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忠犬受的转型之路by木知奔放,暴躁硬汉攻×阴暗精神病受

他看得正迷,就听见有人说话。
他会过来神,自己琢磨着,几乎都忘了还有一个女人呢。
对这女人,宣怀抿没有什么过多的看法。
他的记忆里,都是别人如何如何对他,怎么做能让自己开心,或是自己做什么能让自己舒服。
对别人,他从来都不需要,而且懒得去留意。
她虽然笑话过自己,但他不会和一个小女人计较。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觉得这是自己第二次感觉不爽——小桂娟那事儿是第一次——这个女人,居然坐在自己的专用座位上!
更可恨的,马文彪明明眼睁睁看着,还没有阻止!
宣怀抿现在,恨不得学着陆衍生院子里的那只小黄狗,走到哪里都撒上一泡尿,标好自己的地盘——
厚厚铺着白狐狸皮的奶黄色小羊皮沙发,上面坐着的应该是他!
蓝地粉红桃花小绒地毯,踩在上面的也应该是他!
就连那地毯上面已经干涸成块的污渍,也是自己当初喝牛奶洒上去的!
……
这些是他的,都是他的!
宣怀抿开始使劲儿的瞪着这个侵犯自己领地的女人。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1 17:22:00 +0800 CST  
卞梅玉手里捧着女佣沏好的龙井,没有抬头,就能感觉那视线在自己身上打转。
她竟然看着如此淡然!
悠悠的吹着杯里漂浮着的几片翠绿色的茶叶,让其在茶水中打足了转,再低下头去,轻轻抿上一口。
如此这般,一杯茶水见半,卞梅玉还是没有抬头——她又不傻,怎么觉不出敌意?
宣怀抿直揉眼睛!
该死的,他烦死了!
这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最气人!
一大堆的话没人去说,他虽然很想现在就找陆大哥,搂着他的腰,把这些事情一件件给他诉苦,让他给自己安慰。
但他更想,现在,马上,就把这个女人给赶出去!
宣怀抿正一肚子火没地儿泻,陈叔乐呵呵的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个高大的玻璃壶,里面满满的冒着气泡的橙色汽水。
两只小皿,一个整齐摆放着冰块,一只盛放冰糖,还有一个带着玻璃吸管的杯子。
他放下托盘,熟练的打开盛放冰糖的小皿的盖子,舀出一小匙倒进玻璃杯。再拿镊子,夹起来块冰块往玻璃杯里放。
正当他要加第二块时,就听马文彪跟他说,“一块就够,别弄太冰。”
陈叔抬头,见马文彪正拿着一沓报纸看。知道他一直都在留意着这些情况,便笑着应了,“哎!”
说着,提起玻璃壶,加上了汽水。
“抿少爷,你要的汽水好了,快来喝吧?”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1 17:22:00 +0800 CST  
“抿少爷,你要的汽水好了,快来喝吧?”
宣怀抿立即走上去,接了汽水,抽出来吸管就要直接对嘴喝。
马文彪见状,把报纸放到腿上,沉声道:“用吸管喝。”
宣怀抿撇着嘴瞪他一眼,不情不愿的把吸管插了回去。
刚喝两口,又猛地一个抬头,“陈叔,把我那个会放屁的刺猬拿过来!”
陈叔一愣,嘿嘿笑了两声,立马叫佣人上二楼,去把他的小玩意儿拿过来。
刺猬——宣怀抿的爱宠——很快就被接过来了,被他一把捏在手里。
当然,不是活的。
但摸着软泥一般,触手生凉,刺也软软的,捏着可不比活的好玩得多。
美利坚来的,洋人造的玩意儿,好像还是卖香水的研究出来的。当初是马文彪看着新奇,就花高价给宣怀抿买来当玩具了。
听说这刺猬,本来是给那些讲究的人用的——
将香水从刺猬的嘴里倒进去,拿在手里来回晃荡两下,能听见肚里的水声。再捏住它的嘴,巴掌对着身子一攥,那原本进去的香水,就变成了水雾,从刺猬屁股里喷出来,不就是放屁吗,还是香的。
宣怀抿喜欢这个刺猬。
每次马文彪板着脸对他说话,让他害怕的时候,他就捏刺猬放屁解闷。
到后来,他开始往刺猬嘴里灌些别的东西,多少东西味道混在一起,那味道,不比放屁好闻。
马文彪一惹他,他不敢吱声,就让刺猬放屁给马文彪闻。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1 17:23:00 +0800 CST  
心中展的形象啦,很英俊的一个男生 ,暴躁硬汉攻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1 20:09:00 +0800 CST  
对了,剧透一下下,以后还有个炮灰攻,很炮灰的那种。然而我以前并没有把他当个正经攻对待,现在刚想起来,提醒大家一下,希望以后遇到了不要惊讶和谐相处嘛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1 23:14:00 +0800 CST  
宣怀抿一手拿着刺猬,一手握着汽水杯子,叼着吸管走到卞梅玉座位旁边的一个沙发上一屁股坐下。
卞梅玉忍不住多看了那刺猬两眼,心想这东西拿手里,就不觉得扎手?
她当然不会认得这种贵得骇人的样玩意儿。
正当卞梅玉好奇他要做什么的时候,马文彪将报纸折起来放到了一边,
“卞小姐,你的来意我大概知道了。马某是个粗人,不懂这些,你那电影,叫……”
“日出,”卞梅玉赶忙回了神,“梅玉现在还只是新角,想演,只怕导演那里说不过去。”
“哪个导演?”
卞梅玉不由眼眶大了几分,“是淳愈淳老先生。”
马文彪身子往沙发侧着一倚,“我和淳老,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
两人一问一答,正当卞梅玉心思又开始动起来的时候,就听见一声悠长闷沉的声响。
卞梅玉耳朵动了动,接着,便嗅到了一股子浓浓的臭气。
“这是……”卞梅玉皱着鼻子,从衣襟子里抽出帕子掩住口鼻。
这是什么味儿!
她半扭身子,看了眼对面。
只见那个刚刚还乖张强戾的宣怀抿,现在正把半个身子都摊在沙发上。
他大剌剌叉着两条腿,手里拿着玻璃杯,垂着眼睛,旁若无人的,嘴巴正咕嘟咕嘟往汽水里吹泡泡。
什么问题都没有……
卞梅玉皱了皱眉。
当她再转过头,要和马文彪搭腔的时候,就又听见一声长响,紧接着又是一阵臭气。
卞梅玉闹红了脸,她兴许猜出来什么,不会是,宣怀抿竟然当着他们的面……
天!
这种事,他居然也干的出来!
饶是卞梅玉再老练人精,遇到个这样没脸没皮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她没办法了,便一狠心,停住了话头,求助似的看向马文彪。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2 17:24:00 +0800 CST  
马文彪转过脸去看陈叔:“抿少爷肚子胀气,带他出去转转。”
陈叔憋笑,沉着步子走到宣怀抿边上,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眨着眼睛,“少爷,咱们出去玩玩?这些日子咱后边的院儿里又来了只孔雀,云南那里专门用火车给运来的,开个屏,好家伙,可俊了。看看去?”
宣怀抿眼皮耷拉着,“又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不去。”说着,往汽水里哆了口泡泡。
陈叔垂在膝下的手捏了捏,“这......那对法兰西来的牧羊犬,下了一窝小狗崽子,不过我看着都不跟他爹像,倒像是一窝小**。咱们去瞧瞧吧?”
宣怀抿不耐烦,“不去不去。”
说完,脸上又挂上了一抹坏笑,他看着陈叔美滋滋的吸着饮料,“嘿嘿,我第一次看的时候那只公的还冲我叫,活该给戴绿帽子!”
陈叔肩膀左右动了动,也跟他笑,“那,那咱去楼上,陈叔新找了个蛐蛐罐,那玩意儿可漂亮了,翠玉镂空。说是宫里出来的,赏给一个王爷。”
“啊!不去,不去!哎呀陈叔,你烦死了!”宣怀抿彻底烦了。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3 13:22:00 +0800 CST  
他两脚往下面蹬,肩膀向沙发背靠。屁股一提一挪一放,身子就从沙发一处给移到了另一处。
他嘴里小声咕哝,“干嘛一定要听他的。”说着又是一个偏头。
这下子,谁也不理会了。
陈叔动了动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这下子可没法,能使的招全都使出来了。
哎!明明以前那么好说话,怎么出去一回,就......
马文彪叹了口气,他是看完全程的,站起身走到宣怀抿跟前,跟陈叔点点头,“你先下去吧。”
然后,大手一伸,将汽水瓶从宣怀抿手里抽出来,对上他怯懦有余,怒气不足的瞪视,开口说道:“起来,去书房等我。”
去什么破书房。
宣怀抿撇着嘴准备耍赖。
马文彪像是看透他心思一般,“不去的话,以后别想喝汽水。”
宣怀抿眼神一变。
半晌,又把嘴皮撇得更厉害了——经过一番比较,他觉得,跟汽水比,还是尊严比较重要。
他提醒自己,反复提醒着,我不怕他,不怕不怕……
马文彪无视他的神态变化,转过身,淡淡加了句,“现在就上去,要不然,陈叔,听好了,蛋糕冰淇淋小点心都给我停了,只给他啃干馒头。”
说着,回到原位置坐了下去,将带着吸管的汽水瓶搁自己跟前,继续和卞梅玉说话。
宣怀抿气恼的在那里纠结,发现自己居然根本就坐不住了。
干馒头,干馒头啊......
如果没有这次的离家出走,马文彪的恐吓对他可能没有多大用处。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见识过干馒头的威力的!还不止见识了一两天!
干馒头......
“抿少爷,咱就听话吧,”陈叔又偷摸的回来,拉了拉宣怀抿的衣袖,“那干馒头,怎么是你吃得的?来,咱上楼......”
说着,宣怀抿半推半就的,被陈叔拉上了楼。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3 13:23:00 +0800 CST  
宣怀抿上楼梯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好好的,凭什么要我上去,他俩,在我的地方说话!
他把陈叔推了出去,自己开了门。
一进门,就把手里的那只刺猬往马文彪的厚牛皮办公椅上狠狠一甩。
太过分!
那牛皮椅里塞得满满的都是海绵,极福弹性。被这刺猬一击,顿时又给它弹簧般的原路丢了出去。
刺猬“吱——”的一声响,顺着那半空中划过的一串弧线,放出响亮又熏人的臭气。不偏不倚的,又正正击中了宣怀抿,砸到鼻梁中间。
宣怀抿撒气不成,反被砸,还被迫着闻了一大串臭气熏天的屁味儿,真是恼死了。
他气得捂着鼻子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拿过那该死的刺猬,捏在手里左撕右扯,将它身上的刺,还有那尖尖的嘴巴——
能扯掉的,全都扯了下来。然后将那破碎的躯体,咬着牙朝玻璃窗子摔了过去。
“滚!你也欺负我!全都欺负我!”
他朝刺猬毫不留恋的背影大吼,难受极了。
他多想、多想自己能不怕马文彪啊!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3 23:11:00 +0800 CST  
宣怀抿把刺猬分完尸,又抛了尸,现在这偌大的书房里,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他心底顿时升起来了一种落寞,一种无助。两只胳膊紧紧的抱住自己,双腿曲起来膝盖贴胸,他整个人蜷缩进了沙发里。把脸贴在厚实华贵的靠枕边,不时从枕芯出传出来几声模糊的呜咽。
该死的马文彪,该死的......
他来来回回只有这一句话,因为在他空旷而无聊的世界里,也只有马文彪能让他骂着发泄了。
自从那天醒来,他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惊恐之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周围对自己完全陌生,他甚至,在脑子里没有一丝熟悉的地方,对于自己的生命。
然后,马文彪就这么走进了他的世界,他跟自己讲,你有名字,叫宣怀抿,你有家,这里就是你的家。
“你呢,你是谁?”他问。
“马文彪,以后要一直照顾你的人。”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3 23:12:00 +0800 CST  
宣怀抿觉得马文彪是个怪人。他很忙,没完没了的工作,却总能抽出来时间陪自己。他带自己去玩许多新奇的东西,买好多有趣的玩意儿。对自己的要求,他总能毫不费力的去满足。宣怀抿有时候想,要是自己真的要那天上的月亮,马文彪也会想办法给自己摘下来的。
马文彪好像没有什么爱好,这让宣怀抿觉得他很无聊。他唯一喜欢做的事情,大概就是在宣怀抿吃东西,或者玩那些小玩意儿的 时候,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他。
那眼神真的很怪,他明明是在看自己啊,可为什么,宣怀抿会觉得他是在看另一个人呢?
......
宣怀抿想了很多,最多的,还是大厅里面做的那个女人。
她霸占了自己的位置,哼,马文彪还从没有带外人到家里来过,啊!搞什么嘛!这个地方明明是他的,全都是他的啊!
马文彪,你要是敢把我的东西给她,我就......
想着,宣怀抿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干等着,我要给马文彪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3 23:13:00 +0800 CST  
宣怀抿气恼的坐直了身子,抓过身旁那条绸质的小巾,往满是泪的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往前面一丢,吸了吸鼻子,站起身就气势汹汹往书橱那儿走。
“让你惹我,”他拉开厚重的橱门,费力的搬下一本极重的,纸张泛黄的旧书,朝着那门口用力的抛了出去,“去你的!”
接着,一本接一本,红木门接连阵阵闷声,那些泛黄的、带着古老文字与图腾符号的纸页,挥挥撒撒、纷纷扬扬的落满了整间屋子。
“女人!”
“尽管来啊!”
“干馒头!让我啃干馒头!啃啊,自己啃啃试试!”
......
他越扔越起劲儿,脚在纸堆里胡乱蹚,不时的往前踢上几脚。手里满满抓着那些齐整的古籍往空中抛。
看着那些哗哗啦啦雪花般飞舞的纸,他心里说不上的畅快。
雪停了,雪花落了满地,一片寂静。
宣怀抿累极了。他歪歪的走到沙发边躺下,拿着方才擦泪的小巾子擦汗。
擦到了一半,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他睡得太沉,根本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3 23:14:00 +0800 CST  
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的傍晚了。周围都是纸张翻动发出来的“沙沙”声,却像是被刻意的消过了音,显得尤其安静。
宣怀抿脑袋重重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茫然的看着周围。
他还以为自己是在陆大哥家呢。
陆大哥那间小屋子,除了起居必须要有的家具外,剩下的全都是书了。陆大哥尤其喜欢买旧书,即使他手头宽裕的时候,也爱买些二手的、发霉的书回来。
他最喜欢的,就是在一个下雨天——那时候学生不会上课——下午,煮上一小锅米糊,拿出他的工具——一把小刷子,几沓纸,将他的那些旧书一一搬出来,一页页抚平后开始修补。
陆大哥爱补书,一边补一边看,也不怕那些书页里的发霉气。
而马文彪就不一样。
马文彪的书很多,多到清醒时候的宣怀抿都怀疑,一个土匪窝里长大的小子,怎么会读那么多的书。
他手里有权,能够征集流落民间的禁言孤本,高束宫闱的大家经纶,新进人士翻译的海外经典。他有一个藏书楼,那里简直是书做成的屋子。但他除了自己和指定的几个佣人外,其余人都不让进。
而现在这个书房,名为书房,其实也只是马文彪办公的地方。他真正的书房,是那一整栋楼。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4 07:59:00 +0800 CST  
现在,马文彪就坐在他那牛皮办公椅上处理着公务。他直直的坐在宣怀抿背面,却一直都在低头看文件。
宣怀抿发现这屋子里除了自己和马文彪外,还有四个佣人,看起来有些面生,兴许就是给马文彪管藏书楼的那些人。
他们蹲在地上——现在的地面已经不是原来的皑皑白雪了——将已经被分好了几摞纸重新整理。
一人一摞,互相传递。好像是每个人都暂时的负责一本书,在看到其他人的书页时候,递给他,若是自己的,则留下来。
虽然敛声屏气,却是十分默契。
宣怀抿睡的沙发是背对着马文彪的办公桌的,他一醒,打量四周的时候,也只能看见一个脑袋在那里眨巴眼睛。
马文彪仍在批文件,他这个人,可真是厉害极了,有时候坐房里工作一天,出来都是精力饱满的。
“谁让你坐着的。”
宣怀抿一愣,他揉揉眼,不清楚是谁在说话。
明明马文彪都没看见自己啊!
想着,就见马文彪抬起头,眼睛里露着几根血丝,他一只手捏着眼角,“你给我到墙角去站着,面壁!”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4 08:00:00 +0800 CST  
宣怀抿立即撇嘴站了起来,身上绣着银线的荷叶边蓝丝绒毯子顺着他的动作滑落到地板。他大步跨过了毯子,走到那个熟悉的墙根,脑袋抵着墙壁开始接受马文彪的惩罚。
刚抵上没多久,就有一个佣人上来,给了他一个巴掌大的鸭绒芯丝绸小枕,让他搁额头前面,别生了凉。宣怀抿别过脸去不理他。
大厅里的挂钟敲响了六下,接着是一声“啪”,放笔声,然后身后响起马靴声、扭脖子的声音。
宣怀抿被拉着转过了身,一只大手覆上了他冰凉的额头。
他低着头不理马文彪。
这个“不理”之中,既有宣怀抿一直苦苦追寻的骨气,又有犯错之后面对当事人时候的胆怯。
不过显然,从他烧红的面颊来看,他的胆怯明显大于他所谓的骨气。
马文彪什么都没说,皱着眉探了探了他烫红的脸蛋后,又把手覆上额头。
反复动作几次,确定宣怀抿并没有发烧以后,终于放开了他那颗可怜的脑袋。
“跟我下来。”
马文彪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宣怀抿急忙快步跟上。
“去哪?”
他有些可怜的问。
“西苑。”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4 08:01:00 +0800 CST  
西苑,就是当初宣怀抿砸破了马文彪脑袋、又偷偷溜出去的地方。
那里本来只是几个大大小小的汤池,被马文彪专门买了下来后,建了座院子,成了西苑,专门供宣怀抿泡汤用。
自从那次把宣怀抿推进水中,寒气侵体后,担心给他落下病根。马文彪寻访几位名医,才想起了这个法子,常常泡汤,驱赶体内的寒湿。
宣怀抿本来对这个地方是有些怵的,但见马文彪并没有什么异样,就乖乖的脱衣服一丝不挂的下去了。尽管旁边还有一个马文彪。
宣怀抿在这方面是毫无羞耻心可言的。他当初一醒来,看到的就是马文彪,他的衣服是马文彪给穿,饭是马文彪给递,后来这些都学会了,他开始认字,字都是马文彪教。
泡汤对他来说是常事,在马文彪身前不着寸缕也是常事,根本没什么可害羞的。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4 08:02:00 +0800 CST  
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我——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4 10:37:00 +0800 CST  
抚摸着自己被温泉水浸润得光滑皮肤,蒸腾的热气将他的脸颊晕得粉嫩荡漾,宣怀抿忍不住惬意的哼哼。
泡了半个小时,被马文彪拎了上去,穿上件白绸缎睡袍,进了里屋。
“你应该给我说清楚。”思虑良久后,宣怀抿终于忍不住的对马文彪说。
“想听什么?”马文彪穿的是身黑色绸衣,正拿着一块方毛巾擦头发,闻言转过了脸,笑着问他,“为什么让你面壁思过?”
宣怀抿总觉得马文彪的笑很怪,那两边的嘴角弯起来的弧度明明是正常的,眼睛也绽放出明亮的光彩。他却老是觉得,这个表情不是开心的,而是在嘲讽他。
宣怀抿深吸一口气,打算不再计较他这个让他生气的表情,问出来自己最在意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把那个女人带回来?”
马文彪嘴角一勾,对他挑了挑眉,“因为她来找我,说有事请我帮忙。”
宣怀抿冷笑,“那你就帮?还把人带回家来?你还真是个好人呐!”
马文彪皱了皱眉,将毛巾搭到一旁的酸梨木衣架上,“我只是请人来作客,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4 13:36:00 +0800 CST  
“我不喜欢她行了吧!”
宣怀抿觉得自己没有了控制,他眼圈一下子红了,胸口闷闷的全都是堵着出不来的气。
朝马文彪大声叫,“你不是聪明得很嘛,这都看不出来吗!我讨厌她,讨厌她来我的地方,我不准别人来我家!”
马文彪一下子愣住了,站在那里看宣怀抿把两只脚上的拖鞋一只踢到了半空,一只甩向他这里,然后滚上床一声不吭。
宣怀抿上了床,一个翻身把自己卷进了羽毛被里,头紧紧埋进枕头,忍不住的吸泛酸的鼻子。
马文彪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也上了床,侧着身,一手伸过去试探着去搬宣怀抿缩在一起的肩膀,却被狠狠挣开了。
他笑了,“我说,小小年纪,怎么就成了气包子,一天到晚这么大的气性。到老了,可不知道怎么不招人待见呢。”
“我就不招人待见,”被子里发出一阵沙哑并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干脆滚出去,找那些乖巧伶俐的去。”
马文彪眼睛一眯,“你当真这么想的?”
“滚!”宣怀抿猛地坐起来,朝马文彪用力一推,“去找那边小姐角小姐去!可别回来了!”
马文彪被他推得往后一仰,又嘿嘿笑了起来。被嗔怒的瞅了一眼,干脆憋起笑来。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4 13:37:00 +0800 CST  
只见宣怀抿在那里顶着两颗红肿如核桃的眼眶,一本正经的正要和他分割家产,
“你走吧,冯副官你带走就是,反正我不喜欢他。你的那个什么满是书的楼也给你,不要谢我,谁让我只喜欢看带画的书呢。”说着,他抽噎着吸了口鼻子。
他挥开马文彪递过来的手绢。
扯起睡袍的下摆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你的东西都可以拿走,陈叔却不能带走,我喜欢他。如果你缺管家,我可以让陈叔帮你再找一个,加上厨娘,他也可以......”
“我没有管家可以,没有厨娘也可以。”马文彪在他挣扎间握住了他的 手,“在以前,即使放逐我孤身一个人到荒野,我也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切,谁不行呢!”
马文彪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可我现在就不行了。”
宣怀抿眼泪汪汪,“为什么?”
“在你来之前,我的生活与现在完全天差地别,简陋至极。我的房间几乎不需要什么管家,也不要什么各地来的名厨和经过训练的佣人。
我是自小便习惯打仗的人,风餐露宿才是我的常态。给我一张席我就能睡觉,干馒头照样能吃饱。当我知道你要来了,这里,才变成了这个模样。”
宣怀抿没有说话。
马文彪继续说着,“你说这里是你的家,这一点儿都不错。这里的一切,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它们的去留全有你决定。但别忘了,当初可是你把它们抛弃的。”
“我......”
“你已经丢弃了的这些,却在看见有人小心翼翼坐在上面的时候动了气。这是为什么?”
“......”
“不过是你心里的魔鬼在作祟罢了。我问你,你真的讨厌这里,想要离开吗?”
宣怀抿垂着头,良久,脑袋左右的晃了晃。
“既然不想离开,那我们就说好了,以后不许再这么任性,想走就走了。你不知道,这些天里,我,陈叔,和这个家,都很担心你。”
宣怀抿紧紧抿着嘴,闻言,小声的“嗯”了一声。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24 13:38:00 +0800 CST  

楼主:木知奔放

字数:52710

发表时间:2018-11-08 14:5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8:47:2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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