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搬文《过期男妓》 大爱的一本经典

“十天!”
玉琉惊呼一声,脸色连变几变,终於又镇定下来,问道:“不知园子哪里烧著了?”
“就是爷住的近水小筑啊,幸好当时爷已经搬到画影轩来,不曾出什麽事,只是把药儿这个小家夥吓著了,那晚他跟著纪神医睡在小筑里,后来纪神医挟著他冲出火海的时候,连头发都烧焦了,对了,纪神医的胡子也给烧没了,怪好笑的……”
小云一边说一边伸手一指,玉琉下意识地望过去,湖对岸柳树掩映下的红墙绿瓦,早已经消失了,只隐约可以看到一片焦黑的残垣。昨日游湖,他竟不曾注意到,玉琉呆立著,神思飘飘乎乎,眼前仿佛出现了近水小筑被大火吞没的场景。
“玉公子……玉公子……”
小云见玉琉看著湖对岸发呆,连连招手呼唤,叫了好几声,玉琉才猛地回神,打了一个寒颤,道:“小云,这几日,除了走水之外,园子里,可还有出别的什麽事?”
小云眼睛眨了眨,表情单纯而无邪,道:“小云这几日只在画影轩里服侍韦爷和玉公子,别的事情,一概不知。”
玉琉看了这丫环一眼,冷冷地转过头,淡淡道:“韦爷还睡著,不要吵他,你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净身。”
“是。”


四十二
到底是韦家带出来的人,小云去办的事,效率高得惊人,比药儿在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玉琉的话吩咐出去还不到片刻,就有几个小厮抬著热水送入了隔壁房间,哪像当初他想用点热水 ,还要药儿自己去烧。
直到这时,玉琉才真正体会到自己的地位提升得比想像中还要高出许多,是了,韦勉都把自己的丫环派过来服侍他,自然是把他当做自己人了。
被一匹狼看成同类,玉琉此时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韦勉太高看他了,充其量,他也只是一只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去咬人的狗,但在韦勉面前,他连狗牙都不敢露出来。
沐浴净身,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玉琉沿著湖岸信步走到那片焦黑的残垣前。空气里似乎仍然残留著一股焦味,原本红墙绿瓦的精致小楼,如今只剩下这几根烧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枯木,可见当时这场火势之大。
这不是正常的失火,玉琉曾经看过一个不肯做娼的男孩子,将关押自己的柴房一把火烧了,那麽多的柴,到最后,也不过只烧掉半间屋子。这间近水小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前后也有二进院,怎麽可能烧得只剩一片焦土和几根木头。
失火的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麽?
这个疑问像蛇一样盘在玉琉的心头,可恨小云这丫环竟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一句不漏只推不知。或许,他该找何崇问问。
正这麽想著,眼角处看到一个人影,从月门边闪过,不是何崇又是谁?玉琉正要招呼,右肩上却被人轻轻一拍,惊得他“啊”了一声,回过身来,却见韦勉正冲他笑。
“吓著你了?”
“没、没有。”迅速收敛了受惊的神情,玉琉露出了一贯的淡淡笑容,“韦爷怎麽不再多睡会儿?”
韦勉伸手搂住了他,亲密笑道:“不抱著你,我怎麽睡得著。”
“情话儿是好听,只是在这里说,太煞风景。”玉琉瞄了瞄身边的焦土,意有所指。
韦勉大笑,亲昵地捏捏玉琉的鼻子,道:“你要问便问,拐著弯儿做什麽,若是换个人,怕是听都听不懂你话中的意思。”
“我可没什麽都没问,也不知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麽毛病,居然一睡十天,人事不知,对园子里的事,我就和小云丫头一样,不知不问不闻,园子里有什麽事,韦爷有什麽事,与我才不相干。”
玉琉撇过头,嘴里说著不相干,但赌气的意味极是明显,看在韦勉眼里,却是越发笑得开心。
“你偶尔耍耍小性子,也是可爱得紧,只是别再说我的事与你不相干,我可是会生气的。”在玉琉唇上亲了一下,韦勉搂紧了他,“其实也没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明儿午时,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自然便知道了。”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5-28 20:02:00 +0800 CST  
因为第四十章整篇大肉,发上来也会被删,所以……大家原谅我……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5-28 20:11:00 +0800 CST  
第二天,韦勉抱著玉琉,一直赖到日上三竿才起,洗洗弄弄,吃了点东西,已到了午时。园子外早已备好了马车,监察御史的仪仗开路,左右都有亲兵护卫,前呼后拥,铜锣一声响过一声,好不威风。
这是离开南馆后,玉琉第一次走出水绘园。
两人上了马车,垂下帘子,马车就晃晃荡荡地前行,坐在车里的两个人,随著摇晃,身体难免时不时碰在一起,韦勉刚脆整个人都伏在玉琉身上,随著车身一摇一晃,吃足了豆腐。
玉琉几次拍开他的手,却又哪里奈何得了韦勉,看他笑得仿佛偷嘴的狐狸,只能无奈地由他去,恨恨磨牙中,竟也几分甜蜜。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如今韦勉待他,已是大大不同,若不是当初一见面韦勉就曾施狠手打断他的腿,让玉琉至今心有余悸,否则,跟了韦勉也不失为一条退路。


四十三
被韦勉这麽一闹腾,也不知马车走了多久才停。一下车,玉琉不由呆了一呆,眼前人群涌动,到处都有官兵,喧闹不已,所见之处,竟是法场。
玉琉的脸色,变得极不好看,对法场,他有著说不出的深深的憎恶之感,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屈死在这个法场上,六年来,每次出行需要经过法场,他都宁可绕远路,哪怕因此误了时辰而被鞭打一顿。
韦勉却道:“我知你不喜欢法场,不过……今日必不教你白来一趟……”
说没有说完,已经有十几个官员迎了过来,一口一个“韦大人”,既诚惶诚恐,又充满巴结的意味。
“诸位大人好啊……”韦勉的脸上,挂上无害的笑容,跟这些人打起了官腔,他的眼里,隐隐闪动著几不可见的嘲讽与蔑视。
玉琉垂下了头,没有跟著韦勉往前走,反而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韦越的身后,谁料韦勉被这些巴结的官员簇拥著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发现他没有跟上去,竟然又折了回来,一把握住玉琉的手,在官员们和围观者们惊愕的目光中,牵著玉琉大摇大摆地走上监斩台,并肩坐下。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监察御史大人居然公然带著男宠来监斩,简直不像话啊。
就边玉琉自己,也被韦勉的举动弄得惊呆了,直到坐下来后,才猛地醒过来神,站起来惊道:“韦爷,我……在一边伺候……”
他想要退到韦勉身后侍立,却被韦勉按坐下来,道:“无妨,我让你坐,你便能坐。”说著,他的眼神往台下一扫,锋锐寒冷之极,所过之处,那些窃窃私语顿时全都消失了,就连那些官员,也屁都不敢放一个,各自入座。
韦勉又恢复了一脸无害的笑容。
咚咚咚!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5-29 12:45:00 +0800 CST  
此时鼓声忽响,一队官兵压著数百死囚,在一片铁链声中,走上了刑台。
玉琉眼尖,一眼就认出走在最前面的死囚,竟然就是章知府,旁边跟著的几个人,也都是熟悉面孔,都是上和城里几个重要官员,此时已成了死囚,再后面是一帮哭哭啼啼的妇孺老幼,连那位章小姐也在其中,已经哭花了脸,哪里还有半分美人之相。
看到死囚上刑台,原来已经安静下来的百姓,再次嘈杂起来,玉琉听不清这些人究竟在说些什麽,但看百姓们对著这些死囚指指点点,从痛打落水狗的神情也能够看得出,百姓们口里吐出来的,绝不是什麽好话。
疑惑的眼神看向韦勉,这个美丽的危险男人,却眯著眼睛,玩味地看著台下一干人等各自不同的反应,眼底闪动的,竟有几分兴奋。
咚咚咚!第二次鼓声响起。
一个官员站了起来,打开一份判决书,大声念了起来。玉琉原还没注意听,他的心思只留在韦勉身上,暗自琢磨著韦勉此时的心态,不料突然几个词跳入耳中,立时吸引了他的注意。
贪赃受贿,结党营私,草菅人命,暗害监察御史,火烧驿园等等等等,一共十大罪状,全按在了章知府的头上。
玉琉是聪明的,尽管他并不懂官场上的门道,但只听到这几条罪状,就明白过来,原来刺杀韦勉以及近水小筑被烧的事情全是章知府干的,显然韦勉一到上和城,就开始清查章知府的罪状,由此引来了杀身之祸,但是韦勉只是将计就计装做伤重难治,演了一场换血的戏,借章小姐的口,让章知府得意忘形,放下戒备,才方便他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至於自己,不过是这出戏里的附带品,白白取悦了韦勉一回。
这时那个官员已经念到判决的一段,当听“当诛九族”的时候,玉琉不禁皱了皱眉,即使不懂律法,他也知道,章知府的罪行,固然罪不可赦,但也只是祸及个人,达不到诛九族的地步。
又看了韦勉一眼,发觉韦勉眼底的兴奋之色,越发地浓重了,他在心中暗暗心惊,看来这完全是韦勉的刻意报复,因为手臂上的伤,让韦勉几乎丧了命。
睚眦必报,斩草除根,玉琉再次见识到韦勉的心狠手辣,身体一阵发寒,竟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移了移位置。


四十四
他这一动,立时惊动了韦勉,大手一勾,在众目之下,就将玉琉整个人都抱入了怀中,靠著他的耳边,韦勉笑道:“坐在高处,俯看他人的感觉如何?”
玉琉面上一红,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不由得微恼,没好气道:“高处不胜寒。”
话虽这麽说,但他的目光已不由自主地看向台下,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看过来,这让他心中稍安,旋即眼中便有些迷惘。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5-29 12:45:00 +0800 CST  
坐在高处,俯看他人,就仿佛脚下,匍匐著的是一群群微不足道的蝼蚁,那是一种从未曾有过的自我膨胀的感觉。
“大地就在你的脚下……所有的人都仰望著你,你的喜怒哀乐就是他们的喜怒哀乐……一抬脚,天地都为之颤抖,一伸手,生杀予夺随你意,这种感觉,你想拥有吗?”
韦勉的声音,仿佛带著蛊惑,让玉琉的心思迷离。
“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让你不再是无根的浮萍,成为人上人……”
玉琉猛地惊醒,沈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问了一句:“代价呢?我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换得拥有这感觉?而且……能拥有多久?一年?二年?”
韦勉的脸色陡然变了,板起了脸孔的他,看上去威势逼人,竟令人不敢直视。玉琉被吓了一跳,脸色立时变得有几分苍白,他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口快,惹怒了韦勉,不知今日会遭什麽罪,想起曾被打断的右腿,他便感觉到早已愈合的伤处,隐隐作痛。
但韦勉的怒气,并没有冲著他发出来。
“够了!开始吧!”
非常无礼地打断那个官员的宣判,韦勉将面前桌案上那块写著斩字的令牌,用红笔一勾,扔了下去。
“斩!”
“大、大人,还未到午时三刻……”那个官员结结巴巴。
韦勉理也不理会,直接下令击鼓。
午时三刻,三声鼓响,人头落地,可是如今午时三刻未到,三声鼓已经提前响起,跪在刑台上的数百个死囚,蓦地爆出一阵哭嚎。
“大人,冤枉啊……”
“饶命啊,大人……”
“爹啊,娘啊,孩儿不想死啊……”
“大人……大人……小人愿把所有家产献出,求大人法外开恩啊……”
乱糟糟的求饶声中,章知府的声音却特别明显,因为他在笑,笑声如干嚎一般难听。
“韦勉,你不要得意,我早就向朝庭呈上奏折,为你报丧,今天你死而复生,就是欺君,最多一个月,这刑台之上,就会落下你的人头,我章德怀全家老小都在黄泉道上等著你。”
韦勉冷笑一声,道:“章老贼,你倒是如意算盘打得响,可惜……”
说到这里,他一挥手,一直站在身后的韦越上前一步,从怀里拿出一份公文,上面的火漆完整,竟是未折过封的公文。
“你说的奏折,就是这个吧。”
章知府脸色大变,尖叫道:“韦勉,你、你竟敢劫公文!”
韦勉眯起了眼,嘲讽地看著章知府,道:“谁说我劫公文了,这不过有人在城外小道上捡到的,本御史原想奉还,连火漆都没有打开,谁料章知府你竟然未等我奉还,就先犯了事,这本公文,你就带著上路吧,到了阴曹地府,你若运气好仍能得了小官当当,不如呈给阎王爷,看他收是不收。”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5-29 12:49:00 +0800 CST  
啧啧 真嚣张啊!!!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5-29 12:54:00 +0800 CST  
语罢,他手一抖,将公文仍到法场中央的火盆里,几乎同时,刽子手的刀,也落了下来。
血光满天。
玉琉闭了闭眼,而后看著满地的尸体冷笑。这座刑台,斩死的并不只有冤屈的百姓,任他高官厚禄,总也有上来领死的一天。
人做事,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碰上了韦勉这个以他人的苦痛为喜乐的男人,算这些人倒霉。


四十五
散场。
上马车时,韦勉的怒气仿佛已经完全消散,搂著玉琉,笑道:“我自执掌韦家之后,日子越发地无聊了,闲著无事,出仕玩玩,倒也不再寂寞,正是所谓与人斗,其乐无穷,只可惜这些人太不堪一击,未能尽兴啊……”
玉琉此时却不敢再反驳,韦勉喜怒难测,只是模糊地应了一声,正想说些好话来讨好,马车却已经动了起来,一阵风吹开了车帘,一个熟悉的身影意外映入他的眼中,玉琉不禁一怔。
是白宁,站在一棵树下,对著他,挥挥手。
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南馆里的人了,此时乍见,竟有几分亲切之感,但以前他与白宁之间,并没有多少交往,这几分亲切之感便有些荒唐了。当初南馆三大红牌,互相之间,明争暗斗多年,谁不想一枝独秀,只是各有所擅,始终无法分出胜负罢了,如今他已离开南馆,不知是否有新的小倌出来与他们一争长短,更不知将来是否有人能如记忆中的那个人一般艳冠青楼。
想到那个人,玉琉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黯然,那个曾被自己暗中仰慕却又自私告发而最终丢了性命的人,不曾见过那个人最风光的时候,却无数次幻想过那个人曾经的绝代风华。那个阴霾满天的夜里,那个人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把握住了,把那个人的性命,当成了自己跳出火坑的踏脚石。
他真的不是一个好人,所以……人做事,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碰上韦勉这个喜欢掌控一切的狼一般的男人,就是他宿命里的报应,他所渴望的自由,离他越来越遥远,而与韦勉的纠缠,却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紧密。
对韦勉,他感到害怕,怕的不仅仅是韦勉狠辣的手段,更怕的是当他和韦勉独处时,心里那种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仿佛被巨浪裹住,越沈越深的恐慌感。
他已经隐隐感知到那种恐慌感的来源,却不愿去深想。无论如何,韦勉始终不是一个可以交托终身的男人,暂时的依附可以,但如果真的将身心全部交托出去,只怕到最后他会连自己怎麽死的也不知道。
“怎麽了?”
韦勉发现玉琉脸色微显怪异,目光扫了过来,也看到了白宁,但此时白宁已经放下手,转身离去,韦勉看到的,只是一个清丽的背影。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5-29 12:54:00 +0800 CST  
玉琉怔怔地看了韦勉一会儿,仿佛认了命,他闭了闭眼,突然莞然一笑,道:“没什麽,只是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韦爷,我们回家吧。”
听到“我们回家”这四个字,韦勉神色一松,心情大好,笑道:“好,回家,先回园子里休息几日,我要到各处再转转,你一个人在园子里反正也无事,不如到以前的朋友那里串串门,辞个行,五日后,我们启程回家。”
玉琉先是一愣,旋即惊讶地看韦勉。他说的回家,只是指回水绘园而已,可韦勉口中的回家,难道是……要带他返回韦家?
“别用这种目光直勾勾地看我,还是……你希望我现在就要了你?”韦勉突然坏笑起来,“离园子还有段距离,时间应该够做一次……不过,只做一次的话,不能尽兴啊……”
玉琉蓦然涨红了脸,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却不料韦勉的手居然从他的衣摆底下探了进去,隔著一层中裤,肆无忌惮地摸了起来。
“色狼!”
玉琉原还想不理会韦勉的调情,尽管对於在马车里做还是在房间里做,他并不是很介意,但是看到韦勉的坏笑的样子,他就是不想称了他的意,眼珠儿微微一转,玉琉脸上的笑容,变得迷离而又妩媚。
“韦爷,看您猴急的,在这里做,弄脏了衣服,待会儿回了园子,不是平白让下人们看笑话?还是让我来服侍您,保准您又尽兴,又不会脏了衣服。”
玉琉,可不是温驯的小白兔,按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一条会咬人的狗,虽然并不敢咬自己的主人,但并不代表他是温驯的,他只不过是习惯带上一副温驯的面具,将利牙隐藏在温驯之下。
韦勉上当了,也许是心情大好之下一时大意,也许是刻意纵容玉琉小小的任性,总之,他笑著把主动权交到了玉琉的手上,却忘记了,他第一次让玉琉侍寝时,被玉琉的技巧彻底征服的事情,而那时的玉琉,右腿的伤还没有好,也就是说……玉琉当时未尽全力。
这一天,马车在水绘园外,停了足足两个时辰,从马车里传出的隐隐约约的喘息声,让车外的人听得面红耳赤,一个个擦著汗,却没有一个人有胆子上前打断监察御史大人的好事。
最后,在玉琉的命令下,马车直接驶入了水绘园里。
据说,马车进入水绘园后,直抵画影轩。
有人看到,他们那位监察御史大人,似乎是被玉琉扶下车的。
还有人看到,当时监察御史大人好像腿都软了,走起路来摇来晃去,几乎是被半抱著进去的。
再后来……总之,第二天整整一天,没有一个人见过韦勉,倒是厨房里的菜单,都改成了壮阳补肾的药膳。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5-29 12:56:00 +0800 CST  
四十六
终於要走了,离开水绘园,离开上和城,坐在韦勉特地安排的舒适马车上,玉琉透过车窗看著外面熙熙攘攘人群与街道,心中竟没有半分不舍。
虽然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麽多年,他在这里,却是无亲无故,无朋无友,孤单单一个人,过了这麽多年。
临走的前一天,他还是回南馆去了一趟,不为别的,只是想看一眼这个自己生活了六年的火坑,没有任何留恋的地方,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留恋,白宁,尚琦,还有许多的小倌,在他而言,陌生得如同大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不同的是他认识他们而已。
没有什麽可以留恋的,却有一段他无法忘记的记忆。
那一夜,阴霾满天,一个人,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离开了这个火坑。
在那盏大红的宫灯下,玉琉插上了三柱香。
“也许我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生活……但是我离开了……谢谢……”
白宁也上了三柱香。
“我要留下来……”他这样说著,可爱喜人的面庞上,闪出一抹少见的坚毅,纤长的五指捏成了拳,仿佛许下了什麽誓言。
尚琦也来了,同样上了三柱香,却什麽也没说,转头就走,连一刻也不愿停留。
………………
马车!辘辘,上和城已渐渐远去。
“你看起来并不太高兴,舍不得离开?”韦勉的声音,打断了玉琉的回忆。
抬起头看了韦勉一眼,玉琉没好气道:“韦爷您的身体倒是恢复得快,昨儿夜里折腾了大半夜,今儿精神一样好。”
韦勉哈哈大笑,凑过来暧昧道:“水绘园里的那个厨子做的药膳确实不错,等到了家,我找几个专门做药膳的厨子,只给我们两个做著吃。”
玉琉脸上一红,这个狼一般的男人,越来越像匹色狼了,懒得搭理,免得让韦勉更得意,索性移到车窗边,专心看外面的风景。
韦勉若是肯就此放过玉琉,他也就不是韦勉了,笑嘻嘻地跟了过去,逗弄著玉琉说话,调情的话儿也不知说了多少,只见玉琉脸上越来越红,却始终不肯搭理他,那一双手便也渐渐不规矩了。
玉琉推又推不开,挡又挡不住,又羞又恼,正在两人拉拉扯扯地工夫,马车突然剧烈地颠了一下,猛烈地摇晃让玉琉一头撞向了车壁,唬得韦勉赶紧抱住了他,不料马车又是一颠,这一次两个人一起撞向了车壁,韦勉不幸当了肉垫。不过他练过武,自然不怕这点碰撞,倒是紧张地拉著玉琉,连声问有没有撞疼哪儿。
检查过后,发现玉琉连根毫毛也没有伤著,韦勉才松了一口气,掀开车帘怒喝道:“韦越,怎麽赶车的……”
话没有说完,他就猛地发觉不对,车架座上根本就没有人,护卫的亲兵也不知哪里去了,此时两匹马正发狂地拉著马车向前狂奔,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5-29 17:53:00 +0800 CST  
而前方,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是一处断崖。
“琉儿,快走……”
韦勉反应极快,返身就要抱起玉琉跳下马车,却不料车底一块木板突然翻起,从下面钻出一个人来,竟抢在他前面抓住了玉琉。
“啊!”
玉琉惊呼一声,想要躲闪,可是狭小的车厢内,哪有躲闪的空间,已经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腕,仿佛铁箍一般,抓得他的手腕生生作痛。
“何崇,竟然是你?”
韦勉看清了来人,怒喝一声,正要上前,何崇却低喝一声,道:“韦大人,您最好别动,否则……这个小美人就没命了。”
一把匕首抵在了玉琉的喉咙上。
“何总管,你为什麽……”玉琉脸色微微发白,见何崇的目光扫过来,他努力掩饰自己的惊恐,露出一个南馆里最常用到的媚笑,据说这种笑容最容易降低别人的警戒心,博取好感。
何崇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艳,神情却冰冷冷地道:“玉公子,得罪了,你要怪,就怪这位韦大人好了。”
玉琉的目光移到了韦勉的身上,眼神里透浓浓的疑惑,这个男人,还得罪了什麽人吗?可是章知府等人不是都被一网打尽了吗,难道还有人漏网?


四十七
韦勉却是阴阴一笑,道:“早知道我身边有奸细,从我到上和城的那一日起,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透露给章德怀那个老贼,所以才不得诈死,想引出你这个奸细,却不料你倒是机灵,眼看著章德怀送死,也不肯露出形迹,怎麽现在倒是敢冒头了?”
他一边说,一边留意著马车外的情形,此时离断崖已经不足百丈,只怕片刻间就会连人带车一起坠崖,他必须在这短短的时间,想办法救出玉琉。
何崇道:“韦大人,我本只是负责监视你而已,章德怀死活与我无关,如果不是你拿到了那本帐册,上面也不会拼著让我暴露身份来找你,如今韦大人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交出帐册,我把玉公子完好无损地还给你,另一个就是我们三个一起死,当然你也可以独自跳下马车,我也可以及时逃命,不过玉公子恐怕就要丧生崖下了。请容许我提醒你,你并没有多少时间考虑。”
“看来你的主子是害怕受章德怀牵连了。好,我给你帐册。”
韦勉爽快到极点的妥协,让何崇和玉琉同时一怔。但韦勉却没有给何崇多少思考的时间,他从怀里摸出一本帐册,随手向车外一扔。
何崇脸色一变,身形一晃,却没有动。
“你不去追帐册?”韦勉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无害的笑容。
“时候还没到。”何崇看了看车外,他在确认帐册有可能落到的范围。
“你很聪明,难怪隐藏在水绘园这麽多年也没有人怀疑你。”韦勉眼中闪过一抹赞闪之色,“可惜我们立场对立,不然……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5-29 17:54:00 +0800 CST  
我会尽力招揽你。”
“韦大人谬赞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著,此时马车离断崖已不足十丈距离,时候到了,何崇突然一收匕首,脚下重重一踩,生生将马车底板踩碎,整个人都掉了下去,就地一滚,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与此同时,玉琉也跟著何崇一起掉下了马车。原本何崇的手一直抓著他,就地一滚的时候,似乎想要把玉琉一起带走,可是也不知为什麽,那时玉琉却突然咬了他一口,狠狠地咬在那只紧扣著自己手腕的手上。
何崇吃痛地收手,在惋惜地目光中,他滚出了马车底部,而玉琉,却要面对著满地的碎石。
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就在玉琉要摔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回了马车里。
此时马车里已经几乎没有立足之处,韦勉一只手抱著玉琉,一只手死死拽著车窗,半个身体都凌空著,马车底板被破开一个大洞,整个车厢都快要散架了,而那两匹拉车的马,已经冲出了断崖。
“啊啊啊……”
玉琉突然惊呼起来,身体骤然失重,却是整个人都让韦勉单手抛出了马车,向一丛灌木生长得极为茂密的地方摔了下去。韦勉来不及看玉琉是否平安落地,他的手在车窗上重重一按,也跟著借力跃起,却不料这一下用力过猛,本来就要散架的车厢,终於吃不住这股力道,哗地一声散架了。韦勉整个人失去去重心,一头撞在了飞起的车壁上,然后连人带马车,一起摔下了断崖。
“韦勉!”
耳中隐约听到了玉琉一句声嘶力竭的叫喊,韦勉忍不住翘了翘唇角,这是玉琉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呢,望著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断崖,天空里的云,白得耀眼。
好像说过即使是死,也要拉著他一起死,绝不把他让给别人,不过……刚才怎麽脑子一片空白就把人抛出车外……
不,不行,他不能死,绝不把自己看上的人,让别人得了去,深吸一口气,韦勉猛然一掌拍向山壁,五指深深地插入了石缝中,反震的力道使他的虎口迸出了鲜血,五根手指都如同折断一般的剧痛难当,甚至连整个手臂,都有种快要扯断的错觉,但是,他咬著牙忍住了,挂在山壁上。
可是目前的状态并不能维持多久,越来越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不能晕,一旦昏迷,他就会立刻摔下去,然而这样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一时半会儿,韦勉也想不出脱困的办法,唯有咬牙坚持,坚持到韦越他们赶过来。
正在韦勉勉强保持著清醒,不让剧烈的疼痛夺去神智时,一根青藤从天而降,也许是天不绝韦勉的命,这根青藤的长度,不长不短,正好垂在他的头顶上方约半尺的地方,若再短上几分,韦勉就够不著了。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5-29 17:54:00 +0800 CST  
四十八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於抓著青藤爬上了断崖,插入石缝的那只手,已经完全不能动弹,钻心的剧痛让他的视线变得一片模糊,可是也使他神智变得清楚,一上去,顾不得其他,先寻找玉琉的踪迹。
没有费什麽力,玉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模糊的视线中。
显然,玉琉并没有发现韦勉已经爬上了断崖,此时的他,背对著韦勉,一身都沾满了污泥,头上甚至粘著几片灌木丛里的叶子,模样儿十分狼狈,呆呆寺半跪在断崖边,将头伸出断崖,望著崖下弥漫的雾气,看不出什麽表情,只是一脸的出神。
韦勉和玉琉中间,隔著一块向著断崖凸出的巨石,正是这块巨石,挡住了玉琉的视线,使他看不到从崖壁上爬上来的韦勉,而不知为什麽出神的他,自然也听不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动静。
“咳咳……琉儿,你再看下去,我就当你准备跳崖殉情了。”韦勉出声了,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劫后余生,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逗弄玉琉。
玉琉的身体一震,竟然真的差点一头栽到断崖下去,所幸韦勉反应迅速,一把捞住了他的衣带,把他带到自己怀中,不料又压住了自己受伤的那只手臂,疼得韦勉直吸气,可是口中却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
也许是太过吃惊,也许是真情流露,总之,就在把玉琉拉入怀中的那一刻,韦勉清楚看到了玉琉眼中无法掩饰的悲伤,以及乍然见到他还活著后迸射出的狂喜。
这一刻,无须言语,韦勉已经知道,玉琉的真心,就在自己眼前,不必去捕捉,不必去猜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总是用温驯的面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在这生死之间,把真正的心情暴露出来。
他的心里有我,韦勉眼里的笑意,忒贼。
仿佛意识到这一点,玉琉迅速从失态中恢复过来,整整衣裳,推开韦勉站了起来,淡淡道:“韦爷,您没死就好,玉琉也不必担心承担不起责任。”
韦勉被他一推就倒,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琉儿,我身上疼,走不动了,你背我……”
玉琉脸上微微一僵,看到韦勉一副反正就是死赖不走的样子,身上的衣物被割出几道裂口,满身都是泥土,脸上也沾了些,被汗糊了,像只花脸猫一样,那模样又可笑又可怜,他心中那股先前被韦勉笑出来的羞怒不禁消散了。
叹了一口气,就当是自己欠著这个男人的吧,玉琉偷偷地捂了捂心口,那个地方,依旧狂跳如雷,不知是被生死一线吓的,还是被韦勉临危之际将他抛出车外的举动而感动。
不知是谁当初说要死也要拖著他一起死,把他吓得心悸好几天,这个口不对心的男人啊……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5-29 17:55:00 +0800 CST  
垂下了眼帘,挡住了眼中的一抹笑意,玉琉走到韦勉面前,弯下腰想要背起这个有著狼的凶狠、有著狐狸的狡诈、有著猫一般任性的男人。
手腕一紧,入眼的却是韦勉一脸的狡笑,微微一用力,玉琉再次倒入他的怀中。
玉琉又惊又恼,脱口就骂道:“刚才怎麽没把你摔死……”话到一半,他又紧闭上嘴,习惯了带著温驯的面具,要让他暴露出本性,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琉儿,你就是嘴硬……不过我喜欢……”
韦勉再次哈哈大笑,笑到一半,牵动了伤口,又开始倒抽气,惹来玉琉低低地一句“活该”,但止不住笑意,却在那张花猫一般的脸上扩散得越来越大。
玉琉终还是笑了,不知是被韦勉的笑传染了,还是看到那张美丽的容颜变得花脸猫一般可笑,又或者是因为两个人都大难不死,再或者是他想通了什麽,这个男人的确够狠,但是……这世上能在危急关头先救他再救自己的男人,也只得这一个吧。
这样的人……终还是值得珍惜……以自由为代价,换得一个值得珍惜的男人,好像……也不算吃亏……
两个人并没有在断崖上躺多久,韦越已经带著一队亲兵寻了过来,原来他们在半路上就被何崇下药迷昏,幸而有人路过用水泼醒了他们,这才急急追著马车的痕迹一路寻找,一直找到断崖来。可笑的是,他们一路寻来的时候,竟然无巧不巧与正在乱石堆中翻找那本帐册的何崇迎面撞上,结果不用说,一逮就著。
“琉儿,我们回家……”
看到韦越带著人远远过来,韦勉握住了玉琉的手。
“嗯……”
玉琉轻轻应了一声,温驯一如以往,但韦勉却一点也不介意这份温驯,究竟是真正的顺从,还是虚假的面具。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隐藏在面具下的真心,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有一种誓盟,不必说出口,有心的两个人都会明白。

——全文完——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5-29 17:56:00 +0800 CST  
过期男妓之青青子衿by瑞者
文案
为了当上南馆的鸨头,白宁可是费尽了心思。
可不像前人那般压榨底下的小倌红牌,
他努力拚命赚钱也不过是稍稍把南馆撑个不倒罢了。
而这时,他才知道就算当上了南馆的头儿,没有靠山要撑著也不容易啊……
哟,没想到他去人市捡回来的破布哑巴,
伤好洗净了居然是个让人尖叫流口水的俊帅少年兄,
他说他叫苍冽……哼哼,连名字听起来都来头不小的样子。
而且那武功之高……啧啧,教人不好好削他一把都会良心不安啊……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5-29 18:25:00 +0800 CST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5-09-14 00:12:00 +0800 CST  


楼主 男神花泽  发布于 2016-03-11 00:11:00 +0800 CST  

楼主:男神花泽

字数:230604

发表时间:2015-05-25 21: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7-08 16:32:5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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