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点、线,世人皆无法永生吗

在人物里特别喜欢美智子小姐对迈尔斯的痴情设定,她的官设既然是半人半鬼的般若,必须时刻保持在平静与愤怒之间……那么~~她的cp我不想安排~~(我会被揍死)
另外我想~~~既然夜莺女士没人要艾里德的暗线就是夜莺女士如何~~~(微妙的主客关系)刺激~~
对美有一定见解的夜莺女士极为嫌弃艾里德现在的模样。
所以,夜莺女士果断地对她说,她先去帮她找件新的衣裳,马上就回来。夜莺女士来到了自己的寝室,她对着记忆里的艾里德胡乱比划着,从她的衣柜里取出一条灰袍和海绿色亚麻细布制成的背心,及长到拖地的棕色宽松裤子。考虑到现在是初秋,她又给艾里德添上一条棕红色的围巾。
可夜莺女士对艾里德的衣物准备委实有些多余,当她回到艾里德的寝室时,艾里德已经囫囵吞枣地在盥洗室里洗了一个澡,换上新的衣物钻入被子睡着了。
艾里德从昏沉的睡意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十六分,她撩了撩额前的那一簇浅发,仔细打量起房间来,把昨天的事暂时忘得一干二净。
她看见远方森林巨大穹顶浮现在幽森的庄园建筑上,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和花楸树照射进来。黄与鲜绿交错的光,一一洒在寝室地上的白色天鹅绒地毯、紫红的窗帘、桃花心木制成的衣柜、洛可可风格的木床、梳妆台以及通向外面餐厅的门上。
在狭小但令人安心的房屋统领之下,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是一片微明的暗色红黄。
当她整理内务的时候,想起昨天那不堪入目的回忆。知道自己被揍,立即跑向梳妆台,惊奇地发现,脸上只有一些浅色紫红。不可否认,她来到欧利蒂丝,肯定有不知名的法术维持这里的疯狂运转。
艾里德小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感谢,不然我不知如何面对他们 。”
走向盥洗室,穿戴整齐后像坟墓里的幽灵一样走出寝室,清冷的气息让她从昨天的惊惶中稍稍定神。她住在二楼,想要去餐厅,还得穿过一道走廊和楼梯,沿途景象中千篇一律——一些人认为不知羞的男女人石膏塑像在搔首弄姿,展现自己身体的曲线美,但他们的确是美人。
月神所爱青年恩底弥翁、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所爱的美貌青年阿多尼斯、海神特赖登……展现出他们神特有的原始与纯真的美,可现在艾里德体会不到这些不可名状的美。这不怪她,她的情绪向来都把握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一旦稍微失衡,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比如昨天的糟透事让她现在对所有事物充满恶意,这对艾里德来说很平常……
各方面都怀着恶意……
比如说她现在在餐厅坐着,等待着早餐,每瞅见比她出门还晚的访客就会打心底里讽刺一下。
那位面容憔悴,安上一只黄色义眼的男人,连连咳嗽像匹病怏怏的小马似的从寝室走出来。
“嘿!先生,您看起来不舒服?”
“做了一个不祥的梦而已,小姐。”
“什么梦呢?或许我可以为您解答它深层含义。”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15:37:00 +0800 CST  
艾里德笑了,打心底里不以为然,顺便嘲笑这男人的抗压能力,她往椅背上一靠,“说吧。”
“克利切·皮尔森!请你叫克利切!不要再玩虚伪的花花模样了!”
或者在她给皮尔森先生胡乱分析梦境的时候,围过来一群和他们同样等着吃饭的求生者们叽叽喳喳,她便露出烦厌的表情。
“那位带着草帽的女孩代表您内心,渴望得到她温暖的爱。而象征着荣誉之手的颠茄,巫师安息日致幻剂,代表您会遇到种种困难。女孩和一位女性过度亲密,代表您对自己魅力不够自信。”艾里德快速而坚定的说出了这些话后,发现一群人在围着他们俩。
“皮尔森先生,他们在干什么?不回自己位置候着吗?”
“……”皮尔森先生耸耸肩,认为此刻沉默是金。
“你们不是在做心理测试题吗?我们在听呢。”
“是啊……赶快继续说下去吧。”
“他们在解析梦境!不是做心里测试题!特蕾西!”
他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皮尔森和艾里德终于被烦得不行了。
“你们这帮穷极无聊的饿鬼,滚开!回到你们的座位等饭吃吧。”
“怎么可以这样!”
又是一片啧啧不满的怨言。
访客,早餐,夜莺女士如期而至。有人和她握手,向她介绍自己,她点头,其实什么都不记得。今天的早餐,相对于访客来说和往常一样普通——甜面包圈或面包条、草莓馅饼,和一杯热腾腾的羊奶。
艾里德凝神地看着羊奶表面上气泡,一个个白色的凸点从羊奶里升起来,她不确定里面有没有加了料。
伍兹小姐已经把草莓馅饼吃了一块,暗红色的果酱像血液一样流到盘子里。
艾里德想把属于她的那份草莓馅饼扔到墙上。
她开始讨厌草莓。
“庄园主曾说,新人来到庄园的第二天,要参加一场指导赛。新人,你知道了吗?”夜莺女士彬彬有礼的对大家说着让老访客们耳朵起茧的话。他们习以为常,默默吃着馅饼。只有刚来不久的访客们在交头接耳,唧唧喳喳。
夜莺女士眼睛瞟向艾里德那一边,她似乎正在数着馅饼上五彩缤纷的糖霜,没注意听。那糖霜就像荷兰的郁金香一样绚丽多彩。
“艾里德小姐。”
艾里德正出神地凝视被她数过的八十六颗糖霜,访客们纷纷转头注视她。
其实艾里德正认真地对这件事做出全盘考虑,预估好所有即将出现的困难与挑战,意识自己的经验缺乏。可夜莺女士已经不耐烦了。
她叫:“求生者,艾里德。”
“好的—女士我了解了,还有什么需要吗?可以别对我的好名字念念不忘吗?”
艾里德抬起头,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快速坚决地说出一连串词句,
让夜莺女士神色微恼,指关节突出。
“吃了早餐,休息到下午二点,大堂座钟响彻之时就是您的指导赛。”
“好的女士。”
艾里德用目光打量周围的人,他们又重新低下头,最后她望向监管者的餐席,那位穿戴精致的美人摄影师正用心地拿刀叉切着馅饼,把一小块举起来,仔细端详。
草莓馅饼的果酱,血一样的颜色,在餐桌上投下一片可怕的阴影。
约瑟夫似乎察觉到她的深邃视线,转头回望。不出所料,他挑起了嘴角,是美丽的法式微笑,张嘴说无声的语言。
“怎么?昨天后悔了吗?艾里德小姐。”口型很清晰地对出这三句话。
“那真是一个有趣的晚上,让我爱您,视您为珍宝,约瑟夫先生。”艾里德也向他做出夸张口型,他嘴角抽搐,仿佛被恶心到不行。
“愿您的夸口成为事实,艾里德小姐。”
艾里德朝他露出温暖默契的微笑,低下头,思绪似乎又一次飞回五彩缤纷的糖霜中。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15:37:00 +0800 CST  
早餐罢,访客们陆续离开餐厅。艾里德发现天气很不好。此时的天气翻得比纸张还快,比三月的太阳更容易犯病。狂风在门外边的梧桐树叶间吹起空洞的啸声,雨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灰蓝色与紫色的云在天空互相吞噬,雷声阵阵,云层间划过道道枝形闪电。
这让艾里德有些惶茫,她开始担忧今天下午的指导赛。她用餐巾纸擦去嘴唇上的油渍,站起身,不料迎来伍兹小姐和她所指认黛儿小姐的亲切关怀。伍兹小姐是新访客的指引者,这是她作为老访客的一个特殊的专利,或者说可以是任务。这样说,是夜莺女士没把事交代好?或者夜莺女士根本不想把事情交代清楚?
不论怎么说,她们已经走到艾里德的面前,并热切地打了声招呼。
“您好,艾里德小姐。”
“你们好。”
三个人沉默片刻。
艾里德仔细打量着那位名为艾米丽·黛尔的医生。三十出头,她保养的不错,面容姣好沉静,即便是眉间不时透露出一些不适宜的忧愁,也不能阻止她言谈举止带有来自富裕人家的骄傲和名媛的典型优雅模范。特别定制的蓝色披肩护士制服尽管素净,可披肩上的纽扣却还保持现在潮流所时兴的款式。
再看看伍兹,她在黛儿的身边显得无比乖顺,小巧可爱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灿烂到无法形容的甜美微笑。
“想必您听说过我的名字,艾里德小姐。”黛儿打破这份沉默,“夜莺女士吩咐我们告诉您开赛前的准备地点。”
“谢谢你们,其实一个人来就够了。”
“本来是艾玛自己来告诉您,不过依照她昨天醉醺醺的模样,我不放心,跟来了。”黛儿说着说着脸开始红起来,听她的口气,艾里德认为她在愤怒,可黛儿的奇怪眼神似乎昭示着不止一种情绪。
伍兹脸上并无变化,背着双手扯着甜美的微笑颔首。
“那么请长话短说,艾米丽·黛儿,艾玛·伍兹 。”
“钟声响起后,在您的寝室门口等着我们,我们会领路带您去昨天您去过的礼堂,领取参加比赛的入场盖章,之后会在另一个地方举行下午茶,等待游戏开始。”黛儿她清清嗓子说,“倘若您知道礼堂在哪里,钟声响起后,您可以直接去礼堂。”
知道路?这未免太可笑,她昨天烂醉如泥被裘克狠揍的事情众所皆知,所以这话说得有些虎头蛇尾。
艾里德叹了口气,对黛儿承诺道:“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吧,昨晚和这位迷人的小姐一起喝个烂醉,是夜莺女士送我回寝室呢。”
黛儿挑眉,颇有深意地打量着艾里德,不过她说话依旧生硬,“好的,希望您记住。并且,下午茶时间,我会明确地告诉您庄园的条条章程。”
“嘿!艾米丽把章程背得滚瓜烂熟!我比不过她!”伍兹说,脸上依然绽放笑容,似乎事情已经圆满的交代清楚了。
“谢谢。”
“不客气,艾里德小姐。我们还有工作,先行一步,希望您接下来的时间过得愉快。”
黛儿双手环胸朝通向外边走廊的棕色机关门走去。
“再见,艾里德小姐,希望您过的愉快。”
艾玛·伍兹朝艾里德眨眨眼,小跑紧追黛儿,她们二人又开始说说笑笑,卿卿我我。
工作?艾里德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工作,似乎早饭后,这里又变得冷冷清清,看来各位都很忙。她的脚步声变得无比均匀、清亮,那只有在自己木僵沉思时耳边响起的电器般微鸣声也在这时候展露出它原本的响度。萦绕她的香甜气息也被敞开的扇形窗户呼啸的冰冷风雨所代替。艾里德的一切一切,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冷淡,所有访客都忙着,只剩她一个人闲着,这真是清闲的愉快。
“如果再添加一台唱片机在我的身边,那么我就有足够的心情思考哲理。”艾里德喃喃自语。
趁着还没人收拾餐具之机,她给自己盛了一些餐后甜点黑布丁,边吃边朝窗台走去。窗檐遮蔽,她享受丁点温度降落在她的肩膀上——灰沉沉的秋雨,一场可能把指导赛搅黄的降雨。
但是路易·科维尔·艾里德的心情很轻快。
艾里德的心情这么好,和下午的指导赛无关。让她心情轻快不仅归根于降雨的初秋,清冷的餐厅与参杂泥土香气的穿堂风,而且还有别人都在工作,自己却慢悠悠地欣赏窗外风景的清闲之感。
等她有时间,她一定会问问夜莺女士其他人的工作是什么。不过夜莺女士可能会倒贴她一份工作,那这可就太悲哀了。艾里德胡思乱想着把黑布丁吃完,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出餐厅,来到刚才黛儿和伍兹离开时路过的拱形长廊,开始在庄园里闲逛。
艾里德踩在红斑岩砌成的地砖上,前方许多低矮的灌木从遮住弯弯曲曲的拱廊。蓝色的婆婆纳,铂金色的金银花在灌木弯曲的枝条若隐若现。拱形天花板贴了一片片的青铜皮,垂吊着成千的枝形烛灯。她的身旁时而匆匆路过一些访客,有时会和艾里德打招呼。他们有的低声咒骂,有的满面春风,都在四通八达的走廊上疾步走着,若是泥水溅到了他们的衣裙,他们即使抱怨,也毫不停歇。
艾里德看到一位头戴黑纱的棕发美丽女士匆匆朝她走来,她扯起描画过的猩红嘴唇朝她微笑,那笑容羞怯古怪又带着一丝试探。她身着紫色及膝修身衣裙,那宽大的泡泡袖在她娇小的身形上异常显眼。不过……她走路,整理衣襟,微笑,这举手投足间处处表现了她身为女人的优雅,端庄……她身上散发出的迷人香味——是马郁兰的辛甜香,类似桉叶素和苦橙的飘逸,令人愉快的香气,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15:38:00 +0800 CST  
不过……她走路,整理衣襟,微笑,这举手投足间处处表现了她身为女人的优雅,端庄……她身上散发出的迷人香味——是马郁兰的辛甜香,类似桉叶素和苦橙的飘逸,令人愉快的香气,这类植物具有解热、平喘、镇痛增强活力的作用,这似乎在庄园游戏里很实用。艾里德听闻,她是一位调香师,由此可见,她果然名不虚传。艾里德确定自己之前和她见过面,却忘记在哪个时段。
从见面开始,艾里德就有种莫名亲切之感,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的香气,驱逐她心里隐隐不快。
她朝艾里德打个招呼。
“您好,艾里德小姐,还记得我吗?”
“噢!您好。记得?当然不记得。”艾里德迅速果断地说。
不过那位女士并没对艾里德所言不妥露出羞愤或尴尬的表情,她友好地笑着。
“我叫薇拉·奈尔,来到庄园前曾是名调香师。”她把薇拉这个词咬得很重,艾里德很难看出她眼底的悲伤与自责。“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当然不记得。”
调香师的嗅觉很灵敏,他们能从一瓶香水里分辨出好几百种不同的香料与添加剂,这些灵敏肯定是与生俱来的。但他们的鼻子很娇贵,不能闻刺激的气味。比如说你在一位大名鼎鼎的调香师面前抽烟喝酒,咋咋呼呼,那位调香师要是没把口鼻捂住就破口大骂,那么事后调香师肯定会后悔莫及并为自己的鼻子安排一套又一套的护理方案。
这就是奈尔她身上总是带着浓烈的迷人香气的原因吗?这好办,艾里德认为,这位可能会是她来到庄园的第一位朋友。
奈尔她现在表现得纠结又焦虑,好像她在一条宽宽的河水上过桥,桥的两旁分别是一群饥饿的野狼和被激怒的豪猪,而她正在考虑是否选择跳河。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奈尔小姐?”艾里德发挥她有气无力的腔调,双手背后开始朝奈尔露出淡薄的微笑,“说一件事?我可以把平凡寡淡的报告讲得生动有趣,也可以把精彩刺激的传奇说得枯涩乏味,不过我要同等回报。”
“您缺什么?我能为您祈祷,让您每天都顺心。在一块水晶里我可以让您看见心心念念的爱人。把仇人的毛发或者指甲给我,我可以让他生不如死,连他的亲妈都会提着刀杀他。但这有个代价。”
“您有什么急事?我可以帮助您,把事情揽在我身上,我会包您满意。不过这需要报酬。”
薇拉·奈尔,露出感激的微笑,说:“我需要一种香料放在餐厅里了,我现在有事脱不开身,您可以帮助我吗?”
“可以,不过我需要一点小小的报酬。”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15:39:00 +0800 CST  
“奈亚拉托提普,我十七岁从一位大话家那了解到的神袛,他以诱骗人类使之陷入无尽恐惧为乐。”她微笑着摊手,“说完了。”
“说完了?”奈尔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说完了。”
奈尔皱眉不语,似乎在思考上句话里所含的深意,左思右想,却也没凿出什么道来。
“你确定是他所作为吗?”
“我想不是,不确定……”艾里德目光闪烁,声音也有些不确定。十七岁那年,是她人生中最奇怪的时间,一次莫名其妙酒会(庆祝她的奶奶去世),她认识了一位古怪又疯狂的大话家。他在酒会上挺着皮球似的肚腩滔滔不绝地卖弄着那些稀里古怪的知识,艾里德颇感兴趣,从他嘴里得知这一些同样稀里古怪的生物,或者说是神袛。
就在与此同时,薇拉奈尔的汤剂从蒸瓶中透出一抹明亮的青色光泽,空气中散发着清甜的茴香味。真精彩,如秋天的雨季一般,那味道沁人心脾。
“太棒了!”调香师说。
调香师的目光一下子转移到了碗中,嗅着散发出的气息,若有所思。
她嘟囔着:“还缺一样……还缺一样……”
缺一样什么呢?缺少收获的味道?她把艾里德的回忆打断,艾里德的目光顺着调香师的视线在蓝绿色的玻璃瓶中来回穿梭着扫过。
哦……是那瓶琥珀色的液体,肯定缺少它,只因为薇拉·奈尔看着它喃喃自语说,“对的,一定是这个。”她很忘我,丝毫不在意她旁边坐着一位像一只精神错乱的猫头鹰女士——艾里德小姐。
她把刚才艾里德给她的那瓶琥珀色的液体倒入蒸瓶里,和淡清色的汤剂互相混合。她又使用汤匙掂量出一点调味剂,放入那已经在炉火上蹲了许久的铁锅中,铁锅满意地发出“嗞嗞”的尖叫。
“我想……再等十分钟汤就可以喝了。”
奈尔一边观察炉火,一边在一张崭新的羊皮纸上“唰唰”地写着什么字,艾里德还看见奈尔旁边停着一只棕色的小猫头鹰,它安静地和艾里德对视。
“好了,巴伦布先生,把它钉在告示栏上。”
奈尔笑眯眯地揉了揉那只小猫头鹰,显然它头上的毛已经乱成了一簇一簇。
巴伦布的棕黄色眼睛眯成了一条小小的缝,仿佛在说:倒霉……
显然它不喜欢被奈尔搓揉它的毛发,它一声不吭地飞走了……
“希望会有人来品尝,你说会吗?路易?”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15:46:00 +0800 CST  
“会的……我的朋友,你热衷烹饪?”艾里德轻声说。
“不,不过庄园的惯常菜式我不喜欢,比如今天早上那油叽叽的馅饼。庄园总是没完没了的重复着这些干巴巴,腻兮兮的食物。我认为……庄园主人对这方面并不在意,有失待客之道,我想他是个抠抠巴巴的人。”她回答。
奈尔顶着火炉,目光炯炯——她在观察火候。
当薇拉·奈尔敲响餐叉的时候,就已经有四人在小桌子旁坐着等候,之中两位就是路易·艾里德和艾米丽·黛儿——艾里德坐在他们三人中间的长腿凳上,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除黛儿之外的另外两人。
两位着装古怪且风格各异的人——一位红头发女人,麦黄色头发的男人,他们两位都戴着兜帽。
女人着装略显露骨,她低头手抚一块像石头塑出来的古怪圆盘,脸被兜帽遮住,透露出一股庄严肃穆的气势。男人着装略显保守,双眼被一条绣有象征着响尾蛇符号的眼罩遮住(其余,艾里德并不在意),他双手撑桌架起三角形嘴唇温和的微翘起。他们两人似乎互相认识,却彼此间不时传出阵阵用鼻音发出的冷哼。
虽然还没到午饭时间,不过品尝一位调香师的汤还是值得一试的。
艾里德看见薇拉脸上挂满微笑把菜刀往厨案上一劈,“啪”的一声响只见奈尔已经把汤舀到小瓷碗里递给她和另外三位品尝了。奈尔自己先喝了一口汤,神色憧憬。艾里德估计薇拉·奈尔不会惦记着她了。
“艾玛不愿意让我离开她的视线,我下了一番功夫才摆脱她的牵制。”黛儿煞有介事地说,不温不冷的声音从令人精神抖擞的空气中传入艾里德的脑袋里,“她现在忙得像救火一样,为每个房间更换花束,还要照顾她的花花草草。”
艾里德眯起琥珀色的双眼,“工作?”她用迂缓的调子说,她没有发现自己声音里透露出一股失望。
“您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领是吗?艾里德小姐。”
“我想是的。”微黄的汤在瓷碗里微微打转。
艾里德成功的使黛儿皱起她温和的眉头,她给了黛儿大概三十秒的沉默加思考的时间,然后轻轻一笑,说:“你皱眉头的这点时间别人用来表演喜剧都够了。”
关于下一章说明
先知和祭司出场了是吗?按照我的设定,他们两个关系不友好,以祭司敌对先知为主要。
按照我所了解到的,《金枝》一书中,弗雷泽先生表明巫术与宗教是敌对关系(艾里德信仰宗教却接触神秘学,不代表她是巫师)
祭司对于先知(他是一位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从而接触巫术(关于他自命自己是先知……他也没有表现自己信仰宗教,所以我设定他是一位巫师))也是如此,她看不惯先知那些预知的能力,她认为先知对她的神是一种接近于轻蔑和不屑的态度。(犹格泡泡)先知则是看不起祭司在一个鬼灵脚底下匍匐叩拜的愚昧模样。
另外,有个设定:犹格是门之匙。(及祭司信仰的神)
我得到这个信息是一位克苏鲁同好小哥告诉我的。【图片】【图片】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15:49:00 +0800 CST  
补上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15:51:00 +0800 CST  
庄园设定如网易大神雪香小姐的推论来码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15:53:00 +0800 CST  
dd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21:51:00 +0800 CST  
番外
女主流浪搞笑篇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23:41:00 +0800 CST  
开始浪了,没图你们不会来的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23:42:00 +0800 CST  
来一个约瑟夫的番外,以前在另一个贴子发过,不过删了,所以你们可能看过。
『来自一位漂洋过海的年轻绅士』
在一个春风和煦的早晨,约瑟夫先生独自坐在庄园餐厅中的高背椅上,手拿着一张庄园的时令报,以优雅的坐姿静静品读着。打开的玫瑰窗拂过令人精神抖擞的空气,会把他的头发吹得随意飘摇。
精致的圆角桌上只摆着一碟甜到令人把烦恼弃之云际的奶油糕点与一杯没有加糖的羊奶。糕点师的高超技艺毋庸置疑,即使是单单一碟糕点也是无与伦比的精致美味,糕点上五颜六色的糖霜就像荷兰奔放多彩的郁金香。搭上一杯温和柔润的羊奶真在微凉的春天沁人心脾。
那位绅士终于放下了内容隐晦难懂的时令报。然后,欣赏地用银铲从糕点上切下再用茶匙轻轻推到另一只瓷盘中。 这时,餐厅的大门被粗暴地打开了,那门推拉的声音粗野又难听,像一个壮汉用力地拿着铁板在疯狂地划着另一块铁板。所以我们的绅士挑眉,扬起一个和煦的微笑,随后望向大门处。
是的,餐厅里进来了三位年轻的同事们,他们正在讨论昨天的风流韵事。一位生得挺拔,面容拥有着年轻的魅力,但依照他走路姿势,说话语气,就能感觉到他十分阴郁,穿着残破的燕尾服与他的气质刚好一致。
另一位则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鲜血般的红色,依着穿着打扮可以证明他过去是一位马戏团演员。他有着俊俏的容貌与清亮的嗓音,但他脸上也拥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霾。他时笑时哭,起初他说话的声音还很低,不失礼貌,但是等着他一坐到椅子上,随着情绪的波动,他的声音会不可避免地高昂起来,所以场面多了一份欢乐与奇怪。
“你们好,我是来自法国的摄影师”
那位绅士微笑着说道。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23:44:00 +0800 CST  
原来是那位衣着厚实而朴素的男子,他循着他们对话声音转过头,侧着身子朝她们说话。
艾里德挑眉惊诧道:“莫非你也听说了我和监管者之间那不得不说的故事?或者你在暗示我会移情别恋?好先生?”
这醉酒破事可真是闹得众所皆知,那我可要装出一副对那位漂亮的法国人一片痴心的模样,为自己攀高枝,为日后的选择做打算。在这铅制的囚笼里,游戏就是一种类似于手淫的乐趣。可光靠这种乐趣度日,远不能和复杂的情感与思想的艺术相提并论。我的计策还在孕育,现在我并不这么期待自由的天际,要是向世人展露它的真面目,会是日后沉沦地狱的黑暗吗?
那位漂亮妩媚的女士抬起头看向艾里德,冷哼一声,她轻蔑的视线从在座各位一一扫过。那神情简直和罗马教皇看着异教徒一样冰冷随意,她说:“他估计又要说这是他的超强感知力了,谁知道?这大话他每天从早说到晚,他不会告诉你原因的,是否编造还说不准呢。”
“菲欧娜,你未免有失礼貌,别人还没有回答你就多事地凑过来。”男人抱怨几句,又微微笑了一下。
那位称作菲欧娜的女人眉毛往下一低。
男子和气地说:“艾里德小姐,我叫依莱·克拉克,以预见人生而出名。”
“噢,谢谢你的预言?”
“警告罢了。”
“我是伟大犹格的代言人,菲欧娜-吉尔曼。我是一位值得敬仰的祭司,信徒都敬称我为王。我的话就是一切礼貌和规则。纵使你可以预见先明,可你并不拥有崇高的智慧,你待神狂妄自大,相信你没有多少令人可喜的礼貌。”红头发的女人不满地说。
“菲欧娜,友好些,我知道你在生比赛时的气,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克拉克说。
“哎!友好些?凭你的预知能力?克拉克?平你每天召唤太阳升起来的能力?在黎明到来之前点燃一根不列颠来的二便士的蜡烛,嘴里叨着——太阳啊——让你的阳光普照大地吧!太阳就给面子地亮起伟大的火光,然后又是以你愚蠢行为为首的新的一天的能力?”
“那我举行这个仪式,结果太阳还不是出来了?别太过分,照你这么说,每天匍匐在一个圆盘旁边低声卑躬屈膝地祈祷岂不是更愚蠢?拜天拜地的呆鹅!靠你的神来完成愿望的呆鹅!”
“你好得意,愿你在涨潮之时死去,灵魂无法渡达极乐世界。(此段为世界广流传的迷信——人生于涨潮时,死于退潮时。)”
“好了,追求思想上的智慧并非出于功利,这是值得夸赞的。但没必要在这里进行一场争执,那只会……。”艾里德抬起左手想让他们闭上嘴巴,可是他们的话题已经逐渐展开。
“那只会什么?”
女人操起了薇拉拍在桌案上的那口砍刀,她咆哮起来,一跃而起,目光却一直都没有从克拉克脸上离开过。
克拉克正嘲笑着:“愚蠢的信仰……四不像的气泡……恶心的液体……自欺欺人的智慧……”
“那只会 ……徒增烦厌……”
“你和他一样,也是个巫师?!”
她的眼里透过毫不掩饰的憎恨,她火冒三丈,吓得艾里德缩回黛儿的那个角落里去了。
“不!不是,我热爱神秘学,我有我信仰的神坻。那么——你们继续。”
“你在讽刺索托斯大人吗?”
女人抬起砍刀,刀柄齐肩,克拉克明显被她判若两人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在讽刺索托斯大人吗?”菲欧娜-吉尔曼重复一遍。
艾里德注意到,这位红头发的祭司,一开始,当克拉克与她对话时,脸颊透出淡淡的粉色,双眉轻挑。当克拉克与艾里德对话时,轻挑的眉头已经变成平顺的线条了。当克拉克与她争执时,脸颊的粉红已经变成了青色。可是,最大的改变莫过于刚才克拉克嘲讽她口中说的“索托斯大人” 。要是艾里德没记错,她说的“索托斯”结合克拉克描述的奇怪事物来看,就是艾里德葬礼时遇到的那一位大话家口中说的“犹格-索托斯”无所不知的神坻。现在吉尔曼不止脸,还有耳朵和眼眶,都变成了紫色,眉头紧皱。给人的感觉是,要是谁辱骂她口中的“索托斯大人”,那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说!你刚才是否在讽刺索托斯大人!”
她说着,怒火中烧地朝克拉克所坐的方向走进,同时,她那纤弱右手已经举过头顶。
见此情此景,克拉克脸色霎时跟青菜一样绿,他直接咒骂着走到厨房门前,“被诅咒的……”然后,听见门转动的响声,没影了。
艾里德和薇拉把视野收回来,拉向吉尔曼那边,然后……前者挑眉轻笑,后者瞪大双眼。
尊敬的吉尔曼惊愕地看了一下手中的“武器”,就气急败坏地把它摔到地上。原来刚才怒不可遏的她操的不是砍刀,而是一棵西兰花。那小小的西兰花在地上害臊地一动不动。
三个人都在她恼羞成怒的冒火目光下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23:48:00 +0800 CST  
中午十二点左右,在和薇拉-奈尔到餐厅里用过一丢丢毫无特色的午饭后,艾里德谢绝奈尔的陪同。奈尔也表示工作最重要,她们都对这点表示毫无异议。所以她们握了握手,点头致意,祝彼此好运。之后呢——艾里德捡起她门前的日记本,独自回到了寝室。
她现在正斟酌,把昨天晚上那位监管者送给她的白玫瑰安置显眼的地方,显眼的地方有很多,艾里德苦恼要把它安置在哪。突然从窗外飞进来的一只银灰色的、吊嗓子直叫的猫头鹰,打断了艾里德的思路。
她暴躁地撇了嘴。
“我宁愿把你吊死在我家门前烂树的枯枝上了,也不想接过你爪上的信,小鼠崽子。”
吊嗓子的猫头鹰对艾里德的咒骂不屑一顾,它高傲又熟练地在艾里德面前抬起脚,露出一张卷起来的漂亮小字条。
“亲爱的路易:
请再给我一次
让您彻底喜欢我的机会
一场游戏,你我二人
晚上七点 监管者活动中心三楼
代号与名字缩写
Joseph”
白纸黑字,花体英文透露婉秀的气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艾里德顿时不想吊死那只猫头鹰了,她现在想让猫头鹰继续吊嗓子。
她喜行于色,赶走猫头鹰后飘飘乎乎地拖着咏叹调昂扬状地呐呐:“我用欢喜的眼睛看字来就像字是层叠了一样!哈!可爱的约瑟夫先生,讨人喜欢的小白脸!”她高兴地拿着白玫瑰转了一个圈,“可爱的堂堂绅士!我就知道!”
“爱情让人盲目,爱情是不用眼睛而用心灵看的。所以为什么生着翅膀的丘比特双眼被布条遮住,常被说成盲目。爱情是胡乱莽撞的,没有理性又可悲的!所以可恶的小瞎子总会把铅箭射错!顽劣不顾的孩子,我希望我不会像孩子一样对他总发假誓……”
她觉得现在装出来的话和昨天喝醉酒坏透了顶一样,颇像一位哲学家;又像一位演技极差的伶人,只管在台上大摇大摆地呐喊,使劲唱歌;又像一个不会吹笛的小孩,拿起笛子吹得呜哩呜哩根本不对调。她本来就知道她所谓的爱只是口头上的说说,不过照刚才随口说说,那可把丘比特骂得不错,绝妙的礼貌。活该丘比特没降临到她的头上。不止因为她崇拜恶魔,而且她喜欢用眼睛看容貌,她的视觉必须得到满足。但她不会强迫那个法国人,她会自己把他的脸皮剥下来。一位无家可归,无自由可言,被未知事物日夜威胁而忧虑重重的亡命徒,有什么不敢?
“因为……我还不够爱他。”艾里德惬意地叹口气,眯起眼睛。真是不可思议,一位拥有高贵的法国血统的俊美的先生居然会写信请求她这个品行极差的亡命徒一起独处……玩乐她而已吗?她扑在床上,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把纸揉皱。闭上眼睛,于是幽静的黑暗又朝她涌来。
“哼……他也不爱我。”
是时候睡个午觉了。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23:48:00 +0800 CST  
点名@癌前病变♋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23:49:00 +0800 CST  
晚上要和约瑟夫见面,或许她可以借助昔日得知的巫术,软化她追求着的情人那铁石心肠。制作他的蜡像,扯下他外衣的一块碎片,口中念念有词地把这些东西一起投入一个贵重精致的器皿里。哼,首先他的外衣可以撕才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个人都会相信他们会发生一些事。更何况在以前,欧洲社会已经流行一个性与虐待的游戏。一些陌生的男男女女,只要交往凑合,彼此不介意,他们就一拍即合,找个地方开始他们所谓的游戏。男人可以把狗戴的项圈套到自己脖子上,说着驯服的话语,要求对方施以凌虐。举行一些仪式,享受一些气氛,双方绝对会欲仙欲死。不论性别,只要可以,那些人会找一个昏暗的小房间,他们管那叫密室。点上蜡烛,在暧昧下调情弄爱,互相抚摸对方的颈项……嗯……
想到这,艾里德承认自己丧失了天真,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喜欢做这种属于性变态的游戏,在她看来,性是生命中一件重要的事。她是个性心理正常的人,不像维多利亚严酷统治下的英国子民们,性心理不正常。
他们不正常?原因谁知道?要不就是恶劣的社会环境酿造这一批又一批的性变态,要不就是颇有文学素养的色情文学看得入迷。不久前丹麦人总是说英国人跟遭了瘟一样疯,看来也有一定道理。
他们不正常?不正常分为两种,一种不喜欢性,觉得龌龊可耻,甚至认为贞洁受到恶魔的玷污;另一种就是除了性以外,什么都不想,沉浸在欢淫无道的魔鬼盛宴里。
任何话语,在即将迎来的指导赛之下都不值一提。至于她刚才想的那些丫丫乌的东西,只是闲来无趣发展发展她那转动飞速的愚钝思维而已。
马上两点,艾里德睡过午觉后在寝室里来回兜圈子。黛儿没有到,她想吃中午黛儿说要给她带的羊角面包。但是到了礼堂的时候会有一次下午茶。所以,她的理智告诉她最好少吃点别的东西。
因为主食没上来之前,过多的考虑副食,往往会让人捶胸顿足,后悔不迭。不过她真饿。
下午两点三十四分,艾里德边吃着羊角包边紧跟着黛儿走进礼堂。她们在一处好地方坐下,此处正可以看到台上如水晶柱一般的喷泉朝她涌来。
“艾里德小姐,午安!”伍兹小姐坐在黛儿和她的中间,道了一声好。
“好。”
之后,黛儿和伍兹又在一起手拉着手,谈天说地。
艾里德坐在自己的位置低头看着眼前装着巴巴朗姆酒蛋糕(波兰的洛林公爵改良的咕咕霍夫,使其口感柔软湿润,可撒上朗姆酒点燃的一种可食的观赏性蛋糕。)、糖浆水果馅饼、甜葡萄酒浸果酱布丁、巴黎车轮泡芙的一个瓷盘子,又感觉自己饥肠辘辘了,仿佛吃羊角包是一件历史久远的故事。所以现在她嚼着糖浆水果馅饼,又咬了一口甜葡萄酒浸果酱布丁,觉得这样的食物比今天的早中餐都好吃。她发现餐桌上端端正正地耸立着一个咖啡壶,她顺手捞起手边的杯子,想够住那个咖啡壶给自己倒点咖啡,可是无论如何也够不着……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位着装整齐的,戴着角质眼镜的,被孤零零地孤立在餐桌旁,位于三个人的左手边的中年男子,英勇地站起来,说:“请问您需要我的帮助吗?”
艾里德非常感谢地说:“感谢感谢,需要需要……”
男人笑了笑,他自信又高傲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他的考究的着装很旧,可头发还是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他时不时挺着腰杆,想必曾经过着令人艳羡的生活,“不必客气,你其实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再不帮,你可能会一直啰嗦直到游戏开始。”他拿过咖啡壶,递给艾里德。
好吧,她真的不必感谢。不过她发现,他笑的时候有两颗洁白的大门牙亮晶晶的暴露在外。原谅她很想笑,可是依着可恶的礼貌她不能笑。艾里德现在要朝他问一句话,只能对不起观众的恶趣味了。
“请问糖和奶在哪里?”
“那里,”男人伸手指了指艾里德眼前的两个小瓷杯,可眼睛又狠毒地瞟了正在和伍兹谈话的黛儿一眼,完全没看向他所指的地方。
好的—好的—七勺方糖,倒入奶把咖啡变得跟雪一样白。原谅她很少喝咖啡,从小到大喝咖啡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第一次喝是在十一二岁,她觉得咖啡非常苦。不过自从父亲往她的小杯子里倒入一杯子的奶和好十几块方糖之后,味道自然好得不得了。从此以后,艾里德咖啡放奶和方糖一定会比别人放得多。
这个动作瞒不过众人的眼睛,特别是那个男人说了一句,“东方古国一句话:牛掘牡丹,大煞风景。”之后,两位女士都不礼貌地笑了起来。不过艾里德丝毫不在意,她本来就不会从咖啡里品出什么人生哲理。喝咖啡只是因为满足口欲,享受乐趣,性质又和手淫差不多。
“艾里德,这是法国传来的欧蕾咖啡,因为昨晚我们都睡得太晚,今天我格外的在里面都放了香草和龙涎香,有助提神!”
伍兹朝艾里德笑了一下,她直挺挺地坐在法式靠椅上,像一个幼儿园的孩童,做了好事献词似的求得校长的夸奖。
“那真是贴心。”艾里德像对待幼儿一样对伍兹小姐说话。
与此同时,黛儿女士朝四周打量起来,叫着:“皮尔森呢?弗雷泽!”
之前帮艾里德端咖啡壶的男人抬起头,扶着鼻梁上的眼镜,傲慢地喊到:“谁知道?这个肮脏的低能儿!今天他显得病怏怏的,叫我顶替。”
“这更好,我不想和皮尔森共事。”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23:52:00 +0800 CST  
我也不想和你们一起共事。”弗雷泽冷哼一声。
黛儿却居然因为那声鼻音和他吵了起来。
伍兹趁此机捞起咖啡壶,为他们四人续满,冲艾里德抱歉似的笑了笑:“自从弗雷泽在第一次比赛对艾米丽下狠手之后,他们俩经常吵架了。不过没关系,他们现在都没有趁手的武器,他们可趁此空闲之时,把英国话撕个粉碎,保全己彼皮肉。”
她朝艾里德挥了挥手,手上握着东西——就是一个长筒状空心物体,里面装着既恶心又可怕的红色液体。顶端像绣花针一样尖。“我把艾米丽的镇静剂偷来了。”
“镇静剂!?”艾里德不可置信地重复一遍,“那个可怕的东西!”
是的,可怕的东西。她以前因为讲故事被人抓住坐上一辆汽车,然后又被捆在床上,到了一个满是穿着清国丧服的蒙面人的地方才见过这样的东西。他们会把这东西扎进别人的肉里,她就被扎过一次。还说要把她关在那,幸亏她逃出来了。
“是的,镇静剂。您不知道这东西?”
“当然知道,***就是一个***。”
“***是什么鬼东西?哦!天啊!小姐!千万别这样。”
她心里恨着呢。千万别这样!她疯疯癫癫地想着。
“访客们。”夜莺气势汹汹地推开大门,仿佛她是一位即将上战场的士兵,她用清晰冷酷的声音对他们喊着。
“啊,可爱的夜莺女士!”艾里德飘飘乎乎地说。
“今天又有一位新人需要你们的照顾。”她走向前,抄起桌上的餐叉,餐叉礼貌地向两个争吵不休的人打了一个招呼,让他们眼冒金星。她递给艾里德一张羊皮纸,纸上墨水未干,看来夜莺跑得很快啊,“庄园主今天晚上邀请与您见面。”她说。
好一个今晚,有人邀请我了……“我可以不去吗?”
递信的那之手稍稍僵了一下,清冷的女声依然从容,“放心,小姐,不会耽误您的时间……”
“谢谢。”

补鱼鱼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4 23:59:00 +0800 CST  
[关于赛前夜莺女士递给艾里德的纸条]
致路易·科维尔·艾里德:
您现在面临着一场关于您的指导赛,对吗?
这是一场游戏,请尽你一切所能逃出游戏场地。
(但这是指导赛,您可以随意。)
关于您的天赋与特质,庄园主与我经过一系列观察和讨论之后,认真分析了您的优缺点。
您身手敏捷,但缺乏对机械的一定的认知。——这对您在破译密码方面存在着一定影响。
您不善于与他人友好交流,这会导致您与队友合作困难。
关于您的能力,庄园主经过慎重考虑,认为此项工作需要与您面谈,时间安排于今晚六点整,钟声敲到第十八下时。
此外,庄园主与我细商决定,这场比赛不能滥用您所谓“神秘学”的能力,以免游戏中造成不必要的伤害。考虑到这场比赛是指导赛,您需要听从伍兹与其之外二人指挥。
祝您安好
——[夜莺]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5 00:00:00 +0800 CST  
今天的雷雨天气让所有人都不好受,同时专门负责指导赛的里奥·贝克又用他自己的一百英镑贿赂夜莺女士,让她打点好比赛的替代者。因为他讨厌雷雨天,这会让他浑身没劲。
“没办法,人老了。”贝克早上在餐桌上拆开绷带,露出一张烤得黑糊糊的脸,这样说。
监管者们常常用自己的金钱当做贿款交给负责打点安排各项工作的夜莺女士,以换取闲暇时光,负责替代工作者会收到夜莺女士交给他们的贿款。因为有了夜莺女士的左逢右源,每个人都分到了油水,所以他们暗地称她为“天使”。
早晨的“天使”毫不例外地照常操导各项工作,其中就包括把里奥的贿款交给本次指导赛毫无异议就当选了代理监管者的约瑟夫。
“约瑟夫当选代理监管者何?”当“天使”在餐桌旁询问监管者的意见时,毫无疑问只有一票反对——约瑟夫
好吧好吧——约瑟夫看见他的同事的那种高深莫测的暧昧目光时,他成功地打了一个颤。微微发烫的空气在他脸上不安地跃动。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默默垂下眼皮,接受来自多方的哄笑。
他是一个老人,虽然老人应有的老态龙钟并没有在他身上有任何体现。但不可否认他已经老了。可是为什么当同事嘲笑他谈恋爱了,他就感觉一股血气往脸上冲,浸没耳朵和脸颊呢?
他想不明白。
时光如流水一般向前跃进,早餐罢,同事们纷纷起身去工作,他们交谈着。闲言碎语晃悠一般地飘进那位摄影师的耳朵,里面的内容让他感到颇为恼怒——
“那个新来的崽子交给那个喜欢拍照的摄影师,没问题吗?”
“应该是的,听说他和那个新来的野崽子谈恋爱了。”
“谁说的?”
“巴尔克说的,他不是像妇女般的爱嚼舌根吗?”
“那个酒鬼的话你能信吗?”
“反正我不信。”
他们路过约瑟夫之后,约瑟夫的表情就从不快到阴郁,从不满到憋屈。就好像他刚刚听说他的家人全都死光了一样。
约瑟夫那骄傲的红唇往下一撇。
抱歉,还真的是死光了。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5 00:01:00 +0800 CST  
——
接上一番外
约瑟夫从栅栏一侧小口进入步行花园,雨中斑驳昏暗的光凝聚他的身形,他的脸。光洁的脸如同雕琢过的石膏。如此,他的容貌变得更加清晰,那是一种优雅闲适的姿态,也隐藏了他的真实年龄。
他让人沉醉。
代号时光的他缓缓漫步在雨中,他想起了昨夜遇见的那个女孩——新来的求生者。
昨夜乌云皆散之时,星辰密布。他记下了那张带着灰尘的脸庞,不驯的神情,没有一丝的担忧和怯弱。她朝他支起下颔,感谢他送给她的白玫瑰。侧影孤高又脆弱,昭示着病态、死亡、安眠。她很苍白,清瘦,可是五官精致而端正,看得出来她曾一度长得很美。
她的头发是暖暖的姜黄色,醇厚得像他的每一件年代久远的收藏品……克劳德说过,姜黄色总是给人一种沉淀的、重生的感觉。他想补上一句,更适合永生。克劳德还说过,画肖像只是人们努力想留在世界上的可笑之事,在他看来,其实拍照片也是如此。他还觉得自己如死了一般活着,那个叫艾里德的求生者也可以,克劳德也可以?不,先生,女士们,不……不……
他早就离开他了。
弟弟的面容在他记忆里早已模糊,只有黑白轮廓。每当他在寝室中抬头看着弟弟的画像,都不禁感到眼角撕裂之痛,开始间歇性失明。
昨夜她借着酒性给他一个不明确的拥抱,向他讲述自己的旧事。让他觉得她差不多和自己一样,怀念着死去的亲人,正在做一场荒诞怪异的梦,对一些旧事念念不忘,都不愿意对现实低头。所以,到底想要干什么?
约瑟夫不想赋予她筋疲力尽的情感,爱情?他不知道什么叫爱情。
确实,爱情这种东西他从未有过,他曾在年少时与一名门当户对的名门小姐结婚。她很漂亮,可是那位小姐忠贞不渝,从不和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伯爵亲热。不过几天她就和自己心爱的男仆远走高飞了。的确搞笑,一位妻子为了爱情竟然会逃离自己的丈夫。
过去的事情已经模糊,可是他还是喜欢沉溺过去,因为他害怕真相,依赖谎言。要是约瑟夫喜欢那个新来的家伙,他就可以马上准备一个大尺寸的相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别人也从未教过他如何去“喜欢”一个人。所以他就在自欺欺人中安眠,没有别的。
“亲爱的”约瑟夫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这句话,现在在步行花园里,距离中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现在他对自己说这句话,“你要是再沉迷于过去,我就会讨厌你的。”
但依旧是轻言。
他自己又轻笑了一声,开始闭眼享受阳光。
去礼堂时天气安详,他没有看到任何人来往在路上。
就这样到了礼堂,他找了一处毫不起眼的靠窗角落坐下,翘着二郎腿,托腮望着窗外的风景沉思。
之后求生者陆续走了进来,其中两位表现得非常高兴,他们愉快的声音传遍礼堂的角落,他们没有注意到约瑟夫的存在。
因为约瑟夫安静地坐着,偶尔会活动一下胳膊,存在感极低。
他捧起仆人递上来的咖啡杯,望向窗外。
林立的桦树,落叶与交纷错杂的亭子架起整个结构,苍青的天穹下险恶的冷空气迅速流动着。
又是谁推门而入?
约瑟夫转头望去,那个新人跨过门廊跟甜心小姐(庄园的人都这样称呼艾玛·伍兹,因为她实在惹人喜爱。)打了一个招呼。
她……?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他微抿一口咖啡,美妙的苦味在唇齿间迂回。便多看那个新来的家伙一眼,她已经坐上那骚气的红色大椅子陪他们喝下午茶了。
不然比赛的时候?找她玩?
嗯?

楼主 浮浮荇荇  发布于 2019-06-25 05:46:00 +0800 CST  

楼主:浮浮荇荇

字数:137313

发表时间:2019-06-24 22: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13 20:34:49 +0800 CST

评论数:728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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