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反派黑莲花》(古代\/穿书\/玄幻)
第七章
凤鸣很是识相极速地飞行着,穿过一大片青山,它便稳当地停在了正殿门口。
本就晕车的怀素被这破剑颠得七荤八素,恹恹地飞身落地,还没站稳就听见殿内传来一阵怒喝:“岂有此理——”
怀素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赶忙垂首加快了脚步,却冷不丁地被两个外门的小弟子给拦住。
一位弟子说道:“这位师兄,长老们和师兄弟们都在殿内议事……”
怀素面带寒意,抬头微笑道:“这位师弟,你看我能否进得这大殿?”
另一弟子吓得脸都白了,急忙撒了手,恭敬地说道:“恕子修眼拙,二师兄请进!”
怀素心想果然大反派就是不一样啊,摆个脸色能当做通行证,真好。
怀素淡淡说道:“无妨。”说罢,打算迈入殿内。
谁知那小弟子却是个不上道的,犹豫地瞅了怀素一眼,支支吾吾道:“二师兄,你的手……”
怀素怔了片刻,垂眸看向自己的右手。
伤口未经处理,掌心又冒了一大滩血出来,顺着指节滴落在玉砖上,发出敲冰戛玉的脆响。
这点儿小伤算个毛线,兄弟能不能别妨碍我办大事?
怀素扯了个无甚在意的笑:“多谢师弟,无妨。”遂大步跨入殿内。
“我不信,我不信小寒能做出这等罔顾人伦的事!定是有人……”
执剑长老云阳正恨恨地骂着某某人,突然却发现方才还沸沸扬扬的大殿忽然就噤若寒蝉了。
云阳愤愤转身,寒声道“怎么了?难道老朽说的有何处不对吗,分明就是……”
柳元思清咳一声打断了他,顺带使眼色朝殿门口处望了望。
云阳怒向殿门那边望去,本欲发作,下一刻便表情僵硬,再不作任何言语。
殿门口处站了个青年,因着逆光的缘故,不大能看清他的面容,只见他一步步向这边走来,白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极清脆,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叮——”
来人提着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剑,任凭剑尖划过玉砖,拖拽出裂帛般刺耳的震响。
怀素笑了笑,身体微倾,对着最高处作揖道:“二弟子怀素,迟来。”
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柳元思率先打破了凝滞的气氛,颔首道:“无事,你快坐吧。”
“谢师父。”怀素再作揖,转身与执剑长老擦身而过,却没看他一眼,只自顾自地安然落座。
云阳气极,奈何却是他先若有所指地怨怼怀素,一时之间也无处可发作,只哼了声,甩袖回到原座上。
“我徒来得正好,你且先看着。”柳元思转头看向临寒,“临寒,当着众多师兄师弟长老的面,你实话告诉师父,你可否有过残害同门之举?”
怀素闻言抬眸看向临寒,于是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临寒的视线。
他也感受到了,自从他进入大殿,有两道视线自始至终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一道肯定来自比窦娥还冤的主角君,这另一道来自……
坐于他对面的白衣男子手持一把折扇,发髻上的玉冠垂下几缕银色流苏,正噙着笑冲他颔首致意。
怀素脑子里嗡地一声炸了。
这等衣冠楚楚的**,简直就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黑恶势力啊,定是温子卿无疑了。
有他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在,临寒小可怜怕是就算不死也得掉层皮。
凤鸣很是识相极速地飞行着,穿过一大片青山,它便稳当地停在了正殿门口。
本就晕车的怀素被这破剑颠得七荤八素,恹恹地飞身落地,还没站稳就听见殿内传来一阵怒喝:“岂有此理——”
怀素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赶忙垂首加快了脚步,却冷不丁地被两个外门的小弟子给拦住。
一位弟子说道:“这位师兄,长老们和师兄弟们都在殿内议事……”
怀素面带寒意,抬头微笑道:“这位师弟,你看我能否进得这大殿?”
另一弟子吓得脸都白了,急忙撒了手,恭敬地说道:“恕子修眼拙,二师兄请进!”
怀素心想果然大反派就是不一样啊,摆个脸色能当做通行证,真好。
怀素淡淡说道:“无妨。”说罢,打算迈入殿内。
谁知那小弟子却是个不上道的,犹豫地瞅了怀素一眼,支支吾吾道:“二师兄,你的手……”
怀素怔了片刻,垂眸看向自己的右手。
伤口未经处理,掌心又冒了一大滩血出来,顺着指节滴落在玉砖上,发出敲冰戛玉的脆响。
这点儿小伤算个毛线,兄弟能不能别妨碍我办大事?
怀素扯了个无甚在意的笑:“多谢师弟,无妨。”遂大步跨入殿内。
“我不信,我不信小寒能做出这等罔顾人伦的事!定是有人……”
执剑长老云阳正恨恨地骂着某某人,突然却发现方才还沸沸扬扬的大殿忽然就噤若寒蝉了。
云阳愤愤转身,寒声道“怎么了?难道老朽说的有何处不对吗,分明就是……”
柳元思清咳一声打断了他,顺带使眼色朝殿门口处望了望。
云阳怒向殿门那边望去,本欲发作,下一刻便表情僵硬,再不作任何言语。
殿门口处站了个青年,因着逆光的缘故,不大能看清他的面容,只见他一步步向这边走来,白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极清脆,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叮——”
来人提着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剑,任凭剑尖划过玉砖,拖拽出裂帛般刺耳的震响。
怀素笑了笑,身体微倾,对着最高处作揖道:“二弟子怀素,迟来。”
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柳元思率先打破了凝滞的气氛,颔首道:“无事,你快坐吧。”
“谢师父。”怀素再作揖,转身与执剑长老擦身而过,却没看他一眼,只自顾自地安然落座。
云阳气极,奈何却是他先若有所指地怨怼怀素,一时之间也无处可发作,只哼了声,甩袖回到原座上。
“我徒来得正好,你且先看着。”柳元思转头看向临寒,“临寒,当着众多师兄师弟长老的面,你实话告诉师父,你可否有过残害同门之举?”
怀素闻言抬眸看向临寒,于是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临寒的视线。
他也感受到了,自从他进入大殿,有两道视线自始至终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一道肯定来自比窦娥还冤的主角君,这另一道来自……
坐于他对面的白衣男子手持一把折扇,发髻上的玉冠垂下几缕银色流苏,正噙着笑冲他颔首致意。
怀素脑子里嗡地一声炸了。
这等衣冠楚楚的**,简直就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黑恶势力啊,定是温子卿无疑了。
有他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在,临寒小可怜怕是就算不死也得掉层皮。
此时临寒开口了:“未曾。”
柳元思审视着临寒,又问道:“那怀素的毒可与你有干系?”
临寒手脚皆锁有铁铐,许是觉得赤脚踩在地板上太硌人,竟缓缓转了个身,无视了宗主的问话。
再看那转身的方向……分明就是正对着怀素的好不好!
怀素迎上临寒毫无感情的视线,呼吸莫名其妙停滞了一瞬,竟只得败下阵来,掩饰般移开眼。
临寒低声笑了。
“如师父所说,确有此事。”
“你!”
三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分别来自一脸正气的柳元思、怒不可遏的云阳,以及痛心疾首的莫长歌。
至于“受害者”怀素,他看上去一副面色坦然的模样,只是背地里差点手抖弄掉了凤鸣而已。
“临寒自知罪无可恕,徒儿再无他话,听凭师父与长老们发落。”
柳元思不忍地摇摇头,却还是转头对温子卿说道:“子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十三师弟?”
温子卿思索片刻,犹疑道:“十三师弟尚且年少不知事,怕是一时鬼迷心窍也未可知,还请师父网开一面。”
怀素心里一万个呵呵。演吧,你就演吧,劳资陪你演。
“大师兄不必说了,我很清醒。”一脸面无表情的临寒发话了。
温子卿又无比痛心地垂眼看着杯子,似是下定决心道:“按照我派门规,当废其修为,断其经脉,逐出师门。”
“不行!”云阳第一个站出来谴责这沙币门规了,“这根本就是诽谤!这是屈打成招,还请宗主三思……”
临寒略携了些温度看向云阳,声音却冷得像吃上一大口冰碴子似的:“多谢执剑长老,此乃临寒肺腑之言,绝无半分造假。”
“小寒!你这是又是何苦啊……”云阳几乎要当场给气死了。
怀素冷眼瞧着,内心莫名很烦躁。
尼麻这群人脑子有坑吧!?一个腹黑戏精,一个暴躁长老,还有一个心如死灰白莲花,这都能搭一台子戏?
你们想唱,小爷我还不想陪你们玩儿。
“很好。”
众人正悲戚地闹成一团,殿中央却蓦地响起一个声音,冷漠而突兀,显得极为惹眼。
循着声源处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怀素挺得笔直的身板。
温子卿饶有兴味地盯着怀素,嘴角掀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很好。”
众人正悲戚地闹成一团,殿中央却蓦地响起一个声音,冷漠而突兀,显得极为惹眼。
循着声源处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怀素挺得笔直的身板。
温子卿饶有兴味地盯着怀素,嘴角掀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正主儿怀素管都没管这些各怀心思的眼神,只转身对临寒缓缓说道:“临寒,我的毒与你无关。”
“什么……”
“这又是什么情况?”
议论声四起。
临寒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怀素:“二师兄不必替我开脱,毒就是我下的。”
面对这样的场面,众人简直瞠目结舌,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事!一个个都抢着认罪?
怀素心中一怒,差点没控制住自己骂出声的欲望。
***的在说什么?脑子有病吗?
听着耳畔嘈杂的交谈声,怀素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好,好得很!”
怀素说:“便是你给我下的毒,现在我尚且好端端的站在这处,你却要认罪伏诛,岂不是有意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半晌,一直没有表情的临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仁义?”
怀素额角青筋暴起,有点小尴尬啊,自己好像本来也担不起仁义这词……
话不投机半句多,反正说也说不到一块儿,怀素索性对柳元思说道:“既然我还没死……”
四周响起一片倒吸凉气声。
“那就不能将临寒逐出师门。”
临寒低头笑了:“二师兄以为,这门规是你定的?”语调毫无起伏。
这次的吸气声更厉害了。
众弟子站不稳了,这这这……这二人岂不是间接辱没了宗主?
柳元思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就又听见临寒戏谑道:“还是说……”
“闭嘴!”
怀素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忍无可忍地怒喝一声,眼中的杀意毫不遮掩,直直地向着临寒而去。
临寒直接被这一声给吼懵了。
而后怀素冷脸看向温子卿,问道:“敢问大师兄,毒害同门未遂,当处以何刑?”眼中一片平静。
温子卿看了怀素半晌,笑着摇摇折扇道:“杖刑鞭刑皆可。”
云阳趁机插话道:“后山的竹子都秃了……”言下之意,如果想用杖刑把临寒给打死,是没可能了。
“师父以为多少鞭才算合适?”怀素干脆直接冲柳元思喊话了。
柳元思深深地瞅了怀素一眼,竟说道:“此事与你相干,自然由你决定。”
怀素:……
昵麻,所以这就是你把包袱扔给我的理由?你们都是好人,就只有我一个人是反派?
怀素右眼皮跳个不停,打多了又怕把临寒弄死,少了又难以服众,于是斟酌片刻折中道:“弟子以为小惩大诫,应当五十鞭。”
主角君生命力顽强,五十鞭总不可能把他给打废吧?
却见临寒自从被临寒一吼,就再没缓过神来,此刻看这几人如此荒诞地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不觉既可笑又嘲讽。
在水牢里他就已经问过怀素一次,你觉得很好玩吗?
果然怀素还是怀素,上辈子,这辈子,活着就是为了恶心他。
柳元思颔首道:“那就依你所言……便由子卿行刑罢。”
温子卿笑一笑。
怀素差点给柳元思跪了,你他娘的能不能给力点,让温子卿打?临寒能活得过今晚算我输!
“不妥,既然是弟子与临寒的事,自然该由弟子来惩处,就不劳烦大师兄了。”怀素面容沉静,振振有词道。
柳元思点了点头:“也未尝不可。那众弟子便自行退散吧,只留执剑长老监督行刑即可。”
弟子们本想看一出好戏的心情就这般落了空,只得四散离去,末了还不忘对临寒投以同情的眼神。
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死定了。
第八章
临寒倒是颇为从容的模样,他任由执剑长老缠上铁链将他绑在行刑架上,一头黑发披散在肩侧,几绺碎发垂于眉眼之间,平添几分凄绝之态。
云阳俯身对临寒说道:“你放心,若怀素敢对你使些什么阴损招数,我第一个容不下他!”
临寒笑了笑,手脚上的铁锁唰唰作响,他双腿紧贴木架,身体略倾,双手很是自然地摊开,乃是一副完全不打算挣扎的状态。
怀素干脆利落地接过云阳递上来的龙骨鞭,直接无视了云阳那副快要吃小孩的表情,一挥衣袖飘飘然走至临寒跟前。
眼见临寒丝毫不显狼狈的模样,怀素心里暗道一声牛笔,主角君不愧是主角君,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真是绝了。
怀素的指骨轻轻抚上交相串联的龙骨鞭,手指游走之间,面色蓦然一变,下意识转过身去望向温子卿,却见他微笑着站在角落处,俨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安然模样。
该死的,什么时候龙骨还能长倒刺了?还专门长在隐蔽处,教云阳都看不出来。
龙骨是毁人心脉的利器,温子卿此举,明显是不给临寒任何活路了。
须臾之间,怀素思量片刻心意已决,面色淡然地用左手举起龙骨鞭,而右手泛着冰蓝色的光,慢条斯理地拂过整条鞭身,将倒刺一路从头摸到尾。
——尽数没入指节的皮肉之中。
就当是给原主还债吧。
温子卿脸色骤变,指节一响,差点捏断了手中的折扇。
真他麻的疼。
怀素面色一白,隐蔽地将鲜血淋漓的右手藏入袖中,微笑着对临寒说道:“这鞭子看着颇软,我怕待会儿打断了,师兄先给你加固一下。”
云阳气得发抖,怒骂道:“怀素!你这卑劣之徒……”
怀素懒得给云阳一个眼神。
临寒笑得眼眸都弯成了一牙皎月:“师兄大恩大德,临寒没齿难忘。”
怀素闻言敛了笑,面无表情地举起左手,毫不留情地抽了临寒一鞭子。
“啪!”
龙骨鞭所到之处,贴着胸口的白衫猛地撕裂,刻出一道狰狞的血痕,临寒身体微微颤了颤,眼眸仍定定地盯着怀素,面上还在笑。
怀素笑不出来了,因为掌心里的碎瓷片还未挑出,鞭柄又是用极坚硬的玄铁所制成的,这一抽,肌肤贴着鞭柄,瓷片狠狠扎入血肉之中,所谓骨肉连心,直接痛得他左手发凉。
敢情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好,好得很。
临寒倒是颇为从容的模样,他任由执剑长老缠上铁链将他绑在行刑架上,一头黑发披散在肩侧,几绺碎发垂于眉眼之间,平添几分凄绝之态。
云阳俯身对临寒说道:“你放心,若怀素敢对你使些什么阴损招数,我第一个容不下他!”
临寒笑了笑,手脚上的铁锁唰唰作响,他双腿紧贴木架,身体略倾,双手很是自然地摊开,乃是一副完全不打算挣扎的状态。
怀素干脆利落地接过云阳递上来的龙骨鞭,直接无视了云阳那副快要吃小孩的表情,一挥衣袖飘飘然走至临寒跟前。
眼见临寒丝毫不显狼狈的模样,怀素心里暗道一声牛笔,主角君不愧是主角君,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真是绝了。
怀素的指骨轻轻抚上交相串联的龙骨鞭,手指游走之间,面色蓦然一变,下意识转过身去望向温子卿,却见他微笑着站在角落处,俨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安然模样。
该死的,什么时候龙骨还能长倒刺了?还专门长在隐蔽处,教云阳都看不出来。
龙骨是毁人心脉的利器,温子卿此举,明显是不给临寒任何活路了。
须臾之间,怀素思量片刻心意已决,面色淡然地用左手举起龙骨鞭,而右手泛着冰蓝色的光,慢条斯理地拂过整条鞭身,将倒刺一路从头摸到尾。
——尽数没入指节的皮肉之中。
就当是给原主还债吧。
温子卿脸色骤变,指节一响,差点捏断了手中的折扇。
真他麻的疼。
怀素面色一白,隐蔽地将鲜血淋漓的右手藏入袖中,微笑着对临寒说道:“这鞭子看着颇软,我怕待会儿打断了,师兄先给你加固一下。”
云阳气得发抖,怒骂道:“怀素!你这卑劣之徒……”
怀素懒得给云阳一个眼神。
临寒笑得眼眸都弯成了一牙皎月:“师兄大恩大德,临寒没齿难忘。”
怀素闻言敛了笑,面无表情地举起左手,毫不留情地抽了临寒一鞭子。
“啪!”
龙骨鞭所到之处,贴着胸口的白衫猛地撕裂,刻出一道狰狞的血痕,临寒身体微微颤了颤,眼眸仍定定地盯着怀素,面上还在笑。
怀素笑不出来了,因为掌心里的碎瓷片还未挑出,鞭柄又是用极坚硬的玄铁所制成的,这一抽,肌肤贴着鞭柄,瓷片狠狠扎入血肉之中,所谓骨肉连心,直接痛得他左手发凉。
敢情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好,好得很。
好,好得很。
“啪!”两下。
临寒的笑容垮了一角。
“啪!”四下。
这下换成怀素额角冒冷汗了,他忍受着左右手钻心似的疼痛,思量着抽快点应该好些,于是又连抽了临寒两鞭。
临寒一开始还忍痛未发,奈何生理疼痛是意志力无法左右的,于是便不由得闷哼一声,下颔微微扬起,勾出骨骼处清晰可见的弧线,手也不禁紧攥成拳,
怀素在如此境况下,就连临寒脖颈上的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突出得吓人的锁骨,苍白的唇,以及眼中装得满满的……
恨意。
心脏猛然一抽,怀素剧烈地喘了口气,手腕上的图腾烫得灼人,让他简直如同置于业火之中。
去他麻天道,天命!
……反派是不是就活该被虐?
怀素临近暴怒的边缘,眉梢微微上挑,在咬牙切齿的同时还不忘控制力道,以免失手把临寒给打个半身不遂。
二十一、二十二。
鞭声越来越急促,临寒的脖颈绷得笔直,喉结不住地滑动,肌肤一抽一抽地痉挛着,鞭痕正巧靠近心脏处的那几根肋骨,龙骨刺入血肉中,留下不可修复的丑陋疤痕。
“啊……”
临寒低声喘了口气,额上的汗珠顺着眼角滴入眼眶内,随着时间的推移,生理上的痛楚迫使他发出难堪的喘息声,手掌青筋暴起,反手扣死在木架上,抓出鲜红的五指印。
怀素的手脚早已僵硬了,尤其是手,根本痛得毫无知觉,只能感觉到从掌心渗出的血浸红了袖口,冰冰凉凉,湿润的一大片。
温子卿这时突然说道:“二师弟,你脸色不好,不如让我来吧。”
怀素看也没看温子卿,直截了当道:“不必。”掌心里的利刃冷不丁地扎到了骨头边缘。
眼看已经快要四十鞭了,怀素在心中默数着,却再不打算看临寒一眼。
“啊……”
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怀素的手紧握着鞭身,近乎泛白。
“哈哈……”
临寒开始不住地笑了起来,嘶哑的声音破碎又低沉,更像是痛到哭都哭不出来,所以只能以笑来替代。
怀素猛然抬头,行刑架上血肉模糊的男子睁着眼,没带任何意味地凝望着他,脸上微笑着,眼角却防不胜防地滴下泪来。
混着脸上的血污,沾了红,浸了血,循着尖尖的下颔,轻轻掉在地板上。
几乎没有声音。
这肯定是汗,主角这么能,一定不会哭的,要说哭,也该是生理盐水。
“啪——”
怀素紧紧阖上眼,咬牙挥鞭,面无表情地抽完了最后一下。
末了,临寒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怀素一步一步走上前,浓重的血腥味溢满了鼻腔,掌中的血再藏不住了,因为整只手都染成了鲜红一片。
他松开手,“啪嗒”一声,鞭子掉落在地,擦出一道晃眼的血迹。
临寒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那张满是血污的脸,白得却近乎透明。
他没看执剑长老,没看自己鞭痕交错的胸膛,甚至没看到怀素的步伐已然不稳。
目光所及之处,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扎满了白色的倒刺,红得泫然欲泣,几乎要滴下朱砂来。
不知为何,临寒刚刚还疼得全身发抖,现在他浑身上下就只有心里最难受。
俗话说,发乎情,止乎礼。但生理上的感觉,是忍耐也无**制的。
若说怀素还不确定先前临寒流的到底是生理盐水还是泪,那么这滴明晃晃的水珠,从眼尾一路滑向眼角,打着滚,冒着热气,紧闭着眼不肯掉落的东西,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眼泪吧。
怀素想,若是随了他穿越前的性子,碰上这么个软萌可欺的弟弟,他现在肯定会摸摸临寒的头,轻声哄道:“不哭不哭哈,师兄在这儿。”
然而临寒身上的五十道鞭痕提醒了彼此的立场,他是主角,你是反派。
哦。
怀素俯身拾起鞭子,不轻不重地用龙骨鞭挑起临寒的下颔,他握着鞭头,沾满鲜血的鞭柄抵上临寒的脖颈。
当临寒对上怀素冰冷的眼神时,怀素只说了一句话。
“临寒,我等你来杀我。”
随后怀素扔下鞭子,再不看临寒的表情,踉跄着脚步走了。
才走了几步路,怀素就感受到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抬起手腕发现莲花图腾已经浓得比他的身份还黑了。
去他的剧毒,不会又发作了吧?
尚且来不及呼唤凤鸣,怀素便直直地栽了下去。
倒下去之前,怀素心中无比庆幸,幸好已经走出了主角君的视线,不然就尴尬了。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恍惚间,脸上好像被什么细碎的东西拂过一样,直挠得他发痒。
怀素强行提起精神,却只瞧见一缕银色流苏。
……完了。
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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