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W/HP Crossover连载】博士的课堂
本来博士那张图想用911中塔楼上不断说出未来****年的场景的，但无奈太暗了。但看到那张图就感觉心里咣当一下什么东西砸在了上面……可能是钢琴。
声明：这是一篇DoctorWho/Harry Potter的交叉同人文。笔者对欧美圈子的常用标题不习惯，只是偶尔能猜出几个，所以一概不用。以作者的方式用短语描述这篇文章，应该是：“平行宇宙”、“人物代入”、“长篇观点预警”。设定为博士出现在了哈利、赫敏和罗恩就读的、邓布利多任校长的霍格沃茨，伏地魔和黑暗势力凭空消失，但他们在故事设定中影响的依旧：哈利父母双亡等。笔者对HP宇宙的了解浅薄而缺失，小说中译通读过二三次，后几部多；StephenFry所读的英文有声书除第一部之外听过两遍，电影参差不齐地都看过几遍，前德云社成员郭景明所说的《哈利波特》系列评书听过第一部。非考据党，非热衷粉丝。DW方向而言，算是很喜欢的粉丝。没看过老版。博爱党。对博士一角色有自己认为正确的理解。在这些短介绍之下，可能需要做一些声明：
1、虽然不同意“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的说法，但仍然不得不说，文中的角色和原角色各方面的差异可能都不小。很多角色可能是原角色巨大夸张后的一维投影。这是作者的个人理解+差劲的行文能力+缺失的社会经验等各方面综合原因导致的，我为此事先道歉。
2、这篇小说灵感来自于百度DW吧友“安宁的风”《来自霍戈沃次Lily&Sherry的八卦》一文，链接在我申请到许可之后会发在评论里。你一定会发现两篇文之间除了人物来源之外几乎没有相似之处，不过没有这篇比我强很多倍文章的提醒我一定不可能写现在这篇。
3、你会发现这篇文章中人物不特别重要，可以发生在霍格沃茨也可以不发生在霍格沃茨，主要讲话者可以是博士也可以是HouseMD或者是福尔摩斯再或者任何一个能够表达观点的人。不过写的想法是在人物的想法之后来的，作者懒得换了。
4、作者不是考据党，肯定有很多不止细节上的错误，尤其是关于黑魔法一类的比较深入的定义。作者懒，作者倍感歉意死活不改……
5、文章中可能有大量可能与很多人观点相悖以至于冒犯人的想法，我为此先道歉。比起人物和故事而言，可能这些个人观点才是主体。
6、作者长期居住海外，汉语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很可能有很浓重的翻译腔和字里行间极不自然的地方。另外很多角色可能有严重的北京大爷化，这全尼玛是郭德纲的错……
7、作者高冷逗逼永恒快速无预警切换中……作者写前刚喝了一小杯酒馋冰咖啡有点微醺+亢奋……
那么！如果丫在读过这么一大侩声明之后仍然有兴趣往下看的话，走你……
一课前活动
罗恩在一如既往地吃。
一如既往的开学大礼堂，伴随着全校学生一如既往的热烈的掌声和赫敏一如既往的热烈的鄙视和邓布利多教授一如既往的威严如水，罗恩在一如既往地吃。
而教师席上那个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师位置，也多少有些一如既往地，有点空。
“……”
罗恩完全没有听到邓布利多说了什么。
“……派……”
罗恩抬起了头。
“派代表来我办公室……”
罗恩低下了头。
罗恩看到了赫敏看着他。
罗恩放下了嘴。
罗恩抬起了头。
哈利扭头向台上。
“……魁地奇赛将会是拉文克劳对阵斯莱特林。”邓布利多说，半月眼镜后的小眼睛向旁边瞟了一眼，“啊！”
整个礼堂的人都向那方向望去。
在教授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工座椅之上出现了一个白发男子。目光如炬似乎是你看到这个人的第一印象，也是唯一印象，脸上所有其他部位都似乎将这四个字在你对他的印象里一笔一划地凿深：土地上裂痕般横出的皱纹、义愤般冲起的眉毛、宽阔额头上盘桓的白色发迹、深邃却盈满的眼神，一切都让你对他敬畏，以至于看了十几秒你才能意识到这张脸其实多么滑稽可笑，但即使是那样弓起的、猫头鹰般的眉毛都无法打断你对他的敬畏，只是这里面现在会有一些人性了。
“你看，”哈利能听到旁边不远处乔治对他的双胞胎耳语，“他穿的是什么？天鹅绒夹克？……哎，弗莱德，我说，邓布利多不会真找了个麻瓜当老师吧？”
伴着旁边弗莱德假装捂耳朵打乔治脸的一声脆响，哈利注意了一下新教师的穿着。弗雷德没说错，他没有穿着巫师的袍子或斗篷，身上似乎也没有任何显示他巫师身份的东西。酒红色天鹅绒夹克下面是一件白衬衫……衣领上没有任何装饰品，但衬衫最上面一个扣子也紧扣着，好像上面本应该打着一个领结。
礼堂里有些乱：大家似乎都刚刚注意到似乎凭空出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
“各位，”邓布利多把一只手挥向那刚到的人示意，“博士教授，我们的新黑魔法防御术教师。”
老头子从半月眼镜后扫视着礼堂。
“唔，我也想过这个称呼。‘博士教授’，嗯……还挺顺，不是吗？我们的新老师名字就叫做博士，没有其他的，就是‘博士’。不过，我想，还有什么……哦，对了，他托我说，你叫他‘十二’他好像也答应。”
一片微小的笑声和掌声和比较大的调侃声中，博士在座位上做了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向所有人挥了挥手。
余下的时间内，邓布利多都说了什么哈利没太注意，他一直在想这位老师会是什么样子的：看上去挺严格，不过好像好恶分明，给人很公平的感觉。人似乎很厉害，但……哈哈，长得有点像芬奇。他大概想了一下晚些时候把这个想法告诉罗恩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他扫了一眼赫敏，她仍然在执行着她一心二用的独家魔法：耳听邓布利多眼观博士十二。从她的眼神，哈利有一种预感：赫敏和这老师一定会成忘年交的。多想无益，所以波特先生以此作为了结论：嗯，无论什么样的老师，都比去年的乌姆里奇强得太多了。
倒是斯内普又没当上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哈利一扭眼，看到了蜷缩在座位里的大蝙蝠。大蝙蝠看着似乎还是跟平常一样：毫无生气，一片死机。嗯，哈利欢快地想，这就对了……
今年的开学典礼和往年不大一样，哈利想，刚才光顾着看罗恩吃没有注意到……饭菜刚出来邓布利多就急着说话，好像怕错过了什么机会……哈利又转过眼睛，啊，博士消失了。邓布利多赶的是介绍他的时间。
想到吃饭，哈利似乎注意到邓布利多的演讲慢了下来。嗯，应该要结束了。他抄起了刀叉剑戟斧钺钩枪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带尖儿带刺儿的带楞儿的带刃儿的带绒绳的带锁链儿的带倒齿钩的带峨嵋刺儿的等待吃饭。
随着邓爷爷一声令下，全学校的饭桌上都迸发出了冷兵器激烈交战的声音。
除了罗恩。
他吃饱了。
罗恩在一如既往地吃。
一如既往的开学大礼堂，伴随着全校学生一如既往的热烈的掌声和赫敏一如既往的热烈的鄙视和邓布利多教授一如既往的威严如水，罗恩在一如既往地吃。
而教师席上那个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师位置，也多少有些一如既往地，有点空。
“……”
罗恩完全没有听到邓布利多说了什么。
“……派……”
罗恩抬起了头。
“派代表来我办公室……”
罗恩低下了头。
罗恩看到了赫敏看着他。
罗恩放下了嘴。
罗恩抬起了头。
哈利扭头向台上。
“……魁地奇赛将会是拉文克劳对阵斯莱特林。”邓布利多说，半月眼镜后的小眼睛向旁边瞟了一眼，“啊！”
整个礼堂的人都向那方向望去。
在教授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工座椅之上出现了一个白发男子。目光如炬似乎是你看到这个人的第一印象，也是唯一印象，脸上所有其他部位都似乎将这四个字在你对他的印象里一笔一划地凿深：土地上裂痕般横出的皱纹、义愤般冲起的眉毛、宽阔额头上盘桓的白色发迹、深邃却盈满的眼神，一切都让你对他敬畏，以至于看了十几秒你才能意识到这张脸其实多么滑稽可笑，但即使是那样弓起的、猫头鹰般的眉毛都无法打断你对他的敬畏，只是这里面现在会有一些人性了。
“你看，”哈利能听到旁边不远处乔治对他的双胞胎耳语，“他穿的是什么？天鹅绒夹克？……哎，弗莱德，我说，邓布利多不会真找了个麻瓜当老师吧？”
伴着旁边弗莱德假装捂耳朵打乔治脸的一声脆响，哈利注意了一下新教师的穿着。弗雷德没说错，他没有穿着巫师的袍子或斗篷，身上似乎也没有任何显示他巫师身份的东西。酒红色天鹅绒夹克下面是一件白衬衫……衣领上没有任何装饰品，但衬衫最上面一个扣子也紧扣着，好像上面本应该打着一个领结。
礼堂里有些乱：大家似乎都刚刚注意到似乎凭空出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
“各位，”邓布利多把一只手挥向那刚到的人示意，“博士教授，我们的新黑魔法防御术教师。”
老头子从半月眼镜后扫视着礼堂。
“唔，我也想过这个称呼。‘博士教授’，嗯……还挺顺，不是吗？我们的新老师名字就叫做博士，没有其他的，就是‘博士’。不过，我想，还有什么……哦，对了，他托我说，你叫他‘十二’他好像也答应。”
一片微小的笑声和掌声和比较大的调侃声中，博士在座位上做了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向所有人挥了挥手。
余下的时间内，邓布利多都说了什么哈利没太注意，他一直在想这位老师会是什么样子的：看上去挺严格，不过好像好恶分明，给人很公平的感觉。人似乎很厉害，但……哈哈，长得有点像芬奇。他大概想了一下晚些时候把这个想法告诉罗恩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他扫了一眼赫敏，她仍然在执行着她一心二用的独家魔法：耳听邓布利多眼观博士十二。从她的眼神，哈利有一种预感：赫敏和这老师一定会成忘年交的。多想无益，所以波特先生以此作为了结论：嗯，无论什么样的老师，都比去年的乌姆里奇强得太多了。
倒是斯内普又没当上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哈利一扭眼，看到了蜷缩在座位里的大蝙蝠。大蝙蝠看着似乎还是跟平常一样：毫无生气，一片死机。嗯，哈利欢快地想，这就对了……
今年的开学典礼和往年不大一样，哈利想，刚才光顾着看罗恩吃没有注意到……饭菜刚出来邓布利多就急着说话，好像怕错过了什么机会……哈利又转过眼睛，啊，博士消失了。邓布利多赶的是介绍他的时间。
想到吃饭，哈利似乎注意到邓布利多的演讲慢了下来。嗯，应该要结束了。他抄起了刀叉剑戟斧钺钩枪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带尖儿带刺儿的带楞儿的带刃儿的带绒绳的带锁链儿的带倒齿钩的带峨嵋刺儿的等待吃饭。
随着邓爷爷一声令下，全学校的饭桌上都迸发出了冷兵器激烈交战的声音。
除了罗恩。
他吃饱了。
刚刚为这篇刚开头的文章设想了一个结局……简直太黑暗了……把我都快吓着了……
提前可能好几个星期或者好几个月祝大伙不被最后的爆炸虐到……
提前可能好几个星期或者好几个月祝大伙不被最后的爆炸虐到……
更！新！写了三四个小时……好难写好难写好难写。
从这一篇开始大量夹带私货了……全都是我自己的思考结果和看法观点，在楼上巨长的声明里也说了。
从这一篇开始大量夹带私货了……全都是我自己的思考结果和看法观点，在楼上巨长的声明里也说了。
二 博士的道德课
哈利觉得，刚开学的这几天所有人好像都不太对劲。这也只能说“觉得”，因为他实际上没有任何具体的想法：大家还是那么毫无理由地关注他，马尔福为首的那一帮斯莱特林也总是毫无理由地找他的茬，就像赫敏总是毫无理由地鄙视罗恩一样。张秋和他仍然在躲避着对方，双胞胎仍然在调戏着芬奇，哈利刚刚当上队长的魁地奇球队的一系列活动也在一片混乱之中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然而哈利就是感觉所有人都有什么不对。
可能是迟迟没有到来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程。开学第一天早餐时邓布利多就宣布黑魔法防御术要推迟一天开课，但第二天又说可能还需要两天。在同学们的议论和疑惑中，三四天又过去了，邓布利多却又宣布黑魔法防御术会在下一周二开课。
现在是周二了，全校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是六年级的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上课已经二十分钟了——老师仍然不见来。哈利第五次充满好奇地环顾四周：教室内的装饰和其他教室几乎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墙上多了很多很多个他形容不出来的东西——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也只能说是“圆的东西”了吧。
“我觉得吧，这个老师其实不会那么厉害的。”罗恩第八次对哈利表达他的看法，“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搞不好是要一整个学期放咱们鸽子了。真正有意思的问题是为什么邓布利多那么配合……你觉不觉得他也有点老糊涂了？”
哈利耸肩。他更想知道为什么赫敏仍然六年如一日地在使劲读书，即使老师都看不到。然后他马上提醒自己，这可是赫敏啊，就是把她带进古灵阁最辉煌古老的金库里，再把警报打得响彻云霄，她也是会继续读书的。
于是他又开始环顾教室，耳朵里充斥着赫敏关于这个老师可能会隐身的说法。
博士教授毫无征兆地从门口快速走到了书桌之后，速度快得简直是直接出现在了椅子上。整个班级马上就安静了。大家都在等着这个老师在这么长时间后对他们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只见博士张开了嘴。
“黑——————————————————————————————————————————————————————————————————————————————————————————————————————————————————————————————————————————————————————————————”
他说。
“魔法防御术。黑魔法防御术。黑魔法防御术黑魔法防御术黑魔法防御术。黑。魔法。防御。术。黑黑魔魔法法防防御御术术。黑魔法防御术——”他开始在教室里慢慢走，脑袋就像猫头鹰一样迅速而随机地出现在任何一个学生面前，用随便一种语言崩出“黑魔法防御术”，然后迅然撤走。全班人都被他搞得恍恍惚惚神神经经忽忽悠悠迷迷瞪瞪的。
他终于走回到了自己的书桌之前，双手扶在了上面面对着学生们。
“好了，现在你们都认识我了——”
这句话被哄笑打断。
“——我们来问几个快速的问题。抢答。”
以下博士简称D，赫敏简称H.
D：“全身束缚咒的咒语是什么？”
H:”Petrificus Totalus （‘统统石化’，以下咒语可能会中英文混着用……）”
D:“博格特怎么对付？”
H：“滑稽滑稽咒语”
D:“三大不可饶恕咒分别是什么？”
H：“钻心咒、夺魂咒和死咒。”
D：“怎么对付摄魂怪？”
H：“守护神咒。”
D：“谁能给我召唤一个守护神出来？”
H：“呼神护卫！”
唔，错了，上一个H是哈利。牡鹿出来了，她银色的四蹄在教室里缓慢地移动着，走到了哈利的旁边。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哈利，又漫步到博士旁边。博士凝重地看着牡鹿，点点头。一片银光，她消失了。
博士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
“最后一个问题，黑魔法防御术防御黑魔法，那么黑魔法是什么？
“别急着回答，这道不是抢答题。”
这个问题和前几个明显不是一类问题，哈利想，这是一个理论题。天啊，这是乌姆里奇的接班人？这个疯狂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这个问题明显没有乌姆里奇的那些那么浅显和无用。以前没有往这里想过，但……
“你们很多人一定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博士盯着哈利说这句话，“也许全都没想过，不过这也就正是老师的作用所在。什么叫做黑魔法？想想就会发现这个问题不那么简单。从字面意义上讲，既然是‘黑’魔法，那么它所指的就应该是一些邪恶的法术、药剂、制品以及其他和这些有关的和无关的魔法上邪恶的行为和事物。这仅仅是‘黑魔法’这个词展开后的一个等价说法，也可以说是一个定义。那么为什么这些行为和事物就是‘邪恶的’呢？”
赫敏的手举了起来。博士示意。
“因为它们的目的是邪恶的。”
“哦？请说说。”
“黑魔法的目的是邪恶的，比如杀人、折磨、控制别人。”
“嗯，你把三大不可饶恕咒的功能列举了一遍。请注意我说的是功能，而非目的。目的是附属于一个决策者的——也就是说，这个人做了这些事，是为了这个目的——而非这个东西有这个目的。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讨论一个工具的‘目的’是毫无意义的，只能够讨论它的‘功能’。‘功能’是一项不带任何主观色彩的描述，‘死咒杀人’，这是功能；而目的则是一个主题的意图‘他使用死咒是为了杀人’，这是目的。哪怕是‘这件东西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设计的’一类的话，描述的也是设计者的目的，而并非这件东西的目的，它本身仅仅是个工具，不正不邪，没有目的。你同意吗？”
“但使用黑魔法的人是有目的的吧？”说这句话的人是哈利。
“没错。但那样的话，难道我们的课程不应该叫做‘黑巫师防御术’吗？我们防御的是……”
“使用黑魔法的黑巫师！”罗恩喊道。
“对，”博士肯定，“再进一步，把‘目的’换成‘功能’，刚才格兰杰小姐的理由仍然成立。黑魔法之所以被叫做黑魔法是因为它们的功能是邪恶的。更况且并非使用黑魔法的人就一定是黑巫师。‘黑巫师’又是一个这类型的概念——谁能担保阿布思·邓布利多年轻时对黑魔法了无兴趣呢？但我们先不去讨论它。如果说黑魔法的功能是邪恶的，我们下一步要问的问题就是——格兰杰小姐？”
“什么是邪恶。”赫敏似乎有些不舒服地接道。
“是的。这个问题比你一开始想象的要复杂太多。我想，根据刚才的黑魔法功能邪恶的说法，杀戮咒是邪恶的是因为它杀人，因为它停止人的生命而让人去死。但实际上，有很多人，”他一挥手，面前出现了很多张脸，有很多不会动的麻瓜脸庞，也有诸如尼可·勒梅一类的伟大巫师，“会告诉你他们觉得死亡是个更好的状态。更有甚者，据多位鬼魂的第一手资料，”他又一挥手，所有麻瓜照片和大多数巫师照片都消失了，剩下三四个人，“经死咒而亡完全没有任何痛苦，反而舒服得像进入一场美梦。”
“但如果你不想死呢？”罗恩大声嘟囔。
“那这就是杀你的人的问题了啊。死咒作为一个工具，完全没有任何道德性质，仅仅是一个工具。假设有一个法力无边的黑巫师，他和围绕他而成的组织杀戮了十数万麻瓜和巫师，在国家或世界范围内建立了完全围绕他的极权政府——咱们先把这个假想的人叫做‘伏地魔’吧——”博士抬了抬眉毛，班里没人有反应，“——在这种情况下，你用死咒杀死伏地魔，近乎毫无疑问地会被几乎所有人评价为正义的、正确的，甚至，对某些人来说，”他看着哈利和罗恩，“不够过瘾。”
“但这是一个特例。”提出这个看似山穷水尽实则非常有力的反驳的人自然是赫敏，“我也承认被大家标榜为最邪恶法术的死咒的争议，但如果你去看其他的黑魔法，比如钻心咒和夺魂咒——”
“非常好！”博士点着头说，“格兰芬多加十分——唔我想说这句话想了一个多世纪了。钻心咒的功能之‘邪恶’，似乎是不分场合的，因为它给人带来痛苦。哪怕你去折磨这个伏地魔让他说出能杀掉几千人的大规模杀伤性魔法器具在哪里，也会有人因各种原因批评你。所以这时候我们需要讨论邪恶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
哈利这才发现他们其实一直没有讨论这个话题。
博士停顿了一下。
“刚才说，钻心咒邪恶是因为它折磨人。那好，我的下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折磨人就邪恶了？如果你的答案是‘因为它折磨人’的话，那……”
“你刚才也说了，”赫敏，“因为折磨人给人带来痛苦，而邪恶的定义就是……嗯，就是……”
博士一扬眉毛。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找不到把它定义的一个好方法。这也是我的意思。每个人对邪恶的定义都不一样，绝大多数人甚至没有一个定义，仅仅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可以代表‘我不同意你的做法’，更可以代表‘我不喜欢你的做法’，而多少人的正邪善恶概念又仅仅是‘我看着顺眼的东西就正义就善良就正确’呢？”
哈利觉得，刚开学的这几天所有人好像都不太对劲。这也只能说“觉得”，因为他实际上没有任何具体的想法：大家还是那么毫无理由地关注他，马尔福为首的那一帮斯莱特林也总是毫无理由地找他的茬，就像赫敏总是毫无理由地鄙视罗恩一样。张秋和他仍然在躲避着对方，双胞胎仍然在调戏着芬奇，哈利刚刚当上队长的魁地奇球队的一系列活动也在一片混乱之中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然而哈利就是感觉所有人都有什么不对。
可能是迟迟没有到来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程。开学第一天早餐时邓布利多就宣布黑魔法防御术要推迟一天开课，但第二天又说可能还需要两天。在同学们的议论和疑惑中，三四天又过去了，邓布利多却又宣布黑魔法防御术会在下一周二开课。
现在是周二了，全校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是六年级的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上课已经二十分钟了——老师仍然不见来。哈利第五次充满好奇地环顾四周：教室内的装饰和其他教室几乎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墙上多了很多很多个他形容不出来的东西——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也只能说是“圆的东西”了吧。
“我觉得吧，这个老师其实不会那么厉害的。”罗恩第八次对哈利表达他的看法，“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搞不好是要一整个学期放咱们鸽子了。真正有意思的问题是为什么邓布利多那么配合……你觉不觉得他也有点老糊涂了？”
哈利耸肩。他更想知道为什么赫敏仍然六年如一日地在使劲读书，即使老师都看不到。然后他马上提醒自己，这可是赫敏啊，就是把她带进古灵阁最辉煌古老的金库里，再把警报打得响彻云霄，她也是会继续读书的。
于是他又开始环顾教室，耳朵里充斥着赫敏关于这个老师可能会隐身的说法。
博士教授毫无征兆地从门口快速走到了书桌之后，速度快得简直是直接出现在了椅子上。整个班级马上就安静了。大家都在等着这个老师在这么长时间后对他们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只见博士张开了嘴。
“黑——————————————————————————————————————————————————————————————————————————————————————————————————————————————————————————————————————————————————————————————”
他说。
“魔法防御术。黑魔法防御术。黑魔法防御术黑魔法防御术黑魔法防御术。黑。魔法。防御。术。黑黑魔魔法法防防御御术术。黑魔法防御术——”他开始在教室里慢慢走，脑袋就像猫头鹰一样迅速而随机地出现在任何一个学生面前，用随便一种语言崩出“黑魔法防御术”，然后迅然撤走。全班人都被他搞得恍恍惚惚神神经经忽忽悠悠迷迷瞪瞪的。
他终于走回到了自己的书桌之前，双手扶在了上面面对着学生们。
“好了，现在你们都认识我了——”
这句话被哄笑打断。
“——我们来问几个快速的问题。抢答。”
以下博士简称D，赫敏简称H.
D：“全身束缚咒的咒语是什么？”
H:”Petrificus Totalus （‘统统石化’，以下咒语可能会中英文混着用……）”
D:“博格特怎么对付？”
H：“滑稽滑稽咒语”
D:“三大不可饶恕咒分别是什么？”
H：“钻心咒、夺魂咒和死咒。”
D：“怎么对付摄魂怪？”
H：“守护神咒。”
D：“谁能给我召唤一个守护神出来？”
H：“呼神护卫！”
唔，错了，上一个H是哈利。牡鹿出来了，她银色的四蹄在教室里缓慢地移动着，走到了哈利的旁边。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哈利，又漫步到博士旁边。博士凝重地看着牡鹿，点点头。一片银光，她消失了。
博士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
“最后一个问题，黑魔法防御术防御黑魔法，那么黑魔法是什么？
“别急着回答，这道不是抢答题。”
这个问题和前几个明显不是一类问题，哈利想，这是一个理论题。天啊，这是乌姆里奇的接班人？这个疯狂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这个问题明显没有乌姆里奇的那些那么浅显和无用。以前没有往这里想过，但……
“你们很多人一定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博士盯着哈利说这句话，“也许全都没想过，不过这也就正是老师的作用所在。什么叫做黑魔法？想想就会发现这个问题不那么简单。从字面意义上讲，既然是‘黑’魔法，那么它所指的就应该是一些邪恶的法术、药剂、制品以及其他和这些有关的和无关的魔法上邪恶的行为和事物。这仅仅是‘黑魔法’这个词展开后的一个等价说法，也可以说是一个定义。那么为什么这些行为和事物就是‘邪恶的’呢？”
赫敏的手举了起来。博士示意。
“因为它们的目的是邪恶的。”
“哦？请说说。”
“黑魔法的目的是邪恶的，比如杀人、折磨、控制别人。”
“嗯，你把三大不可饶恕咒的功能列举了一遍。请注意我说的是功能，而非目的。目的是附属于一个决策者的——也就是说，这个人做了这些事，是为了这个目的——而非这个东西有这个目的。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讨论一个工具的‘目的’是毫无意义的，只能够讨论它的‘功能’。‘功能’是一项不带任何主观色彩的描述，‘死咒杀人’，这是功能；而目的则是一个主题的意图‘他使用死咒是为了杀人’，这是目的。哪怕是‘这件东西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设计的’一类的话，描述的也是设计者的目的，而并非这件东西的目的，它本身仅仅是个工具，不正不邪，没有目的。你同意吗？”
“但使用黑魔法的人是有目的的吧？”说这句话的人是哈利。
“没错。但那样的话，难道我们的课程不应该叫做‘黑巫师防御术’吗？我们防御的是……”
“使用黑魔法的黑巫师！”罗恩喊道。
“对，”博士肯定，“再进一步，把‘目的’换成‘功能’，刚才格兰杰小姐的理由仍然成立。黑魔法之所以被叫做黑魔法是因为它们的功能是邪恶的。更况且并非使用黑魔法的人就一定是黑巫师。‘黑巫师’又是一个这类型的概念——谁能担保阿布思·邓布利多年轻时对黑魔法了无兴趣呢？但我们先不去讨论它。如果说黑魔法的功能是邪恶的，我们下一步要问的问题就是——格兰杰小姐？”
“什么是邪恶。”赫敏似乎有些不舒服地接道。
“是的。这个问题比你一开始想象的要复杂太多。我想，根据刚才的黑魔法功能邪恶的说法，杀戮咒是邪恶的是因为它杀人，因为它停止人的生命而让人去死。但实际上，有很多人，”他一挥手，面前出现了很多张脸，有很多不会动的麻瓜脸庞，也有诸如尼可·勒梅一类的伟大巫师，“会告诉你他们觉得死亡是个更好的状态。更有甚者，据多位鬼魂的第一手资料，”他又一挥手，所有麻瓜照片和大多数巫师照片都消失了，剩下三四个人，“经死咒而亡完全没有任何痛苦，反而舒服得像进入一场美梦。”
“但如果你不想死呢？”罗恩大声嘟囔。
“那这就是杀你的人的问题了啊。死咒作为一个工具，完全没有任何道德性质，仅仅是一个工具。假设有一个法力无边的黑巫师，他和围绕他而成的组织杀戮了十数万麻瓜和巫师，在国家或世界范围内建立了完全围绕他的极权政府——咱们先把这个假想的人叫做‘伏地魔’吧——”博士抬了抬眉毛，班里没人有反应，“——在这种情况下，你用死咒杀死伏地魔，近乎毫无疑问地会被几乎所有人评价为正义的、正确的，甚至，对某些人来说，”他看着哈利和罗恩，“不够过瘾。”
“但这是一个特例。”提出这个看似山穷水尽实则非常有力的反驳的人自然是赫敏，“我也承认被大家标榜为最邪恶法术的死咒的争议，但如果你去看其他的黑魔法，比如钻心咒和夺魂咒——”
“非常好！”博士点着头说，“格兰芬多加十分——唔我想说这句话想了一个多世纪了。钻心咒的功能之‘邪恶’，似乎是不分场合的，因为它给人带来痛苦。哪怕你去折磨这个伏地魔让他说出能杀掉几千人的大规模杀伤性魔法器具在哪里，也会有人因各种原因批评你。所以这时候我们需要讨论邪恶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
哈利这才发现他们其实一直没有讨论这个话题。
博士停顿了一下。
“刚才说，钻心咒邪恶是因为它折磨人。那好，我的下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折磨人就邪恶了？如果你的答案是‘因为它折磨人’的话，那……”
“你刚才也说了，”赫敏，“因为折磨人给人带来痛苦，而邪恶的定义就是……嗯，就是……”
博士一扬眉毛。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找不到把它定义的一个好方法。这也是我的意思。每个人对邪恶的定义都不一样，绝大多数人甚至没有一个定义，仅仅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可以代表‘我不同意你的做法’，更可以代表‘我不喜欢你的做法’，而多少人的正邪善恶概念又仅仅是‘我看着顺眼的东西就正义就善良就正确’呢？”
看着全班迷茫的眼神，博士伸出一只手指。
“让我解释一下我的说法。我刚才那个假设，如果吐真剂一类的东西都没有了，而我为了一个事关上千人性命的情报而用钻心咒折磨罪魁祸首，谁觉得这个行为是邪恶的？”
有一批人举了手。赫敏是最先举手的一个。
“谁又觉得这个行为是正义的？”
哈利和其他几个人举起了手，他和罗恩是仅有的两个举手的格兰芬多，而拉文克劳们也都很迟疑。
“那假设我能够保证折磨之后所得到的情报是真实的呢？谁觉得我的行为正义？”
几个另外的格兰芬多和两个拉文克劳举了手。
博士示意他们把手放下。他看着赫敏。
“这就是我的意思。刚才第二次举手而第一次没有的人都没有正邪的清楚概念，把‘对错’的概念引了进去。咱们再来一个。抛开其他一切因素，有多少人觉得有意让家养小精灵惩罚自己而不进行阻止的人是邪恶的？”
这次举手的人大大减少，哈利、赫敏、纳威、卢娜，和一两个他们都认识的人。
“那么，使用家养小精灵的人呢？他们邪恶不邪恶？”
只有赫敏一个人举手，而就连她也十分迟疑。
“那使用奴隶的人呢？”
全班人齐刷刷地举手。
“你们看，”博士说，“同样的待遇，给到不同的对象身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判断。然而家养小精灵和人类奴隶的真正区别在哪里呢？”
“他们自愿为人服务！”有人说。
“奴隶也自愿。”博士说。
一阵沉默。
赫敏打破了沉默。
“没有区别。”她低着头说。
“不，有区别。”博士举起一只手，“人们接受家养小精灵作为奴隶。而人们能接受这种行为，只是因为其他人能接受这种行为。两个世纪前的麻瓜奴隶也是这样的。
“所以，正如你们自己看到的，正邪概念在不同人心中完全不一样。它受到社会环境、自我标准和思考习惯，甚至想问题时的心态而影响，摇摇摆摆毫不可靠。再极端一些——你觉得伏地魔会判断你想要摧毁他为‘正义’吗？当他判断你为‘邪恶’的时候，你有什么反应？而去问问韦斯莱先生——”博士手掌示意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的罗恩，“——他愿不愿意对抗伏地魔的时候，他会满腔热血十分真诚地告诉你：他能够用尽终身之力去对抗这样的邪恶势力。而如果你问什么是邪恶势力，为什么说伏地魔是邪恶势力，几个问题后他就会不耐烦的告诉你：反正他就是！怎么，你不同意吗？
“所以正邪标准没有意义。”讲这里时他看着哈利，“而你知道什么有意义吗？利益。作为一个中性的词，可以以可见的最多受众的利益最大化为准则进行对错的判断，而不是以正邪这样不可靠的标准。伏地魔需要被打败——因为他为了自己相比之下微不足道的利益侵犯了太多人的最重要的利益：生命、亲情、友情、生活。这才是一个可以依靠、百无一失的道德系统。所以，讨论完了邪恶的概念……我最开始是想要说什么呢？”
“您是想要说，教授……”一个轻柔的女声从哈利左后边不远的桌子后传出，所有人都扭头看向她。是卢娜。
“您是想要说，黑魔法防御术(Defence Againstthe Dark Arts)的称呼不正确，教授。虽然那只是您对后来讨论的一个借口。那么，您是不是想把它改名作黑法师防御术(Defence Against the Dark Artists)呢？”
“或者，”门口传来一个带着微笑的声音，“也可以叫‘黑屁股防御术(Defence Against the Dark Arses)’嘛。”
在一片笑声中，所有人纷纷扭头去看。
双手相交悬在腰前，靠着门框的是阿布思·邓布利多，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让我解释一下我的说法。我刚才那个假设，如果吐真剂一类的东西都没有了，而我为了一个事关上千人性命的情报而用钻心咒折磨罪魁祸首，谁觉得这个行为是邪恶的？”
有一批人举了手。赫敏是最先举手的一个。
“谁又觉得这个行为是正义的？”
哈利和其他几个人举起了手，他和罗恩是仅有的两个举手的格兰芬多，而拉文克劳们也都很迟疑。
“那假设我能够保证折磨之后所得到的情报是真实的呢？谁觉得我的行为正义？”
几个另外的格兰芬多和两个拉文克劳举了手。
博士示意他们把手放下。他看着赫敏。
“这就是我的意思。刚才第二次举手而第一次没有的人都没有正邪的清楚概念，把‘对错’的概念引了进去。咱们再来一个。抛开其他一切因素，有多少人觉得有意让家养小精灵惩罚自己而不进行阻止的人是邪恶的？”
这次举手的人大大减少，哈利、赫敏、纳威、卢娜，和一两个他们都认识的人。
“那么，使用家养小精灵的人呢？他们邪恶不邪恶？”
只有赫敏一个人举手，而就连她也十分迟疑。
“那使用奴隶的人呢？”
全班人齐刷刷地举手。
“你们看，”博士说，“同样的待遇，给到不同的对象身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判断。然而家养小精灵和人类奴隶的真正区别在哪里呢？”
“他们自愿为人服务！”有人说。
“奴隶也自愿。”博士说。
一阵沉默。
赫敏打破了沉默。
“没有区别。”她低着头说。
“不，有区别。”博士举起一只手，“人们接受家养小精灵作为奴隶。而人们能接受这种行为，只是因为其他人能接受这种行为。两个世纪前的麻瓜奴隶也是这样的。
“所以，正如你们自己看到的，正邪概念在不同人心中完全不一样。它受到社会环境、自我标准和思考习惯，甚至想问题时的心态而影响，摇摇摆摆毫不可靠。再极端一些——你觉得伏地魔会判断你想要摧毁他为‘正义’吗？当他判断你为‘邪恶’的时候，你有什么反应？而去问问韦斯莱先生——”博士手掌示意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的罗恩，“——他愿不愿意对抗伏地魔的时候，他会满腔热血十分真诚地告诉你：他能够用尽终身之力去对抗这样的邪恶势力。而如果你问什么是邪恶势力，为什么说伏地魔是邪恶势力，几个问题后他就会不耐烦的告诉你：反正他就是！怎么，你不同意吗？
“所以正邪标准没有意义。”讲这里时他看着哈利，“而你知道什么有意义吗？利益。作为一个中性的词，可以以可见的最多受众的利益最大化为准则进行对错的判断，而不是以正邪这样不可靠的标准。伏地魔需要被打败——因为他为了自己相比之下微不足道的利益侵犯了太多人的最重要的利益：生命、亲情、友情、生活。这才是一个可以依靠、百无一失的道德系统。所以，讨论完了邪恶的概念……我最开始是想要说什么呢？”
“您是想要说，教授……”一个轻柔的女声从哈利左后边不远的桌子后传出，所有人都扭头看向她。是卢娜。
“您是想要说，黑魔法防御术(Defence Againstthe Dark Arts)的称呼不正确，教授。虽然那只是您对后来讨论的一个借口。那么，您是不是想把它改名作黑法师防御术(Defence Against the Dark Artists)呢？”
“或者，”门口传来一个带着微笑的声音，“也可以叫‘黑屁股防御术(Defence Against the Dark Arses)’嘛。”
在一片笑声中，所有人纷纷扭头去看。
双手相交悬在腰前，靠着门框的是阿布思·邓布利多，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博士的小灶——死咒
门半掩着。
“教授？”
“啊！哈利，是你。”椅子上的人放下了正在捣鼓的零件和冒着蓝光的起子，“进来吧。”
还没有进门，哈利就意识到了这间办公室的与众不同。现在他进了门了，才真正意识到为什么——这间屋子比他所见过的任何教室都要大上几倍。整间屋的感觉都十分诡异。刚才在来的路上，哈利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博士教授的办公室在地下室，斯莱特林寝室附近？这个位置也不是斯内普的办公室，而就哈利所知，斯内普仍然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不是博士。
哈利的注意力被拽回了这间屋子
“您是斯莱特林的人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是有原因的。整间屋子除了大，最突出的特征就是绿：带给人熟悉的黑暗、腐烂和恐惧感觉的，斯莱特林风格的阴绿。巨大的屋子极为空旷，只有靠着墙的书桌、书柜和一些哈利认不出来的装置，想必是些高深莫测的魔法。非常吸引人注意力的是一面玻璃制的大墙，墙那边就是同样阴绿色的湖水，偶尔可见几只畸形、丑陋而恐怖的生物在水中游动，扭过神来用可怖的眼睛死死盯着你。这面墙带来的巨大的孤独和未知用恐惧占据了人的整个视野和心灵。
看着哈利对屋里装饰的反应，博士马上就明白了。
“哦，不是，”他微笑了一下，这次不很僵硬，“我没在霍格沃茨上过学。不过如果我想我来的话，应该会被分到拉文克劳或者赫奇帕奇吧。”
“那……”哈利没来得及说他没来得及想的话，博士乐出声了。
“这个？”博士边笑边以双手示意周围，“变色龙系统修好了，我想带她在城堡各处转转。不过参数可能不太对，里面也在变化……但目前我还挺喜欢的。也算是符合这次的目的吧。”
哈利又要条件反射地说出他还没开始想的话。
“你会发现我的办公室是会移动位置的。”博士只说了这个作为解释，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一定在想我叫你来我的办公室有什么目的吧？”博士说，同时掏出魔杖，轻轻一挥。屋子里顿时亮堂了许多，虽然仍然是一片令人低沉的绿光。
哈利看着博士教授，心里点了点头，但他其实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博士。
“在生活的各个环节中，所有人都经常会遇到一种情况：对于一件事，你完全清楚一切情况，完全有能力、并且的确做出了应当的分析，完全知道下一步需要采取的措施，你只是不去行动。这些情节多种多样，事情种类也多如牛毛，而不作为的原因也种类繁多：懒、恐惧失败、担心脸面、拖延面对现实和自我的必然、害怕未知而试图控制一切、对自己思考和执行能力的担心，不胜枚举。但今天，咱们要说的是其中近乎独特的一种——对打破环境灌输条件的恐惧。”
哈利疑惑的心中好像有一丝明白的感觉。
“自从两星期前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博士开始缓慢踱步，哈利跟在他侧后方，“我们在课上就在选择性地学习一些没有真正邪恶意图的黑魔法。正如我说过的——魔法是工具，功能让人达到目的，本身没有性质。我们没有去学习其他黑魔法的原因仅仅是它们的功能用不上。但这也并不完全正确——事物本身和与事物互动的行为有时是可以分开谈论的。比如魔法，比如黑魔法——有些魔咒的本身功能可能你永远也用不上，但学习这些咒语却有学会咒语以外的功能。你学会的第一个咒语让你相信你可以控制自己的魔力，你成功变形的第一个东西让你知道你的天赋并不差，如此一类的东西。只是这次我们要把这个效果做到一个极致。
“我们刚才说的那一系列导致清晰条件下的不作为的烦恼和恐惧，现实生活中没人给它一个集体合适的名称，但艺术作品里却给了它一个诗意的拟人说法：心魔。你心里有个恶魔，你需要驱逐它，才能达到你的天赋所赋予的水平空间。然而这次我们的目的似乎与这个充满讽刺性地完全相反……”博士停下，转过身直盯着哈利。
“我们要驱逐你心里住着的天使。”
哈利身体几乎抽搐了一下。博士又开始了漫步，他只有跟上。
“当然，我说‘驱逐天使’也是一个诗意的拟人说法，其实离真相差得很远，只是表面上有相通的感觉罢了。刚才说要克服的是‘对打破环境灌输条件的恐惧’。历史是一个不好了解，但很好理解的东西。如果你了解了关于历史上某一事件的全部信息，那么你一定能够比较轻松的理解每个个体在其中的行为和与其而来的事情的进展和结果——就连‘这个人有精神疾病所以他的行为我不能理解’也是一种理解。从最开始，生命的第一本能就是存活，而且存活艰难，所以杀人是个不可容忍的行为。能够违反所有人期待而做出不可容忍的，且对人的存活有所威胁行为的人，其看法一定与绝大多数人不同至无法互相理解。双方互相无法理解的结果就是互相认为对方有威胁，杀人犯和死刑就此诞生。”
哈利疑惑地看着博士：“您的话听上去像是……”
“给杀人犯辩护？其实我说的仅仅是一些这类人的形成的一部分可能原因，这些人中可能有那些臭名昭著的狂魔，也有可能有仅仅是被误解的人。但别忘了，不进行善恶判断的前提下，事实上这些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一个坚信自己是在伸张正义的变态杀人狂和一个认为所有人都在威胁他生命而被迫杀人的可怜人之间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对人危险极大的精神不正常者。只有治疗和限制两条路可走。当然，绝大多数人是不会进行这个分析的，他们只会进行最基础的想法：这个人杀了人，所以应该受到惩罚。久而久之，‘杀人犯’身上所携带的危险性和整个社会环境对他们的巨大不认同转移到了‘杀人’这个行为身上。但取决于执行人和目的，杀人行为本身不一定需要带有这些属性，可是广大社会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它们把‘邪恶’属性强加到了‘杀人’的行动上，给索命咒上了一个最邪恶的黑魔法的标签，让它成为了一个哪怕是开玩笑时念出过就永远不可饶恕的咒语。而索命的行动也是一种手段，没有目的正邪就无从谈起。更何况我们早就已经确立了正邪概念本身就无意义。”
博士又停了下来，转身向哈利。
“所以说，我们现在仅仅是在突破一个‘对打破环境灌输条件的恐惧’。”
哈利瞪大了眼，感到心里一阵冰凉，双耳轰地一下。
博士眼神依然坚定：
“这节课，我们来学习死咒。”
门半掩着。
“教授？”
“啊！哈利，是你。”椅子上的人放下了正在捣鼓的零件和冒着蓝光的起子，“进来吧。”
还没有进门，哈利就意识到了这间办公室的与众不同。现在他进了门了，才真正意识到为什么——这间屋子比他所见过的任何教室都要大上几倍。整间屋的感觉都十分诡异。刚才在来的路上，哈利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博士教授的办公室在地下室，斯莱特林寝室附近？这个位置也不是斯内普的办公室，而就哈利所知，斯内普仍然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不是博士。
哈利的注意力被拽回了这间屋子
“您是斯莱特林的人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是有原因的。整间屋子除了大，最突出的特征就是绿：带给人熟悉的黑暗、腐烂和恐惧感觉的，斯莱特林风格的阴绿。巨大的屋子极为空旷，只有靠着墙的书桌、书柜和一些哈利认不出来的装置，想必是些高深莫测的魔法。非常吸引人注意力的是一面玻璃制的大墙，墙那边就是同样阴绿色的湖水，偶尔可见几只畸形、丑陋而恐怖的生物在水中游动，扭过神来用可怖的眼睛死死盯着你。这面墙带来的巨大的孤独和未知用恐惧占据了人的整个视野和心灵。
看着哈利对屋里装饰的反应，博士马上就明白了。
“哦，不是，”他微笑了一下，这次不很僵硬，“我没在霍格沃茨上过学。不过如果我想我来的话，应该会被分到拉文克劳或者赫奇帕奇吧。”
“那……”哈利没来得及说他没来得及想的话，博士乐出声了。
“这个？”博士边笑边以双手示意周围，“变色龙系统修好了，我想带她在城堡各处转转。不过参数可能不太对，里面也在变化……但目前我还挺喜欢的。也算是符合这次的目的吧。”
哈利又要条件反射地说出他还没开始想的话。
“你会发现我的办公室是会移动位置的。”博士只说了这个作为解释，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一定在想我叫你来我的办公室有什么目的吧？”博士说，同时掏出魔杖，轻轻一挥。屋子里顿时亮堂了许多，虽然仍然是一片令人低沉的绿光。
哈利看着博士教授，心里点了点头，但他其实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博士。
“在生活的各个环节中，所有人都经常会遇到一种情况：对于一件事，你完全清楚一切情况，完全有能力、并且的确做出了应当的分析，完全知道下一步需要采取的措施，你只是不去行动。这些情节多种多样，事情种类也多如牛毛，而不作为的原因也种类繁多：懒、恐惧失败、担心脸面、拖延面对现实和自我的必然、害怕未知而试图控制一切、对自己思考和执行能力的担心，不胜枚举。但今天，咱们要说的是其中近乎独特的一种——对打破环境灌输条件的恐惧。”
哈利疑惑的心中好像有一丝明白的感觉。
“自从两星期前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博士开始缓慢踱步，哈利跟在他侧后方，“我们在课上就在选择性地学习一些没有真正邪恶意图的黑魔法。正如我说过的——魔法是工具，功能让人达到目的，本身没有性质。我们没有去学习其他黑魔法的原因仅仅是它们的功能用不上。但这也并不完全正确——事物本身和与事物互动的行为有时是可以分开谈论的。比如魔法，比如黑魔法——有些魔咒的本身功能可能你永远也用不上，但学习这些咒语却有学会咒语以外的功能。你学会的第一个咒语让你相信你可以控制自己的魔力，你成功变形的第一个东西让你知道你的天赋并不差，如此一类的东西。只是这次我们要把这个效果做到一个极致。
“我们刚才说的那一系列导致清晰条件下的不作为的烦恼和恐惧，现实生活中没人给它一个集体合适的名称，但艺术作品里却给了它一个诗意的拟人说法：心魔。你心里有个恶魔，你需要驱逐它，才能达到你的天赋所赋予的水平空间。然而这次我们的目的似乎与这个充满讽刺性地完全相反……”博士停下，转过身直盯着哈利。
“我们要驱逐你心里住着的天使。”
哈利身体几乎抽搐了一下。博士又开始了漫步，他只有跟上。
“当然，我说‘驱逐天使’也是一个诗意的拟人说法，其实离真相差得很远，只是表面上有相通的感觉罢了。刚才说要克服的是‘对打破环境灌输条件的恐惧’。历史是一个不好了解，但很好理解的东西。如果你了解了关于历史上某一事件的全部信息，那么你一定能够比较轻松的理解每个个体在其中的行为和与其而来的事情的进展和结果——就连‘这个人有精神疾病所以他的行为我不能理解’也是一种理解。从最开始，生命的第一本能就是存活，而且存活艰难，所以杀人是个不可容忍的行为。能够违反所有人期待而做出不可容忍的，且对人的存活有所威胁行为的人，其看法一定与绝大多数人不同至无法互相理解。双方互相无法理解的结果就是互相认为对方有威胁，杀人犯和死刑就此诞生。”
哈利疑惑地看着博士：“您的话听上去像是……”
“给杀人犯辩护？其实我说的仅仅是一些这类人的形成的一部分可能原因，这些人中可能有那些臭名昭著的狂魔，也有可能有仅仅是被误解的人。但别忘了，不进行善恶判断的前提下，事实上这些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一个坚信自己是在伸张正义的变态杀人狂和一个认为所有人都在威胁他生命而被迫杀人的可怜人之间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对人危险极大的精神不正常者。只有治疗和限制两条路可走。当然，绝大多数人是不会进行这个分析的，他们只会进行最基础的想法：这个人杀了人，所以应该受到惩罚。久而久之，‘杀人犯’身上所携带的危险性和整个社会环境对他们的巨大不认同转移到了‘杀人’这个行为身上。但取决于执行人和目的，杀人行为本身不一定需要带有这些属性，可是广大社会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它们把‘邪恶’属性强加到了‘杀人’的行动上，给索命咒上了一个最邪恶的黑魔法的标签，让它成为了一个哪怕是开玩笑时念出过就永远不可饶恕的咒语。而索命的行动也是一种手段，没有目的正邪就无从谈起。更何况我们早就已经确立了正邪概念本身就无意义。”
博士又停了下来，转身向哈利。
“所以说，我们现在仅仅是在突破一个‘对打破环境灌输条件的恐惧’。”
哈利瞪大了眼，感到心里一阵冰凉，双耳轰地一下。
博士眼神依然坚定：
“这节课，我们来学习死咒。”
插曲 上课铃
“我不喜欢木桶理论。”
“我也不喜欢啊，先生，我也不喜欢。”
“太可惜不精确类比是辩论最常用的方法之一。我认为用类比辩论根本不可靠。你拿出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桌上出现了两个巫师的照片——“然后仅仅列了一个他们相似方面的列表——”两个巫师旁分别一词一词地列出了蓝字：“巫师、男性、霍格沃茨毕业、模范学生、魔法造诣深厚”，“——就一语断定两个东西在其他方面也相像——”一张照片上血幽幽地浮现了“杀人如麻”四个字，然后另一张照片上也就出现了“一定杀人如麻”，“——根本就是耍流氓嘛。”——魔杖一挥，照片和文字都消失了。“我是说，你在列举他们的相似条件的时候，已经下了界限：我要找的是相似条件。两样什么东西之间都有十几条类似的特点的……然后你找到了几条相似条件列出来之后，自顾自地感叹：啊！他们这么像啊！得多傻的人才能这么被自己卖了之后替自己数钱呐？让我想到麻瓜世界有一个喜剧小品中有两个人，一个说：‘抽烟太多对身体不好。’另一个说：‘废话！你个大傻屌！这不就是‘太多’这个词的意思吗！量太大以至于产生反面效应！太多水都对你不好！当然了！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另一个人乐了一声。
“我完全同意。”他说，“只可惜绝大多数人不像你我这样考虑问题啊。”
“这是有原因的。”第一个人说。
“当然。”第二个人说。
“不能忘记这些原因。”
“如果要成事的话，一定不能忘记。”
“我不喜欢木桶理论。”
“我也不喜欢啊，先生，我也不喜欢。”
“太可惜不精确类比是辩论最常用的方法之一。我认为用类比辩论根本不可靠。你拿出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桌上出现了两个巫师的照片——“然后仅仅列了一个他们相似方面的列表——”两个巫师旁分别一词一词地列出了蓝字：“巫师、男性、霍格沃茨毕业、模范学生、魔法造诣深厚”，“——就一语断定两个东西在其他方面也相像——”一张照片上血幽幽地浮现了“杀人如麻”四个字，然后另一张照片上也就出现了“一定杀人如麻”，“——根本就是耍流氓嘛。”——魔杖一挥，照片和文字都消失了。“我是说，你在列举他们的相似条件的时候，已经下了界限：我要找的是相似条件。两样什么东西之间都有十几条类似的特点的……然后你找到了几条相似条件列出来之后，自顾自地感叹：啊！他们这么像啊！得多傻的人才能这么被自己卖了之后替自己数钱呐？让我想到麻瓜世界有一个喜剧小品中有两个人，一个说：‘抽烟太多对身体不好。’另一个说：‘废话！你个大傻屌！这不就是‘太多’这个词的意思吗！量太大以至于产生反面效应！太多水都对你不好！当然了！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另一个人乐了一声。
“我完全同意。”他说，“只可惜绝大多数人不像你我这样考虑问题啊。”
“这是有原因的。”第一个人说。
“当然。”第二个人说。
“不能忘记这些原因。”
“如果要成事的话，一定不能忘记。”
三博士的科学课
德拉科·马尔福的这几天简直无法形容。
首先，几个星期前那个叫博士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在那个什么破特的课上公然宣布要学习黑魔法，马少爷受宠若惊，动用了无数人脉关系（“我爸爸叫路西弗”）鞠躬尽瘁差点死而后已地终于挤进了另一个黑魔法防御术班。然而充满憧憬的少马爷到了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课上才发现，博士仍然在教什么默念无声大人大量大慈大善大富大贵大喜大悲咒。这更加坚信了他本来就不该选这门课的信念——然而太晚了，他父亲的脸被他刷完了。于是，他被困在了除了他只有一个斯莱特林的班上，深入而详尽地学习摧毁他未来毕生事业的理论和方法。他头发都黄了。
第二，有求必应屋里头那个壁橱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去修它——好像是降低巫师公共交通成本，解决管道堵塞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修它并不妨碍它知道怎么羞他——被它羞的具体表现就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修它。十八般武艺都试了，就差真的从裤衩里面操出一方天画戟开始捅它了……现在少马爷在怀疑是谁在修理谁。
第三，城堡里好像闹鬼了。对于一个本来就有不少冥界居民的城堡来说，“闹鬼”二字似乎是个很新鲜的词——当然，那位皮大人除外。但也就这样才能形容这些现象了。前两天睡着睡着觉，突然远远听到有声音，出门一看，走廊里多出间房！里面伴随着闪闪绿光，传来各种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回到寝室后又听见一种让他极为难受的僵硬的一抽一放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他又跑出寝室，这间房又不在那儿了。随后好几天他好几次听到这个声音，每次都觉得自己肯定是被梅林最大最臭的大裤衩蒙住了脑袋。
然后就自然是从开学以来就一直伴随着自己的那种错位感——不是那种“这件事情发生过”的似曾相识感，也不是头晕、恍惚，而仅仅是有一种在脑海中若隐若现的、空虚的错位感——再具体也无法形容，再描述也无法继续了。
所以，在那天看到那张告示的时候，他用不知道哪儿来的丰富词汇，为自己的这小半个学期总结了两个字：
操蛋。
告示的具体内容他也记不清了，大概就是博士教授要上一堂特殊的课，邀请全校所有学生去他的教室。自然，四位学院主管教师也要到场，至于其他的教师，不作要求，想来来不来算。
落款是：博士教授、邓布利多教授。
真是日了破特了。
博士走上了讲台。
这样大的课堂，全校学生和几乎所有老师都在台下，自然需要一个台子。博士在台子上站着。清了清嗓子。抽出魔杖，博士对着自己干涩的嗓子指了一下。他说：
“你们好！”
巨大的声音在巨大的教室里回荡——几乎所有学生都还认为这是个教室，即使在它扩大了三十多倍，坐进了全校人口之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起来。
博士调节一下音量，又说：
“今天不是一次演讲。这是一堂课。”
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其实说是一堂课也不完全准确，”博士说，“毕竟它会很短。而且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学到任何东西——当然了，你们听到时候会震惊，会疑惑，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反应。你们很可能会同意我要说的，然后一小时后就忘掉，也有可能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他扭头看了一下斯莱特林学生后站立的斯内普教授，“然后当成一辈子的笑话。说实话，如果非要在这两种中选择的话，我选后一种。这样这些人有可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马尔福觉得他已经对这人嗤之以鼻了。还没说话就充满苦闷地抱怨别人的反应。邓布利多真是老眼昏花。
博士自嘲地笑了笑。
“一定有人会觉得我自作多情，”他说，“或者没有自知之明。不过先看看我的主题吧。”
说完，他用魔杖在前上方的天空中慢慢一划，一个巨大的单词应然而出。
“科学”
斯莱特林的人几乎全部一头雾水，然而另外三个学院的位置上已然炸开了锅。
博士又自嘲地笑了笑。他放下手慢慢地等。
学生们的话一直没有停下来。没有老师开始在排排列列之间走动，管理纪律，没有人做出举动。学生们在说话，老师们在思考。麦格教授似乎在深刻地琢磨着什么，斯普利特教授眼中充满疑惑，斯内普双眼圆睁、面部近乎抽搐，只有弗立维教授的小眼睛里似乎在闪光。邓布利多和博士望向对方，互相自嘲地笑了笑。
五分钟后，三个学院的吵闹终于停了下来。博士继续说：
“科学。在座的人应该是有从没听说过这个词的。从一种角度来讲，它就是麻瓜的魔法。”
这一句话又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但浪不是暗流，它很快就平静了。
“同魔法一样，科学使麻瓜脱离野蛮生活，给他们胃里填满了食物，身上穿上了衣着；同魔法一样，科学是麻瓜有历史可提，给了他们物质前提，让他们可以拥有文化、信息和美；同魔法一样，科学让麻瓜步入文明，提供了交流、运输、生产能力，给了他们克服数字和距离的方法；同魔法一样，科学是麻瓜社会的所有根基，提供着所有他们珍惜的物质和品质及其前提；而也正同魔法一样，科学的这些重要性被绝大多数麻瓜彻底忽略。”
在随之而来的一片寂静中，黑色的斯内普不慌不慢地一步一步从斯莱特林方阵的最后走来。他死死地盯着博士的双眼，低声嘶吼：
“你要让我的学生，斯莱特林的学生，学习麻瓜的东西？”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苍老的声音在教室中响起，“拜托了。”
斯内普愤怒地一拂袖，大步走出了教室。
看到这一幕，斯莱特林席上有几个学生站了起来，也欲一走了之。
“坐下。”邓布利多仍然没有放大声音，“你们不是西弗勒斯。坐下。”
几个学生面带憎恶地坐了下来。
“然而，魔法和科学有一个最最关键的不同点。”博士马上接着说，“科学不是一门学科。科学是一种只用逻辑的思维方法；科学是一种一步一停、稳扎稳打、万无一失的态度；科学是一种探求和传承的传统，科学是所有这些东西。科学用严谨和平等的方式，研究万事万物，无一遗漏。这样必然有几个结果，其中知识是最基本的。从知识而来的一切，就是现代麻瓜社会的一切。
“很多人一定对麻瓜的社会不感兴趣。但你们一定也想过的问题是，麻瓜世界是如何不靠魔法支撑下来的？他们是怎么从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的？他们又是如何不用魔法建起那些高楼林立的城市的？最重要的是，麻瓜们的数量是巫师的成千上万倍，他们是如何让这一整个人口横流的世界安然无事的？在最顶级的层面上，答案会是：人与人的交流。但低于它的几乎任何一个层面上，科技二字都占了绝对的主导地位。一架飞机可以托着几百人绕地球一圈，这个上百米长，几百吨重的东西是由上百人经数十年一毫米一毫米设计的，又是经无数单独为生产每个零件而被一毫米一毫米设计过的机器，在为了这个机器专门设计过的工厂里一克一克地生产出来，最后被一点一点地组装起来的。这期间如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那整架飞机可能就飞不起来，或者飞起来了，再掉下去。这其中有对地球、重力、空气、动力、材料、程序、操作、热力、气候、地理、社会、心理、人体、管理的数千年研究积累，有对每一个部位在每一处选材、制造、运输、组装的长期计划和执行，有对上千人的团队的协调管理和经济、行政安排。这还仅仅是一架飞机被制造出来，再设计和执行与其相关的其他必要项目——全球的机场网络、与之相关的法律和行政措施、空中管理、天气预报系统、机组成员选拔训练、乘客管理、紧急措施等等等等，又比之复杂千万倍。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人与人的交流’，余下全是科学研究的成果。
“而相比之下，巫师们又干了什么？我是巫师，我会幻影移形，唰一下我在亚洲了，唰一下我在欧洲了。魔法使巫师们失去了魔力。麻瓜们的科学，和它的延伸，科技，在麻瓜社会中无处不在，其贯穿程度比魔法世界中的魔法更甚。也正是这种大范围的通透贯穿，导致了麻瓜们对它的习惯性忽略和传统式不屑：似乎没有人在乎电脑为什么能用，没有人关心汽车为什么会跑，没有人知道灯为什么亮了。而巫师世界里根本没有灯。”
有些激动的博士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面对着所有被崭新奇迹和未知魔法震撼的学生，他深呼了一口气，继续慢慢说：
“而这些还都不是重点。”
博士的眼睛扫过台下，从坐在一边平静的邓布利多，到另一头激动的弗立维教授。他的眼睛掠过了每一个学生，看到了佯装愤怒被好奇和震撼盖过的马尔福，看到了近乎激动得哭泣的罗恩，看到了近乎感动得哭泣的赫敏，看到了对另一个世界恍然大悟的哈利。
“刚才说过，科学涉及一切。它研究宇宙为什么是这样子的，它研究苹果为什么会掉下来，它研究为什么纸会着火，它研究为什么课桌能直立起来，它研究为什么人会说话和思考，它研究树为什么需要泥土，它研究语言是怎么形成和进化的，它研究你为什么会口渴，它研究笔为什么能在纸上写东西，它研究你能不能记得过去的事情，它研究什么样的东西能飞，它研究友谊和爱情。这只是一些我们熟悉的东西，它在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会触及那些我们不熟悉的东西——我们不熟悉，不代表它不存在。给科学以人才和时间，它会从最最基础的角度用最最简单的逻辑进行冗长而巧妙的组合滴水不漏地解释这里面的每一件事。它会用能量的组织和互动为原理去解释为什么你最好的朋友给你一双袜子为生日礼物你会很不高兴。这就把我带到了我的重点。
“魔法是一个科学分支。科学会有一天去研究魔法。魔法不可能独立于科学：它不违背因果关系，而且科学的定义就是去探索一切。如果魔法的钻研者发现魔法和现有的理论不相匹配，那么理论会被改变来适用于实际，而魔法会被科学所包容。甚至可能被掌握、量产和利用。巫师和麻瓜各自拿着一个游戏互相兼容的两套规则，自顾自地玩着，同时各自不知道还有对方那部分。但问题在于，麻瓜们只拿到了个游戏大纲，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他们开始通过游戏的基础原理推测其他规则。他们推测出了一些，玩了几次游戏验证了其中一部分，但还没接近最便捷的玩法。终有一天，麻瓜会整体意识到魔法的存在，然后涌身去研究它。终有一天魔法会被麻瓜研究透。然后……然后一切不可知了。一切无法控制。”
有一些人意识到了这句话什么意思。另有一些人开始对博士的说法嗤之以鼻。教室里的吵闹声音越来越大。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走到博士身旁。
“因为这个原因，我已经决定，”邓布利多对逐渐安静的台下说，“从明年开始，霍格沃茨将开设科学课。”他扫视着台下一张张或震惊或震怒的脸庞。显然，几乎没有人支持这个决定，所有人不是完全不相信博士的说法，就是认为邓布利多的举动太仓促。他们需要证据。他们需要知道博士话的真实性，他们需要看到用这个叫做‘科学’的玩意儿理解和制造魔法的证据。
博士又走上前来。
“我不是巫师。”他说，“我不是人类。我本人没有任何魔法。”
在巨大的爆发中，邓布利多点头证实。
博士将魔杖指向天空，魔法制造的巨大的寂静降临在了教室。
“我并非人类。我对魔法进行了科学分析，然后制作了一个系统，”他挥舞着自己的魔杖，“使我能够施法。”
博士迅速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后者双手交叉在腰前，点了点头。博士也点点头。台下还未来得及再起波澜，一块劈天巨石轰然降落于人群之中：
“为了证明我的说法，我向邓布利多教授发起挑战，进行魔法对决。”
德拉科·马尔福的这几天简直无法形容。
首先，几个星期前那个叫博士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在那个什么破特的课上公然宣布要学习黑魔法，马少爷受宠若惊，动用了无数人脉关系（“我爸爸叫路西弗”）鞠躬尽瘁差点死而后已地终于挤进了另一个黑魔法防御术班。然而充满憧憬的少马爷到了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课上才发现，博士仍然在教什么默念无声大人大量大慈大善大富大贵大喜大悲咒。这更加坚信了他本来就不该选这门课的信念——然而太晚了，他父亲的脸被他刷完了。于是，他被困在了除了他只有一个斯莱特林的班上，深入而详尽地学习摧毁他未来毕生事业的理论和方法。他头发都黄了。
第二，有求必应屋里头那个壁橱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去修它——好像是降低巫师公共交通成本，解决管道堵塞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修它并不妨碍它知道怎么羞他——被它羞的具体表现就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修它。十八般武艺都试了，就差真的从裤衩里面操出一方天画戟开始捅它了……现在少马爷在怀疑是谁在修理谁。
第三，城堡里好像闹鬼了。对于一个本来就有不少冥界居民的城堡来说，“闹鬼”二字似乎是个很新鲜的词——当然，那位皮大人除外。但也就这样才能形容这些现象了。前两天睡着睡着觉，突然远远听到有声音，出门一看，走廊里多出间房！里面伴随着闪闪绿光，传来各种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回到寝室后又听见一种让他极为难受的僵硬的一抽一放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他又跑出寝室，这间房又不在那儿了。随后好几天他好几次听到这个声音，每次都觉得自己肯定是被梅林最大最臭的大裤衩蒙住了脑袋。
然后就自然是从开学以来就一直伴随着自己的那种错位感——不是那种“这件事情发生过”的似曾相识感，也不是头晕、恍惚，而仅仅是有一种在脑海中若隐若现的、空虚的错位感——再具体也无法形容，再描述也无法继续了。
所以，在那天看到那张告示的时候，他用不知道哪儿来的丰富词汇，为自己的这小半个学期总结了两个字：
操蛋。
告示的具体内容他也记不清了，大概就是博士教授要上一堂特殊的课，邀请全校所有学生去他的教室。自然，四位学院主管教师也要到场，至于其他的教师，不作要求，想来来不来算。
落款是：博士教授、邓布利多教授。
真是日了破特了。
博士走上了讲台。
这样大的课堂，全校学生和几乎所有老师都在台下，自然需要一个台子。博士在台子上站着。清了清嗓子。抽出魔杖，博士对着自己干涩的嗓子指了一下。他说：
“你们好！”
巨大的声音在巨大的教室里回荡——几乎所有学生都还认为这是个教室，即使在它扩大了三十多倍，坐进了全校人口之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起来。
博士调节一下音量，又说：
“今天不是一次演讲。这是一堂课。”
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其实说是一堂课也不完全准确，”博士说，“毕竟它会很短。而且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学到任何东西——当然了，你们听到时候会震惊，会疑惑，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反应。你们很可能会同意我要说的，然后一小时后就忘掉，也有可能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他扭头看了一下斯莱特林学生后站立的斯内普教授，“然后当成一辈子的笑话。说实话，如果非要在这两种中选择的话，我选后一种。这样这些人有可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马尔福觉得他已经对这人嗤之以鼻了。还没说话就充满苦闷地抱怨别人的反应。邓布利多真是老眼昏花。
博士自嘲地笑了笑。
“一定有人会觉得我自作多情，”他说，“或者没有自知之明。不过先看看我的主题吧。”
说完，他用魔杖在前上方的天空中慢慢一划，一个巨大的单词应然而出。
“科学”
斯莱特林的人几乎全部一头雾水，然而另外三个学院的位置上已然炸开了锅。
博士又自嘲地笑了笑。他放下手慢慢地等。
学生们的话一直没有停下来。没有老师开始在排排列列之间走动，管理纪律，没有人做出举动。学生们在说话，老师们在思考。麦格教授似乎在深刻地琢磨着什么，斯普利特教授眼中充满疑惑，斯内普双眼圆睁、面部近乎抽搐，只有弗立维教授的小眼睛里似乎在闪光。邓布利多和博士望向对方，互相自嘲地笑了笑。
五分钟后，三个学院的吵闹终于停了下来。博士继续说：
“科学。在座的人应该是有从没听说过这个词的。从一种角度来讲，它就是麻瓜的魔法。”
这一句话又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但浪不是暗流，它很快就平静了。
“同魔法一样，科学使麻瓜脱离野蛮生活，给他们胃里填满了食物，身上穿上了衣着；同魔法一样，科学是麻瓜有历史可提，给了他们物质前提，让他们可以拥有文化、信息和美；同魔法一样，科学让麻瓜步入文明，提供了交流、运输、生产能力，给了他们克服数字和距离的方法；同魔法一样，科学是麻瓜社会的所有根基，提供着所有他们珍惜的物质和品质及其前提；而也正同魔法一样，科学的这些重要性被绝大多数麻瓜彻底忽略。”
在随之而来的一片寂静中，黑色的斯内普不慌不慢地一步一步从斯莱特林方阵的最后走来。他死死地盯着博士的双眼，低声嘶吼：
“你要让我的学生，斯莱特林的学生，学习麻瓜的东西？”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苍老的声音在教室中响起，“拜托了。”
斯内普愤怒地一拂袖，大步走出了教室。
看到这一幕，斯莱特林席上有几个学生站了起来，也欲一走了之。
“坐下。”邓布利多仍然没有放大声音，“你们不是西弗勒斯。坐下。”
几个学生面带憎恶地坐了下来。
“然而，魔法和科学有一个最最关键的不同点。”博士马上接着说，“科学不是一门学科。科学是一种只用逻辑的思维方法；科学是一种一步一停、稳扎稳打、万无一失的态度；科学是一种探求和传承的传统，科学是所有这些东西。科学用严谨和平等的方式，研究万事万物，无一遗漏。这样必然有几个结果，其中知识是最基本的。从知识而来的一切，就是现代麻瓜社会的一切。
“很多人一定对麻瓜的社会不感兴趣。但你们一定也想过的问题是，麻瓜世界是如何不靠魔法支撑下来的？他们是怎么从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的？他们又是如何不用魔法建起那些高楼林立的城市的？最重要的是，麻瓜们的数量是巫师的成千上万倍，他们是如何让这一整个人口横流的世界安然无事的？在最顶级的层面上，答案会是：人与人的交流。但低于它的几乎任何一个层面上，科技二字都占了绝对的主导地位。一架飞机可以托着几百人绕地球一圈，这个上百米长，几百吨重的东西是由上百人经数十年一毫米一毫米设计的，又是经无数单独为生产每个零件而被一毫米一毫米设计过的机器，在为了这个机器专门设计过的工厂里一克一克地生产出来，最后被一点一点地组装起来的。这期间如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那整架飞机可能就飞不起来，或者飞起来了，再掉下去。这其中有对地球、重力、空气、动力、材料、程序、操作、热力、气候、地理、社会、心理、人体、管理的数千年研究积累，有对每一个部位在每一处选材、制造、运输、组装的长期计划和执行，有对上千人的团队的协调管理和经济、行政安排。这还仅仅是一架飞机被制造出来，再设计和执行与其相关的其他必要项目——全球的机场网络、与之相关的法律和行政措施、空中管理、天气预报系统、机组成员选拔训练、乘客管理、紧急措施等等等等，又比之复杂千万倍。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人与人的交流’，余下全是科学研究的成果。
“而相比之下，巫师们又干了什么？我是巫师，我会幻影移形，唰一下我在亚洲了，唰一下我在欧洲了。魔法使巫师们失去了魔力。麻瓜们的科学，和它的延伸，科技，在麻瓜社会中无处不在，其贯穿程度比魔法世界中的魔法更甚。也正是这种大范围的通透贯穿，导致了麻瓜们对它的习惯性忽略和传统式不屑：似乎没有人在乎电脑为什么能用，没有人关心汽车为什么会跑，没有人知道灯为什么亮了。而巫师世界里根本没有灯。”
有些激动的博士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面对着所有被崭新奇迹和未知魔法震撼的学生，他深呼了一口气，继续慢慢说：
“而这些还都不是重点。”
博士的眼睛扫过台下，从坐在一边平静的邓布利多，到另一头激动的弗立维教授。他的眼睛掠过了每一个学生，看到了佯装愤怒被好奇和震撼盖过的马尔福，看到了近乎激动得哭泣的罗恩，看到了近乎感动得哭泣的赫敏，看到了对另一个世界恍然大悟的哈利。
“刚才说过，科学涉及一切。它研究宇宙为什么是这样子的，它研究苹果为什么会掉下来，它研究为什么纸会着火，它研究为什么课桌能直立起来，它研究为什么人会说话和思考，它研究树为什么需要泥土，它研究语言是怎么形成和进化的，它研究你为什么会口渴，它研究笔为什么能在纸上写东西，它研究你能不能记得过去的事情，它研究什么样的东西能飞，它研究友谊和爱情。这只是一些我们熟悉的东西，它在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会触及那些我们不熟悉的东西——我们不熟悉，不代表它不存在。给科学以人才和时间，它会从最最基础的角度用最最简单的逻辑进行冗长而巧妙的组合滴水不漏地解释这里面的每一件事。它会用能量的组织和互动为原理去解释为什么你最好的朋友给你一双袜子为生日礼物你会很不高兴。这就把我带到了我的重点。
“魔法是一个科学分支。科学会有一天去研究魔法。魔法不可能独立于科学：它不违背因果关系，而且科学的定义就是去探索一切。如果魔法的钻研者发现魔法和现有的理论不相匹配，那么理论会被改变来适用于实际，而魔法会被科学所包容。甚至可能被掌握、量产和利用。巫师和麻瓜各自拿着一个游戏互相兼容的两套规则，自顾自地玩着，同时各自不知道还有对方那部分。但问题在于，麻瓜们只拿到了个游戏大纲，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他们开始通过游戏的基础原理推测其他规则。他们推测出了一些，玩了几次游戏验证了其中一部分，但还没接近最便捷的玩法。终有一天，麻瓜会整体意识到魔法的存在，然后涌身去研究它。终有一天魔法会被麻瓜研究透。然后……然后一切不可知了。一切无法控制。”
有一些人意识到了这句话什么意思。另有一些人开始对博士的说法嗤之以鼻。教室里的吵闹声音越来越大。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走到博士身旁。
“因为这个原因，我已经决定，”邓布利多对逐渐安静的台下说，“从明年开始，霍格沃茨将开设科学课。”他扫视着台下一张张或震惊或震怒的脸庞。显然，几乎没有人支持这个决定，所有人不是完全不相信博士的说法，就是认为邓布利多的举动太仓促。他们需要证据。他们需要知道博士话的真实性，他们需要看到用这个叫做‘科学’的玩意儿理解和制造魔法的证据。
博士又走上前来。
“我不是巫师。”他说，“我不是人类。我本人没有任何魔法。”
在巨大的爆发中，邓布利多点头证实。
博士将魔杖指向天空，魔法制造的巨大的寂静降临在了教室。
“我并非人类。我对魔法进行了科学分析，然后制作了一个系统，”他挥舞着自己的魔杖，“使我能够施法。”
博士迅速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后者双手交叉在腰前，点了点头。博士也点点头。台下还未来得及再起波澜，一块劈天巨石轰然降落于人群之中：
“为了证明我的说法，我向邓布利多教授发起挑战，进行魔法对决。”
第二章有声书地址！有声书是我读的，非常业余，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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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羊羔啊蒸熊掌正芦苇生命就像一条大河时而宁静时而疯狂啊啊啊啊啊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毛半不够二毛多两分一毛八分我数学不错一加二等于二百六十四万三千六百七十九给我你的手让我们在一起为我们坚信却迷惘的未来而飘扬
揍啥谁我咋鸟
蒸羊羔啊蒸熊掌正芦苇生命就像一条大河时而宁静时而疯狂啊啊啊啊啊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毛半不够二毛多两分一毛八分我数学不错一加二等于二百六十四万三千六百七十九给我你的手让我们在一起为我们坚信却迷惘的未来而飘扬
揍啥谁我咋鸟
博士的小灶——逻辑
博士不是人类的说法受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证实。但这并不影响几乎没人相信的事实，也不影响越来越多的人——甚至开始有老师——怀疑邓布利多是否真的是上了年纪了。事实是，博士宣称自己是外星人这件事开始在学校里变成了个笑话。——哎，你听说了吗，下节课要有个外星人给咱们上！——啊，是吗，好新鲜啊！——对啊，这个老外可是相当厉害啊！不会魔法！——哦？那他还教咱们黑魔法防御术？——他教的是科学！——就是那个麻瓜神功吗？——对对对！哑炮的救星！大飞机啊……
其实还是有人觉得博士不是人的，不过这里面绝大多数人认为他是精灵一类的生物，甚至于未被发现的智慧生物。倒是有数个思维直觉和意识阶级完全不符的斯莱特林意识到了一个重大的事情：这个博士说他自己不是人，他是不是想通过这个“人”的统称暗示巫师和麻瓜是一样的？真是太不要脸了！
真正相信他是外星人的，只有两人：最有理性的赫敏，和最无理性的卢娜。卢娜喜欢这个想法，所以她相信这个想法，特别简单。她与世无争地坐在教室的一角，在听到有人说起博士的时候，就说说她相信他是（会隐身的）外星人。然后她听着所有人对她的条条反驳，然后淡淡一笑：他是外星人。
而至于为什么赫敏相信博士的说法，基于两点：第一，博士是个不错的老师。这小半个学期来，博士以他那造反般的眉毛，眉毛般的眼神，眼神般的脸庞，脸庞般的头发，头发般的声音，声音般的态度在霍格沃茨的教学颇有成就。他教得好，他懂得多，学生们喜欢他，学生们愿意信任他。罗恩常激动地拿他和卢平比较，虽然二者的风格很不一样——虽然博士的课上也有不少实践内容，但他似乎更愿意将时间用在解释每一件事情的原因和道理上，而因为他讲的方式有意思，受欢迎，这些本来似乎干燥生硬的知识在学生面前展现出了它们内在的魅力。赫敏喜欢博士的课堂，赫敏觉得他没有说这样一个荒谬谎言的动机。第二点其实更为重要。
赫敏相信邓布利多。赫敏觉得他今年所干的事情都是正确的，也都是至关重要的。他任命了博士这样一位重要的老师，又听信他的建议开创了科学课程：她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听明白博士的那番演讲的学生之一，也是为数不多的赞成者之一。她觉得听懂了的人应该都会全心赞成，这个问题上没有第二个可能性了。这些决定是正确的，所以邓布利多绝没有老糊涂了，所以他不会看错人，更何况是博士。
而关于博士和邓布利多的另一件大事，也就是他们之间约定的魔法对决，赫敏也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如果博士真的如他所说，是使用科学在自己身上创造出了魔法，那么不管两人谁赢对他们都有好处：如果博士赢了，说明科学威力强大，能够战胜邓布利多，开课的决定是正确的；而如果邓布利多赢了，也能够证明他宝刀未老，他的决策也就会得到支持。
不过赫敏还是明白为什么这一段时间全校学生都疯了一样地互相挑战决斗，也能理解为什么自从那天起麦格教授的脸色就没好过，而弗立维教授则在课上斗志昂扬拔地而起，甚至让赫敏庆幸罗恩没接触过麻瓜世界，不然一定会教他打篮球的。同样拔地而起的还有双胞胎的钱包：他们近乎公开地为这场决斗开赌局，每节课都有人给他们塞自己的赌注。据韦斯莱家庭内部消息，邓布利多现在的赔率是十比一。赫敏熟悉的所有人几乎都买了邓布利多，唯一一个博士的支持者是卢娜——也就是卢娜了。罗恩买了邓布利多，哈利十分犹豫应该赌谁，以至于一直没有下注。赫敏本来打算不管不问的，不过看到这个情况，从哈利那里借了一加隆，连着一张纸条一起递给了弗莱德——“握手言和”。
刚刚把纸条递过去，赫敏就想到一个问题。
哈利这样的一个邓布利多的支持者，怎么会在这种问题上犹豫不决呢？博士是个很不错的老师，但应该不至于让哈利觉得他面对邓布利多会有获胜的可能性吧？哈利对麻瓜世界的了解应该还不足以让他如此相信科学的力量。
于是当晚她问了哈利。
博士不是人类的说法受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证实。但这并不影响几乎没人相信的事实，也不影响越来越多的人——甚至开始有老师——怀疑邓布利多是否真的是上了年纪了。事实是，博士宣称自己是外星人这件事开始在学校里变成了个笑话。——哎，你听说了吗，下节课要有个外星人给咱们上！——啊，是吗，好新鲜啊！——对啊，这个老外可是相当厉害啊！不会魔法！——哦？那他还教咱们黑魔法防御术？——他教的是科学！——就是那个麻瓜神功吗？——对对对！哑炮的救星！大飞机啊……
其实还是有人觉得博士不是人的，不过这里面绝大多数人认为他是精灵一类的生物，甚至于未被发现的智慧生物。倒是有数个思维直觉和意识阶级完全不符的斯莱特林意识到了一个重大的事情：这个博士说他自己不是人，他是不是想通过这个“人”的统称暗示巫师和麻瓜是一样的？真是太不要脸了！
真正相信他是外星人的，只有两人：最有理性的赫敏，和最无理性的卢娜。卢娜喜欢这个想法，所以她相信这个想法，特别简单。她与世无争地坐在教室的一角，在听到有人说起博士的时候，就说说她相信他是（会隐身的）外星人。然后她听着所有人对她的条条反驳，然后淡淡一笑：他是外星人。
而至于为什么赫敏相信博士的说法，基于两点：第一，博士是个不错的老师。这小半个学期来，博士以他那造反般的眉毛，眉毛般的眼神，眼神般的脸庞，脸庞般的头发，头发般的声音，声音般的态度在霍格沃茨的教学颇有成就。他教得好，他懂得多，学生们喜欢他，学生们愿意信任他。罗恩常激动地拿他和卢平比较，虽然二者的风格很不一样——虽然博士的课上也有不少实践内容，但他似乎更愿意将时间用在解释每一件事情的原因和道理上，而因为他讲的方式有意思，受欢迎，这些本来似乎干燥生硬的知识在学生面前展现出了它们内在的魅力。赫敏喜欢博士的课堂，赫敏觉得他没有说这样一个荒谬谎言的动机。第二点其实更为重要。
赫敏相信邓布利多。赫敏觉得他今年所干的事情都是正确的，也都是至关重要的。他任命了博士这样一位重要的老师，又听信他的建议开创了科学课程：她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听明白博士的那番演讲的学生之一，也是为数不多的赞成者之一。她觉得听懂了的人应该都会全心赞成，这个问题上没有第二个可能性了。这些决定是正确的，所以邓布利多绝没有老糊涂了，所以他不会看错人，更何况是博士。
而关于博士和邓布利多的另一件大事，也就是他们之间约定的魔法对决，赫敏也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如果博士真的如他所说，是使用科学在自己身上创造出了魔法，那么不管两人谁赢对他们都有好处：如果博士赢了，说明科学威力强大，能够战胜邓布利多，开课的决定是正确的；而如果邓布利多赢了，也能够证明他宝刀未老，他的决策也就会得到支持。
不过赫敏还是明白为什么这一段时间全校学生都疯了一样地互相挑战决斗，也能理解为什么自从那天起麦格教授的脸色就没好过，而弗立维教授则在课上斗志昂扬拔地而起，甚至让赫敏庆幸罗恩没接触过麻瓜世界，不然一定会教他打篮球的。同样拔地而起的还有双胞胎的钱包：他们近乎公开地为这场决斗开赌局，每节课都有人给他们塞自己的赌注。据韦斯莱家庭内部消息，邓布利多现在的赔率是十比一。赫敏熟悉的所有人几乎都买了邓布利多，唯一一个博士的支持者是卢娜——也就是卢娜了。罗恩买了邓布利多，哈利十分犹豫应该赌谁，以至于一直没有下注。赫敏本来打算不管不问的，不过看到这个情况，从哈利那里借了一加隆，连着一张纸条一起递给了弗莱德——“握手言和”。
刚刚把纸条递过去，赫敏就想到一个问题。
哈利这样的一个邓布利多的支持者，怎么会在这种问题上犹豫不决呢？博士是个很不错的老师，但应该不至于让哈利觉得他面对邓布利多会有获胜的可能性吧？哈利对麻瓜世界的了解应该还不足以让他如此相信科学的力量。
于是当晚她问了哈利。
伪装成办公室的TARDIS门前，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一缕长发消失在TARDIS中。
“里面比外面大，我知道。”博士双手扶着控制台，看着门口的赫敏，“不过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赫敏没有吃惊。她点点头。
“我没看错人。”博士一笑。
“你的教室会自动变化大小和装饰，”赫敏指出，“你的办公室位置也总是在变，而且每次都是在之前没出现过的位置。这不符合霍格沃茨城堡的一贯规则。也只能说明你的教室和办公室是同一个内部空间巨大的飞行器。”
博士伸手示意四周。
“所以我为了你，没有做装饰。”博士说，“还有，在你张嘴之前，没错，这些都是科学，是比魔法更加有魔力的东西。”
“我不需要你说服我这个，”赫敏说，“我想要知道的是……”
“夺魂咒。”博士迸出。
“什么？”
“夺魂咒。这是对你问题的回答。”博士咧开了嘴，“上次我教给哈利死咒，他一定不会轻易对别人说起，哪怕是你和罗恩。你们两人的道德意识都太强了，尤其是你，会对这个消息有很强烈的反应，搞不好要把它捅出去。所以哈利可能没跟你们说。但是在那之后，我作了不少大动作，给很多人了不小的刺激，这里面肯定包括哈利。而你和哈利又总是在一起，在他受到我动作的刺激的那些时候，你或者罗恩很有可能能看出他的异常反应：如果他仅仅是和其他同学一起上我的课的话则不会具有的反应。你们两人中很可能会有一人问他。他应该不会对你们说谎，但也不会想解释两次，会和你们二人同时说明，而且由于担心你们的反应，会尽量用我的逻辑进行比较详细的解释。即使哈利不能完全想起我的逻辑，或者不能完全组织语言，你自己的思维应该也能够填充他所留下的空白。所以你和罗恩都知道这个消息，而且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在这种情况下罗恩可能会开着玩笑挑着大拇指相信我的说明，但你会觉得教人死咒这个行为实在太突兀、太可疑了，仅仅一个冲出社会牢笼的只有心理意义的解释是比较牵强的，所以你认为我这么做还有其他的目的。你的问题是：我的其它目的是什么？对吗？”博士睁大了眼睛。
赫敏这次吃惊了。她点点头。
博士也点了一下头，挺直了腰。
“答案是夺魂咒。”
赫敏快速地眨眼。她没理解这个答案，同时又有一个新的问题。
“你……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们三个？”
博士又笑了出来：“信不信由你，我读过你们三个人的生平传记。鸿篇巨著一共七本。”
“了解你们的性格只是一回事，知道为什么我能对你们做出这样精确的推理吗？”
没等她反应过来，博士又张口问。她只能摇头。
“因为条件简单。”博士意味深长地说，“这些推理的大背景是霍格沃茨，学校里面环境相对简单很多。这是一个根据于你们性格的比较可把握的的一面和已知发生过的事实在比较长的时间幅度上做出的一个预言。这些都把复杂度降低了很多。我知道，在霍格沃茨这种只有学习或娱乐的集体环境下，给一个人一个比较大的刺激，在一段时间后和这个人关系非常好的另一个人会注意到这个刺激产生的效果。而如果我知道那另一个人足够聪明的话，她会去想这个刺激的原因。你看，每一个环节都是如此简单。”
博士顿了一下，他带着赫敏走入下一个房间，里面空无一物。
“我相信，”博士站住，转身面向赫敏，“我相信，你读过一些麻瓜的小说吧？福尔摩斯一类的？”
“嗯，是的。”
“对那些推理一定印象深刻吧？”
“是。”
“如果我告诉你，这些推理在现实中不可能作出呢？”博士眼神深邃。
“我会说你刚才就作出了一个这样的推理。”赫敏不假思索。
“然后呢？”博士扬起眉毛。
“然后……你刚刚说这是因为这个推理的每个环节都在降低复杂度……所以，在日常生活中，这些推理太过复杂，无法实现？”
“正中红心！”博士以拳击掌，“格兰芬多加二十分！上次哈利学习死咒的表现给格兰芬多加了一百分……我毫不怀疑今年格兰芬多会以五百分以上的优势赢得学院杯。”
赫敏也乐了出来。
“正如你所说，在更为广泛的日常生活中，这些推理因为太过复杂而无法实现。”博士说，“在霍格沃茨，如果你口袋里只揣着一个金加隆，那你不是邓布利多军的成员就是要去韦斯莱们那里下赌注。如果再加上你们今年有一个出色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这一点的话，”博士又笑，“那就可以确定是去打赌了。可你知道在学校外面这可能有多少种解释吗？假币制造商、讨债/借贷归来、整蛊假币、家长/配偶/子女给的零花钱、小偷小摸、为了让人多给钱而自带大钞的乞丐……而加上其他的痕迹，不会缩小这个判断范围，反而会扩大它。你会发现自己从未想象过的其他原因，真正地把可能性缩小到可以猜测的一两个，几乎无法做到。”
赫敏点头表示同意。
“这还只是进行推理。”博士继续，“‘可能原因过多’和‘条件过多’这两个问题，纠缠着几乎每一件事的发生。为什么温度计上说气温三十度，你却感觉冷？因为那天刮着大风，把你身体上的热能带走了，而你感觉冷热实质上是在感觉热能相对于你身体的流通。这属于没有考虑完整科学原理。为什么你总祸不单行？因为坏事会对你的心情产生负面影响，你的心情不好自然也就更容易做出没有考虑好的决定，其他坏事也就更容易发生。而且你心情不好时候容易只去注意那些说明你倒霉的事情。并且在你总结出这条‘祸不单行’的经验过后，你只要你遇到坏事就会主动去注意那些其他小的磕磕绊绊。而实际上你并非总是祸不单行。这属于没有考虑清楚自己的心理运转。为什么朋友伤心时你好心安慰，他反而生气了？因为你安慰时无意说到了他的痛处，导致他对你安慰他的动机判断错误。这属于没有考虑进别人的心理条件，和沟通时信息传达的不完全。为什么你觉得我说的关于科学的话很有道理，却没有任何人相信？”
“因为他们不了解科学，”赫敏接道，“几分钟的讲话无法给他们足够下判断的自信心，而情感上对魔法的依赖导致了他们可以接受不利于多少和魔法对立的科学的判断，却无法接受对其有利，暗示着魔法的无力的判断。”
“很好，那怎么解决呢？”
“没有真正的解决方法，只能强行开始上课。在有了足够的科学知识之后，他们才能够回头同意你的说法。”赫敏对答如流。
博士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比我想象的还聪明。”
“我自己想过这个问题。”
“你当然想过……所以，我刚才想说的重点是，由于可能原因过多和条件过多这两个大问题，日常生活中的所有事件都是近乎无法预测的：每一件事情都会有几个人介入其中，你不知道他们的基本信息、个性、行为习惯、心情、状态，你也不知道关于这件事情的自然或人为法则有多复杂，可能情况有多少种，每种情况在每种环境下每个参与者的心情和状态不同的时候都会怎么样地发展。而你在试图分析推理这些过多的条件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能够解释你观察到的现象的可能原因过多，无法确定这些条件都在什么状态。所以结果就是：计算太复杂，无法预测，或者预测错误。”
博士在这里作了一个停顿，他看着赫敏。赫敏点头，表示她能跟上。
“咱们要在这里做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博士突然继续，“如果我告诉你，几乎每件事情都是可以预测的，你会怎么想？”
“我……”赫敏实在是摸不清博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博士又笑了。
“我一开始就说过，可以简化情况。”
“……就是你说的霍格沃茨……我们性格容易掌握的一面……长时间……刺激那些东西？你说它们降低了复杂度。”
“对！反应真快。刚刚说的那些让预测和推理极端复杂的方方面面，导致了很多人，尤其是很多麻瓜，认为日常生活是完全不遵循严谨的逻辑或者科学的。对这种行为，我相信我们叫它‘反智主义’，或起码是反智主义的一种。但事实上，这些日常的现象和事件正如实验室里的发现，或者试卷上的考题一样，是完全遵循逻辑和科学的。只是这里的逻辑太过复杂，运用的知识和科学原理太过繁多，以至于混沌中好像凭空蹦出了一个六亲不认的结果。如果要让这个结果变得可以预测，我们其实只需要降低问题的数学难度。
“你可能对之有所了解，在科学中有一个‘取近似值’的做法，也就是说，在某些条件的某些情况下，其他一些条件对结果的影响小到基本不起作用。比如时空相对性之于低能量低速度的物理现象……”看到赫敏脸上逐渐疑惑的表情，博士马上刹车，“重要的是，这个方法在日常生活中也能用到：这场考试你能考多少分？你睡好了没有、羽毛笔质量如何、卷子难不难、监考严不严都不重要！因为你压根就没学习！也没打小抄！当一个乘数等于零的时候另一个乘数再无限大都没用。诸如此类，只不过可以用在更加复杂的情况里。
“再有，经验。每件事都分开讨论，每件事的每种可能性都会导致这件事最后无法预测。但如果你之前经历过好几次类似的事情呢？如果你对之前这些事情有一个尽量完整的记录和逻辑上完善的分析，那么你就可以大概知道这类事情在每一种大概的情况分类下的大致走向。再去把现在这件事分类、调节，看上去就不是那么难了。
“所以我们就来到了最重要的事情：思维能力。如果一个人不具备超常的观察和分析能力的话，那么再丰富的经验，再详尽的记录都没有用。能作出这种预测的人，需要天才一般的聪明。这样，在长时间的自我训练以后，她才能知道如何记录、分类、分析、预测，如何取近似值，如何操纵与事者，如何干预事件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毫无疑问，如果这种技巧被心怀不轨的人学会，那么后果是灾难性的。但幸运的是，这个体系所需的客观性和思考能力，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和‘心怀不轨’四个字相悖的。”
说完，博士喘了一口气。赫敏吸了一口气。
“教授，您是说，一个足够聪明的人经过长期自我训练可以达到这种状态？可以看到事情的走向，分析出人下一步的行为？”
“是的。正确率可能远小于一半，但总体上来说还是高于绝大多数人的。”
“您就是这样的人？邓布利多教授也是？”
博士缓慢地点头。
“您还想让我也成为这样的人？”
博士继续点头。
“为什么？”
赫敏发问。
博士转过身去。
“这个问题我回答过。”博士的声音从天鹅绒夹克的那面传来。赫敏看着他缓缓地抽出夹克兜中的魔杖。
博士转过身来，魔杖指向了赫敏。
“魂魄出窍。”
赫敏注意到，博士甩手腕的动作和穆迪教授示范这个咒语的时候不一样。
“请进。”
一缕长发消失在TARDIS中。
“里面比外面大，我知道。”博士双手扶着控制台，看着门口的赫敏，“不过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赫敏没有吃惊。她点点头。
“我没看错人。”博士一笑。
“你的教室会自动变化大小和装饰，”赫敏指出，“你的办公室位置也总是在变，而且每次都是在之前没出现过的位置。这不符合霍格沃茨城堡的一贯规则。也只能说明你的教室和办公室是同一个内部空间巨大的飞行器。”
博士伸手示意四周。
“所以我为了你，没有做装饰。”博士说，“还有，在你张嘴之前，没错，这些都是科学，是比魔法更加有魔力的东西。”
“我不需要你说服我这个，”赫敏说，“我想要知道的是……”
“夺魂咒。”博士迸出。
“什么？”
“夺魂咒。这是对你问题的回答。”博士咧开了嘴，“上次我教给哈利死咒，他一定不会轻易对别人说起，哪怕是你和罗恩。你们两人的道德意识都太强了，尤其是你，会对这个消息有很强烈的反应，搞不好要把它捅出去。所以哈利可能没跟你们说。但是在那之后，我作了不少大动作，给很多人了不小的刺激，这里面肯定包括哈利。而你和哈利又总是在一起，在他受到我动作的刺激的那些时候，你或者罗恩很有可能能看出他的异常反应：如果他仅仅是和其他同学一起上我的课的话则不会具有的反应。你们两人中很可能会有一人问他。他应该不会对你们说谎，但也不会想解释两次，会和你们二人同时说明，而且由于担心你们的反应，会尽量用我的逻辑进行比较详细的解释。即使哈利不能完全想起我的逻辑，或者不能完全组织语言，你自己的思维应该也能够填充他所留下的空白。所以你和罗恩都知道这个消息，而且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在这种情况下罗恩可能会开着玩笑挑着大拇指相信我的说明，但你会觉得教人死咒这个行为实在太突兀、太可疑了，仅仅一个冲出社会牢笼的只有心理意义的解释是比较牵强的，所以你认为我这么做还有其他的目的。你的问题是：我的其它目的是什么？对吗？”博士睁大了眼睛。
赫敏这次吃惊了。她点点头。
博士也点了一下头，挺直了腰。
“答案是夺魂咒。”
赫敏快速地眨眼。她没理解这个答案，同时又有一个新的问题。
“你……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们三个？”
博士又笑了出来：“信不信由你，我读过你们三个人的生平传记。鸿篇巨著一共七本。”
“了解你们的性格只是一回事，知道为什么我能对你们做出这样精确的推理吗？”
没等她反应过来，博士又张口问。她只能摇头。
“因为条件简单。”博士意味深长地说，“这些推理的大背景是霍格沃茨，学校里面环境相对简单很多。这是一个根据于你们性格的比较可把握的的一面和已知发生过的事实在比较长的时间幅度上做出的一个预言。这些都把复杂度降低了很多。我知道，在霍格沃茨这种只有学习或娱乐的集体环境下，给一个人一个比较大的刺激，在一段时间后和这个人关系非常好的另一个人会注意到这个刺激产生的效果。而如果我知道那另一个人足够聪明的话，她会去想这个刺激的原因。你看，每一个环节都是如此简单。”
博士顿了一下，他带着赫敏走入下一个房间，里面空无一物。
“我相信，”博士站住，转身面向赫敏，“我相信，你读过一些麻瓜的小说吧？福尔摩斯一类的？”
“嗯，是的。”
“对那些推理一定印象深刻吧？”
“是。”
“如果我告诉你，这些推理在现实中不可能作出呢？”博士眼神深邃。
“我会说你刚才就作出了一个这样的推理。”赫敏不假思索。
“然后呢？”博士扬起眉毛。
“然后……你刚刚说这是因为这个推理的每个环节都在降低复杂度……所以，在日常生活中，这些推理太过复杂，无法实现？”
“正中红心！”博士以拳击掌，“格兰芬多加二十分！上次哈利学习死咒的表现给格兰芬多加了一百分……我毫不怀疑今年格兰芬多会以五百分以上的优势赢得学院杯。”
赫敏也乐了出来。
“正如你所说，在更为广泛的日常生活中，这些推理因为太过复杂而无法实现。”博士说，“在霍格沃茨，如果你口袋里只揣着一个金加隆，那你不是邓布利多军的成员就是要去韦斯莱们那里下赌注。如果再加上你们今年有一个出色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这一点的话，”博士又笑，“那就可以确定是去打赌了。可你知道在学校外面这可能有多少种解释吗？假币制造商、讨债/借贷归来、整蛊假币、家长/配偶/子女给的零花钱、小偷小摸、为了让人多给钱而自带大钞的乞丐……而加上其他的痕迹，不会缩小这个判断范围，反而会扩大它。你会发现自己从未想象过的其他原因，真正地把可能性缩小到可以猜测的一两个，几乎无法做到。”
赫敏点头表示同意。
“这还只是进行推理。”博士继续，“‘可能原因过多’和‘条件过多’这两个问题，纠缠着几乎每一件事的发生。为什么温度计上说气温三十度，你却感觉冷？因为那天刮着大风，把你身体上的热能带走了，而你感觉冷热实质上是在感觉热能相对于你身体的流通。这属于没有考虑完整科学原理。为什么你总祸不单行？因为坏事会对你的心情产生负面影响，你的心情不好自然也就更容易做出没有考虑好的决定，其他坏事也就更容易发生。而且你心情不好时候容易只去注意那些说明你倒霉的事情。并且在你总结出这条‘祸不单行’的经验过后，你只要你遇到坏事就会主动去注意那些其他小的磕磕绊绊。而实际上你并非总是祸不单行。这属于没有考虑清楚自己的心理运转。为什么朋友伤心时你好心安慰，他反而生气了？因为你安慰时无意说到了他的痛处，导致他对你安慰他的动机判断错误。这属于没有考虑进别人的心理条件，和沟通时信息传达的不完全。为什么你觉得我说的关于科学的话很有道理，却没有任何人相信？”
“因为他们不了解科学，”赫敏接道，“几分钟的讲话无法给他们足够下判断的自信心，而情感上对魔法的依赖导致了他们可以接受不利于多少和魔法对立的科学的判断，却无法接受对其有利，暗示着魔法的无力的判断。”
“很好，那怎么解决呢？”
“没有真正的解决方法，只能强行开始上课。在有了足够的科学知识之后，他们才能够回头同意你的说法。”赫敏对答如流。
博士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比我想象的还聪明。”
“我自己想过这个问题。”
“你当然想过……所以，我刚才想说的重点是，由于可能原因过多和条件过多这两个大问题，日常生活中的所有事件都是近乎无法预测的：每一件事情都会有几个人介入其中，你不知道他们的基本信息、个性、行为习惯、心情、状态，你也不知道关于这件事情的自然或人为法则有多复杂，可能情况有多少种，每种情况在每种环境下每个参与者的心情和状态不同的时候都会怎么样地发展。而你在试图分析推理这些过多的条件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能够解释你观察到的现象的可能原因过多，无法确定这些条件都在什么状态。所以结果就是：计算太复杂，无法预测，或者预测错误。”
博士在这里作了一个停顿，他看着赫敏。赫敏点头，表示她能跟上。
“咱们要在这里做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博士突然继续，“如果我告诉你，几乎每件事情都是可以预测的，你会怎么想？”
“我……”赫敏实在是摸不清博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博士又笑了。
“我一开始就说过，可以简化情况。”
“……就是你说的霍格沃茨……我们性格容易掌握的一面……长时间……刺激那些东西？你说它们降低了复杂度。”
“对！反应真快。刚刚说的那些让预测和推理极端复杂的方方面面，导致了很多人，尤其是很多麻瓜，认为日常生活是完全不遵循严谨的逻辑或者科学的。对这种行为，我相信我们叫它‘反智主义’，或起码是反智主义的一种。但事实上，这些日常的现象和事件正如实验室里的发现，或者试卷上的考题一样，是完全遵循逻辑和科学的。只是这里的逻辑太过复杂，运用的知识和科学原理太过繁多，以至于混沌中好像凭空蹦出了一个六亲不认的结果。如果要让这个结果变得可以预测，我们其实只需要降低问题的数学难度。
“你可能对之有所了解，在科学中有一个‘取近似值’的做法，也就是说，在某些条件的某些情况下，其他一些条件对结果的影响小到基本不起作用。比如时空相对性之于低能量低速度的物理现象……”看到赫敏脸上逐渐疑惑的表情，博士马上刹车，“重要的是，这个方法在日常生活中也能用到：这场考试你能考多少分？你睡好了没有、羽毛笔质量如何、卷子难不难、监考严不严都不重要！因为你压根就没学习！也没打小抄！当一个乘数等于零的时候另一个乘数再无限大都没用。诸如此类，只不过可以用在更加复杂的情况里。
“再有，经验。每件事都分开讨论，每件事的每种可能性都会导致这件事最后无法预测。但如果你之前经历过好几次类似的事情呢？如果你对之前这些事情有一个尽量完整的记录和逻辑上完善的分析，那么你就可以大概知道这类事情在每一种大概的情况分类下的大致走向。再去把现在这件事分类、调节，看上去就不是那么难了。
“所以我们就来到了最重要的事情：思维能力。如果一个人不具备超常的观察和分析能力的话，那么再丰富的经验，再详尽的记录都没有用。能作出这种预测的人，需要天才一般的聪明。这样，在长时间的自我训练以后，她才能知道如何记录、分类、分析、预测，如何取近似值，如何操纵与事者，如何干预事件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毫无疑问，如果这种技巧被心怀不轨的人学会，那么后果是灾难性的。但幸运的是，这个体系所需的客观性和思考能力，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和‘心怀不轨’四个字相悖的。”
说完，博士喘了一口气。赫敏吸了一口气。
“教授，您是说，一个足够聪明的人经过长期自我训练可以达到这种状态？可以看到事情的走向，分析出人下一步的行为？”
“是的。正确率可能远小于一半，但总体上来说还是高于绝大多数人的。”
“您就是这样的人？邓布利多教授也是？”
博士缓慢地点头。
“您还想让我也成为这样的人？”
博士继续点头。
“为什么？”
赫敏发问。
博士转过身去。
“这个问题我回答过。”博士的声音从天鹅绒夹克的那面传来。赫敏看着他缓缓地抽出夹克兜中的魔杖。
博士转过身来，魔杖指向了赫敏。
“魂魄出窍。”
赫敏注意到，博士甩手腕的动作和穆迪教授示范这个咒语的时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