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夜轲》（娱乐圈）
而且你气场很稳，完全不存在被我盖过去的问题。可能这就是人们说的天赋吧？哈哈哈！”看到苏夜演得好卫轲比她本人还高兴。
苏夜谦虚地说：“卫老师你还是说说我差在哪儿吧，夸就免了。”
也是，苏夜这种人肯定从小被夸到大。
“差在细节上，你的情感层次不够丰富。叶沉不是庸人，和高离相处这么久，加上她又极其敏感，高离的情绪她是能感受出来的，疑惑之余必然会有心疼以及一些来自于直觉的预料，也就是说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会有事发生但是又看不清楚，也没办法拿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问高离。于是她很煎熬，她既因为这样的直觉感到惶恐想抓高离抓得更紧，又因这样的直觉而想逃避面对高离来让自己平静。她既想爱高离，又束缚重重，她怕自己动心，动了心之后又怕对方对自己不够用心，看到对方付出了太多又反过来觉得自己不够用心，叶沉就是一个纠结重症患者。总之叶沉是每天和生死打交道的人，但其实她对生死看得反而没有高离淡，她从一开始那么努力地往上爬就是为了活下去，而高离知道自己注定免不了一死，要云淡风轻很多。”卫轲一席话把两个人物剖析了大半，苏夜认真地听着，用那非凡的记忆力记下来，回去慢慢消化。
苏夜想了想，问她：“如果叶沉当时没有推开她让她亲自己，会不会之后就没有那么遗憾？”
卫轲揉了揉苏夜的脑袋，说：“你觉得，是失去后回忆起还有很多事没有和她一起做痛苦，还是失去后回忆里全是和她一起做过的事情痛苦？”
究竟是得到过再失去痛苦，还是未曾得到过痛苦？
苏夜想了想，说：“大概还是美好会衬得痛苦更痛吧。”
卫轲看着她，揽她进怀里，一开始苏夜还有点抗拒，后来拗不过，乖乖靠过去了。
卫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在想，到底是一直知道真相的高离可怜，还是一直蒙在鼓里直到最后都还活在别人为她安排好的人生里的叶沉更可怜。”
苏夜靠在她颈侧，觉得哪儿都不自在，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不接触到她过多的地方。
卫轲察觉到了，压低声音对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但是跟我你必须得习惯。”
苏夜抬头：“为什么？”
卫轲扬眉：“你说呢？”
苏夜垂眸：“我不知道。”
卫轲揉了一把她的脸颊：“因为我喜欢挨着你。”
“噢。”苏夜脸埋进去，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声，多半是害羞了。
于是在苏夜的陪同下，卫轲心满意足地看完了来自苏夜本人的一手资源，用的是苏夜的手机，还有很多没有给媒体的视频，卫轲也都一并看了。
嗯，解气了。
点开微博，苏夜今早发的“大家好，我是苏夜”的微博下面已经一堆“学生”争着叫她苏老师了。
其中不乏夏声这样的歌坛小天后，甚至只合作过一次的嬴沐也在下头评论：“苏老师再给我写首歌吧！”
于是几年来大火的流行歌曲，原创作者终于有了归属。
这些歌发行时，作词作曲后面都是空白，曾经还在网络上掀起一股讨论热潮，不过没几天就散了。毕竟这年头不愿意抛头露面的大神大有人在，碍于身份也好啊，还是不愿意生活被人打扰啊，各种各样的原因，吃瓜群众们猜了一大堆也没啥真凭实据的，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到今天破案了！于是微博上立马出了一个“那些年“空格大神”作过的词曲大盘点”，一共八首，其中四首都是夏声专辑里的。苏夜当初才教完夏声，多少了解了这个小孩在歌坛尴尬的处境，大手一挥给她的第一张专辑写了三首歌，直接送她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甩同出道的流行歌手一条街的差距。后来第二三张专辑她就只写主打歌了。路还是要一步步走的，苏夜深谙这个道理。其余三首，一首是给赢沐写的，一首是给国际电影《Lighters》写的，还有一首是给……石琛写的。
唉，又想起来糟心的事儿。
苏夜深吸一口气，不小心嗅到了卫轲身上的味道，心莫名地安了。
真奇怪。
卫轲扫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说：“你给赢沐写过歌？”
苏夜：“嗯，就是刚回国那会儿写的，那个时候还在给夏声上课。”
苏夜接着往下浏览，卫轲跟着往下看。
突然手机一黑，苏夜锁屏了。卫轲疑惑：“怎么不看了？”
苏夜撇撇嘴：“看来看去都是这些啊，你有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好了。”
卫轲挑眉：“真的？”
苏夜仰头看她，说：“我说话一向算数。”
苏夜仰头看她，说：“我说话一向算数。”
卫轲笑得眉眼弯弯：“好的苏老师。”
然后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等了半天， 卫轲忍不住了，开口：“怎么？”
苏夜也很疑惑：“我在等你问啊。”
卫轲：“……”
苏夜谦虚地说：“卫老师你还是说说我差在哪儿吧，夸就免了。”
也是，苏夜这种人肯定从小被夸到大。
“差在细节上，你的情感层次不够丰富。叶沉不是庸人，和高离相处这么久，加上她又极其敏感，高离的情绪她是能感受出来的，疑惑之余必然会有心疼以及一些来自于直觉的预料，也就是说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会有事发生但是又看不清楚，也没办法拿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问高离。于是她很煎熬，她既因为这样的直觉感到惶恐想抓高离抓得更紧，又因这样的直觉而想逃避面对高离来让自己平静。她既想爱高离，又束缚重重，她怕自己动心，动了心之后又怕对方对自己不够用心，看到对方付出了太多又反过来觉得自己不够用心，叶沉就是一个纠结重症患者。总之叶沉是每天和生死打交道的人，但其实她对生死看得反而没有高离淡，她从一开始那么努力地往上爬就是为了活下去，而高离知道自己注定免不了一死，要云淡风轻很多。”卫轲一席话把两个人物剖析了大半，苏夜认真地听着，用那非凡的记忆力记下来，回去慢慢消化。
苏夜想了想，问她：“如果叶沉当时没有推开她让她亲自己，会不会之后就没有那么遗憾？”
卫轲揉了揉苏夜的脑袋，说：“你觉得，是失去后回忆起还有很多事没有和她一起做痛苦，还是失去后回忆里全是和她一起做过的事情痛苦？”
究竟是得到过再失去痛苦，还是未曾得到过痛苦？
苏夜想了想，说：“大概还是美好会衬得痛苦更痛吧。”
卫轲看着她，揽她进怀里，一开始苏夜还有点抗拒，后来拗不过，乖乖靠过去了。
卫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在想，到底是一直知道真相的高离可怜，还是一直蒙在鼓里直到最后都还活在别人为她安排好的人生里的叶沉更可怜。”
苏夜靠在她颈侧，觉得哪儿都不自在，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不接触到她过多的地方。
卫轲察觉到了，压低声音对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但是跟我你必须得习惯。”
苏夜抬头：“为什么？”
卫轲扬眉：“你说呢？”
苏夜垂眸：“我不知道。”
卫轲揉了一把她的脸颊：“因为我喜欢挨着你。”
“噢。”苏夜脸埋进去，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声，多半是害羞了。
于是在苏夜的陪同下，卫轲心满意足地看完了来自苏夜本人的一手资源，用的是苏夜的手机，还有很多没有给媒体的视频，卫轲也都一并看了。
嗯，解气了。
点开微博，苏夜今早发的“大家好，我是苏夜”的微博下面已经一堆“学生”争着叫她苏老师了。
其中不乏夏声这样的歌坛小天后，甚至只合作过一次的嬴沐也在下头评论：“苏老师再给我写首歌吧！”
于是几年来大火的流行歌曲，原创作者终于有了归属。
这些歌发行时，作词作曲后面都是空白，曾经还在网络上掀起一股讨论热潮，不过没几天就散了。毕竟这年头不愿意抛头露面的大神大有人在，碍于身份也好啊，还是不愿意生活被人打扰啊，各种各样的原因，吃瓜群众们猜了一大堆也没啥真凭实据的，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到今天破案了！于是微博上立马出了一个“那些年“空格大神”作过的词曲大盘点”，一共八首，其中四首都是夏声专辑里的。苏夜当初才教完夏声，多少了解了这个小孩在歌坛尴尬的处境，大手一挥给她的第一张专辑写了三首歌，直接送她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甩同出道的流行歌手一条街的差距。后来第二三张专辑她就只写主打歌了。路还是要一步步走的，苏夜深谙这个道理。其余三首，一首是给赢沐写的，一首是给国际电影《Lighters》写的，还有一首是给……石琛写的。
唉，又想起来糟心的事儿。
苏夜深吸一口气，不小心嗅到了卫轲身上的味道，心莫名地安了。
真奇怪。
卫轲扫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说：“你给赢沐写过歌？”
苏夜：“嗯，就是刚回国那会儿写的，那个时候还在给夏声上课。”
苏夜接着往下浏览，卫轲跟着往下看。
突然手机一黑，苏夜锁屏了。卫轲疑惑：“怎么不看了？”
苏夜撇撇嘴：“看来看去都是这些啊，你有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好了。”
卫轲挑眉：“真的？”
苏夜仰头看她，说：“我说话一向算数。”
苏夜仰头看她，说：“我说话一向算数。”
卫轲笑得眉眼弯弯：“好的苏老师。”
然后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等了半天， 卫轲忍不住了，开口：“怎么？”
苏夜也很疑惑：“我在等你问啊。”
卫轲：“……”
苏夜：“嗯？”卫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做了个甩汗的动作，说：“苏老师，我暂时没有想问的。怎么会有被提问者比提问者还急的啊？”
苏夜：“……”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我什么都不告诉你，你不开心吗？连视频都不看网上发的，非要看我这儿的。
卫轲松开搂着她的手，倒在床上，懒洋洋的声音在房间上空回荡：“苏夜，你给我唱歌吧。”
苏夜笑：“我出场费很高的。”
卫轲一听，来了兴致，撑着半坐起来：“多少？”
苏夜笑得更开心：“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说吧，想听什么？”
卫轲也笑了，躺下去想了想，说：“李宇春的《蜀绣》吧，我挺喜欢这首歌的。”
苏夜挠挠头：“卫老师，不好意思，我没听过。”
卫轲：“？？？”
苏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在美国七年几乎没怎么听过中文歌，回国后很忙，而且有一次我的学生给我放了一首据说拿了很多奖的歌，听得我头都大了，从此有了心理阴影，工作的时候放的都是纯音乐。所以对这几年的华语流行真的不太熟。”
卫轲拿起她的手机让她解锁，点开音乐软件搜索《蜀绣》，说：“那你听一遍之后就给我唱。”
苏夜接过手机看歌词：“只听一遍？这么看得起我？”
卫轲撇嘴：“少来啊！唱得不好你就身败名裂了！”
一曲终了，苏夜眼睛亮晶晶的：“这歌不错，歌手也不错。”
卫轲“嗯”了一声表示赞同，然后等着苏夜给她唱。
苏夜搜出来歌词看着，没多废话，直接开唱。
卫轲闭上眼听着。
怎么能这么好听？苏夜的音色，当真是万里挑一的好，很干净很清澈，自有特色，别于原唱。她的情感充沛，又不显得做作，听不出刻意的技巧，一切都很自然。转音好听得抓人耳朵，稍高的音中气十足，低音更是一大亮点，沉稳有磁性，厚度力量不缺，又柔美得仿佛春风拂桃花，杨柳垂岸堤。
大神就是大神，开口跪。
结束也跪。
卫轲模仿着网络上小迷妹的姿态，跪坐在床上，双手作揖：“请夜神收下我的膝盖！”
苏夜笑得合不拢嘴，听到这个称呼有些疑惑：“夜神？”
卫轲点头：“现在大家不都这么叫你吗？”
苏夜回忆了一下看到的评论，好像还真有这么喊的。
“还是苏老师好听些。”
卫轲恢复到正常的坐姿，闻言忍不住好奇：“你很喜欢当老师？”
苏夜想了想，说：“还行吧，当个大学老师挺自由的。”
卫轲：“嗯，是挺自由的，苏教授。”
苏夜纠正：“副的。”
卫轲翻了个白眼：“我不管，我就要这么喊。”
苏夜脸上泛起宠溺的笑，自己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卫轲看到了，把这份宠溺笑容封存进脑海里，等到日后再来细细品味。
卫轲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你是不是改主意了？”
苏夜懵：“哈？”
卫轲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说：“第一天见的时候我不是问了你是不是打算拍完这部戏，回去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
苏夜回想起来了，点头：“噢，是问过。怎么？”
卫轲盯着她：“你是不是改主意了？”
苏夜笑：“何以见得？”
卫轲撇了撇嘴：“现在苏夜这个名字不说人尽皆知，但至少你出去得带口罩了。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没一个星期你的热度根本下不来。何况之后还有戏要上，你就是想回去低调生活，大家也不同意啊。如果你真的还是当初那个打算，你现在就是在犯傻，但是你这样的人不会在这种事上犯糊涂。所以我觉得你改主意了。”
苏夜望进她眼里，问她：“你怎么能这么聪明？”卫轲最受不了苏夜这样严肃又深情的语气，赤裸裸的调情和勾引啊！
卫轲得意地看着她：“我打小就这么聪明！”
这次轮到苏夜两手抱拳：“厉害了卫老师！”
两个人终于在短短几天里通过地球人看不到的脑电波交流，达成了给彼此慢慢了解对方机会的共识。可能这就是气场相和的两个人的默契吧。
无需言语无需解释，这也算是聪明人相处起来的好处吧。
苏夜：“……”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我什么都不告诉你，你不开心吗？连视频都不看网上发的，非要看我这儿的。
卫轲松开搂着她的手，倒在床上，懒洋洋的声音在房间上空回荡：“苏夜，你给我唱歌吧。”
苏夜笑：“我出场费很高的。”
卫轲一听，来了兴致，撑着半坐起来：“多少？”
苏夜笑得更开心：“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说吧，想听什么？”
卫轲也笑了，躺下去想了想，说：“李宇春的《蜀绣》吧，我挺喜欢这首歌的。”
苏夜挠挠头：“卫老师，不好意思，我没听过。”
卫轲：“？？？”
苏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在美国七年几乎没怎么听过中文歌，回国后很忙，而且有一次我的学生给我放了一首据说拿了很多奖的歌，听得我头都大了，从此有了心理阴影，工作的时候放的都是纯音乐。所以对这几年的华语流行真的不太熟。”
卫轲拿起她的手机让她解锁，点开音乐软件搜索《蜀绣》，说：“那你听一遍之后就给我唱。”
苏夜接过手机看歌词：“只听一遍？这么看得起我？”
卫轲撇嘴：“少来啊！唱得不好你就身败名裂了！”
一曲终了，苏夜眼睛亮晶晶的：“这歌不错，歌手也不错。”
卫轲“嗯”了一声表示赞同，然后等着苏夜给她唱。
苏夜搜出来歌词看着，没多废话，直接开唱。
卫轲闭上眼听着。
怎么能这么好听？苏夜的音色，当真是万里挑一的好，很干净很清澈，自有特色，别于原唱。她的情感充沛，又不显得做作，听不出刻意的技巧，一切都很自然。转音好听得抓人耳朵，稍高的音中气十足，低音更是一大亮点，沉稳有磁性，厚度力量不缺，又柔美得仿佛春风拂桃花，杨柳垂岸堤。
大神就是大神，开口跪。
结束也跪。
卫轲模仿着网络上小迷妹的姿态，跪坐在床上，双手作揖：“请夜神收下我的膝盖！”
苏夜笑得合不拢嘴，听到这个称呼有些疑惑：“夜神？”
卫轲点头：“现在大家不都这么叫你吗？”
苏夜回忆了一下看到的评论，好像还真有这么喊的。
“还是苏老师好听些。”
卫轲恢复到正常的坐姿，闻言忍不住好奇：“你很喜欢当老师？”
苏夜想了想，说：“还行吧，当个大学老师挺自由的。”
卫轲：“嗯，是挺自由的，苏教授。”
苏夜纠正：“副的。”
卫轲翻了个白眼：“我不管，我就要这么喊。”
苏夜脸上泛起宠溺的笑，自己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卫轲看到了，把这份宠溺笑容封存进脑海里，等到日后再来细细品味。
卫轲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你是不是改主意了？”
苏夜懵：“哈？”
卫轲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说：“第一天见的时候我不是问了你是不是打算拍完这部戏，回去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
苏夜回想起来了，点头：“噢，是问过。怎么？”
卫轲盯着她：“你是不是改主意了？”
苏夜笑：“何以见得？”
卫轲撇了撇嘴：“现在苏夜这个名字不说人尽皆知，但至少你出去得带口罩了。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没一个星期你的热度根本下不来。何况之后还有戏要上，你就是想回去低调生活，大家也不同意啊。如果你真的还是当初那个打算，你现在就是在犯傻，但是你这样的人不会在这种事上犯糊涂。所以我觉得你改主意了。”
苏夜望进她眼里，问她：“你怎么能这么聪明？”卫轲最受不了苏夜这样严肃又深情的语气，赤裸裸的调情和勾引啊！
卫轲得意地看着她：“我打小就这么聪明！”
这次轮到苏夜两手抱拳：“厉害了卫老师！”
两个人终于在短短几天里通过地球人看不到的脑电波交流，达成了给彼此慢慢了解对方机会的共识。可能这就是气场相和的两个人的默契吧。
无需言语无需解释，这也算是聪明人相处起来的好处吧。
第十四章
4月1日，《一见钟情》剧组如期开始正式拍摄。
早早抵达片场等着看卫轲拍定妆照的苏夜问助理小林：“为什么挑在愚人节开拍？”
小林：“秦导说反正开机仪式举行过了，之后爱啥时候拍就啥时候拍，愚人节挺喜庆的。”
喜庆？苏夜嘴角一抽，连咳两声，溜回秦导给她配的休息室里看剧本去了。
半小时后，小林敲开门：“苏老师，卫老师来了。”经过这两天网上的病毒式传播，助理小林已经深知那天叫“小苏”的自己是多么的罪孽深重了。
苏夜放下剧本，心里竟然有难掩的激动和兴奋。
这样的感觉，真好啊。
回想起自己机器般的日子，苏夜终于在对比下感受到了苦涩。
这样偶尔会觉得曾经难熬也挺好的吧？比麻木好。苏夜不太确定地想。
这么想着动作就慢了下来，转眼卫轲已经来到了自己休息室门口。
其实助理小米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家主子最近犯了什么病，脾气变好了不少（虽然不是对自己），笑容也多了，而且整天盯着手机就一个界面能看半天，还……时不时地跟她聊住在隔壁很好看的小姐姐苏夜。
譬如：你看这张照片好看吗？哈哈哈哈哈！是我在微博上找到的！开机仪式时底下粉丝随手拍的都这么好看！真是好看嘿！你看她睫毛是不是很长鼻梁是不是很高嘴唇看着是不是特别有诱惑力！你看她这张侧脸……
助理小米：“……”那您倒是给我看一眼啊？？？您自个儿盯着手机叨半天，我连根毛都没看见……
花痴这样的表情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主子身上？？？
“愣着干嘛？走！化妆去！”卫轲一声怒喝把小米的魂儿勾了回来还差点震碎。
怎么听着语气不善？刚刚不是还眉开眼笑喜气洋洋吗？小米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卫轲，确实是不开心了，再看一眼苏夜，正无奈地看着自家主子。
小米不敢多看，迈着小碎步跟着卫轲去化妆了。卫轲长腿如风，小米跟得吃力。苏夜看着钻进对面她自己的休息室的卫轲，叹了口气。
卫轲生气的全过程如下：
“你都不出来接我？”卫轲推开休息室的门，看到苏夜坐那儿，略有不爽。
苏夜立马起身，走到她面前，说：“我刚刚想事情去了，卫老师，对不起。”
卫轲脸更黑：“对不起？”
苏夜一脸茫然：“那……我很抱歉？”苏夜看到卫轲一把眼刀就要甩过来，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苏夜求生欲显然不够旺盛，开口：“卫老师……”
卫轲眉一横，打断她：“成天卫老师卫老师的，我很老吗？”看到苏夜张口欲辩，卫轲先发制人：“我不管，我听腻了，我就是不喜欢！”
苏夜垂眸：“我错了。”
卫轲扫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在她眼里宽得能站下小学一个班，这是诚心认错应该有的距离？
“我化妆去了，让你自个儿蠢吧。”说完卫轲招呼上助理，长腿如风，眨眼间走出老远。
苏夜愣在原地，又被她说蠢了……难道我真的变笨了？
不叫卫老师叫什么？苏夜正想着，一段记忆突然涌上来。第一天见的时候，卫轲说过同样的话：卫老师卫老师的，我很老吗？那时自己是怎么办的？
突然脑内灵光一闪，那时自己叫她小姐姐！她听了还挺高兴的！自以为抓住问题关键的苏夜不再犹豫，然后在卫轲休息室门口吃了闭门羹。
助理小A：“卫老师说姓苏的不让进。”
苏夜：“？？？”
助理小B：“卫老师说姓苏的太蠢了，怕她的傻气沾染到自己。”
苏夜：“？？？”
两个助理绷着脸说完后终于忍不住拍着对方的肩大笑起来。
苏夜：“？？？”看到这两个笑得互相搀扶着的助理，苏夜默默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备注为“卫老师”的对话框，一句话发过去后，门从里面打开了，来的正是卫轲的贴身助理小米。小米让过，向里面一伸手：“卫老师说请您进去。”
苏夜边走进去边顺手把卫轲的备注改成了“小姐姐”。
卫轲正侧对着她在化妆，手里还拿着手机在看，化妆师看到她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吓得她直冒冷汗。
苏夜硬着头皮叫她：“小姐姐。”
卫轲也不看她，只是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房间里其余几人都掩面偷笑。
卫轲忍着没笑，敢这样对苏夜的，恐怕天底下也只有她了。但是怎么能怪她呢？苏夜自己蠢成这样把她惹生气了，还不许她发发脾气？
妆化好了，卫轲对镜子里的自己连看都没看一眼，立刻站起来，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4月1日，《一见钟情》剧组如期开始正式拍摄。
早早抵达片场等着看卫轲拍定妆照的苏夜问助理小林：“为什么挑在愚人节开拍？”
小林：“秦导说反正开机仪式举行过了，之后爱啥时候拍就啥时候拍，愚人节挺喜庆的。”
喜庆？苏夜嘴角一抽，连咳两声，溜回秦导给她配的休息室里看剧本去了。
半小时后，小林敲开门：“苏老师，卫老师来了。”经过这两天网上的病毒式传播，助理小林已经深知那天叫“小苏”的自己是多么的罪孽深重了。
苏夜放下剧本，心里竟然有难掩的激动和兴奋。
这样的感觉，真好啊。
回想起自己机器般的日子，苏夜终于在对比下感受到了苦涩。
这样偶尔会觉得曾经难熬也挺好的吧？比麻木好。苏夜不太确定地想。
这么想着动作就慢了下来，转眼卫轲已经来到了自己休息室门口。
其实助理小米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家主子最近犯了什么病，脾气变好了不少（虽然不是对自己），笑容也多了，而且整天盯着手机就一个界面能看半天，还……时不时地跟她聊住在隔壁很好看的小姐姐苏夜。
譬如：你看这张照片好看吗？哈哈哈哈哈！是我在微博上找到的！开机仪式时底下粉丝随手拍的都这么好看！真是好看嘿！你看她睫毛是不是很长鼻梁是不是很高嘴唇看着是不是特别有诱惑力！你看她这张侧脸……
助理小米：“……”那您倒是给我看一眼啊？？？您自个儿盯着手机叨半天，我连根毛都没看见……
花痴这样的表情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主子身上？？？
“愣着干嘛？走！化妆去！”卫轲一声怒喝把小米的魂儿勾了回来还差点震碎。
怎么听着语气不善？刚刚不是还眉开眼笑喜气洋洋吗？小米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卫轲，确实是不开心了，再看一眼苏夜，正无奈地看着自家主子。
小米不敢多看，迈着小碎步跟着卫轲去化妆了。卫轲长腿如风，小米跟得吃力。苏夜看着钻进对面她自己的休息室的卫轲，叹了口气。
卫轲生气的全过程如下：
“你都不出来接我？”卫轲推开休息室的门，看到苏夜坐那儿，略有不爽。
苏夜立马起身，走到她面前，说：“我刚刚想事情去了，卫老师，对不起。”
卫轲脸更黑：“对不起？”
苏夜一脸茫然：“那……我很抱歉？”苏夜看到卫轲一把眼刀就要甩过来，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苏夜求生欲显然不够旺盛，开口：“卫老师……”
卫轲眉一横，打断她：“成天卫老师卫老师的，我很老吗？”看到苏夜张口欲辩，卫轲先发制人：“我不管，我听腻了，我就是不喜欢！”
苏夜垂眸：“我错了。”
卫轲扫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在她眼里宽得能站下小学一个班，这是诚心认错应该有的距离？
“我化妆去了，让你自个儿蠢吧。”说完卫轲招呼上助理，长腿如风，眨眼间走出老远。
苏夜愣在原地，又被她说蠢了……难道我真的变笨了？
不叫卫老师叫什么？苏夜正想着，一段记忆突然涌上来。第一天见的时候，卫轲说过同样的话：卫老师卫老师的，我很老吗？那时自己是怎么办的？
突然脑内灵光一闪，那时自己叫她小姐姐！她听了还挺高兴的！自以为抓住问题关键的苏夜不再犹豫，然后在卫轲休息室门口吃了闭门羹。
助理小A：“卫老师说姓苏的不让进。”
苏夜：“？？？”
助理小B：“卫老师说姓苏的太蠢了，怕她的傻气沾染到自己。”
苏夜：“？？？”
两个助理绷着脸说完后终于忍不住拍着对方的肩大笑起来。
苏夜：“？？？”看到这两个笑得互相搀扶着的助理，苏夜默默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备注为“卫老师”的对话框，一句话发过去后，门从里面打开了，来的正是卫轲的贴身助理小米。小米让过，向里面一伸手：“卫老师说请您进去。”
苏夜边走进去边顺手把卫轲的备注改成了“小姐姐”。
卫轲正侧对着她在化妆，手里还拿着手机在看，化妆师看到她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吓得她直冒冷汗。
苏夜硬着头皮叫她：“小姐姐。”
卫轲也不看她，只是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房间里其余几人都掩面偷笑。
卫轲忍着没笑，敢这样对苏夜的，恐怕天底下也只有她了。但是怎么能怪她呢？苏夜自己蠢成这样把她惹生气了，还不许她发发脾气？
妆化好了，卫轲对镜子里的自己连看都没看一眼，立刻站起来，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苏夜声若蚊呐：“我没作为当事人被八卦过，而且还是在被八的卦属实的情况下。”
秦墨：看来天才的世界我是真的不懂，费了半天劲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了吗？没说吗？
“你脸怎么红了？”卫轲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飘过来，苏夜回头欲解释，结果眼神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已经呆住。
原来完完全全按照秦墨剧本刻出来的，不止苏夜一个。
略比平日浓一点的妆衬得卫轲气质更出众，气场更明显。她着一身以黑白为主的拼接修身西装，微挑的眼角，艳红的嘴唇，半露的锁骨，每一处都是恰如其分的把高离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又不锋芒毕露。上衣在腰部微收，却没有瘦弱的感觉，反而把好身材突显出来，又不媚俗，而是高贵的让人想接近却又不敢生出半点绮念的女皇姿态。支棱起来的肩部，让卫轲有一番干练的意味儿，在美艳外貌里添了一分拒人的冰冷，眉毛画得略长略深，不可侵犯之意更加突显。耳垂上一个小巧耳钉又有几分乖巧可爱，注入了一丝清纯进去。
秦墨也直挺挺地定在那儿。他和卫轲第一次合作在三年前，他真没想到三年时间卫轲能给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这种进步和蜕变，是秦墨不敢想的。她对角色的把控和理解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不只是高离，她还是卫轲，她同样也是高离，是卫轲加高离，她是角色，角色也是她，这就是无人能模仿能超越的，因为这个角色不再仅仅只是角色自己，等于说没了卫轲，高离就不会再完整。从卫轲穿上这套衣服起，高离这个角色就烙上了她的卫氏标签。
能把这么多气质糅合在一起还不突兀奇怪的，真的很少有演员能做到。秦墨反应过来，给卫轲竖起了大拇指，说：“高离大人美死我了！你看看给苏老师美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夜确实被惊艳到了， 盯着卫轲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卫轲对自己制造的效果很满意，拍了拍苏夜的肩膀：“你是二***？走啦，拍定妆照去了！”苏夜不好意思地收回眼神，点点头就要跟着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下脚步，对秦墨说：“秦导您给新浪答复了吗？”
秦墨：“！！！”
苏夜叹了口气，说：“让他们早点过来吧。”
秦墨笑：“遵命苏老师！”
卫轲看到秦墨那慈父般的微笑就想翻白眼，拉着苏夜就往摄影棚赶。
“我去拍咯。”卫轲松开苏夜的手腕，就站到摄像机前去了，而场地早就在秦墨的安排下布置好了，工作人员也都到位了。苏夜站在一旁，看着几乎不用怎么提醒就能摆出摄影师想要姿势的卫轲，想着如果真的有一天要对这个人和盘托出，要拿出怎样的勇气才能做到？
有些事，到底应该怎样开口？
剧组这会儿没什么其他事要忙的都围过来看卫轲拍定妆照。
好几个年轻的女生都在小声尖叫，叽叽喳喳地讨论：“卫老师好帅啊！！！”“嘤嘤嘤！求上我！”“真的好攻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啊啊啊啊！”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卫轲的状态丝毫不受影响，眼神一次没偏过，拍摄速度也一点不慢，仿佛她那一小块儿地方有与外界的屏障。
苏夜好像与她共享那块屏障。
一缕疑似刚刚尖叫人群之一的声音飘进苏夜耳朵：“你看那边很安静站着的人是不是苏夜？”
“好像是诶！”“啊啊啊啊啊！苏夜！”“我想要合照要签名！！！”
苏夜听得清楚，眼神稍有偏移，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过来找她，就这轻微一动，卫轲就发现她的眼神没再黏在自己身上，一股不悦升起，看着摄像师的眼神也挪动到了苏夜那边。
摄像师疑惑：“卫老师？”
卫轲只扫了一眼就回神专注于拍摄，工作时间还是要认真工作的，其他事，咱们秋后算账。
苏夜站得近，听到了摄影师提醒她，惊讶地看过去，正好对上那一秒她略带怒意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居然不看我看别人？
苏夜抿了抿唇，嗅到了狂风暴雨的味道。
拍摄结束，卫轲连底片看都没看就回休息室了，助理小米看到主子心情不太好立马招呼着一行人跟上去，嘘寒问暖的，还是没见好。苏夜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表露得太明显，远远地吊在后面，状似不经意地溜进了卫轲的休息室，这次倒是没人拦她。
就听卫轲不耐烦的声音从人圈中心传出来：“你们干嘛呢？这么一大群人围着不热？”人群迅速如潮水般散开，卫轲从人缝里扫到了苏夜的身影，手冲着门一指：“你们快点儿麻溜儿地出去，我要和苏老师对戏了。”
苏夜闻言望向她，惊讶地想：没生气了？
秦墨：看来天才的世界我是真的不懂，费了半天劲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了吗？没说吗？
“你脸怎么红了？”卫轲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飘过来，苏夜回头欲解释，结果眼神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已经呆住。
原来完完全全按照秦墨剧本刻出来的，不止苏夜一个。
略比平日浓一点的妆衬得卫轲气质更出众，气场更明显。她着一身以黑白为主的拼接修身西装，微挑的眼角，艳红的嘴唇，半露的锁骨，每一处都是恰如其分的把高离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又不锋芒毕露。上衣在腰部微收，却没有瘦弱的感觉，反而把好身材突显出来，又不媚俗，而是高贵的让人想接近却又不敢生出半点绮念的女皇姿态。支棱起来的肩部，让卫轲有一番干练的意味儿，在美艳外貌里添了一分拒人的冰冷，眉毛画得略长略深，不可侵犯之意更加突显。耳垂上一个小巧耳钉又有几分乖巧可爱，注入了一丝清纯进去。
秦墨也直挺挺地定在那儿。他和卫轲第一次合作在三年前，他真没想到三年时间卫轲能给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这种进步和蜕变，是秦墨不敢想的。她对角色的把控和理解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不只是高离，她还是卫轲，她同样也是高离，是卫轲加高离，她是角色，角色也是她，这就是无人能模仿能超越的，因为这个角色不再仅仅只是角色自己，等于说没了卫轲，高离就不会再完整。从卫轲穿上这套衣服起，高离这个角色就烙上了她的卫氏标签。
能把这么多气质糅合在一起还不突兀奇怪的，真的很少有演员能做到。秦墨反应过来，给卫轲竖起了大拇指，说：“高离大人美死我了！你看看给苏老师美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夜确实被惊艳到了， 盯着卫轲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卫轲对自己制造的效果很满意，拍了拍苏夜的肩膀：“你是二***？走啦，拍定妆照去了！”苏夜不好意思地收回眼神，点点头就要跟着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下脚步，对秦墨说：“秦导您给新浪答复了吗？”
秦墨：“！！！”
苏夜叹了口气，说：“让他们早点过来吧。”
秦墨笑：“遵命苏老师！”
卫轲看到秦墨那慈父般的微笑就想翻白眼，拉着苏夜就往摄影棚赶。
“我去拍咯。”卫轲松开苏夜的手腕，就站到摄像机前去了，而场地早就在秦墨的安排下布置好了，工作人员也都到位了。苏夜站在一旁，看着几乎不用怎么提醒就能摆出摄影师想要姿势的卫轲，想着如果真的有一天要对这个人和盘托出，要拿出怎样的勇气才能做到？
有些事，到底应该怎样开口？
剧组这会儿没什么其他事要忙的都围过来看卫轲拍定妆照。
好几个年轻的女生都在小声尖叫，叽叽喳喳地讨论：“卫老师好帅啊！！！”“嘤嘤嘤！求上我！”“真的好攻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啊啊啊啊！”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卫轲的状态丝毫不受影响，眼神一次没偏过，拍摄速度也一点不慢，仿佛她那一小块儿地方有与外界的屏障。
苏夜好像与她共享那块屏障。
一缕疑似刚刚尖叫人群之一的声音飘进苏夜耳朵：“你看那边很安静站着的人是不是苏夜？”
“好像是诶！”“啊啊啊啊啊！苏夜！”“我想要合照要签名！！！”
苏夜听得清楚，眼神稍有偏移，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过来找她，就这轻微一动，卫轲就发现她的眼神没再黏在自己身上，一股不悦升起，看着摄像师的眼神也挪动到了苏夜那边。
摄像师疑惑：“卫老师？”
卫轲只扫了一眼就回神专注于拍摄，工作时间还是要认真工作的，其他事，咱们秋后算账。
苏夜站得近，听到了摄影师提醒她，惊讶地看过去，正好对上那一秒她略带怒意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居然不看我看别人？
苏夜抿了抿唇，嗅到了狂风暴雨的味道。
拍摄结束，卫轲连底片看都没看就回休息室了，助理小米看到主子心情不太好立马招呼着一行人跟上去，嘘寒问暖的，还是没见好。苏夜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表露得太明显，远远地吊在后面，状似不经意地溜进了卫轲的休息室，这次倒是没人拦她。
就听卫轲不耐烦的声音从人圈中心传出来：“你们干嘛呢？这么一大群人围着不热？”人群迅速如潮水般散开，卫轲从人缝里扫到了苏夜的身影，手冲着门一指：“你们快点儿麻溜儿地出去，我要和苏老师对戏了。”
苏夜闻言望向她，惊讶地想：没生气了？
第十五章
卫轲看到苏夜诧异的样子，笑了：“我是真的要跟你对戏。”
苏夜闻言，已准备好酝酿情绪。
卫轲问她：“记不记得那天你问我，如果叶沉当时让高离亲了她，会不会之后就没那么遗憾？”
苏夜点头。
卫轲接着说：“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其实这个问题对于这部电影来说很有意义。对于叶沉这样的人来讲，到底是再也亲不到难过，还是没有亲到更难过？你说呢？”
苏夜没有立马回答，她回忆起那天两人对戏的情景，反而提出了一个问题：“卫老师，你当时……衣服没穿好，所以我伸手推你的时候碰到了你的肩，然后我立刻缩回去了，这一段剧本里没有。你说，叶沉会收手吗？”
卫轲托腮看着她，直到看得苏夜浑身不自在，她才开口说话：“叶沉不会。”
苏夜：“为什么？”
卫轲笑意更甚：“这一段老秦改过剧本的，原来那个版本，叶沉直接上手扯了高离的衣服。所以她怎么会因为碰到高离露在外的肩就缩手？”
苏夜：“为什么要改？”
卫轲眯起眼看她：“看来苏老师很渴望了？”
苏夜：“……”
卫轲不再逗她玩儿，正色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苏夜也认真地想了想，才肯定地回答：“再也亲不到更难过吧。”
卫轲眼睛亮了，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秦导为什么要改，但是我觉得按之前那样就很好。按我的理解，这一下不亲到，叶沉不会走的，你不是说她都扯了高离的衣服了吗？”
卫轲笑：“你不觉得叶沉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苏夜摇头：“她不是。”
卫轲望着她，没说话。
苏夜抿了抿唇，接着说：“叶沉很爱高离，比……彼此所能看到的要爱。”
卫轲舒心一笑：“英雄所见略同。”
中午，新浪的人擦着饭点到，比之前说的早。
于是秦墨打趣道：“怎么？小刘，想来蹭饭？”
新浪的记者小刘赔笑道：“没有没有！这不是怕耽误您拍戏吗？”
秦墨拍了拍他的肩：“苏老师在那边，去吧。”
小刘瞬间两眼放光，招呼着其余两人就过去了。
小刘来到苏夜的私人休息室，另两个人没进去，只守在门口。
卫轲冷眼看着，直觉不对。哪家记者出来采访，还带俩守门的？
“苏老师好，我是新浪记者刘池，您叫我小刘就行。”
苏夜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约莫一个小时，小刘从里面出来，一行人和秦导道谢后匆匆离去。隔了一会儿，苏夜才从里面出来，然后径直去更衣室换戏服，准备拍定妆照了。
苏夜的戏服，是一套全黑的酷似特种兵的装备。苏夜肤色很白，也很少穿全黑，这次的尝试，对苏夜自己来讲也很新奇。
于是她走出来，几分忐忑，直到看到秦导望着自己两眼放光笑出褶子，看到卫轲惊艳的目光，心安了八分。
此时，该怎么形容这个苏夜呢？
或者，叶沉。
一身黑衣，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苏夜眉眼间的冷，染上了一份阴沉，本就略带英气的面孔，这次更添几分硬朗。眼神里那深邃无尽的黑夜，给人极其危险的感觉，却又完全舍不得移开视线，她眼里像是有藏宝图，让人想按图索骥。苏夜肩不宽，甚至有点窄，这套衣服上身却有能扛住一切的感觉，腰线被腰带勾勒出来，在肃杀中平添女子气息，但只是更加危险，宽松的裤子挡不住笔直长腿，此时苏夜走路都带风，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稍息立正。
秦墨拍手叫绝，看向卫轲，得意地说：“怎么样？我的眼光没错吧！”
卫轲看他那邀功请赏的样子，白了他一眼：“是人苏夜有这么好，关你什么事？”
秦墨不服：“人不是我选的？”
卫轲不甘示弱：“人可是听说我要参加才来的！”
苏夜看着两人又开始拌嘴，无奈地自己去拍定妆照了。
下午又陆陆续续地拍完配角的定妆照，最后秦墨宣布：明天正式开拍！
大家收工。
苏夜蹭了卫轲的车回酒店。
车上，卫轲提了个事儿：“秦导让我跟你商量件事。”
苏夜看着她：“你说。”
“他让你跟我一起住。”
苏夜皱眉：“嗯？”
卫轲一看苏夜皱眉，以为她不想，于是不满：“你不想？
苏夜愣了两秒，立刻笑了：“不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卫轲看到苏夜诧异的样子，笑了：“我是真的要跟你对戏。”
苏夜闻言，已准备好酝酿情绪。
卫轲问她：“记不记得那天你问我，如果叶沉当时让高离亲了她，会不会之后就没那么遗憾？”
苏夜点头。
卫轲接着说：“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其实这个问题对于这部电影来说很有意义。对于叶沉这样的人来讲，到底是再也亲不到难过，还是没有亲到更难过？你说呢？”
苏夜没有立马回答，她回忆起那天两人对戏的情景，反而提出了一个问题：“卫老师，你当时……衣服没穿好，所以我伸手推你的时候碰到了你的肩，然后我立刻缩回去了，这一段剧本里没有。你说，叶沉会收手吗？”
卫轲托腮看着她，直到看得苏夜浑身不自在，她才开口说话：“叶沉不会。”
苏夜：“为什么？”
卫轲笑意更甚：“这一段老秦改过剧本的，原来那个版本，叶沉直接上手扯了高离的衣服。所以她怎么会因为碰到高离露在外的肩就缩手？”
苏夜：“为什么要改？”
卫轲眯起眼看她：“看来苏老师很渴望了？”
苏夜：“……”
卫轲不再逗她玩儿，正色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苏夜也认真地想了想，才肯定地回答：“再也亲不到更难过吧。”
卫轲眼睛亮了，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秦导为什么要改，但是我觉得按之前那样就很好。按我的理解，这一下不亲到，叶沉不会走的，你不是说她都扯了高离的衣服了吗？”
卫轲笑：“你不觉得叶沉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苏夜摇头：“她不是。”
卫轲望着她，没说话。
苏夜抿了抿唇，接着说：“叶沉很爱高离，比……彼此所能看到的要爱。”
卫轲舒心一笑：“英雄所见略同。”
中午，新浪的人擦着饭点到，比之前说的早。
于是秦墨打趣道：“怎么？小刘，想来蹭饭？”
新浪的记者小刘赔笑道：“没有没有！这不是怕耽误您拍戏吗？”
秦墨拍了拍他的肩：“苏老师在那边，去吧。”
小刘瞬间两眼放光，招呼着其余两人就过去了。
小刘来到苏夜的私人休息室，另两个人没进去，只守在门口。
卫轲冷眼看着，直觉不对。哪家记者出来采访，还带俩守门的？
“苏老师好，我是新浪记者刘池，您叫我小刘就行。”
苏夜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约莫一个小时，小刘从里面出来，一行人和秦导道谢后匆匆离去。隔了一会儿，苏夜才从里面出来，然后径直去更衣室换戏服，准备拍定妆照了。
苏夜的戏服，是一套全黑的酷似特种兵的装备。苏夜肤色很白，也很少穿全黑，这次的尝试，对苏夜自己来讲也很新奇。
于是她走出来，几分忐忑，直到看到秦导望着自己两眼放光笑出褶子，看到卫轲惊艳的目光，心安了八分。
此时，该怎么形容这个苏夜呢？
或者，叶沉。
一身黑衣，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苏夜眉眼间的冷，染上了一份阴沉，本就略带英气的面孔，这次更添几分硬朗。眼神里那深邃无尽的黑夜，给人极其危险的感觉，却又完全舍不得移开视线，她眼里像是有藏宝图，让人想按图索骥。苏夜肩不宽，甚至有点窄，这套衣服上身却有能扛住一切的感觉，腰线被腰带勾勒出来，在肃杀中平添女子气息，但只是更加危险，宽松的裤子挡不住笔直长腿，此时苏夜走路都带风，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稍息立正。
秦墨拍手叫绝，看向卫轲，得意地说：“怎么样？我的眼光没错吧！”
卫轲看他那邀功请赏的样子，白了他一眼：“是人苏夜有这么好，关你什么事？”
秦墨不服：“人不是我选的？”
卫轲不甘示弱：“人可是听说我要参加才来的！”
苏夜看着两人又开始拌嘴，无奈地自己去拍定妆照了。
下午又陆陆续续地拍完配角的定妆照，最后秦墨宣布：明天正式开拍！
大家收工。
苏夜蹭了卫轲的车回酒店。
车上，卫轲提了个事儿：“秦导让我跟你商量件事。”
苏夜看着她：“你说。”
“他让你跟我一起住。”
苏夜皱眉：“嗯？”
卫轲一看苏夜皱眉，以为她不想，于是不满：“你不想？
苏夜愣了两秒，立刻笑了：“不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这是暴风骤雨前最后的温柔。
熟记剧本的苏夜清楚，卫轲当然也清楚。问题是，要不要继续对下去？
卫轲凑近她耳边，轻唤：“苏夜。”
“嗯？”
卫轲顿了一会儿，说：“这三场床戏的尺度都不小，但秦导是个注重感觉的人，他觉得非得这样不可。”
卫轲说完，松开她的手，双手撑在她耳侧，苏夜转过头来正对着她，两人眼神相交。苏夜明白卫轲的意思，伸手为她把滑落到眼前的发丝捋到耳后：“卫老师，我好歹也算个半吊子艺术家，拍戏的艺术，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我能理解秦导的追求，我对这些没意见，你不用担心。”
卫轲定定地看着她，笑：“半吊子艺术家？”你的一票迷妹迷弟知道你自称半吊子艺术家不揍你？
苏夜突然伸手抚过她的眉：“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熟悉？特别是你身体的香气。”
这是一句台词……苏夜居然学会了像她一样一言不合就对戏？
“我刚刚没有继续下去，你就飘了。”
苏夜笑得眉眼弯弯，声音软软的：“我错了卫老师。”
卫轲翻身躺到她旁边，声音里浸着笑：“今晚就到这儿，睡吧。”
“嗯。”
卫轲长手一伸，关灯。
黑暗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卫轲感到苏夜正偏头盯着自己。
卫轲也偏头看她：“怎么？睡不着？”
苏夜没吭声也没动作。
卫轲面对着苏夜侧卧 ，两人对视着。四下里更静了，空气仿佛有质感般在流动着，苏夜很喜欢这份安静，但是头一次与别人共享。
原来两个人也可以这般安静？苏夜有些诧异。
“卫轲。”
不是卫老师，是卫轲……
已经发现听不得她叫自己全名的卫轲心下一颤， 多年演戏生涯让她的声音没露出破绽：“嗯？”
“我……”苏夜也转身面对她侧卧着，却没了下文。
卫轲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怎么啦？”
苏夜突然往前动了动，凑到她跟前：“我想知道凑近点是什么感觉。”
卫轲忍住笑：“所以什么感觉？”
苏夜突然闭了眼：“想更近一点的感觉。”
卫轲愣住。苏夜不再睁开眼，心里庆幸黑夜足以为她发烫的脸蛋打掩护。
越是靠近就越温暖，而自己20多年的生活有几分是暖的？苏夜头一次发现这样的空虚和空白是需要人填满的，但仅仅是这样想想，就让苏夜不安到了极点。
谁都会离开，以各种方式，配上各式理由，最后我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痛失双亲的伤口从来没有愈合过，总是敞开着，提醒着苏夜，她注定孤独。
正想一个翻身背对卫轲的苏夜，感到一只手伸过来，把自己揽过去。不算太近，苏夜只是刚刚能抵到卫轲的肩。
“卫老师……”苏夜的声音闷闷的，气势被削弱，听起来像极了撒娇。
“你想近一点，那就近一点。”我不介意。
苏夜瞪着眼前支棱起来的锁骨，微低头:“晚安。”
卫轲满意地笑了:“晚安。”
第二天早上，苏夜头一次睡过了自己的生物钟。有起床气的卫轲在早晨一睁眼看到苏夜那精致的小脸时，气散了一半。
这也是卫轲头一次醒在闹钟之前。
嗯，还挺神奇，卫轲看到一晚上都保持同一个姿势的苏夜，忘了自己也没挪过窝。
苏夜睡着的时候真可爱。安安静静的，不像22岁，像2岁。
只是皱眉这个习惯可不太好。卫轲正想伸手抚平，闹钟不合时宜响起。
唉……卫轲看到苏夜应声就醒，叹了口气，立马把手缩回被窝里。
苏夜醒就是真醒，眼神清醒得让卫轲怀疑她是不是在装睡。
两人对上眼，苏夜元气满满:“早上好，卫老师。”
“早上好。”
一阵静默……卫轲实在是搞不懂搞音乐的人这种莫名其妙的定力，连带着旁边的人也可以啥都不做就杵床上…… 眼睛都不带眨的。
“苏夜……是不是谁先起床谁就输了？” 卫轲无奈问她。
“这个提议不错！”
“不错个鬼！”卫轲抬手一个爆栗，临碰到她时却收了力道，只轻轻磕了一下。说完翻身下去，洗漱！
半小时后，两人一起出现在片场。工作人员没有多话，把今日要拍的几页剧本分别送到两人休息室，两人也抽空换了戏服，化了妆。
苏夜立马把几页翻完，没有床戏没有吻戏，呼……长出一口气后开始默记台词，虽然她记忆力很好，也提前背过台词，但就怕到时候和卫轲对戏会出错。
今天要拍的第一场，是两人真正的第一次见面，几乎可以说是从电影开端开始拍，也算是很照顾苏夜了。
苏夜休息室的门被敲开，秦墨走进来。
熟记剧本的苏夜清楚，卫轲当然也清楚。问题是，要不要继续对下去？
卫轲凑近她耳边，轻唤：“苏夜。”
“嗯？”
卫轲顿了一会儿，说：“这三场床戏的尺度都不小，但秦导是个注重感觉的人，他觉得非得这样不可。”
卫轲说完，松开她的手，双手撑在她耳侧，苏夜转过头来正对着她，两人眼神相交。苏夜明白卫轲的意思，伸手为她把滑落到眼前的发丝捋到耳后：“卫老师，我好歹也算个半吊子艺术家，拍戏的艺术，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我能理解秦导的追求，我对这些没意见，你不用担心。”
卫轲定定地看着她，笑：“半吊子艺术家？”你的一票迷妹迷弟知道你自称半吊子艺术家不揍你？
苏夜突然伸手抚过她的眉：“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熟悉？特别是你身体的香气。”
这是一句台词……苏夜居然学会了像她一样一言不合就对戏？
“我刚刚没有继续下去，你就飘了。”
苏夜笑得眉眼弯弯，声音软软的：“我错了卫老师。”
卫轲翻身躺到她旁边，声音里浸着笑：“今晚就到这儿，睡吧。”
“嗯。”
卫轲长手一伸，关灯。
黑暗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卫轲感到苏夜正偏头盯着自己。
卫轲也偏头看她：“怎么？睡不着？”
苏夜没吭声也没动作。
卫轲面对着苏夜侧卧 ，两人对视着。四下里更静了，空气仿佛有质感般在流动着，苏夜很喜欢这份安静，但是头一次与别人共享。
原来两个人也可以这般安静？苏夜有些诧异。
“卫轲。”
不是卫老师，是卫轲……
已经发现听不得她叫自己全名的卫轲心下一颤， 多年演戏生涯让她的声音没露出破绽：“嗯？”
“我……”苏夜也转身面对她侧卧着，却没了下文。
卫轲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怎么啦？”
苏夜突然往前动了动，凑到她跟前：“我想知道凑近点是什么感觉。”
卫轲忍住笑：“所以什么感觉？”
苏夜突然闭了眼：“想更近一点的感觉。”
卫轲愣住。苏夜不再睁开眼，心里庆幸黑夜足以为她发烫的脸蛋打掩护。
越是靠近就越温暖，而自己20多年的生活有几分是暖的？苏夜头一次发现这样的空虚和空白是需要人填满的，但仅仅是这样想想，就让苏夜不安到了极点。
谁都会离开，以各种方式，配上各式理由，最后我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痛失双亲的伤口从来没有愈合过，总是敞开着，提醒着苏夜，她注定孤独。
正想一个翻身背对卫轲的苏夜，感到一只手伸过来，把自己揽过去。不算太近，苏夜只是刚刚能抵到卫轲的肩。
“卫老师……”苏夜的声音闷闷的，气势被削弱，听起来像极了撒娇。
“你想近一点，那就近一点。”我不介意。
苏夜瞪着眼前支棱起来的锁骨，微低头:“晚安。”
卫轲满意地笑了:“晚安。”
第二天早上，苏夜头一次睡过了自己的生物钟。有起床气的卫轲在早晨一睁眼看到苏夜那精致的小脸时，气散了一半。
这也是卫轲头一次醒在闹钟之前。
嗯，还挺神奇，卫轲看到一晚上都保持同一个姿势的苏夜，忘了自己也没挪过窝。
苏夜睡着的时候真可爱。安安静静的，不像22岁，像2岁。
只是皱眉这个习惯可不太好。卫轲正想伸手抚平，闹钟不合时宜响起。
唉……卫轲看到苏夜应声就醒，叹了口气，立马把手缩回被窝里。
苏夜醒就是真醒，眼神清醒得让卫轲怀疑她是不是在装睡。
两人对上眼，苏夜元气满满:“早上好，卫老师。”
“早上好。”
一阵静默……卫轲实在是搞不懂搞音乐的人这种莫名其妙的定力，连带着旁边的人也可以啥都不做就杵床上…… 眼睛都不带眨的。
“苏夜……是不是谁先起床谁就输了？” 卫轲无奈问她。
“这个提议不错！”
“不错个鬼！”卫轲抬手一个爆栗，临碰到她时却收了力道，只轻轻磕了一下。说完翻身下去，洗漱！
半小时后，两人一起出现在片场。工作人员没有多话，把今日要拍的几页剧本分别送到两人休息室，两人也抽空换了戏服，化了妆。
苏夜立马把几页翻完，没有床戏没有吻戏，呼……长出一口气后开始默记台词，虽然她记忆力很好，也提前背过台词，但就怕到时候和卫轲对戏会出错。
今天要拍的第一场，是两人真正的第一次见面，几乎可以说是从电影开端开始拍，也算是很照顾苏夜了。
苏夜休息室的门被敲开，秦墨走进来。
秦墨开门见山：“五分钟后正式开拍，怎么样，苏老师，紧张吗？”
苏夜毫不掩饰，点头。
秦墨露出老姨母的微笑：“不怕，你俩很有感觉，你只要做到不被卫轲牵着走，把第一次见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表现出来就行。”
都说不清道不明了……还得表现出来……苏夜苦笑着点头。
不被卫轲牵着走？私下对戏的时候卫轲都让着她，带着她，但是真正镜头前，是不能有这样的感觉的，她必须独立起来，必须成为独立的叶沉，而卫轲也一样，成为那个独立的高离。
秦墨转身出去了，苏夜也不耽搁，拿着剧本到了拍摄地点。
《一见钟情》整个故事，背景是虚构的。高离和叶沉同属于一个名为“Peace”的组织。组织每年都会通过一些特殊的选拔赛，来筛选最优秀的成员，最后这个成员会接管整个组织。组织有四个区，所以对于组织最高领导位置的争夺，牵涉了各个区的利益关系，也让选拔赛更加复杂。虽然选拔赛每年都在进行，但是从组织成立至今，最高位的人却没有变过，因为这二十年来，没有一个人真正地站到了最后。
这一场，就是一区的叶沉进行第一次选拔赛之后在表彰大会上与三区的高离第一次见面。那一年，叶沉15岁，高离19岁。
卫轲站到苏夜旁边：“15岁哦？”
苏夜笑：“不像？”
卫轲摇头：“说你五岁我都信。”怎么会不像？卫轲初见苏夜时就觉得她未成年，今天又有化妆师加持，何况还有后期处理，说她10岁都不为过。
秦墨看向两人，卫轲二话不说，过去坐下。
戏里高离作为前一任最佳新人，自然是要出席这次对新一任最佳新人的表彰大会的。
秦墨安排着群演入席，以及一些配角就位，最后检查一遍灯光和机器，转头看了一眼苏夜，最后对场记点头。
“Action!”
苏夜毫不掩饰，点头。
秦墨露出老姨母的微笑：“不怕，你俩很有感觉，你只要做到不被卫轲牵着走，把第一次见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表现出来就行。”
都说不清道不明了……还得表现出来……苏夜苦笑着点头。
不被卫轲牵着走？私下对戏的时候卫轲都让着她，带着她，但是真正镜头前，是不能有这样的感觉的，她必须独立起来，必须成为独立的叶沉，而卫轲也一样，成为那个独立的高离。
秦墨转身出去了，苏夜也不耽搁，拿着剧本到了拍摄地点。
《一见钟情》整个故事，背景是虚构的。高离和叶沉同属于一个名为“Peace”的组织。组织每年都会通过一些特殊的选拔赛，来筛选最优秀的成员，最后这个成员会接管整个组织。组织有四个区，所以对于组织最高领导位置的争夺，牵涉了各个区的利益关系，也让选拔赛更加复杂。虽然选拔赛每年都在进行，但是从组织成立至今，最高位的人却没有变过，因为这二十年来，没有一个人真正地站到了最后。
这一场，就是一区的叶沉进行第一次选拔赛之后在表彰大会上与三区的高离第一次见面。那一年，叶沉15岁，高离19岁。
卫轲站到苏夜旁边：“15岁哦？”
苏夜笑：“不像？”
卫轲摇头：“说你五岁我都信。”怎么会不像？卫轲初见苏夜时就觉得她未成年，今天又有化妆师加持，何况还有后期处理，说她10岁都不为过。
秦墨看向两人，卫轲二话不说，过去坐下。
戏里高离作为前一任最佳新人，自然是要出席这次对新一任最佳新人的表彰大会的。
秦墨安排着群演入席，以及一些配角就位，最后检查一遍灯光和机器，转头看了一眼苏夜，最后对场记点头。
“Action!”
第十六章
Peace最高领导，聂炜，走上了颁奖台，他清了清嗓子，全场肃静。
“今天，又是见证奇迹诞生的一天。每一年，最佳新人的角逐都是如此激烈，我们……接下来请四个区的最佳新人入场。”
秦墨盯着摄像机，向两边做了手势，摄像助理迅速推进机器，灯光助理也举着反光板随行。
四人入场，掌声雷动。
顺序按得分来排，杀掉竞争者的个数即是得分数。
打头的是一位男子，来自四区，眉目飞扬，嘴角带着骄傲的笑，后面的两位无一不是这样神采奕奕。
毕竟是100个人里活到最后的那一个，任谁不骄傲呢？
叶沉不。自她走进来，掌声渐渐小了，越来越多还未参与选拔赛的成员将目光打到她脸上，疑惑有之，仰慕有之，鄙夷有之……
她按自己的节奏迈着步子，好像还在队伍中，但已让人生出与前三人完全不同的感觉，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其余的都是摆设，她不是来领奖的，她也不在乎什么奖，她只是走过……
上位席的反应与底下成员截然不同。他们不认可叶沉的获胜， 或者说，他们不认可这个史上第一个零分最佳新人的诞生。
没有鲜血作陪的胜利，怎么能叫做胜利？一道目光突兀地向叶沉投来，不闪不避，直直地望进她黑沉沉的眸子里。
叶沉身形一顿，又立刻回到自己的节奏，不甘示弱地回望。
带着尖刀利刃的冰冷眼神却陷进了一潭清亮的湖水里，刀光剑影瞬间没了踪迹，微亮的光映在叶沉浸过墨的眸子里，让她依稀有了几分生气。
耳边已经响起了最高领导对她们的褒奖之词，叶沉却无法安定自己的心跳，她从未见过有人的眼神这么充满活力与希望，就像一道光投射到心脏上，突突地疼，又出奇的暖。
叶沉魂不守舍地接过奖励，一把手枪。坐到最佳新人席时，才惊觉那道目光的主人坐在上位席。
怎么会呢？上头的人都不喜欢我的做法，不然也不会在领奖前关了三天禁闭。叶沉不解地看向她桌上的身份牌:三区 高离。
“卡！”
所有人都原地没动，盯着秦墨，秦墨看完回放:“过了。”
众人松了口气。秦墨作手势，让苏夜和卫轲过去。
苏夜一到，秦墨就开口:“苏夜啊，把你对卫轲的眼神再放冷一点儿，最好是一下子让她凉到心里，然后你再把对她的好奇和惊讶收一收，看身份牌的时候要不经意地瞟一眼，叶沉是个无比内敛和含蓄的人。”
卫轲插话:“说白了就是闷骚。”
秦墨瞪她一眼:“你没啥大问题，但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还差那么一丝丝，你懂我意思？”
卫轲点头。
秦墨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大声说:“好，各位，我们再来一条！”
所有人就位，卫轲逮着空儿勾了勾苏夜的小拇指，然后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苏夜愣在原地，小拇指那一瞬而逝的柔软触感，触发了内心深处的悸动……
于是秦墨的声音响起:“苏夜？”
“对不起。”苏夜立刻回神就位。
前面的按原样演，配角大多是老戏骨，应对这样的戏码可以说是驾轻就熟，所以全程无ng，再次来到了那个对视。
这个对视很重要，两人的羁绊从此开始，高离对叶沉的微妙感情也由此有迹可循。
秦墨紧张地盯着苏夜，他要看到两人间玄乎的感觉仿佛有了质感，能在空气中流动，成为连接两人的纽带。
纵使只是对望，也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秦墨的要求。
叶沉在队伍最后，迈着步子，不疾不徐地向前。一道目光不闪不避地望进她眼里，像要直接撬开心门，照进她的心脏。叶沉脚下微顿，不着痕迹地恢复正常，眼里是冰天雪地，漫漫寒风，回望过去，将所有探寻抵挡在门外。
高离只觉坠入冰窖，那漆黑眸子里是一片荒原，寒风肆虐，只有漫漫黑夜，无尽荒凉。
但她好像分外喜欢，喜欢这荒芜背后的安静，或者说，孤独。于是眼神里露出一丝欣赏，嘴角轻轻勾起，似是被眼前人吸引得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叶沉微怔，一闪而逝的惊讶掠过。她蓦地回想起某种柔软的触感，奇妙的感觉，她移开双眼，殊不知尚且稚嫩的她，已被眼神泄漏了秘密。
那黑夜里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却真实地存在过，有人再也忘不了。
秦墨如痴如醉地看着两人那一瞬间眼神的交汇，镜头在两人间切换，最后给到两人同框，气氛正好，感觉正好，有什么东西已经在这眼神里发芽，就长在叶沉眼里的荒原上。
叶沉接过手枪，眼睛似有若无地向高离的身份牌扫去，无人察觉她这一动作，除了身份牌的主人。
秦墨大出一口气：“卡！”
Peace最高领导，聂炜，走上了颁奖台，他清了清嗓子，全场肃静。
“今天，又是见证奇迹诞生的一天。每一年，最佳新人的角逐都是如此激烈，我们……接下来请四个区的最佳新人入场。”
秦墨盯着摄像机，向两边做了手势，摄像助理迅速推进机器，灯光助理也举着反光板随行。
四人入场，掌声雷动。
顺序按得分来排，杀掉竞争者的个数即是得分数。
打头的是一位男子，来自四区，眉目飞扬，嘴角带着骄傲的笑，后面的两位无一不是这样神采奕奕。
毕竟是100个人里活到最后的那一个，任谁不骄傲呢？
叶沉不。自她走进来，掌声渐渐小了，越来越多还未参与选拔赛的成员将目光打到她脸上，疑惑有之，仰慕有之，鄙夷有之……
她按自己的节奏迈着步子，好像还在队伍中，但已让人生出与前三人完全不同的感觉，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其余的都是摆设，她不是来领奖的，她也不在乎什么奖，她只是走过……
上位席的反应与底下成员截然不同。他们不认可叶沉的获胜， 或者说，他们不认可这个史上第一个零分最佳新人的诞生。
没有鲜血作陪的胜利，怎么能叫做胜利？一道目光突兀地向叶沉投来，不闪不避，直直地望进她黑沉沉的眸子里。
叶沉身形一顿，又立刻回到自己的节奏，不甘示弱地回望。
带着尖刀利刃的冰冷眼神却陷进了一潭清亮的湖水里，刀光剑影瞬间没了踪迹，微亮的光映在叶沉浸过墨的眸子里，让她依稀有了几分生气。
耳边已经响起了最高领导对她们的褒奖之词，叶沉却无法安定自己的心跳，她从未见过有人的眼神这么充满活力与希望，就像一道光投射到心脏上，突突地疼，又出奇的暖。
叶沉魂不守舍地接过奖励，一把手枪。坐到最佳新人席时，才惊觉那道目光的主人坐在上位席。
怎么会呢？上头的人都不喜欢我的做法，不然也不会在领奖前关了三天禁闭。叶沉不解地看向她桌上的身份牌:三区 高离。
“卡！”
所有人都原地没动，盯着秦墨，秦墨看完回放:“过了。”
众人松了口气。秦墨作手势，让苏夜和卫轲过去。
苏夜一到，秦墨就开口:“苏夜啊，把你对卫轲的眼神再放冷一点儿，最好是一下子让她凉到心里，然后你再把对她的好奇和惊讶收一收，看身份牌的时候要不经意地瞟一眼，叶沉是个无比内敛和含蓄的人。”
卫轲插话:“说白了就是闷骚。”
秦墨瞪她一眼:“你没啥大问题，但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还差那么一丝丝，你懂我意思？”
卫轲点头。
秦墨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大声说:“好，各位，我们再来一条！”
所有人就位，卫轲逮着空儿勾了勾苏夜的小拇指，然后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苏夜愣在原地，小拇指那一瞬而逝的柔软触感，触发了内心深处的悸动……
于是秦墨的声音响起:“苏夜？”
“对不起。”苏夜立刻回神就位。
前面的按原样演，配角大多是老戏骨，应对这样的戏码可以说是驾轻就熟，所以全程无ng，再次来到了那个对视。
这个对视很重要，两人的羁绊从此开始，高离对叶沉的微妙感情也由此有迹可循。
秦墨紧张地盯着苏夜，他要看到两人间玄乎的感觉仿佛有了质感，能在空气中流动，成为连接两人的纽带。
纵使只是对望，也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秦墨的要求。
叶沉在队伍最后，迈着步子，不疾不徐地向前。一道目光不闪不避地望进她眼里，像要直接撬开心门，照进她的心脏。叶沉脚下微顿，不着痕迹地恢复正常，眼里是冰天雪地，漫漫寒风，回望过去，将所有探寻抵挡在门外。
高离只觉坠入冰窖，那漆黑眸子里是一片荒原，寒风肆虐，只有漫漫黑夜，无尽荒凉。
但她好像分外喜欢，喜欢这荒芜背后的安静，或者说，孤独。于是眼神里露出一丝欣赏，嘴角轻轻勾起，似是被眼前人吸引得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叶沉微怔，一闪而逝的惊讶掠过。她蓦地回想起某种柔软的触感，奇妙的感觉，她移开双眼，殊不知尚且稚嫩的她，已被眼神泄漏了秘密。
那黑夜里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却真实地存在过，有人再也忘不了。
秦墨如痴如醉地看着两人那一瞬间眼神的交汇，镜头在两人间切换，最后给到两人同框，气氛正好，感觉正好，有什么东西已经在这眼神里发芽，就长在叶沉眼里的荒原上。
叶沉接过手枪，眼睛似有若无地向高离的身份牌扫去，无人察觉她这一动作，除了身份牌的主人。
秦墨大出一口气：“卡！”
所有人看向他。
秦墨笑:“过了！”卫轲起身，在苏夜的注视下走到她面前，笑她:“怎么啦？拍完了还傻站着？”
苏夜拉起她的手，卫轲怔住，这是头一次苏夜主动和她有身体接触。
“你刚刚……碰我手，是为什么？”苏夜低头看着卫轲的手，纤长手指，骨节比普通人突出，看起来不单薄，很有力，青筋纵横明晰，苏夜没忍住，沿着脉络轻轻抚摸。
卫轲反手握住她，把她拉到一边，俩人一直在中间站着未免太引人注目，现在苏夜想抽回手，已无可奈何。
卫轲微低身子，在她耳畔解释道:“我怕你找不到秦墨说的那种感觉，苏老师这么敏感，我想勾勾手指应该能让她意乱神迷一会儿吧？”
苏夜耳朵显而易见地红了，却不得不承认，卫轲说得对。她的确找不到对视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连暧昧二字都无法真正理解。缺乏经验，不仅是演戏的经验，还缺乏除了学习之外的很多经验，这是苏夜在拍戏时的弱点。所以卫轲想让她感受那种羽毛滑过心脏的感觉，让她能在对视时有参照物。
苏夜埋着头，声音小小的，平时的磁性弱了，听起来像个小媳妇儿:“谢谢。”
卫轲握紧她的手:“我们去看回放。”
两人凑到秦墨旁边，秦墨当下夸赞道:“很好！就是这感觉！一定要保持这样的感觉！”苏夜看着回放，凝视着镜头里卫轲的双眼，在那里她看到了探寻，看到了好奇，看到了欣赏，还有一分压抑得很深的，心疼。
秦墨也看到了，便问卫轲:“心疼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卫轲愣怔一下，然后迅速点头:“嗯，我觉得这样埋下伏笔，后面会更流畅。”
影后就是影后，胡扯也能波澜不惊，面不改色，还特让人信服。比如秦墨，就在反复看了回放之后，点头赞同:“可以，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临时加东西进去，只是下次演完了记得给我说啊！”
卫轲应声点头，望着屏幕却出了神。苏夜看到那份心疼，心下已知一二，将手轻轻抽离，走到棚外去透透气。
卫轲演了十几年的戏，有过失误，有过发挥失常，但是都与这一次不同。这份心疼不是她控制后流露出来的，她若真心在秦墨面前掩饰，任谁都看不出来她不是自己故意加的，而是真情流露，无法控制。
与第一次对戏时那份难安的燥热一样，卫轲都是事后才能察觉。
有些事……好像逐渐失控了？卫轲心乱如麻，根本没听到秦墨叫了她好几声，直到秦墨一巴掌拍她背上:“卫老师你倒是理理我啊！”
卫轲猛然回神，甚至忘了计较秦墨这一巴掌拍得多重，问他:“嗯？”
秦墨手指屏幕:“你觉得苏夜这里的步子停顿是不是有一点过于明显？”
屏幕里，苏夜缓步向前，与卫轲对上眼神时身形顿了一下，一秒不到。说明显，也不是很明显，但的确能看到停顿。
卫轲问他:“你想要的是什么感觉？”
秦墨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我想让观众直观感受到她停了一下，但不是通过身形，是……眼神。”
虽然早年和秦墨合作过，见识过他对戏的痴迷和追求，但是……这个要求对于一个白板演员是不是太高了？
用眼神让观众觉得你因为什么停了脚步，这本身不难，惊讶、疑惑、恐惧……都可以达到效果，但问题在于，这就违背了叶沉这个人物的人设。
含蓄，内敛，甚至是非常沉闷，从不与人交流的，几乎没有外放的感情，除了冷，就是狠，对自己对旁人对猎杀对象，都狠。但又是不愿杀任何一个竞争者，只把他们困住的0分最佳新人。叶沉也许冷酷也许残忍，却又曾经善良过，也许一直善良着，只是这份善良被埋进了为了生存不惜一切的坟墓。所以叶沉是一个矛盾综合体，尤其是在与高离接触之后。
这里的对视，从头到尾，叶沉的眼神都是冰冷的拒绝人探访的，怎么通过这样不对外流露情绪的眼神达到目的呢？
“苏夜呢？”秦墨环视一圈，没找着人。卫轲径直向外走去，刚刚苏夜好像是这个方向……
棚外树下，苏夜笔直地站着，如松般挺拔。以前总是听闻树下站着俊朗的白衣少年，如风景画般赏心悦目。卫轲抿嘴笑，原来黑衣少女也可以这般相配。
“苏夜。”卫轲叫她。
树下的黑衣人应声回头，却没有要过去的意思，表情平淡，眼神复杂，
卫轲急了，上前一步:“苏夜？”
黑衣衬得眼前人更加苍白，像个瓷娃娃，一碰就碎。
苏夜看到她加快的脚步，看到她神色里的担忧，看到她眼神里的关切……
我想要离开，可是我好像在这儿扎了根。当卫轲清澈如水的眼里映出苏夜的脸时，苏夜脑子里冒出这样无奈的念头。
“你怎么了？”苏夜无法无视卫轲声音里的小心和急切。
秦墨笑:“过了！”卫轲起身，在苏夜的注视下走到她面前，笑她:“怎么啦？拍完了还傻站着？”
苏夜拉起她的手，卫轲怔住，这是头一次苏夜主动和她有身体接触。
“你刚刚……碰我手，是为什么？”苏夜低头看着卫轲的手，纤长手指，骨节比普通人突出，看起来不单薄，很有力，青筋纵横明晰，苏夜没忍住，沿着脉络轻轻抚摸。
卫轲反手握住她，把她拉到一边，俩人一直在中间站着未免太引人注目，现在苏夜想抽回手，已无可奈何。
卫轲微低身子，在她耳畔解释道:“我怕你找不到秦墨说的那种感觉，苏老师这么敏感，我想勾勾手指应该能让她意乱神迷一会儿吧？”
苏夜耳朵显而易见地红了，却不得不承认，卫轲说得对。她的确找不到对视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连暧昧二字都无法真正理解。缺乏经验，不仅是演戏的经验，还缺乏除了学习之外的很多经验，这是苏夜在拍戏时的弱点。所以卫轲想让她感受那种羽毛滑过心脏的感觉，让她能在对视时有参照物。
苏夜埋着头，声音小小的，平时的磁性弱了，听起来像个小媳妇儿:“谢谢。”
卫轲握紧她的手:“我们去看回放。”
两人凑到秦墨旁边，秦墨当下夸赞道:“很好！就是这感觉！一定要保持这样的感觉！”苏夜看着回放，凝视着镜头里卫轲的双眼，在那里她看到了探寻，看到了好奇，看到了欣赏，还有一分压抑得很深的，心疼。
秦墨也看到了，便问卫轲:“心疼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卫轲愣怔一下，然后迅速点头:“嗯，我觉得这样埋下伏笔，后面会更流畅。”
影后就是影后，胡扯也能波澜不惊，面不改色，还特让人信服。比如秦墨，就在反复看了回放之后，点头赞同:“可以，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临时加东西进去，只是下次演完了记得给我说啊！”
卫轲应声点头，望着屏幕却出了神。苏夜看到那份心疼，心下已知一二，将手轻轻抽离，走到棚外去透透气。
卫轲演了十几年的戏，有过失误，有过发挥失常，但是都与这一次不同。这份心疼不是她控制后流露出来的，她若真心在秦墨面前掩饰，任谁都看不出来她不是自己故意加的，而是真情流露，无法控制。
与第一次对戏时那份难安的燥热一样，卫轲都是事后才能察觉。
有些事……好像逐渐失控了？卫轲心乱如麻，根本没听到秦墨叫了她好几声，直到秦墨一巴掌拍她背上:“卫老师你倒是理理我啊！”
卫轲猛然回神，甚至忘了计较秦墨这一巴掌拍得多重，问他:“嗯？”
秦墨手指屏幕:“你觉得苏夜这里的步子停顿是不是有一点过于明显？”
屏幕里，苏夜缓步向前，与卫轲对上眼神时身形顿了一下，一秒不到。说明显，也不是很明显，但的确能看到停顿。
卫轲问他:“你想要的是什么感觉？”
秦墨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我想让观众直观感受到她停了一下，但不是通过身形，是……眼神。”
虽然早年和秦墨合作过，见识过他对戏的痴迷和追求，但是……这个要求对于一个白板演员是不是太高了？
用眼神让观众觉得你因为什么停了脚步，这本身不难，惊讶、疑惑、恐惧……都可以达到效果，但问题在于，这就违背了叶沉这个人物的人设。
含蓄，内敛，甚至是非常沉闷，从不与人交流的，几乎没有外放的感情，除了冷，就是狠，对自己对旁人对猎杀对象，都狠。但又是不愿杀任何一个竞争者，只把他们困住的0分最佳新人。叶沉也许冷酷也许残忍，却又曾经善良过，也许一直善良着，只是这份善良被埋进了为了生存不惜一切的坟墓。所以叶沉是一个矛盾综合体，尤其是在与高离接触之后。
这里的对视，从头到尾，叶沉的眼神都是冰冷的拒绝人探访的，怎么通过这样不对外流露情绪的眼神达到目的呢？
“苏夜呢？”秦墨环视一圈，没找着人。卫轲径直向外走去，刚刚苏夜好像是这个方向……
棚外树下，苏夜笔直地站着，如松般挺拔。以前总是听闻树下站着俊朗的白衣少年，如风景画般赏心悦目。卫轲抿嘴笑，原来黑衣少女也可以这般相配。
“苏夜。”卫轲叫她。
树下的黑衣人应声回头，却没有要过去的意思，表情平淡，眼神复杂，
卫轲急了，上前一步:“苏夜？”
黑衣衬得眼前人更加苍白，像个瓷娃娃，一碰就碎。
苏夜看到她加快的脚步，看到她神色里的担忧，看到她眼神里的关切……
我想要离开，可是我好像在这儿扎了根。当卫轲清澈如水的眼里映出苏夜的脸时，苏夜脑子里冒出这样无奈的念头。
“你怎么了？”苏夜无法无视卫轲声音里的小心和急切。
再聪明，也有不行的时候。秦墨叹了口气，送佛送到西，索性解释道:“她从影十余年，有状态不好的时候，有发挥失常的时候，但是没有过第一次见面对戏时就没办法抑制属于自己而非角色的情绪。简而言之，她第一次面对你时演技就失控了。”
苏夜仍是不太懂，目露担忧，问他:“会对她演戏影响很大吗？”如果影响到卫轲的演戏生涯，那自己不论怎样都应该道歉并且一起想办法解决的。
秦墨一看苏夜担忧的样子，玩性大发，叹口气:“那可不是吗！愁死人了！”
苏夜一听，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方向正是卫轲的休息室。
苏夜仍是不太懂，目露担忧，问他:“会对她演戏影响很大吗？”如果影响到卫轲的演戏生涯，那自己不论怎样都应该道歉并且一起想办法解决的。
秦墨一看苏夜担忧的样子，玩性大发，叹口气:“那可不是吗！愁死人了！”
苏夜一听，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方向正是卫轲的休息室。
第十七章
短暂午休过后，拍摄继续。
秦墨不知道苏夜进了卫轲休息室说了什么，反正……现在苏夜是不想理自己了……
卫轲倒是比上午看起来心情好很多，坐在苏夜旁边，和她一起鄙夷地看向秦墨。
秦墨:“……”
下午拍的是两人在第二次选拔赛的对手戏，高离和其他三区的代表作为评审官，列席对叶沉等人的选拔赛作评审。苏夜的单人戏，由于人员场地和道具的原因，统筹放到了后面再拍摄，今天直接拍苏夜坐着自己造的小木筏回来后和高离的见面。
卫轲换上了象征身份的评审团制服，肩头的金色徽章代表了主审的身份。卫轲在桌后坐下，内心暗自高兴:这次拍啥都是坐着，真好。
苏夜换上纯黑的一区队服，坐着小木筏到了对岸。剧组专门请来的师傅，一路上认真地讲解了怎么划省力，怎么控制方向，虽然河不大，水也不急，但毕竟是第一次，什么都要顾及到，以防万一。
秦墨看着两边都安排得差不多，通过对讲机，通知各部门准备，最后场记进场打板:“Action！”
叶沉从林间走出来，左边眉毛上有一个刀口，血液凝固在上面，雪白的脸颊上沾了灰尘，双唇紧抿，机警的眼神透露出致命的危险气息，仿若一头受了惊的猛虎，小心却不失王霸之气。
叶沉蹲下身子，用河水洗脸，右手手背上一条长长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左手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道划痕从大拇指开始，越过整个手掌，触目惊心。
种种细节暗示着林中的生死搏斗。叶沉洗干净脸和手，转身在一大片灌木丛中拖出那只自己做的小木筏和勉强称得上船桨的木板毫不拖泥带水地下了河。
慢悠悠地划，仿佛她是出来赏月听风的旅者，与那血腥的战场没有半点关系，但伤口骗不了人，眼里的肃杀和警惕骗不了人。
我装也装不成一个好人了。叶沉看着水波层层圈圈，一点点荡远，眼里露出罕见哀伤，但立刻消散，让人怀疑它是否存在过。
已经依稀能看见评审团和前来观战的预备成员了。叶沉重新抬起头，继续慢悠悠地划，一点点靠近那群人。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停筏上岸，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不像三天不眠不休的人。
叶沉向评审团走去，就好像她第一次选拔赛后去领奖一样。
掌声从她上岸时就已经开始，此时达到最高点。山林间受惊的飞鸟成群飞出，在空谷间回响的掌声让人莫名瘆出一层冷汗。
高离看着她越来越近，最后站定在自己面前。她看到她眉上的伤口，看到她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看到她笔挺地站着，又一次在生死角逐中活着来到自己面前。
高离正欲开口，却被一区的代表李桦抢先:“恭喜你。”
其他几位代表以及组织派来的督察都皱了皱眉，这话要说也是主审说，李桦有点逾矩了。
但鉴于他与叶沉是同区的，没有人开口指出他的不对，何况主审和督察都没有开口，皇上不急太监急什么。
叶沉微点头，接过祝贺，仍是平视着前方，谁都不看。
高离看着她高傲的模样，心里生出的只有欢喜，语气里竟有藏不住的愉悦:“祝贺你啊，来自一区的叶沉。在监控视频全部处理好之前，我作为主审代表组织问你几个问题。”
叶沉眼神聚了焦，一瞬不瞬地看着高离。
“所有除你之外的参赛者是否都已死亡？”高离问出第一个问题，看到眼前人闭上了眼，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
睁开眼，刺痛感消失，世界又变得清明起来，叶沉摇摇头:“不，他们都活着。”
席上除高离以外的所有人都一齐看向她，李桦再次抢先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从岛上逃出来，是一个逃兵！你不是胜利者！我请求组织对她进行裁决！”
高离皱眉，冷声道:“裁决？要申请裁决也轮不到你！”
其余几人立马噤声，督察早已看出高离护短，看向叶沉:“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叶沉不傻，看得出席上谁在维护自己，也清楚督察这副作派无非是遵守原则，但内心必定是不认可自己的，就像两年前……
等等！什么两年前……大脑一阵剧烈刺痛，叶沉眼前已是雾蒙蒙一片，头脑里无数个片段闪过却连接不上。
“叶沉？”高离温柔的声音让她重回现实，她清了清过于干渴的嗓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正常:“岛上每一个人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不具备出岛的能力，所以让其他参赛成员丧失出岛能力，这一点，我做到了。”
高离问:“你能确定他们都丧失出岛能力了吗？”
叶沉点头，对她眼里的关切颇为奇怪。
唯一的要求，让其他人丧失出岛能力，这一点，叶沉的确做到了。但按历届的习惯和组织自身的习惯来看，这一点就等于要杀掉其他参赛者。
短暂午休过后，拍摄继续。
秦墨不知道苏夜进了卫轲休息室说了什么，反正……现在苏夜是不想理自己了……
卫轲倒是比上午看起来心情好很多，坐在苏夜旁边，和她一起鄙夷地看向秦墨。
秦墨:“……”
下午拍的是两人在第二次选拔赛的对手戏，高离和其他三区的代表作为评审官，列席对叶沉等人的选拔赛作评审。苏夜的单人戏，由于人员场地和道具的原因，统筹放到了后面再拍摄，今天直接拍苏夜坐着自己造的小木筏回来后和高离的见面。
卫轲换上了象征身份的评审团制服，肩头的金色徽章代表了主审的身份。卫轲在桌后坐下，内心暗自高兴:这次拍啥都是坐着，真好。
苏夜换上纯黑的一区队服，坐着小木筏到了对岸。剧组专门请来的师傅，一路上认真地讲解了怎么划省力，怎么控制方向，虽然河不大，水也不急，但毕竟是第一次，什么都要顾及到，以防万一。
秦墨看着两边都安排得差不多，通过对讲机，通知各部门准备，最后场记进场打板:“Action！”
叶沉从林间走出来，左边眉毛上有一个刀口，血液凝固在上面，雪白的脸颊上沾了灰尘，双唇紧抿，机警的眼神透露出致命的危险气息，仿若一头受了惊的猛虎，小心却不失王霸之气。
叶沉蹲下身子，用河水洗脸，右手手背上一条长长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左手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道划痕从大拇指开始，越过整个手掌，触目惊心。
种种细节暗示着林中的生死搏斗。叶沉洗干净脸和手，转身在一大片灌木丛中拖出那只自己做的小木筏和勉强称得上船桨的木板毫不拖泥带水地下了河。
慢悠悠地划，仿佛她是出来赏月听风的旅者，与那血腥的战场没有半点关系，但伤口骗不了人，眼里的肃杀和警惕骗不了人。
我装也装不成一个好人了。叶沉看着水波层层圈圈，一点点荡远，眼里露出罕见哀伤，但立刻消散，让人怀疑它是否存在过。
已经依稀能看见评审团和前来观战的预备成员了。叶沉重新抬起头，继续慢悠悠地划，一点点靠近那群人。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停筏上岸，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不像三天不眠不休的人。
叶沉向评审团走去，就好像她第一次选拔赛后去领奖一样。
掌声从她上岸时就已经开始，此时达到最高点。山林间受惊的飞鸟成群飞出，在空谷间回响的掌声让人莫名瘆出一层冷汗。
高离看着她越来越近，最后站定在自己面前。她看到她眉上的伤口，看到她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看到她笔挺地站着，又一次在生死角逐中活着来到自己面前。
高离正欲开口，却被一区的代表李桦抢先:“恭喜你。”
其他几位代表以及组织派来的督察都皱了皱眉，这话要说也是主审说，李桦有点逾矩了。
但鉴于他与叶沉是同区的，没有人开口指出他的不对，何况主审和督察都没有开口，皇上不急太监急什么。
叶沉微点头，接过祝贺，仍是平视着前方，谁都不看。
高离看着她高傲的模样，心里生出的只有欢喜，语气里竟有藏不住的愉悦:“祝贺你啊，来自一区的叶沉。在监控视频全部处理好之前，我作为主审代表组织问你几个问题。”
叶沉眼神聚了焦，一瞬不瞬地看着高离。
“所有除你之外的参赛者是否都已死亡？”高离问出第一个问题，看到眼前人闭上了眼，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
睁开眼，刺痛感消失，世界又变得清明起来，叶沉摇摇头:“不，他们都活着。”
席上除高离以外的所有人都一齐看向她，李桦再次抢先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从岛上逃出来，是一个逃兵！你不是胜利者！我请求组织对她进行裁决！”
高离皱眉，冷声道:“裁决？要申请裁决也轮不到你！”
其余几人立马噤声，督察早已看出高离护短，看向叶沉:“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叶沉不傻，看得出席上谁在维护自己，也清楚督察这副作派无非是遵守原则，但内心必定是不认可自己的，就像两年前……
等等！什么两年前……大脑一阵剧烈刺痛，叶沉眼前已是雾蒙蒙一片，头脑里无数个片段闪过却连接不上。
“叶沉？”高离温柔的声音让她重回现实，她清了清过于干渴的嗓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正常:“岛上每一个人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不具备出岛的能力，所以让其他参赛成员丧失出岛能力，这一点，我做到了。”
高离问:“你能确定他们都丧失出岛能力了吗？”
叶沉点头，对她眼里的关切颇为奇怪。
唯一的要求，让其他人丧失出岛能力，这一点，叶沉的确做到了。但按历届的习惯和组织自身的习惯来看，这一点就等于要杀掉其他参赛者。
一个杀手组织，不杀人怎么行？
督察眼里的不满早已明确流露，其余几人更不用说，都是不屑，李桦鉴于前两次开口说话都太过界，这才忍住没有骂她。
督察看向高离:“主审怎么看？”
高离很清楚真正的决定权到底在谁手上，也没有想冒犯的意思:“奖照颁，荣誉墙照上，禁闭……也得关。”
虽然叶沉特立独行让多数人不满，但其本身的天赋和能力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督察不喜欢这样的做法，但仍然惜才，关关禁闭，算是个象征性的警告。于是督察满意点头:“那就按主审说的办，各位没什么意见吧？”
二区代表轻咳一声，几人一起看向他，林麟拿眼轻蔑地瞧了叶沉一眼，说:“我建议还是在监控视频都拿到之后再做决定吧。”
四区代表也出声附和:“我赞同。”
主审与几位副审的意见都不一致……这就不太好办了，督察正要开口，高离抢了先，只听她嗤笑一声，说:“各位副审应该知道在组织里隐瞒比赛或者任务时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处分，叶沉现在说谎，有什么意义吗？一个能从亡命岛走出来的人，会在乎多活这么几个小时？”
字字掷地有声。
席间一阵沉默……高离眼里的愤怒不像是装出来的，叶沉看着，只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要替我说话？
最后督察择中处理，让叶沉去休息室休息，评审团商讨之后再做处理。
求之不得……叶沉拖着比来时沉重一倍的步子往休息室走去，唯有背脊一点不弯曲，依旧直挺挺的，不改冷傲。
杀掉他们比制服他们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不知道简单多少，叶沉冷笑一声，这么简单的道理组织终究不懂。
杀人对于她来说，多么没有技术含量。
叶沉前脚刚进休息室，还没来得及躺下，门就被敲开了。
是高离。
叶沉立正站好，朗声道:“主审好。”
高离将医药箱丢在她脚下:“自己处理下伤口。”
叶沉站着没动。
高离挑眉:“要我帮你？”
叶沉犹豫了一下，说:“我要脱衣服，请主审回避。”
高离笑:“我不。”
叶沉看了她一眼，背过身去，开始脱衣服。
三天没洗澡，这不要紧，要紧的是衣服和伤口黏在一起，随着动作牵扯，本来麻木的地方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嘶……”微若蚊呐的吸气声仍然被高离捕捉到。她看到叶沉内里的白色背心，背部有一道伤口，周围破烂的布料已经泛黑，看不清伤口的样子。
看叶沉掀起腹部衣服的动作，应该也有伤口，而且不浅。
叶沉费劲地低下身子，把医药箱提到长凳上，打开，拿出酒精，眼前开始模糊，疼痛没有使她清醒，反而让她三天没进过食的身体开始无比虚弱，她就像一张随时蓄势待发的弓，此时弦断了，整个人已经不能保持住状态，如果没有外人在，她早就倒在长凳上。
突然身后有温热的呼吸……叶沉靠长期训练的下意识反应尽量迅捷地作防护……但她实在是已经体力透支了……高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到长椅上，终于看到了她腹部的伤……
伤口黑得看不清深到哪里，已经化脓，周围皮肤溃烂得不成样子，留疤是注定了。
叶沉想推开她的手，两眼发黑，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我……我自己来……你……你出去……”
高离蹲下来，把医药箱拖到手边，给她处理伤口。叶沉半昏半醒，眯着眼盯着眼前人，意识逐渐涣散。
高离抽空给她拧了瓶水，叶沉颤抖着手接过。看她眼神稍微聚了点焦，高离边处理边问她:“为什么不杀人？”
叶沉盯着她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手，不搭话。高离也不恼，手脚麻利地给她包扎，嘴里还是没闲着:“跟两年前一样，上头的人还是不认可这种做法，对吧？”
叶沉身子一震，脑子再次开始剧痛，高离紧张地看向她:“怎么了？”
叶沉俯下身子，抓住高离的肩膀，声音颤抖:“什么？你说……什么……两……两年前？两年前……发生……发生了什么？”
高离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她去抓叶沉放在她肩上的手，落空了，叶沉倒在长椅上，不省人事。
高离想抱起她，门开了。
“高离。”聂哲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三个人，蒙着面，将叶沉扛起带走。高离看着，没法阻止。
“高离。” 聂哲提高音量又叫了一遍。高离转头看他，努力压下不耐:“什么事儿？”
“她不记得你的。”
“新计划实行了？”
“她是唯一一个。”
“卡！”所有人随着这句“卡”如梦初醒，都放松下来，卫轲立刻出休息室去拉着苏夜看回放。
秦墨主动给两人留出位置。一遍放完，秦墨拍拍苏夜的肩膀，夸赞道:“厉害了苏老师，全程没失误。”
督察眼里的不满早已明确流露，其余几人更不用说，都是不屑，李桦鉴于前两次开口说话都太过界，这才忍住没有骂她。
督察看向高离:“主审怎么看？”
高离很清楚真正的决定权到底在谁手上，也没有想冒犯的意思:“奖照颁，荣誉墙照上，禁闭……也得关。”
虽然叶沉特立独行让多数人不满，但其本身的天赋和能力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督察不喜欢这样的做法，但仍然惜才，关关禁闭，算是个象征性的警告。于是督察满意点头:“那就按主审说的办，各位没什么意见吧？”
二区代表轻咳一声，几人一起看向他，林麟拿眼轻蔑地瞧了叶沉一眼，说:“我建议还是在监控视频都拿到之后再做决定吧。”
四区代表也出声附和:“我赞同。”
主审与几位副审的意见都不一致……这就不太好办了，督察正要开口，高离抢了先，只听她嗤笑一声，说:“各位副审应该知道在组织里隐瞒比赛或者任务时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处分，叶沉现在说谎，有什么意义吗？一个能从亡命岛走出来的人，会在乎多活这么几个小时？”
字字掷地有声。
席间一阵沉默……高离眼里的愤怒不像是装出来的，叶沉看着，只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要替我说话？
最后督察择中处理，让叶沉去休息室休息，评审团商讨之后再做处理。
求之不得……叶沉拖着比来时沉重一倍的步子往休息室走去，唯有背脊一点不弯曲，依旧直挺挺的，不改冷傲。
杀掉他们比制服他们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不知道简单多少，叶沉冷笑一声，这么简单的道理组织终究不懂。
杀人对于她来说，多么没有技术含量。
叶沉前脚刚进休息室，还没来得及躺下，门就被敲开了。
是高离。
叶沉立正站好，朗声道:“主审好。”
高离将医药箱丢在她脚下:“自己处理下伤口。”
叶沉站着没动。
高离挑眉:“要我帮你？”
叶沉犹豫了一下，说:“我要脱衣服，请主审回避。”
高离笑:“我不。”
叶沉看了她一眼，背过身去，开始脱衣服。
三天没洗澡，这不要紧，要紧的是衣服和伤口黏在一起，随着动作牵扯，本来麻木的地方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嘶……”微若蚊呐的吸气声仍然被高离捕捉到。她看到叶沉内里的白色背心，背部有一道伤口，周围破烂的布料已经泛黑，看不清伤口的样子。
看叶沉掀起腹部衣服的动作，应该也有伤口，而且不浅。
叶沉费劲地低下身子，把医药箱提到长凳上，打开，拿出酒精，眼前开始模糊，疼痛没有使她清醒，反而让她三天没进过食的身体开始无比虚弱，她就像一张随时蓄势待发的弓，此时弦断了，整个人已经不能保持住状态，如果没有外人在，她早就倒在长凳上。
突然身后有温热的呼吸……叶沉靠长期训练的下意识反应尽量迅捷地作防护……但她实在是已经体力透支了……高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到长椅上，终于看到了她腹部的伤……
伤口黑得看不清深到哪里，已经化脓，周围皮肤溃烂得不成样子，留疤是注定了。
叶沉想推开她的手，两眼发黑，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我……我自己来……你……你出去……”
高离蹲下来，把医药箱拖到手边，给她处理伤口。叶沉半昏半醒，眯着眼盯着眼前人，意识逐渐涣散。
高离抽空给她拧了瓶水，叶沉颤抖着手接过。看她眼神稍微聚了点焦，高离边处理边问她:“为什么不杀人？”
叶沉盯着她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手，不搭话。高离也不恼，手脚麻利地给她包扎，嘴里还是没闲着:“跟两年前一样，上头的人还是不认可这种做法，对吧？”
叶沉身子一震，脑子再次开始剧痛，高离紧张地看向她:“怎么了？”
叶沉俯下身子，抓住高离的肩膀，声音颤抖:“什么？你说……什么……两……两年前？两年前……发生……发生了什么？”
高离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她去抓叶沉放在她肩上的手，落空了，叶沉倒在长椅上，不省人事。
高离想抱起她，门开了。
“高离。”聂哲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三个人，蒙着面，将叶沉扛起带走。高离看着，没法阻止。
“高离。” 聂哲提高音量又叫了一遍。高离转头看他，努力压下不耐:“什么事儿？”
“她不记得你的。”
“新计划实行了？”
“她是唯一一个。”
“卡！”所有人随着这句“卡”如梦初醒，都放松下来，卫轲立刻出休息室去拉着苏夜看回放。
秦墨主动给两人留出位置。一遍放完，秦墨拍拍苏夜的肩膀，夸赞道:“厉害了苏老师，全程没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