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破锅自有破锅盖
第一章
“妈，我出去了。”男生一边穿鞋一边朝厨房说。
哐——炒锅搁在灶台上的声音。厨房里的女人探出头来，拧着两条细长的眉毛，没好气地说:“出去上哪去?非得赶着饭点儿是吧？”
“出去跟同学吃了…”男生垂着头系鞋带，轻声答到。
“同学?哪个同学?周言，我警告你啊，少跟那个郭明奇在一块儿！”女人尖声说着。
周言没作声，拧开门进了楼道。
“没爸爸的孩子，你知道他心理有没有什么问题啊?家里门上贴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妈我不知道比你多见过多少人呢……”
女人还在滔滔不绝地念着。周言恍若未闻，慢悠悠地下了二楼，瞥了一眼二楼那扇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动漫人物的防盗门。琥珀色的眼珠在眼眶里转悠一圈，再狠狠翻到了上眼皮——一个标准的白眼。
**， 幼不幼稚?
周言一边鄙夷一边摆着两条细长的腿，噔噔地下了楼。
出了小区一拐弯，进一条小胡同，头儿上是家面馆，门上的木牌上书“胡记面馆”，下面还挂着块儿塑料板，写着:火烧、馒头、豆脑、小菜。
周言推开那扇已经被盘得润了色的木门。
“两个大碗牛肉面，一碗加肉，一碗不要香菜。打包。”周言点餐。
“好嘞！俩大碗儿，是吧？”老板中气十足地问到。
“……是。”您听见了就小点声儿不行吗？次次给客人吓一跳算怎么回事儿！
“一共二十四！”
周言从兜里摸出钱付了账，顺便拨了个号。电话响了没两声就接通了。周言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手机里就传出了郭明奇癞皮狗似的嚎叫:“周言儿——我快饿死了！”你这声音洪亮得可不像快要饿死了。
周言再次送给他一个白眼:“饿死了还能自己爬出来吃贡品的。”
拿我当你老妈子了?还成天给你送饭?
“……嘴咋这么欠呢！找揍呢你？”郭大爷急吼吼的咆哮落在周言耳朵里。周言抿了抿嘴，他闭着眼睛就能想出郭子现在跳脚的样子。
“妈，我出去了。”男生一边穿鞋一边朝厨房说。
哐——炒锅搁在灶台上的声音。厨房里的女人探出头来，拧着两条细长的眉毛，没好气地说:“出去上哪去?非得赶着饭点儿是吧？”
“出去跟同学吃了…”男生垂着头系鞋带，轻声答到。
“同学?哪个同学?周言，我警告你啊，少跟那个郭明奇在一块儿！”女人尖声说着。
周言没作声，拧开门进了楼道。
“没爸爸的孩子，你知道他心理有没有什么问题啊?家里门上贴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妈我不知道比你多见过多少人呢……”
女人还在滔滔不绝地念着。周言恍若未闻，慢悠悠地下了二楼，瞥了一眼二楼那扇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动漫人物的防盗门。琥珀色的眼珠在眼眶里转悠一圈，再狠狠翻到了上眼皮——一个标准的白眼。
**， 幼不幼稚?
周言一边鄙夷一边摆着两条细长的腿，噔噔地下了楼。
出了小区一拐弯，进一条小胡同，头儿上是家面馆，门上的木牌上书“胡记面馆”，下面还挂着块儿塑料板，写着:火烧、馒头、豆脑、小菜。
周言推开那扇已经被盘得润了色的木门。
“两个大碗牛肉面，一碗加肉，一碗不要香菜。打包。”周言点餐。
“好嘞！俩大碗儿，是吧？”老板中气十足地问到。
“……是。”您听见了就小点声儿不行吗？次次给客人吓一跳算怎么回事儿！
“一共二十四！”
周言从兜里摸出钱付了账，顺便拨了个号。电话响了没两声就接通了。周言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手机里就传出了郭明奇癞皮狗似的嚎叫:“周言儿——我快饿死了！”你这声音洪亮得可不像快要饿死了。
周言再次送给他一个白眼:“饿死了还能自己爬出来吃贡品的。”
拿我当你老妈子了?还成天给你送饭?
“……嘴咋这么欠呢！找揍呢你？”郭大爷急吼吼的咆哮落在周言耳朵里。周言抿了抿嘴，他闭着眼睛就能想出郭子现在跳脚的样子。
“行了行了，闭嘴吧你！给我留个门儿，我一会过去。”周言接了老板递来的餐盒，轻声道了谢。
“哦。”
挂了电话，周言拎着面，又晃回了小区，亏得是他还有那么些运动细胞，一步三等地上了二楼。果然，周言还是被那面“五光十色”的门闪瞎了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变态死宅住这儿呢！实际上，周言家和郭明奇家就住在同一栋楼。要是周言妈妈天天看到这门，估计得气的心绞痛。
其实这门就是为了气我妈造的吧？周言腹诽。
门是虚掩的，一拉就开了。周言开门进去，就看到一条“大癞皮狗”瘫在沙发上。
“周言儿——饿死了！”郭大爷哼哼道。
周言儿翻了个白眼，把面递给他，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
郭大爷接了面，嘴里又开始抱怨:“我说你就不能给我弄点儿好的?”
嫌不好你别吃啊！不吃显然是不可能的。
周言从厨房里捧了杯水出来，正呲溜呲溜吸着面条的男生下意识地抬了下眼。今天还有些冷，周言穿了件驼色的毛衣，微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头顶看起来毛茸茸的，整个人都浅浅淡淡的。周言两手捧着水杯，安静又乖巧的样子。
反观沙发上那位，利落的短发衬得眉眼更加英朗，当的起剑眉星目四个字，比起周言，他身上多了些介于少年与男人的明朗。只是这位称得上帅哥的男生，正毫无形象地吸溜着面条。
看来老胡卖早餐，也没忘了老本儿，面还是好吃的。
“周言儿你真是变了，以前还有卤肉饭呢！”郭大爷好像真的痛心疾首似的摇头。
周言悄悄翻了个白眼：那是我自己吃的，要不是怕你饿了要吃人，给你吃才怪呢！
“你妈妈又加班？”周言喝了口水，坐到沙发上。
郭大爷挪了挪屁股，继续吸溜:“公司里忙，加完班就住公司里了。”郭明奇往沙发上一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简直是虐待啊！”
“你妈不在家几天，你就把家造成这样了？”周言扫了眼桌上堆的外卖盒，地上还有单只儿的袜子，“还有那门！”
硬朗的脸上露出孩子气的表情，郭大爷撇了撇嘴:“……你妈不是讨厌这个吗！”
果然，是气我妈的吧。
周言不想对他的幼稚发表任何评论，埋头吃东西。
但是郭妈妈忙倒是真的。郭妈妈叫童慧，他们是一年前搬来的。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带着个十几岁的儿子，很容易就成了邻里间的谈资，没多久邻居就知道童慧是离了婚才搬家的，。周言第一回见他就是他搬来的第二天。童阿姨加班，郭子没拿钥匙，正拿着块儿电话手表皱着眉哀嚎:“童女士，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儿子快饿死了！”周言还没上楼就听见男生的声音。周言拎着他的午饭走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高个儿男生蹲在台阶上，正盯着他手里的卤肉饭。
周言充分发挥他“见人怂”的本性，小声问道“呃……那个，你要吃吗？”那个看起来有些戾气的男生居然也是毫不客气:“好。”
……我就是客气一下啊！但周言也只好把饭递给他。郭明奇抬眼看了看周言身上的校服:“二中的?”
“嗯……”周言杵在一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大爷您吃就吃，让个边儿让人过去行不行？
“几班的？”不让路的“大爷”又问道。
“高一十二班。”
于是第二天，二中高一二部十二班就来了一个转校生，正是我们的郭大爷。周言跟郭明奇住楼上楼下，又一个班，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
其实郭明奇家其他地方还是挺正常的(除了那扇门)。家里的摆设简单但也挺齐全的。门口堆着郭子的球鞋和游戏盘，客厅杵着个大沙袋，有的地方皮已经掉了，看来是挺常打的。电视机柜上摆着童阿姨和郭子的合照，总之，简单又温馨。
周言喜欢呆在这里。
郭子走到门口随便抽了张盘，眯着眼睛打游戏:“晚上我去我哥那儿，你去不去？跟我哥要点经费，清明出去玩一趟。”
“呵呵，我妈不让我跟傻子玩儿。”周言把桌上的餐盒拢了拢，塞进垃圾桶里。
郭大爷眼睛一瞪，刚想抄起拖鞋甩周言一脸鞋印，奈何因为家里铺着地毯，郭大爷连双袜子都没穿。摸了个空的郭大爷一脸怨念。
“噗哈哈哈——”周言刚好看到郭子在地下扒拉的样子，简直要笑得不要太放肆，“你是胃大的把心眼子都撑没了吗？”
郭子抓起手柄朝他扔过去，周言笑着躲开。“周小言，我是不是惯着你了？皮痒了是吧！”郭大爷长手一捞，勾着脖子把他拽过来，抬腿抵在他后腰上，用力一蹬，周言就站不稳了，郭子又在他后颈上补了一下，周言索性就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周怂怂，你跟你妈那么乖，怎么跟我说话就这么能气人呢？啊？”郭子呲着牙，凶恶地威胁。
周言笑的打哆嗦。郭子打得一点都不疼。
“我又没说你，你跟我较什么劲啊？”
“笑屁笑！”郭子踹了他一脚，“再瞎闹，我真动手了啊！打得你叫爸爸信不？”
呦，真厉害！。
周言抿了抿嘴，抬手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就趴在地上挺尸了。
郭子捞着腰把他拽起来，扔到沙发上，自己继续打游戏。
此后半个小时，周言果然安静如鸡，自顾自地耍手机。郭大爷咔咔地按着操控键，拧着眉瞪他，终于在屏幕上第二十三次灰屏之后，把手柄扔到了他身上。
“你干啥呢！？打坐呢？”要说郭大爷就
“哦。”
挂了电话，周言拎着面，又晃回了小区，亏得是他还有那么些运动细胞，一步三等地上了二楼。果然，周言还是被那面“五光十色”的门闪瞎了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变态死宅住这儿呢！实际上，周言家和郭明奇家就住在同一栋楼。要是周言妈妈天天看到这门，估计得气的心绞痛。
其实这门就是为了气我妈造的吧？周言腹诽。
门是虚掩的，一拉就开了。周言开门进去，就看到一条“大癞皮狗”瘫在沙发上。
“周言儿——饿死了！”郭大爷哼哼道。
周言儿翻了个白眼，把面递给他，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
郭大爷接了面，嘴里又开始抱怨:“我说你就不能给我弄点儿好的?”
嫌不好你别吃啊！不吃显然是不可能的。
周言从厨房里捧了杯水出来，正呲溜呲溜吸着面条的男生下意识地抬了下眼。今天还有些冷，周言穿了件驼色的毛衣，微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头顶看起来毛茸茸的，整个人都浅浅淡淡的。周言两手捧着水杯，安静又乖巧的样子。
反观沙发上那位，利落的短发衬得眉眼更加英朗，当的起剑眉星目四个字，比起周言，他身上多了些介于少年与男人的明朗。只是这位称得上帅哥的男生，正毫无形象地吸溜着面条。
看来老胡卖早餐，也没忘了老本儿，面还是好吃的。
“周言儿你真是变了，以前还有卤肉饭呢！”郭大爷好像真的痛心疾首似的摇头。
周言悄悄翻了个白眼：那是我自己吃的，要不是怕你饿了要吃人，给你吃才怪呢！
“你妈妈又加班？”周言喝了口水，坐到沙发上。
郭大爷挪了挪屁股，继续吸溜:“公司里忙，加完班就住公司里了。”郭明奇往沙发上一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简直是虐待啊！”
“你妈不在家几天，你就把家造成这样了？”周言扫了眼桌上堆的外卖盒，地上还有单只儿的袜子，“还有那门！”
硬朗的脸上露出孩子气的表情，郭大爷撇了撇嘴:“……你妈不是讨厌这个吗！”
果然，是气我妈的吧。
周言不想对他的幼稚发表任何评论，埋头吃东西。
但是郭妈妈忙倒是真的。郭妈妈叫童慧，他们是一年前搬来的。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带着个十几岁的儿子，很容易就成了邻里间的谈资，没多久邻居就知道童慧是离了婚才搬家的，。周言第一回见他就是他搬来的第二天。童阿姨加班，郭子没拿钥匙，正拿着块儿电话手表皱着眉哀嚎:“童女士，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儿子快饿死了！”周言还没上楼就听见男生的声音。周言拎着他的午饭走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高个儿男生蹲在台阶上，正盯着他手里的卤肉饭。
周言充分发挥他“见人怂”的本性，小声问道“呃……那个，你要吃吗？”那个看起来有些戾气的男生居然也是毫不客气:“好。”
……我就是客气一下啊！但周言也只好把饭递给他。郭明奇抬眼看了看周言身上的校服:“二中的?”
“嗯……”周言杵在一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大爷您吃就吃，让个边儿让人过去行不行？
“几班的？”不让路的“大爷”又问道。
“高一十二班。”
于是第二天，二中高一二部十二班就来了一个转校生，正是我们的郭大爷。周言跟郭明奇住楼上楼下，又一个班，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
其实郭明奇家其他地方还是挺正常的(除了那扇门)。家里的摆设简单但也挺齐全的。门口堆着郭子的球鞋和游戏盘，客厅杵着个大沙袋，有的地方皮已经掉了，看来是挺常打的。电视机柜上摆着童阿姨和郭子的合照，总之，简单又温馨。
周言喜欢呆在这里。
郭子走到门口随便抽了张盘，眯着眼睛打游戏:“晚上我去我哥那儿，你去不去？跟我哥要点经费，清明出去玩一趟。”
“呵呵，我妈不让我跟傻子玩儿。”周言把桌上的餐盒拢了拢，塞进垃圾桶里。
郭大爷眼睛一瞪，刚想抄起拖鞋甩周言一脸鞋印，奈何因为家里铺着地毯，郭大爷连双袜子都没穿。摸了个空的郭大爷一脸怨念。
“噗哈哈哈——”周言刚好看到郭子在地下扒拉的样子，简直要笑得不要太放肆，“你是胃大的把心眼子都撑没了吗？”
郭子抓起手柄朝他扔过去，周言笑着躲开。“周小言，我是不是惯着你了？皮痒了是吧！”郭大爷长手一捞，勾着脖子把他拽过来，抬腿抵在他后腰上，用力一蹬，周言就站不稳了，郭子又在他后颈上补了一下，周言索性就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周怂怂，你跟你妈那么乖，怎么跟我说话就这么能气人呢？啊？”郭子呲着牙，凶恶地威胁。
周言笑的打哆嗦。郭子打得一点都不疼。
“我又没说你，你跟我较什么劲啊？”
“笑屁笑！”郭子踹了他一脚，“再瞎闹，我真动手了啊！打得你叫爸爸信不？”
呦，真厉害！。
周言抿了抿嘴，抬手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就趴在地上挺尸了。
郭子捞着腰把他拽起来，扔到沙发上，自己继续打游戏。
此后半个小时，周言果然安静如鸡，自顾自地耍手机。郭大爷咔咔地按着操控键，拧着眉瞪他，终于在屏幕上第二十三次灰屏之后，把手柄扔到了他身上。
“你干啥呢！？打坐呢？”要说郭大爷就
“你干啥呢！？打坐呢？”要说郭大爷就是郭大爷，事儿事儿是真多。
“大哥，我说话你打我，我不说话你又打我，你到底要干嘛！”看给你惯的那臭脾气。周言也瞪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僵持不下。最后果然还是郭子憋不住气儿了。
“你说点好的不行啊？成天就会气我！”郭子率先败下阵来，“行了行了，你晚上到底去不去？”
“去哪儿？”
“……我哥家！”郭大爷没好气地说。
“不去！”
“干什么？真生气了啊？”
“不去。我妈不让。”周言垂了垂眼睛，长长的睫毛耷在眼睑上。
哦……
郭子朝后捋了捋自己的短发，把手背到脑后枕着，颇有些遗憾地说:“行吧，你去我还能蹭顿饭呢。”
周言笑了笑:“你去了你哥还能不给你饭吃啊？”
“那不是你去了我能吃顿更好的嘞！”
周言不做声，任凭郭大爷继续缅怀他逝去的一顿“好饭”。
“明天上学安分点儿啊。”周言突然说到，“华凯刚和我说，明天咱班换新班主任了。”
郭大爷一提“安分”就条件反射性地心烦，暴躁地说:“知道了，小管家！”
哼！周言也不过是象征性地提醒下他，他要真想闹事，谁能管住他？
……
“大哥，我说话你打我，我不说话你又打我，你到底要干嘛！”看给你惯的那臭脾气。周言也瞪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僵持不下。最后果然还是郭子憋不住气儿了。
“你说点好的不行啊？成天就会气我！”郭子率先败下阵来，“行了行了，你晚上到底去不去？”
“去哪儿？”
“……我哥家！”郭大爷没好气地说。
“不去！”
“干什么？真生气了啊？”
“不去。我妈不让。”周言垂了垂眼睛，长长的睫毛耷在眼睑上。
哦……
郭子朝后捋了捋自己的短发，把手背到脑后枕着，颇有些遗憾地说:“行吧，你去我还能蹭顿饭呢。”
周言笑了笑:“你去了你哥还能不给你饭吃啊？”
“那不是你去了我能吃顿更好的嘞！”
周言不做声，任凭郭大爷继续缅怀他逝去的一顿“好饭”。
“明天上学安分点儿啊。”周言突然说到，“华凯刚和我说，明天咱班换新班主任了。”
郭大爷一提“安分”就条件反射性地心烦，暴躁地说:“知道了，小管家！”
哼！周言也不过是象征性地提醒下他，他要真想闹事，谁能管住他？
……
“……春光融融，和风细雨，正是一年里学习的最好时节，在这个朝气蓬勃的时候，老师希望我们共同进步……”班主任在讲台上“复述”着校长升旗仪式上的演讲词，台下的同学也大都保持着初见新老师的矜持，除了最后一排那个大高个儿，趴在桌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第一节课，一般都没啥内容，互相认识下，也就结束了。
“周言同学，跟老师来一下办公室。”
周言乖乖地跟着出去。
“周言你也知道，老师刚从你们刘老师手里接过你们班来，对咱班的同学也不太了解。就是听说这个郭明奇同学有点……任性是吧？”看起来怪和蔼的女老师斟酌了一下。
“老师知道你成绩不错，你们又认识。所以，老师想让你们同桌一段时间。”
“呃……”周言愣了一下。同桌？我们俩？
“……嗯，您安排就好。”周言垂着头，腼腆又乖巧的样子。
交代好怎么调，又叮嘱了几句“人身安全”问题后，班主任就让他回了教室。
周言回去的时候，郭大爷正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
……这是干什么了？困成这样？周言皱着眉敲了敲桌子。
“干什么？！”被吵醒的郭大爷哐地从桌上弹起来，吼得华凯一激灵。身上的怨气都快实质化了啊！
“换桌儿。”周言丝毫不想理会他的大吼小叫，淡淡地说。
“哦，换哪儿去？”
“第四排中间，”周言抬手指了指前排的一溜桌，“跟我同桌。”
给郭明奇调到第一排去显然是不合适的，把周言弄到最后一排跟他同桌也不合适，所以老师就给折了个中，换到了第四排。
“我跟你同桌?老师抽抽了？”老刘在的时候可是生怕自己“污染”了他们班最“乖”的小孩，巴不得他们能隔十万八千里。新老师这是换策略了？
“别瞎叨叨了。”
郭大爷嘴里叨叨，也没碍着干活儿。仗着自己劲儿大胳膊长，他直接把桌子连书一块儿抬到前面，顺便把第四排的小眼睛儿扔给了华凯。
三下五除二，郭子就把该搬的都搬完了，周言就一手拖了一把椅子慢悠悠地晃到第四排。
华凯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个小眼睛儿。把他提溜到一边，华凯赶紧蹭过去:“唉，七哥七哥，干嘛突然换桌了？”
郭大爷还“睡眼朦胧”呢，瓮声瓮气地:“不知道，问他。”
华凯又瞅瞅周言:“周言儿~”
周言扒拉开他的脑袋:“老师叫我管管他。”
“哦~”华凯一身白皮，嬉皮笑脸的，说不出来的欠揍，“好计策！”
“滚蛋！”郭大爷拿笔扔他。
“让你管我？”郭明奇撑在桌子上，嘴角翘着嚣张的弧度，“她就不怕我揍你？”
还揍我？你是吃了啥胆了这么飘？周言翻了个白眼，转头又笑嘻嘻的说:“当然是看你懂事啦！”
“哼哼。”哼你个头啊！
第一节课，一般都没啥内容，互相认识下，也就结束了。
“周言同学，跟老师来一下办公室。”
周言乖乖地跟着出去。
“周言你也知道，老师刚从你们刘老师手里接过你们班来，对咱班的同学也不太了解。就是听说这个郭明奇同学有点……任性是吧？”看起来怪和蔼的女老师斟酌了一下。
“老师知道你成绩不错，你们又认识。所以，老师想让你们同桌一段时间。”
“呃……”周言愣了一下。同桌？我们俩？
“……嗯，您安排就好。”周言垂着头，腼腆又乖巧的样子。
交代好怎么调，又叮嘱了几句“人身安全”问题后，班主任就让他回了教室。
周言回去的时候，郭大爷正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
……这是干什么了？困成这样？周言皱着眉敲了敲桌子。
“干什么？！”被吵醒的郭大爷哐地从桌上弹起来，吼得华凯一激灵。身上的怨气都快实质化了啊！
“换桌儿。”周言丝毫不想理会他的大吼小叫，淡淡地说。
“哦，换哪儿去？”
“第四排中间，”周言抬手指了指前排的一溜桌，“跟我同桌。”
给郭明奇调到第一排去显然是不合适的，把周言弄到最后一排跟他同桌也不合适，所以老师就给折了个中，换到了第四排。
“我跟你同桌?老师抽抽了？”老刘在的时候可是生怕自己“污染”了他们班最“乖”的小孩，巴不得他们能隔十万八千里。新老师这是换策略了？
“别瞎叨叨了。”
郭大爷嘴里叨叨，也没碍着干活儿。仗着自己劲儿大胳膊长，他直接把桌子连书一块儿抬到前面，顺便把第四排的小眼睛儿扔给了华凯。
三下五除二，郭子就把该搬的都搬完了，周言就一手拖了一把椅子慢悠悠地晃到第四排。
华凯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个小眼睛儿。把他提溜到一边，华凯赶紧蹭过去:“唉，七哥七哥，干嘛突然换桌了？”
郭大爷还“睡眼朦胧”呢，瓮声瓮气地:“不知道，问他。”
华凯又瞅瞅周言:“周言儿~”
周言扒拉开他的脑袋:“老师叫我管管他。”
“哦~”华凯一身白皮，嬉皮笑脸的，说不出来的欠揍，“好计策！”
“滚蛋！”郭大爷拿笔扔他。
“让你管我？”郭明奇撑在桌子上，嘴角翘着嚣张的弧度，“她就不怕我揍你？”
还揍我？你是吃了啥胆了这么飘？周言翻了个白眼，转头又笑嘻嘻的说:“当然是看你懂事啦！”
“哼哼。”哼你个头啊！
第二章
吃了午饭，下午第一节就是体育课。郭大爷经过一上午的休整又满血复活了。
郭子捏了捏周言的后颈，从后面把他捞起来:“走走走，上课去了。”
周言一矮身，从他手底下钻出来。
你当你提溜猫呢？
“上体育你急什么？”
“……你看你这个小身板儿，领你多锻炼锻炼！”郭子皱了皱英挺的鼻子，满脸嫌恶地提着他细瘦的胳膊甩了甩。
比健壮周言确实比不过，无力反驳啊！
华凯走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郭子的脸色:“唉，七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搞得这么精神不振的？”
提起这个郭子就觉得脑门上的青筋还在蹦哒。
“我哥昨晚拉着我出去谈合同，喝到半夜，头疼死了！”郭子忍不住皱眉。
“……厉害！”华凯心里悄悄比了个大拇指，“你哥也真是不把你当未成年。”
呵，还未成年？何止不把我当未成年，还觉得我能当酒桶使呢！
“活该。”周言小声咕噜了一句，轻轻吐了个气声。
下一秒后脑上就被一只大手扣上了。
就是活该！
郭子呼的这一下倒是引得华凯注意了:“周言儿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嘛。”
周言皮白，有黑眼圈啥的就格外明显。此刻琥珀色的大眼睛下面一圈儿青色，显然是没睡好。
“回家被你妈念叨了？”郭子瞅了瞅他的眼睛。他知道周言妈妈脾气不咋地，也不喜欢他。知道周言找他，说两句是少不了的。
周言勾了勾唇角:“是啊，我跟我爸一块被念。”念到半夜呢。
华凯努着嘴摇了摇头:“你们家男同志地位堪忧啊！”
周言轻笑，没再说话。他向来不是多话的人，家里的事，并不会让他更开心，就少提了。华凯见他抿着嘴不说话，勾着他肩膀哄道:“没事，在这儿七哥可都供着您呐！”
供你个头！郭大爷踹了他一脚，显然对此并不认同。
呜——
一脸委屈的表情，狠狠恶心了郭大爷一把。
周言长得白净，妈妈级的见了估计谁都想捏一把。华凯正委屈，又是属年糕的，见谁粘谁，索性就挂在周言身上不起来了，直到郭大爷出手才把他从周言身上拽下来。
二中是刚建的新校区，设施什么的都建的挺不错的。操场东西是篮球场。南面有体育馆，但是那里常年被体育生包圆儿，进出都得有老师的条儿。
户外操场是没划区的，所以东西篮球场就成了各班的必争之地，也是冲突的集中爆发地。东边儿已经有两个班了在用了，西边儿却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
几个人刚进操场也注意到了。
“切，七班***！”华凯朝西边那几个人撇了撇嘴。
球场里那个细长条儿的叫张海峰，七班的，领着自己班的几个小伙伴整天四处游荡。这人吧，有点儿怪，说的好听点儿叫“玩儿得独”，说不好听就叫不赶眼色，爱挑事儿，跟谁都处不上来。上学期他跟华凯抢过场子，所以挺不对付的。
“走，打球去！”郭大爷向小眼睛儿那边几个男生招了招手，“屁股真够大的，几个人占那么大个地方？”
霸占这种事儿一般可都是大爷才能干的。
周言不太参与这种集体活动，看他那型号就不太合适，索性自己找了个空地坐着，一副看戏的样子。
那边郭子已经把校服脱了，挂在了足球球门上。黑色的卫衣下面隐约能看到紧实的肌肉线条。不论颜值还是武力值，在学校郭大爷也算很有名气的，加上他近一米九的身高，平时唬倒一片是没问题的。
偏生这个张海峰是个不赶眼色的。
吃了午饭，下午第一节就是体育课。郭大爷经过一上午的休整又满血复活了。
郭子捏了捏周言的后颈，从后面把他捞起来:“走走走，上课去了。”
周言一矮身，从他手底下钻出来。
你当你提溜猫呢？
“上体育你急什么？”
“……你看你这个小身板儿，领你多锻炼锻炼！”郭子皱了皱英挺的鼻子，满脸嫌恶地提着他细瘦的胳膊甩了甩。
比健壮周言确实比不过，无力反驳啊！
华凯走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郭子的脸色:“唉，七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搞得这么精神不振的？”
提起这个郭子就觉得脑门上的青筋还在蹦哒。
“我哥昨晚拉着我出去谈合同，喝到半夜，头疼死了！”郭子忍不住皱眉。
“……厉害！”华凯心里悄悄比了个大拇指，“你哥也真是不把你当未成年。”
呵，还未成年？何止不把我当未成年，还觉得我能当酒桶使呢！
“活该。”周言小声咕噜了一句，轻轻吐了个气声。
下一秒后脑上就被一只大手扣上了。
就是活该！
郭子呼的这一下倒是引得华凯注意了:“周言儿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嘛。”
周言皮白，有黑眼圈啥的就格外明显。此刻琥珀色的大眼睛下面一圈儿青色，显然是没睡好。
“回家被你妈念叨了？”郭子瞅了瞅他的眼睛。他知道周言妈妈脾气不咋地，也不喜欢他。知道周言找他，说两句是少不了的。
周言勾了勾唇角:“是啊，我跟我爸一块被念。”念到半夜呢。
华凯努着嘴摇了摇头:“你们家男同志地位堪忧啊！”
周言轻笑，没再说话。他向来不是多话的人，家里的事，并不会让他更开心，就少提了。华凯见他抿着嘴不说话，勾着他肩膀哄道:“没事，在这儿七哥可都供着您呐！”
供你个头！郭大爷踹了他一脚，显然对此并不认同。
呜——
一脸委屈的表情，狠狠恶心了郭大爷一把。
周言长得白净，妈妈级的见了估计谁都想捏一把。华凯正委屈，又是属年糕的，见谁粘谁，索性就挂在周言身上不起来了，直到郭大爷出手才把他从周言身上拽下来。
二中是刚建的新校区，设施什么的都建的挺不错的。操场东西是篮球场。南面有体育馆，但是那里常年被体育生包圆儿，进出都得有老师的条儿。
户外操场是没划区的，所以东西篮球场就成了各班的必争之地，也是冲突的集中爆发地。东边儿已经有两个班了在用了，西边儿却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
几个人刚进操场也注意到了。
“切，七班***！”华凯朝西边那几个人撇了撇嘴。
球场里那个细长条儿的叫张海峰，七班的，领着自己班的几个小伙伴整天四处游荡。这人吧，有点儿怪，说的好听点儿叫“玩儿得独”，说不好听就叫不赶眼色，爱挑事儿，跟谁都处不上来。上学期他跟华凯抢过场子，所以挺不对付的。
“走，打球去！”郭大爷向小眼睛儿那边几个男生招了招手，“屁股真够大的，几个人占那么大个地方？”
霸占这种事儿一般可都是大爷才能干的。
周言不太参与这种集体活动，看他那型号就不太合适，索性自己找了个空地坐着，一副看戏的样子。
那边郭子已经把校服脱了，挂在了足球球门上。黑色的卫衣下面隐约能看到紧实的肌肉线条。不论颜值还是武力值，在学校郭大爷也算很有名气的，加上他近一米九的身高，平时唬倒一片是没问题的。
偏生这个张海峰是个不赶眼色的。
“干什么你们？！”华凯走在一队人最前面，前脚刚踏上球场边界，耳边就炸起了一声尖利的吼声，“没看见有人用了吗？”
“懂不懂礼貌？你妈没教你先来后到？还是你爸没教你？不懂规矩就别来这儿！不懂规矩就回家问你爸妈……”那瘦高个儿两片嘴唇翻动着，跟连珠炮似的，一叨叨起来就停不下来。
……卧槽！这货有病吧？
“**你妈！”华凯本来就和他不对付，肺简直都要气炸了，抬脚就要往前走。郭子抬手把他拽回来。
“这么大的地方，借我们点不算过分吧？”郭子被他吵得烦，压了压浓眉，漆黑的眼眸盯着对面那位长得跟个猴儿似的仁兄。
“哼！老子不借！老子就喜欢自己打怎么了？”张海峰歪了歪头，嚣张地说。
您嘚瑟毛啊？还真以为是来商量事儿的？
“哎！对！我们就喜欢自己打！”旁边的几个男生也跟着附和。
可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兄弟，你们选老大的时候眼神儿是被狗啃了吗？按理说一群大小伙子抢场地倒是不少见，只是人一方好声好气的，一方却巴不得起点事端的样子就不多见了。就张海峰这没事就问候人家爸妈的说话法没被人一顿打死也是奇了。
“喜欢打？好啊！”看他那个挑衅的样子，郭大爷也朝他歪了歪头，缓缓攥起了拳头，嘴角翘了翘，“打爆你。”
周言看得清楚。哎哎哎，不对不对！我就感慨一下，不是叫你真打啊！
张海峰还不知死活地嬉笑道：“嘻嘻，要打我啊？还以为郭明奇有多厉害呢？传成那样……”
新班主任刚来就出事儿，不太好吧。周言看郭子真生气了，一下窜了起来，步子倒得飞快。可到底有一段距离。
大哥，我这新同桌刚上任一早上，您别惹事儿啊！
那边张海峰还嘿嘿地乐着。反观郭大爷，嘴角挂着笑容，漆黑的眸子里却透着冰冷，显然是压着火呢。
终于，周言及时赶到，扒拉开华凯，伸手拉了拉前面郭子的胳膊。
好家伙，肌肉都绷得死紧呢！
“郭子，别打架啊？”低声说道。
郭子瞥了他一眼，手下轻挣，就把胳膊从他手里挣了出来。
“走了！不陪**玩儿！”随即转头，招呼班里的同学走了。
“哎，七哥……”华凯还愤愤着呢，但看着郭子扭头就走也跟上了。听着后面张海峰叽叽的笑声，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既然不打球了，其他几个人也都散了。
“……没打起来也好，那孙子太能缠人了，动他一根小指头，他都能赖死你！”华凯说。据说张海峰家里还是挺有关系的，要不然那小子那么能作妖，早就被人收拾了。这张海峰打起架来没多厉害，就是有功夫，能缠人，也不怕丢人，非要和你叨叨出个一二三来。
“那你在这放什么马后炮呢？”郭大爷正火大着呢。
……
“那咱们这节课干什么？”小眼睛儿淡淡地问。
“还能干什么？陪着周言聊天嗑瓜子儿呗！”
我才不嗑瓜子！
“郭子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照他以前估计早就打起来了。
郭大爷狠狠掐了周言一把，咬牙切齿地说:“刚调位儿，我能惹事儿吗？要不然，再给你发配到边疆去？”
郭大爷能这么顾虑别人还是罕见。
周言也不生气，轻笑着拍他:“真听话！”
“……”
体育课固定跑完八百就解散了。小眼睛儿也“另觅新欢”去了。郭子华凯倒真跟周言坐着在聊天。
“清明想去哪儿啊？”郭大爷慵懒地半靠着身后的看台的墙壁，任炽热的太阳撒在身上。
“懂不懂礼貌？你妈没教你先来后到？还是你爸没教你？不懂规矩就别来这儿！不懂规矩就回家问你爸妈……”那瘦高个儿两片嘴唇翻动着，跟连珠炮似的，一叨叨起来就停不下来。
……卧槽！这货有病吧？
“**你妈！”华凯本来就和他不对付，肺简直都要气炸了，抬脚就要往前走。郭子抬手把他拽回来。
“这么大的地方，借我们点不算过分吧？”郭子被他吵得烦，压了压浓眉，漆黑的眼眸盯着对面那位长得跟个猴儿似的仁兄。
“哼！老子不借！老子就喜欢自己打怎么了？”张海峰歪了歪头，嚣张地说。
您嘚瑟毛啊？还真以为是来商量事儿的？
“哎！对！我们就喜欢自己打！”旁边的几个男生也跟着附和。
可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兄弟，你们选老大的时候眼神儿是被狗啃了吗？按理说一群大小伙子抢场地倒是不少见，只是人一方好声好气的，一方却巴不得起点事端的样子就不多见了。就张海峰这没事就问候人家爸妈的说话法没被人一顿打死也是奇了。
“喜欢打？好啊！”看他那个挑衅的样子，郭大爷也朝他歪了歪头，缓缓攥起了拳头，嘴角翘了翘，“打爆你。”
周言看得清楚。哎哎哎，不对不对！我就感慨一下，不是叫你真打啊！
张海峰还不知死活地嬉笑道：“嘻嘻，要打我啊？还以为郭明奇有多厉害呢？传成那样……”
新班主任刚来就出事儿，不太好吧。周言看郭子真生气了，一下窜了起来，步子倒得飞快。可到底有一段距离。
大哥，我这新同桌刚上任一早上，您别惹事儿啊！
那边张海峰还嘿嘿地乐着。反观郭大爷，嘴角挂着笑容，漆黑的眸子里却透着冰冷，显然是压着火呢。
终于，周言及时赶到，扒拉开华凯，伸手拉了拉前面郭子的胳膊。
好家伙，肌肉都绷得死紧呢！
“郭子，别打架啊？”低声说道。
郭子瞥了他一眼，手下轻挣，就把胳膊从他手里挣了出来。
“走了！不陪**玩儿！”随即转头，招呼班里的同学走了。
“哎，七哥……”华凯还愤愤着呢，但看着郭子扭头就走也跟上了。听着后面张海峰叽叽的笑声，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既然不打球了，其他几个人也都散了。
“……没打起来也好，那孙子太能缠人了，动他一根小指头，他都能赖死你！”华凯说。据说张海峰家里还是挺有关系的，要不然那小子那么能作妖，早就被人收拾了。这张海峰打起架来没多厉害，就是有功夫，能缠人，也不怕丢人，非要和你叨叨出个一二三来。
“那你在这放什么马后炮呢？”郭大爷正火大着呢。
……
“那咱们这节课干什么？”小眼睛儿淡淡地问。
“还能干什么？陪着周言聊天嗑瓜子儿呗！”
我才不嗑瓜子！
“郭子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照他以前估计早就打起来了。
郭大爷狠狠掐了周言一把，咬牙切齿地说:“刚调位儿，我能惹事儿吗？要不然，再给你发配到边疆去？”
郭大爷能这么顾虑别人还是罕见。
周言也不生气，轻笑着拍他:“真听话！”
“……”
体育课固定跑完八百就解散了。小眼睛儿也“另觅新欢”去了。郭子华凯倒真跟周言坐着在聊天。
“清明想去哪儿啊？”郭大爷慵懒地半靠着身后的看台的墙壁，任炽热的太阳撒在身上。
周言存心想给他找点儿茬:“出去玩？你们家都不用祭拜的吗？”
“我爸还没死我拜个几把！你不是也不拜吗！”
“那是我妈不让我去！”
“为什么？”华凯凑过来问。
“怕有鬼，再把她家‘闺女’吓着。”郭子弯着唇调笑。
“滚！”周言瞪了他一眼，“说那地方不吉利，影响学业。”
“你妈真有意思。”华凯说，“那咱们清明去哪呢？”
“说带你了吗？”郭子白了他一眼。
“那必须带啊！顺便也带上茜雨吧！”
张茜雨，华凯刚交的小女朋友。周言不太明白，现在小姑娘就喜欢华凯这种贱兮兮的小白脸样儿的？(您也很白好嘛？)
其实华凯长得正是当下流行的奶油小生的模样，嘴巴又甜，很招人喜欢。
“不带！”郭大爷皱着眉拒绝。
“带吧带吧～怎么说也是你兄弟我媳妇呢！”
爱谁媳妇谁媳妇，又不是我媳妇。
“……”
华凯就当他默认了:“那咱们去城北吧？”
“去城北干啥？爬山没爬够？”
“回明山底下刚建了一个温泉度假区啊！”
……“行吧。周言呢？”郭子扭头看他。
“都行。”
清明节的游玩计划就这么“草率”地确定了下来。
高中的校园生活依旧没有什么大波澜，各自在各自的轨道上平静地生活着。
“我爸还没死我拜个几把！你不是也不拜吗！”
“那是我妈不让我去！”
“为什么？”华凯凑过来问。
“怕有鬼，再把她家‘闺女’吓着。”郭子弯着唇调笑。
“滚！”周言瞪了他一眼，“说那地方不吉利，影响学业。”
“你妈真有意思。”华凯说，“那咱们清明去哪呢？”
“说带你了吗？”郭子白了他一眼。
“那必须带啊！顺便也带上茜雨吧！”
张茜雨，华凯刚交的小女朋友。周言不太明白，现在小姑娘就喜欢华凯这种贱兮兮的小白脸样儿的？(您也很白好嘛？)
其实华凯长得正是当下流行的奶油小生的模样，嘴巴又甜，很招人喜欢。
“不带！”郭大爷皱着眉拒绝。
“带吧带吧～怎么说也是你兄弟我媳妇呢！”
爱谁媳妇谁媳妇，又不是我媳妇。
“……”
华凯就当他默认了:“那咱们去城北吧？”
“去城北干啥？爬山没爬够？”
“回明山底下刚建了一个温泉度假区啊！”
……“行吧。周言呢？”郭子扭头看他。
“都行。”
清明节的游玩计划就这么“草率”地确定了下来。
高中的校园生活依旧没有什么大波澜，各自在各自的轨道上平静地生活着。
第三章
郭明奇一向不喜欢上晚自习，所以大多数自习课都在补眠。但是调了座位之后，郭大爷好像找到了新乐趣——郭大爷一手托着腮，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细密的睫毛微垂着，一副将睡不睡的样子，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周言敞开的书角儿。
周言终于被那只“大狗爪子”搅得烦了，瞥了一眼那个明明长得像德牧却幼稚得像只吉娃娃的大男生。
啪——
细白的手掌狠狠地拍在那只“爪子”上。
微痛夹着凉意的触感瞬间传来，郭子一个激灵儿，睁大了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呵，还敢动手了？
郭子瞪周言，周言也瞪回去，郭子揪他头发，他就踩郭子的鞋。
郭明奇本来就身高腿长，学校的矮桌子将将能框下他，他一动铁板就哐啷哐啷地响。引得讲台上看自习的班长妹子都抬起头来。
“你瞎闹什么？”秀气的眉蹙着，周言压着嗓子吼。
“老子干啥了？！”
你还一脸无辜？！
“你别他么抠我书行不行？多动症啊你？”
郭子抬手想呼他。
“咳咳，”班长妹子明显憋着笑，眼神飘忽地警告，“那几位有些‘私人恩怨’同学下课回家解决好嘛？”
周言翻了个大白眼。
郭明奇一向不喜欢上晚自习，所以大多数自习课都在补眠。但是调了座位之后，郭大爷好像找到了新乐趣——郭大爷一手托着腮，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细密的睫毛微垂着，一副将睡不睡的样子，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周言敞开的书角儿。
周言终于被那只“大狗爪子”搅得烦了，瞥了一眼那个明明长得像德牧却幼稚得像只吉娃娃的大男生。
啪——
细白的手掌狠狠地拍在那只“爪子”上。
微痛夹着凉意的触感瞬间传来，郭子一个激灵儿，睁大了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呵，还敢动手了？
郭子瞪周言，周言也瞪回去，郭子揪他头发，他就踩郭子的鞋。
郭明奇本来就身高腿长，学校的矮桌子将将能框下他，他一动铁板就哐啷哐啷地响。引得讲台上看自习的班长妹子都抬起头来。
“你瞎闹什么？”秀气的眉蹙着，周言压着嗓子吼。
“老子干啥了？！”
你还一脸无辜？！
“你别他么抠我书行不行？多动症啊你？”
郭子抬手想呼他。
“咳咳，”班长妹子明显憋着笑，眼神飘忽地警告，“那几位有些‘私人恩怨’同学下课回家解决好嘛？”
周言翻了个大白眼。
“关你屁事儿！”郭大爷语气不善。
妹子瞬间收敛。好的好的，不关我事，大爷您做主。
虽说面上凶神恶煞的，扰乱自习秩序的郭大爷还是安分地挨到了下课，没再做出什么骚扰同桌的不良行径。
晚三结束已经是近十点了，挨过了最困的时候，高中的大小伙子们甚至有些亢奋。前脚下课铃刚响，郭子抓了书包就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式迫不及待地要冲出教室。
“周言儿，走了啊！”周言感觉领子被扯了扯。
“你等等，我拿上历史书。”他们班历史老师奇爱默写，而且默写必定挨个检查。
郭大爷此类是写错了，也懒得改，而周言不想被罚写十遍就只能晚上开“小灶”了。
“麻烦。你背个框架就行了呗，考试谁闲得慌一条一条给你抠着找？”
“历史老师啊。”
“……”
“你快点！”
“知道了！”急什么！
妹子瞬间收敛。好的好的，不关我事，大爷您做主。
虽说面上凶神恶煞的，扰乱自习秩序的郭大爷还是安分地挨到了下课，没再做出什么骚扰同桌的不良行径。
晚三结束已经是近十点了，挨过了最困的时候，高中的大小伙子们甚至有些亢奋。前脚下课铃刚响，郭子抓了书包就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式迫不及待地要冲出教室。
“周言儿，走了啊！”周言感觉领子被扯了扯。
“你等等，我拿上历史书。”他们班历史老师奇爱默写，而且默写必定挨个检查。
郭大爷此类是写错了，也懒得改，而周言不想被罚写十遍就只能晚上开“小灶”了。
“麻烦。你背个框架就行了呗，考试谁闲得慌一条一条给你抠着找？”
“历史老师啊。”
“……”
“你快点！”
“知道了！”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