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Crown of Thrones \/ 黑桃KQ

琼总撩眉(bu)

*<13>

「你脸色很糟糕。」

王耀对他说。

阿尔弗雷德额头出汗,由颈部出发,全身都在发痛。

「嘿!英雄不会有事。」

阿尔弗雷德冲他大笑,「该死……」他低声咬牙。

他忍了一路途,所有痛觉在回到王宫后喷涌爆发。黑桃印记扎伤他。

「你出门的时候受伤了吗?」王耀扶了他一把,阿尔抽开手。他不喜欢跟别人过度肢体接触,亚瑟例外。

「没有。」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累啦,先去补眠,饭前半小时叫我。」

王耀不追问,他应声。

一离开王耀的视线范围,他奔跑回寝室,长廊上几度踉跄。

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来找他,他能安心止痛。他用身体的力道去把门压合,多亏痛觉削弱力气才使门板没裂。

是那个眼睛让人作呕。

他挥去那抹颜色,大脑一片空白。

冷静了一段时间,他才慢慢地能完整唸出一些简单的治疗术式。

人类真的不能没有魔法。

他从床榻上爬起来。痛觉构成的藤蔓鬆绑脑袋,疼痛的源头已回归平静。他从衣柜裡拿了更换的衣服,走进浴室。

滚烫的热水从莲蓬头直流,从头顶顺着肌肉线条到脚底。水蒸气雾了周遭的玻璃,吐吸间湿热。

他愣了一会,才开始动作。

人类不能没有魔法。

他在方块国时见悟过没有魔法的人类生活多麽困苦。多亏爱丽丝的厚爱,扑克大陆上的人们不论男女老少,几乎至少都会最简陋的魔法。比如掌控水和火,效力便是各凭资质了。
而这天赋,有部分人被遗漏了。
不会使用魔法在方块大陆上被视为祸乱。因为是邪恶,才被爱丽丝剥夺魔法,是非常不吉利的存在。
被暴打至死的例子比比皆是,但更多的是冤狱,无缘无故的被栽赃。

「人生而平等,不是吗?」

「人类需要优越感。」基尔伯特当时这麽回答他,「正如你是公爵家的儿子。」

「原来你知道。」阿尔弗雷德笑道。

基尔伯特自信地哼声:「想想我是谁,你这小伙子。」

「你是Joker」阿尔弗雷德调高音量:「还有前.....!」

恶狠狠的被眼刀止住。
基尔伯特的红色眼眸吞噬了阿尔欲脱口的话语。

「你追求什麽样的平等?我们不可能平等。」

男人点了根烟,尼古丁的气味薰满鼻腔。

一瞬间阿尔感觉此刻鼻子吸入的是烟味。

跨出热气腾腾的浴室到房室内那刻,自己彷彿是磁铁一般吸引周围的冷空气蜂拥而上。他打了个哆嗦,用毛巾擦乾湿漉漉的头髮。

弹指之间,魔法风乾它们,一滴水痕都没有,方便极了。

阿尔弗雷德把替换下的旧衣服扔进洗衣篮裡,意外发现外套口袋鼓鼓的。摸出来的是几朵野花,根部还有点泥土,几片花瓣掉了。

看来是那个小女孩尤露莎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塞的。

他把它搁置在桌上,用书压住。

「阿尔弗?晚餐时间了。」

王耀喊道,叩了三声门。

「来啦。」

匆匆地围上领巾,他堆起笑容,好让王耀信服自己没事。
恐怕他忘记他要说服的人是亚瑟。

「王耀说你身体不适?」

阿尔弗雷德哀怨的看着王耀,生平第一次觉得他多嘴。

「我很好!」

他扒了一口沙拉。

「噢...」

亚瑟并不会承认是今日处理完政务后,没见着阿尔来找自己才去询问骑士情况的。

「噢,笨蛋都不会生病,噢。」

「我才不是。」

王耀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要坐在这张餐桌。罕见一同共进晚餐的祭司塞西莉亚给了一个同情的目光。

「愚者会承认自己是愚者吗?」

「不会呀。」

「傻瓜。」

默契。王耀和塞西莉亚同时解决完自己的晚餐,对视一眼后道:「我们先退下了。」

亚瑟嘴裡咀嚼着肉排,颔首表达应允。

「辛苦了,骑士阁下。」

「习惯就好。」

靠近门口的阿尔弗雷德听见祭司及骑士如此的对话。

「今天王耀吃特别快?」

空空的盘子,一如既往。

「也许他有要事处理。」

亚瑟含了一口水,让口腔裡的肉味散去。「方块国好玩吗。」

「很华丽,繁荣。」

就像油画上的景色,丝毫不差。

该来的终究得面对,亚瑟问道:「那一个月都做了什麽。」

「我们去花园散步?」阿尔弗雷德装作没听见,「我能邀请你吗,亚瑟。」他叠好碗盘,招呼女僕进来收拾。

「先——」

「英雄不接受反对意见!」

他拉起亚瑟。稍大的手掌能完全包复亚瑟的手。

女僕长的声音被拉的远远地,她吼道,「阿尔弗,别带着殿下奔跑。」

警示的话被丢到脑后,他们沿途跑到后园。

亚瑟气喘吁吁。

「亚瑟你该练练啦。」

牵着手使的两人的行动被彼此牵制,阿尔步伐刹车不及险些跌倒。

「谁让你用跑的。」亚瑟没好气的说,「总之、啊…先放手。」

夜晚的花园别有一番景致,繁星点点,湖光粼粼。

「我有礼物给你。」

一贯的不理会反对意见,他死死握着他的手。亚瑟不排斥,心底庆幸了一下对方没听话。

「啊?」

阿尔弗雷德空下的那隻手凑到自己面前,「惊喜!」凭空出现一条项鍊,被他抓着。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4 17:23:00 +0800 CST  
那是一个很简单的样式,没有特殊花样,一个水滴造型的透明的水鑽,镶着银框。

简单朴实,却足以撼动亚瑟。

「嘿,你喜欢吧。」

阿尔弗雷德收穫了亚瑟喜悦的笑容,心裡踏实的舒畅。

「呃、呃,没有,一点点也没有。」亚瑟微微红了脸。「真的。」

阿尔发现,只要亚瑟开始心口不一时,都会在句末加上“真的”,像是要极力否认般。

「我给你戴上?」

思慕已久的对象作梦一样的将手绕上自己的颈子,滑过的地方微微发痒。
月光璀璨了悬在自己颈部的项鍊,亚瑟白皙的肤色更衬。

「谢谢。」

他轻声喃喃。

阿尔弗雷德的回应是在他额上落下浅浅一吻,态度从容地像个绅士。

下一秒,他好看的五官皱在一块。

亚瑟担忧地扶住他,阿尔摇着头说自己无碍。

「王后殿下!」

女佣喊出让这个美好夜晚破灭的第一个音符:「储君、储君……找到了!」

爱恨的圆舞曲曼妙演奏。

TBC.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4 17:24:00 +0800 CST  
你們這麼沉默是會失去日更的(。)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4 17:24:00 +0800 CST  
☆接下來的14章有點一點點單方面路人一廂情願情節。☆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5 09:58:00 +0800 CST  
*<14>

这句话的蕴含太多意义。
一字一顿,琢磨理解。

颇富冲击性的话句打扰了夜色美景,他烙在额上的吻还有些温热。

上秒的温柔如烟缕空。
扬起的唇角一点一滴被寂静吸收。
融入夜幕,无声无息。

举起不定,亚瑟揣测不了神祇的下一步棋,对方却瞭若指掌他的谋略。这很不公平。

「祭司大人、骑士阁下和储君陛下及众爵在大殿等候您。」

「立刻去。」

伸出指尖,阿尔弗雷德没能勾着他的衣尾。他沐在月色笼罩下,缓缓地收回手,久久方才回过神。

有人上钩了。
居然会有人想要假冒自己承受罪过?不管自愿非自愿,他都为可怜人感到悲哀。

他迈开步,快速跟上黑桃王后。

捉迷藏游戏要开始了。

那位可怜虫要沦为牺牲品,又是谁将他退向深渊谷底?

他致胜关键就在眉睫,他会揭穿谎言与迷幻,一口气将军他们,使他迫于坠落边际,自生自灭。

如预料中的。

「你真的没事?」问着终于跟上的男人,「不是关心,你要倒了我很麻烦。」亚瑟说。

「当然,英雄无坚不摧。」

又是英雄主义。
亚瑟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旋绕在五指的光团飞往阿尔,透过他的身躯,消逝。

……这,为什麽他会有这种痛楚?

不应该的,他为什麽……?

亚瑟内心正疑惑着,前脚已经踏入殿堂。

「王后殿下。」

他颔首致意,「别多礼了。」

到场的有祭司塞西莉亚、骑士王耀、查特森公爵、米奥里侯爵、布忒赫子爵。

有位少年站在布忒赫子爵旁边,比一米七多的子爵高上一些,暗金色和灰色的眼眸搭配起来并不是那麽顺眼,甚至不和谐,整个人阴沉沉的。

「为什麽阿尔弗雷德在这?」
布忒赫首先发出不悦的抗议。大殿上的僕人都被遣下,没有姓氏的阿尔弗雷德在场令他不满。

「无妨。」

亚瑟不冷不热的说。

查特森推了一把布忒赫身旁的少年,「这位是...储君陛下。」

灰眸少年抬起头来,灰濛濛溷浊的眼神毫无生气。

阿尔弗雷德握紧拳头,努力克制自己情绪。
是午后在村庄见到的那名少年。
那双作呕的眼睛,他不会忘记。

颈部的印记隐隐做痛,这次的痛感没有前几次的那样撕裂。
兴许是亚瑟的魔法出了什麽效用。

「我是丹杰罗。」他唯唯诺诺的说:「丹杰罗·琼斯。」

塞西莉亚瞥了一眼阿尔弗雷德,她低声的说:「请务必忍笑。」

太有趣了。
阿尔弗雷德无法理解究竟是谁找这样般柔弱的人假扮琼斯家的孩子。

「你真好看。」

丹杰罗看着亚瑟脱口而出。

阿尔弗雷德听着可不高兴,有意无意的把身体挪近亚瑟。

「那边那个人。」丹杰罗似乎在叫阿尔:「王后不是你能接近的。」

噢?阿尔弗雷德简直可以立刻揍他两拳。不,两拳还不够。

「呃……储君?我有名字的。」

他笑了笑,是张扬着的讽意。

「阿尔弗雷德,请这麽称呼我。」

丹杰罗灰瞳闪过一丝微妙变化,他伸手表达友好。

「陛下,请不要任意和贱民握手。」布忒赫提醒道。

亚瑟瞪了他一眼。

阿尔弗雷德灿笑,握上他的手,报復性质的狠狠捏了一下。

丹杰罗咬紧牙关,面目狰狞。

「噢,抱歉,我手劲比较大。」

通红起的手背,只差一点就能听到骨头断裂的特有清脆声响。

亚瑟也没给阿尔好脸色。

「塞西莉亚,妳确认过了?」

女祭司不置可否。

塞西莉亚默不作声是常有的事,若不妥必会出口制止的。亚瑟姑且认为祭司已经确定丹杰罗身分。

但,这样的孩子真的是琼斯家的小孩吗?

「咳…王后殿下,现下请为储君陛下备妥一间寝室吧,次日再议。」

查特森咳嗽着,活像是要把肺部也咳出来。亚瑟准了他离开。

丹杰罗一直盯着亚瑟,「你就是我的王后吗。」

「是黑桃国的王后,不是你的。」

亚瑟拿捏合宜词措回答。

「所以也可以是,我的囉?」

被瞧着浑身不自在,少年说出的这番话让亚瑟更不适。

「请不要取笑我。」

米奥里出言:「天色晚了,今日已安全见储君陛下进宫,政务明天再谈不迟。」

米奥里侯爵不喜欢这位储君。
非常的,跟阿尔弗雷德厌恶丹杰罗的程度有得一比。
不仅大庭广众下对王后言出冒昧,凸显自己是多麽无知懦弱还不知不觉。

他莫名有个念头。那声音告诉他,这不过是场闹剧,小丑率先登场出演,洋装自己带着王冠,实际上是朽材製成的木环。

这一切、一切只是为了衬托主角出场时的欢腾场面。

丑角终究是丑角,称不上台面。

真正的储君青筋已经明显地出现在额间,他蓝色的眼眸下,波涛汹涌,怒火中烧。

这小子……他一定要亲手解决他。

「亚瑟,我们走啦…」
他侧在亚瑟耳畔说。
明目张胆让在丹杰罗尽收眼底。

「我有话跟你谈谈。」

亚瑟口气不怎麽好。

大约是为了他对“储君”的态度而要说教吧。平时自己可是会熘走,但今天就不一样了。他觉得他有必要随时防范这位“储君。”

「王后。」丹杰罗叫唤,「我想请你带我熟悉王宫。」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5 09:59:00 +0800 CST  
「骑士能做的比我好!」

阿尔估计亚瑟真的生气了。

「王耀?你能的吧。」

「能。」王耀无奈地接下这差事,「这边请,储君陛下。」

丹杰罗擦肩过亚瑟身边,他略稚气的声音说着使得亚瑟反胃的话语。

「我会得到你的。」

阿尔弗雷德扯起笑容,为丹杰罗的愚昧哀悼。

毕竟,只有他才有资格让亚瑟陪伴在身旁。

亚瑟结束他的礼仪指导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半。这对于一个平时忙碌的王后并不迟。反之,阿尔弗雷德若非找到一本有趣的古书,平常不会那麽晚寝。他连续打了好几个呵欠,眼角都流出睏泪。

「亚瑟、亚瑟,我都知道啦。」

「噢?看不出来。」

瞧瞧阿尔弗雷德都干了什麽好事!
差点把储君的手捏断!

「我保证不再动粗,以英雄的人格担保。」阿尔弗雷德想睡的要命,「前提是他不对你乱来。」他的脸几乎趴在桌上,打了好几个瞌睡。

「我会保护我自己。」亚瑟把他叫醒,「你别在这儿睡。」
会着凉,你别感冒了。
这句话他放在心裡,没说出口。

「无所…所…无所畏惧。」

他哝哝道,像是梦呓。

可是,这是自己房间的书桌上啊。
阿尔这身板亚瑟定是扛不动,夜深也不好托人帮忙,同床共眠又过于尴尬……但亚瑟就是拿阿尔没办法,无论什麽时候,只要看着他的笑容就能卸下心防和疲倦。有他在的话,一定什麽难关都能一起度过吧。

「傻瓜。」

复了一层毛毯在他身上,亚瑟仔细的盖好每个可能被风吹到的地方。

「嘿嘿…亚瑟。」

「嗯?」

又在说梦话啊。

「我会保、护你的。」

「别说梦话了。」

他觉得好笑,明知道此刻对方听不到,也不会照着问题回答,依然回复。

「我最喜欢你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苦涩的笑了笑。
梦话啊,都梦到了什麽了呢。

「晚安。」

亚瑟熄掉所有灯火,躺到床上,没多久便平稳下呼吸。

要是你不是在作梦就好了。

入睡前,亚瑟这麽想着。

阿尔弗雷德从手肘圈起的枕头中抬起头,动作幅度微小。后背一件件的毯子显明黑桃王后有多麽担心自己着凉,他会心一笑。

他立直腰杆,按着顺序,一层一件把披肩的毯子收下来折好。

这没有发出噪音,亚瑟没有为此乱了呼吸醒过来。

好不容易从椅子和桌子间的空隙之中挤出它们的限制,阿尔掂起脚尖,静悄悄地移动到床侧。

他倾着一个弧度,犹豫了片刻,才伸手抚过王后的脸颊轮廓,从耳根,最后定在下颔。

亚瑟还戴着项鍊,银质的链子暗裡成了唯一弱光。

「我不是在说梦话。」

最后一声脚步声渐远,残音馀留。

睁开眼。沉淀了几分钟,亚瑟确定阿尔弗雷德已经走远。

被他指尖触及的地方还微微发烫,亚瑟满脑子都是阿尔说的那句:「我不是在说梦话。」

但是,那是亚瑟作梦才可能听到的话语。

阿尔弗雷德回房后没倒头就睡,他仰卧天花板,心裡千万种想法。

他不记得是什麽爱上亚瑟。
那不是重点,他知道他只需要往后也继续如此爱着。
他嚮往与他齐肩同行。
讽刺的是,更多时候,他必须退居一步。他想要改变;就像他想要改变这些体制一样。

琼斯这个姓氏宛如桎梏。
以罪之名,綑绑他前行。

他必须去釐清一切,那份罪过才可能得以消除,无关是否得到王位。

他追求的是真相,真相会带领他追寻到所谓幸福。

正如基尔伯特的提问。

他追寻生活,也追逐爱情。
他是自由的,他是无罪的。

引颈期盼能呐喊出真言。

漏洞百出的劣质品谎言。

亚瑟的迴路思绪清晰的不得了。

暂时抛却阿尔弗雷德不经意透露出的爱慕,那会使的他羞赧。

布忒赫子爵本非什麽值得信赖的贵族,长期与玻威安伯爵为伍,一群狐群狗党。由他带来的储君真实可信度大大降低。尤其祭祀塞西莉亚的态度暧昧不明。

情况很溷乱。

亚瑟有个大胆的假设。

如果丹杰罗是位假冒的储君呢?
那麽真正的储君又为何不出面承认?是不想承担“琼斯”一姓的责任,还是无心王位?

这是一盘大棋,有隻手和他一同操控棋局。那双手打造出完美无缺的计画和陷阱。以王为诱饵,等候猎物上钩。

他期待着,他期待着揭开真王的面孔。

他期待着,他期待着登上王座的喝采。

欲达高峰,必忍其痛;欲予动容,必入其中;欲想成功,必有其梦。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TBC.

*节录西方谚语。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5 09:59:00 +0800 CST  
這章有點糾結哈哈哈哈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5 10:00:00 +0800 CST  
*<15>

「玩过火的话吾神将适时予您一点小惩罚,储君陛下。」

今早塞西莉亚主动向阿尔弗雷德警告道。大约是无意间察觉到阿尔弗雷德偶时勐揉颈子的小动作,进而善意提醒。

「原来那是“小”惩罚。」阿尔弗雷德咬字加重。

「那是有人对您的权力产生威胁的提示。」塞西莉亚替祂的神辩驳:「吾神慷慨,必是不会使您苦痛。」

「好吧。」威胁力有多大反应的痛苦就越大。「妳会不想当祭司吗。」阿尔弗雷德随口问问,身为一个好储君,弄懂宫裡情况很重要。即使生活在宫裡,他也不曾在意这些事情。

祭司是世袭的,自古以来黑桃国的祭司皆为塞西莉亚家族,其家族一脉单传,是唯一非十三人有权居宫的神圣职位。

「这是天择,我只能从命。」

祭司慢条斯理的说。
她想了很久,吐出几个简单的字眼加总出的回答。
神祇是达观一切的人。
没有人亲眼看过爱丽丝的真面目,她的肖像皆是后人所臆想绘製。

「那妳的名字呢。」

「这不重要,储君陛下。」塞西莉亚忽然变得很冷漠,「您不需要知道这些。」她不会告诉储君,打从她成为祭司那天起,她就麻木的遗忘自己的名了。她不需要名,旁人只唤她祭司或姓。她没有朋友,她终日隻身。
她不会有用上名的一天。
所以,她同情现阶段不能承认自己姓氏的新任王。这是宿命,别无选择——也或许是个转机。

这短暂早间的攀谈在此画下句点。

哼起小调,这是一首黑桃国耳熟能详的歌谣。纵使它有点小走音,阿尔弗雷德不在意小细节。

You call it all but the world won't give it to

(你对它心心唸唸,天却不遂人愿)

Your eyes have closed,but have got to go on
(虽然你紧闭双眼,但你必须前行)

Ever since I've come,you've been whole I tell you what

(自从我来了之后,你终于变得完整)

"There's nothing behind us"

(我会告诉你什麽是一无所有)

You have got fellows who help you with your way

(在你的生命中,所有人都来为你铺路)

But you don't know just what way you should go ahead through

(可你偏偏不知道该在哪条路上走下去)

All the way is out

(所有联繫都被打断)

The ones you loved and got to leave behind

(我们爱过却不得不抛弃的人们)

They steal your innocence

(他们偷噬了你的纯白无暇)

Fall in blink but nobody cares

(快速地堕落却无人知道)*

把最后一小节的音符唱罢,他落足在平时自己练习剑术、魔法的平臺。丹杰罗坐在草坪上,穿着华丽衣饰,气质却套俗平庸。

阿尔弗雷德这才想起自己到着的来意。

稍早,王耀特意拜託自己教导丹杰罗剑技,虽然当时自己敷衍此事,但到底王耀的嘱託还是不能虚应了事。况且,王耀行色匆匆,似乎大殿发生了什麽要事。

拍了拍挂在腰际的佩剑,他走了上去。

「大胆妄徒,凭你也来。」
丹杰罗见来者,充满不屑。
难得阿尔有这麽想揍的人,他不禁想究竟是那个浑帐告诉丹杰罗态度要这麽目中无人的。

八成又是那群没文化素质的贵族。

「储君。」他口吻不怎麽和善,姑且称上有礼。「骑士阁下请你来听我指导,而不是跟我吵架。」

丹杰罗举剑,「哪那麽多废话。」

阿尔低声暗笑,为他笨拙差劣的伎俩而笑。

阿尔弗雷德敏锐的闪避,顺势出鞘刀剑,他扯住丹杰罗的肩头向后一拉。丹杰罗重心摇摇不稳,他抓准时机鬆开手,假冒的王跌地。

失败的一塌煳涂。

刀锋再一步便能刺入咽喉。

「你输了。」

不费吹灰之力,差一点就能听到丹杰罗求饶的声音。

「好弱啊,陛下?」

挑衅。
正当的理由挑起的比试,这可不算违反发誓。

丹杰罗被激怒,一跃持剑挥砍。
毫无技法可言,只是一昧朝空洩恨。对于阿尔弗雷德而言,这些都是过家家的小游戏。

他奉陪,他可怜这名垂死少年。
被无端捲入斗争,愚蠢的听从。
丹杰罗在黑桃王宫的生活极度奢华,但这高调的日子快结束了,作为人生的结尾,还不算差劲。

丹杰罗永生难忘再一次将刀刃指向自己喉咙时,阿尔弗雷德那杀气腾腾的眼神。

是海面暴风下,掀起的勐潮海啸。

一滴血珠从印记渗出,流经手背,坠往草地,在嫩青中渲染灼红。

TBC.

*出自歌曲《彼方》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6 09:08:00 +0800 CST  
个人很喜欢这个章节,即使它与其他相比相较平淡。

我喜欢这个章节的阿尔弗雷德,和我目前的进度比较,这个时期的阿尔又是不同的感觉。

我想写出我喜欢的、你们也能喜欢的米英。

我爱米英,因为米英我学习到、认识到、体会到,许多不同的事物。

同样,我喜欢写作,喜欢的不得了,甚至我可以忘记吃晚饭先码字。
我想博得掌声?其实也不然,人都是渴望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被受鼓励。但,就算是没有人喜欢,又或者只剩一个人,我还是会写下去。

我只想写我心中的他们。

这就是我心中的他们,不受旁人影响。

接下来的章节,会呈现给大家看的。

如果爱情有个名字,我想它叫米英。

即使梦想遥不可及,我也会奋力一博。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6 09:08:00 +0800 CST  
@安若柳曦Mary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6 09:09:00 +0800 CST  
*<16>

引燃场面爆炸般无法控制的导火线是一名贵族无心一句:「加冕典礼何时举办。」

那仅是无意间的閒谈话语,听在有心人耳裡便成武器。

双方僵持气氛一触即发。

谁都在等待某个人先打开潘朵拉的宝盒。宁静没有任何灾害动乱的秩序开始动盪不安,先开口的便是搞砸一切的罪魁祸首。

以查特森公爵为首,不支持储君登基。以玻威安伯爵为首,支持储君登基。有些贵族不表态,比如米奥里侯爵。他认为那个都不对劲。由于他颇具威望,有些贵族决定跟随他的判断。

贵族和十三人是相辅相成的。

十三人为制法者,贵族为施行者,唯有两者取得合作平衡,国/家才能兴盛,不走向灭亡。

各取所需,利益和义务、财富和权力。

但,基于神授君权,十三人之领导国王、王后、骑士拥有超越世间所有生命,无上的“绝对命令”这道精神系控制魔法。

趋于本能的虔诚,加以利用魔法使人服从。得人信服的君主不需此指令也能博得认同,时常使用反倒会招来反效果。有时候为了昭示权威或表示身分,亦会使用。

环环相扣堆叠成的古老体制。

「殿下,您想怎麽做。」

百年来头一次碰上这种情况,骑士王耀还算镇定。

「事有蹊跷。」

贵族喧哗过于吵杂,他们的交谈只有彼此聆道。王耀吃惊地看着王后,纳闷地反复思考。

米奥里从座椅上站起身,恭敬地敬了个礼:「王后殿下、骑士阁下,斗胆一言,祭司大人尚未承认储君身分。」

「你藐视神!」玻威安反弹。

「劳伦·玻威安伯爵,我不记得你甚麽时候变得那麽笃信爱丽丝了。」米奥里回击,话锋一转:「而,贸然取人性命也非王室应有之事。」

查特森公爵的脸垮了下来。

「我记得,咳……你和琼斯的交情不浅。」

一连得罪两位爵士,米奥里的处境不太妙。

「故友。」米奥里勾起往事,「以米奥里家族之名,我绝无无包庇嫌疑。」

他和琼斯家主是少时玩伴,时常一块磨练剑术、魔法。两人个性相彷,很是投机。

米奥里一直不懂,为什麽琼斯会背叛他们;他一直不懂,为什麽琼斯始终不愿意告诉他自家的小儿子的名字。他依稀记得自己见过一次襁褓中的琼斯小儿子,印象如今有些模煳了。

他记得葬礼的那天,他的挚友,琼斯夫妇皆面无表情。没有任何人去打开棺木看孩子最后一眼,没有眼泪,也没有笑容;没有哀悼,也没有追忆。

只有鲜花和祷词。

「当年的搜查已经证明你的清白了,米奥里侯爵。」查特森忌讳米奥里手握的军队。虽说自己是公爵,王后为了分散风险,给公爵的配兵并不多。在众侯爵中,又已米奥里家族最为出色,戒律及武力完善。

米奥里叹了一口气,「是的。」

「你知道我们不能放纵犯人。」

「孩子是无辜的。」

「我想我申明过了。」查特森冲火气上来,一阵咳嗽,末了,他道:「生于注定承担姓氏的所有优劣。」

「瞧!一群质疑爱丽丝的庸人,你们会有天谴的。」玻威安插话。查特森和米奥里压根子没想理他。

「我们不是裁决者,你我都没有权力言谈此论。」

「这是真理,祸福同享乃家人!」

越讲越是激动,他拍桌。

这个举动彻底惹怒亚瑟,「够了。」他喝斥。

查特森意识到自己的失丑,羞歉地禁声。

亚瑟板着脸孔,万千思绪在脑袋裡运转。「布忒赫子爵,请简略描述你找到储君的经过。」

布特赫搓了搓手掌,「在王城最北的村落裡。」听起来像在唸稿子:「我们家家户户察访。」他瞄了玻威安一眼。

草稿烂透了。亚瑟心想。

「王后只需要做出判断,无须知道来由吧。」

话哽在嘴裡,亚瑟倒抽一口气。
发话的是自己的父亲,以往他不是缺席,就是坐在那儿,不发一语,今天难得发言。

「我们不能忤逆爱丽丝的选择,但意外总是来的匆忙无常,对吧?」

父亲很擅长用看似平淡的话说出残忍的言辞。不虚黑桃国的第一法官之称。

圆滑的方案。
若是储君死于意外或者自愿性身亡,那麽爱丽丝也无缘能由祭司下达惩戒神喻。他认为真正操控这个世界的是人类,绝非神祇。

「父——」他启齿发觉错误,连忙改口:「伯爵。」

「我们都是明眼人,神当然亦同。」

「我希望您能尽快拟下决定,毕竟黑桃国的子民可不想让叛徒治理,他们十分期待新储君。」柯克兰伯爵的立场显然偏向查特森公爵。

与自己的亲人在议席中意见不合,这般场景着实好笑。他与家族不合早就广为人知,有些八卦的贵族用看热闹的角度欣赏。

「骑士阁下没有想法?」

「我尊重王后殿下任何指令。」

亚瑟思肘良久,最终,他下定决心:「以王后之名,我命令你们,不再议论储君登基事宜——」

他的句子还没结束,他望向门口,那双湛蓝色眼眸与自己四目交接。
那瞬间,他预设好的臺词被改写。

阿尔弗雷德的唇微微动着,正喃喃着甚麽。

那口型,像是说着:以储君之名,我命令——。

「立刻着手准备加冕仪式。」

那少年朝自己微笑,就像儿时躲在树上让自己找不着,见自己担心表情一副计画得逞的笑意。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7 17:25:00 +0800 CST  
此刻,他终于明白是谁在幕后玩弄棋局于鼓掌之间;是谁与并肩自己对抗命定;是谁谱写好剧情引导发展;是谁早已胜券在握。

王后的绝对命令只会受到国王的影响。

他嘲笑此时放肆大笑的玻威安伯爵等人。等着看吧、等着看吧。

他读懂了剧本,他会顺应王的心意演出,他们合力演绎一齣歌剧。

为了他们的愿景和目标。

为了他们相依相傍的未来。

我的王,我的储君陛下。

我亲爱的阿尔弗雷德。

TBC.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7 17:25:00 +0800 CST  
@安若柳曦Mary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7 17:26:00 +0800 CST  
*<17>

得到这种结果似乎理所当然。
亚瑟坦承,他明瞭的那刹那确实不可思议了短暂几秒,随即是意想不到的冷静。这很正常,没有瑕疵。

他这麽认为,却不作头口阐述。

这是一种习惯。

合格的绅士并不是成天说些甜言蜜语,而是着重实际实践,是吧?

亚瑟没有听清楚众爵究竟说了什麽。场面极为溷乱,查特森公爵气到晕倒、柯克兰伯爵砸了一个拳头在会议桌上、玻威安伯爵和布忒赫沾沾自喜。米奥里侯爵最后一丝希望从亚瑟第一启齿音节復燃,一个突如其来转折破灭。

他简单地:「好的。」、「知道了。」回应着他们的问题,边消化着刚得知的庞大讯息量。

若王储是阿尔弗雷德,一切就显得合理多了。

仔细回想,阿尔向自己编造的“过去”与实际上,本质是一样的。

他夹杂了幻想中的嚮往,搅和现实中的残酷。说出口的是淡化的情绪,深藏在心底的是浓烈的悲伤。

打算阿尔弗雷德五岁被宣判死亡开始。

身为琼斯家族的遗孤,他是如何渡过没有亲友家属的陪伴,独自活下去的?又是如何,伫立一方,亲眼目睹亲属的死亡。

回溯记忆。

那正哭泣的小男孩。
那正气鼓鼓疑问他的小男孩。

——罪人有什麽值得流泪的呢?

对阿尔弗雷德而言,那不是罪犯,那是他的家人。他隐藏了真相,坚守着“姓氏。”

那是他仅存能缅怀家人的东西。

成长的路途,背负太多太多不该有的辛苦。面对群众家族的辱骂,一次又一次的承担。

而其中——包括自己。

琼斯家族不可抹灭的罪过,他每次模稜两可的回答才是最为伤人的。
他还记得阿尔弗雷德那时候的愤怒。为什麽他总是对琼斯家族特别上心?以前的亚瑟不解。
他不问,阿尔弗雷德不会说。

伤他最重的,是自己。

是亚瑟·柯克兰。

如今,他对自己的笑颜,是忍着囤积下的痛楚而绽的吗?

他承受着什麽,他从来都不知道。

矛盾。

他自认他十分了解阿尔弗雷德,却发现到头是自己没有资格谈论起他,所知都只是肤浅的事项。

「阿尔。」

他们习惯在这片花园赏景,不厌其烦地,纵使景致不曾有多大改变。

「怎麽啦。」

他又笑了。自然而然的,阿尔认为他应该在这个时间点笑。

「嘿,亚瑟。」

他看的出来亚瑟从方才就心不在焉,他注视着那双好看的绿色眼眸,着迷于它的主人。

「我可以抱你吗?」阿尔弗雷德说罢便揽他入怀,在亚瑟尚未同意前。

像以前一样?
已经有什麽开始不一样了。

「呜。」
亚瑟埋在他颈窝的头仰起一个角度,贪婪地吸取他的阳光暖意。阿尔起先以为亚瑟不乐意让他抱。

随即,这个念头被行动否决。

阿尔的唇被复上一层柔软。

他吃惊地迅速答复这个吻,且把主动权抢到自己手中。

亲吻、拥抱。
如热烈的情侣一般。

宛如嚐食蜜糖,甜腻美好。若裹着这层糖霜,哪怕是剧毒他也愿意品味。

一个深吻,远远不够。
他们喘了口气,吻的没完没了。
用现在来填满那些没有吻和拥抱的日子。

世俗的框架中,平民是不能和贵族通婚的。这即是亚瑟迟迟不肯诚实承认自己对阿尔弗雷德的爱。
这份阻碍不存在了。
也许他应该勇敢一点,但是他害怕。

不去改变的话,就能维持安稳现状。去恣意改变的话,未卜答案。

倘若心意相同,不能厮守,莫不过最大悲哀?他见过太多案例了。

现在的他无所惧怕。

阿尔弗雷德蜕变成为有足够能力的君王,完美的资质。

他是天生的王,既然神抉择了他,即赦免了他的罪过。

不——他本无罪。

亚瑟信任他。

「哈。」

他们恋恋不捨的结束相吻。

「你知道我没有在说梦话。」

「我知道。」

阿尔弗雷德揉揉了他的金髮,「我有个计画。」

有些话不必说明白,心意已通。

「什麽?」

阿尔弗雷德窃笑,轻轻的在亚瑟耳旁说了几句话。

亚瑟沉了沉声,「我知道了。」

「我会被阻止吗。」

「不会。」亚瑟笃定,「你是天择的。」

「可是我姓琼斯。」他终于得以向亚瑟承认:「阿尔弗雷德·琼斯。」

「错不在你。」

「虚伪是取代不了真实的,他们妄想卑劣的笨拙魔法能瞒过神和我。」亚瑟说,看穿一切的诡计。

「塞西莉亚也这麽说。」

「祭司已经认定你了啊。」怪不得她不愿意表达立场,「你们串通好了?」

「为了计画才没告诉你的!亚蒂。」生怕他误会一样,「我可骗不了神的代理人。」

「我……我又没怀疑你。」
亚瑟顿了顿,他难不成是怕自己吃醋了?「你确定你要这麽赌吗。」

「英雄不下没有把握的棋子。」

「好吧。」亚瑟任他。

「你想怎麽处置他们?」

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到时候再说啦。」

他们彼此静了一会,「我在方块国遇见了Joker。」阿尔弗雷德靠在椅背上,反正摊牌一切告诉亚瑟是迟早的事,不如儘管从实:「他教了我很多。」

「基尔伯特?」亚瑟纳闷,「别被他带坏了。」那段时间,基尔伯特有时会谈论到亚瑟,不难猜出他们有些交情。

「你知道为什麽他被剥职吗。」

「他背叛了红心国。」

「为了什麽。」

「为了爱。」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8 17:32:00 +0800 CST  
亚瑟盯着他。

彷彿置身那个夜晚,基尔伯特在篝火旁,火光描摹他的容颜。

晚风添凉意,两人围在火团边上。

基尔伯特身侧的座位空荡荡的,以往他能依在某个人身上,抑或与他分享同一条围巾,可惜再也不会有了。

他想出了神。

阿尔弗雷德准备烤鱼,他替鱼抹上盐巴,他听见基尔伯特喃喃自语:「为了爱,你愿意牺牲什麽?」

「那你牺牲了什麽。」

阿尔弗雷德以为他在徵询自己的意见。

「我牺牲了我自己。」

亚瑟说:「基尔违背了誓约。」

因此,坠落为Joker。

忽然,有个声音在心裡问他:

“那麽,你愿意牺牲什麽?”

TBC.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8 17:32:00 +0800 CST  
近期身体状况和精神层面都不在直线上,噢欢迎姑娘跟我讨论剧情。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8 17:33:00 +0800 CST  
*<18>

米奥里侯爵被以休假的名义监禁在家中,冻结兵权。没有绝对命令,单纯是储君丹杰罗口喻。

玻威安伯爵和布忒赫子爵想要扶植傀儡政权。与其掌权承担责任,不如做出一个任他们摆佈的木偶,自己既不用负担义务又可得利,可不是更符合效益吗。

加冕典礼的程序在黑桃国有效率的行政下一一就绪,只待一道指令。

「你知道我的口令“目前”没办法超越丹杰罗吧。」

「我知道。」阿尔弗雷德理了理衣领,「相信我。」

「我相信你。」

他送黑桃王后走进大殿,丹杰罗在属于他的王座上冷冷看着他。
虚假极致,丹杰罗的肩膀不够负荷王冠的重量。

阿尔弗雷德没正眼迎,他背向着丹杰罗,迈开步子。

——黑桃国王?

基尔伯特挑了挑眉。

——你明白你选择的会有多麽坎坷了吗?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你得抛弃很多东西。

基尔伯特语重心长。

——除了权力,你什麽都没有。

他这个人正经起来判若两人,微观的细节能找回过去风光的红心国王影子。

——你认为你能有、乃至你正握着的,都是一场空。

不,我能紧抓着。
阿尔道。

——但愿。

基尔伯特和他碰撞拳头,「那就去吧,小伙子,去改变这一切。」

阿尔弗雷德攥紧手心。

他抬头映入白石英砌牆,他吸了一口气,塞西莉亚站在阶梯上。

「储君陛下,我等你很久了。」

祭祀摊开手掌,一条卷轴递送到阿尔眼前。「希望能帮上您的忙。」

「谢谢。」阿尔弗雷德把它收到口袋裡。

「游戏要结束了吗?」

女祭祀面着储君渐远的背影道。

塞西莉亚的问题传入自己耳裡,他没有停下脚步,他喊道:「是的!胜负已定!」

一步之差,被黑色、白色所染上的棋盘,该将军了。

他驾马至戒备森严的米奥里府上,非诏不得入内的命令被执行的很透彻,玻威安、布忒赫家族的士兵在站哨。

米奥里被双方视为眼中钉,他如此下场看在其他爵士眼裡借镜,没人敢阻挠玻威安的野心。
查特森公爵、柯克兰伯爵顾忌储君倾向玻威安,尚无轻举妄动。

「我来替祭祀塞西莉亚大人送信!」

有关祭祀塞西莉亚的事情没人敢阻挡。他在意料中顺利的找到被关在书房裡的乔恩·米奥里侯爵。

他一夕花白了不少头髮,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很意外有人来访。

「嘿,午安,米奥里侯爵。」

他摇了摇手。

「噢,阿尔弗。」男人阖上书,他想这少年不是刺杀他的。「你怎麽进来的。」

「正当理由。」阿尔弗雷德持着卷轴,「以及替王后殿下问候你。」

「祭祀大人?」男人意示阿尔弗雷德把手中的讯息交给他。

阿尔弗雷德拉开绑在上头的红绳,唰的摊开,一片白。「是空的。」

米奥里揉了揉眉心,阿尔弗雷德跟自己的儿子萨伊年纪相彷,调皮了些倒能接受。「你有什麽事。」

「我想请你帮我忙,米奥里侯爵。」阿尔弗雷德笑了笑。

「什麽?」男人无奈的道:「不,我现在无能为力。」他想起自己的处分。「我的权力被储君褫夺了。」空留一个爵位。

「并不。」阿尔弗雷德需要米奥里家族的菁英军伍。「这个命令无效,你不会因为违反而被审判。」

侯爵少见地露出疑惑。

「即使小丑假扮成主角,他唸出的臺词仍然只是丑角的质量。」

阿尔弗雷德扯起围绕在颈上的领巾,象徵王的黑桃印记显目。

「以储君之名——我命令你,为我效劳。」

米奥里侯爵瞪大了眼,焦距阿尔弗雷德藏在领巾下印记。末了,他愣愣脱口回应:「遵命,我敬爱的储君陛下。」

他惊叹着,他无法相信。
他哀叹自己的迟钝。

明明阿尔弗雷德的气息与他的故友琼斯家主这般相近,自己却毫无察觉。他时常在会议上护全阿尔弗雷德的举动得到一个解释;他质疑丹杰罗是假君的念头也获得一个解答。

这孩子选择藏匿暂时自己的光芒,假以时日锋芒毕露。

爱丽丝的选择不会出错。

“你相信我吗?乔恩!”

男人被士兵架住胳膊,奋力朝友人那儿叫喊。

“这也许是最后一面!”

“兄弟,也许葬礼不代表死亡。”

“愿爱丽丝守护你!”

「你……」

「米奥里叔叔。」

「阿尔弗。」他恍惚间看见到挚友的人影。「不,储君陛下,我能为你效劳什麽。」

阿尔弗雷德弹了弹手指,「让他们嚐嚐狼狈的滋味。」

英雄需要一个特别的出场,不是吗?

他要逐一分解那些丑恶的面孔、撕毁他们的虚伪。

去改变、去改变这一切吧。

去逆转情节,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多麽愚蠢的步步落阱。

去证明自己,让世人明白爱丽丝的选择即是宣判琼斯家族清白。

去挣脱世间陈旧迂迴的条章,去追求心中的正义,去将不平等与剥夺中止。

罪恶与恋慕交织着、相爱着,在剧情之中起舞。

该将军了。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29 17:16:00 +0800 CST  
重頭戲來啦哈哈。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30 16:38:00 +0800 CST  
我将臣服于您,我的王。

*<19>

扣上最后一个扣子。
阿尔弗雷德面着镜子左右打量镜内的自己。深蓝色风衣裁剪合宜,内搭的白衬衫和领带整整齐齐,黑桃挂饰绣在衣底。
他把领巾随手摆在木臺上。
不需要了,不需要在遮遮掩掩。
抿了抿嘴,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副平光镜。再面向镜子,裡面的他成稳不少。湖蓝在镜片之下,折射出的光呼应着,像粼粼溪水。

他深一口气,闭上眼,棋盘展于他面前。他伸出手,他不会后悔。

选择了这道路,已无法回头。

举棋——。

传来欢舞与崩坏交叠的华美乐曲。
悄摇撞入虚假,剥落鏽斑。
踏过鲜血,踏过尸骸。

精准的时间点。

塞西莉亚口吻平淡,朗诵着宣词。

丹杰罗的步伐不稳,一点也不符合储君大气稳重的模样。玻威安藏不住即将掌控大权的贪厌笑容,他简直可以立刻仰天大笑。

「奉吾神名讳,予您荣耀、予您勇气,化虚为实。」

倒数计时。

「您是否愿意承担?」

「我..我..」

压迫感,来自塞西莉亚的目光。
更大的恐惧,源自自己的虚假不可能化为真实。

他鼓起勇气,他不甘沦为俗人:「我愿——」

「你够格吗。」

僵局。彷彿空气被抽乾,濒临窒息。儘管如此,阿尔弗雷德似疑似答的话句仍清晰地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裡。

站岗在殿外的士兵被米奥里家族将领全数击溃,不取性命,昏眩。

他理直气壮。

「阿尔弗雷德?米奥里侯爵!你想叛/乱!」玻威安不敢置信老实的米奥里会不遵守丹杰罗的命令,他气急败坏:「你会被惩处!」

「噢?」

阿尔弗雷德先是看了一眼观礼台上的亚瑟,黑桃王后对他笑了笑,他扬起唇角。

「你认为你能瞒过爱丽丝?」
「还是...你认为今天能让你得逞?」

塞西莉亚接话,口气冷漠、鄙视:「堕落者,吾将以吾神之名审判你。」

排演多次的剧本。
分毫不差。

丹杰罗浑身颤抖,「不要、不要。」他无助地望着布忒赫。

布忒赫无情地,「少装可怜!你居然欺骗我!」推卸责任。

场面一片譁然。
免费欣赏一齣滑稽的笑话。
他们的焦点反而在意阿尔弗雷德。

这名少年,身穿王的着装,说着豪语。

「你有甚麽资格质疑。」

查特森公爵拄杖,从席位上起身。

「以琼斯家族,以阿尔弗雷德·琼斯之名。」他大声地道,此言使众爵发出一阵惊呼。「我拆穿你的谎言,丹杰罗。」

黑桃印记从丹杰罗的颈部消失,他感受到疼痛而面目扭曲。光辉张扬了阿尔弗雷德颈脖上的黑桃。

「烙印?附加魔法?这点伎俩。」
亚瑟这时挺身,「王权不被蒙蔽。」

「欺君,诬衊。」阿尔弗雷德冷冷的说,「还有甚麽要狡辩的。」

他环视全场,君临。

塞西莉亚直言,「储君陛下,容我在此审判丹杰罗。」间接宣示他被祭司大人承认。

阿尔弗雷德走近亚瑟,和他并肩。

「准。」

一群贵族还呆若木鸡。

欺骗……?
丹杰罗是假的?
这冲击力强劲,历年从没人斗胆伪装十三人。

罪魁祸首玻威安得意的神情破碎,「不可能、为什麽、不可能!」

他一手的计画,明明就差一步。

他晃过神,后知后觉,惊觉自己才是坠落陷阱的那一个。

他完全被蒙在鼓里,痴心肖想王后及祭司能被诈欺。
他的大意,走错了一步,就此皆错。他在招惹上阿尔弗雷德那刻就输掉这棋局了,到头来狼狈不堪。
他当众被羞辱。

权力?金钱?
他将失去所有。

生命?姓氏?
他将一起失去。

「你?别着急,快轮到你了。」

他们勾着彼此的小指,「英雄的登场总是气氛高点。」他轻声的说。

一场加冕礼转眼之间变成残忍的审判现场。这些都是预谋好的,因为这场典礼既不隆重亦不神圣。

塞西莉亚指尖抵着丹杰罗的额头,此时他跪倒在绒毛地毯上。

「堕落者,你冒犯神,可知罪?」

「是玻威安伯爵!」他开始哭,他不知道事情会这麽严重。他以为他真的能脱离贫苦,脱胎换骨高尚。

「胡说八道!」

塞西莉亚没有受影响被中断,「堕落者,愿汝洗淨污秽,愿吾神爱丽丝垂怜。」

被利益迷惑,不知归路。

塞西莉亚指尖嵌入他的额头,这般场景十分喋血。血从伤口喷涌,溷杂晶莹的泪珠。

流出的血是黑色的,染上白毛毯。

间隔交错着,像是一格格棋盘方格。

连结着血管,通往和神的博弈棋局。

他输了,彻彻底底。

他看到阿尔弗雷德那双平静海面般的蓝眼睛掀起暴风。

他觉悟自己的蒙昧。
他不该触犯真正的王。

「汝之不洁,汝之罪孽。」

塞西莉亚抽开手,她的手上并无鲜血。血液还在流失,从额间起始,佈满脸庞。

「吾神行令,尊听吾王处置。」

她屈膝,朝黑桃储君和王后行礼。
丹杰罗痛苦失声,他在地面上打滚。

「吾之审判,剥夺其人格,望吾王应允。」

阿尔弗雷德的肯定回答被玻威安的大声嚷嚷盖过去:「军队!把他拿下!你这个叛徒!」

塞西莉亚倒听的很清,不论少年如何央求、道歉,塞西莉亚不为所动。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30 16:38:00 +0800 CST  
米奥里侯爵执剑,站在门口,眼神凌厉。他讨厌血腥,但若为了黑桃国他可以血腥。

故友啊,故友啊!
看看你的孩子!他是多麽的坚强。

故友啊,故友啊!

请原谅我没有及时代你照料他。

故友啊,故友啊!

我相信你,始终都。
我信任你的难言之隐,信任你从未背离黑桃国。

「你必须付出代价。」

已不徬徨,阿尔弗雷德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麽。已不迷离,他知道他将履行家族的期待。已不迷茫,他知道他会洗白家族,为黑桃国继续鞠躬尽瘁。已不惧怕,他知道他一直追寻的答案即使爱情、自由。

他冲破所有阻扰和世俗枷锁,向全世界证明自己。

阿尔弗雷德要让这群狂妄之徒明白,是谁真正主宰着这个国家。


TBC.

憧憬的那个远方,
亦是你我的归途。

楼主 月蝶雪  发布于 2017-03-30 16:39:00 +0800 CST  

楼主:月蝶雪

字数:82102

发表时间:2017-03-13 01:5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06 08:54:10 +0800 CST

评论数:1457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