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忠犬受的转型之路by木知奔放,暴躁硬汉攻×阴暗精神病受

宣副官是展军长床上睡的人,夜里骑的马,身体日夜承受他旺盛的精力和发泄的欲望,精神上还得接受他不爱自己的事实。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6:50:00 +0800 CST  
本文先虐后甜,披着渣攻悔改外壳的残暴小萌文~~~~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6:55:00 +0800 CST  
本文先虐后甜,披着渣攻悔改外壳的残暴小萌文~~~~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6:55:00 +0800 CST  
主角:展露昭*宣怀抿(阿敏)
配角:马文彪,陆衍生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6:56:00 +0800 CST  
求暖啊~~~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6:57:00 +0800 CST  
发发给泥萌!~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6:57:00 +0800 CST  
开始发文啦!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6:58:00 +0800 CST  
1.
“宣副官!”
下车后,我理了理并不褶皱的军装,无视掉站岗卫兵的敬礼,径直迈上展公馆前的石阶。
打开门,里面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背向我,正在握着电话,耐着性子应付着。
我关上门,静静站在一旁。
我知道他是在接展司令的电话,作为司令唯一的宝贝侄子,恐怕也只有司令才能让他这么沉住气了。
电话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兴许是司令吼累了,展军长,这个男人,呼了口气挂上电话,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他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将两条长腿惬意的搭上洋几,不时的晃荡一两下。
但我知道,这也只是[看起来]和[好像]而已。
男人观察力的敏锐我还是清楚的,这个时候他不说话,只能说明他心情很坏。
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又是因为在我哥那里吃了闭门羹吗?
看来来的不是时候。
我犹豫了一刻,止住了往前一样上前去的步子,转身要开门出去。
[过来。]他突然出声,我步子顿住,听他的吩咐走到他身后。
[军长。]我低下头,等他下文。
他抬头跟我瞥我一眼,又垂下眼皮,质问我,语气不善:[我让你去查你哥最近去了哪,你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
我就说,又是我哥。
我就知道。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6:59:00 +0800 CST  
2.
我哥他就是个**。
谁都喜欢他,抢着对他好,凭什么!他就是被那个姓白的操烂了的**。
我以往这个时候,心里早就鼓鼓囊囊的暗憋着气了。
抵不住胸口的酸气,恨切切的咬牙将我那〔高贵圣洁〕的哥骂个通。
可这次我没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兴许是太累了。
心里还是酸涩的,苦闷的,但就是没有开口的气力。
于是我老实的报告了他安排我的工作,〔他最近没怎么出来走动,除了前天晌午往丰山的番菜馆走了一趟。〕
他看起来有些意外,意外我的安静或乖巧,用诧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后又淡淡应了一声。
这很不是他的脾性。但也仿佛是我先没有像以往那样歇斯底里,他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也对,要是像以前,我必定要尖着嗓子把我哥从里到外的大骂一通,然后再将那姓白的阴里阳气的〔恭维〕上一顿,把他激怒了。
我真傻,这么做结果会是什么呢?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后来的那个场景我可是熟悉的很。他会发怒。
他暴怒时候的脸色骇人得很,全军上下,没有几个不惧的。
但我不怕他,不是因为知道他喜欢我哥,而我是我哥的弟弟,他留我在身边是留了个念想所以不会让我吃枪子,而是因为我就喜欢他这幅模样。
其实也不是,不仅是这些。说起来,这个男人的哪个样子是我不喜欢的?
说起来,在以往我爹还是司令,他叔叔是我爹手下一个小团长,他还是千方百计的往我哥院里探头探脑的警卫兵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他了。
那时候我还是司令家的三少爷,虽说只是个姨太太生的,但还是能缠着我爹说上两句话的。
我爹和别人一样,眼光全都放在我的宝贝哥哥身上,对我的异常并没有什么留意。自然也没有发现他三儿子的床上多了一个男人。
我告诉他,只要他和我上床,我就想办法,让我爹把他调到我哥的身边。
事实上我真的做到了,不过真的不巧,他前脚刚一被调进我哥院子,后脚我哥就被爹发现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悄悄的送到英吉利〔留洋〕去了。
他计划的有很多,但都没用了。再想我哥,也没法跑到英吉利去找他。
后来,后来我爹被暗杀,家业本就是抢来的,一眨眼的就被他原本忠心耿耿的手下分割一空。
我姨娘倒是个聪明的,分家的时候又把大部分的金钱卷了去,给我哥和大姐留的,也只剩下空空宅邸。
姨娘是清楚我心里那些不为人知的龌鹾想法的,过去她不敢管,现在也懒得管。
也只因为我是她亲儿子,才没有把我这个吃白饭的赶出去,以免妨碍我扰了那些野男人的兴致。
我不愿看她那幅嘴脸,也乐得自在,便去军中找他。
我其实挺感激我哥的,如果不是我哥,我恐怕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我做了他的副官,时间长了,全军上下明眼人都知道,宣副官,是展军长的人。
房里的人,床上的人。
我知道那些男人都怎么看不起我,明里暗里是怎么骂**屁股上位。可我不在乎。
我觉得他们说得很好,没有什么不对的。我这么多年了,我心里只有这个人,给他当马骑算什么,就算给他吃枪子,我都甘之如饴。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可没想到却又遇上了我哥。
他开始靠我接近我哥,可可笑的是,我哥早就把他给忘了。
他不甘心,三番两次让我去打探我哥的消息,让我在我哥面前刷存在感,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他的日常习惯,而我吃醋时候的歇斯底里,也成了日常。
这个习惯的下场很惨。因为我一生气就会口不择言,骂我哥,捧姓白的,往往不自觉的就把他给惹毛了。
他轻则扇我两巴掌,把**一顿,重则抽出腰间闪光的皮带把我抽到求饶,然后再把我屁股操开花。
可我今天既没有对我哥破口大骂,也没有提起〔白〕这个他最讨厌的字眼,老老实实报告了一切后,他反而不知道该作何态度了。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7:00:00 +0800 CST  
3、
〔你,〕他看着我,张了张嘴,却一时没有说出什么。这个样子的他是很新鲜的,我不禁多看了两眼。
不想他的反应极快,而且这种无言的恍惚也只是一瞬。所以当他回过神,看我看他痴迷的样子时,就沉下了脸。
〔**,大白天又发什么浪。〕
我不自觉的夹了一下屁股,不怪我,这种事情干多了,都成了习惯。
我抿抿嘴巴,不知道现在是该退下去,还是……
〔还愣子干什么,过来,爷赏你吹箫。〕
他大剌剌的靠在沙发上,肩上披着一件军装,说着便将眼睛斜睨了下自己的下身。
我看那处又抬头之势,心里苦笑,是,只要一提到我哥,他必然是要起反应的。
罢了,这也算最后一次吧。
我走到他那,跪到他身前,开始去解他腰带。
这么多年,我自然很清楚该怎么去取悦他。
他渐入佳境,我松了口气,准备更加卖力的时候,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我突然僵住了,要抬头起来。
却被他按住了脑袋,我耳根羞得通红,也不得不继续下去。
只听见
一阵咋舌,〔你咋,咋又白日宣淫啊展军长。〕
〔什么事?〕我听见他喘着粗气的声音,很沙哑,沾着情欲味。
那人没有离开,反而踱着步,眯着眼睛的靠近了我们,〔你可不知道吧,最新消息,白岚回山东了。〕
语气依然的吊儿郎当,说出的话却是让他身体一僵。
然后,他一把推开了我,猛地站起来,〔什么,回山东了。〕
我知道他激动什么,姓白的去了山东,那被他宝贝得不得了的我哥……
那人盯着他半褪裤子的上面笑了笑,〔放心吧,宣风还留在城里。〕
他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太好了!〕
那个人勾着笑,瞥了我一眼,眼里又闪过一丝笑意。
这种眼神……阴策策的,看得我难受。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7:04:00 +0800 CST  
4、
他看着我,意有所指的说:〔阿昭啊,我看你干脆利落去把宣风给请过来,光明正大些吧!这样整天和一个副官在房里算什么样子。〕
我的腿因为跪的太久,还有些麻,只好撑着胳膊站起来整理衣服,方才跪在那里被揉的不成样子。
呵呵,说我上不得台面,我也不像以前那样去和他辩论。
辩什么呢?
说我以前也是和你们一样,是司令家的少爷吗?
又有什么用,反正他们不可能高看我一眼,再说我也不稀罕。
见我没有像以前那样一点就炸,张牙舞爪去和他争论,他也不乐了,努着嘴想再说些什么。
真是的,就想看我把展露昭惹烦然后挨巴掌吧。
这马文彪,真坏,真幼稚,真烦人。
可展露昭听了,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仿佛我干了什么**的事情,丢了他的脸。
不稀罕一个人,他干什么都是错的,都是让人讨厌的。
展露昭的这些朋友,诸如马文彪,都看不起我。在他们眼里,我连一个**都不如。展露昭也看不起我。
我不知道谁因谁果,到底是因为展露昭反复的在他们面前轻贱我,还是因为这些人的羞辱让展露昭愤怒。
但我,真的,我做错了什么?
我只不过是喜欢他而已。
也许喜欢他就是错的,跟在他身边就是让人烦闷的。
我心里渐渐有些酸涩,手指摩挲在上衣口袋边,徘徊好久,终于掏出来了一纸薄薄的信封。
〔军长,我……〕
我接下来该说什么呢?
以往和他相处,除了醋意大发口不择言外,我的一言一行都是要思虑良久的,可偏偏到了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嗓子因为刚刚干了那个事还有些哑,说出的话估计也要让他生气,索性就直接把手中的东西往前递了递。
展露昭略略看了一眼,不悦道,〔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大出息,这么多天了几巴没找到,干活还他娘的这么不上心,你除了往男人身上爬还有什么用!〕
虽然我对他的恶言恶语早就习惯了,操了多年,骂了多年,打了多年……但今天我还是很不舒服,毕竟是……
罢了,快点接过去吧。
心早就冷了。
倒是一旁的马文彪眼睛尖,他盯着我的信封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口问我:〔这是你的辞呈?〕
他一说完,房间立即陷入一片死寂。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7:11:00 +0800 CST  
5.
展露昭嘴巴死死的抿着,眼睛阴鹜的看着我:[你要辞职!]
也许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太骇人,我的身体反射性的一怔,因为搁以往他这个模样,一顿皮带肯定是少不了的。
我还是胆怯了,眼睛不敢跟他对视,视线索性在房里打转,居然落到了马文彪身上。
估计是展露昭眼神太吓人,对比之下,马文彪居然显得颇为温柔。
一时间我有些失神,展露昭什么时候对我温柔过呢?好像是重来没有吧。
他对我最为和颜悦色,就是在床上,百转千回,待我心花怒放,以为他终于对我有点心,他却把话题突然再绕到我哥身上——套我话的时候。
唉,这是活的什么啊。
展露昭现在很不开心,他从不在我面前隐藏任何情绪的,他一把将辞呈从我手里抽掉,看都不看的团成一团,扔到身后。
[小浪蹄子,你以为你是谁,老子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冷笑着,露着白森森的一口牙,我的腿止不住发抖。
但还是,颤着双腿绕过去,捡起那团废纸,小心摊开在手心,哑着嗓子:
[军长,我知道我一直没能让您满意,这次白雪岚去山东,我哥肯定是手到擒来。我恬不知耻的叨扰这么久,也是时候离开了。]
他不再冷笑,眸子里泛着寒光,刺得我心颤不止。
展露昭以前常说,待他搞上了我哥,就直接把我给踹了,再也不想见我这又贱又浪的骚模样。
这下子,他终于要如愿了。
我知道他沉默的意思,转身去将辞呈放到沙发后的桌上后,不顾身后恶狼般的注视,红着眼睛走出了房门。
展露昭,祝你马到成功。
再见。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7:12:00 +0800 CST  
没……没人吗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7:14:00 +0800 CST  
我提着皮箱回了玉兰巷,这是我以前跟姨娘住的地方,跟了展露昭做副官之后就一直睡他房里,虽然吵过闹过,却一直没想过给自己找个住处——起码有条退路。
我替自己叹了一口气,喜欢他,一心都扑在他的身上了,哪会还有心思为自己谋划打算呢。
箱子里没什么东西,换洗衣服,一件长袍,一身西装,一件睡袍。
其它的东西——那些以他的钱买的要的袖扣,怀表——都没带。
我进了巷子,正巧看见一个和我差不多大,也许比我小一两岁的男孩,出了我姨娘的家门。
那男孩我倒知道,是个小戏子,唱旦角的,虽不如那些大牌名角,倒也是小有名气。
他走了几步,在我正困惑时候,又转回了头,匆匆跑进去在门里笑着说了好些句话,好一会儿,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才出来继续走。
我和他擦肩而过,眼看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将手里的一串珠链子揣进袖子,到巷口叫了辆黄包车。
叹了口气,我进门,姨娘也见了我。
她白面的脸有些泛红,瞅着我一惊,又是一喜:[三爷,你怎么回来啦?]
随后朝院子里喊:[陈妈,快,三少爷回了!]
我上前扶住她,[慌什么,这冒冒失失的性子什么时候好。]
她脸更红了,有些羞赧:[少爷,我这不高兴吗,这好久没见人,哎,你高了许多。]
我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倒是她,看见陈妈,我的乳娘,系着蓝布围裙跑出来,又将我拉到她面前,[看,少爷是不是又高了,这都高我一头!]
陈妈打量我好久,眼睛一下子淌下来了两行清泪:[哎呦我的少爷,你怎么瘦成这个模样了!]
我低下头看了看,瘦了吗?想了想,我倒是真的,好久都没注意过自己的身形了。
以往爹还在的日子,我怎么说也是个少爷,整日没什么忧愁,被姨娘和陈妈养的倒是白嫩小胖墩儿。
直到跟了展露昭,知道他早已看上纤瘦的我哥,我才懂得关注起身形问题来。
刚到他身边的那段日子,我真是拼了命是往下掉肉,天真以为我瘦了,加上和我哥略为相近的眉眼,就能得到他的心。
当真是我傻了。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7:24:00 +0800 CST  
我手有些僵硬的拍了拍陈妈的肩膀,词不达意的安慰道:[个子都长高了,肉还能一直不掉吗,陈妈,你给我做些好的,让我吃得痛快才是。]
说话间揉了揉小腹:[走了这么长的路,肚子都空了。]
姨娘顿时皱起了眉头,[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叫个黄包车呢,这身子骨一直都弱……]
[好啦姨娘,]我急忙拦住了她未出口的话,多年没见,她心思到底也是变了许多,知道儿子给她的依靠究竟不是外面的男人能给的。
想到以后就是我们相依为命,不禁心思有些柔软,想了想问,[我这次回来就住下了,不知道我的屋子?]
姨娘一愣,接着脸又是一红,[这个……少爷,我马上去收拾,你那屋子多年不住人了,虽不时打扫着,也不免积了些尘。]
[那便依着姨娘。]我揽着她肩膀进了院子。
这亲昵的动作多少有些试探。
姨娘身体果真一僵,又立即带着哽咽声叫陈妈去收拾屋子。
陈妈早就将我的皮箱接过去了,走的时候还用袖子抹了把泪。
我心里酸酸的,到头来,接纳我的,还是这两个女人。
晚饭陈妈做了六道菜,还熬了雪白的鱼汤,硬是半哄着让我喝了整两小碗。
我因为乍一吃得多肚子受不住,晚上在床上躺了良久才能睡着。
不过撑撑的,倒是极为踏实。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07:25:00 +0800 CST  
第二天一早醒来,摸着身边的一片冰凉,看着透过窗子那斑驳陆离的石榴树影,我还是有些愣怔。
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那个人没自己的纠缠,应该很是快活了吧。
带回来的衣服已经被陈妈收进了衣橱,我穿上那件长袍。
很久没穿长袍了,以往在军中总是军装,要么是西服,总是紧着绷着,乍一穿来,倒真是舒适。
起床清洗一番后去姨娘那请个早安,随后又是一顿久违的早餐。
真的是久违的了,我已经好久没吃过早餐了。
展露昭那人生猛得很,每晚都要将我折腾到大半夜,没有求饶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往往的,第二日早饭时间我是起不来的。
以往开早会,还会有人提意见 ,对我的缺席,但三次之后就没人再提了。
那天,展露昭不顾我的抱怨将我从床上提起来,穿好衣服后气呼呼的一路抱到了会议室。
大概是我那满脖子的红痕吓到了他们,亦或是我惺忪的睡意太浓,颤抖的双腿惹得他们不爽,总之自那以后,我的早会就从来不去了。
现在想来,那次展露昭也是故意的。
他的人,哪怕自己不喜欢,也不能有被他人说闲话的道理。
在〔家〕的日子过得极快,我回来的时候还下着小雪,现在已经开春了。
我渐渐也发现了姨***子,还是会有男人来找她,第一次被我撞见的时候闹了她一个大红脸。
但见我一次二次都是笑笑退进屋子,她慢慢也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来,但也会避着我来。
我还知道了那天遇到的小戏子,没想到姨娘竟还会那孩子……但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下我要做的,就是忘了那个人。
这天我陪着姨娘上了街,去了家番菜馆。
姨娘换了身簇新的旗袍,上了层浅浅的胭脂,愈发显得面色娇嫩。
她本就是江南女子,身形娇小,面庞清秀,一口吴侬软语就能使男人心神荡漾。
我也是像她的,陈妈常说,我不在的时候,她想我了,就看看小姐。
今天,吃大菜的时间我便问她有没有吃过冰淇凌,她说没有。
我有些惭愧,和展露昭在一起,这些倒也是常吃的零嘴儿。只是一时兴头起了便问她,没想到竟真是没有。
本想叫西崽去给我们带过来,却不曾想这天天暖,客人也多,愣是找不到一个人去买,只好吃好之后去。
我挑了处靠窗的座位,刚一坐下,看到一个身影,身子就是一僵。
我安慰自己,只是碰巧而已。
况且也只是马文彪。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12:06:00 +0800 CST  
马文彪身边还陪着一位小姐,戴着白色蕾丝的长手套,挽着胳膊直接跑来了我们面前。
[这位先生打算出5块银元,和您调换一下这个座位],旁边的西崽这样跟我解释。
我一个眼神都没有睬他,继续陪着姨娘讨论时兴的料子。
姨娘到底是个妇道人家,一会儿不解的看着我,一会儿打量马文彪不善的脸色,[阿抿,要不我们……]
这段日子下来,姨娘早就不叫我[少爷]而叫[阿抿]了。
[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我看着她,握住她的手安抚的笑了笑,[不是一直跟我说想看看江边的风景吗,现在可是还有冰淇凌噢。]
姨娘不再说话了,别过头去看风景,和我一起。
马文彪身边的小姐急了,拉着他的胳膊摇。窗边的位置都有人,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偏偏要来找我。
五银元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抵得上政府正规职员两个月的薪资了。出手如此阔绰,其它哪个位置换不来?
我现在虽没了工作,倒也不缺钱。
我以往的薪资都是寄到家里的,一月二十元,由姨娘放着,虽一时也花不完,但要维持过去阔绰的日子还是艰难些。
我正寻思去做些什么工作。
想到这个,我心里有些激动。有打算就是长进。
马文彪看着我脸上突然绽放起的笑意,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他把那还在撒娇的小姐拉到背后,走到我身边,[宣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我抬起眼睛打量他,这些日子没见,这人倒是一点都没有变!
和展露昭那动不动就动手比起来,其实我更害怕马文彪。
他天生就有一双危险的眸子,当他盯着我看时,就像是有一条湿漉漉的大舌头,将我从头到脚到处乱舔,恶心又恐惧。
马文彪挺直了腰杆,对我挑眉。
我无奈的站起来身,跟姨娘说过会儿再来,就随着马文彪进了一间包厢。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15:55:00 +0800 CST  
[有话快说。]我面色不虞,心里乱乱的,总觉得马文彪是有备而来。
倒是他,依旧是那副让人恶心的眼神。他这么的让人讨厌,自己当真就不知道吗。
[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找你?]他笑着看着我,嘴角久违修剪的胡子一抖一抖,一副万事都早在他预料之中的模样 让我瞧不顺眼。
我愤恼不已,很不自在的别过脸,[马文彪,你别这么看着我!]
他无所谓一样,豆大的眼睛闪光,[每次都是这一句,你就不知道换换吗,宣副官?]
[别这样叫我,我早就不是什么宣副官了。]我越说声音越弱,我心里明白的很,[宣副官]三字,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要紧嘛,很快就是了。]他笑着,声音尖锐如雁,心里像是计划着什么十分开心的事情。
我心头不禁一紧,皱眉道:[你胡说什么!]
[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就没意思了,宣副官。]他靠近我,湿腻的拇指和食指触上我的脸,带着冰冷的,森凉的汗,我猛地一怔。
缩了缩身子,[放开。]
他脸慢慢靠近,对我笑嘻嘻的,[做我的副官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摇摇头,[不可能。]
想都别想了。
我怎么说,也是宣府金生玉养的三少爷,你马文彪又是什么玩意儿?
一个土匪窝里出来的小土匪,娘都没有的野崽子,心思像毒蛇,满肚子坏水。
他又笑,可恶至极,[这可由不得你。]说罢还把恶劣的手指放在我脸上划。
我别过脸躲他。
[真嫩呐,]他收起指头,在我握紧的拳头甩到他脸上之前,把手指放在鼻尖,[香。]
我冷眼瞧着他,愤怒极了,反而不再言语。
他也没有再自讨没趣,[你还有一个星期的假期,宣副官。时间到了,我在办公室等着你。]
他说着看了看我,又突然顿了顿,语气轻松又诡异,[你们的冰淇凌我请吧,算是跟你妈问好了。]

我神经猛地绷紧,[你敢!打我姨娘的主意 我就跟你拼命!]
他勾了勾嘴角,像是兴奋极了,[这就得看宣副官表现咯,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你快呢,还是我更快些。]
我当时,恨不得揍烂他的脸。
回到座位的时候,姨娘拉着我的手,[阿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强打着精神,[没什么,以前的上司而已啦。快吃吧,这个天热起来了,吃这个也不凉。]
回到家我便是心事重重,马文彪那人太危险了,他既然对我放出了狠话,我只能做好防备,也别无他法。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21:55:00 +0800 CST  
很快又过了五天,姨娘上街,和那个小戏子一起。
我叮嘱她万事小心,她面容泛粉,气色极好,头发烫成了时兴的大波卷,正往脖子上比划着一条成色极好的粉珍珠项链 ,[放心吧阿抿,我又不是那些有钱有势的阔太太,谁会没事打我主意呢。]
[那也要注意些的,这时段还是乱的很呢。]我还是不放心,毕竟是我的亲生娘亲。
在家里我心里总是不安的很,什么都做不下去。
姨娘很快就回来了,双手血淋淋的,慌乱的错着步子跑进家门,带着哭腔叫我,[阿抿,阿抿快来!]
我心头一紧跑了出去,看到她身上的血又是猛地一缩——
[这是怎么!]
[阿抿,我没事,]她几乎瘫软的指着门外,[小许仙,小许仙快要不行了,你快去看看他!]
我仔仔细细看了她一遍,没事,才把她扶好,快步走了出去。
小许仙就是那个小戏子,此时他正弓着身子,蜷缩着躺坐家门口的石阶上。
费力的,大口大口的往外面咳血,脸憋成了酱色,看上去哪里还有平日的那副水灵模样。
我许久不见这等场面了,迈着大步走过去,想帮他停住气喘,可没等我俯下身 ,他很快就自己停了。
我心底一抽,看了看家门,走上去上去一摸。
已经断气了。
姨娘发丝凌乱的探过头来,手指抖抖颤颤也跟着摸上来,[砰]的一下就跪坐到了地上。
她双目呆滞如死鱼,[死……死啦?]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21:56:00 +0800 CST  
我心底一阵后怕,费力的从地上架起她,[你莫要慌张,地上凉,先起来,给我说发生了什么。]
[阿抿,]我被她反手抱住,死死的箍着,呼吸都困难,
[太骇人了,我们在那里刚出来,就看见一个人,举着枪,对着我就要打……我,我失了心神,腿脚都动不了了,哪想到他没有打我,直接朝着他开了枪。]
[不怕不怕。]我温言安抚着,心里却是三尺冰寒。
这是警告吧——
小戏子的死,是他在向我示威啊,马文彪!
我埋头在姨娘凌乱的发丝间,听着自己混乱不堪的心跳声,[不怕不怕,这不是还有我嘛。]
姨娘良久抬起头,红肿的眼睛泛着泪水,[阿抿,怎么办,那个人还会再来吗?]
我闭上眼睛,一字一句安慰着,[放心吧,不会再来了。]
为了保证我在姨娘面前的承诺,在和马文彪见面不到一星期,我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但这里却没有他,我问他的副官,结果被告知他正准备去西北,全军上下都在忙。
副官也许知道我要来,但没想到我会这么早,让我等。
我直接起身去了他的军营。
恨,如果我只是一个人,我真想杀了他!

楼主 木知奔放  发布于 2018-11-08 22:05:00 +0800 CST  

楼主:木知奔放

字数:52710

发表时间:2018-11-08 14:5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8:47:27 +0800 CST

评论数:19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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