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齐飞向叶凡招招手，声音里带着些蛊惑，叶凡听话地走向他。齐飞牵起她的手，指了指阳台外的大海，叶凡抬头远望，一脸惊喜。
齐飞从身后搂住她，手臂环过她的纤腰，低头靠在她身上，浅浅笑道:“又被震憾了吗？”叶凡一怔，摇了摇头，不说话。。。
齐飞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一时心里有些酸酸胀胀的感觉，“你手机桌面上的照片，什么时候放上去的？”
叶凡也不惊讶齐飞会知道，那张照片，是她拍的法国落日海湾的照片。那时她和齐飞第一次分手又复合，齐飞也还没有知道她就是黑天使的事实，但她却越来越害怕齐飞发现真相因为她发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了，心里惶惶不安，她无处消除自己的情绪，便拍了她和齐飞留下过回忆的地方的照片，这些事，她是瞒着齐飞偷偷做的。。。后来齐飞知道一切，她绝望离开法国，以后的日子里，她便靠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看他们的回忆而走过那两年的岁月。。。叶凡暗暗吸了吸气，压下酸涩，“三年前，离开法国的时候。。。”，然后尽量平静道，“虽然这里很美，但我不觉得震撼，落日海湾的那一片大海。。才让我有那种感觉，因为那里是我们曾经爱过的地方。。”
“因为你。。我很久没有去过那里。想到那里，我就会想起第一次带你去落日海湾的情形，想起你对着大海留下的那一滴泪。。在那之前，见到的你都是活力四射的，笑着和我抬杠的。。你却突然柔弱了下来，那时的我心里满满的无力，因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不知道如何安慰你。。我只想看见你开心地笑。。。”齐飞苦笑了一下，“后来想想。。那时的我就已经爱上你了，所以不想去落日海湾，因为在那里我把自己的心完全丢了。。。”
叶凡听得出他语气里的一丝苦涩，但其中更多的是平静与轻松，知道齐飞已经开始慢慢放下了，她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我哭的时候，你递给我手帕，说但愿你有力量安慰你，你眼里满满的疼惜，让我很无措，明知道我那时对你是利用，心里却还是起了涟漪，还是觉得欢喜。。。后来我自然地把落日海湾的照片放在手机上，才发觉。。你那时的眼神，是我沦陷的开始。。”

齐飞不想骗自己，当他说起那些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痛的，可是叶凡的话又把他那一丝痛楚都吹散了，他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如果叶凡不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恐怕永远也解不开心里的结吧，更不用说眼前的幸福。。。
叶凡有些吃痛却不出声，她能感觉到齐飞的庆幸，还有珍惜，她微微顿了顿，仰头吻上了他的唇，齐飞一愣，然后闭上了眼睛，温柔地回吻着她。。
齐飞，曾经我们的爱里有过欺骗，但我会慢慢地用我的爱填补。。。

第二天，两人去了冲绳美之海水族馆。走进那里，叶凡仿佛置身于深海。在那以世界第一大有机玻璃墙著称的鱼槽中，各种各样的鱼类就在她眼前游动，甚至有体长达7米的鲸鲨。。齐飞看着好奇宝宝似的她，有些无奈，她好像又把他晾在一边了。
不过齐飞还是带着他的齐太太，从“珊瑚之海”，“热带鱼之海”，“深邃海底世界”等各个角度把那里的海洋奇观看了个遍。叶凡在游玩过后，确实十分高兴，却又有那么一点遗憾――为什么不能亲自去摸摸呢？她想潜到水里去，可是她不会游泳，呃，算了。。。
齐飞看着她的郁闷，心里偷笑了一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摸了摸叶凡的头发，善解人意般，“没关系，我联系了一家潜水俱乐部。他们说潜水前，最好能学会游泳。”叶凡听到他的前半句眼睛亮了一下，但听到后半句就黯淡了。。
齐飞拍了拍她的头，温柔道，“我可以教你啊，傻瓜。。我们住的酒店可是有室内游泳池的！”
叶凡兴奋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你太棒了，齐飞！”
齐飞仍温柔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快得让人看不清。。。。
接下来的日子，齐飞每天除了和叶凡四处游玩之外，都会带着叶凡去游泳池游上两三个小时，他是越来越舒心，叶凡却是越来越闹心了，因为是怎么着的――她第一次到游泳池的时候，只敢在浅水处坐着，齐飞却在水里一把将她拉入深水区，吓得她只能手脚并用地缠着他。她吓得半死，齐飞却笑着说原来她喜欢主动啊，又气得她想锤他，却不敢松手。。以后每天更是如此，虽然她确实慢慢会游泳了，可是对于齐飞本着教学之名行色狼之实，她还是很气恼的，她甚至连“我们虽然结婚了，也不用天天鸳鸯浴吧！”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叶凡是被齐大少爷弄得有多惨。。。

因为“游泳”事件，两人已经在冲绳呆了两个星期了，在这段时间里叶凡也终于学会了游泳。。今天是潜水的日子，叶凡觉得虽然过程艰辛了点，但想到能潜到那湛蓝的海水里也，也算值了。
齐飞安排了两个潜水地，一个在海滩附近，一个在深海区附近。今天他们先试着在海滩潜水。两人在潜水俱乐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穿好了潜水的装备，看到工作人员可以下水的手势，叶凡便急急地钻入了海水里。潜水服让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她还是顺利地游动了起来，随着她慢慢离开海滩，她眼前已不再是单调的海水，一片片珊瑚群，在透过海面的阳光下，五彩斑斓，一群一群的小鱼就绕着那珊瑚游来游去，小鱼群也是五颜六色的。。。叶凡尽量慢慢地靠近他们，但敏感的小鱼还是感觉到了，纷纷逃离散开，有些慌不择路的还撞上了叶凡戴着的潜水镜，让叶凡咯咯地笑个不停。。等齐飞游过来的时候，便看见她追着鱼群闹得欢，他游了过去，叶凡回头，眼睛在笑，他慢慢地伸出手，潜水服也让他的动作有些不灵活，叶凡似看出了他的意图，亦伸出手。。两只手在水里渐渐靠近，近了，最后握在了一起。。。他们对看了彼此一眼，眼里都是笑意与温柔的流光，摆动着手，一起向更远处游去。。。

第二天下午2点多，叶凡和齐飞在俱乐部专业的潜水员陪同下开始了深水区的潜水。海水的温度不算太冷，两人游了许久，越过珊瑚礁，穿过鱼群，等到快达到限制深度时，叶凡惊奇地发现一头鲸鲨伴着一群小鱼游了过来。鲸鲨是一种很温和的鱼类，以浮游生物和小鱼为食，背上的斑点和淡色带交错，有如棋盘。所以叶凡没有害怕，反而恨不得上前摸摸它，齐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潜水员，潜水员拿出身上带着的包，慢慢地游向那头鲸鲨，小心地给它投喂食物。。鲸鲨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齐飞拉了拉叶凡的手，叶凡立即明白他的暗示，悄悄地跟上了鲸鲨，小心翼翼地轻轻摸了摸鲸鲨的侧身，虽然不是亲手的触碰，她还是非常惊喜。兴奋的她回头看了看齐飞，齐飞明白她的邀请，也小心地游了过去，轻轻地摸着那鲸鲨的肚皮。。。
等两人游到鲸鲨的前头时，潜水员还在给鲸鲨喂食，叶凡忍不住游到那潜水员的身边，做了个请求的手势，潜水员似乎早就明白她想做什么，很快递给她几条包里经过处理的小鱼，叶凡学着他刚才的模样，一点一点靠近那条鲸鲨，小心地把食物投向它。看着鲸鲨吃下了她给的食物，她更是惊喜。。。齐飞也跟了过来，和她一起喂起了鲸鲨。。。。
送走鲸鲨，身旁的潜水员暗示他们该回到海面了，玩得尽兴的两人不舍地离开，而正当他们游了较长一段距离后，叶凡回头，诧异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头座头鲸带着它的宝宝刚好从他们身后不远处游过――齐飞说过四五月份，会有座头鲸在冲绳洄游，繁殖后代，能遇见它们，可遇不可求的。。
叶凡看着那座头鲸慢慢远去，回头看了看同样陷在惊讶与欣喜中的齐飞，眼里满是似水的柔情，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幅度――此刻，你在身旁，才是我最大的奇迹。。。

四十八 归来，签约
将近一个月的蜜月结束了，齐飞陪着叶凡回到中国。叶妈妈，海华等人早已回到了上海，齐飞知道叶凡一直都放心不下叶母，叶母又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所以他虽想和她住在法国古堡，但也还是陪着她暂时住在上海。
等两人回到风雨园的时候，他们倒是发现了一个惊喜――海华怀孕了！
海华摸了摸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尽是母性的温柔，“你们去蜜月不久，就发现了，那时刚好三个月左右。。之前忙着你们和公司的事，都没有察觉呢！”
叶凡蹲下来，脸上也是柔情一片，她双手抱住海华的腰，头埋在了海华的肚子上，“真好呢，她没有事。。好坚强，姐，就像你一样。。”
海华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顿了顿，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温柔地拍了拍叶凡的背，好一会儿，叶凡扬起头，已是一脸欣喜，“我们要给她很多很多的爱，她可是我们华心四朵花的后代呢！”
“对，火花，你还要教她拉小提琴！这样我们的音乐梦想就可以一直继承下去了！”一旁的梦华也兴奋地憧憬道。
“好啊！”海华笑着回道。。
看着她们热情地讨论，准爸爸若尘有些不是滋味了，连忙反驳，”你们也太自作主张了，我的小毅可是我爸选好了给我们送下来的，要像他一样，经营好克罗依的！”
海华无声地瞄了他一眼，他立刻噤声，改口讨好道:“不是。。不是。。别生气啊，老婆大人，都听你的！生气对孩子不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海华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看着若尘的吃蹩样，坐在不远处的齐飞和徐浩很没有兄弟爱地笑了起来，若尘有些气恼地走过来，瞪了他们一眼，似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道，“你们这是嫉妒了吧！耕耘无果，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啊！”
徐浩气急，“姐夫。。”
齐飞摇头，颇有意味地说道，“有什么好嫉妒的，苦守寒窑六个多月呢！”
若尘脸黑，被踩到痛处了。。。

晚上齐飞和叶凡回到了原来齐飞买下的公寓，叶妈妈很有爱地给了这对新婚夫妻独处的空间，在风雨园住着。
飞行，接风洗尘，一番折腾，两人都已经有些累，叶凡回到公寓后也不怎么说话了，齐飞感觉地出叶凡情绪有一些低落，问她怎么了，叶凡也只是说太累想休息了。
黑漆漆的楼梯口，她忍着痛，大声呼救，却什么人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一边绝望地呼喊，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身下的血液越流越多。。。“不要。。救我。。宝宝。。救命。。”叶凡陷入了噩梦，那个流产的噩梦，原以为她已经忘记了，想不到看见海华后，她依旧心疼地差点透不过气来。。
“不要！”原来破碎的，低低的呻吟，变成了痛苦的呐喊，叶凡叫喊着，从梦里惊醒坐了起来，身旁的齐飞也被她惊醒了，连忙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却被她满头的冷汗吓到了，急急问道:“叶凡，你怎么了？说句话啊！”
叶凡还没有回过神来，她眼里尽是痛楚，没有回应齐飞。。齐飞紧紧地搂住她，不时地拍着她的背，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许久，叶凡回过神来，一把抱住齐飞的腰，头埋在他胸前，有些哽咽唤道:“齐飞。。齐飞！”
“怎么了？”
她停顿，轻摇了摇头，“我做噩梦了。。梦里谁都没有，只有我。。我喊你，你也不出现。。。”
心疼地抚了抚叶凡的长发，齐飞安慰道:“傻瓜。。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叶凡没继续说，只是把头更埋进了他的怀里。。。

第二天，叶凡起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齐飞不在，估计出去买早餐了。叶凡匆匆洗漱后，正想把屋子好好收拾一下，手机却响了，接起来后，电话那头的人让她有些吃惊――上海交响乐团的团长。叶凡也估摸猜到他是何意，只是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回到上海了呢。
电话里团长似乎在犹豫，好一会儿才十分诚恳地说道:“叶凡，上次辞退你的事，我很抱歉！但那并非我的本意，我也是被逼无奈啊。。。现在，你愿意回来乐团吗？”
叶凡是有些想笑的，当初团长多少知道自己的窘境，但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解雇了她，她也理解他当时是受了廖思婕的一些逼迫，但是他敢说他没有一丝私心。。如今他主动找自己，若不是因为自己古典音乐大赏冠军的头衔，她有这样的机会吗？
敛了敛就到嘴边的讽刺，叶凡平静开口:“团长，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想你一定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叶凡，可能误会我了。如果你回来，首席小提琴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我也可以签下齐飞，让你们合奏演出！再者，你的母亲在这，你在上海工作不是更方便吗？”
原来还有齐飞啊。。。齐飞的商业价值可比她高，叶凡突然有些反感了，音乐是很纯粹的，她不喜欢它染上那么多的商业色彩，“不好意思，团长，其实现在我没有签约的打算。。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耽误你了。”说完，叶凡便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一旁。
不久，齐飞回来，“叶凡，你醒了，心情好些了吗？”
叶凡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做噩梦的事，忍了忍心里的钝痛，挤出一个微笑，“没事，睡醒了就忘了！”
“是吗？”齐飞看得出她的牵强，担心的同时心里也有一丝疑问――叶凡，我还不值得你交付所有吗？
叶凡摇了摇头，在他探寻的眼神中，笑着岔开话题，“好饿啊，你买了什么，好香！”
“你个吃货！”齐飞揉了揉叶凡的长发笑道，只是那笑有些不及眼底。。。。
一整天，叶凡都在魂不守舍的，弄花园的时候，收拾屋子的时候，和他散步的时候。。至少齐飞是这么认为的，虽然叶凡总是笑着，但他却感觉到她笑容里的哀伤，他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从昨晚回来之后，叶凡就不正常了，而他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种无力感，让他很烦躁。。。

“叶凡。。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闷闷不乐的吗？”晚上齐飞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琢磨了一天，还是想坦白地问她，他们已经成为夫妻，应该彼此坦诚，也该彼此依靠。
“嗯？”正在整理床单的叶凡顿了顿，然后掩饰地笑道:“我哪有不开心，昨天只是有些累，然后做噩梦了而已。”
齐飞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叶凡看出他的不信，伸了个懒腰，“哈。。好困，我们睡觉吧。。。”
说罢，她转身准备休息，齐飞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声音里有了一丝不悦，“叶凡，我还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叶凡迟疑，“我一个人。。可以的。。”
叶凡的话，让齐飞积攒了一天的烦躁与不安都释放了出来，“够了！叶凡，今天我一整天都在猜什么让你不开心，我反省，一整天都想着法子逗你笑，等你跟我说清楚！可是你呢？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丈夫，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心疼你的痛，甚至你一丝的不高兴？我受够了，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样，像个傻瓜似的，小心翼翼地琢磨你的心思！”齐飞低吼道，他知道他有些过分了，但还是抑制不住心里莫名的怒气。。。
听到齐飞的责问，叶凡突然觉得很委屈――就是因为知道你会心疼，才不想跟你说，不想增加你的负罪感。看着眼前生气的脸，心里压抑了太久的酸涩一时蔓延了出来，心好疼，眼睛也好疼。。。嗒。。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滴在了齐飞的手背上。。
齐飞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她，想继续说什么，却堵在了他的喉咙，她的每一滴眼泪，都砸得他心疼。。
“对不起。。。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一些很痛苦的事。。我不想让你担心的。。我。。。”叶凡想止住自己的眼泪却做不到，她只能带着哽咽，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些话。
齐飞听着她的解释，伸手慢慢擦掉她的眼泪，叶凡感受着他手上的温柔，而后一把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齐飞，请给我多一点的勇气，能说出那件事。。“齐飞。。。其实我曾经。。”
就在叶凡决定说出来的时候，齐飞却阻止了叶凡，他搂紧她，语气里已不是刚刚的愤怒，而是带着愧疚道:“不要说下去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如果那是很痛苦的事，你说出来一定会更加不开心。。我太在意自己的感受了。。对不起。。。”
“是我不好。。”叶凡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低声回道。

经过昨晚无意的争吵，齐飞不急着知道叶凡因为什么而情绪低落了，他相信会等到叶凡自己说出来的一天，如今他更想做的是陪着她走出情绪的低谷。
而对叶凡来说，齐飞的体贴举动，无疑让她松了一口气。。此刻吃过早餐不久的两人，正在花园里打理之前叶凡种下的花，春季已经过半了，那一丛月季却正开得盛，每一支细小的花枝上硬是开了好几朵鲜艳的红，一片灿烂的生机，让人看了忍不住欣喜。。。
突来的电话，打断了正温馨的两人，叶凡看了看来电显示，无奈接起，上海交响乐团的团长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叶凡，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今天来乐团，我们当面谈一谈怎样？”
“对不起，团长，这没有必要。。”叶凡拒绝。
“叶凡，你还是来一趟吧！有些事，我们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最后一句话，团长刻意放慢了语速，叶凡觉得他话里有话，皱了皱眉头，一旁的齐飞也把团长的话听得七七八八，直觉地对叶凡轻声说“还是去谈谈吧！”听了齐飞的劝说，叶凡想了想回道:“好吧，等一会，我就过去。 ”

齐飞载着叶凡来到了上海交响乐团，“需要陪你进去吗？”齐飞问道，叶凡摇了摇头，“不用了，很快我就出来。”
“那好，我在外面等你。”说罢，齐飞便为叶凡解开了安全带，叶凡向他微微一笑，然后走下了车。
看着叶凡远去的身影，齐飞轻轻皱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叶凡走到团长的办公室时，团长已好整以暇地等着她了，叶凡也不多做那些客套，直截了当地开口:“团长，我感谢你的邀请，但我只能敬谢不敏，我想以团长的人脉与乐团的名声，团长一定能找到很多的优秀的小提琴手，何必抓住我不放呢？”
团长自然听出她语气里的一丝讽刺，脸色僵了僵，还是带着诚恳笑道:“过去的事，我确实有愧！但我们也不该总记着，不是？叶凡，我是真心欣赏你和齐飞的才华，如果你们能加入，乐团能成为中国第一大乐团，甚至走向国际。你也是中国人，难道不想自己民族的音乐被世界所知吗？当然，考虑到你母亲的问题，平时不大的演出你可以不出现，安心陪伴她，我甚至能给你和齐飞，还有你的母亲，安排一个合适的好住处！”
他考虑过了，叶凡和齐飞这两个名字能带来巨大的效益，新锐小提琴手与知名钢琴家，还是一对佳偶，他们的合奏天衣无缝，更是彼此感情的倾诉，这是打动人心的力量，必能吸引大批的听众，为乐团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所以他想留住叶凡，也必须留住叶凡，这也是他从严旭口中得知叶凡回国后便急急邀请她的原因，他必须赶在其他乐团之前。。。
叶凡顿了顿，说道:“我理解团长的意思，我也想自己祖国的东西被世界所称赞，但我站在舞台上表演时，已经自然告诉听众我是中国人了。。还有妈妈的事，我会自己处理的，不劳你费心了！如果团长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就先走了！”说罢她已经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大约半年前，乐团旁的咖啡厅，流产。。”团长没有起伏的话语从身后传来，叶凡愣是僵住了脚步。。。
团长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既然必然要留住叶凡，他自然要多有一些把握，如果叶凡之前就接受他的邀请，他也不会去调查叶凡。。“齐飞应该还不知道吧，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新婚妻子曾在不久前有过前未婚夫的孩子，他还会待你如初吗？”虽然叶凡和齐飞在法国巡演时暧昧不明，但他们都各自订了婚约，再加上叶凡流产的时间是回国后的一个月，而之前他根本没看出她有任何不正常，所以他自然想到孩子是韩力的。。
叶凡在他提起孩子的时候，那心碎的一幕幕又回到了她的脑海，脸色慢慢苍白，然而团长的话又让她冷凝了起来，语气冰冷，“你以为，可以威胁到我吗？你不声不响辞退我时，我何曾有过一句指责？现在你三番两次找我，我也尽量忍耐，这是都给我们留一个好脸面！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留在这里吗，因为这里早已失去了它原有的存在意义，追名逐利，盲目攀比，排斥新人，还是为发展音乐而生的乐团吗？我不想呆在这里，更不想齐飞呆在这里，所以我提都没跟他提过，他的音乐是自由纯粹的，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他碰上这些东西！”她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孩子，是最无辜的！哪怕她早已不在，我也不允许别人说她的一句不是，甚至利用她！”说到最后她的言语间已经有了明显的狠厉，饶是让她身后的团长冒出了冷汗。。。。
叶凡不再说什么，直挺挺地走出办公室，急促的脚步掩饰不了她此刻内心的伤。。。然而当她打开门的刹那，她完全定在了原地，就在齐飞的眼神里，脑子一片空白。。。。。。

齐飞的眼睛。。似乎找不到一丝焦距，一如当年谎言被揭开的瞬间，仿佛被世界狠狠抛弃，击碎了他所有的信仰。。叶凡脸色刹那苍白，竟不知如何向他说出一句话，又伤了他吗？伤痛与慌乱在她的心底交织，她的手，几乎是颤抖地握住齐飞的手臂，紧紧地，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气。。
手臂的痛感，让齐飞慢慢地回过神来，她毫无血色的脸，仓皇失措的眼神，让他的心再次抽痛了起来。他眼神暗淡，却轻柔地伸出那只空出的手，绕过她的肩膀，轻握住她已经有些颤抖的肩头。。。然后在叶凡诧异的目光里，转身面向团长的办公室，冰冷到极点的话语响起，仿佛刚刚他所有的脆弱只是叶凡的错觉。。“团长，叶凡是我捧在心上呵护的妻子，我不容许，类似今天的事再发生一次！还有。。那是我的孩子！”
说罢，便不顾已经吓得瘫软的团长，拥着仍惊得还在云里雾里的叶凡走出了乐团。。。

当叶凡拒绝他陪着她去看团长时，齐飞心里就闪过一丝不安，等叶凡走远，他就完全陷入了沉思，想到这几天叶凡莫名低落的情绪，想到她居然对上海交响乐团邀约的事对他只字未提，心里的疑惑便越滚越大，忍不住地，悄悄跟在了叶凡的身后。。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然而对于里面的谈话，门外的他听得清清楚楚。。。
当他听到“流产”两个字的时候，就如晴天霹雳般，想到叶凡吃下的避孕药，心里顿时便涌起了怒火，恨不得直接踹开门去质问叶凡，然而门里叶凡的沉默与他心里莫名的一股心痛，却让他冷静了下来——如果叶凡与韩力的有过那么一段，再见到自己时她不会那么坦然；在医院里韩力和自己针锋相对的时候，不可能不说出孩子的事给自己重重的一击，甚至让自己放弃叶凡；买药的时候，医生也说了一句“没有哪一种避孕药是百分之百有效的，对女子的身体也不是绝对无害的”。。。当他把这些串联起来的时候，怒意早已不再，瞬间的欣喜之后，便是浓浓的悲哀，孩子那么坚强地来到这个世界，却因为他的迟到与一次意外，早早离开了。。难怪叶凡会那么温柔地抚摸海华微微隆起的肚子说“孩子，好坚强”，难怪她会在夜里做噩梦，当时身下不断流出的鲜血会让她多么恐惧。。明明心里痛得要死，甚至在他近似质问的低吼中，也要独自品尝失去孩子的悲苦。。却只是为了他这个大混蛋，不要像她一样难过。。。
想到这些，齐飞只有无以复加的沉重，忽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却把他打入了更深的深渊。。。他曾在叶凡给他的录音里听过，叶凡是经过廖思婕的刺激后，才会不小心昏倒摔下楼梯的。。就是那时候吧，她流产了，在血泊中，叫着他的名字，哭着求救。。原来，他是害死自己孩子的间接凶手。。呵呵，这才是叶凡不想告诉他事实的最大原因吧。。。
那一瞬间，他觉得世界是那么陌生，陌生得让他害怕。。而就在那一刹那，叶凡走了出来，在他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

之后，当叶凡紧紧抓住他的手，他感受到了她的颤抖，才慢慢地回过神来。。。那时就算他已经痛地连呼吸都很吃力，看到叶凡脆弱苍白的脸，他仍然逼着自己强硬起来，去保护那个坚强到让他心疼的女子。。当他向团长说出那些话后，他只有最后的一丝力气拥着叶凡离开。。。
回到车上，叶凡仍是那副让他心疼的模样，齐飞只能抚着她的小脸，爱怜地吻住她的唇，轻轻吮着。。唇上的触觉让叶凡眨了眨眼睛，她回神，发现齐飞正温柔地吻着自己，一滴眼泪忍不住地滑了下来，正落在齐飞的唇上。。齐飞惊得立即抬起了头，叶凡却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哭诉道:“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还以为你信了团长的话。。。”
齐飞错愕，而后紧紧搂住她的身子，哽咽道:“傻瓜。。。”
等叶凡慢慢停止哭泣想退出他的怀抱时，齐飞却猛地箍紧抱着她的手臂，头埋在她的肩头，沉着声道:“对不起。。。孩子的事，对不起。。。”
听出他话语中的颤音，甚至低低的哭声，叶凡没说什么，轻吸了吸鼻头再次涌出的酸意，抬起右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如果不是今天我意外知道了。。你会一辈子瞒着我，对不对？”
齐飞的话，让叶凡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轻扯了扯嘴角，“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的！因为你现在的样子，丑死了！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还皱着眉，像个孩子似的！”
叶凡轻松的打趣，让齐飞更加沉默，他一点都不想她这样。。。叶凡像是知道他想什么般，左手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腰，疼得齐飞直抽气却不吱声，“你这个大笨蛋！孩子的事，我现在还是很痛，可是。。你在我身边，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你也不要自责，如果连你都充满负罪感，那我呢？是我没有保护好她的。。我说过，我会慢慢填补我们之间的缝隙，那缝隙，不仅仅是你的，也有我心里的。。所以孩子的事，我们就不要再追究到底是谁的错了，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刚刚的样子。。一点都不想。。。”
“好。。。”对于叶凡的温柔，齐飞心里满满的，却除了一个好字，找不出别的话来回应她。。他到底该如何去对待这样一个为他如斯的美好女子，爱她宠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吗？不够！
齐飞把他的双手收得越发紧了。。。。

清晨，晴空如洗，有些刺眼的阳光照进屋子里来，叶凡微微睁开眼睛，自然想手挡了挡光线，却不小心碰到了齐飞的脸。手上舒服的触感，让叶凡一下清醒过来，眼前熟睡的脸，舒展的俊眉，还有微微翘起的嘴角。。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手指便不自觉地抚过那张俊美的脸，额头，眉毛，眼睛，如想象般柔软又带着些坚韧的鼻子，还有那微抿着的薄唇。。叶凡的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深怕吵醒了齐飞，突然齐飞的眉头皱一皱，叶凡赶紧停下。。齐飞却没有醒来的迹象，叶凡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想起一件差点被自己忘记的大事――做早餐？！
其实，是这么回事:那天齐飞知道孩子的事后，便决定好好宠他的齐太太，这么宠呢？早餐他做，吃饭他喂，出门他陪。。整一妻奴！叶凡也理解他的心情，明白他要做些什么去弥补的心情，可是再这样下去，她都要被从挺一独立自强的女人宠成半个残废了。。唉，这点她也能接受，可是――上帝在打开一扇门的时候，一定关了一扇窗，齐飞在弹钢琴方面很天才，在下厨方面。。不敢恭维！
已经过去几天了，他对做早餐的热情有增无减，关于这点叶凡是有很大责任的！每次她起床一番洗漱后，齐飞就已经做好早餐在餐桌前满含期待地等着她了，看着他发亮的眼神，再想到早餐背后的那份心意，叶凡每一回只能弃械投降，吃下那五味杂陈的食物，还是两人份的，再给他做早餐。。不想让他发现，然后失望啊！
其实叶凡也是抱着希望的，毕竟熟能生巧，可是我们的齐先生进步太缓慢了。。在这样渺茫的进步下，叶凡只好决定――早起自力更生！
今天早上，就是开始！
留恋地看了看那张熟睡的脸，在他唇上印下轻轻的一吻后，叶凡便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却不知在她转身的刹那，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那眼睛在笑。。。

叶凡正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粥，突地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她一怔，然后放松般地任自己陷入那温暖的怀抱，问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身后的人吻了吻她的脸，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想你了。。”说罢，还在她如玉般的耳垂上啄了一口。“少贫嘴！”差点因他的动作而软在他的怀里，叶凡有些娇嗔道。。
齐飞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带着些紧张，“和我一起去维也纳皇家乐团，好吗？”
叶凡微微一笑，“好！”
“我们可以双人合奏。。但他们要求，我们有半年的时间在法国，方便排练还有配合其他的演出。。”
搅拌的动作又是一顿，察觉到叶凡的迟疑，齐飞急忙说道:“没关系，我去拒绝。。”，语气里不免有些失落，叶凡却在他还没说完的时候转过身，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笑笑道:“我答应！”
在齐飞惊讶的目光里，叶凡放下手，直看着他的眼睛，“我确实放心不下妈妈，但我也不愿让你一味地妥协来配合我。你的心情，于我，同样重要！上次你全球巡演，因为我们的事，硬是让乐团延迟了一个多月，这份人情，是你的，也是我的；如果你因为我退出乐团，你心里一定不好受；重要的是，你从小在法国长大，对那里有不一样的情感，你的音乐更多的来自那里；还有。。齐家的产业，终究你要帮齐远姐夫分担一部分的，海岸古堡也需要我们的孩子去守护。。我不能自私地要求你为我放弃法国的国籍，放下法国的一切。。等我们侍奉妈妈终老，就回到法国去。。所以，我们结婚登记的时候，我才要求让我转为法国国籍。”
“你那时就打算好了吗？”齐飞难以置信之余，心里更是涌上一种窒息的感动，原来，她一直那么懂他，甚至早已为了他做出安排。。。
叶凡点头，“嗯。。本想蜜月回来就和你说的，谁知道。。”
齐飞知道她后面的话是什么，心里仍抽痛了一下，低哑出声，“谢谢。。”

感觉到齐飞的情绪又有些低落，叶凡有些心疼，假装叹了一口气，有些嫌弃道：“唉。。没办法，古人都说了，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又有些霸道地补充，”作为补偿，以后你要疼我，爱我，在你眼里我永远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而在叶凡絮絮叨叨说话的时候，齐飞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柔和，头慢慢地向她靠近。。叶凡渐渐地说不出话来，就在两唇瓣相贴的那一刹那，“啊！我的粥糊了！”叶凡闻到了一股烧焦的糊味，连忙惊叫道，而后迅速转身把火关掉。在叶凡后悔地翻着锅里的粥的时候，齐飞好奇，“平常我都差不多煮成这个样子，你都会说好吃的，今天怎么变了？”说罢，在叶凡还来不及阻止时，俨然用勺子盛起一勺尝了起来，“呸。。好难吃！”刚放入嘴里，他便吐了出来，看着一旁笑得开心的叶凡，有些生气道：“你骗我！”
叶凡却不急着解释，而是问出了一直藏在她心里的疑问，“每天你做好了早餐，都不想提前试一下的吗？”
齐飞有些气恼，吞吐道：“每次看你吃得那么开心。。我就舍不得吃了。。谁知道。。这么难吃。。。”说道最后，语气里已染上了沮丧。
“因为是你做的，不管好吃，还是难吃，我都会开心。我也知道，你想多为做些什么，经过这几天，你的心情好了很多，这就值得了。。”叶凡伸手替他擦了擦嘴角还残留的一点粥，温柔劝慰道。
对于叶凡，齐飞觉得好气又好笑，心里的幸福却又快溢出来似的，而把这种感受传达给眼前的人儿的方式，便是把她狠狠吻住，缠绵缱绻。。这也是他醒来发现叶凡偷偷亲他后一直想做的。而叶凡在他给的温柔里，迷失到不能自已。。。。

四十九 七夕，礼物
时光荏苒，转眼间齐少爷和齐太太，迎来了结婚后的第一个七夕。
饭后，已是灯火璀璨，和叶妈妈说了一下话后，齐飞便大方地拉着自己的老婆浪漫去了。令叶凡有些意外的是，两人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身旁的人却不说什么话，只是有些神秘地牵着她往前走。她走在街上，看着一对对亲密的情侣，闻着街边出售的玫瑰传来的淡香，叶凡看了看齐飞的侧脸，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源源的温暖从手心处传来，第一次觉得七夕是个节日。。。似想到了什么，她的嘴角更是弯了弯，如果此时齐飞回过头，便会看到她眼里满满的笑意。。
两人又走了一段时间，在一幢建筑前停下，不等叶凡说什么，齐飞便拉着她进去了。等进了电梯，显示楼层的数字一个接一个变化。。“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之际，齐飞却蓦地遮住了她的眼睛。叶凡笑笑，配合着他的动作。。
隐约间听见刷卡的声音，开灯的声音，之后，眼前一亮。。。却没有鲜花，没有烛光。。但装饰得温馨雅致的客厅，让叶凡意外之余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我们的新房子，喜欢吗？”看着叶凡装满疑问的大眼睛，齐飞笑道，“自从那天你说了未来的打算后，我便偷偷找了徐浩帮忙，他不久便给我找到了这个地方。”
“我们现在住的公寓很好啊！为什么？”
“但是太小了，平常你都有拉小提琴的习惯，妈妈搬过来后，为了不打扰她，你已经很少拉了。所以，我打算把我们原来住的小公寓改动一下，把它作为你拉小提琴的专属地，当然也是我弹钢琴的地方。”齐飞抚了抚叶凡的头发，柔声道，“你为我想了那么多，如果这点我都想不到的话，就没有资格说要照顾你了。。”
“齐飞。。”
“好了，你这个女主人，赶快去验收小的成果吧！”
说完，齐飞就拉着叶凡穿过客厅，来到了厨房。各种调料，厨具，早已备好，叶凡打开冰箱，里面居然有吃的，带着些疑问看向齐飞，齐飞自然回道:“怕你饿着。”
叶凡了然，笑笑，任由他牵着来到另一个房间前，打开门，是叶妈妈的卧室，看着屋里已准备相当，“妈妈也知道了，对吗？”她笑着问道，齐飞颔首不语。。
又看过书房后，叶凡打开了一个房间，空的。。“这是宝宝的房间，等有了宝宝，我会把它填满的，用我们的爱。。”齐飞伸手拥住叶凡的肩说道，叶凡轻声，“嗯，很快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叶凡摇头，声音里却带着一丝愉悦。
没什么才怪！不久，齐大少爷就深刻理解了若尘的苦楚。
啪嗒一声，打开这房子里的最后一个房间，他们自己的卧室。。
剪掉了枝茎的红玫瑰铺满了整个地面，床头，两人结婚时的照片被放到了最大，有些暧昧的橘黄台灯，暖暖的光芒，衬得那用香槟玫瑰拼成的“LOVE ”更加娇艳。。
叶凡一时说不出话来，齐飞抬手，轻抹去她眼角的晶莹，“七夕快乐，齐太太。。”
“我爱你。。”她揽住他的脖子，笑着吻了上去。难得叶凡主动，齐飞很快反客为主，激动地吻住了馥郁的红唇，相濡以沫间，他把她带到了床边，稍一用力便把她压在了身上。。一把搂紧叶凡的腰，使她更贴向自己，空出的右手猛得一扫，朵朵香槟玫瑰便飞扬起来，落下，似一场花雨。。
正当齐飞有进一步动作时，叶凡却抓住了那只在她身上作乱的手，有些气喘道:“等一下。。我还有礼物。。送你。。”
已经有些红肿的菱唇，还有那有些沙哑的带着丝丝情欲的嗓音，手下嫩滑的肌肤。。齐飞控制不住，低哑道:“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说罢便又吻住了那诱人的红唇。。
“等一下。。”叶凡偏头躲过他的亲吻，把手伸向自己不远的包，抓住一张纸，快地拿到自己面前，挡在了齐飞的面前。
齐飞扫了一眼那张纸，直接当机。。。

见自家老公几乎呆愣的模样，叶凡有些不自然地解释，“例假来晚了2个星期，最近又有些嗜睡，所以我自己验了一下，就中奖了。。前几天你那么忙，我就自己去医院做了个产检，医生说。。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其实齐大少爷看到那纸上的“妊娠”，内心的反应是这样的:我媳妇儿终于有了！我当爹了！。。。去你大爷的！这七夕的礼物也太大了吧？我的浪漫之夜啊！我不眠不休的计划啊。。本来还有点侥幸心理的，可是叶凡的“一个多月”，直接让他从当机状态变成石化了。。。。
好在，齐飞的承受能力还是不错的，当石像一会后，还是慢慢恢复了过来，不浪漫就不浪漫了吧，来日方长，嗯，先记着！
想通了这些，他赶紧从叶凡身上爬了起来，温柔地把她扶了起来，再小心地替叶凡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对不起，差点伤了你和宝宝。。”
叶凡轻摇了摇头，伸手抚上了还很平坦的肚子，很奇怪的感觉，明明那么小就好像不存在，她却感到一种鲜活的生命力量，微微笑了笑，抬头看向齐飞道:“你喜欢这份礼物吗？”
点了点头，齐飞轻搂住叶凡，“我很喜欢，谢谢。。”
叶凡回抱住他的腰，感受着此刻的温馨与感动，她一直觉得能找回齐飞已经很幸福了，没想到还能更幸福。。。

叶凡怀孕的消息，齐飞自然第一时间通知了远在法国的齐远与雪花，两人也真心为他们高兴，在挂电话前，齐远忍不住调侃了齐飞一句“当初我要你早点为齐家开枝散叶，看来很努力啊，这么有效率！”
叶凡一听，当即红了脸，好在齐远早已切断了视频，她嗔怪似的瞪了齐飞一眼，谁知齐飞一脸淡定，疑问道:“你不满意吗？”
叶凡扭头不理他。。。。
为了庆祝自己当爹以及乔迁之喜，齐飞第二天就把海华等人邀请到了新家，不过韩力的到场还是让叶凡吃了一惊，她疑问似得看向自家正笑得得意的老公，齐飞跟她咬耳朵，“我老婆都怀孕了，看他还怎么宵想，嗯？”叶凡听了他的话，又看看韩力，嘴角直明显抽搐了一下。。。
一番寒暄之后，各人都聊了起来，梦华围着都已怀孕的两位姐姐兴奋地说着话，叶凡和海华也笑着陪她闹，还分享一下准妈妈的心情；而另一边，四位大男人聚在一起也挺热闹的。若尘明显地“落井下石”，“哈哈。。你之前说我苦守寒窑六个月呢，现在呢，你可是比我还久啊！”
齐飞直接黑了脸，看得若尘一阵暗爽，他总算掰回来了，别跟他说“同是天涯沦落人”，互揭伤疤不厚道，他不知道！真的！
韩力也忍不住撒了一把盐，谁叫齐飞故意存心刺激他，虽然他早已对叶凡慢慢放下了，但对于齐飞这种幼稚的行为，他还是很不爽的，所以。。。“确实挺久的！等宝宝出生之后，叶凡肯定把心思都放在孩子上，孩子也整天围着她转，她哪里还顾得上你啊。。孩子长大，可是好几年的事，唉。。不容易。。。”

徐浩本来是挺善良一孩子，但看着若尘和韩力的畅所欲言，也想雪上加霜一把，然而正当他准备开口时，齐飞已经出声了，他对着若尘颇有意味道:“以后你儿子，等着喊我岳父吧！”，又看向韩力好心道，“我和叶凡都认识不少的朋友，要不给你介绍一个吧，人啊，总要有个念想。。”，言外之意就是我好歹好个盼头，你呢连盼头都没有！
他们你来我往间，徐浩看得直冒汗，同时心里暗暗庆幸，刚才自己没说话，呼。。好险。。他压根不是齐飞的对手啊！
不过徐浩也好奇，“齐飞，要是叶凡怀的是男孩呢？”
齐飞淡定回答，“总会有的！”
所以当可以知道孩子性别的时候，齐飞赶紧拉着叶凡去了意愿，当医生说叶凡怀的是双胞胎，一对姐妹花的时候，他二话不说抄起电话打给了若尘，“叶凡怀了双胞胎，女的！”
关于那时若尘的表情，就不描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