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同人|汤薰】如果爱

汤川学者:
真厉害,小内海神准的直觉那一段的灵感就是来自电影那一场。
很羡慕小内海这种「神的宠儿」啊,有这麼准的直觉(电视中就因为这种直觉而救了半个东京),不该当刑警啦,应该去称霸赌场~~~~
电影的石神先生真的令人心痛,堤大叔的演技太棒了。


rachel_617:
请不要在意,以后请你多提意见
有人认真的看自己的文,而且提供意见是非常好的事
看到别人回覆会很有动力写作的


Wancxyxlx和ykayee_0304:
天才总是有很大杀伤力的^^
谢谢支持


汤川玄:
哈利的教授很迷人呢。
其实我很喜欢这个演员,95年李安导演的《理智和情感》中的上校真是一个充满英伦风味的大叔


希啦花雅:
其实我是很粗心大意的
不过,我认为文字是表达的工具,不好好注意文字的话,就像是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做好,所以对错字和语法都很在意


所有看文的人:
真的很感谢,我会努力的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3-08 19:14:00 +0800 CST  
接著电话传来男性的声音,以熟练能干的声音说:「晚上好,赤时先生,我是中品地产的宫部,关於物业出售的事,希望你有方便的时候联络我。」


「我们已经联络上中品地产的宫部了,他承认曾经致电赤时英成。时间大约是晚上8时左右,和留在电话对录机的时间一致。」

对不起,这两段中间应该分隔开的,因为是新的一节
贴在百度上果然是怪怪的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3-08 19:19:00 +0800 CST  
原本想把接下来的一章快点写完的
但现在发现比我预想的要长
要明天或后天才可以更新了
请各位再多等一下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3-09 00:28:00 +0800 CST  
第七章:宿命


帝都大学理学院所处的大楼通常给人灰暗冷清的感觉,但对汤川学来说,这样安静的环境反而是适合专心研究的地方。

黄昏时候,汤川从木岛教授的办公室出来时遇上了同系同学,对方似乎刚从走廊的另一边走过来。

虽然最近完全没有看到对方,但大学的课本就是自由选择的,同系的学生也不一定会选相同的课,所以汤川并没有在意。再说,他和对方并不熟悉,只是相互认得而已。

「你要找木岛教授吗?」汤川向对方点了点头。「教授不在,我也扑了空。」

本来想找教授商量毕业论文的事,却发现木岛到东京去了,似乎要几天后才回来。当时二年级的课程才开始不久,距离呈交毕业论文还有很长时间,而且理学院要到三年级才分科,大部分同学应该还没构思题目,但汤川已经开始搜集资料了。

那是自己感兴趣的题目,不一定要作为毕业论文来完成,就像石神哲哉破解「四色问题」那样,只是很单纯的被吸引而已。

对方没有回头,很简洁地说了一句:「不,我已经转系了。」

「哦。」

汤川并没有在意。他认为什麼科目都是一样的,没有兴趣还是不要勉强下去的好。

更重要的是汤川对别人的心情没有兴趣。人的感情不遵循任何逻辑,过於计较的话就是浪费时间。

走出理学院的大楼那一刻,汤川转头看了一下对方的脸。

从此,汤川学和江上英成走上不同的路。





「按照结果来说,现场就像是内海薰和间川菊纪发生争执,然后……」草剃顿了一下,有点不情愿的说。「然后内海刺死间川。」

看了内海一眼,草剃接著说:「但这样一来便会出现很多疑点。首先,内海与间川不熟悉,并没有行凶动机。即使说是因为其他事争吵,冲动杀人,那也很奇怪。当时赤时刚离开,间川又留在房中,内海不可能无缘无故到房中找间川。」

把一张卧室的照片贴到白板上,草剃指著床单上的血迹说:「开信刀几乎是以垂直的角度插入间川身上,床上也染了一点血迹,因此我们认为这儿就是凶杀现场。这就是说,间川死时是躺在床上的。一般人不会躺在床上跟别人争执吧,间川的感冒并没有严重到起不来的地步。」

房中的刑警纷纷点头认同。事实上,这些疑点在搜索刚展开时便有人提出,因此在拘押内海的同时也把作为证人的赤时留在警署中,暗中监视。

「另一个疑点就是间川被杀后一段时间才被抛下。如果是杀人后感到惊慌而抛下尸体,那为什麼要等上十多分钟呢?内海很清楚赤时随时会回来的。」

刑警看著赤时的眼光明显充满怀疑,但赤时依然没有说任何话。而坐在另一边的内海和汤川也保持沉默。

「还有一点可以作为佐证。根据内海的口供,我们查证了电讯公司,在晚上7时34分和7时38分,内海和汤川学互相传发了短讯。」

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草剃还真想笑出来。但一想到凶杀案还没完结,心情不禁又沉重起来。

「两人约定9时30分见面。」草剃继续解释。「传发短讯的时间和间川被杀的时间相距非常近。如果说内海一方面跟别人约定晚一点见面,一方面又跟间川争执,甚至意图谋杀间川,这怎麼看都非常不自然。」

几个刑警扭过头来,看了看相邻而坐的汤川和内海。

「更重要的是,在内海传短讯给汤川时,赤时还没有离开公寓。那时候,你单独进入房间,对吗?赤时先生。」后面那句话草剃是向著赤时说的。

「是的。」赤时抬头回应。

没有人说话,赤时反而很平静地说:「请你继续说下去。」

报告室中的刑警忽然感到心寒,草剃已经很明确的指出赤时被怀疑是杀人凶手,但赤时却丝毫不在意,冷静的态度让人吃惊。

「接下来就请大家看看这段录影吧。」

草剃走到报告室的一角,投映机开始播放片段。看起来像是以手提电话拍摄的,放大到墙上的萤幕虽然有点模糊,但还是可以轻易看出那是赤时公寓中的卧室。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3-09 22:26:00 +0800 CST  

「靠在阳台栏杆上的是尸体的代替品,虽然是临时找来的假人,但重量和死者差不多,穿在上面的衣服也和死者身上的一样。」

出现在镜头前的是汤川,大概是为了方便行动,脱下了西装的外套,衬衣的双袖也卷起来。

假人似乎是草剃要人提前准备的,身为汤川多年的老朋友,早就明白对方的行动模式。

「卧室的阳台门和客厅的不同,并不是向两边拉开的滑门,而是这种向外打开的推门。」汤川把其中一边的门掩上,然后再次推开。「这种推门在打开时,门边和墙身之间会出现空隙,就像现在见到的一样。」

「另外可以看到卧室旁边的吸尘机,就像其他很多吸尘机一样,电线部分是自动伸缩的。」汤川把电线拉出来,然后放手,吸尘机的电线果然自动卷了回去。

「行凶之后,凶手打开阳台的门,把死者搬出来。然后把吸尘机的电线拉出,先把电线穿过右方门边和墙身之间的空隙,再穿过死者身穿的衣服。」

汤川把假人搬到阳台的栏杆上,以电线穿过假人身上的衣服,接著说:「这儿的栏杆相当宽,只要小心一点,死者可以横躺在上面。然后把电线穿过左方门边和墙身间的空隙。」

报告室中的人都专注地看著录影,草剃却静静地留神赤时的举动。然而赤时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只是伸手调整了一下颈上的围巾。草剃向汤川的方向看过去,物理学者却低著头,似乎在出神。

「门边和墙身之间的空隙比电线的插头要宽,因此在这儿需要其他物件帮助固定。」

「这是草剃的手提电话,和死者的同型号。」死者的电话早已被带到警署中调查,根本不可能用作实验,汤川拿起放在预先放在地上的电话。「把手提电话横在三脚的插头中间,就可以令电线固定了。」

这时假人被横放在阳台的栏杆上,电线一端的吸尘机卡在推门的右方,另一端的插头就被手提电话卡著。

「固定好电线后,就把栏杆上的尸体小心地向外推,因为有电线拉著,尸体不会马上掉下去。接下来的事很简单,就是等待。」

汤川走开后,镜头对准了阳台。过了一会,传来电话铃声,只见手提电话随著铃声响起而开始震动。

「啪」的一声,震动的电话掉在地上,本来被卡住的插头同时松开,吸尘机的电线自动回收。

栏杆上的假人轻晃一下,随即掉下。

录影播放结束,草剃把一张照片贴到白板上,同时说:「假人掉落后,守在楼下的刑警拍了这张照片。和间川菊纪一样,假人都是掉到楼下花园的鱼池之中。」

报告室中的人都看著赤时,一直低著头的汤川也抬起头来,只有内海闭上了眼睛。

草剃本来期待赤时会有反应,但对方只是稍微拉高了围巾,并没有说话,草剃只好再说:「卧室的阳台面朝著下田町,出入的人并不多。而且附近多是和式建筑,没有人会在晚上抬起头来盯著公寓的阳台吧?」

以眼神示意另一位刑警,草剃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张纸,朝著赤时说:「我们检查了间川的电话,发现当中的闹钟被设定为8时。间川电话的时钟比一般的慢了两分钟左右,就是说闹钟响起的时间正好是她堕下的时间。」

报告室中弥漫著一股压力,成为众人注视对象的赤时却没有表现不安,反而是几个较年轻的刑警开始焦躁起来。

「赤时先生,请你解释一下。」其中一个年轻的刑警说。

赤时依然沉默。

年轻的刑警继续逼问:「赤时先生,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但迟早都需要面对搜查的。」

草剃示意刑警保持冷静,直视著赤时,说道:「赤时先生,老实说,看到这个手法时我感到很惊讶,手法虽然不复杂,但相当高明。不过,令我吃惊的原因不在於手法本身。」

除了内海以外,报告室中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草剃身上,草剃呼了一口气,接著说:「大约十八年前,我被卷进一件案件之中,当时我请求同校的汤川帮忙。」

对於草剃忽然转变话题,其他人都感到疑惑,只有汤川明白那是怎麼回事。

「那时候我被当作疑犯,因为案件的死者掉下楼时只有我在场。」

其他人似乎理解到两件事之间有所关连,都留心地听著,草剃继续说:「没想到这麼多年后,我又会碰上相同的手法,而且这个手法又同样因为汤川而被看穿。这算是巧合,还是宿命呢?」

「相同的手法吗?」赤时的口吻依然平静,但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冷峻。

察觉到赤时似乎有所动摇,草剃故意顿了一下,才再说道:「严格来说,并不是相同的手法。那时的手法虽然可以实行,却被汤川判定为难以成功。」

赤时眼睛眨动了一下,草剃看不出他的情绪,有点犹豫,没有立刻说下去。

「当时用来固定电线的并不是手提电话,因为十八年前手提电话还没有通行。」

代替草剃说话的是一直坐在旁边的物理学者。





转过头的江上英成对上了汤川学的直视。

「那麼,证据呢?」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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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东野老师。

小内海在书中第一次登场的故事就是短篇「落下」,当中所用的手法就是被我抄袭的这个手法,当然,用来卡住电线插头的不是手提电话。

在电视剧中也有这个故事,不过是在少年的伽俐略时候出现,被牵涉的是年轻的草剃。

描写得不好,希望大家看得懂我说什麼。

十八年前就是有手提电话,也不是现在这种又轻又簿的款式,应该不可以卡在三脚的插头之间。(大概吧)

所以说,期待手法的各位,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宿命啊。(太无赖了)

这一回的草剃其实写得挺高兴的,汤川老师没怎麼说话,小内海比赤时更沉默……放心,下回的「动机」应该会让小内海的存在感加强的。(如果没有改变主意的话)

说起来,大家认为赤时这个人怎样?不知为什麼,写这个人物的时候觉得挺开心的……

谢谢支持的各位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3-09 22:26:00 +0800 CST  
现在才刚回家
对不起,接下来几天都会很忙,不可以更新
请各位多等一下
大约星期六以后就可以了(大约)
下一回完成一半以后我会预告一下的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3-10 22:34:00 +0800 CST  
报告:进度理想。

明天晚上更新,不过可能要比较晚才回家。

谢谢在等的各位。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3-13 22:15:00 +0800 CST  
谢谢,我会努力的。
希望不会令大家失望。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3-14 01:31:00 +0800 CST  

第八章:物证


翻开论文的第四页,汤川的双眉皱得更紧了,拿起笔圈出错误的地方。

「喂喂,老师有在听吗?」电话那边传来刑警的声音。

错误未免太多了吧?现在的学生就不能更认真吗?

「是开信刀的事吧?为什麼忽然要买开信刀?」

「因为赤时老师啊。」

沉默了一下,汤川决定要学生重写。

另一边的刑警说:「赤时老师呀,老师不是也认识赤时老师吗?」

放下笔,汤川站起来,拿著电话向流理台走过去,冷冷地说:「我只是见过他一面,知道他的名字和职业而已,这算不上是认识吧?严格来说,因为那时天色昏暗,又在下雨,我根本没有怎样见到他的脸,这完全说不上是认识。举例吧,你查案时知道对方的名字和其他资料,你会说你认识……」

「这个不重要啦,老师你帮我。」那边传来敲打键盘的声音,刑警似乎也在工作。

「为什麼要送开信刀?」侧头夹著电话,汤川拿起即溶咖啡粉,稍微用力地扭开了盖子。

敲键盘声停了,接下来是纸张翻动的声音,刑警又继续说:「那当然是因为赤时老师喜欢啦。我一直在想要送什麼礼物,幸好记起老师喜欢收集开信刀。」

拿起咖啡杯时瞟了旁边那个咖啡色的杯子一眼,汤川回答:「我没有时间。」

「拜托,老师,你帮我一下,一下就可以了。」敲键盘的声音又再响起,几乎盖过了刑警的说话。「没有时间了,我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办。」

「没有时间是什麼意思?」把热水注入杯子时太用力了,幸好及时缩手,才没有被烫著。

「赤时老师的婚礼快到了,就是下星期。」那边传来刑警小声的哀号。「啊,打错了。」

一边抹去溢出杯子的水,一边向刑警确认:「你要送开信刀给他作为结婚礼物?」

「对,我刚刚没有说吗?」刑警回答。

「你说话的方式完全没有逻辑可言,为什麼不能按先后次序好好说明事情呢?」轻轻搅拌咖啡,传出浓郁的香气。

「结婚礼物跟逻辑又有什麼关系?」敲键盘声似乎比刚刚更响亮,接著又听到对方的自言自语。「啊,要快点了,明天一定要交这份报告……」

拿起泡好的咖啡,汤川走回书桌前,说:「一般来说,应该先把重要的事情说出来,缓急轻重要有条理。」

「现在重要的就是要买到开信刀啊。」

喝了口咖啡后放下杯子,汤川问:「你明天当值到什麼时候?」

「又错了!这儿的资料是……」刑警轻声地惨叫。「下午三时。」

「我在警署附近的咖啡店等你,上次一起去的那一间。」拿起另一篇论文,汤川开始阅读。

敲键盘声忽然停了下来,刑警问:「啊?」

「要买开信刀,不是吗?」

「谢谢,汤川老师。」

刑警清脆的道谢声音掩没在再次响起的敲键盘声之中。





「赤时老师,你果然在这儿。」

踏入礼堂的是英文科主任水野妙子,已经五十多岁了,头发白了一半,身材也有点发胖,但看起来还是很有精神。

靠在礼堂门边站著的赤时英成正专注地盯著前方的舞台,似乎没有留意到水野已经走了过来。

水野稍微提高了声音说:「赤时老师。」

「啊,不好意思,水野主任。」赤时回过头来,站直了身。「有什麼事吗?」

向赤时递出手上的文件夹,水野说:「这是下星期比赛的资料,那天麻烦赤时老师了。」

「不会,辛苦你拿过来。」赤时打开文件夹看了看裏面的资料。「参加的人数不少。」

「嗯,今年比去年要多。」

水野转头看著舞台上的几个女学生,正在练习的是绑著马尾的女孩子,清澈的声音在礼堂回响著。

「这几个便是比赛的学生吗?」

赤时点头,随著水野的视线转头看著台上。

静静地听了一段,水野扶了扶老花镜,仔细地辨认台上的学生,问道:「哎呀,这孩子……是叫内海吧?」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3-14 16:29:00 +0800 CST  

「是的。」

「果然太勉强了吗?」

赤时问:「怎麼了?」

「不是她的表现不好,发音准确,声线也很好。」停了一下,水野说。「只是感情的抒发呢……」

赤时淡淡地说:「她的脸明明白白的写著『莎士比亚是个怪人,我不理解他』。」

水野的笑容加深了,双眼眯成一条缝,点头说:「是呢。」

「内海同学很坦率,完全不会隐藏。」赤时转头,把视线从内海的方向移回文件夹的资料上。「喜欢和讨厌都是那麼直接。」

露出慈爱笑容的水野说:「很可爱的孩子呢。」

「For if it see the rudest or gentlest sight,The most sweet favour or deformed'st creature,」(因为一见粗俗或幽雅的景色,最畸形的怪物或绝艳的面孔,)

「The mountain or the sea, the day or night,The crow or dove,it shapes them to your feature。」(山或海,日或夜,乌鸦或者白鸽,眼睛立刻塑成你美妙的姿容。)

婉转清脆的声音念著未能理解的爱恋,那时还年少。





「赤时先生,我们已经检查了吸尘机的电线和死者身穿的衣服,两者上面都留有拉扯的痕迹。」

现在正是让赤时认罪的时机,说话必需谨慎,所以草剃小心翼翼地说:「间川的电话上也有刮痕,那是用来卡住电线的插头时留下的。」

「而且我们查到你在四天前更换了新的吸尘机,应该是为了找到电线长度更合适的工具。」把物证的照片一张一张展示在赤时面前,草剃双眼盯著对方。「在栏杆上也留有痕迹呢,你之前曾经做过实验吧?以其他重物代替死者,试验这个手法。当然,你只能在尸体代替物上绑绳子,这样试验成功也能再拉回来,因为不可以真的把尸体代替物从公寓上抛下。」

看著面前的照片,赤时只是扶了扶眼镜,把颈上的围巾拉得更高。

「你很可怕呢,赤时先生。」眼神变得凌厉,草剃接著说。「晚上没有人会盯著公寓的阳台看,但白天就不同了。要是白天在阳台上进行抛尸的实验,必定会被人发现,所以你的实验应该都是在晚上进行的。但在晚上的话,间川小姐会留在卧室中吧?你就在熟睡的未婚妻身边准备杀害她的实验?也许因为感冒药的缘故间川小姐睡得特别沉,但也不能保证她不会醒过来,你在冷酷的同时也相当大胆呢。」

「刑警先生,刚才说的或许是抛下尸体的证据。」赤时说得不快,口吻就像老师在课上向学生提问一样。「但凶杀的证据呢?」

「现在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谋杀,我们有权拘押你,进一步的审……」

草剃没有说下去,忽然走到赤时面前的内海吸引了整个报告室的人的注意,在她身旁的汤川也站了起来。

进入报告室后几乎没有开口的内海看著赤时,缓缓地说:「赤时老师在房间只逗留了几分钟,要在那麼短的时间内杀人和布置,老师已准备了一段时间吧。」

赤时没有回答,内海的眼睛眨了眨,才再说:「在我的面前若无其事的走进房间,杀死间川小姐以后依然对我露出笑容……虽然看不出来,但老师也会紧张吧?所以才没有留意。」

赤时转头,避开内海的视线。

原来黑亮的眼睛带著深深的倦意,内海指著赤时的颈项,以略带沙哑的声音说:「围巾,本来是灰色的。」

顺著内海的手指看著赤时的围巾,在报告室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可以看到围巾的边缘部分有几个小黑点。

「这是……」其中一个刑警快步上前察看。「血迹吗?」

赤时低头看了一下,在其他人发声之前已快速地把围巾拿下来,交到身旁的刑警手上。

「我们会化验上面的……」

刑警的话还没有说完,赤时已经打断对方,说:「即使这是血迹,也不能证明这是在杀人时染上的。」

「你是说这是从前留下的?赤时先生,难道说在你未婚妻被杀的晚上,具有杀人嫌疑的你戴著染有你未婚妻血迹的围巾,这只是巧合吗?」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刑警说。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3-14 16:29:00 +0800 CST  

面对刑警尖锐的提问,赤时只是淡然地说:「是有这个可能。」

报告室陷入死寂之中,草剃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先暂停,等化验报告出来才继续审问时,内海打破了沉默。

「那是不可能的。」

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所有人都看著内海,聚精会神地等著她说话。

内海看著刑警手中的围巾,轻声地说:「这不是老师的围巾。」

脸上首次露出吃惊的表情,赤时盯著围巾一阵子,终於闭上了眼睛。

「出门前老师就在餐桌上拿起围巾,我们都没有发现,老师拿错了。」内海的声音有点颤抖,但每个人都听得明白。「那是我……的围巾……」

急忙地翻找桌子上众多的资料夹,草剃在赤时家被扣押的物证中找到了另一条灰色围巾的照片。

赤时出门前错拿了内海的围巾,回到公寓时现场已被封锁,其后他被带回京都府警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碰到间川。也就是说除了进房间那一刻,赤时再也没有机会在别的地方染上间川的血。

一直闭上眼睛的赤时睁开眼,表情又回复了平静。

「我认罪。」

内海看著赤时,眼睛已经失神,双唇吐出含糊的字句:「为什麼?」

脱下眼镜,赤时揉了揉眼,漠然地说:「不为什麼,我杀了她,就是这样。」

身体明显抖了一下,脸色本已苍白的内海似乎随时会倒下来,旁边伸出的手扶著了她。

按著内海的肩膀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汤川看著内海亳无反应的侧脸,忽然说:「赤时,还是应该叫你江上?」

重新戴上眼镜,赤时回答:「都可以。」

报告室中的刑警安静地看著,虽然不太理解两人的问答,但无意打断他们。

「在你家的物理书中发现了当年研究院的简介。」汤川的脸看不出情绪。「跟这次的案件有关系吗?」

赤时垂下眼,以没有起伏的语调说:「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汤川没有回应,赤时看了看默不作声的物理学者及他旁边的低下头的女刑警,叹了口气。

「跟谁都没有关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内海抬起头来,眨了眨眼,却发现双眼乾涸得发疼。

其他人在做什麼,她并不清楚。别人的说话她都听到了,但声音只能传入耳中,脑部完全无法整理接收到的讯息。

「你的工作和我的实验,都需要预想最坏的结果。但不是要放弃,因为我们有不顾个人感情追求事实的义务。」

那是汤川老师说过的话,她一直在内心默念著,所以才能面对赤时老师。但当赤时老师说出「我认罪」以后,她什麼都想不到了。

一片空白。

「你可以哭。」

低沉的声音传来,内海转过头去,看到报告室只剩下身旁的汤川。

内海慢慢地摇头。

汤川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低声说:「我到外面去。」

转身走开的汤川忽然停下,察觉到衣服的下摆被抓住。

回头看到的是茫然的眼神。

「哭不出来。」

微弱的声音被寂静吞没。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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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找到证据的不是副教授,指证赤时的反而是小内海,没有英雄救美……

对不起,我知道大家想知道赤时的动机,但这是后半部的主题,不可以这麼早说出来。

对不起,副教授,赤时老师私自拿走了你的礼物……

还有,对不起,大家也许想看到解决案件后副教授安慰(吃掉?)小内海,(还是说想看小内海推倒副教授?)不过……嗯,下回再说对不起吧。

预告:第三条短讯。(虽说是预告,但最后不一定可以达成,所以还是对不起)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3-14 16:29:00 +0800 CST  
久等了,对不起,现在有点匆忙,我明天才回覆大家的留言

这章自己不太满意,希望可以修改一下,大家有什麼看法欢迎说出来

案件还有问题要解释一下,完了就可以进入动机篇了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3-14 16:30:00 +0800 CST  
刚回到家,谢谢大家的意见
「对不起」这几个字呢,可以说是习惯,大家不要太在意
而且我有一点偏执狂(笑),后记那儿原来只打了两、三个「对不起」,结果我看上去,有几行字没有这三个字,反而认为「实在太不对称了」,然后加上去的
原来会给大家造成压力(笑)
嗯,我会努力减少这几个字的,让我们一起更轻松地yy这两只吧

至於纯洁吗?嘿嘿,我不记得这两个字很久了
其实我完全是一个坏人,只是不会写太甜的东西而已

下次更新的日期还没有定下来
因为明天要出去,功课上的安排要等一下才知道
如果时间多一点的话,下星期可能更新一到两回,不然可能要等到26或27日以后才再回来了

谢谢各位的留言,看到时真的很高兴,有些留言会让我笑出来,打文的时候想到某位的意见也会很有动力(可能是有同感吧~~~)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3-15 00:19:00 +0800 CST  
不好意思,在4月2日以前都不会有更新
在3月31日之前要完成的工作实在太多了
这个星期几乎每天都是晚上9时以后才开始回家,到家中已经差不多11时了,实在没有时间再打文
所以请各位多等一下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3-19 23:00:00 +0800 CST  
谢谢各位耐心地等。

我想明天晚上可以更新的,最迟在星期五,会更新一回。

虽然今天是愚人节,但我不会愚弄大家的!我会努力的。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4-01 22:11:00 +0800 CST  
刚刚更新了,可是要审核
因为太长了=口=
而且不让我分开发,请各位等等
如果今天不出现,我明天再贴一次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4-02 23:38:00 +0800 CST  
第九章:关系

「他还是那个样子。」

说话的是负责汇报的年轻刑警仓持直人,充满血丝的双眼和深深的黑眼圈使原来和善的脸庞变得有点凶狠。

「这种人最难对付了。」一旁经验丰富的夏木龙之介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同时回答。「不花上一点时间,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仓持垂下头,以疲倦的声音说:「夏木前辈,我现在认为即使花上很多时间,他都不一定会说出来。」

夏木摸摸已经长出胡子的下巴,敲了敲监视室的反光玻璃,说:「年轻人不要垂头丧气。」

「啊,是的。」仓持立即坐直身。

放下咖啡杯,草剃露出苦笑。虽然已经认罪,但遇上那麼难懂的犯人,整个调查小队都有点泄气,仓持的心情不难理解。

「我真不明白,关於凶杀的经过,赤时完全坦白,但对於动机,却一个字也不肯说。」仓持一边说一边翻手上的口供陈述。「物证跟自白都齐备了,赤时必定会以谋杀罪被起诉。至於提供假证供及其他罪行,就得看检察官那边的决定了。事到如今,不说出动机又有什麼用?」

揉了揉太阳穴,草剃说:「这就是说,比起自己的判刑,赤时更在意的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行凶动机。」

「头脑好的人果然很难懂。」

听到仓持的话,夏木把眼光从侦讯室的赤时移到两个同事身上,接著说:「与其说赤时头脑好,不如说他很古怪。」

「啊?是呢。他既不凶恶也不无赖,除了不肯说出动机外,他简直可说是最合作、最有礼貌的犯人。」

「我不是指这一点啦。」夏木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因此显得更深。「我是说指纹以及那个抛尸的手法。」

仓持正想发问,旁边的草剃却说:「夏木前辈说得对,完全没有指纹这一点的确很奇怪。」

「赤时承认他行凶时用被单裹著开信刀,所以刀柄上不会有他的指纹。」仓持问。「这有什麼奇怪?」

草剃露出牙齿一笑,说:「我们说的是赤时公寓卧室的指纹。」

仓持依然不明白,问道:「卧室的指纹采证已经完成了,赤时的指纹到处都是,毕竟那儿是他的……」

「不是赤时的指纹,是内海刑警的指纹。」夏木伸手拍了拍比自己高大的后辈。「除了开信刀外,卧室的门把及其他地方都找不到内海刑警的指纹。」

草剃接著说:「凶案现场没有内海的指纹,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内海根本没有进入卧室。奇怪的是,赤时的计划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这一点。」

「这麼说来真的很奇怪。」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仓持跟著说。「可是反过来说,就是有办法在卧室留下内海刑警的指纹,那也会显得很不自然。连普通人也知道要消除指纹,内海刑警就更不可能不理解。这样只能说……赤时原来的计划可以抛尸及伪造不在场证据,但不可能陷害内海刑警。」

「所以说赤时很奇怪啊,为什麼把刑警拉进来?正因为内海刑警成为疑犯,杀人计划就出现不合理的地方。」夏木又伸手摸著新长出来的胡子。「如果伪装成强盗杀人,再加上那个抛尸手法,说不定我们一开始就不会怀疑赤时。」

仓持问:「会不会是因为要伪装成强盗杀人太难了,赤时才打内海刑警的主意?毕竟那座公寓是高级住宅,升降机有监察电视,楼下也有管理人。」

「虽然那幢公寓的保安不错,但还是可以从阳台或其他地方入侵。」草剃说。「很多时候要入侵这些高级住宅比普通公寓更简单。」

夏木点了点头,说:「要不也可以伪装成自杀。先向死者灌下大量安眠药,装出服药自杀不遂再跳楼的样子。这样当然会令人怀疑,但只要赤时在坠楼时有不在场证明,还是比较安全的。老实说,要不是内海刑警的教授男朋友,那个抛尸的手法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查出来。」

「可是,赤时萌生杀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为什麼要等内海刑警在场时才杀人?我们检查过,不但卧室的阳台有抛尸实验的痕迹,在客厅的阳台栏杆上也有,赤时很可能在客厅也做过相同的实验。」仓持拿起厚厚的档案,指著上面的照片说。「旧的吸尘机就放在厨房中,他更换吸尘机就是为了执行这个计划,既然有耐心这样设计抛尸的手法和做实验,为什麼不等待更好的机会?赤时怎样看都是聪明冷静的人,要我说的话,简直是聪明冷静得太不正常了,为什麼只有在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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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要找出他的动机啊。」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夏木的双眼依然炯炯有神。「杀害未婚妻的动机,以及陷害内海刑警的动机。」

看了一眼侦讯室的赤时,仓持叹了口气,这时草剃站起来说:「暂时到此为止吧,再继续下去也没用。接下来要调查赤时的人际关系,夏木前辈和仓持今天先回家休息吧,我想其他人……」

「草剃前辈也应该休息一下吧?」仓持拍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来,正要收拾面前的档案,忽然说。「对了,关於人际关系,内海刑警的男朋友也认识赤时吗?」

「这样说来,那时教授好像叫赤时『江上』,他们以前认识吗?」夏木也转过头来问。

草剃眯起眼,拿起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才说:「汤川……认识赤时,他们曾经是大学同学。的确,迟点要好好问他这件事。」

汤川曾经说过赤时的目标不是内海,草剃相当在意这件事,但在释放内海时却没有机会问清楚。赤时被捕后,刑警后辈的情况不太对劲,草剃让老朋友陪著她。后来让人送两人离开警署,草剃却发现不但是内海,连汤川的表现也反常。

「内海那个样子,汤川不会跟她吵架吧?」草剃焦躁地抓了抓头,心中转著不同的念头。「不,汤川参与这件事时就已经一反常态,发现赤时的身份后就更奇怪……」

一阵微弱的声音打断了草剃的出神,夏木拿出已经调为震动模式的电话,正准备挂掉,草剃说:「夏木前辈,接电话吧,不要介意。」

仓持一边收拾档案一边说:「对呀,我们都要回家了。」

「那不好意思了。」夏木点点头,接通电话。「是理惠吗?已经到了京都?那你和小勇先到家去吧,我现在还在署中,快回家了。今日子在家,理惠你可以……」

夏木收好电话,仓持问:「孙子要来吗?夏木前辈的孙子也有五岁了吧?」

「因为正好有假期,媳妇带著孙子来探望我们。」夏木露出笑容说。「小勇还不到三岁,没有长得那麼快啦。」

「一家团聚真好,我只能回单身公寓吃泡面。」一手拿起厚重的档案,仓持用另一只手推开监视室的门。

「那快点娶老婆吧,有了家庭就……」

两个同事离开以后,草剃转头看著侦讯室。独自坐著的赤时英成闭著眼,脸上亳无表情。





「哥哥。」

藤真和义睁开眼,不满地说:「在学校不要这样叫我,感觉太奇怪了。」

「但你是我的表哥啊。」青梅竹马的表妹走到礼堂附近的桌子旁,看著藤真笑起来。「好了,那就叫藤真同学,可以了吧?」

刚在打瞌睡的藤真揉了揉眼,同时问:「不用上课吗?」

拉过一把木椅子,女孩在藤真旁坐下来,说:「三年级的课已经没有多少了。」

「那跟你的朋友去玩。」虽然是同年出生的,藤真总是认为温柔的表妹还像个小女孩。「不要来烦我。」

交叠双手,看著十指,女孩说:「她们去看男人了。」

「啊?」

「今天不是有朗诵比赛在我们学校举行吗?她们说樱守女校有一个男老师非常吸引,所以就去看了。」

的确,旁边的礼堂隐约传来朗诵的声音。藤真笑起来,说:「拜托,她们连女校的男老师都不放过……如果真的那麼吸引,早就被女校的学生霸占了吧?樱守不是有很多漂亮可爱的美女吗?」

「哥哥说的是哪一个?果然是偷偷的交了女朋友吗?」女孩子笑著,轻轻地拉著藤真的袖子。「放心,我不会告诉舅父舅妈的。」

藤真伸手敲了敲女孩的头,说:「高三是重要时期,考进大学之前我才不会交女朋友。」

「咯咯」地笑起来,女孩说:「哥哥还是这样子,刚刚又是躲在这儿温习吧?」

「不,看杂志而已。」

「很少见呢,是什麼杂志?」女孩拿过藤真的杂志,看了一下封面。「科学杂志?这和温习差不多啦,而且已经是一年多前的旧杂志了。」

「有一则报导,我很感兴趣。」揭开杂志,藤真指了指其中一页。杂志上有明显的摺痕,藤真似乎一直在看这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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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短的报导,而且没有图片,女孩凑过头来,快速看了一遍,小声地问:「『磁界齿轮』是什麼?被美国企业买下来了,这可以赚很多钱吗?」

藤真说:「钱不是问题啦,发明者当时好像还是大学研究院的学生,这麼年轻就这样有成就了,真了不起。」

「这个汤川是日本人吧?」

「当然。」

「日本物理学家,是你常说的那个拿诺贝尔奖的人吗?」

「怎麼可能是汤川秀树?」藤真笑著摇头。「是另一个人。」

「哥哥想读物理?」女孩兴趣缺缺地把视线从杂志移开。「第一志愿果然是帝都的理学院吧?。」

「是不是物理还不能决定,但我的确以帝都大学为目标。」

女孩笑著说:「哥哥一定可以的,你的成绩在学校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

「聪明而成绩好的人还有许多呢,不要说得那麼肯定。」藤真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忽然抬头看了看四周。「现在差不多到放学的时间了吧?」

「还有十分钟。」

藤真点头说:「这麼说今天不来吗?」

「和义哥哥在等谁?是女朋……」

看到女孩的笑容,藤真没好气地说:「我在等新来的数学老师。」

女孩想了想,说:「啊?新来的……那个老师教的不是高中一年级数学吗?哥哥怎麼认识他?」

藤真说:「老师好像会在空闲的时候到这儿研究数学,我曾经跟他打招呼啦。上次在这儿做习题时,有一题怎样都解不出来,老师刚好来到,我就问他。他只看了一眼,就发现是解题集的答案印错了。」

「那个老师这麼厉害吗?」女孩侧著头说。「看上去总是木无表情,有点不易相处的样子。」

「石神老师其实不错,他应该还在实习中。」藤真站起来,准备离开。「大概今天有其他事要忙吧。」

女孩高兴地说:「哥哥要回家了吗?一起去喝茶吧。」

「不要,找你的朋友陪你。」

「偶然一起去玩啦。」女孩匆忙追著离开的藤真。「哥哥,你忘了拿杂志。」

「那不是我的,原来就放在那儿,可能是别人忘了拿走。」藤真回头说。「记得不要太晚回家,菊纪。」

「哥哥说话跟爸爸一样,这样子下去找不到女朋友啦。」

「菊纪长大的那天,我就会找到女朋友的。」

「我已经十八岁了,哥哥你……」

少年少女渐行渐远,桌子上留下被打开的杂志。清风吹过,杂志轻轻地翻了一页。





傍晚下了一场大雨,夜空显得特别澄净。

晚风吹在脸上,酒意醒了几分。江上英成一手拨了拨刚洗净的短发,另一只手举起,就著路灯看了看手表。

大学一年级的期中考试在今天晚上结束了,班上同学一起到附近的餐厅吃饭庆祝。之前准备考试大家都很辛苦,考试一旦完结,心情马下放松下来,本来不大喝酒的江上也喝得有点醉。回到宿舍已经十二时了,洗了澡正准备睡觉,却发现论文的资料留在研究室。

「论文不是已经交给教授了吗?那些资料明天再拿回来也可以。」同房的宿友佐佐木贤次也是理学系的同学,因为喝了相当多酒的关系,显得有点迷糊。

「也对。」江上拿起房间的钥匙,说。「算了,还是现在走一趟吧,反正完全没有睡意。」

「嗯……昨天为了准备考试不是很晚才睡吗?还这样有精神啊……」一边说一边走到床上,佐佐木揉了揉眼。

「大概是考完试心情太兴奋了吧。」

「那我先睡了,江上。」

「嗯,我回来的时候会轻声一点的。」

看到一躺在床上眼睛就立即闭起来的佐佐木,江上笑了笑,关上房门。

帝都大学的理工学院在黑夜中看来比平时更阴森可怕。走过大门时和江上巡视的警卫打了招呼,平时有不少学生在实验室留得很晚,赶报告时更有同学几天都留在理工学院,所以江上这麼晚到理工学院也没有引起警卫注意。

研究室的门边有一排学生用的置物柜,江上走过时想起同学曾问他借参考书,所以停下来打开自己的置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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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门打开后,江上不禁笑起来。原来论文的资料不是放在研究室,而是在置物柜中。

「这下不用到处找了。」拿了资料和书本,江上一边想一边关上柜门,眼角却发现研究室有微弱的灯光透出来。「今天还有人留在研究室?」

轻轻打开研究室的门,江上疑惑地探头看了一下。

窗边的灯亮了,研究室一角的桌子旁坐著一个人,孤独的背影正在专注地写著什麼,死寂的研究室只有「沙沙」的写字声。

似乎察觉到后面有人,坐著的人停下笔,转过身来。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吗?」江上点了点头。

摇了摇头,对方小声地说了一句:「不会。」

江上本想离去,却停下来,有点犹豫地问:「不累吗?」

对方的眼睛贬了一下,像是不明白江上的问题。

「今天傍晚刚考完试。」

「不会累。」回答的声音依然有点含糊。

「是吗?那不打扰你了。」江上垂下眼,把门推开,回头看到对方已经转过身去重新写字。

即使上天给予才能,也需要专注及兴趣。

走在物理学院狭长的走廓上,江上英成脸上露出苦笑。

百年难见的数学天才,孤独探索的达摩。

那是凡人不可染指的领域。





「Incapable of more, replete with you,My most true mind thus makes mine eye untrue。」(心中满是你,什麼再也装不下,就这样我的真心教眼睛说假话。)

走出比赛场地的礼堂侧门,赤时英成发现了缩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的女孩。

「相当努力呢,内海同学。」

「赤时老师,时间到了吗?」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内海薰惊慌地说。「对不起,我现在立即……」

「冷静一点,时间还有不少。今年参加朗诵比赛的人很多呢,恐怕比赛要到傍晚才会结束。」拍了拍内海的肩膀,赤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内海稍微放心,重新坐下,双眼盯著手上快被揉破的稿子。

桌上放著一本旧杂志,赤时看了看封面,顺手翻了几页。留意到身边内海的情况,赤时一手托腮,以轻松的口吻说:「很紧张吗?」

「我没问题的。」虽然表现得很精神,但内海捏著稿子的手却更用力了。

「放松一点就可以了。」赤时放下杂志,从内海手上拿过稿子,放到桌子上。「内海同学早已记得很熟了。」

「如果……」内海咬了一下唇,低下头说。「待会儿真正比赛的时候,我忘记了怎麼办?」

赤时温和地说:「不会忘记的。这是十四行诗,只有十四行而已,一点都不长,而且内海同学不是已经练习了很多遍吗?」

「嗯。」认同地点了点头,内海的眼光还是留在桌面的稿子上。

「知道吗?内海同学。」脸上的笑容加深,赤时轻声说。「有些东西,想忘也忘不了。」

「啊?」

「莎士比亚的诗具有魔力,令人不能忘记。」

听到赤时的话,内海瞪大了眼。

「不相信我的话?」

「这个……我不是不相信赤时老师。可是……这个莎士比亚,我不明白他。我是指……哎,我、我、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说,就是……」

看到慌慌张张的内海,赤时更认真地说:「那做一下实验吧。」

「实验?」

赤时把桌上的旧杂志递给内海,伸出手指敲了敲封面。

「这是内海同学不感兴趣的科学杂志。」赤时的嘴角扬起微笑。「现在试著念一篇报导吧。」

内海的眼神明显充满疑惑,但赤时却保持温和的笑容。

「那我选这篇吧,标题是『外国集团购入日本科研成果』。」内海随意打开杂志,清了清嗓子。虽然不明白赤时想做什麼,但内海不想让老师失望,而且她本身也相当好奇。

「根据帝都大学理学院的消息,该院物理系最新科研成果『磁界齿轮』被美国企业购下。此项研究的主要开发人是仍然在学的研究生汤川学,帝都大学物理系讲座教授对此……」

报导不长,用字相当浅白,但其中还是有几个专业名词,内海必须聚精会神才不会读错。

「Seems seeing,but effectually is out。」(自以为还看见,其实已经失明。)

差不多读完的时间,赤时忽然打断了内海。听到赤时念的诗,内海没有多想就接著念了下去。

「For it no form delivers to the heart,Of bird of flower,or shape,which it doth latch。」(因为它们所接触的任何形状,花鸟或姿态,都不能再传给心。)

赤时没有再说话,只是露出微笑。

「很厉害,我完全记得啊,一点都没有忘记。」内海停下朗诵,回以灿烂笑容。「谢谢赤时老师。」

拍了拍内海的头,赤时抽回内海手上的旧杂志,放到桌子上。

「现在要回去看其他人比赛吗?」

「嗯。」内海拿起桌上的稿子,跟著赤时从侧门走回礼堂。

「Of his quick objects hath the mind no part;Nor his own vision holds what it doth catch。」(自己也留不住把捉到的景象;一切过眼的事物心儿都无份。)

轻声念著已经牢牢记在心中的诗句,刚才朗读的报导渐渐从记忆中遗失。

没有发现,走在前面的老师眼底有一抹失落。



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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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很长,有新人物,也有很多枝节,大概会很混乱吧

其实所有角色都曾经「偶遇」过,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记得

关於各人的年龄,朗诵比赛时,石神和赤时都是25岁时(副教授都是),而小内海是快到16岁。当时石神是实习老师,而赤时已经是老师了。这是因为石神修读研究院,而赤时大学毕业就成为老师。副教授开发「磁界齿轮」时是研究院二年级(小说的设定),和朗诵比赛相差一年多。

小说《嫌疑犯x的献身》中石神和副教授都是40多岁了,在电影中要年轻一点,而在这篇文中的现在(赤时杀死未婚妻时),大家都是38岁左右。

这回有6000字,还想要把这儿分成两回的……最后一小段关於小内海和副教授的剧情来不及出现了,上回的预告果然落空了,等下回吧。

虽然案件完结了,但小内海和副教授还是停留在「扯衣服」那儿……

副教授,你的衣服下摆还好吧?



楼主 明天末開始  发布于 2009-04-02 23:41:00 +0800 CST  

楼主:明天末開始

字数:54589

发表时间:2009-03-02 00: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2-01-20 23:20:2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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