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戏子无情,将军有意(美强,戏子攻x将军受)

如果说后面会开虐你们怎么想呀x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7-25 21:13:00 +0800 CST  
其十二 寻
“不想带路就直说,废什么话。想找就是想找了,还非要一个破理由不成?”祁东望挑眉,笑容不甚友好。
祁东望对这个俊秀的男人没有什么好感,不仅仅是因为以往他找周泽轻时只要周泽轻一皱眉文阳就会微笑着把他“请”出戏楼,还因为……
祁大将军和周泽轻不过是几面之交,而文阳这个与周泽轻同出身的小生,明显比祁东望与周泽轻的关系亲密许多。
而且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人,真的很爱“笑”,不论是冒犯还是顶撞,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无懈可击,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知怎么的,祁东望看到他的笑容就觉得讨厌。
“也没有说不带,将军急什么?”文阳又扬起一个笑容。“不过如果是为了无关紧要的事去打扰泽轻的话,建议将军还是不去的好。还是说,将军只是想看泽轻一眼?”
这是个陷阱,祁东望知道。如果承认了,便会显得他很在意周泽轻。
“是又如何?”不过祁东望并不耻于承认,因为他确实在意周泽轻,虽然说他对以往的女伴也或多或少都有些在意,但是直觉告诉祁东望,他对周泽轻的在意并不一样。
“那文阳无话可说,将军请跟着文阳身后来吧。”文阳作出一个请的姿势,率先走在前面,祁东望跟上他,沉默无言。
早朝上抄了张丞相那小小的胜利带来的喜悦,已经被搅得所剩无几。
“泽轻他为什么会生病?”祁东望打破沉默问道。“昨日喝了些酒出汗,他本就体虚,受风一吹体温便烧了起来,上吐下泻,大夫说是受了风寒,我……”还照顾了一晚上。文阳看着祁东望的脸色,识趣地把后半句吞回了肚子里。
“泽轻他不能喝酒么?”祁东望压抑下心里许些愧疚感,平复了一下心情,复又开口问道。“也不是不能喝,只是不能贪杯,也不能受风。”文阳带着他拐进一个小巷子,回答道。“以往他喝了酒也是很注意的,不知怎么昨日偏就中招了,如果我记着没错,昨日是将军你带他到十品楼吃食的吧?”
“……是。”本就萌发的小小愧疚感被文阳一句“无意”的煽风点火鼓励得膨胀起来,祁东望叹了一口气。
“哦?”文阳语气一变,有些冷漠起来,忽停在一家门口。“既是如此,将军又怎好意思在请人饮酒到生病后探望那个人?泽轻家到了,这包玫瑰糕劳烦将军送到,文阳还有些事,失陪了。”
被文阳一句话砸得有些惊愕,对方塞了东西来就下意识攥住了,祁东望站在那家门口,直至文阳离开了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祁东望看着那家黑漆漆的门,手里还抓着玫瑰糕,想起文阳暗刺刺的话,手举起来几次,有些犹豫要不要敲门。
“文阳,你在门口站了这么久,怎么还……”还在祁东望犹豫的当头,门忽然打开了,入眼所及是一张潮红未退的脸,手软软地扶着门,轻咳着,见到他有些惊讶地扬眉。“……祁将军,你怎么来了?”
祁东望有些尴尬地举起手中的玫瑰糕。“我是来看你的,泽轻,听闻你受了风寒,现下……还好么?”
“并不是很严重。”周泽轻接过玫瑰糕,让过身子,让祁东望能进到屋子里。“谁告诉你我家在这的?”
“知白姐告诉我的,路是文阳带的。”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7-25 23:23:00 +0800 CST  
啊我真的超想虐的这应该不算剧透吧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7-26 00:42:00 +0800 CST  
其十三 未眠
祁东望走进那道黑漆漆的门,出乎他意料的是,那是一座干净的小院,不是他想象中的小屋子,这院子虽是肯定没有那些大门大府般气派,却也是小有钱财的人才能买得起的。
靠院墙种有一棵柳树,树下摆着石凳石桌,桌上还放有一壶茶和几碟小点,皆有被动过的痕迹,可以看得出周泽轻方才就是坐在这里饮茶,临时起来开门的。
“将军还愣着干什么?小院简陋,将军莫嫌,请坐吧。”周泽轻尚在病中,稍走几步便微微喘息起来,不免引起几声咳嗽,脸上带着些高烧带来的红,嘴唇却是苍白的,声音也不复清脆,带上几分沙哑来。
周泽轻微微颤着挪到石凳上坐下,期间拒绝了祁东望几次想扶一下他的手。
祁东望在他对面的石凳坐下,看着秀美不减,一身素白却衬得纤细身子更加清瘦的周泽轻,几欲开口,却又踌躇。
周泽轻似乎没有看出祁东望的欲言又止,为他倒好茶水放在面前后,便端起自己的茶水饮,又自顾自地捏起一块玫瑰酥凑在唇边咬了一口,才抬眼望向祁东望:“将军寻泽轻定是有话要说,泽轻尚在病中,恐不能多言,还请将军见谅。”
苍白的唇因一口茶水润得红润了些,病中的周泽轻三分憔悴,像慵懒的猫,暂时卸下了拒人千里的面具,少了平常冷面时的那种疏离感,语气温和了些,眼睛也因为生病的缘故比往常更亮,竟有几分柔弱的感觉。
祁东望看得目光一滞,喉咙开始发紧,暗骂自己**,忙喝了一口茶作掩饰,哑声道:“本是想告诉你一件喜事的,虽只是对我而言的喜事,但仍想告知你。但文阳告诉我你生病了,我……很抱歉……”

“泽轻病了只是不小心,将军何须自责?”这厢周泽轻却轻笑了起来,看着祁东望因为愧疚而沉下来的俊脸,平白生起几分怜惜来,这种感觉很陌生,却不讨厌。
“如若不是我叫你饮酒,你便不会生病了。”

“将军啊……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你就算自责也难以改变,更何况你也无错。还不如与泽轻我讲讲那件喜事,也让我开心开心,如何?”
周泽轻轻叹一口气,他是病了没错,不过不是如文阳所说的出汗受寒,而是因为一夜辗转犹豫不免影响运功,所以起身了用冷水强迫自己冷静才会染上风寒,也并不严重,哪个习武之人生个风寒这般的小病会严重得起来?
犹豫的是什么?
犹豫自己抓住祁东望手时刹那的心动,犹豫着是否要因为那一点心动和祁东望的为人放弃还人情的机会,继续背负并不喜欢背负的人情,他不知道值不值得。
如今瞧来,只是知道他生病便如此愧疚地上门道歉,祁东望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认真,也不完全只是戏耍贪个好玩,未免没有投入心思。只是两人相识才多久?见面才多少次?互相了解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太短,那种心动也许只有对祁东望时才会有,但也许……也只是错觉。
周泽轻不想赌,也赌不起。

“张丞相,张为民你晓得不?”祁东望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像生他气的样子,暗地松了口气,便顺着话头反问。
“当然是知道的,人人唾骂的大贪官,怎会不识得?”周泽轻见祁东望唇角扬起一抹微笑,双眼眯缝泛起狐狸般的光彩时,不禁问道。“莫非将军你的喜事,与这贪官有关不成?”
“正是,你病了,还未听到传闻,本将军今早上朝,可是目睹张为民下台的,他被人参了一本,一些遮着掩着不让皇上知道的肮脏买卖都让皇上知道得一清二楚,皇上勃然大怒,把他抄了家,看在以往功绩上,没有按欺君之罪的灭九族来办他,只是赐了一杯毒酒。”
祁东望说起这件事,见周泽轻听得专注,不免有点复燃的沾沾自喜,在他面前显摆这件事,着实让人感到得意。
“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参了他一本的人吧?看着一脸做了好事求糖吃表情的祁东望,怕是傻子都看得出是他的功劳,周泽轻脸色一时有些复杂。
张丞相可是朝廷举足轻重的人物,怎么被参了一本就稀里糊涂地死了,皇上心里怎么也得有个数吧?离京数五年的人还有这种权力,这后台到底有多硬?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7-26 13:02:00 +0800 CST  
其十四 揭底是因为信任
看出了周泽轻的想法似的,祁东望回想起下朝前周问说是皇上托送的奏折,正是张丞相亲笔,当时悄悄地塞进了手里,收在宽大的袖子里头,下朝后他便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把那奏折给看了。
其实无非就是控诉他私养亲兵,毁掉一个将军的最好方法就是揭露他的夺权之心,不管有没有,皇上总会有点怀疑。
不得不说的是那折奏折实在是一字一句感情真挚,言语间流露出悲愤来,叙述逼真,连他都差点信了,简直差点让祁东望都自己唾弃起自己来,竟然如此忘却皇恩浩荡,想背叛欧阳玟昕的栽培。
如若那个被控诉的主角不是祁东望本人的话,祁东望简直都想为被“奸臣”所害的张为民申冤了。
“贪污国晌,欺男霸女,再加上一条污蔑本将军私养亲兵的罪名,便足够张为民死一百次。一杯毒酒?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你后台的人是皇上?”心中有一个猜测,周泽轻犹豫了一下,虽然知道不妥,却还是问出口。
“这事我也不怕告诉你,”祁大将军叹气,忽然又笑了起来,“哈,想把我扯下位的奸臣们怕是想破脑袋千猜万猜都猜不到,皇上其实不止与我是至交,我还是他的表兄。”
周泽轻有些惊愕地咬紧了下唇。
这是在揭底?也太没有防备心了吧?
“玟昕他的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谁有谋反之心我都不可能会有,可能我开个玩笑他都会把这江山拱手让我,因为他老是抱怨处理公务实在太累。”
祁东望想起欧阳玟昕皱起的脸便想笑。
“当初本应当是我坐上那个位置的,但我不要,便把这个棘手的山芋丢到皇上的手里,做起了将军。”
祁家不得有叛离之心,且注定是守护真龙天子平安盛世的将家。

正因为如此,玟昕绝不可能会相信他私养亲兵只是为了夺权。
“也许你会好奇我为什么会是皇上的表兄,那是因为将军我的娘亲是太上皇的唯一一个女儿,也就是盼枝公主。”祁东望笑。“这件事的知情人当初都死得七七八八了,如今只有我和大哥,皇上,还有泽轻你知道。”
“那将军莫不是要折杀泽轻了?”周泽轻并没有感受到杀意,料定祁东望并没有杀人灭口的想法,这种事虽少见,却也不是完全的不可能。
“本将军怎么舍得杀你?只是……”祁东望与周泽轻对上眼。“只是突然想告诉你。”
“将军不怕泽轻乱说?”
“怕什么,我信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那种信任却震撼了周泽轻冰封的心,冰防融化,裂开些许的裂口。
“我……”
周泽轻眼眶微红,沙哑着声音开口。
“怎么?感动到要改变主意以身相许嫁给英俊潇洒的本将军了?”看到周泽轻许些惊愕的表情,祁东望伸手撩过他落在耳畔的碎发,挽回耳后,忍不住贫嘴道。
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脸侧,周泽轻的脸没有那日抓住祁东望手的温度那般冰凉,温温暖暖地,两颊的红晕倒是消退了许多,想必是早些时候喝过药的缘由。
这般亲昵的动作让周泽轻轻颤,回过神来才听见那句可以说是登徒子调戏良家妇女时专用的话,不由斜他一眼,啐道:“呸,没个正形。”

周泽轻态度的转变让祁东望有些疑惑,换做平时他这般说不定早被周泽轻冷着脸赶人了,哪有如今这般微微笑着的骂这般好的待遇,到底还是很快想通了。
反正是好的转变,管他为什么呢!
虽说还想留些时候,但看天色也将近中午,该是回府批改公务的时候了,祁东望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地磨蹭了一下才走。
“泽轻,你好好养病啊,我在戏楼等你。”
“好。”
“泽轻,玫瑰酥虽然好吃但是对你咳嗽不好啊,你别吃太多,没事多喝茶。”
“好。”

……
“泽轻,再给个告别吻呗?”
“ha……滚吧。”
周泽轻有点纳闷。
怎么这大老爷们,还是当将军的,怎么还能磨磨唧唧地跟个老妈子似的?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7-26 15:1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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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7-26 15:19:00 +0800 CST  
其十五 路漫漫
自从周泽轻的态度有转变之后,祁东望就越发缠着周泽轻了,也不能说是缠,只是与周泽轻相处的时间愈发长。
而且原本只要一见到祁东望露出奇怪(可以暂且称为咸湿)表情便立马叫文阳客客气气赶人的周泽轻容忍力高了许多。基本上只要祁东望不打扰他背词练腔或偷看他换戏服,都不会被扫出门外。
祁东望是那类得到皇上允许可以极少上早朝的人,每日早起批两笔公务便一丢狼毫溜到戏楼去的人也是他。
即使一开始周泽轻态度的转变让祁东望受宠若惊,但在连续观察了几天后,他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周泽轻不止是对他这种态度,对戏班的所有人都是这种态度。或许可以这么说:一开始周泽轻对他十分冷淡说话刺人只是因为不熟悉,亦或者说是记仇。
而且周泽轻不化戏妆时就露出了那张少年清俊的脸,男儿身的周泽轻终究是男子气概多于秀气的,戏楼里二八年华的少女居多,大都是喜欢白面美少年的,因此,周泽轻十分受欢迎。

“周君,你可以帮我搬一下这个头饰吗?”这不,戏楼里的一个次旦跑过来,笑容腼腆羞涩地指着梳妆桌上的那个颇有分量的羽冠道。
次旦相貌虽然不算绝色,却有着正值豆蔻好年才有的娇俏,本也是祁东望喜欢的类型,不过一看周泽轻温温柔柔地点头真的提起那个羽冠,而次旦脸上满是爱慕时,祁东望只觉得脑子被烈火吞噬成了一片空白。
“我来我来!这个看起来那么重哪里是你拿的!”祁东望从待客椅上一跃而起,蹬蹬蹬地冲到周泽轻面前,抢过那个羽冠。周泽轻还未反应过来,手便空落落地了,还保持着提东西的姿势。
“干甚?”周泽轻顶着一脸你突然发什么神经的表情问道。
“看你辛苦,搭把手罢了,你不是还有下一场戏吗?快去上妆,这里有本将军坐镇呢!”祁东望轻松地把羽冠放到了指定的地方,眼睛一瞪,若有似无地撇向那个还红着脸的次旦道。
周泽轻无奈地叹气,转头往主旦更衣室去了,站在原地的次旦脸渐渐青白了,眼看着周泽轻消失在帘后,险些小嘴一扁哭出来,狠狠瞪了一眼祁东望,又小跑着走了,第一次被女性如此冷落的祁东望挠挠脸。
“小姑娘家家的,脾气还真不小……”话说到一半,看到从戏楼外钻进来的兰知白,祁东望一拍英明神武的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

瞅了瞅周围是否有人注意到自己,确定所有人都在各忙自己的事完全没有注意到鬼鬼祟祟的他之后,祁东望溜到主旦更衣室,掀开帘子闪了进去。
“泽轻?”
周泽轻头也不回,在脸上描画完最后一笔,听得他一声唤,淡淡问道:“作甚?”
“我忽然想起大哥昨日给我传信,道是明日便回来,最迟后日,设宴由你上台唱戏的事宜,还未与你谈过呢。”祁东望上前几步,将手搭在他肩上,略带笑意地道。
“明日便回来了?”周泽轻放下正在描眉的眉笔,略加思索后道:“那大概把设宴的日子定在何时?我也好准备准备。”
“大概七日左右吧,若不便,再推迟也可。”
“七日足够了,你再凑近些,帮我看看这妆容还有何不妥的地方,我也好修整一下。”往常都是文阳帮他看的,如今只有祁东望在,周泽轻左右瞧瞧铜镜也只有个模糊的大概,无奈,扭头问祁东望。
祁东望再凑得近些,伸手撩开周泽轻遮住一点脸的发丝,端详了一下全脸,认真道:“泽轻,你这唇彩涂得过界了。”
“那你便帮我擦去多出的,将军,卸妆的绸布在桌子上。”周泽轻察觉到动作,抬眸看他,一双灿若星辉清亮的眸盯着祁东望,双颊微红,因为靠得近了,吐息细细地交织在一起,有些暧昧的气氛自两人对视的眸光中漫开,祁东望竟觉得有种燥热自腹下窜上来。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7-26 18:53:00 +0800 CST  
接上文
已经许久没有找侗岚和别的女人泻火,也正是因为执着于周泽轻至今还未一亲芳泽,一时见到如此诱人的周泽轻,一种冲动难免涌上心头。
祁东望眸色复杂,强压下吻上那张小嘴的冲动感觉,伸手抓起那块绸布轻轻拭去多出的唇彩,细腻的肌肤让他心跳如擂。
“将军在紧张什么?”
周泽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病初愈不久,还有些沙哑,隐隐带着几分调笑,勾人心魂。
“没有,只是一时出神。”离他远些,祁东望吞咽一口唾沫,放回那条染上了唇彩的绸布,回头看见周泽轻嘴角一抹轻笑,不禁道。“毕竟将军我受不得美人太过接近,况且泽轻如此好看,实在是难忍心动啊。”

“呵呵……将军明知泽轻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美人,却常这般撩拨我,难道不怕泽轻恼么?”周泽轻抿唇,早就没了笑意。“何况泽轻不过平平之姿,将军这般说,莫不是把泽轻当做女子,实是折辱!”
周泽轻听不得别人这般说,尤其厌恶被别人称作“美人”,换作平日,只怕这般说的人没有甚好下场,只是这个别人不是谁,是如今还在犹豫着该不该杀的祁东望,他又如何下得了手?

“是我说得太过,别生气啊。”知周泽轻多在生气时才自称泽轻,祁东望一时有些慌了手脚,忙赔罪道。

周泽轻只是斜他一眼,默不作声地起身。
“将军,眼看天色不早了,还请快回吧。”
外边还是日上正中呢,周泽轻的话明摆着是要赶人,祁东望盯着他,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叹了口气,还是乖乖地走了。
追美人之路,仍路漫漫其修远兮。
见他走了,周泽轻若无其事地坐下来,继续描眉,画了一会就顿住了,把笔丢到桌上,揉了揉眉心。“真是……”
这般没个正形的人,究竟是怎么才会让他心动的?该不会是他眼瞎了吧……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7-26 18:53:00 +0800 CST  
其十六 展风
如祁东望所说,祁家另一位大将军就在次日归京了,得知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兰知白。
早早便候在京门,凡是熟识的都在等,不熟识的也凑个热闹。
快正午的时候,京门终于缓缓打开,候在一旁的众人都有些紧张地屏息,高头大马出现在眼前,而后入目的是一张与祁东望八分相似的脸,眼角竟有一点泪痣,生生柔了不少那种冷,却更显俊美无双。
与祁东望成日嘻嘻哈哈没点正形的性格不同,祁家另一个将军的脸上只有冷淡和疏离,稳稳骑马进城来,银盔加身,顶上红缨,齐腰的乌发扎作一个高高的顶冠垂在肩上。
他的背后还有随从的将士,兰知白却已经顾不得女子的矜持,急促地小跑上前去,满眼热泪盈眶,颤抖着唤一声:“展风……”
祁展风明显也看到了兰知白,自进门就将目光钉在了她的身上,眼睛一亮,脸上的冰融了一大半,翻身下马抱住扑进怀里含着泪的女子,柔声道:“知白,我回来了。”
兰知白用力地点头,竟是呜咽得说不出话来,眼泪直往下掉,流了满面,花了精心画的妆,祁展风却不嫌弃哭成泪人的兰知白,抓住袖子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
“别哭,知白,你为我受苦这些年,我不想你再为我落泪。”
两个人黏黏糊糊地拥抱着,却是让旁人有些尴尬,就算再怎么亲密,在光天化日之下这般秀恩爱,实在是太不顾人感受。
祁东望偷偷瞥一眼站在身边的周泽轻,对方看不出什么表情,眼中有淡淡的羡慕,让祁东望心中一悸,伸手悄悄地捏住周泽轻的衣角,他也好像浑然不觉般。
“大哥。”眼看着两个人要抱到天荒地老,祁东望终究还是忍不住上前暂时打断这对鸳鸯的甜蜜蜜。
祁展风自然不开心,却也知道这样有些不妥,给停下哭泣的兰知白一个安抚的眼神后,冷冷地看向一脸郁闷的祁东望。“作甚?”
“我们先摆道回府怎样?休养几日后便寻个吉日办个宴席,由知白姐楼里的人策划一起庆祝,没有意见吧?”祁东望硬着头皮询问意见,站在他身后的周泽轻却不知什么时候回神了,低笑出声,附上一句调笑:“平时不是,挺耀武扬威呢吗?怎么这会儿倒是怂了?”
“倒是嘲笑起我来了……”祁东望也低声回道,语气没几分恼怒,不过也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和谁说悄悄话呢?”祁展风皱眉,气势更凌厉几分,“我刚才说什么你有在听么?”
“没事,方才出神了,请大哥再说一次!”
祁东望一个哆嗦,觉得大哥的气场越来越厉害了,连气温都下降了不少,好好的夏日,竟然会打冷颤,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我说可以,随便你。”祁展风这才稍稍收回一些冷气,让众人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不过,还在他怀里的兰知白却一脸不知所云的表情。
“知白,许久未见,我有些话想与你讲,去你楼里怎样?”祁展风对兰知白绽开一个笑容,轻声道,“我想看你唱戏,战场上只有黄沙和糙汉,对你的唱腔却甚是想念了……”
“好……”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7-27 08:11:00 +0800 CST  
哪个里有敏感词了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7-27 18:05:00 +0800 CST  
其十八 翻脸
“泽轻,你在想什么?”微微温热的触感抚上眉峰,将狠狠皱起的眉揉开,鼻息间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周泽轻回过神,祁东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离他很近,眼中满是担忧,嘴唇紧抿着。
周泽轻垂眸,后退一步避开祁东望的手,故意冷硬了声线回答:“没什么。”
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变得冷淡,祁东望看了看被躲开的手,不解地继续追问:“泽轻,你是不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吗?”
“劳将军费心了,明日便是展风将军的迎风宴,泽轻已经准备妥切,几日未睡,这就回去歇息了。”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未免转变太快,反倒会让祁东望起疑,周泽轻又柔和了一点声音回答道。“将军,明日再见。”
“……明日再见。”
眼看着周泽轻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出了戏楼门,祁东望手里仍旧抓着那几个包子,捏得近乎变形了他仍毫无察觉。
今日的泽轻非常反常……
身为将军,周泽轻那种一闪而过的凌厉瞒不过他的眼睛,但是,那不会刚好就是针对他的吧?
次日,为祁展风而办的宴会前。
祁东望起来时仍旧在想为什么周泽轻会突然生气(不然怎么会突然那么冷淡?),又反思了一遍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怎么也想不通。
就着侍女送上来的清水,用柳枝沾了盐巴洗漱完,祁东望还在想。
直到挑了一件衣服穿上后祁东望才把思考暂时放下,打量着自己今天的穿着。
就算达官贵人们都以穿得起丝绸做的衣服为荣,祁东望以及一众武官都还是更喜欢棉布做的衣服,因为穿起来行动很便利,伸张性很好,不像丝绸,伸张性非常差。
今日祁东望穿的便是一件淡紫色的直襟长袍,袖口绣着银色的怒虎花纹,生生添几分威压,腰上束了条玄色的编制宽腰带,边缘也绣了一圈银边,其中以红绳结之,腰间挂了一个金色的令牌,上写一个狂野潦草的“望”字,是他的手笔,以证他的身份。
为了衬托这身衣服,他的额上还系了一条紫带,系带垂到耳边,乌发梳得干净利落,还是寻常的高束,一丝不乱地插上了玄玉冠,两鬓角垂下两缕发丝,脚上蹬着一双乌金高脚靴,英气勃发。如若那张脸不是他自己的话,祁东望真真要以为这是从哪来的执垮子弟了。
“备车。”整理一下衣领,祁东望淡淡地吩咐一旁的侍女,侍女答应一声,下去了。
……
设宴的地方在十品楼,由于是财大气粗银子没处花的祁大将军出资,招待宴客的菜色都是招牌,就连置着的酒,都是琼浆,就连戏台都不用搭了,一铺红绸,说书先生寻常说书的地方就成了戏台。
祁东望踏进门内,一眼看见了坐在戏楼那一桌的周泽轻,眼前一亮的同时快步走了上去,一时间忽略了一旁正准备上前打招呼的别家公子,任由对方举起手,又尴尬地放下。
“泽轻!”
周泽轻抬眸,祁东望便撞入一双深若寒潭的眸中,看不清哪般情绪,只有一片浑浊,半晌后,直勾勾盯着祁东望的周泽轻忽然勾起了唇角,眼睛渐渐恢复清澈,眼神淡漠。
“将军终于来了,何不入座?”
祁东望满腔的兴奋忽然被浇灭了似的,闷闷地扯开坐在周泽轻旁边的人,一点也不体谅对方是个女子,一撩衣襟就大咧咧地坐在周泽轻旁边,对着周泽轻愤愤道:“你生本将军气了?”
周泽轻皱眉,“将军何来此言?”
“你若不生气,何必对我这般脸色?如若不喜我那处,大可直接说出!”祁东望难得恶声恶气地对周泽轻说话,倒是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惊愕了。
“我只是……”话到一半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周泽轻嘲讽一笑,“难道将军能因我不喜欢而改正么?”
“你想,我便做得到!”
“那,若是我不喜欢将军的男儿身呢?若我不喜欢将军的职位呢?若我……不喜欢将军喜欢我呢?”一连串的逼问,周泽轻激动得站起身来,用力一拍桌面,刺人的话如毒箭般直从口中吐出,将祁东望刺得遍体鳞伤。
祁东望沉默了半晌。
周泽轻也沉默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整个包厢安静得连掉一根针都听得见。
“周泽轻,你什么意思?”
祁东望的眼神很受伤,咄咄逼人起来。
“本将军哪里招你惹你了?我这些日子来天天寻你难道是自找苦受?你的心肠到底是有多么冷硬?生为男儿身,我自然无法改正,这位置我自然也丢不得,再说……”
“我何时喜欢过你了?不过是玩玩罢了。”
没有人知道,当那句“不过是玩玩”出口时,早就知道事实的周泽轻眼前一黑,低下头退了几步,硬生生呛出一口血来,唇角流下一丝血线。
不……不能动摇……
“是么……”
“反正我也从未对你动心过……”
偷偷擦去唇角那丝鲜血,周泽轻抬起头,眉眼弯弯,笑得如沐春风,无比轻松。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7-28 16:19:00 +0800 CST  
其十九 落水
“好一句从未动心……好得很……”祁东望眼睛中的火焰仿佛要夺眶而出,拳头捏得紧紧的,额角爆出青筋,下一秒就要打上周泽轻强装镇定的脸,周围众人见势不妙,忙站起身阻止。
周泽轻淡淡看他一眼,甩袖转身离去,祁东望甩开抓住他手的人就要追上去质问,一只手强硬地制住了他的动作,回头,是祁展风。
“你发什么疯?”祁展风目光冷如寒冰,穿透他一般,把他拉到另一桌席上,把他按坐下,自己也绕到兰知白身边坐下。
祁东望却是渐渐冷静了下来,一手扶额,唇线紧抿着,气息也平稳了许多,却还是恨恨地锤了一下桌子发泄怒气,桌上登时留下一个拳印。
“我发疯?”
祁东望想起周泽轻离去前的模样便来气,这般的人有什么好?空有皮相,仗着自己在乎他倒要骑上自己头上来了,实在得寸进尺,也不知道在气些什么,当真是别扭!
“发疯的是他才对!”
他堂堂祁大将军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之前是他未看清周泽轻的真实面目,如今撕破了脸,便是他主动贴上来自己也不要了。
一想到这,祁东望又闷头灌了两杯酒,只觉得对面卿卿我我的祁展风和兰知白小两口刺眼得很。
念头刚刚转了个弯弯,外面便传来一声惊呼,依稀可辨是“周君”二字,让祁东望心头不禁一揪,竖起耳朵留神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周君吐血啦!”
什么?!
上前来报的旦角只是一个娇弱的少女,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我方才出去透气,看见周君一边吐血一边摇摇晃晃地往湖里倒,连叫也未叫便沉下去了!”这个少女一看便不识水性,怕是连尝试着下去也没有做,而是很聪明地跑回来求救了。
祁东望脸色大变,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猛地站起来,动作太过猛烈导致椅子都侧翻在地,整个人化作紫影从门口窜了出去。
祁展风想要站起来的动作微微一滞,竟是又坐了下来,复又给兰知白夹起菜来,很是从容淡定。“诸位继续吃吧,待会还有节目呢。”
“那……周君怎么办?”有人有些迟疑地发问。
“我的傻弟弟不是去救了么?何必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继续吃,也好让他们开开窍。”
且先不说又恢复热闹浑然没有发生过什么手机一般的宴会,说说祁东望出门后径直朝湖边去后的事吧。
四周都是些竹林花丛,在阳光下不甚分辨得明白,倒是一潭清波荡漾的湖水看得清清楚楚,湖面冒着一个个水泡,祁东望想也不想便跳了进去,连外袍都不脱。
虽然正值夏日,也将近初秋了,水温自然不高,祁东望一咬牙深吸一口气潜了下去,只看见水底有一个纤细的身影,再靠近一些,果真是周泽轻,脸色苍白,微启的唇冒出一个个小小的水泡。
祁东望伸手抱住周泽轻,抱紧了,只感到一片温冷的触感,将脸贴在周泽轻的脸上,仍是一片冰凉,紧贴的胸膛却还有一丝微弱的心跳,欣喜之余祁东望连忙游上去,浮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
“泽轻……”将周泽轻仰面朝上地平躺在地上,祁东望鼻子忽的一酸,说好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从懂事起就很少哭的祁大将军此时却快破功。
周泽轻低吟一声,很难受地作势要吐,祁东望才想起他嘴唇半开,指不定喝了不少水,忙伸手按了按他的肚子,精瘦的腰身已经有些微凸了,被祁东望按了一下,周泽轻吐出一口清水,而后连接着好几口都是混着血丝的水,最后唇角流下一丝血线来。
待水吐得差不多了,祁东望看着周泽轻略显苍白的唇瓣,有些趁人之危的心虚感,看了看四周无人,终究是掐着他的下颚吻了上去,开始渡第一口气。
周泽轻的唇瓣一如想象般柔软娇嫩,因为吐血的缘故,还有几分腥甜的味道,看他胸前衣襟晕染开的一大片刺目的血迹,却让人难起旖旎的念头,只觉心疼。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7-29 14:33:00 +0800 CST  
其二十 噬吻
虽说是渡气,离开了周泽轻的唇瓣后摸了摸他的脉搏渐渐活跃起来,祁东望看着他被吻过之后微微红润起来的唇,却又有几分动摇。
要不要再吻一次?那种滋味却是没能尝得清楚,倒让祁东望有几分恋恋不舍起来,此时周泽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唇渐渐干燥了,便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唇瓣。
“啪”的一声,祁东望脑子里那根的名叫“理智”的弦断了。
没有注意到周泽轻的眼睛睁开了一点,祁东望俯下身,用手托起周泽轻的后脑勺急切地将唇贴了上去,用舌尖去勾勒他的唇线,撬开微启的齿关。
周泽轻惊诧地睁大了眼,祁东望的舌却已经轻巧地钻了进来,舌尖交融的感觉并不恶心,甚至让人想要沉醉在那种缠绵中,唇舌间是两个人独有的味道,淡淡的幽兰香让祁东望几分情动,吻得更加投入。
事到如此,周泽轻心里仍没有一丝抵触之意,反正不久将要离开,不如就放纵这一下?念头一转,周泽轻也伸手按下祁东望的头,青涩地回应着,学着他一般的做法还了回去。
祁东望只道还在做梦一般,本来只是自己主动挑逗周泽轻的唇,转瞬间那人的舌却也缠了上来,甚至于反客为主轻含住他的唇不轻不重地吮吸着,如狼般撕咬着,甚至于感到一丝疼痛。
两个人都开始有些兴奋,身体紧贴着,唇贴着,感受到对方细细地喷在脸上的气息,脸畔是熟悉的味道,周泽轻动作也大胆了许多,强势地将祁东望的舌赶回他的口腔,换作自己的舌尖舔过他的上腔黏膜,让祁东望不自觉轻颤起来。
这个吻,最后还是由周泽轻扫过祁东望的唇角结束,两人分开之际都有些气喘吁吁,周泽轻舔了舔红肿的唇,眼角一抹醉红,忽然换作抱住祁东望的后背一使力,一阵天翻地覆,毫无防备的祁东望便被周泽轻压在了身下。
“我……还想要……”周泽轻沙哑的声音响在祁东望耳畔,俯下身要再吻祁东望,祁东望惊愕地躲开了,眼看周泽轻露出不满的神情,急忙问:“你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这个……以后将军会知道的……”强硬地扭过祁东望的下颚,周泽轻看着他俊脸上也有些情动的泛红,不禁轻笑道,一向淡漠的脸上露出少见的魅惑表情。
居高临上的泽轻似乎更加诱人……
“将军,你分心了……”唇上一阵温热,而后是微微的刺痛,祁东望回过神来,原来是周泽轻恨他分神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眼含笑意,看得恼怒,索性也以牙还牙地啃了他一口。
……
闹别扭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又重修于好了,只是都有些狼狈,好不容易借了酒楼的隔间换了抓住店小二买的新衣服后回到宴席上,众人已经吃得七七八八,正上着最后一道主菜,就要上饭后甜点了。
还未进门,周泽轻就和祁东望自觉地分开时间点进去了,周泽轻进去的时候祁东望已经在祁展风那一桌被调侃得脸色又红又白又青,活像唱京剧,比周泽轻换脸方便不知多少。
周泽轻回到戏楼那桌,坐下了,执筷便要吃,就有人关怀地问:“泽轻,你方才是不是落水了?这头发还有三成湿呢,不要紧吧?”
和祁东望耽误了不短的时间,头发自然干得七七八八,周泽轻随便嗯一声便试图敷衍过去。
见他不大想谈,众人便也放过他了,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周泽轻也喝了几杯琼浆,一张俏脸喝得通红,只能用躲在袖下的指尖逼出酒液,以防待会上戏不得。
本来这事就要这般过去的,偏就有新来的小姑娘不太懂事,看见周泽轻吃饭不大敢吃热食和比较刺激味觉的东西,多看了两眼,小姑娘是个胆大心细的,自然也看见了唇上的咬痕,当即震惊到:“周君你的嘴上是什么?!”
周泽轻啊了一声,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有些心虚地去摸唇上的牙印,含糊其辞地回答道:“不要紧,就是刚才被狗啃了一口……”
哪来的狗牙齿这么平整?
小姑娘也不傻,看见周泽轻唇角勾起的一抹微笑,又不好意思问,只是暗暗思索。
刚才看见将军的嘴也破了,该不会是……刚才还吵得热火朝天呢,这男人,真是表面一套背里一套,一套又一套的做派。
那边的祁东望完全不知情,自周泽轻说他是狗时就打了个喷嚏,后面小姑娘在肚子里鄙视他们两个时又打了个喷嚏。
祁东望:哈啾!(揩鼻涕)怎么突然觉得冷寒?难道是染上风寒了?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7-30 10:12:00 +0800 CST  
今天不更新了,众望周知
我卡文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7-31 13:39:00 +0800 CST  
其二十一 不是他的恩爱
隔壁桌坐着的元青过来了,在祁东望旁边挤下,捏着玉杯,很是调笑:“将军,许久不见,你把周君追到手了吗?刚才还吵得热火朝天的。”
祁东望斜眼一看是他,冷哼道:“你这个死小子居然还敢调侃我,倒是你,和周大总管玩得可开心了吧?还是不是兄弟了?”
“哪能啊,将军好端端地提他干嘛。”元青的脸倒红了个七八分,将军的嘴巴还是这么犀利,自讨个没趣,调笑人不成反被调笑了。
还想多聊几句呢,祁东望看着元青不停回头看向原本那一桌,就开口赶人了:“别看了,回去吧回去吧,看着就碍眼,欺负本将军没把到泽轻是吧?”
元青看着隔壁桌的周大总管转头频频看向这边了,嘴角现出一抹微笑,站起身来道一声抱歉对祁东望敬了一杯就拿着空酒杯回去了,和周问说说笑笑,看起来一派融洽。
给自己空了的酒杯倒满,祁东望郁闷地一干而尽,嘴上的伤口还火辣辣地疼,他也无所谓,反正疼着疼着就麻木了。
这一对对的,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为什么他这边的就是不成呢?不过也无所谓吧,反正他只是想玩玩,那为什么听到周泽轻那句“我也从未动心过”心口就好像被猛刺了一刀一样疼痛?
难道周泽轻说自己喜欢他是真的?
与周泽轻硬碰硬的亲吻后,周泽轻说的那一句“我不想对你认真,是因为我给不起你想要的东西,注定没有结局,不如趁现在还未陷得太深结束这场游戏。”却是让人深思。
不过如果祁东望会这么容易放弃的话,他就不会是祁东望了。
祁东望又端起一杯酒轻啜了一口,也不一饮而尽了,借着酒杯慢慢地喝,宽大的袖口自然遮住半张脸,那双眼睛状似无意地瞟过周泽轻那桌,见他一脸僵硬地摸唇上的咬痕,吃口菜都要疼得停一停,心里纠结成一团。
为什么周泽轻不肯接受他?
他有什么苦衷不成?
或者是在某个年代久远,自己所不知道的时间点里,自己曾对泽轻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吗?祁东望叹了口气,又摸了摸头发。
“眼看着时辰也快到了,我先去上妆换戏服,大家也抓紧时间,快点将这一桌吃完,待会的戏也好唱些。”又吃了一阵儿,眼看着日头将到日中,周泽轻忽然道,声音不轻不重,祁东望何等好耳力,更何况他一直在关注周泽轻,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戏班的人那一会还担忧他落水是否有碍一会的戏,见周泽轻神色如常,只是有些阴沉,就放下心来,点头称是。
周泽轻鼓舞完士气后也不再废话下去,径直走了,祁东望眼巴巴地看他,也没见他回头看上那么一眼。
眼看着那一抹仍是素白的身影渐渐消失了,祁东望百无聊赖地一丢酒杯,抹一抹嘴,仰天长叹:“唉——”
“想追便追上去,装什么?等你装完泽轻都不是你的了,真真是个呆木头,还风流将军呢!”一旁被祁展风侍候得俏脸红红的兰知白横他一眼,也不管祁东望哪般心思,直言道。
“又不是我做错,凭甚要本将军追?”话是这么说,语气也够横的,祁东望的身子却已经不老实的站起来了,一撩衣袍就要跟上去了。
这番虚伪的话和完全不符合行为的动作自然让兰知白又是一顿毫不客气的嘲笑。
“好个‘说话算话’的男子汉啊……今天我可是真真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口是心非,展风你说,这男人是不是多变的大猪蹄子?”语气满满地讽刺。
祁展风却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他也是男人啊?
“展风?”颇有威胁意味的上扬声调。
“是是,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我也是……”祁展风的求生意识还是很强烈的。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8-03 02:16:00 +0800 CST  
你们不找我唠嗑是不爱我了吗(挠头)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8-03 17:28:00 +0800 CST  
其二十二 对鸽吐真言
一旁的祁东望听着他们互贫不知道有多郁闷了,本来一张帅脸就要露出鄙视的神情了,偏偏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十分灿烂地笑着。
“你发烧了?”兰知白好奇x1。
祁东望摇摇头,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握成拳举在眼前,掌心朝脸。
“你这是干什么?”兰知白好奇x2。
祁东望阴测测地笑了,嘿嘿嘿地笑出声,中间那根手指慢慢地竖了起来,狠狠地甩给兰知白一个国际通用手势。“狗情侣去死吧!”
就丢下两个人步伐匆匆地朝周泽轻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兰知白傻眼。
祁展风沉默。
“这……这小子已经大胆到无视你的威严了啊,展风?”兰知白回味着心情复杂的感觉,无比感概地看向脸色难看的祁展风。
“……当用家法处置。”祁展风冷冷抛出这一句重磅炸弹。
“啊?”
“其一,公众场合做不合身份有辱祁家的行为,当责鞭一十。其二,口出不逊,辱其兄嫂,祁家自小便是我当家,长兄如父,目无尊长,当责鞭二十。其三,与狐朋狗友学会那等不堪的手势,没半点将军的样子,责鞭三十。”
祁展风冷笑。“加上上次与我打输欠下的三十鞭,可总有九十鞭了,凑个整数,便有一百。”
“这是要把他活活打死啊……?”
“无妨,为兄长的怎能不让着点弟弟?我自然会下手非常‘温柔’。”
……
就在这两个商量着怎么罚祁东望的功夫,祁东望就在花园里迷路了,不是他路痴,是因为花园太大,穿过花园才能到更衣间,他之前还是因为小二哥引路才能安全到达厢房。
正苦恼着怎么才能找到周泽轻,复又绕过一个拐角时,忽然听到了周泽轻的声音,祁东望本大喜想上去打招呼,却因为话的内容复又藏在花丛内。
周泽轻坐在亭子内,身上也没换戏装,还是原来那副扮相,白衣素冠,清俊得很,手里不知哪来的一只灰鸽,腿上系着小小的信筒,欢快地咕咕叫着,在周泽轻的手上跳来跳去。
看着自家信鸽儿调皮的样子,周泽轻却是轻笑起来,阴沉的样子消失无踪,用指腹轻轻抚摸信鸽富有光泽的灰羽绒,眼神柔软了许多。
“墨羽,你说,我应不应该直接放弃他?”周泽轻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欢愉了一些的眼睛又黯淡下来,显得十分郁沉。
猜到那个“他”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祁东望心一揪,默不作声地停下联想,又继续逼自己集中注意去听。
那只名叫墨羽的鸽子似乎有灵性,听了周泽轻的话,歪歪头咕咕咕了几声,周泽轻笑得愈加苦涩。
“喜欢人就得勇敢去追?墨羽啊墨羽,你不知道父亲的残忍……”
祁东望皱眉。
难道追妻之路最大的拦路虎竟然是岳父大人?残忍?什么意思?
墨羽又咕咕咕了几声,周泽轻又欢笑了起来,“好好好,不伤心了,有喜欢的人很好,我再也不是那个无心无情的周泽轻了,这应该高兴的才是……”
喜欢的人?难道……祁东望忽然开窍了一般,一垂手,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偷看,被发现了完全没有好果子吃。
“咕咕……咕!”忽然听到墨羽一声短促的咕音,就翅膀一展扑腾一声飞得无影无踪,周泽轻也警惕地站了起来,藏在宽大袖中的手夹住了一根毒针。“谁?”
祁东望丝毫不知自己的小命受到了威胁,钻出丛去,笑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周泽轻暗叹一声,收回银针,冷冷道。
“刚才,不全不漏听到你说喜欢我那一段。”祁东望嬉皮笑脸,周泽轻被他一言说得恼红了脸,得知再前面的没有听到之后,放松了下来。
“呸,没脸没皮,谁说我喜欢的是你?”周泽轻斜他一眼,扭头就走。
“诶诶,你分明就是喜欢我,还狡辩……诶,泽轻,你去哪啊,等等我!”没脸没皮的祁某人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8-06 11:59:00 +0800 CST  
其二十三 对峙
周泽轻的步伐很快,不用多久就把祁东望给甩掉了,祁东望只能呆呆地站在救了周泽轻的湖边,等人来救他。
“难不成本将军还有路痴属性?”祁东望皱眉思索自己为什么丢脸到等人来救的程度。
正想着怎么样才能回到厢房,一个身影出现在身后,祁东望猛地回头,看见一张带笑的脸。
“玟昕,你怎么来了?”祁东望有些惊讶,最近欧阳玟昕蛮忙,偶尔见上一次,还是在朝堂上,现在即使在笑,也难掩眉目间的疲倦。
“刚处理完手中的事务就赶来了,展风哥的宴会怎么能错过?”欧阳玟昕见祁东望眉头一皱,显出担忧之色,忙解释道,“最近不过是因为要选秀了,疲于应付太后以及一众想塞女儿给我的大臣而已。”
“一个两个的,真当逼急了兔子就不会咬人了么?!”祁东望冷哼一声,“更何况你并不是兔子,一只待攻击的老虎,他们也敢惹?”
欧阳玟昕陪着笑,让他别那么生气。

“是是是,祁大哥你不要激动……”
“按理说,选秀之后那群老不死的肯定会让你选皇后,毕竟现在后宫之主的位置还空着,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那个位置,谁的女儿做了皇后对自己的掌权都肯定有所帮助,不过说来……玟昕你觉得哪个府里的姑娘最合你心意?”
祁东望一脸八卦问出来的问题让欧阳玟昕不禁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嘴动了动,吐不出那三个字,又吞了回去,改口道:“没有合心意的。”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你骗我吧?”祁东望很是失望没有套出欧阳玟昕的话,狐疑地看着欧阳玟昕,把他看得心虚得直冒汗。
“……真没有。”欧阳玟昕叹了一口气。“我刚才见那个戏子已经回到宴席上准备上台唱戏了,展风哥问我有没有看见你,还说你和那个戏子吵架了,我猜,你是在这里伤心呢吧?”
这回轮到祁东望心虚了。
实际上还真不是,只是跟丢了周泽轻,还把自己走迷路了而已。
“别伤心了,我们回去吧。”
祁东望点点头,到底没能说出这个残酷的现实,跟着欧阳玟昕回去了。
回到宴席,周泽轻已经下台了,正在休息,此时也已将近过了一个时辰,拭着唇彩的周泽轻一转眼对上刚进门的祁东望眼睛,定格了几秒,又扫向他身旁的欧阳玟昕,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明明那么平淡无奇的看一眼而已,祁东望却莫名觉得身上冒寒气。
莫名有些在外面买了个花魁正打算娶回家做妾被在家的娘子抓奸的感觉呢。祁东望默默想。泽轻不会误会我和玟昕的关系了吧?

莫名被敌视的欧阳玟昕皱了皱眉,脸上仍是温和的笑容,眼睛却不含半分笑意,冷冷地定在周泽轻身上。
周泽轻也看了回去,半分不退让,两人视线相撞,寒气各自蔓延开来。
“皇上驾到!”倒是坐着的周问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率先站了起来,半跪下朗声道。
这一喊,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准备跪下的时候欧阳玟昕走几步将周问虚扶起来,笑得愈加温和。“不过虚礼,就免了吧。今日是吉日,朕是以展风将军的朋友身份来的,诸位还请将朕当作普通宴客来看,何必为此败坏了兴致。”
话虽这么说,众人哪有人敢逾矩。
只是碍于皇上的面子,没有再跪,都回到各自座位去了。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8-06 11:59:00 +0800 CST  
自暖自暖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8-06 14:55:00 +0800 CST  
其二十四 非也
“原来这就是你的后台,当今皇上,当真好容貌。”周泽轻自祁东望身旁过,声音轻飘飘,偏偏入了祁东望的耳,让他有些奇怪的感觉。
难道泽轻是在吃醋?
祁东望思索着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不过就算吃醋也不能吃到玟昕身上来吧,不是都说过了玟昕是自己的表亲吗?
虽说欧阳玟昕让众人都放轻松,但有了他的加入,气氛难免拘束尴尬,在这样的气氛中,宴席草草地落下了最后一笔。
……
本以为周泽轻说的话只是一时冲动,祁东望却在往后的十几日见识了周泽轻的决心。
说以后只是陌生人,至多只是朋友,便只是当他是朋友来对待;说往后再也不用任何混淆不清的情绪对待他,便真的不给他半点希望……
这些,从往后祁东望到戏楼、周泽轻小院堵人后周泽轻的反应便可得知。
即使周泽轻并没有处处避开他也是一样。

离他们摊牌后的第十七天,祁东望没忍住爆发了。
一如既往,他在小院里堵到了周泽轻。
“将军最近可还好?”周泽轻也不惊讶,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声音与往常没有二般,多了几分冷淡,祁东望才知道原来周泽轻对他说话到底是和对别人说话有几分不同的。
可直到现在才知道,周泽轻对别人的语气原来是这般淡,可惜现在对他也是一般了。
“还成吧。”敷衍地回答了一句,意识到语气还不够强硬,祁东望在心里怒喝一声增强气势,憋足了怒气道:“你干什么躲着本将军?本将军做错了什么?”
“将军在说笑吧?泽轻并没有躲着将军啊,这不是成天在戏楼都见得着的么?”周泽轻却是笑了,唇角微微勾起,莫名几分讽刺。

“不是说这个,你对我的态度不对。”祁东望皱眉,伸手按住抗拒地推他胸膛的手,步步逼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都心跳和吐息。“你躲我了,你的心,拒绝让我撼动半分。”
“将军多虑了。”周泽轻并不想用力推祁东望,如果用力推了,极有可能暴露身份还会伤到他,虽然表面上要疏远他了,心里还是几分不愿伤害祁东望。
“多虑?”祁东望冷哼一声。“是因为未来的岳父会阻拦所以你才会这般吧?”好不容易得知自己也是有些许喜欢周泽轻的,祁东望怎会轻易放他走?
“好笑,将军当初不是只是玩玩的么?泽轻不过是奉陪而已。”周泽轻皱眉,他竟连这件事都知道了。
“玩?那日对着信鸽吐露真言的人是谁?”
祁东望看他这幅表情不像作假,松开了他,稍退了些,拧着眉要看出个真假。
“你怎知我喜欢的不是别人?”周泽轻冷笑,心中搜寻着人选,见祁东望一脸震怒却是有几分不忍了。
“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么?”祁东望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如今想来也并非不可能,只是这个可能性,他不敢想,也不想想。
“不是你,我喜欢的人,是文阳。”
轻飘飘两个字如震天巨雷般在耳边响起,祁东望心中一阵刺痛,睁大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文阳……文阳……”祁东望咬牙忍下涌上喉间那一口气血,额角青筋暴起,手紧紧攥成拳,转身往外走,即将出门时被周泽轻拉住了,“你去干什么?!”
“你喜欢的人如若不是我,我便杀了他!”祁东望的表情倒不像满腔怒火一般,显得有些冷漠,眼睛里却喷涌着漫天火焰,甩开周泽轻的手,就要走。
“你敢杀了他,我们永世不见。”周泽轻也不拦他,只是站在原地,垂下被甩开那只手,冷冷地道。
祁东望浑身一震,收回了步伐,背对着周泽轻,身体微微颤抖着,拳头却攥得更紧了,转过头看了周泽轻一眼。

“是我自作多情……”
周泽轻许是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祁东望走时那一脸受伤,眼角的水光,难道是泪?那一瞬间,周泽轻有些后悔,险些追上去拉住祁东望让他不要走。
但他忍住了。

祁东望刚走,文阳就从侧门进来了,一脸苍白地问周泽轻:“你怎么可以说我的名字……楼主大人啊,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呢……”显然是听得完全。
“你怕什么?”周泽轻对他没有一点对“喜欢的人”的态度,冷冷地扫他一眼。
“方才他从我身边过,跟没看见我一般,失魂落魄地,一脸的泪。”文阳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哼道。“你也真好本事,能把男儿流血不流泪的祁将军给惹哭了……”
“闭嘴。”周泽轻扫他一眼,转身甩袖进了屋,“养父昨夜给我传了信,随我进来。”

楼主 我乃总攻弦断  发布于 2018-08-06 20:25:00 +0800 CST  

楼主:我乃总攻弦断

字数:32744

发表时间:2018-06-27 00:2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07 11:04:08 +0800 CST

评论数:18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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