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用这些东西煮什么？”阿尔弗雷德看着微波炉开口问到，“我还以为你杀了它。”

“这根本就不像是我打算要做的事情，它就那样开始哔哔地响着，而、而且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看上去仍然为此感到气恼，然而亚瑟现在却开始脸红着紧握住自己的双手，他的脚上全都沾满了面粉，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或许根本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你是一个糟糕的厨师，不过这真的太了不起了，”阿尔弗雷德说，“我会做早餐的了，你可能应该换件衣服，到衣柜去拿任何你想要的吧。”

没有说什么，亚瑟只是转身离开了厨房，留下阿尔弗雷德在那里清理现场。

叹了一口气，阿尔弗雷德弯下腰来扶起了微波炉，实际上这应该是一个相当大型的微波炉——那是与这座房子一起附赠的八十年代老式微波炉，而且可能还伴随着可怕的辐射以及大约五十磅的重量，然而当阿尔弗雷德把它抱起来的时候却难以置信地发现微波炉轻得几乎就像是没有重量一般。

把微波炉摆放在料理台上，阿尔弗雷德皱起眉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不可能，只有当他回到黑桃国的时候才有可能获得这样的力量，但是在这里，虽然要举起五十磅的重量对阿尔弗雷德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困难，然而情况却不会是像现在这样轻而易举：“亚瑟？”他这么叫喊起来。

亚瑟的声音从卧室里传了出来：“什么？”

“这里不应该会有任何魔法，对吧？”

皱着眉头走了出来，亚瑟的身上穿着阿尔弗雷德其中一件长T恤，尽管由于尺寸显得有点过大而垂展开来的袖子盖过了对方的手掌，因此亚瑟不得不把它们推卷起来：“当然不会了。”

“看这个，”一边这么说着，阿尔弗雷德一边再次抱起了微波炉，然而这一次它感觉起来确实就像是五十磅的重量了，不得不把它放回到料理柜之上，阿尔弗雷德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并来回地握了握拳，“我可以发誓……”

“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亚瑟心不在焉地旋卝转着戴在手指上的结婚戒指，“我们最好……我们最好出发前往城堡吧。”

也许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出于自己的想象，阿尔弗雷德一边想着一边抓起冰箱表面上的麦片以及放在冰箱里的牛奶盒：“嘿，”他把两者递给亚瑟后又给了对方一只碗和勺子，“把它们全都混在一起然后吃了它们，”以免对方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阿尔弗雷德最后这么补充到，接着便去换衣服了。

当阿尔弗雷德一边套卝上一件运动衫走进厨房的时候，他看见亚瑟虽然已经在吃麦片了，但他正用着半是好奇半是厌恶的表情继续搅拌着碗里面的麦片，他看上去比前一天晚上要好多了，而且也没有那么憔悴——又或者那可能是阿尔弗雷德的想象。

阿尔弗雷德自己抓起了一把麦片干吃了下去，虽然对方什么也没说，然而这还是引起了亚瑟更为厌恶的瞪视，接着阿尔弗雷德便为亚瑟又另外拿了一件夹克，在一年当中的现在，天气虽然还不至于非常寒冷，但也已经带上了寒意，尽管如此，阿尔弗雷德还是有些担心看上去如此瘦弱的亚瑟，因此他最后拿出了自己最喜欢的飞行员皮质夹克——除了另外一件滑雪外套以外，这可是他最暖和的一件夹克外套了。

“嘿，你可以穿上这一件，”他把飞行员外套递给了亚瑟，这件夹克是他和马修还一起住在老屋的时候后者从阁楼的某个地方翻找出来制卝造于二战时期的飞行员夹克，看到它以后阿尔弗雷德就立即宣布自己拥有了这件夹克，这或许是他所拥有的衣服里面最为昂贵的一件了，阿尔弗雷德在好几年前甚至还把它修补一番并且在外套的衬里塞满了新羊毛，他其实从不让太多人触卝摸这件外套，然而看着亚瑟既消瘦又没有比汗衫更温暖的衣服的模样，阿尔弗雷德别无选择。

不过亚瑟对此并没有表示多少感谢，相反的是，他怀疑地看着这件外套后开口说到：“我不需要它。”

“外面会变得很冷的，尤其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这么说着，阿尔弗雷德继续伸手把外套递给对方直到亚瑟拿起它，虽然他最终还是没有把外套穿上。

在这以后的问题就仅仅是拿起钱包、钥匙以及手卝机，接着，阿尔弗雷德便让亚瑟等在大门之外。

按照以往的情况看来，阿尔弗雷德的大学校园面积小得根本没有一个真正的停车点，想要找到停车场简直就是糟糕透顶的事情，因此他实际上根本没有车，然而另一方面，那座城堡却在一个公共交通无法到达的相当偏僻的地方，因此他们走过几个街区来到市中心，在这里阿尔弗雷德找到了一家当地汽车代卝理出租店。

与前一天相比，亚瑟的心情似乎要好了一些，尽管他仍然比往常要更为安静，尽管对于生活在黑桃国的亚瑟而言，这座现代化的城镇一定是陌生而奇怪的，但阿尔弗雷德发现对方仅仅只是睁大双眼看着那些他们经过的建筑物、人行道、车辆以及下水道排水沟而却什么都没有做。

“这是交通灯，绿灯的意思就是走，红灯就是停下，黄灯则是说小心，因为它很快就会变成红灯，”出于以防万一的原因，阿尔弗雷德向亚瑟这么解释到，尽管后者在经过每一个路口的时候都会与其他人一起停下来等待交通灯变换，他一定是在试图找到阿尔弗雷德的路上从某个地方学会这些的，这使得阿尔弗雷德对此感到更为内疚了一些，让亚瑟独自一人在这个世界里肯定是一件令他感到奇怪而恐惧的事情。

“如果路上没有车辆的话你就可以走过去，”阿尔弗雷德一边说着一边走过了另一条较为少人的道路，“反正这里不会有人真的介意的。”

阿尔弗雷德惊讶地发现亚瑟似乎是害怕车辆会随时突然冲出来撞倒自己一般快步朝着他靠近过来，皱起了眉头，阿尔弗雷德再次思考着对方在到达这里之前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当他们在黑桃国的时候，他的身边至少还有亚瑟引导着他了解那个世界。

当他们来到租车店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为亚瑟打开大门并跟随着对方走了进去，然后又做了个手势让他坐进店铺里的其中一张椅子里等待着。

亚瑟耸了耸肩：“我怎么会知道？”他有些冷淡地回答到，“在你的世界里本来就不存在着魔法。”

二十分钟以后，当亚瑟再次沉沉睡去的同时，那块怀表便不再转动了。

阿尔弗雷德完全不知道可能会造成这种例外情况的原因——也许这意味着当怀表不再生效的时候，亚瑟终究还是会杀掉自己，然而此刻的他却在自己身边的座椅里毫无防备地进入沉睡之中，也许这会儿阿尔弗雷德会再次抛弃亚瑟，砸碎那块怀表并再也不回头地离开，但亚瑟在这个世界里不可能独自生存下去，此时此刻他需要着阿尔弗雷德，而且另一方面，阿尔弗雷德再也不会丢下如此孤立无援的亚瑟了，再也不会了。




经过差不多3个小时以后他们到达了那座城堡，阿尔弗雷德让亚瑟留在车旁，自己则前去购卝买进入城堡的门票，在等待票务员打印门票的时间里，他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情况，亚瑟紧紧地靠在车子旁边并且站在朝着城堡延伸而去的斜坡之上，当阿尔弗雷德看过来的时候，亚瑟全身颤卝抖了一下后便把手中环抱着的夹克外套稍稍抱紧了一些，脸色有些苍白地抬起视线远远地凝视着城堡所在的葱郁山坡，风吹乱卝了他的头发，衬着背后倒塌破碎的古旧废墟与随风鼓荡的荒野，亚瑟看起来那么瘦小而遥远。

“来吧，”拿到门票以后，阿尔弗雷德朝着对方走了过去，“我们走吧。”

尽管面无表情地回看着对方，然而亚瑟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便跟随着阿尔弗雷德走向入口，后者递过去两张门票后便带领着亚瑟走了进去。

即使没有来过这里多少次，然而阿尔弗雷德现在几乎是在心里熟记了城堡里的路线，他们走上台阶穿过了门厅走廊，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城堡之中，看起来在这样寒冷而多云的天气里没有多少人会到这里来。

接着他们来到了亚瑟曾经在这里的石制平台上沉睡多年的椭圆形大厅。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这么开口问着，阿尔弗雷德环顾着这个房间，与上一次他们在这里的时候相比，没有任何东西发生过改变，只除了现在亚瑟已经苏醒过来而不是睡在石制床铺上了。

看着石制卝作的平台，亚瑟的神色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传送魔法并不在这里，”他皱起了眉头绕着平台走了一圈，接着又伸出手指刮蹭着平台，虽然后者现在已经变得非常干净。

“什么？”

“它不在这里，”亚瑟重复到，“他应该已经在这里准备好的传送魔法现在不在这里。”

尽管只是见过一次，然而阿尔弗雷德还是做着手势开口问到：“你是说那个奇怪的环状东西？”

对方点了点头：“传送别的东西的方法也是一样的，他应该已经把传送魔法阵与另一个相同的魔法阵一起传送到这里的，虽然有一些冒险，但在这种情况下那已经是能够做得最好的了。”

亚瑟抬眼看向了阿尔弗雷德，后者知道他也正在思考着同样的事情，就在他们离开之前，红心国与梅花国正在攻击他们，如果王耀出了什么事情——如果王耀没能到达城堡的遗址为亚瑟准备第二次传送魔法的话……

阿尔弗雷德问到：“你不能在这里制卝作一个魔法阵出来吗？”

“不知道你的世界的原理就不能，”亚瑟摇了摇头，“你的世界甚至无法感觉到魔法共存。”

“那么你就是被困在这里了？”

亚瑟耸了耸肩：“你可以尝试再一次亲卝吻我，”这么说着，然而这一回他的话语里却没有任何的犹豫或是紧张，那只是淡淡的语调，“那是我们来到这里的方法，有时候这些方法反过来也一样有效，那可能也会把你也带回去，不过只要我可以的话就会立即把你送回来。”

阿尔弗雷德并不喜欢亚瑟这样的语气，不过，现在他们彼此之间确实没有什么东西了，只除了一场被赋予了魔法的婚姻。

“好吧，那么我是不是要……”伸出手来做了个手势，阿尔弗雷德并不确切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而且他现在比以往与亚瑟在一起的时候都要更为紧张。

“你不妨试试，”仍旧面无表情地回答到，但亚瑟的神色里还是带着些许疲惫与担忧。

向前走了几步，阿尔弗雷德仍旧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亚瑟，然而最后却是亚瑟朝着对方意义不明地看了一眼后前倾着身卝体，一丝红晕浮上他的脸颊，这让亚瑟在那一瞬间看起来稍微更像是原来的自己了，接着他们的嘴唇便相贴在一起。

亚瑟的嘴唇仍旧非常干裂，相贴的感触如此的简短，这几乎让阿尔弗雷德以为那仅仅是自己的想象。

然而这一回他却没有失去意识，当阿尔弗雷德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们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

亚瑟皱起眉头看着那个石制的平台。

阿尔弗雷德说：“看看那块怀表。”

对方把黑桃怀表从口袋里拉了出来，然而它似乎仍旧有着效力，因为当阿尔弗雷德绕着亚瑟走了一圈以后，分钟还是指向他的方向。

阿尔弗雷德伸出手臂再次亲卝吻了亚瑟，然而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而且当他睁开双眼看向怀表的时候那两根指针还是稳稳地指着自己和亚瑟。

“停下来，”当阿尔弗雷德再一次尝试亲卝吻对方的时候，亚瑟开口说到，“这不会有效的。”

“好吧，”阿尔弗雷德问，“那么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什么也别做，”亚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恼怒起来，“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我们必须……魔法出了点问题，我必须找到另一个回去的办法。”

这回阿尔弗雷德终于看到了与亚瑟和解的机会：“那你现在可以和我留下来。”

他看着亚瑟张了张嘴，以防那会是反驳的话语，阿尔弗雷德又补充到：“反卝对意见不予接受（I’m not taking no for an answer），反正你根本不知道要怎么使用这里的东西，我可以帮助你。”

“难道你就不害怕我会试图杀掉你？”虽然亚瑟语气里明显恶劣的挖苦意味让他感到有些受伤，然而这至少比让亚瑟伤心要更好一些。

“不，”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对此继续补充什么，因为他们两人都知道黑桃怀表的指向依然是有效的，而倘若魔法可能真的如同亚瑟所说的那样没有任何效果，那么亚瑟就不会冒险在不害死自己的情况下杀死阿尔弗雷德。

亚瑟只是呼了一口气：“好吧。”




自从想要回到黑桃国的尝试失败以后，亚瑟便显出一副工作狂的模样来。

“如果你的力量回来了的话就告诉我，”当他们再次离开城堡以后他便立即一刻不停地这么说着，很显然，在睡了那么久以后亚瑟的精神终于恢复过来了，“虽然我们不是很肯定，不过某些形式的魔法在这个世界里显然还是有效的……而且王耀在自己的研究方面很少会出错……”

当亚瑟再次与自己谈话以后阿尔弗雷德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尽管那大部分都是一些毫无实际意义的话语。

“……而且怀表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运作着的，”亚瑟继续说到，“你知道这里的魔法吗？”

阿尔弗雷德被这个直接指向自己的问题吓了一跳：“呃……据我所知不是这样的，在这里魔法并不是真卝实存在的，它们都只是视觉上的魔术。”

亚瑟抬起了眉毛：“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阿尔弗雷德叹了叹气：“这里不存在着魔法，不管怎样，大部分人都同意这一点，”这样的情景看起来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倒转过来的模样，阿尔弗雷德所说的每一件事情都会毫无疑问地遭到对方的质疑。

“那魔法到底存不存在？”亚瑟说，“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你这个笨卝蛋。”

“好吧，神志正常的人们都知道它不存在，”阿尔弗雷德有些生气地说到，“不过也有一些像是巫师一类的狂卝热分卝子和真正迷卝信的人或是诸如此类的，我怎么会知道？”

“那些神秘主卝义者，正如你说的那样，”亚瑟说，“他们就是那些平常大部分时间里都与魔法产生共鸣的人。”

“好吧，在你所来自的世界里这或许是对的，不过在这里肯定不是这样，”阿尔弗雷德说到，“在书店里，这一类的书只是给那些愚蠢的年轻人阅读的一部分而已，没有人真的相信魔法。”

令人感到好笑的是，亚瑟在所有的款式之中似乎偏爱朋克乐队的衬衫，而且阿尔弗雷德不止一次地看到他为了那些印刷在衣服上粗卝鲁无礼的双关语而咧出微笑。

“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试着穿上它，那边有更卝衣室，”阿尔弗雷德指了指Topman品牌的后面，虽然他甚至从来不知道会有这样的衬衫出卝售。

在更卝衣室里花费了一段超级漫长的时间后，亚瑟才最终拿着大堆的衬衫和毛线背心走了出来——这真是非常奇怪的组合——穿上新衣服以后他看上去要精神多了，虽然阿尔弗雷德同样不得不为他随意挑选了几条长裤和牛仔裤——亚瑟特别讨厌后者。

“它们穿起来不舒服，”他一直这么说着，“牛仔裤太紧了，你怎么会穿它们的？”

“这是紧身牛仔裤，”阿尔弗雷德叹了叹气，“现在这种款式非常流行。”

他同样为亚瑟挑了几条内卝裤和袜子，另外由于对方不能长时间穿着那双花俏的鞋子四处走动，阿尔弗雷德还在鞋店里买了一双休闲步行鞋，有一回他看见亚瑟双手来回抚卝摸卝着一件昂贵的Burberry水手样式短外套，后者看起特别的喜欢那件外套的纽扣。

“抱歉，”阿尔弗雷德说到，“我没有那么多钱。”

至少亚瑟并没有向他甩出什么皇后脾气并且要求得到所有他想要的东西，相反，他只是跟随着对方走了出去，阿尔弗雷德几乎把整整一个月的薪水都用在了对方身上，而且现在他甚至并没有在工作而是靠着作为研究生和教授助教所拿到的钱过活，这其实已经远远超过了阿尔弗雷德所能够承受的了，然而亚瑟确实需要这些东西，而且穿上新买的衣物以后他看起来要更开心一些，因此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他们完成了这趟购物之旅以后，阿尔弗雷德感觉就好像在和女朋友购物一样，因为此刻他正负担着各式各样的购物袋与盒子的重量并蹒跚着把它们全都塞卝进车尾箱。

尽管看上去还是很疲惫，然而亚瑟现在似乎更高兴了一些，这趟购物之旅耗费了他们下午所剩余的全部时间，此刻明亮的灯光点缀着整条大街与商店。

“你们这里的晚上到处都有灯光，”亚瑟抬起头来凝视着其中一盏街灯，“而且火焰非常稳定。”

“这是电灯，”阿尔弗雷德回答到，“我可以讨论物理学或者这一类的东西，不过我很确定你会感到无聊的。”

现在他想出了介绍这个世界最好的办法：“嘿，”阿尔弗雷德说，“我带你去一家餐厅吧。”

亚瑟开口问到：“一家什么？”

“那就像是你们的旅馆一样，不过餐厅只提供食物，”这么解释着，阿尔弗雷德从来没有真的思考过这件事情，不过餐厅实际上更像是现代社卝会的发明产物，“我会带你去这里最受欢迎的餐厅之一，”他一边咧出大笑一边开着车朝那个金色的拱形标志前进，“这里能够吃到你的味蕾从来没尝试过的最好的食物——麦当劳。”




“你喜欢它，”阿尔弗雷德说到。

“我不喜欢，”虽然这么回答到，然而当亚瑟第一口咬上巨无霸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过，并且还用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吃光了所有的食物。

虽然快餐食品是令人惊叹的，不过看着亚瑟吃东西确实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由于现在他已经穿上了合适自己的衣服，亚瑟看上去就像是一名与阿尔弗雷德差不多年龄的普通年轻人在快餐店里进食，阿尔弗雷德过去已经习惯了亚瑟的模样与举动，现在他发现自己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对方，而这仅仅是因为这样的亚瑟看起来竟然如此平常。

“你也应该试试冰激凌，”阿尔弗雷德说，“你在黑桃国也没有这种食物。”

“那是什么？”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达成和解并且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穿上新衣服以后亚瑟自己也吃饱了，这使得他的心情似乎更为宽容了一些。

“那太棒了！这就像是被冻住了的奶油，不过它还有各种各样的味道，”阿尔弗雷德说，“你真应该试试冰激凌。”

低低地哼了一声，亚瑟又拿起了一根薯条：“再问一次，这叫什么？”

“这是炸薯条，不过在英国有时候也被称为炸土豆条（chips）。”

亚瑟思考了一会儿后又拿起了另一根薯条。

稍晚当他们拿着买来的所有东西回到公寓的时候，亚瑟似乎足够放松了——又或者只是已经筋疲力尽，因为他拿着阿尔弗雷德为自己买来的牙刷就毫无抱怨地动身走进了浴卝室，回来的时候他身上穿着一条平脚短裤以及尺码过大的衬衫——阿尔弗雷德的衬衫——后者这才想起来忘记为对方挑选睡衣，接着亚瑟便直直地倒在床卝上很快进入了沉睡之中。

为对方逐渐好起来而感到心满意足，阿尔弗雷德着手于被自己丢下整整一天的作业而一直学习到深夜，随后又补上还没有完成的工作，接着他发现亚瑟如同一只章鱼一般横跨床铺并把手臂伸出毛毯以外，阿尔弗雷德为他团起一个更安全一些的姿卝势后自己才走去睡觉。




“今天我要上学，”看着亚瑟睡意朦胧地走进厨房以后，阿尔弗雷德对他这么说到。

后者还在不停地打着哈欠，亚瑟的头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金色的鸟卝巢，那双赤卝裸的手臂则爬满了鸡皮疙瘩。

“快穿点什么，不然你会病倒的，”一边说着一边在嘴里塞上吐司面包，从亚瑟现在仍旧昏昏欲睡的模样来判断，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的话很可能唤卝醒了他。

又打了一个哈欠，亚瑟开口问到：“为什么你要离开这里？”

“我是一名学生，而且我还有课程，”阿尔弗雷德说，“冰箱里有面包之类的食物，不要试图煮任何东西。”

亚瑟瞪了对方一眼，尽管在那中途打的哈欠让瞪视没有带上多少威胁的意味，当他把手覆盖在嘴巴之上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注意到对方仍旧带着那枚结婚戒指，亚瑟这时开口说到：“我是一名好厨师。”

“算了，好吧，”阿尔弗雷德说，“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可不想看见一座着了火的公寓。”

“一座什么？”

“别在意，”他抬起手来打开燃气炉上方通风机的开关，“只要呃……至少确保排气开关是开着的就好。”

突然而至的巨大呼呼声让亚瑟吓了一跳，接着他好奇地凑近了一些以便抬眼看着那套通风系统设备。
“如果你弄出来太多烟的话它会把它们全都排卝出去，”再一次关上开关以后，阿尔弗雷德便匆匆忙忙地走回客厅拿起自己的背包。

他听见排气扇呼呼作响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又关掉，然后又再一次响起。

当再度走回厨房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发现亚瑟仍旧好奇地看着排气扇，这让他非常惊讶地发现对一件事物感到如此感兴趣的亚瑟竟然这么有趣而可爱，即使那仅仅是像排气扇这么微不足道的东西。

“炉子的话就像这样，”阿尔弗雷德向亚瑟展示着怎么打开燃气炉的开关，“这是燃气炉，所以当你打开开关以后它就会亮起灯来以免你把自己炸掉又或者说因为一氧化碳中过毒而死。”

当火焰升腾起来的同时亚瑟又被小小地吓了一跳，他看上去更加感兴趣了：“这样火就会出现了？”

“啊，差不多是吧，实际上还有管道和燃气，我回家以后可以向你解释，”这么说着，阿尔弗雷德记起来当初自己吃下对方的食物的时候亚瑟显得有多么开心，他的味觉一定是糟糕得如同地狱，不过那也许可以让亚瑟振作一些，“你可以试着做今卝晚的晚餐，我今天一整天都有课程，因此要到晚上才回家。”

“阿尔弗雷德，”日耳曼教授开口说到，“今天上课没有怎么集中注意力，嗯？”

阿尔弗雷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近我都在想着心事。”

日耳曼教授抬起了眉毛：“我们不都是这样吗，”他说，“你的学位论文怎么样了？我们的会面就在下周……”

“下周三，”阿尔弗雷德飞快地说到，“是的，我在中世纪城堡这方面有了一些进展，我只是需要把它们都打成定稿，”日耳曼教授总是有办法让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正在被一位严厉的教授详细审阅——现在想起来这也确实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情。

“很好，”日耳曼教授说完后视线落到了亚瑟身上。

“噢，这是亚瑟，”向其他人介绍亚瑟让阿尔弗雷德感到有些尴尬，图书管理员似乎要没完没了地处理着那些书籍而他们不能就这样离开，“我的……呃，朋友。”

“很高兴认识你，”流利而稳稳地这么说着，亚瑟伸出手来与日耳曼教授握了握手。

后者同样也点了点头并露卝出一丝微笑：“我也是。”

图书管理员终于完成了借书的手续以后把它们全都递给了阿尔弗雷德，后者开始把所有的书都尽可能多地塞卝进自己的背包里并且暂时把其中一部分交给了亚瑟。

日耳曼教授抬起了眉：“神秘学？”

“呃，是的，”阿尔弗雷德脸红了起来，这并不是那些他希望被别人看到自己借阅的那一类书籍，“只是多做一些研究。”

教授摇着头微笑起来，然后便朝着借还台走了过去：“那么下周四的时候我们在办公室里见面吧，”他对阿尔弗雷德说到，“另外，很高兴认识你，亚瑟。”

“好的，”阿尔弗雷德从亚瑟的手上拿起了那些多出来的书本，“课堂上再见。”

他听见日耳曼教授在身后对图书管理员说：“我还保留了两本书。”

当他们走进室外带着寒意的空气之中的时候，亚瑟开口问到：“他是你的老师？”

“对，他是研究古老文明这方面的领卝袖级研究者之一，实际上他的专卝业应该是凯尔特人文明，不过我觉得他也很熟悉古罗马这个领域里的所有事情，还有中世纪时期和其他各种各样的知识，这让他的名字听起来就像……哈，”阿尔弗雷德说，“有很多人都以为那是他的昵称，不过这实际上是他真正的名字，他就叫做尔迪格恩•日耳曼尼亚（Vortigern Germania）。”（注：意思是教授的姓氏恰恰就是他很熟悉的日耳曼时代）

亚瑟挑卝起了眉毛。

“每一个人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都是像你这样，”阿尔弗雷德大笑着说到，“而且所有人也都觉得他上去很想莱戈拉斯（Leogolas）。”

亚瑟问到：“谁？”

阿尔弗雷德咧出了笑意：“我们回家以后我就给你看看那部电影。”（注：大帝的意思是《魔戒》，看过的人都知道这是在说日耳曼奶奶长得像谁）

“如果我们能够带着它们回到黑桃国的话……”话音逐渐低弱下去，亚瑟显得不再那么高兴了。

这是他们还没有取得什么好进展的事情，尽管一直在利卝用空闲时间来学习魔法，但亚瑟似乎没有找到任何能够帮助他们的东西，他甚至还没能接近一个基本的照明魔法咒语（不管怎样，反正亚瑟宣称那是基本魔法），而后者还远远比不上返回黑桃国所需要的那个力量强大的传送魔法，同样的，他们也没有再讨论阿尔弗雷德是否会跟随亚瑟回去黑桃国，不过在这一点上，倘若没有魔法存在的话这个问题也就毫无意义了。

阿尔弗雷德注意到，每当他们的话题触及到这一类问题的时候，亚瑟都会开始旋卝转起自己手指上的那枚结婚戒指。

每一次当他看上去如同遭受到突如其来的打击而感到沮丧的时候都会让阿尔弗雷德开始对此感到憎恨，不过相反的是，他拍了拍亚瑟的肩膀：“嘿，你知道上一次我告诉你的冰淇凌吧？我知道这里附近有一个不错的地方，我们走吧。”

点了点头，然而亚瑟还是显得如此的不安。




几天过后他们再一次来到阿尔弗雷德大学里的图书馆，而亚瑟对这里每一本关于神秘学都书都批卝评了一遍。

“没有一本书是有用处的，”亚瑟挥舞着一本《哈利•波特》评论起来，“什么叫作《哈利•波特读者手册》？”

“好吧，严格来说它是讲述关于魔法的事情，”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你找不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没有，最好的情况是我找到了一些古老的咒语，但它们都混合了太多别的东西，”亚瑟狠狠地瞪着书架，“我甚至不知道哪些是有效的而哪些又是无效的。”

阿尔弗雷德提议到：“为什么你不拿点什么东西随便尝试一下？”

亚瑟给了她一个令人难忘而格外嫌弃的眼神：“你真的一点也不懂魔法，对吧？它根本不是这样运作的！你知道把魔法混合在一起会产生多大的灾卝难性后果？曾经就有整整一个王国因为它而被摧毁。”

阿尔弗雷德抬起了眉毛：“没有那么糟糕吧？”

“是的，就是这样，”亚瑟这么说着，“只有知道世界力量的平衡才能够操纵魔法。”

阿尔弗雷德茫然地看了对方一眼。

亚瑟叹了一口气：“比如说创造一件事物，你不能在没有破卝坏其他东西的情况下创造出另一件事物，哪怕仅仅是改变它的形式，烘烤食物的时候，你需要使用面粉、鸡蛋以及黄油来烘烤司康饼，但是作为交换的是，那些面粉、鸡蛋与黄油都不再是它们以前的样子了，作为司康饼的交换代价，你现在的材料就变少了——”

阿尔弗雷德忍不住说到：“这就是你制卝作司康饼的方法？”

亚瑟瞪了他一眼：“不管怎样，魔法的原则都是相同的，我们用来改变或是转换任何东西所使用的魔法就如同其他任何力量一样，虽然我们认为这个世界不存在魔法，不过假如它确实存在的话，我们就需要知道它的规则，不然——”

“那么量子力学呢？人们一直都说或许存在着任意数量的维度，那可能就是黑桃国的世界，”阿尔弗雷德说到，“而且谁知道在这里以外到底存在着多少个我们未知的世界？如果那是真卝实的话，魔法或许全都是一样的。”

“量子什么？”

阿尔弗雷德说：“别把它放在心上。”

“总之问题就在于每一种魔法的背后都存在着作为交换的力量，在扑克牌世界里那就是世界本身，”亚瑟继续说到，“我不知道你的世界里是怎么运作的，不过假设那是与扑克牌世界相同，倘若我们粗心大意的话，整个世界或许就会被毁灭。”

“你现在听起来就像是绿色和平主卝义者。”

亚瑟无视了他：“而且现在的问题是在你的世界里似乎没有一个人对于魔法有着具体的概念，”他更为用卝力地摇晃着那本《哈利•波特》的参考书籍，“这些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好吧，不管怎么，你的世界也根本毫无道理，你知道在那里存在着多少个时代性错误？”从对方手上拿走了书，阿尔弗雷德把它塞回了书架上，“这就是为什么你的世界里一团混乱？是因为你的那些魔法吗？”

亚瑟哼了一声：“谁说你的世界里没有时代性错误？”

阿尔弗雷德思考了一会儿：“随便吧，那就是说我们在这里不能使用魔法，不然我们就会炸毁整个世界？”

“不能这么说，不过那也很有可能会发生。”

“因此那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阿尔弗雷德说，“你这样永远都回不去的。”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以后，阿尔弗雷德发现自己正在思考着那些假如发生的事情——如果亚瑟真的永远不会离开的话，倘若他真的留在这里陪伴着自己，他们或许可以真的成为一对夫卝妻，阿尔弗雷德甚至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自己与亚瑟的关系，然而假如亚瑟真的留在这里并且永远地住在他那间小小的公寓里的话，假如他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对方只是穿着那条平角短裤与衬衫走进厨房的身影以及那双卝修卝长而有些苍白的赤卝裸双卝腿的话，假如阿尔弗雷德就如同一对普通夫卝妻那样带着亚瑟前去餐馆和电影院或是游乐场的话（他会喜欢看到对方坐上过山车的反应的），假如当他每天晚上从学校回家以后都能看到蜷缩着身躯睁大双眼着迷地看着电视的亚瑟以及咖啡桌上摆着烧焦了的司康饼的话，一切又将会变得怎样？不会再有皇室与宫廷的压力，也不会再有伪装或是政治。

阿尔弗雷德有些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被那样的生活如此地深深吸引着。

“我们能够做的就是继续进行研究，”亚瑟叹了叹气，“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能够找到书本？”

“噢，我想你可以试着在网上订书，在那里你也许可以找到更多的，”这么说着，阿尔弗雷德把他的手提电脑转了过来以便向对方演示怎样在Amazon和Gооgle上输入文字进行搜索。

某犬在这里说一下

原作者今天更新了CH10，所以某犬明天就会着手准备翻译
但是在贴吧我并不打算把全部都发在这里
因为原文的CH10后面是R十八，所以某犬只会在北大发布全文，贴吧这里我就不发了

要说一下的是，某犬已经被贴吧那些只有一两句而且没什么认真回复内容的回复搞得没啥动力了，翻译也好写手也好都是需要互动的，看文的姑娘你们问问自己的内心，某犬曾经辛辛苦苦几乎通宵把CH8+CH9的翻译赶在圣诞之前发布，但是那些只回了那么一两句话的姑娘，你们觉得某犬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于在贴吧认真回复某犬的，某犬会在这几天PM对方请求转移北大，我知道北大的进入门槛确实比较高，因此贴吧我依然会更新，但是想要全文R十八的内容不会在贴吧发布

以上

某犬知道贴吧里还是有认真回复的姑娘们的，这几天我就会PM各位单独说说这件事><

另外，北大：h踢踢p冒号//nice【】joker点us

如果之前没有认真回复过/新近看Spades的话，可以单独PM某犬说说www

【Chapter Ten】（上）




“那么，你……你是谁？”来来回回地看着端坐在自己公寓餐桌旁的亚瑟与伊万，看起来阿尔弗雷德今天不会再去上课了。

“梅花国的国王，”亚瑟开口为伊万回答到，“而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阿尔弗雷德骤然发现自己仿佛回到了黑桃国的时光。

“就和你在这里的原因大致相同，”伊万回答到，“你来这里是为了保护你的王国，对吗？我也一样。”

阿尔弗雷德试图把所有混乱不堪的事情都整理起来：“什么？你也已经结婚了吗？”首先，他是伊万•布拉金斯基，那位使得全班每一个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家伙，或许是因为他即使在英国最潮湿温热的夏天也都戴着围巾，又或许是因为他总是在微笑——他并不像普通人那样在快乐好笑或是礼貌得体的时候那样微笑，而是总是在微笑——又或许是因为他是俄罗斯人，另外，好吧，也许阿尔弗雷德在最后一点上存在着一些偏见，但是……嘿，好莱坞电影把俄罗斯人设计成坏蛋一定是有理由的，对吧？

伊万•布拉金斯基这个家伙已经结婚的可能性简直就是微乎其微而令人难以置信。

然而伊万却开口说到：“不。”

亚瑟皱起了眉头问到：“那么你是怎样醒过来的？”

耸了耸肩，伊万淡淡地说到：“我不知道。”

“等等，”阿尔弗雷德试图回忆起伊万开始在学校出现的时间，“不过你在这里已经有好几个学期了，对吧？”那绝对就是在他第二次在城堡里看到亚瑟之前，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梅花国的国王甚至在结婚典礼上都没有出现过的原因。

“我来到这里还不够一个学期，”伊万的话语听起来就像是侮辱对方一般，“你的记忆力并不好，是吗？”

“我的记忆力很好，”阿尔弗雷德生气地说到，“不管怎样，这不就意味着你是敌人吗？梅花国已经和红心国结为同盟了。”

“是的，”亚瑟点了点头，“请你解释一下。”

然而，突然之间伊万看起来却不再那么冷漠了，微笑消失过后的他竟然更像是一名普通人类，他的语气听起来困惑而不解：“梅花国与红心国结盟了？”

亚瑟皱起了眉：“你不知道？”

顿了顿，就如同消失的时候一般突兀，伊万的微笑又重新回到了脸上：“那么这就是原因了，”这么喃喃自语到，他再次看向了亚瑟，“不，我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阿尔弗雷德问，“身为梅花国的国王，你怎么会不知道？”

伊万语调轻松地说到：“你会因为身为国王而知道所有事情吗？”

阿尔弗雷德感觉到身旁的亚瑟突然僵直了身体，然而此时并不是讨论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的时刻：“不会，但是我的情况有点不同，”他这么说着，“你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你想要什么？你知道我是——”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在城堡里穿着的那套礼服非常容易辨认，不是吗？”伊万说，“那是黑桃国的皇室礼服，如果我是正确的话，那还是一套结婚礼服，对吧？”

坐在阿尔弗雷德身边的亚瑟更为僵硬了一些，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伊万继续说到：“我知道一旦国王出现在这里，那么就是肯定有回到扑克牌世界的方法，是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

“阿尔弗雷德，”短促地这么叫着，亚瑟开口说到，“布拉金斯基，请你从最开始的时候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你在这里做什么，以及你的目的又是什么？”他那如同寒冰一般的语气使得阿尔弗雷德能够判断亚瑟也不太喜欢梅花国。

伊万呼了一口气：“这很简单，我的王国——我想和你一样——决定把我送到某一个安全的地方以保持我的王国同样安全，”他继续说到，“一切都是从我们与方块王国联盟开始的，因此虽然我并不愿意这么做，但是我的皇后与骑士却坚持如此，不过在这途中魔法却出了问题，接着我便在应该苏醒的时刻之前就已经醒来发现我只是独自一人。”

能够听见身边的亚瑟轻轻咽了咽喉的声音，阿尔弗雷德猛然感到了另一股内疚感，尽管此时在不打断伊万的故事的情况下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到达的国家被你们称为俄/罗/斯/联/邦（Rossiyskaya Federatsiya），”伊万说，“也就是俄/罗/斯（Russia）对吧？”

阿尔弗雷德皱了皱眉：“等等，你的魔法咒语把你送去了俄罗斯？那么你在这里干什么？”

尽管微笑仍旧挂在脸上，然而伊万却阴沉地瞥了对方一眼：“我必须找到回家的方法，对吧？不过我想那位小皇后现在也同样知道，这个世界里的魔法——如果真的有的话——是不容易学会的。”

亚瑟开口问到：“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伊万这一回看起来更加好笑了：“如果你跟随着自己的丈夫来到学校的话，那就变得非常容易被人看见，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怀疑伊万到底跟踪了他们多少次了，又或者更为糟糕的是，如果不是他刚巧在车站遇到伊万的话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为何他甚至怀疑伊万根本不是偶尔来到自己的车站旁闲逛，不过亚瑟在扑克牌世界的时候至少能够照顾好自己，就这一点而言，阿尔弗雷德很庆幸地想着如果伊万真的是来与亚瑟见面的话，起码他还留在亚瑟身边。

阿尔弗雷德说到：“这不能解释为什么你会在英国。”

伊万的微笑似乎更深了一些：“你还是不明白吗？”他说，“当我在俄罗斯的时候，我找到了显示这里有办法回到扑克牌世界的线索。”

“你是在试图寻找……寻找亚瑟，是吗？”这么问着，阿尔弗雷德发现自己正在桌子下方摸索着并握住了亚瑟的手。

感觉到对方僵直了身躯，阿尔弗雷德忽略了亚瑟朝着自己瞥来的一眼，他只是在桌面下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纤长的手指，亚瑟的手瘦小而冰凉——他实在是太瘦了，就在这一个星期以前亚瑟还独自沉睡在那座城堡里长达好几个世纪，而阿尔弗雷德和全班人甚至还到那里旅游，假如阿尔弗雷德没有第一个找到亚瑟的话，也许伊万就会在他之前抓住亚瑟......

伊万大笑起来：“不，当然不是，你不了解扑克牌世界，对吧，小国王？”他说到，“我们世界里的平衡是不稳定的，如果所有的一切都不仅仅如此的话，请不要介意我的双关语，就像你说的那样，整个世界就会像是一堆扑克牌一样崩塌。”

阿尔弗雷德问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对我感到妒忌。”

“他的意思是王国之间的皇室成员永远都不能相互通婚，”亚瑟说到，“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了，我们的王国必须保持平衡，想象一下，如果黑桃国与梅花国之间产生通婚会发生什么事情，皇室的血缘就会变得模糊，而如果在这之中只有一位继承人的话，那么就会有太多的力量被赋予在那个人的身上。”

皱起了眉，阿尔弗雷德还是不太明白。

叹了叹气，亚瑟轻轻地握住了阿尔弗雷德的手：“无论如何，你都不必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么说到，他脸红着垂下视线看向了桌子，“我们已经结婚了。”

“那么，”阿尔弗雷德问到，“英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够帮助你？”

“我有理由认为这里有某一个人知道怎样找到正确的魔法。”

“这个世界里没有魔法，”亚瑟摇了摇头，“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已经寻找过了。”

伊万说：“我在寻找一位Ace。”

亚瑟被阿尔弗雷德握在掌心里的手动了动：“胡说，这是不可能的，Ace只是一个传说，而且每一个人都知道即使他们真的存在，那也是几千年以前的事情——”

“你在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不是穿越了时空？”伊万这么说着，“时空旅行在这里非常容易。”

这回亚瑟瞪大了双眼：“Ace不是真的，”再一次这么说着，然而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没有那么肯定了。

伊万微笑着站了起来：“那么如果阿尔弗雷德就是Ace呢？”

“他不是。”

“可是他拥有Ace传说中的力量。”

愤怒地瞪了伊万一眼，阿尔弗雷德思考着对方到底是如何发现这件事情的，他的力量会在某些时刻突然显现，然而至少在公开场合里他一直试图隐瞒这一点。

“我会把你们两位都安排在我的最新日程里面的，”伊万说到，“同时我还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合作，可以吗？”

尽管阿尔弗雷德并不是特别想要和与冷血动物一般的伊万进行合作，然而亚瑟却已经点了点头：“好吧，”他站起来与对方握了握手，“如果你发现了任何事情就告诉我们吧。”

亚瑟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用手肘碰了碰阿尔弗雷德直到后者终于伸出手来与伊万握起了手，接着他便继续说到：“那么我们已经结成联盟了。

“是的，”伊万说，“那么再见了。”

一边引领着对方走出公寓，阿尔弗雷德一边露出了与对方一样近乎病态的虚假笑容。

“布拉金斯基，”就在伊万走出门外以后，他开口这么说到，“如果我发现你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来到这里或者是与亚瑟谈话的话......”他故意地没有让这个威胁的后半句被说出口。

不过阿尔弗雷德的预感是正确的，因为伊万仿佛是感到好笑一般露出微笑：“我真希望我们会是好朋友。”

朝着对方咧出笑容，阿尔弗雷德关上了大门，尽管对方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盟友并且还有可能找到他们回去的方法，然而阿尔弗雷德并不肯定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地不喜欢伊万•布拉金斯基，关于他的事情总是有不对劲的地方，阿尔弗雷德甚至变得比尚未知道伊万是梅花国国王以前更加的怀疑他。

当他回到公寓以后，阿尔弗雷德发现亚瑟正在使用着厨房里的电热水壶泡起了红茶。

他看着阿尔弗雷德走了过来：“需要来一杯茶吗？”

“不，我不需要了，”阿尔弗雷德说到，“亚瑟，什么是Ace？”

伸手拿起了盛着白糖的罐子，亚瑟叹了一口气，阿尔弗雷德发誓在对方搬进来以前他从未见过亚瑟这幅模样：“没有人真正知道那是什么，”这么说着，亚瑟拿起两枚方糖放进了自己的那一杯红茶里，“在我们的历史之中曾经存在着他们的传奇故事，而且他们都是在动荡局面中出现的伟大战士。”

“伊万说我拥有他们的力量，”阿尔弗雷德继续问到，“那是什么意思？”

抬起视线看向了对方的双眼，亚瑟抿紧了嘴唇：“Ace拥有非凡的力量，阿尔弗雷德，就如同你的情况那样，传说中他们都是伴随着特殊力量而诞生的魔法造物，我不能肯定伊万对你的情况到底知道了多少，但是如果他知道了你的力量......”

“那你为什么不希望我是Ace？”

被阿尔弗雷德这么问到，亚瑟连忙埋头搅拌着他的红茶：“不、不是我不希望你成为一名Ace......而是、而是根本就没有关于他们真实存在过的记录，他们只出现在传说故事里，在这之中又有那么多事情让他们的存在显得既有争议又充满了不确定性——”

“亚瑟，”阿尔弗雷德开口说到，“只要告诉我真相就好。”

轻轻地咬起了嘴唇，亚瑟飞快地看了一眼越过厨房操作台而走过来与自己并肩站在一起的阿尔弗雷德：“传说里——我肯定那都是错的，你知道那些神话传说都会变得怎样，”亚瑟继续说到，“在我们的世界里一旦出现了一名Ace，那都会伴随着毁灭。”

阿尔弗雷德皱起了眉：“比如说战争？”

“不，是毁灭，是我们的世界会失去所有的平衡，”亚瑟叹了一口气，“传说中每一次Ace出现，世界都会遭到破坏。”

“但是扑克牌世界还是平安无事，”阿尔弗雷德并不喜欢这个话题将要演变成为的方向，“而且你们也都很好，不是吗？”

“那只是一段动荡的时期，”亚瑟回答到，“我很肯定在你们的世界里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期——没有人确信现在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而在历史的记录里那只有一片空白。”

由于自己主修科目的缘故，阿尔弗雷德对于这一点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埃及就曾经在法老王时代有过三次没有任何文字记载的时期，那些时期就仅仅只是历史里的巨大空洞；西欧历史上的黑暗时代（The Dark Ages）则是由于没有足够多可以被记载下来的事情而成为另一个鲜为世人所知的时期，阿尔弗雷德思考着世界上那些存在着的众多历史空洞，除去黑桃国，这些历史之中的空白时期看起来要比仅仅发生在某一个地区来得更为严重且蔓延的速度变得更快，而阿尔弗雷德很可能将会成为其中一个的罪魁祸首。

“虽然如此，不过那仅仅只是传说而已，”亚瑟朝着对方轻轻地微笑起来，“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你认为我是一名Ace吗？”阿尔弗雷德开口问到，“告诉我你的真正想法。”

“我不知道，”与对方沉默着注视了好一会儿，亚瑟最后这么说到，“但是假如你就是Ace，我......”他咽了咽喉，“那也没关系，我会在你身边的，”亚瑟犹豫地伸手轻轻触碰着阿尔弗雷德的手，尽管他们彼此的双手只是搁放在厨房操作台上，然而亚瑟的结婚戒指却在厨房暖黄的光线之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虽然自己并不特别喜欢红茶，但是阿尔弗雷德却喜欢此刻徘徊在厨房里如同所有家庭一般温馨的红茶气息，他也喜欢亚瑟现在的模样，那是在他们的家里，美丽却又坚强的亚瑟。（Alfred liked the homely scent of it filling the kitchen and the way Arthur looked, beautiful and strong here in their home.）

朝着对方咧出一丝微笑，阿尔弗雷德在亚瑟想要收回双手以前抓住了它。




尽管就他自己与亚瑟的关系而言事情仍旧没有任何变化，然而自从伊万宣称自己是梅花国国王以后情况就变得更为紧张而迫在眉睫，亚瑟甚至比过去还要埋头于研究之中，不过这一次他则转为专注于阿尔弗雷德偶尔才能够出现一次的蛮力问题。

“如果伊万对这一点真的那么感兴趣的话，那他肯定是知道什么我们不清楚的事情，”当阿尔弗雷德提及这个问题的时候，亚瑟这么回答到，“我并不信任他。”

“我还以为我们和他是盟友。”

由于亚瑟坚持认为应该对阿尔弗雷德的力量做点实验，因此后者此时正在尝试着举起公寓里的电冰箱，有时候他只能勉强挪动一点，然而有时候他却又能够如同拿起一枚镇纸一般轻松地把电冰箱整个举起来——虽然那让他感到一丝紧张——他可不想在自己举起电冰箱的途中突然失去力量而导致自己的双手被它压得粉碎。

“我们是的，”亚瑟说到，“然后？”

“所以......我们应该相信他，不是吗？”这么说完，阿尔弗雷德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听起来有多么的愚蠢，毕竟他自己的皇后与骑士就曾经策划过针对自己的谋杀，虽然阿尔弗雷德现在很怀疑亚瑟是否真的把这个计划贯彻到底，因为亚瑟仍旧戴着那枚结婚戒指，而且阿尔弗雷德偶尔也能够发现前者正用着古怪的神色看向自己。

“当然不是，”亚瑟翻起了白眼，“那只是一种策略，你不能相信所有人——而且伊万曾经......总之即使是回到扑克牌世界，他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颂的好名声。”

“真的？”这么说着，阿尔弗雷德试图回忆起在扑克牌世界他必须记住所有王国的一切事情的那段时间里所学到的梅花国情况，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记起多少与伊万•布拉金斯基有关的事情，他有两个姐妹......“等等，他是那名刺客的哥哥，是吗？”

亚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还记得，”他说到，“是的，他是娜塔莉亚的哥哥，事实上那本来会成为我们知道梅花国与红心国结盟的第一条线索。”

“不过我记不起来任何关于伊万干过的坏事。”

叹了一口气，亚瑟示意着阿尔弗雷德再一次试着举起变冰箱，不过这一次后者却没能成功，阿尔弗雷德只好等着对方记下另一条记录，他并不清楚还要多久才能知道他的超级蛮力存在与消失到底能够告诉他们什么事情，不过如果亚瑟想要知道的话，阿尔弗雷德就会一直帮忙，“那并不是什么严重的坏事，只是那个家族里面的一场小悲剧而已，”亚瑟说到，“他们只是拥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但却并非是梅花国上一任国王的亲生子女，他的名字是温特尔（Winter）。”

点了点头，阿尔弗雷德记得这一部分的事情：“他也被称为冬将军（General Winter），对吗？是他找到了布拉金斯基和他的姐妹三人并且收养了他们，虽然伊万是排行中间的孩子，但是国王还是选择了他作为王位继承人。”

“你还记得温特尔是在哪里找到他们的吗？”亚瑟这么问到，“再试试举起那个电冰箱。”

摇了摇头，阿尔弗雷德再次试着举起电冰箱，这一次的开初似乎变得容易了许多，然而就在他把电冰箱抱起来离地一英寸的下一刻，那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他的双臂之间流失殆尽，勉勉强强地把电冰箱放回原处，阿尔弗雷德有些吃疼地摇了摇双臂。

“那只是伊万参与过的其中一场竞争，”在纸上记下了另一条笔记，亚瑟这么说到，“梅花国的历史里总会出现......非常动荡不安的时期，他们的皇室家族总是倾向于互相争斗来赢取王位。”

“我想继承人还是应该由上一任皇室成员来任命，”阿尔弗雷德轻轻倚靠在电冰箱旁等待着亚瑟的下一次指示，“又或者是通过婚姻而诞生。”

“是的，”亚瑟只是用着陈述事实一般平静的语气回答到，“但是一个人为了让皇室成员挑选继承人而去做的事情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手段。”

阿尔弗雷德想起来亚瑟自己的情况，当然他也知道后者是如何成为皇后的。

“不管怎样，在冬将军温特尔发现他们并且把三人带回自己家里以前，布拉金斯基家族几乎就要在他们内部的争斗之中被彻底消灭，”亚瑟继续说到，“温特尔自己并没有继承人，当然了，他也没有结过婚。”

“不过伊万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吗，”阿尔弗雷德沉思着点了点头：“那只是他的运气好而已。”

“在小时候目睹双亲被杀害、紧接着又被训练成为下一任新的国王算是运气好吗？要是你稍微想想你在黑桃国那几个月的情形再想象一下你的整个童年都会是那样的话，”亚瑟摇了摇头，“不管怎样，伊万变得有些神经质并没有让人们太过惊讶，天知道我们当中曾经有多少人去警告温特尔不要让伊万登上王位。”

“那伊万做了什么？”

“好吧，”亚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势示意阿尔弗雷德再次试着举起电冰箱，“你还记得一个国王的主要职责就是处理任何王国与王国之间的关系吗？”

这一回阿尔弗雷德相当轻松得甚至没有流出一滴汗水便完成了任务。

“但伊万却从来没做过。” 听到对方继续着的说明，阿尔弗雷德皱起了眉：“那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自从伊万登上了王位以后便让梅花国一直保持着一种虚拟中立的状态，”亚瑟这么说着，“他做得最多的事情也仅仅只是偶尔出席一下活动——上一回他这么做的时候是方块国皇后莉莉•兹温利的加冕礼，但是伊万从未处理过任何对外的王国政策，有谣言说他根本不信任任何人，甚至是自己的姐妹也不相信。”

“什么？但那些条约又是怎么回事？”阿尔弗雷德问到，“方块国和梅花国不是曾经成为了联盟吗？”

“是的，所有的盟约都是在伊万成为国王以前就完成了的，方块国与梅花国的协议则是温特尔和弗朗西斯登上王位后便已经达成，”亚瑟朝着阿尔弗雷德这么说到，“再试一次吧。”

电冰箱再一次被他轻松地举了起来，阿尔弗雷德拉伸着肌肉希望他的电冰箱不会在这样举来举去的过程中坏掉。

“这就是我们当初得知在红心国对方块国宣战以后梅花国竟然真的履行同盟条约而感到惊讶的部分原因，”一边继续着记录，亚瑟一边这么说到，“当然那很可能并不是因为伊万遵循着温特尔的协约，而是因为这么做确实是有意义的——即使他们并没有帮助方块国， 红心国在那以后也会很快就对梅花国宣战的。”

慢慢地点了点头，阿尔弗雷德打开电冰箱后安心地发现没有什么东西被打翻，而且所有的食物都差不多还在原来的地方：“但是你不相信伊万？”这么问着，阿尔弗雷德拿出了一瓶可乐。

“在我们被卷入战争以前或是在这以后都一样，”亚瑟说到，“我不确定在伊万说他并不知道梅花国已经与红心国结盟的时候他到底说出了多少真相，我们仅仅是为了一同回到扑克牌世界而暂时成为盟友，而且我想他就和我们一样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在过去整整一周的时间里阿尔弗雷德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既然现在自己与亚瑟彼此相处的情形变得更好了一些，他想着这或许是提出这个话题的好机会，打开可乐盖子喝了一小口，阿尔弗雷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亚瑟，我在想着......我会和你一起回到黑桃国去的，”阿尔弗雷德这么说到，尽管这对他自己而言这仍然是一场冒险，因为阿尔弗雷德并不清楚亚瑟的真实想法究竟是什么——在他们彼此的关系之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只是一种政治策略？至少亚瑟曾经把这两者区分得足够清晰的了——假如那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国家的话，亚瑟就能够毫无困难地说着谎言与伪装，然而阿尔弗雷德却并不认为自己应该就这样把黑桃国扔在一边不管，虽然他对黑桃国的人们并没有任何忠诚的义务，但他甚至觉得自己更不应该就这样让亚瑟独自回去——即使一切就和亚瑟责备他所说的那样，黑桃国确实需要一名国王，然而阿尔弗雷德并不想就这样死掉好让亚瑟能够找到一位更好并且也更为适合的伴侣——他也许不会是黑桃国最好的国王，但他至少能够保护亚瑟，而且也很有可能足以让那些无辜的人们远离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