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の绊】Rich Girl, Poor Woman
白石和唯分别落在公寓楼顶。天台的门从内部锁紧，而且凭她们两个的听力，就算有任何人靠近都能及时反应。白石途中一直监听新闻播报，降落后还望着港口的方向，工地尸体的事情还没有对外放出消息，但最迟在明天的晨间新闻肯定能见到。
“放心。”唯猜得出她在担心什么，“警察肯定找不到我们身上。万一不小心留下线索，我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抹去。”
白石转过来，走到她面前一步，严肃质问:“杀了人以后不会被发现，这就是你的想法吗？”
唯耸耸肩，一脸轻松。
“你不觉得你的手段和做法就跟你杀掉的人没有分别吗？”
“我承认我的方法是有点过激，可是我在阻止坏蛋诶。他以后都不能再作恶了，我做的有什么错啊！”
“可是你不能直接动手杀了他啊。你没有权力这么做。那些法律、警察的事我有跟你说过，我们跟他们、跟DKN都是合作关系，负责一起把犯人交给司法机构处理。我们不是判官，绝对不可以杀人。”
“啊，又来了。你们都说的这些，不觉得很烦吗？有什么意义?人类彼此杀戮的事情还算少吗?说到底，他们本来就是自私的物种，非要给自己戴上道德的高帽子。”
“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是那样。”
“大部分是。”唯也变得严肃，“你究竟要为什么做这些事?当英雄吗？当英雄一点好处都没有，只是代替别人承担罪责，但英雄所保护的人会为了英雄站出来吗？不会，他们都是胆小的弱者。既然英雄代人受过，承担一切，那么英雄杀人就是民众赋予他的权利。”
白石望着她，眼里都是不可思议：“你真的这么想？”
“不然还有什么理由？我们就跟其他人一样老老实实活着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关心别人有没有受欺负？帮助别人还这么辛苦害怕这个忌讳那个的，还有什么意思？”
“为了正义。”白石有点底气不足。
“什么是正义？法律的规定吗？想想你阻止了多少犯罪都是侥幸被法庭释放的犯人所做？”唯咄咄逼人，“你还要甘心为这样的制度做义工吗？”
白石叹了口气，说道：“唯，如果你不适应这种做法，也不认同，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强迫你。但是我会继续做下去，因为我有别的理由。”
“什么理由？”
“我要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绯山美帆子吗？”唯看到她表情的变化，“我听到新闻社的同事聊八卦……”
白石默认。
“那个讨厌的DKN也跟你一样，是绯山资助的义警？”
她犹豫片刻，但料想这种事如果不告诉唯，让唯自己去找答案只会更糟，便承认道：“她就是绯山本人。”
“难怪你那么维护她！”
“你好像不是很意外？”
“别人的事情是怎么样，我不是很关心。”唯看着白石的目光仿佛只有她是唯一能看到的东西，“我只想帮你。因为只有你是我的同类。既然你现在站在绯山那一边，我也会帮绯山，直到某个可以画上句点的时刻。之后的事情，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听到她这么说，白石的语气也软了一些：“你真的不用勉强自己的。”
“你也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吧？如果不是绯山，你会做这些事吗？”
“我可能……”肯定或否定都不是一个好的回答。白石自己也很困惑。
“我不想要你为难。”唯最后说，“既然你介意我的做法，暂时就等你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出手吧。”
……
发现这楼就快满三年了。没坑真是个奇迹（住嘴
这么久还没完结真是抱歉，不然三周年的时候放福利好了（并没有
更新前最后一次重申关于要密码的事。
1）只要有爬楼，如何解第三次密码在吧友回帖里已经提示得很清楚了，这个密码以后也不会改，解迷真的很有趣不试一下么？
2）楼中楼问密码一概不发。
3）私信问密码的一般是我上线看到就会发，度娘私信偶尔会抽，没收到就问我。
4）回帖问密码的，看情况发。
自认为本篇情节性还是很强的，只是凑热闹要看福利的就免了。一边玩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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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撒谎。这是小时候大人们会告诉我们的道理。但我们还是在人生中撒过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谎。谎言之脆弱，往往生命力有限，需要我们悉心维护才能持续有效。这个道理对于普通人或者大小姐来讲都一样。
梶寿志抵达工厂区的安全屋，不出意料没见到绯山的踪影。他十分清楚她在注射过病毒后会发生什么反应，只能祈求这一次这么的时间会短一些。
为了掩盖真相和身份，大小姐会采取什么办法呢？他挖空心思也没有半点头绪，那个女孩子比世人以为的要聪明得多，他相信她一定会完美解决的。
他打量四周，平常这里是DKN来的最多的安全屋之一，三面都有工作台，各种武器和零件藏满整个屋子。他往前走穿过走廊，来到电梯前，地板下的拷问室就软禁着三井环奈。一想到那个女人，他就打了个冷战。听说她已经瘸了，但这消减不了她的恐怖感。梶寿志吞了吞口水，调转一百八十度想回到刚才的工作室。
“你跟错了主人。”
他愕然停步。声音就在十点钟方向的暗处，即使时隔已久，他也不会忘了这个声音。
三井缓缓从阴影里走出，左手拄着一根木制拐杖，没化妆的脸上浮现嘲讽的笑意。
“你怎么出来的？”梶寿志一边问一边慢慢靠向最近的桌子，他知道哪里藏着枪。
“你家大小姐的小玻璃柜可关不住我。”三井笑道，“看，你把她带坏了，像伺候小公主一样侍奉着她，才让她放松警惕。”
梶寿志靠着桌沿站立，背后的手已经能快碰到枪身，竭力保持冷静继续说：“她很快就会来这里，把你的另一条腿打去瘸。”
“哈哈，你以为我会傻到不先打开这里的屏蔽装置？我们说什么，她根本不会听到。”
梶寿志的肾上腺素在飙升，反击道:“你太小看她了，所以被关在这里的人是你。”
“啧啧，这里免费有吃有住还可以养伤，我当然乐意住咯。”三井眯起眼，“等到住得腻了，自然有人来接我。”
再一点点、再一点点就够到枪了……“啊！”他猛地缩回手，一看食指中指的指尖都烫得发红。
“还要跟他废话多久？他跟他主人一样喜欢偷袭。”白石唯刚发射过热视线的双眼冷却恢复，悄然出现在梶寿志另一侧。她还穿着跟白石一模一样的骑士团制服，散着头发，但语气和眼神中能让人分辨出她绝不是那位小记者。
他已没有胜算或者生还的希望。
“那你就杀了他吧。”三井半开玩笑地说。
“哼，我对杀死蝼蚁不感兴趣。”
“你以前不是也做过很多次了吗？难道你被绯山的理念洗脑了？”三井完全无视梶寿志的存在和唯聊天。
“我对地球人的理念一点都不关心。所以你也不要跟我废话。”唯板着脸说，“我对绯山美帆子太失望了。如果你让我失望的话，我也会转头就走的。”
“啊啦啊啦，好好好。”三井举起手，“一切按计划进行吧。”
紧接着，梶寿志只觉脑后一记闷痛，昏迷倒地。
……
晚上好。这里是暂时诈尸的正版君。
RGPW到今天已经连载满三周年了。时光过得真快啊。（远目
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特此将不完全修正版放出，此版本修正了几处明显（然而读者并不会注意到）的BUG，包含此前所有正文内容。
地址: pan点baidu点com/s/1kT8bTK7 密码: qi7q
有效期三天。请笑纳。
正版君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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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EP11.圣骑士与修道院
嗯。看着个标题估计也猜不到我要写什么吧？
咦，不对……
终于要写到最重要的一章（每次你都这样说
这次是真的啦！
欢迎捉虫（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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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才得知能够取得骑士团资格的当代人大多非富即贵，贝尔蒂诺确实也是其中一员。他的父亲和哥哥都在登山探险活动中意外身亡，才放弃了在大城市中经营医院，来到天寒地冻的山村里。
他也有问过绯山的出身和经历，只得到她偶尔碎片化的模糊回答，说她没有家人，是个被三井绑架来训练成杀手的佣兵。而他似乎也并不在意，摸清了进出车辆时间安排就跟绯山商讨制订计划。
为了病人的身体考虑，他建议下周以后再采取行动。
绯山坚决要抢在最早的一次机会。
医生拗不过她，摇头感叹：“坚持是件好事，可不要倔强过头了。你们日本小姑娘都是一个样子啊。”
“你还见过别人？”绯山抬起头来。
“是有一个，也是差点冻死在山谷里。在你醒来之前，她在这里养伤。”
“你救过的人真不少啊。”
“我就是做这个的。每年死在这里的登山者们数不胜数，救援条件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充足便利，我就亲近附近的山民，平时帮他们看病，他们也乐意帮我搜救。”医生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她：“逃出去以后，你会做什么呢？”
绯山陷入长长的沉默。
“你会向外面那些人复仇吗？”
她没有回答。
医生叹了口气，在自己的腿上用力一拍，说：“好吧，你不必回答我这个问题。如果你没想好也没关系，总有时间慢慢想清楚的。”
第二天，约定会面的时间，医生却没有出现。绯山在简陋的病床上躺了十五分钟，依然没有听到敲门声。她站起来，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碰巧等到修士临近换班时间开小差，趁机偷溜了出去。这个破烂村落里的临时诊所里不会有监视摄像头，她贴着墙，从容地走过门廊，都没有被任何人撞见。所以当她距离医生的办公处还有一个拐角却突然看到一个人影时，她吓了一大跳。她发誓她看到对方斗篷下面那双深色的瞳孔，但一闪神，那个人影又仿佛海市蜃楼一般消散了。
不，那一刻，绯山并没有觉得自己真的看到了什么人，而是觉得刚才在她面前一闪而过的正是拿着镰刀的死神。
作为医生诊室的房间近在眼前，门虚掩着，她伸直手臂，指尖在门板上轻轻一按，木门就随着惯性缓缓划出一个弧度。
名为贝尔蒂诺的高大医生侧躺在地上，陈旧到发黄的白袍敞开着，一把利刃深深扎入他的腹部，深红色的浓稠血液浸染了周围的地板，还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外溢出。这些年来，绯山见过太多死人，她没有尖叫，也没有退后，而是快步走过去，冷静地摸上他的颈动脉，确认他真的停止了生命体征。
视线移向凶器——那支匕首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三井及其门徒专用的介错刀。
“阿啦，你杀了你的救命恩人吗？”
她脊背一凉。三井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背后。
胸前的伤口忽然隐隐作痛，她慢慢站起来，双手放在身侧，握成拳头。她问：“是你叫人下的手？”
三井不置可否，反问道：“你不会自己下判断吗？”
“这是我的错。”绯山低下头，“不应该要他到处打听……”
“我不是教过你吗？就算连累别人也不要觉得愧疚。愚蠢的人自会得到他们的报酬。”三井走进房内，揽过她的肩膀，“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处理尸体。你需要休息，跟我先走吧。”
她很顺从地听了三井的摆布，至少是表面上不再将她的反抗情绪表现在每一秒的言行举止当中。既然旧方法逃不出去，她就只有另辟蹊径，对三井的命令言听计从——忍耐，最重要的是忍耐——直到回到日本的那一天。
绯山以匿名买家的身份购回贝尔蒂诺的白色骑士袍，陈设在地下基地里，时刻提醒自己曾有一个信仰虔诚的好心人因她而死。“我想清楚，我回来要做什么了。”她站在骑士袍前戴上黑色的面罩，她会让它见证今后她将如何改变这座城市。那便是后话了。
……
tbc
我真的没有卡H之到这里真的没了之这文离结局不远了但能顺利写到结局吗我好方之新地址出了点问题我好困明天再研究果咩总之大家新春快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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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地方弄好惹
www点jianshu.com/users/c544cd01d240/latest_articles
之前没发出来和吞掉的都在这里，不需要密码也不用注册直接可以看
有什么事情在这里留言，靴靴
然后是上一章的一点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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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se04.【Breakage】
盯梢任务最令人讨厌的便是漫漫寒夜，常常是据守在车里哪也去不了，然而长时间躲在车里太闷，站在户外不一会儿又会冻得掉鼻涕，时间仿佛停驻着，折磨着狭窄车厢里的每一个人。两辆车、五个人，这是冴岛麾下暂时能够调动的所有人手。她没有把自己找绯山对质的事情报告上级，事先也跟部下们说万一出了任何事情她来承担全部责任，但这样做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再找不到突破口，调查很可能被迫停止。每一天都表现得十分冷静的冴岛，内心其实焦急万分。
眼看黄昏过去，黑夜降临，她匆忙在附近便利店吃了个三明治就匆匆回到车上。刚一坐下，手机提示音就响了。LINE显示有未知联系人发来的信息，对方的头像是一枚红色的十字。
“就在今晚，HM在车上，盯紧她。我会找到证据。”毫无疑问，HM是指绯山美帆子，而这条无疑就是来自DKN的消息。她就知道那个黑暗中的盟友一定会有所行动，冴岛遥的字典里没有放弃，那个人也没有。
“警部补，目标的车从家里出来了。”驾驶座的下属低声报告。
“跟上去。”冴岛毫不迟疑地下令。
厢型车披着落地不久的夜色，发动引擎，加速前进。
夜色渐浓，东京都今晚的车流状况十分不乐观。三井环奈的车好不容易驶过一个等待了十五分钟的十字路口，很快又在下一个右转路口被堵住。作为野上家族提名的翔北独立董事，她突然接到必须参加绯山提出召开的翔北临时董事会的通知。会议定在九点召开，但因为交通原因，被迫推迟到九点半。春日部也跟三井打电话说要出席，他说自己那边的交通状况更糟，不过既然绯山挑这个时间开会一定是有所企图。
“到底是什么呢？”三井在心里冷笑，“给我一个惊喜吧，不然我也没有这个耐性带着你玩了。”
勉强在九点前赶到举行会议的玛丽珍大酒店贵宾会议厅，长长的椭圆形会议桌周围居然差不多坐满了。所有人都好奇又有点担心这位绯山大小姐难得一见的临时起意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时钟指向九点三十分整，绯山美帆子却没有现身。
“抱歉，”坐在田所良昭身边的董事会秘书村田香织跟田所老头低语了几句，站起来向大家道歉，“绯山小姐还在路上，另外有几位代表也在尽量赶来，会议推迟十分钟，请再耐心等待一下。真的非常抱歉。”
……
盯梢任务最令人讨厌的便是漫漫寒夜，常常是据守在车里哪也去不了，然而长时间躲在车里太闷，站在户外不一会儿又会冻得掉鼻涕，时间仿佛停驻着，折磨着狭窄车厢里的每一个人。两辆车、五个人，这是冴岛麾下暂时能够调动的所有人手。她没有把自己找绯山对质的事情报告上级，事先也跟部下们说万一出了任何事情她来承担全部责任，但这样做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再找不到突破口，调查很可能被迫停止。每一天都表现得十分冷静的冴岛，内心其实焦急万分。
眼看黄昏过去，黑夜降临，她匆忙在附近便利店吃了个三明治就匆匆回到车上。刚一坐下，手机提示音就响了。LINE显示有未知联系人发来的信息，对方的头像是一枚红色的十字。
“就在今晚，HM在车上，盯紧她。我会找到证据。”毫无疑问，HM是指绯山美帆子，而这条无疑就是来自DKN的消息。她就知道那个黑暗中的盟友一定会有所行动，冴岛遥的字典里没有放弃，那个人也没有。
“警部补，目标的车从家里出来了。”驾驶座的下属低声报告。
“跟上去。”冴岛毫不迟疑地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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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东京都今晚的车流状况十分不乐观。三井环奈的车好不容易驶过一个等待了十五分钟的十字路口，很快又在下一个右转路口被堵住。作为野上家族提名的翔北独立董事，她突然接到必须参加绯山提出召开的翔北临时董事会的通知。会议定在九点召开，但因为交通原因，被迫推迟到九点半。春日部也跟三井打电话说要出席，他说自己那边的交通状况更糟，不过既然绯山挑这个时间开会一定是有所企图。
“到底是什么呢？”三井在心里冷笑，“给我一个惊喜吧，不然我也没有这个耐性带着你玩了。”
勉强在九点前赶到举行会议的玛丽珍大酒店贵宾会议厅，长长的椭圆形会议桌周围居然差不多坐满了。所有人都好奇又有点担心这位绯山大小姐难得一见的临时起意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时钟指向九点三十分整，绯山美帆子却没有现身。
“抱歉，”坐在田所良昭身边的董事会秘书村田香织跟田所老头低语了几句，站起来向大家道歉，“绯山小姐还在路上，另外有几位代表也在尽量赶来，会议推迟十分钟，请再耐心等待一下。真的非常抱歉。”
……
飞速后退的街景渐渐慢下来。无论多远的路，春日部都习惯自己开车。这个时间点，大厦地底停车场的空位还有很多。他倒入电梯附近的车位，一路小跑着进入电梯。走道上都看不到其他人，应该都坐在会议室里吧，他想着，又看了一眼手表，整了整西装。曾经，能够列席翔北最高级别的股东会议是他的梦想。他的父母终其一生都埋头在实验室里，使用财团的赞助，却从来不会被给他们钱的人记住。他知道，他可以证明他们本该更加重要，比那些晃荡在老板身边虚与委蛇、趋炎附势的所谓高层们都要重要。
“晚上好。”他推开会议室的门。
空旷的翔北重工第一会议室里，只有绯山美帆子一个人。她没有倚仗任何辅助器械，站在另一头，微笑。
“其他人呢？我没搞错会议地点吧？”
春日部讪笑着，留意到他背后的门扉自动关闭。
绯山没有答话，侧身向着落地玻璃，
“我记得我第一次来这里是四岁的时候，外公抱着我，爸爸妈妈不断对我说看外面有多漂亮。明明天黑了，外面却很亮，小孩子一点都不会害怕。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里看到的夜景虽然稍有不同，美丽的程度却丝毫不减。”
“这才是绯山财团稳固的根基啊。”春日部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悄悄看了一眼手机，信号被屏蔽了。在距离落地窗稍远的地方停下，他有点畏高，清了清嗓子，问道:“为了家族和公司，绯山小姐有改变主意采纳我的提议吗？”
绯山转过脸，注视着他的眼睛：“你的什么提议？”
“这……”没想到她会反问，春日部有点措手不及。
“你是以什么身份提建议？财团法律顾问，还是MMV1208号开发者的身份？”
春日部赶紧道：“不论哪一个，当然都是为了帮助你。”
“那就把研究资料全部交给我。”她微微眯起双眼。
“嘿嘿，生产研究由我负责，你要那些有什么用呢。”
“我看看才能决定怎么用啊。设立一个专门的研究室，或者，毁了它们。”
春日部不禁嗤笑一声：“这个……大小姐，那些都是珍贵的资料啊。”
“是你不想给，还是你怕三井不让你给？”
“当、当然是我决定不给，关她什么事！”
“可是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直接找我，要跟她合作呢？追根究底，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帮她？”
“当然是……在帮你啊……”春日部忽然觉得双脚有点发软，这一刻他突然体会到，自己会害怕，是因为被她看穿了自己的懦弱，而面前的那个人即使身处劣势仍然无所畏惧。
“好吧。”绯山低头一笑，说道，“春日部先生不给，我就只有自己找了。不过用我的方式很可能会惊动警察。”
“你是在威胁我吗？”
“是通知。”绯山平静地说，“在我采取行动之前，你反悔还来得及。我们可以迅速解决这个问题。”
春日部用力清了一下嗓子，掩饰紧张：“你最好搞清楚你的处境。如果不是我，你现在甚至不能站着跟我讲话！”绯山的态度激怒了他。面对这个比他还要年轻又瘦小的女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会心存畏惧，他现在明明才是处于优势的一方，但就是忍不住要咆哮起来：“惊动警察对你也没好处，他们正在怀疑的人是你。你不要再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我做的一切都是在帮助你！”
“那你就乖乖听话，把研究资料给我。”她背对着落地窗，在身后半个城市的灯光反衬下，陷入幽暗的阴影里。
春日部后撤一小步，咬牙说道：“你找不到它们的。”
她摇摇头，缓缓抬起右手。“不试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什么事都不做吗？”
“啊，你是说三井指派的那些暗中保护并监视你的忍者保镖吗？正好，他们一旦发现不对劲就会来救你，警方就有合理的理由出动警力。”
“你说什么，你是怎么……”
“嘘——”她竖起食指在唇边，“你的老板要打电话了。”
绯山按动口袋里遥控，解除讯号屏蔽装置，接通一条通讯线路的同时她戴上变声器。
“冴岛警官，可以抓人了。两个主犯已经向我亲口承认罪责。不过绯山美帆子暂时交给我，我会问出他们藏匿资料的地点。剩下的那个律师，你就以保护人身安全的理由看住他吧。要小心他们的同党会来灭口。辛苦了。”
春日部望着她，目瞪口呆：“你……疯了吗？这样你也……”
“你知道吗？”绯山忽然转过身，单手抚上落地玻璃，“就是因为一直高高在上站在这里，才会被这片景色所欺骗。”
低头确认大厦下方无人经过，算准时机，她掷出两枚微型塑胶炸药一左一右黏上玻璃，落地窗瞬间爆破碎裂为成百上千片。春日部伸手挡住脸，下一秒通过胳膊之间的空隙眯着眼看过去，除了席席灌入的夜风，绯山已不见踪影。
他畏畏缩缩往前挪了几步，高处的景象令他眩晕。余光瞥见屋子另一角落先前没有注意到、早已布置好倒下的轮椅。他猛然回神，掉头就往门口跑去，然而紧锁的大门纹丝不动。
另一边，三井环奈脚步匆忙地走在玛丽珍大酒店人声鼎沸的大堂。就在刚才，临时董事会突然取消，据称绯山美帆子途中被不明人士绑架，助理已与警方联系，暂时对外封锁消息。三井可不是安静等待消息的普通人，派遣跟踪春日部那边的部下暗地向她通报所在位置。她一方面感慨自己大意没有早一步核对会议地址，一方面又因为看到昔日爱徒终于有所行动而感到兴奋。
电话不失时机地震动不停，她看了眼无法显示的来源，激活通话。
“三井，警察要找上我了！她她她…设计了董事会……警察就快找上我了！我脱不了身……”
“冷静，我的人会保护你。”她神色一黯，“你自己的人手呢？”
“当然是派去保护工厂啦！”
“**……”她用力按住手机屏幕，单方面切断通话。
……
“晚上好。”他推开会议室的门。
空旷的翔北重工第一会议室里，只有绯山美帆子一个人。她没有倚仗任何辅助器械，站在另一头，微笑。
“其他人呢？我没搞错会议地点吧？”
春日部讪笑着，留意到他背后的门扉自动关闭。
绯山没有答话，侧身向着落地玻璃，
“我记得我第一次来这里是四岁的时候，外公抱着我，爸爸妈妈不断对我说看外面有多漂亮。明明天黑了，外面却很亮，小孩子一点都不会害怕。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里看到的夜景虽然稍有不同，美丽的程度却丝毫不减。”
“这才是绯山财团稳固的根基啊。”春日部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悄悄看了一眼手机，信号被屏蔽了。在距离落地窗稍远的地方停下，他有点畏高，清了清嗓子，问道:“为了家族和公司，绯山小姐有改变主意采纳我的提议吗？”
绯山转过脸，注视着他的眼睛：“你的什么提议？”
“这……”没想到她会反问，春日部有点措手不及。
“你是以什么身份提建议？财团法律顾问，还是MMV1208号开发者的身份？”
春日部赶紧道：“不论哪一个，当然都是为了帮助你。”
“那就把研究资料全部交给我。”她微微眯起双眼。
“嘿嘿，生产研究由我负责，你要那些有什么用呢。”
“我看看才能决定怎么用啊。设立一个专门的研究室，或者，毁了它们。”
春日部不禁嗤笑一声：“这个……大小姐，那些都是珍贵的资料啊。”
“是你不想给，还是你怕三井不让你给？”
“当、当然是我决定不给，关她什么事！”
“可是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直接找我，要跟她合作呢？追根究底，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帮她？”
“当然是……在帮你啊……”春日部忽然觉得双脚有点发软，这一刻他突然体会到，自己会害怕，是因为被她看穿了自己的懦弱，而面前的那个人即使身处劣势仍然无所畏惧。
“好吧。”绯山低头一笑，说道，“春日部先生不给，我就只有自己找了。不过用我的方式很可能会惊动警察。”
“你是在威胁我吗？”
“是通知。”绯山平静地说，“在我采取行动之前，你反悔还来得及。我们可以迅速解决这个问题。”
春日部用力清了一下嗓子，掩饰紧张：“你最好搞清楚你的处境。如果不是我，你现在甚至不能站着跟我讲话！”绯山的态度激怒了他。面对这个比他还要年轻又瘦小的女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会心存畏惧，他现在明明才是处于优势的一方，但就是忍不住要咆哮起来：“惊动警察对你也没好处，他们正在怀疑的人是你。你不要再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我做的一切都是在帮助你！”
“那你就乖乖听话，把研究资料给我。”她背对着落地窗，在身后半个城市的灯光反衬下，陷入幽暗的阴影里。
春日部后撤一小步，咬牙说道：“你找不到它们的。”
她摇摇头，缓缓抬起右手。“不试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什么事都不做吗？”
“啊，你是说三井指派的那些暗中保护并监视你的忍者保镖吗？正好，他们一旦发现不对劲就会来救你，警方就有合理的理由出动警力。”
“你说什么，你是怎么……”
“嘘——”她竖起食指在唇边，“你的老板要打电话了。”
绯山按动口袋里遥控，解除讯号屏蔽装置，接通一条通讯线路的同时她戴上变声器。
“冴岛警官，可以抓人了。两个主犯已经向我亲口承认罪责。不过绯山美帆子暂时交给我，我会问出他们藏匿资料的地点。剩下的那个律师，你就以保护人身安全的理由看住他吧。要小心他们的同党会来灭口。辛苦了。”
春日部望着她，目瞪口呆：“你……疯了吗？这样你也……”
“你知道吗？”绯山忽然转过身，单手抚上落地玻璃，“就是因为一直高高在上站在这里，才会被这片景色所欺骗。”
低头确认大厦下方无人经过，算准时机，她掷出两枚微型塑胶炸药一左一右黏上玻璃，落地窗瞬间爆破碎裂为成百上千片。春日部伸手挡住脸，下一秒通过胳膊之间的空隙眯着眼看过去，除了席席灌入的夜风，绯山已不见踪影。
他畏畏缩缩往前挪了几步，高处的景象令他眩晕。余光瞥见屋子另一角落先前没有注意到、早已布置好倒下的轮椅。他猛然回神，掉头就往门口跑去，然而紧锁的大门纹丝不动。
另一边，三井环奈脚步匆忙地走在玛丽珍大酒店人声鼎沸的大堂。就在刚才，临时董事会突然取消，据称绯山美帆子途中被不明人士绑架，助理已与警方联系，暂时对外封锁消息。三井可不是安静等待消息的普通人，派遣跟踪春日部那边的部下暗地向她通报所在位置。她一方面感慨自己大意没有早一步核对会议地址，一方面又因为看到昔日爱徒终于有所行动而感到兴奋。
电话不失时机地震动不停，她看了眼无法显示的来源，激活通话。
“三井，警察要找上我了！她她她…设计了董事会……警察就快找上我了！我脱不了身……”
“冷静，我的人会保护你。”她神色一黯，“你自己的人手呢？”
“当然是派去保护工厂啦！”
“**……”她用力按住手机屏幕，单方面切断通话。
……
警笛声正在向冴岛的人马靠近。看着监视屏幕上移动的光电，森本忠士坐在地堡的操作台前，不禁也心潮澎湃。
“森本先生？”绯山的声音从跑车通讯器传过来。
“等、等一下，我马上就好。”森本熟练地进行远程操作，同时不忘吐槽他的老板，“绯山小姐，你这样利用公司的无人机，迟早有一天要被发现的。”
“还没好吗？”绯山没理会他的担忧，着急地催道。
输入完毕最后一个命令，主屏幕上陆陆续续开始出现热成像图像。“成功了，已经在传输给你的战车。”他有点骄傲地汇报。
指示绯山GPS定位的图标在左侧小屏幕上飞快移动，她已经从跑车的位置转移到她的防弹战车，想必她也换好了凯夫拉制服。
“冴岛警官和其他的警察已经抵达办公室了。看来春日部不会轻易跟警方走。啊，开火了！”森本像是解说球赛似的，对通讯器说个不停，“其实他完全可以装作和警方合作呀。”
“他上了三井的当，信任了不该相信的人。”绯山似乎将每一步都预料在内，“不管他逃不逃得出去，警察都会帮我争取一些时间。”
“是啊……”森本盯着屏幕里绯山的坐标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咖啡。他没想到绯山会通过白石前些日子调查春日部和阻止病毒复苏战士的范围测算出春日部的主要活动区域。
春日部的“军队”招募对象全都是伤残军人或者运动员，这类人在关东地区数量有限，而且大部分都有身份登记。分析他们最后出没的地点和现在已经发生的事件地理数据，测算后的范围能缩小到半径一公里的几片区域，排查出几个可能的实验据点。当她逼迫春日部陷入紧急状态后，根据卫星监控地面活动，果然证实了其中三个。而绯山要做的就是在今晚逐个击破——在三井和春日部来得及阻止她之前。
然而绯山的计划顺利并不意味着森本能放心。他很清楚，她们都很清楚，今晚一定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一切才刚开始，谁都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大小姐，您要小心啊。”他艰难地饮下咖啡，“如果需要支援的话，我……”
“守好你的岗位。”绯山低声说，“白石那边已经进入无讯号区了吗？她才比较需要担心。”
……
修道院的地库内光线昏暗，白石毫不怀疑这就是此处最大的照明供给量。她没有打听过三井的团体，但从选址上就能看出其艰苦朴素的风格。飞船主体残骸被安置在大厅北面，机械质感跟古老的墙壁格格不入。
“这是一项大工程，我们需要制定计划。”唯兴致勃勃地说，“那艘船损毁很严重，又陈放了十年之久，一部分能用的仪器也被三井的人运到这里。这里有一份物品清单，我先看看有什么可以尝试安装的。”
“有些部件和技术没那么容易用到，可能需要绯山帮忙。”白石对机械一窍不通。刚才来的路上，唯一直兴奋地回忆她曾经熟知的飞船细节。她出生于此，在此长大，那艘船就是她的家乡。
唯听到白石提起那个名字立刻垮下脸。“不用找她。”她说，“钱和技术，这些三井也有。”
“她会帮我们吗？对她没有好处的事，她会做？”
“她已经做过不少了。大部分是关于辐射石的。但能源方面的事务也在进行当中。”唯言语中略带不快，“你又觉得绯山就是无私吗？绯山一直在利用你的能力。你以为她会真心喜欢你吗？她现在残废了，才更需要你吧。”
白石眉头紧锁，不由自主地握起拳头，又在高度警觉的状态下控制自己放开双手。她退到昏暗之中，胸腔发热，拼尽力量遏制着心底的愤怒，才让脉搏的频率保持在正常范围。她不可以在这里被激怒，她有更重要的计划执行。
“我只是觉得，三井不是一个会向我们无偿提供帮助的人。”白石时刻注意将她和唯划在同一阵线，希望借此让后者放松警惕。“所以这么多年，你哪都没去，就和三井一起研究飞船科技？”
“我曾经想过找你，但我没有线索，而且我想要在身体状况最适合的时候。”唯一边清点角落的外星电子仪器一边说，“这么多年过去，三井当然已经彻底研究过飞船残骸，她有资源也有经验，只不过她一个人做不来所有事。当初我和她，还有春日部三个人开始合作的时候就说好，分别负责研究辐射石、能源动力和生化科技，现在又有你的帮助和绯山重工那些研究资料，进展一定能更快。”
“绯山不会轻易把数据给你们的。”
“所以才要春日部说服她啊。”唯耸耸肩，“可惜她太死脑筋了。”
“春日部的手下杀了很多人。”白石顿了一下，才没有对唯说出“你也杀了人”的下半句。她清了清喉咙，继续冷静地说：“你、三井和春日部为了各自的企图，正在毁掉一座城市——用错误的方式。”
“我们没做错任何事！”唯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哪里有什么对错？交换利益才是世界运作的规则，不是吗？惠，你在地球上这么多年学到了什么？不会只有欺瞒和自私吧？就像绯山美帆子那个女人一样？”
“你说什么？”
“她一次又一次对你撒谎，轻易就利用你的同情心把你拉拢到她那一边，指使你为了不相干的人出生入死，还要隐瞒身份过着愚蠢人类的生活。她什么时候真心为你考虑过？惠，你什么时候为你自己考虑过？”
白石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呢？”
“要理解什么？人类愚蠢的逻辑？”她不屑地哼了一声。
“欺瞒和自私，那是你来到地球之前，在飞船上就已经学到的东西吧。”白石忽然说。
唯先是一愣，接着微微眯起眼睛，放下手里的记录册，上前一步，道：“惠，你真的是来陪我查看残骸的吗？”
白石紧抿双唇，沉静地盯着她克隆体的脸。
“还是你有别的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