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悦上心头》

南枳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只知道他从天明走到了天黑。
喉咙火烧一样的疼,一咳嗽就感觉出血了。
南枳四肢麻木,只有脑子一直清醒着。
“嗷呜——”
南枳听到这声狼叫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再爬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围了三只狼。
南枳眼里露出恐惧,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手里紧紧握着木棍,身体慢慢往后移,最后靠在了树上。
六只绿油油的眼睛瞪着南枳,这三只都是成年狼,应该是好久没吃食物了,都蠢蠢欲动按耐不住的样子,但是因为不清楚面前猎物的实力才没有行动。
南枳借着树干的力慢慢站起来,暗自算着自己活下来的几率。
他要是正面对上去是必死无疑,唯有爬上树是唯一的办法。
但这树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若是安然无恙的南枳当然可以爬上去,可现在他身上带伤,又走了几个时辰,现在就靠意志力坚持着了,哪还有力气爬树?
南枳皱眉,但越是危急,他的脑子越清醒,所以从面上来看,除了眼神中不自主流露出的恐惧外,其他并无什么。
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内,有一只狼按捺不住了,雪地上滴着几滴唾液,那是狼流下的,看来是饿坏了。
狼猛得向南枳扑来,南枳身体慢了一步,被狼抓伤了胳膊,南枳知道胳膊被撕下来几丝肉,可他来不及查看,因为狼有一次进攻,这次不仅是刚才那一只,另两只也冲着南枳扑来。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19 23:40:00 +0800 CST  
人在危险中是有爆发力的。
南枳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借着手中棍子,一个借力,踩着狼的肉体上了树。
虽然南枳上了树,可他的左腿还在半空中,被狼一个猛扑,咬下一块小腿肉来,南枳痛的叫出来,
“啊——”痛的他都想骂出口。
南枳整张脸皱到一起,但是除了第一声因为措不及防而叫出口的声音外,就没再喊痛过。
狼叼着南枳的那块肉在树下转了几圈便跑走了。
南枳看着血淋淋的小腿,往嘴里塞了块帕子死死咬住后,就从内兜里拿出常见的伤药,
这药性虽强,可就如同往伤口上撒盐似的,痛的南枳汗不停地流。
南枳擦掉眼泪,在心里唾弃自己了一声,
没出息。
包扎好伤口后,南枳松开牙关,拿出手帕才知道自己咬出了血,南枳收起手帕。停下来后才感觉到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可他丝毫不敢睡过去,冻死可不是什么好死法。
南枳一直在回忆他和江启的过去那些事,这样南枳便感觉有人等着他回去,要不然南枳真的没有活着的动力了。
南枳歇了一会儿,便慢慢爬下树,拾起地上的木棍,这一次南枳走的更慢了,原本包扎好的伤,血色浸湿了衣服,他必须走一会停一会。
路边停着一辆马车,看马车的华丽外表,这辆马车的主人不是凡人。
“主子,那边好像有个人。”
马车的帘子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然后传出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
“去看看。”
“是。”
小厮小跑着来到南枳面前,“这位公子,你还好吗?”
南枳恍惚看到远处有火光便朝着这边走,直到看到面前的人影,他精神一松,嘴唇动了动,便晕了过去。
小厮看清这位公子想说的是救我。他有些难办,面前这位公子不知遭遇了什么,身上有浓郁的血腥味。小厮没法只能将他带回去。
“主子。”
“嗯?这是……”血腥味使得男子眉头皱了皱。
“这位公子晕倒了。”
“……放上来吧。”男子道。
“是。”
马车很大,就算平躺三个人也绰绰有余。
“他发烧了。”而且烧的不低。
男子对小厮道“将后面放的金疮药拿来。”
“主子,那是上好的药……”
“风虎,再好的药也是给人用的。快点!”
“是。”
男子掀开南枳的衣摆便惊呆了,右腿骨折,左腿又有重伤。他甚至想象不到,此人是怎么坚持的。
“风虎。”
“主子,有什么吩咐?”
“进城。”此人耽误不得。
“是。”唉,主子就是心善。这哪是一个商人该有的样子。
风虎将刚生的火灭掉,驾着马就开始赶路。
没有……都没有。他找不到。
“少爷,山崖下也没有,那就是……”
“闭嘴。”
江启为了找到南枳连轻功都用上了,就是为了提高速度。
这时一辆马车呼啸而过,江启只是随意一瞥便收回了眼神。
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南枳就在那辆马车上。
“少爷,得罪了。”
“你们……”
江启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暗卫点了睡穴,暗卫接住江启,道“走。”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0 00:19:00 +0800 CST  
如果江启可以早来几分钟,他或许就可以找到南枳,可这世间哪有如果,有的只是错过,就如同江启的失忆一样,如果他不失忆,南枳就和江启成亲了。只可惜,不是。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0 00:23:00 +0800 CST  
这是第七章的结尾。楼主在这里说一句,
他们之间没有如果也没有错过。
有的只有本楼主!!!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0 00:24:00 +0800 CST  
这跳崖剧情虽老套但实用。若不是已经失忆了一个,我还想让南枳失忆呢,但想想吧,如果两人都失忆了我就不好圆了。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0 11:46:00 +0800 CST  
第八章
“全身都有挫伤,肋骨断了一根,右腿小腿骨折,从左腿上的伤来看是遇上狼。不过看来伤是处理过的,之后就好好养吧。”
男子点头,让风虎付了医药费,道“谢谢您。风虎,送齐老医师回去。”
“是。齐老先生,您这边请。”
“哎。”
医师走后,男子看了眼昏迷的青年走了出去。
男子走后,床上的人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
这是哪里?
南枳使力让自己坐起来,可浑身无力。
“你醒啦。哎,你不能动。”一个姑娘端着盆走进来,看到南枳努力坐起来时,急忙放下盆去扶南枳。
将南枳扶起来,在他身后放了个靠垫后,道“你也真是命大,都烧成那样子。”
“是你救的我?”声音嘶哑。
南枳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也没用。
婢女看不下去了,道“你别说话,医师说你嗓子烧坏了。近一个月都尽量不要说话。还有是我们少爷救了你。”
南枳点头,道了声谢。
婢女将盆端到南枳面前,
“洗洗脸吧。”
南枳让这个小姑娘伺候着内心感觉有些别扭,虽然平常他有穗儿,但也从没让穗儿伺候过他。
南枳示意姑娘将盆放在一边,他自己来就好。
婢女看到他态度坚决,无奈道“那你小心着伤。”
婢女离去后,南枳草草洗漱了下。
片刻后,又有一人走进来,
“感觉如何?”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0 20:20:00 +0800 CST  
贺长锡走到南枳床边的椅子上问道。
南枳看着面前陌生的青年,想着应该就是那位姑娘口中的少爷了,他张了张嘴又想到自己现在不方便说话,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那就好。我叫贺长锡。”贺长锡自报家门道。
南枳用沙哑的声音道“南枳。”
还好贺长锡的耳力不错,他打量着这位病人,面容清秀,但不显女气,气质温润,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在贺长锡打量南枳的时候,南枳也在看面前这位救了他的人,
长相极有辨识度,标准的剑眉星目。看起来神色冷漠,看起来不像是个好相处的。
咕噜噜~
这阵响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南枳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轻笑,脸色一红,问道“贺公子,有饭吗?”
“我让人给你端来。”
“多谢。”
南枳等贺长锡出去后,将脸埋在被子里,
真丢人啊。
用过饭后,屋内有剩南枳一人,他并不能随意走动,因身上的伤只能躺在床上。
砰砰砰。
门被打开,
“南公子,少爷问道您可需要什么东西。”
是照顾他那个婢女的声音。
“我想写一封信。”南枳想着穗儿一定还在着急找他,送回一封信给她报声平安。
至于江启,南枳不是没有想过,但再三考虑后还是不用了,他都说要与江启划清界限了,又怎么再去打扰他。
婢女听后走了有片刻时间,
“我听婢女说你要写信?”
南枳闻声抬头,看是那位贺公子,点头。
“送到哪里?”
“落,鹊,山。”
贺长锡一听是落鹊山,又想到南枳姓南时,“你是南神医南老医师?”神色有些激动。
南枳摇头,一个一个字往外崩道“我是他徒弟。”南枳看贺公子的神色也想到他家中应该有病患,而且病很难医。顿了顿道“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你。”
贺长锡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失态了,道了声抱歉,然后将家中事娓娓道来。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0 23:53:00 +0800 CST  
我真是个起名废,光想名字都想半天。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0 23:53:00 +0800 CST  
“家中小弟发烧不断,这次我进京就是为了来上落鹊山寻医。”
“烧退下去过吗?”
“吃了医师开的药退了一段时间又烧起来了。”
“大概多长时间烧一次?”
“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那么就是半天一烧。
“如何?家弟得了什么病?”
南枳摇摇头,道“只凭这些信息我说不出来令弟的病情。”
“没关系,你好好养伤。”
南枳看贺公子忧弟思切,道“等我的伤好了就一个月之后了,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我可以现在就跟着你回去。”
贺长锡紧抿着唇,虽然他着急弟弟的病,但他不能不顾面前的人。
南枳捞出他的忧虑,道“我没事,只不过需要贺公子在路上多有照顾了。”
“无妨,既然你这样说,我们即日就出发去江南。”
江南的吗。
南枳想了下,道“还不行,我要给家中送信,等到了回信再走。”
“可以。”贺长锡叫人拿来纸笔墨,
南枳写好信,递给贺长锡旁边的风虎,嘱咐道“送去落鹊山交给一位叫穗儿的姑娘手中。”
“南公子请放心。”
自从知道救的这位是南医师后,风虎对南枳的态度就变了。原本是感觉此人耽误了少爷去求医,现在是庆幸当时的他没有放着重伤的南医师于不顾。
贺长锡道“你养伤吧,等回信到了,我们就走。”
南枳点头,心里不由地好笑,这位贺公子还真是强势,话语中都是命令的口气。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1 15:06:00 +0800 CST  
寒风瑟瑟,掺杂着细雪,
风虎可不想继续在这里和这个有病的人在这么冷的天僵持下去,
“这位公子,我找的是一位叫穗儿的姑娘。”风虎语气还算客气道。
他只说一句这是南公子给穗儿姑娘的,此人就如同急了眼似的要他手里的信。
江启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在自己房间里,又想到晕之前暗卫以下犯上的举动脸就黑了几度,直接没打招呼使内力跑了出来。
心里想到的第一个地方便是落鹊山,可来到这里看见这人鬼鬼祟祟地在院前晃悠。
“南枳他在哪?”江启见此人不给他信也就不要了,他只想知道南枳有没有事。
“你又是谁?”
“江启,南枳的朋友。”
风虎上下打量着江启,在确定他说的真实性。
江启眉头皱了皱,此人不信他。
“你不是要找穗儿姑娘,你告诉我南枳在哪,我带你去找她。”
江启可没时间在这和他浪费。
风虎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这个人。
他们来到京城的一家酒楼的房间里,这里是江启给穗儿要的房间,以便有了南枳的消息告诉她。
南枳失踪的这几天,穗儿是吃不好睡不着的。她一听门响,往那看去,
“怎么样?公子找到了吗?”
穗儿直冲着江启去的,根本没看到江启旁边的风虎。
江启往旁边挪了挪,道“问他。”
穗儿这才发现高大威武的风虎,带着抱歉的话意道“你是?”
风虎直接进入主题,
“你是穗儿姑娘吗?”
穗儿看了眼江启答道,“嗯,我是。”
“这里有一封南医师给你的信。”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南医师让你不用担心他。”
公子。
穗儿接过信,撕开来看,江启也凑到了她旁边。
穗儿,
我已平安,被一位姓贺的公子所救,听他说家弟抱恙决定随他去救治。你在落鹊山等我回来。
勿念。
南枳
风虎看没什么他的事了,准备离开,
“信已送到,风某也就告辞了。”
“等等,我随着你去。”
风虎看着出声的人,“你去干什么,我家少爷不喜外人在。”
“我又不是去看你家少爷。”
江启本来就想摆脱开祖母和母亲的监视,他也问过她们为什么不让他出京城,可她们就是不说。
这两人一人想甩掉一人就是粘在身后,不管风虎跑多快,江启就是离他十步远。
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回去要是被少爷骂办事不利怎么办。
风虎脚下生风跑的更快了,可后面的江启很快就追了上来。
风虎不禁怀疑,这人真的是南医师的朋友吗。不过很快就向他证实,两人是真的认识。
南枳也是没想到,信没带来,倒是带来一人。
南枳看到江启的那一刻,眼里的吃惊不是假的,“你……你怎么来了?”出于某种情况,南枳并不想让江启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南枳赶紧将被子往自己腿上盖了盖。
江启不瞎,他当然看到了南枳腿上绑的绷带,就连脖颈处也露了点。
他沉默不语,走到南枳面前。
江启其他不管怎样,南枳都没关系,但唯独江启沉默的时候,他就有些慌。
“江…公子?”
“对不起。”
唉?
南枳被他这一句道歉说懵了,但江启没管南枳的疑惑,继续道“我没有找到你。”
南枳失笑,
“又不怪你。”
江启摇头,但也没再说什么。他查到了是祖母找人害的南枳,他不明白,为什么。
江启虽然只是个将军府的少爷,但他不是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少爷。江启暗地里培养着自己的人,他一边找着南枳的踪迹,一边让人去查凶手,最后查到了将军府的老夫人。
“江公子……”
“叫我江启。”
“……”南枳嘴角一抽,难不成是发病了?他顿了顿,道“江…启,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来了?”
“找你。”
南枳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他忽然将话转到风虎身上,“辛苦你了,谢谢。”
“没什么,小事。”风虎现在对待南枳很亲和。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2 00:16:00 +0800 CST  
贺长锡出声道,“明天出发。”
话毕,走出了南枳的房间,风虎看了眼江启也跟了上去。屋内只剩下南枳江启两人,
南枳看着面前的人,眉眼中透着淡淡的疲惫,他道“你去那边休息。”
江启则关注着南枳身上的伤,这视线犹为炽热,南枳往上拽了拽锦被,
“你这次出门应该没有和江夫人说吧,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江启现在不想提到她们,转移了话题,
“那人是谁?”
“……”怎么感觉他像是被相公抓奸的妻子一般,南枳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清咳了下,
“那日是贺公子救了我,至于身份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清楚,你就跟着他走了!
江启心里冒起一团无名火,越烧越旺。
南枳生怕江启再说出惊人的语句,率先开口,“穗儿没事吧?这次应该吓坏她了吧。”
“嗯,你没有吓到吗?”江启不高兴地问。为什么总去关心别人,他自己就没有被吓坏吗。
南枳沉默了一瞬,看着窗外说道“如果我说没有你肯定不信。”南枳突然看向江启,“吓到了。江启,如果我告诉你我吓坏了,你会怎样。”
面对南枳如此认真的神色,江启有那么一瞬想逃走,但他还是压制住了,江启嘴唇张了张,但南枳并没有想要他的答案,低头道“我困了,你若想休息可以去外面的榻上。”
“……好。”江启咬着下唇,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走了出去。
被子被死死地攥住,手上突起了青筋。
南枳无力地松开,看着被子上被自己攥出的褶皱,幽幽地叹出一口气,
江启,我都打算放过你了,你又为什么来招惹我,为什么……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2 20:57:00 +0800 CST  
不要有南枳是攻的错觉哦,他是受,受,受!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2 20:58:00 +0800 CST  
第九章
第二天一早,马车便停在了酒楼下,但却出现了状况。江启想和南枳坐一辆车,但贺长锡却认为江启看起来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不懂得照顾人,再次弄伤了南枳不好。
“娇生惯养?呵,老……切,跟你一个不懂的人说这些干什么。”他带兵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呢。
南枳夹在两人中间有些无语,开口道“江启,你跟我一辆。”然后对贺长锡道“贺公子,麻烦了。”
“哪里,是我来拜托你的。”
南枳示意让江启将他推到马车前,他正准备撑着扶手起身,忽然身体一个腾空。
江启一个用力便将南枳抱了起来,还有一群人看着,南枳脸微红,压低声道“江启,放我下来!”
江启颠了颠手中的人,
“你又不重,不会摔了你的。”
南枳怕摔了忙扶住江启的肩膀,还好只是走几步路,要不然南枳真的要羞死了。
“主子,我怎么看着南公子与江公子之间有些奇怪呢?”是他感觉错了吗?风虎憨子一个,从小便在贺长锡身边,贺长锡不近女色,连着风虎也跟着禁欲,这样一来,风虎在男女之情上还是一个不通的二愣子。
贺长锡凉凉地瞥了风虎一眼,冷漠道“上车。”
“哎哎。”风虎忙给主子掀开帘子,自己则在外面驾车。
马车内,南枳根本不想理江启,直到现在,南枳感觉脸上的燥热还没有下去。
“南枳,你怎么了,就是抱了你一下嘛。”
南枳额头冒出青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没事。”
“那看你脸色不太好。”不会是他刚才哪里弄疼了他吧?江启想到这里,眉头皱了皱。
“喉咙痛,不想说话。”南枳只好找个理由。
嗓子疼?
江启忙倒了杯热水,放在南枳面前。
南枳道了声谢。
“南枳,救你的人是叫贺长锡吗?”
南枳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贺长锡,好像感觉在哪里听过。
江启想了想,
“这个名字好熟悉。贺家……江南贺家,皇商!我想起来了,贺长锡是今年的皇商。”他就感觉在哪里听过。
“我不关注这些。”南枳以前唯一能让他关注的就是医书,后来多了个江启。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3 00:46:00 +0800 CST  
贺长锡的身份出来了。是皇商哦。(๑>ڡ<)☆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3 00:47:00 +0800 CST  
江南贺家几乎有了几百年的历史,代代从商,垄断了明朝一半的商铺,这气派庄重的府邸就能看出这贺家钱财富可敌国,这贺长锡更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家主。
带有贺家标志的马车缓缓停在贺府门前,贺府门前守着的下人忙挺直腰板,精神昂扬,同声喊道“风爷!”
贺长锡为家主,家主身边的人自然比普通的下人高一等,何况风虎更是不同。
风虎面色冷漠地点头,下车给贺长锡掀开帘子,“主子。”
贺长锡下了马车,这些守门的又齐声喊道“家主。”不过他们发现家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迈步走进去,而是驻足往后面看去。他们也一同朝后面看,才发现还有一辆马车。
能让他们家主等的人,一定是对家主而言很重要。
只见这帘子被撩开,一位男子先行下来,又转身从马车里打横抱出另一位男子。
那些守门的下人一同收回视线,
这男子抱男子……终是有些不妥。
这能让家主重视的身份也不简单,守门的人害怕看这一眼命便没了,所以只那一眼便不敢再看。
南枳再一次被江启抱着内心是极度分裂的,更没想到外面会有这么多人。
“放我下来!”南枳咬牙切齿道。
“我总要将你抱到轮椅上吧。”江启像是没意识到怀里人的别扭,心里实际感觉特别好笑,他还从没有见过这么不镇定的南枳。
“快点。”南枳虽没有再说什么,可一只手却捏紧了江启胸前的衣服。
江启不逗南枳了,将他稳稳地放在轮椅上推向贺长锡那边。
贺长锡看他们过来了便走进贺府,
“家主。”
“家主。”
……这贺府内的下人碰到贺长锡一一行礼。
“风虎,你先带南公子和江公子去客房。”
“是,主子。”
贺长锡与他们分开往另一个方向去。
“你们少爷挺厉害啊。”
风虎一听这话,神奇劲就上来了,
“那是。我们少爷可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家主,是贺家最年轻当上家主的人呢。”风虎随后白了江启一眼,可不是你能比的。
“随我来吧。”
江启摸了摸鼻子,他说的只是客套话……江启推着南枳跟在风虎后面。
贺府很大,这个大说的不是一般的大,起码有半个皇宫那么大。不过这里毕竟住着贺家上下所有人。
“南公子,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叫门前的小厮。”
“谢谢。”南枳道谢道。
待风虎走后,南枳看着没走的江启,
“你不走吗?”
“我这不是觉得你去哪里不方便,在这里照顾你。话说回来,我觉得我和你住一间房就可以了,这样好方便照顾你。还需要什么小厮啊。”说这话的时候,江启都没觉得他的话里处处透露着酸溜溜的味道。
南枳扶额,江启这个木头桩子……
“不必了,江公子。我是腿伤,可手臂没什么事。”
江启皱眉,“不是都说了要叫我名字。”他一点都不喜欢他叫他江公子,生疏。
“江启,出去记得关门。”南枳板着脸。
“是,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你若有事就敲敲墙壁,我会听见的。”江启不忘嘱托道。
南枳挥了挥手,看着被关上的门叹息。
江启出了南枳的房间看着门前不苟言笑的小厮。
这个下人很疑惑,问道“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江启冷着脸,“这里不需要你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赶紧走!”
江启是家主的客人,他是被风爷派来听他们吩咐的,所以他不能违抗这位公子的话,所以便离开了。
江启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会心一笑,拐弯走进挨着的房间内。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4 00:52:00 +0800 CST  
月色上枝梢,一阵阵哭声从贺府前院传出,还夹杂着吵闹声。
这贺家小少爷竟在这半夜发起烧来。
“南公子,家主让我来推您过去。”
门被敲了两声,南枳听到门外出来下人的声音。“好,我知道了。”南枳以防外一,睡觉时根本就没有脱衣服,刚才又被这吵闹声吵醒,所以很快便起来了。
轮椅就在床边,南枳双手一撑便坐在了上面。
凉风吹过,南枳发觉有人将门打开,觉得不是下人打开的,便抬头去看,
此人背着光,南枳只看了个大概的轮廓,不过南枳还是认出了他是谁。
“江启,你不睡觉来我这里干什么吗?”南枳推着轮椅冲着门那边滚动了几下。
“那位贺家主让你过去,难不成你打算自己推着过去?”江启上前握住把手,代替南枳推着他。
“外面有人帮忙。”南枳双腿不能动,只能任由江启推着他。
“一看这下人就没个眼力见,就让你一个人推出去,他能推好你吗,我都说了我在隔壁,若不是我听见了,你都打算走了不成?”
下人在一旁低着头,这位公子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明明是他准备去推南公子的时候,这位公子出来瞪他一眼。到现在他还没缓过神来。
南枳听了江启的话心里发笑,这都扯哪去了。
江启看那下人一眼,
“还不带路?”
下人自然不敢说什么,走在前面给两位公子带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看来是被刚才江启瞪的那眼吓坏了。
南枳进屋里时,看到已经有一位医师守在床边了,便拍拍把手上江启的手示意他停下。
屋内人不是很多,南枳认识的也就贺长锡一人,他便叫了声“贺公子。”
贺长锡听到南枳的声音转过身,这眉间满是疲惫,这下巴处竟然长出了短短的胡茬,看来是操心坏了。
“南公子,还请您看看长易。”
贺长易,便是贺长锡的弟弟。
南枳点头,将视线挪到床上的小孩,江启将轮椅推到床边,让南枳看的更清楚。
这孩子看起来不超过五岁,稚嫩的脸上带着泪痕,嘴唇被烧得干巴起了皮。小脸苍白一片,被病折磨得厉害。
眼睛浸着泪看着贺长锡,嘴中低语着什么。
贺长锡一把上前摸着弟弟的头,语气带着不同以往的温柔,“小易乖,等你好了,大哥带你去蓬湖玩。”
贺长易乖巧地点点头,没再呻吟着喊难受。
贺长锡看向正在把脉的南枳,不敢打扰,只待南枳把完后,“怎么样?”贺长锡看南枳神色越来越凝重不由问道。
“风热……再晚就成肺炎了。”
肺炎!
贺长锡一听,眉头一皱。
这抱着贺长易的中年妇女应该是他的母亲,一听到是肺炎,好不容易忍下的泪又流了下来,说话也冲了起来,带着火气,“怎么会是……那各子病!长锡,你这从哪里带来的医师?行不行啊。”
这妇女看南枳如此年轻,心里起了疑问。
这原本被南枳占了地方,被挤到一边的另一位医师出声了,“这位同行,看你在那边看了贺小少爷半天,怕不是看不出个所以才胡乱扯出的病吧?”他本就被占了位置而不高兴,现在看这个不知从哪来的医师是个半吊子。
南枳还没说话,江启倒是忍不住了,
“啧,那你说你看出什么了?看你也在这贺府待了不短的时间了吧,你若能治好的话贺公子又怎么可能找我家南枳呢。”
南枳额头青筋一跳,
这江启说什么呢,谁是他家的!
那人被江启说的一噎,他的确治了贺小少爷一个月了,可这病是一点不见好转,可也不能被一个毛头小子灭了威风。
他道“这贺小少爷明明就是着凉而已。”
南枳没时间跟此人掰扯,他既然看了这个病人就必须对他负责,他对着贺长锡道“贺公子,可否给我笔墨?我将需要的药材写下来。”
“风虎,拿笔墨。”
“长锡……”贺夫人显然有些犹豫。这药不是别的东西,不能乱吃的。
贺长锡安抚母亲道“没事的,母亲。”
南枳写下需要的药材,贺长锡让风虎拿着这张纸去拿药。
这药被带来后,贺长锡便让人带着南枳去厨房,那医师甚是不甘,跟了上去。
“喂,你是谁?”
那医师看南枳不理他,心里气的慌,想着,这岁数不大,谱子摆得倒挺大。他先发制人报上名,“鄙人北谦之徒北玉海。”此人还怕南枳没听过师父的大名,又介绍了一番,
“你是医师应该听说过京南江北,这“京南”指的就是京城的南济风老先生,而这“江北”指的便是江南的北谦,也就是我师父。”
南枳对此人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他淡淡瞥了眼,“所以,这位北公子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南枳并没有打算告诉这人他是谁。
“我在你面前也算是前辈,你就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前辈?”北玉海看南枳回答他,还以为他被吓到了呢,他有些得意地说道。
南枳本不想理会这个骄傲自大的人,现在看来此人根本不配给人治病,他轻笑一声,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北公子,医术是救人济世不是让你讨取名利的,在外称作北老先生的弟子,他的医术你又学到几分?你再这样下去北老先生的名声迟早会被你败光的,在你学医之前还是学习一下怎么做人比较好。毕竟这年龄高于否,高的又不是医术。”
南枳最讨厌的就是玷污医术的人,学医不来救人想着要钱。
北玉海被说的脸红,不过那不是羞的,而是被气的,他一定要知道那人是谁。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5 02:13:00 +0800 CST  
这北玉海也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了,还这么幼稚都是被同行供的,毕竟有些医师不像南枳这样,听到他是北谦老先生的弟子后就阿谀奉承起来。
“南枳,你刚才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江启真是被刚才的南枳震惊到了,他一直以为南枳对谁都是和和气气,一副温柔的样子。
“……”哪有那么夸张。
“南枳,你师父和那北谦真的认识吗?”
南枳想了下,回答道“不知道,我师父在我八岁那年就去逝了。”就算认识,他那时候也太小不记得了。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5 02:14:00 +0800 CST  
这两楼是一起的,就是太多发不出来才分两楼。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5 02:15:00 +0800 CST  
第十章
这贺小少爷喝了药便哭累了窝在母亲怀里睡着了,南枳碰了下他的头,有些湿润,看来是出汗了。
南枳看一旁守了一夜的贺长锡,告诉他“不必担心,烧马上就退了。”
贺长锡点头, 压低声音道“你也一夜没休息,我让你将你送回房间。”声音有些沙哑,是一夜没睡的缘故。
南枳嘱咐了句你也多注意点身体后就被江启推了出去。
这在贺府一待便是半个月,贺小少爷的病情有所好转,面色也红润了起来。
南枳坐在贺长易旁边,让他吐出舌头,
“小少爷,伸出舌头来。”
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贺长易已经喜欢上了南枳这个温柔的人,他奶声奶气道“南医师,你来了啊!”
“嗯,小少爷,今天有没有乖乖喝药?”
南枳看了看贺长易的舌面问道。
“喝了,那药好苦,可是我没有哭。”贺长易拽住了南枳的袖子,晃来晃去玩着,眨巴着大眼睛希望面前的人能夸一夸他。
贺长易的眼睛不同于他哥哥贺长锡的眼睛,贺长易的眼睛偏圆,湿漉漉的就像小鹿的眼睛一样乖巧无害。
可这气氛总有那么一个人破坏,南枳旁边的人嗤了一声,说着扫兴的话,“不知是谁第一次喝药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
贺长易板着脸,真是的,又是这个讨厌的人,他不喜欢这个人总在南医师面前晃悠。
“你怎么又来了!信不信我让大哥赶你出去!”
江启冷哼一声,蔑视地看着这个达到他大腿部位小屁孩,“你喜欢的南医师在哪,我就在哪,你不喜欢看见我那你就别见他啊。”
南枳反手拍了江启一下,瞪他道“幼稚。”
被南枳拍的地方不痛不痒的,还有酥麻麻的,江启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是他倒是希望南枳能多拍他几下。
南枳瞪了江启一眼后便没再看他,哄着贺长易喝了药后往他嘴里塞了块果脯。
门被人从外打开,走进来一人,卷杂着凛冽的冷风也随之而来。
“大哥!”贺长易眼睛一亮,叫道。
贺长锡脱下披风,上前摸了把贺长易的脑袋,笑了笑没说话。
经过这半个月的时间,南枳也知道了这位贺家主就是一位面冷心热的人。
“贺公子,小少爷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在贺府也叨扰了许久,我们也该离开了。”南枳起身,腿伤虽然没好全,但现在已经可以走动。
南枳身后的江启听了这话,心里美滋滋的,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南枳口中的我们两个字,一听便指的是他俩。
贺长锡沉默一瞬,点头道“我派马车送你们回京。”之后又叫来风虎拿来面值一百两的银票,道“诊费。”
南枳一愣,推辞道“这太多了。况且你也救了我,我给小少爷治病是应该的。”
贺长锡却态度坚定,
“这是两码事。况且这是父亲的意思。”
贺长锡看南枳眼中露出疑惑,解释道“父亲说,南老先生的诊费比这只多不少,他的徒弟诊费也少不了。”
是吗……这他还真不知道。就凭他以前过的上顿馒头下顿野菜的生活,还真不知道师父这么有钱。
既然贺长锡都这么说了,南枳也不好推辞,收了下来。
贺长锡见他收了,继续道“以后你若有难处可以来江南找我。”
南枳虽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可这公事公办的语气,他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来。
贺长锡倒没让南枳多纠结,他只是觉得南枳是可以深交的人。
可这江启倒理解错意思来了,一把拽过南枳,冷声道“他有我呢,不必你多操心。”
“……”贺长锡又加了一句,“你小心他。”
“江启,放开我。”真是又发什么疯。
南枳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看来是这半个月已经习惯了。
被众人都忽略的贺长易小少爷不乐意了,都没人过问他的意见吗?!
他大声道“为什么要走?我不想南医师走。”又对着大哥道“大哥,我们不能让南医师留下来吗?那个北医师我不喜欢他。”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5 15:02:00 +0800 CST  
“长易!”
贺长易一瘪嘴,就忍不住泪水,贺长锡这才发觉自己的语气重了些,温和了些道“长易,南医师有自己的家,不能住在这里。”
“可是……我不想要那个北医师当我的医师,我想让南医师当。”
这贺长易因为不足月便生了下来,所以身体比寻常的孩子弱一些,所以贺家便给他找了专门的医师住在贺府以便不时之需。因这江南最有名的便是北谦老先生的医术,可这北谦老先生将他的弟子北玉海送了过来。都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治病的,贺家碍着北谦老先生所以才没有将自大的北玉海赶走。
“春叶,照顾好小少爷。”
“是。”
贺长锡往门外走去。
南枳忽然懂得了贺公子对他说的那句话。默不作声地也出了房间。
“南公子,江公子,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南枳道了声谢便没再多说什么。
上了路南枳他们才发现贺长锡为他们准备的很齐全,食物充足,马车内也有供暖的。
南枳回到了落鹊山,穗儿看到许久不见的公子,忍不住激动的心情,扔下手中的扫帚便上前抱住了南枳。
南枳摸着穗儿的头,温声道“抱歉,让你受惊了。”
穗儿的声音闷闷的,她摇着头,
“公子,你受苦了。”
江启看着这一幕眼疼得很,一把将两人分开,“南枳身上伤还没好,不让他进屋去,还一直站在这冷风里。”
穗儿将眼泪抹去,让公子赶紧进屋。
南枳看着穗儿出去后,看向江启,
“你还不走吗?你这一走便是半个月,江夫人该担心了。”
江启不在乎地应了声,道“我对你说句话便走。”
南枳听出江启话语中透露的认真,眉头一跳,抬起眼皮子道“什么?”
“南枳,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你。”
什么?!
南枳刚有些的困意也被驱逐干净。
沉默了有半刻,南枳才开口,
“江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一开口,南枳竟发现自己紧张的声音都哑了。
“南枳,我是认真的。”
南枳对上那双黑如墨的眸子,心里有些退缩,以前想的那些不放过江启的那些想法那都是南枳安慰自己的。但现在,南枳发现他是害怕的,他不想再体验一次付出了感情最后却一场空的感受,那不好受。
“江启,我们不合适。”
南枳不知道自己是用何以语气何种心情说出的话,他只听到了江启说了一句我不会放弃的。
“公子,江公子怎么走了?”穗儿进来问。
南枳才回神发现江启已经离开,他无力地松了松紧绷的肩膀,道“回家了。”
穗儿点头,说着他回去也好,省得……什么什么的,不过后面的南枳都没再去听。
“对了公子,晚饭想吃什么?”
“都可以。”南枳笑了笑,显然心思不在这里。
穗儿也没多想,应了声便出去了。

楼主 糯呦蜜  发布于 2020-12-25 17:13:00 +0800 CST  

楼主:糯呦蜜

字数:50274

发表时间:2020-12-10 08:0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19 22:06:2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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