刺痛，伸手拿了手机过来，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四十七。
两个多小时了。
未读消息，零。
他盯着屏幕看了半晌，不知怎的就笑出了声来。
刚开始只是气音，后来逐渐笑出了声。他笑得气息都不稳，过了一会却突然停了声息，微微蹙眉用掌根按住了胸口。
明明在笑，心里却突然就酸涩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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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一上车就把沈文止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最后不放心直接伸手要去摸沈文止额头，沈文止皱眉侧头避开，把方向盘换到左手腾出右边手来挡住了江清的手，视线一直落在前面：“干什么。”
“你没事吧？”江清见碰不着人，干脆收了手坐好，沈文止听见这话扫了他一眼，江清又道，“大半夜，拜托，凌晨一点了你确定是跑来找我喝酒的？你……不是你人真没事吧还是你把人家又怎么了？你实话跟我说，打幌子不是你的作风……”
“安静点行吗。”沈文止在红灯前停了下来，身子放松了些向后靠进了驾驶座，盯着对面指示灯上跳动的数字，手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着方向盘。江清不说话了，一直看着他，沈文止依旧没有回头，直到对面鲜红的数字跳到黄，他才边踩下油门边回头看了江清一眼，语气带着点不耐烦：“好看吗？”
“你肯定是有事。”江清笃定道，“什么事，能让你心情这么差？”
沈文止笑了一声：“你怎么就能肯定我心情很差？”
“换别人不一定看得出来，可我多了解你。”江清哼哼了一声，一边说一边也坐了回去，耸起鼻尖嗅了嗅，“你都喝过酒了，还跑来叫我去喝酒，怎么的，想一醉解千愁了？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像那些刚失恋被人甩了的小年轻。”
沈文止没接话，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歪了下头：“不说话也不会把你当哑巴。你要是现在能闭嘴等会我付账。”
“明明一开始就是我好心在陪你好吧，你不付账难道好意思让我付。”江清看了看他，见他是真不想提索性也不再问了，“你看这大半夜的你要把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带去哪也不知道，问一两句无可厚非吧。”
沈文止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虽然依旧没什么讲话的兴致，但跟江清扯了几句多少转移了些注意力。
同时他也觉得好笑。
他厌恶沈屹以及和沈屹有关的一切，这么多年，他自认这些反反复复的反感能让他多少在面对这些的时候持身潇洒，却到底还是逃不开他对自己根深蒂固的影响。
算了。
路灯在他侧脸上投下间断而又跳跃的光影。他淡淡地看着前方的夜幕，须臾兀自慢慢出了口气。
算了，不想了。
他这么想着，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
“那你就当我是诚心想买一次醉吧。”

码了，这章好长啊，大粗长，到时候一章发完就当六一礼物给大伙吧。

深夜一发

三

二

一

叁拾叁
冬天的夜里似乎空气都是冰凉的，呼吸间出入肺腑引得胸腔发疼。
沈文止坐在前院门口大理石的台阶上，冷得微微发抖。他手里捏着枝新鲜到还没去刺的玫瑰，鲜红的颜色被尽数被吞没在夜色中，四下飘荡着若有若无的缱绻香气，混杂在湿冷的水气中，更加撩人心弦。
这感觉很像于北。沈文止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坐了快半个小时，身上就一套正装和大衣的沈文止酒已经基本上冷醒透了。他慢慢呼出一口气，只感觉周遭空无一物，空荡荡地他不舒服。他抬头朝天上望了望，什么都没望到，只有吞噬一切的黑暗连着人间和天幕。
他笑了笑。
差点忘了，白天车水马龙的繁华c市从来没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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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晨四点四十五分。
大门穿来轻微的落锁声。
于北的视线从挂钟上移开，无声地看了看黑暗中紧闭的卧室门，慢慢地舒展僵硬的筋骨。
胃里刚开始空落落的反胃感已经过去了，他晚上没吃东西，只喝了半杯放在床头冰凉的水，此刻胃里只剩下了一阵一阵的痛感。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那人似乎走得很慢也很从容，于北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聚精会神地在捕捉那人的声音。
于北哑然失笑。
他微微摇头，却听见沈文止的脚步声停在了房门口。
于北愣了愣，自己没开灯，按常理这个点自己应该在睡觉吧？沈文止怎么———
啊。于北突然反应过来。
沈文止想玩自己什么时候还需要分时间了？
下一秒，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两个人的视线隔着中间飘渺的黑暗交汇，清浅的呼吸声错落地交织在一起。
“文止。”于北叫了他一声，听不出情绪。
“你没睡？”沈文止听起来有点意外。
“睡了。醒了。”于北探身开了天花板边上的夜灯，淡淡的暖光撒下来，点亮了于北模糊的轮廓。
沈文止垂在身侧阴影的那只手还捏着那支犹带寒气的玫瑰。于北见他不动，默了片刻，转身下床。本来一直没动，胃间痛觉已经有些麻木了，突然转变姿势，脚挨地的瞬间胸腹间仿佛被重物砸中了一样，措不及防炸开的闷痛让他一下没能直起身子。
他就着这个姿势顿了一顿，掌根覆上用力压了压，随后站了起来，朝沈文止走过来。
沈文止的大衣已经脱了，只剩下正装套装。于北在他面前站定，看见他身侧那支玫瑰的时候意外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没忍住看了沈文止一眼，沈文止却并没什么表示。
沉默半晌于北伸出手，替他松了领带。
沈文止垂眸看着于北，他的睫毛低低垂着，专心摆弄沈文止的领带，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沈文止俯身低下头去碰于北的唇，意料之外，快要碰到的时候于北竟然用力地偏开头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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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叁拾肆怎么说呢，比较意识流，就是。我把我脑子里的那种，感觉，写出来了，但问题是那种感觉它只是一个模糊的感觉，很抽象，没有具象的意向。所以这章你们不用纠逻辑，也不用纠别的，就单纯构想画面就够了。
另外这周末我在写学校两千字的征文和另外一篇征文，实在是没时间。
33.34章本来可以更具化的，特别是叁拾肆，如果给我够时间和精力我应该能把那种美感真正写出来，不过目前我实在是腾不出功夫了。
先这么着吧，有时间以后我再拎出来改改什么的。
就这样。
这章真的纯意识流，文笔无考究，用词也没考究。
食用愉快。得辛苦你们意会一下了。

三

二

一

叁拾肆
沈文止俯身低下头去碰于北的唇，意料之外，快要碰到的时候于北竟然用力地偏开头避了过去。
于北自己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转过头去那一瞬间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只是觉得恶心。
沈文止有未婚妻。
于北只是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恶心。
沈文止大概也完全没料到，短暂地愣了一瞬，继而慢慢站直了身子。刚才给冷风压下去的那点压抑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沈文止觉得从肩颈到指节都涨得酸，想抄手摔东西，四下里却又没有离得近物件。
他看着于北清瘦的下颌线，眸子里少有地染上了浓重的阴郁之气。
下一秒，沈文止握住于北的两只手腕，几乎是发了狠地向前两步将人整个按在了身后墙上。他手劲大得惊人，于北被摔在墙上的瞬间呼吸一窒，胃里猛然一紧，一直持续未断的绞痛突然有了实形一般，尖锐的痛觉沿着胸腔一路爬上脊椎，疼得他头皮发麻，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面前的沈文止突然松了他一只手，下一秒掐在了于北的脖子上。
于北后脑贴着墙，脖子上的手让他被迫微微扬起下巴，那支冰凉的玫瑰安静地滚落在一旁的地板上，几片凋零的花瓣零星散落在周围。
死一样的寂静。
沈文止在他脖子上的手虽已有收敛，可手劲依旧不小。
于北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呼吸不太顺畅，但还能忍受。倒是另一只依旧被压在头侧的手腕被沈文止捏地生疼，于北几乎要错觉骨头被他捏断了。
沈文止看着他的眼神很漠然，于北却能从他眸底深处看见一丝似有似无异样，可一时也说不上来异样在哪里。
半晌，于北微微喘息着抬起被松开的那只手，虚虚搭在了沈文止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腕上，眼神依旧平静地落在他身上。
沈文止的目光在他抬起来的手臂上停顿片刻，一道细长带血的新鲜伤口上突兀地横亘在那里。下一秒他神情突然就松了，低笑了一声，松开于北翻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于北控制不住地微微向前弓身缓解上腹的抽痛，偏过头低喘着闷咳，紧接着胳膊上猝不及防传来的温热让他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
他回眸，只看见沈文止拉起他那只胳膊，低头，舌尖正不轻不重地沿着伤口的轮廓舔舐过去，激起酥痒的同时还有细密的刺痛，他这才反应过来，是刚才被玫瑰的刺划出了血。
口腔里瞬间漫开了浓重的铁锈味，沈文止却在里面尝出了玫瑰的香气。他等到细细把血舔净了，才抬起头来，投向于北的眼神里竟然含着笑意，眸光发亮。
于北一怔，沈文止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过嘴角，然后压了过来，结结实实吻住了他。
于北这一次没有挣扎，他突然从方才沈文止带着笑的眼神里明白了，先前那点异样的感觉是什么————
那是兴奋。
是杀人狂看见血，猎食者咬断猎物喉管时露出的神情。
那是掩盖在正常外表下，带着病态的欲望和偏执。
那是压抑在身体最深处的疯狂。
沈文止停下这个吻的时候于北突然就笑了，舌尖依然留着淡淡的铁锈味，他在沈文止的注视下自顾自地按住了胳膊上的伤口，指尖一用力，刚凝好的伤口立刻又有血流了出来。
于北没撤手，直到那血已经顺着胳膊细细蜿蜒了下去，他才用拇指抹了，抬头看向沈文止。
沈文止并不言语，冷冷地瞧着他的动作，眼底晦暗不明。
于北低头看了看自己沾血的手指，然后兀地抬起手，目光柔和，将拇指上新鲜的红色不轻不重擦在了沈文止唇角。
他清晰地看见沈文止目光难以抑制地动了动。
于北轻笑出声。
“怎么样，带刺的玫瑰。味道好吗。”
他说完，不等沈文止有反应，先伸手勾住了沈文止后颈，仰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长，于北一路跌跌撞撞带着沈文止到了吧台。刚才对自己下手太用力，本来不深的伤口硬生生被于北按地止不住血，一会功夫血已经顺着小臂流到了手肘，一路滴滴答答地滴在地板上。
他伸手从旁边吧台上面的酒柜取了瓶酒出来，放开沈文止，单手开了酒瓶，指尖一勾从杯架上取了两只玻璃杯。
沈文止抱着臂靠在吧台边，挑眉看他。
于北倒了两杯酒，取酒倒酒的时间血已经快到了手背，他端起一杯递给沈文止，然后拿起了自己那杯酒，带着笑冲沈文止举起玻璃杯。

（接上）
微弱的光线穿透玻璃杯壁折入酒水，散出破碎陆离的光斑，随着液体的晃动打在于北的脸上，显出一种奇异的不真实感。
于北抬起手，指尖垂在杯子上面，鲜红的液体顺着脉搏的颤动滑到在指尖，慢慢聚起来一滴。
啪。
那滴血脱离了手指，悄无声息地淹没在透亮的酒液之中，拉出一道淡红的尾线，继而晕散着坠入深渊。
“好看吗？”于北笑着问沈文止。
沈文止的目光跟着落尽杯中的那缕红色，转了转拿着杯子的手腕，也笑了，喝了口酒。
于北的笑意淡了些。手臂的伤口一阵一阵的疼着，他也不等沈文止有回应，沉默地举起酒杯仰头灌了下去。
一口，两口，三口。
他的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天花板上，喉咙里辛辣的液体几乎要将他逼出泪来，但他只是机械地吞咽着，本身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进了胃里之后，反倒烧得他胸腔也一片滚烫。
他将见底的杯子扔在一边，沈文止冷眼瞧着他，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睛，突然冷冷地哼了一声：“哟。这么自觉？”
他语气听不出情绪，直起靠着墙的身子，扬手把手里剩下的半杯酒泼在了于北的胳膊上。
酒精沾上伤口的尖锐刺痛让于北直接哼出了声，酒液混杂着被稀释了的血水顺着手臂滑下去，溅湿了于北身前的T恤，沈文止打横将于北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

暖暖暖暖楼

暖个自己，这周末估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