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重发·修改版】镜中人[二爷诚品。

啊原来那个版本是手机打的感觉格式完全不能忍...
而且上回申精失败我暗戳戳地想再来一次╮(╯▽╰)╭。
嗯哼不多说了开始了。

楼主 我是夏尔奶牛  发布于 2013-11-10 12:41:00 +0800 CST  
镜子里面的人哪个才是自己?最陌生也最熟悉。
——音频怪物·《不朽》






【零】。
张良收起手中的黑伞,上了宿舍楼,一路上少不了应答各路学弟的招呼。毕竟考古勘探的真人张起灵的魅力是无穷的。
说实话,张良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会把自己同一个完全不搭界的小说人物联系在一起。仅仅是因为自己也姓张,并且是考古研究生?
如果是这样,张良倒更愿意被他们与千年以前的那位谋圣联系起来,毕竟,他们有着一样的名字。
回到基本只有自己在使用的宿舍,张良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已经做过无数遍的事情完全是程式化地进行着,但是这次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窗外雨声喧嚣,并非第一次在外出前下这样大的雨,但张良还是没来由地心悸,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窗外。
——雨幕将天地相连,隔绝远眺的视线,在天然的屏障下冲刷着一切,带走了不该带走的,留下了不该留下的。
“呵,又在乱想些什么。”自嘲地笑了笑,张良甩了甩头,收回心神,继续为这次的外出做准备。
亲爱的张大研究生啊,你可没有乱想哦。
另一个张良,正在等着你。

楼主 我是夏尔奶牛  发布于 2013-11-10 12:43:00 +0800 CST  
【壹】。
帐篷住了大概有小半月了。可是张良一干人等除了搭好遮雨棚,就只能不停整修排水设施。也不知道这个时节的山东小城哪里来这样大的雨。
考察队闲暇时走访乡亲,老人们总是抱着不知所谓的自豪,嘶哑地诉说这个神秘小城古时的名字。
他们说,这个小城,从前叫做桑海。
入夜无话,夜里值班的学弟可怜兮兮地找上张良,将他的手电讨了去。学弟一张包子脸紧巴着,紧紧攥着四处讨来的七八支手电。
抬头看看漆黑之中兀自大量的几盏探照灯,张良失笑,“考古的还能怕黑?”包子脸扁了扁嘴,带着哭腔一副小媳妇儿模样:“你没听说么?二队的大头上次出们回来之后就不对劲啦!当时他们开工的时候出了事儿,据说大头就是在现场撞见了什么啊!”
张良失笑,拍了拍包子脸的肩膀以示安慰,上缴了自己的手电,并且丢给学弟一个“壮士保重”等等眼神,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
其实张良也是无心与他多言,天气预报说明日雨歇,今晚正该养精蓄锐,好好利用这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晴天。
张良兀自蜷在睡袋里,空气中弥漫着昭示着大雨的水雾,隐隐有泥土的腥气萦绕鼻端。
而瓢泼大雨的雨声总是单调的,饶是自诩文艺青年的张良都无法从其中找出嘈嘈切切错杂弹的美感。
暗自忖度着明日究竟有几分可能放晴,犹自半梦半醒之间,包子脸学弟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却灌入张良耳中。
张良一向警觉,本能一般翻身而起,直冲出去。兜头泼来的大雨让他不由地一个激灵。思维却仍旧迷糊着。
发掘现场的照明灯总是彻夜保持着澄亮,透过无数雨串的折射渲染着冷寂的光。
奔跑中,张良的视野被白光充斥着,连大脑都如是一片空白。只依稀能看见灯后方的一片浓黑之中有一道人影,于是他朝那个方向吼了一句:“小子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按照常理,张良认为自己看到的人影,便是一向喜闻乐见的鬼神之说,却又总是把自己吓得要死的包子脸学弟。可是这道人影反而在听到张良的喊声后迅疾地朝着更浓稠的黑暗之中掠去。那速度与短跑成绩永远是堪堪低空飘过的包子脸学弟相比,显然不可同年而语。

楼主 我是夏尔奶牛  发布于 2013-11-10 12:43:00 +0800 CST  
【贰】。
从营地四面赶来的工作人员聚拢过来查看情况。任他们询问包子脸也不作回答。
浑身透湿的倒霉学弟不知是灯光照射还是心理作用,一张包子脸惨白的近乎骇人,嘴唇都没有了血色,半垂着眼,睫毛不断颤动。而张良则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垂首沉思着。
毕竟都是经常一起出外勘察的熟人,自然知道这个臭小子自己吓自己的光辉事迹。老教授见他不搭理自己也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安慰几句便去找一旁的张良,毕竟他是最早赶到的。
教授正欲上前,忽然就被自家得意弟子一把拦住,肋下被不轻不重地膈了一下。这一下让他不悦地皱了皱眉,但是多年修炼出来的好涵养让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觉得必有缘由地顺着弟子的目光朝地下看去。
教授定睛一看,发现原来自己差点踩到了什么。
那是一个脚印,指向尚未完全发掘的古墓等等脚印。
但借着灯光,老教授看到,一路上,也只有这一个脚印。
大雨和得一手好稀泥,鞋底的纹样并未能保留下来,依稀可见鞋底的样式有些微妙的怪异。所幸当地泥土本身黏性不错,甚至粘住了一些鞋上的碎片。
于是一伙人便凑在帐篷里研究这碎片,企图以此为突破口揪出这个无故闯入发掘现场的“敌人”。
“这……”
“没错……”
“……似乎真的是。”
面面相觑间,张良已经下了定论。
“青丝履。”
老教授默然点头,方补充了一句,“粗略一看,恐怕已经是秦汉时代的东西了。”
众人一片沉寂。
“奶奶的,谁闲的蛋疼穿着古董跑到这里来啊!”血性汉子已经开始为遭殃的古董肉疼。
“不是的!”包子脸惶急的脸在灯光下格外惨白,“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了!上次值班的时候就看见了!在良哥帐篷外头我还以为是良哥起夜呢!……”
包子脸哆哆嗦嗦,似乎在回忆什么。他猛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然后小声道,
“今天我看清了,他穿的,都不是我们应该穿的东西。”
————————————————
考古本来就是一个微妙的职业,唯物主义有时候似乎并不那么管用。代代考古人口耳相传的经验免不了蒙上些许光怪陆离的色彩。
莫非这一次也要向未知的鬼神屈服?
答案呼之欲出,但毕竟是一群血性汉子,心有不甘实在正常不过了。
老教授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发话道:“不急着下结论。天黑着,条件有限,看走眼也是正常的。虽然没有发现损失,也还是先报警吧。”然后顿了顿,“今晚换成阿翎值班好了。”
包子脸对于自己不用接着值班这样的好消息都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浑浑噩噩的,显然是吓傻了。张良微颦着眉,拍了拍倒霉学弟的肩膀。
帐篷外的天地湮没在一片沉寂的浓黑之中,惟见雨幕将惨白的灯光肆意涂抹。天际甚至传来这个时节不应有的沉闷雷声。那是六龙回日的隆隆声,太阳神的车马抵达不了这座古道小城。黎明尚早。
经过先前的一番折腾,张良入睡反而快了很多。不久便气息均匀绵长,沉沉睡去矣。
不过瞧这薄唇紧抿,双眉微蹙的光景,似乎,不是个普通的梦呢。


楼主 我是夏尔奶牛  发布于 2013-11-10 12:43:00 +0800 CST  
【叁】。
短手短脚,奶声奶气。
这具总角小儿的躯壳显然不属于张良,而张良也无法控制他,不过是一个第一人称视角的看客罢了。
看起来这不会是一个顺遂心意的梦境呢,张良如是想到。
即便无法随心而动,考古狂人张良也还是认出“自己”手中的镜子上的大篆。
“赠吾兄子房”
原来是你啊,与我有着相同的名的,谋圣先生。
幼齿版的张子房有着软糯的童音,然而世代相韩的家族的长子又怎会是一般的黄口小儿?言语间自有一番庄持之意:“吾男子也,弟胡为赠吾铜镜?”
一边的像极倒霉学弟的豆丁歪了脑袋,笑的见牙不见眼:“吾兄喜否?”
张良听到“自己”宠溺而稚嫩的声音,“喜之。”
————————————————
梦境的时空转换总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前一秒还是兄友弟恭的居家之景,转眼便是尸山血海。
一将功成万骨枯呵。
纵然是太史公的笔墨都还原不了真实的战场。
浓稠的血腥味充斥着全身的每一处毛孔,空气仿佛随时都能淌出汩汩黑血。
韩王城破,枯了的,岂止万骨。
子房作为家族长子,是重点保护对象,幼弟反而更加不受重视。
母亲和乳母用尚且年轻却已经失去了生气的身体遮盖住子房,幼弟却被铁蹄践踏。
纵然失去了生命,母亲也依旧美丽啊。胸口和唇角的血迹反而增添了几分残酷的绮丽。
可是嗜血狂热的士兵犹嫌不够,高举长枪,顿时母亲身上又多了几处血窟窿。
鲜血蜿蜒,濡湿了泥土。
母亲的血滴入了子房眼中,他透过母亲的肘弯看向幼弟。
一定是眼中带血的缘故吧,那一定不是小弟身上的血迹。否则怎会有人忍心伤害自己和全家人宠都来不及的幼弟?瞧,他的眼睛还睁着呢,那么大,那么亮,还想把他送给自己的镜子递过来呢。
即使只是暂时寄居在这具躯体之中的看客,张良也能感觉到“自己”在近乎窒息的绝望中扯出了一个惨然的笑。而心中有什么地方,碎裂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国破家亡,与我有一样的名的,张子房。
�Pn'@����之欲出,但毕竟是一群血性汉子,心有不甘实在正常不过了。

老教授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发话道:“不急着下结论。天黑着,条件有限,看走眼也是正常的。虽然没有发现损失,也还是先报警吧。”然后顿了顿,“今晚换成阿翎值班好了。”
包子脸对于自己不用接着值班这样的好消息都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浑浑噩噩的,显然是吓傻了。张良微颦着眉,拍了拍倒霉学弟的肩膀。
帐篷外的天地湮没在一片沉寂的浓黑之中,惟见雨幕将惨白的灯光肆意涂抹。天际甚至传来这个时节不应有的沉闷雷声。那是六龙回日的隆隆声,太阳神的车马抵达不了这座古道小城。黎明尚早。
经过先前的一番折腾,张良入睡反而快了很多。不久便气息均匀绵长,沉沉睡去矣。
不过瞧这薄唇紧抿,双眉微蹙的光景,似乎,不是个普通的梦呢。


楼主 我是夏尔奶牛  发布于 2013-11-10 12:44:00 +0800 CST  
【肆】。
梦醒与入梦一样的毫无征兆。张良醒来时天仍旧是黑的,一看时间,睡着不过两个小时。
雨没完地下,身在帐篷里都能感受到扑面湿气,还混杂着丝丝缕缕的腥气。
等等!这似乎不是土腥味!是...血液的味道!
感觉到不妙,张良立刻起身往雨中冲去。冲出帐篷的一刹那,张良想,自己真的醒了么?
走向值班处,一路血腥气越发浓烈。混合着腾起的水雾,冰凉黏腻的毒蛇一般,缠绕不放。
张良忍住阵阵翻滚的恶心,喊了阿翎几声,却无人应答。
心中升腾起不好的念头,但是表面上仍然强作轻松:“臭小子值班睡着了?”一面撩起帐帘,俯身而入。
尚未直起身子,便有血迹入眼。
朱红轻飞溅,给帐篷四周点染上盛开的合欢花。
腰腹看上去像被什么狠狠戳过,碎肉稀烂地挂在腰间,上面的肉杂乱的翻卷着,张着狰狞的口子,围绕着深可见骨的血口盛放出美丽得惨烈的血肉之花,鲜血仍然在汩汩的流着,空气里似乎都凝结出了血珠。翻出的血肉中依稀可以看见被搅作几段的肠子,是真正的肝肠寸断呵。
腹股沟有极深的伤痕,伤口却凌乱得很,似乎一下仍嫌不够,还用力搅动着刺入。所以血液才能如高压水枪一般四处喷射。更兼些许碎肉掉落在地上,透出妖冶的红。
阿翎趴在值班室桌子上,身躯蜷缩扭曲,看得出来死前极其痛苦,桌子上布满了鲜血满涂的划痕。
见此景象,张良的陡然一惊,第一反应便是冲向导师的帐篷。
——————————————
营地里的人渐渐朝值班室聚拢,道行不够的直接呕了出来,余下的面色也不甚好看。
导师环顾四周,偏偏所有惊疑不定的面孔中,少了和阿翎同一顶帐篷的小弟子。
显然发现这一点的不止老教授一个人,切切喳喳的声音很快在人群间蔓延。惹得张良连连皱眉。
导师面色极其不妙地领着众人往包子脸那里去。
一掀开帐帘,包子脸赫然蜷缩在几步之外,从睡袋到尸体拖延出触目惊心的血痕。脖子遭受重击,以诡异的角度扭折,但是颈骨并未完全断裂,可见折断的碎骨甚至是气管。可怜包子脸并不会立即死去,但最后的时光都是在无法喘息,无法呼救的绝望中度过的大眼睛瞪的老大,狰狞地看向前方。手臂极力伸向门口的方向,也是寸寸折断,淤青红紫遍布其上。
尸体几乎看不出正常的骨架,全部断裂的均匀。没有明显的伤口,或者说,到处都是伤口。因为他身上的肉已经被挤成了肉泥,混杂着血液。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捶打过无数次。
唯独心口的凹陷更深,皮肤被挤成了透明的薄片,看得到下方几乎全扁了的心脏。
惊慌顿时占领了理智,队里除了几个久经考验的老瓢把子,都把早饭吐出来了。而老手只达到吐出来午饭的境地。
混杂嘈乱的人群中亦不乏一边大吐特吐,一边含混不清地指责他所认定的凶手的。
“张良!一定是张良!否则为什么每次发生事情他都是第一个发现的!”
“对啊!那倒霉孩子说他看见张良半夜出来晃!所以要死!”
“阿翎一定是也不小心看到了什么!”
“啊!他会不会也要对我们动手啊!”
莫须有的罪名是的张良霎时成为了恐惧的根源,众人即使胃里翻滚不息,也还是在更大的恐惧之下远离张良。
而张良也不多辩驳什么,只是独自站在大雨中。湿透了的头发在汇聚的水流作用下半遮着双眼,可是张良却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看明白眼前长久相处的人们。
看啊,这就是真实的人。他们早就嫉妒张大研究生很久了,平日“良哥良哥”地叫,不过是伪善的面具啊。
然而现在的情况,与其恐惧着未知的鬼神,不如随便找一个替罪羊。来自于鬼神的死亡威胁是无可抵挡的,相比之下,眼前人就要可控可防的多了呢。
况且,有一个仇恨的对象,比无所适从要好太多。
所以啊,对死亡的恐惧是最好的镜子,是能照出人的本性的宝鉴呢。


楼主 我是夏尔奶牛  发布于 2013-11-10 12:44:00 +0800 CST  
【伍】。
老教授终于看不下去众人对得意弟子的诋毁,沉声拿话堵住他们的嘴,然后命令他们吐干净了就到教授的帐篷里来。
说罢,拂袖而去。
然而谁也不会想到,满含怒意的吩咐,会是老教授的遗言。
这次面对老教授惨烈的死状的,反倒是久久的沉默。
啊,对了,还有刚刚带头诋毁张良的怂货的死讯。
仍然有人不甘心的想要诬赖张良,但是事实证明张良一直都在他们眼前,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又怎么能分身作案呢?
对死亡的恐惧使人不愿意落单,于是剩下的人都围在一座帐篷里,却没有谁愿意多说一句。
猜疑,提防...说不清道不明地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谁都不愿意有丝毫松懈,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人,唯恐有谁突然发难。
唯独张良垂着头靠在一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高度紧张带来的精神损耗是巨大的,很快就有人扛不住了,咒骂了几句,蹲在帐帘边上抽烟。溅起的泥水打湿了裤腿也毫不在意。
吞云吐雾间,那人突然颤抖着站起,手哆嗦着指向雨幕深处。他机械地回头,求助似地看向帐篷里的人,嘴唇苍白地颤抖,眼睛充血而圆睁,几乎要突出眼眶了。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隐隐是一抹青色的人影。
来人逐渐走进,可见青衿,可见博带,可见长发,可见,与张大研究生基本一样的脸。
————————————
莫名出现的人逐渐走进,身上穿的,不正是包子脸所说的“我们都不应该穿的东西”?
众人在惊愕之后争抢着躲向帐篷更里面,妄图找到生命的庇护。
这个踩了那个的手,那个揪住这个的头发…一片混乱的景象。在来人眼中,却是不可多得的喜剧场景。只有张良仍就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来人闲闲地开口道:“说凶手是张良其实也没有错的呢。只不过啊,凶手是沉睡了千年的我唷。”
雨水顺着俊朗的脸庞蜿蜒流下,硬生生染上了一丝妖异的意味。
“不过啊,张良也不全是我呢。”嗓音温润而冰冷,肃杀之意并未做任何掩盖。
与此同时,“噗”的闷响伴随着来人的脚步不断响起,帐篷里血花飞溅,碎肉不断撞向四周,又纷纷掉落。霎时间,血腥味又起。不,应该说,从阿翎的死亡开始,就没有离开过。
帐篷里一片混乱的人们一时都懵了,只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化作一蓬血雾碎肉,然后消散无踪。
呵,是真正的死得连骨头都不剩呢。
终于,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嚎叫出声。疯狂地挥舞着双臂,驱赶着身边并不存在的威胁,面目狰狞而可笑。
可惜只有张良和来人有幸欣赏这出闹剧。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整个营地陷入一片死寂。留下的活口,只有张良。
你说另一位张良?
呵,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他是活人呵。

�'dm@���argin-left:0;text-indent:7px;mso-char-indent-count:.5'>莫须有的罪名是的张良霎时成为了恐惧的根源,众人即使胃里翻滚不息,也还是在更大的恐惧之下远离张良。

而张良也不多辩驳什么,只是独自站在大雨中。湿透了的头发在汇聚的水流作用下半遮着双眼,可是张良却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看明白眼前长久相处的人们。
看啊,这就是真实的人。他们早就嫉妒张大研究生很久了,平日“良哥良哥”地叫,不过是伪善的面具啊。
然而现在的情况,与其恐惧着未知的鬼神,不如随便找一个替罪羊。来自于鬼神的死亡威胁是无可抵挡的,相比之下,眼前人就要可控可防的多了呢。
况且,有一个仇恨的对象,比无所适从要好太多。
所以啊,对死亡的恐惧是最好的镜子,是能照出人的本性的宝鉴呢。


楼主 我是夏尔奶牛  发布于 2013-11-10 12:44:00 +0800 CST  
【陆】。
“全…死光了么?”张良的声音细如蚊蚋,瞬间消失在喧腾的雨声之中。
来人满意地欣赏了一番张良失魂落魄的样子,然后“啪嚓”一声,将一面铜镜丢到张良脚下。铜镜躺在潮湿的地面上,反射出静谧的光。
雨依旧在下。
张良近乎呆滞地看着脚边镜子上“赠吾兄子房”的篆刻,那依稀是梦里见过的铜镜。
现在想想,自家学弟的死法不就和子房的幼弟一样么?被马蹄践踏而死。不同之处不过是子房的小弟当即殒命,可怜的学弟还要在痛苦中挣扎,满怀怨愤地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罢了。
张良跌坐在地上,茫然地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
他听到,他说,人有善恶二念,恶生一切欲。无欲无求方可羽化登仙。他说他就是谋圣张良的恶念。而当年的汉初三杰之首,早就弃他而去。不仅如此,还让赤松子设下拘禁结界,将他囚禁了千年之久,而留侯大人自己则早与赤松子一道升仙去也。
他说,张子房一点都不想成为那个指点君王四处征伐的谋圣。他要的只不过是山水自得的隐居生活。可惜他有国仇家恨,他有对家族对国人的承诺。他不能凡事只求顺遂心意,就连面对当年践踏幼弟的秦兵,他也只能因为“顾全大局”四字,追随主公而去,不得手刃仇人。
他说,被压抑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留侯大人的不甘和怨愤,知道他内心最阴暗的地方。看着他一点一点把自己的真心掩藏,一点一点变得道貌岸然。
他说,所谓善念,不过是遮掩丑恶的面具罢了。还会给自己徒增烦恼,你瞧那留侯大人,可曾真心快乐过?他说,所谓善念,给自己带上了沉重的枷锁,还有一张伪善的面具。这假面会至死不渝地潜伏在你身边,直到镜子再也照不出真正的你。
他说:“呵,真是要感谢你们呢。要不是你们破坏了赤松子设下的结界,我还没那么快获得自由。所以啊,我就帮你们早登极乐,去地下,轻轻松松地过活。”
张良看见恶念脸上嘲讽的笑,看他将铜镜举到自己面前,缓缓问:“你,看得出真实的你么?”
张良忽然无声地笑了,笑到两眼发酸。
“那个谋圣张良尚且无法自由地做真实的自己,何况是徒借了他名字的我?”
听到张良的话,恶念脸上笑意更甚,他道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说:“我会替你做真正的自己。”
恶念笑得歇斯底里,而张良只是定定地看着那恶念,看他弹指,将自己拘在铜镜中,然后浅浅地对着自己笑:“忘记说了,这就是俗话说的抓交替呢。找不到代替你被囚禁在镜子中的人,你就只能永远在镜中,不死不灭,永尝孤寂。”
张良听到恶念的话,反而露出了笑容,他张良并没有亏,即使死生无法自主,但是相比之下那一位恐怕更倒霉呢。
面具戴久了,就融入血肉了,变成了自己的脸。总是拒绝带上面具,可是会被现实伤害的面目全非的。
哪里会有永远不变的人呢?所以无论如何,镜中人,都不会是原来的自己。
张良在镜中看着取代他的那一位,笑意讥讽。
——————全文·END。


楼主 我是夏尔奶牛  发布于 2013-11-10 12:45:00 +0800 CST  
...为什么会有乱码...

楼主 我是夏尔奶牛  发布于 2013-11-10 12:46:00 +0800 CST  
@良吧吧务组╮(╯▽╰)╭哪位大神给我一个精呗~★。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楼主 我是夏尔奶牛  发布于 2013-11-11 17:50:00 +0800 CST  
QAQ为什么老早发出去的艾特现在才刷出来...    ——————小生人称二爷,犊子正是小生内妻。恩?怎么?足下想抢亲?那可不太容易呢。[阴惨笑。

楼主 我是夏尔奶牛  发布于 2013-11-11 17:52:00 +0800 CST  
...历史老师要求我们不能在半小时内交卷,最后我做了三十五分钟...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楼主 我是夏尔奶牛  发布于 2013-11-13 11:46:00 +0800 CST  
期中考考完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不以最深的城府去面对我所应该面对的一切,而他们却以最深的城府揣测我的一切。变化的不是自己,而是旁人的眼光。

楼主 我是夏尔奶牛  发布于 2013-11-15 16:45:00 +0800 CST  

楼主:我是夏尔奶牛

字数:7760

发表时间:2013-11-10 20:4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11 16:32:35 +0800 CST

评论数:112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