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的方向

“So, you are going to invest in my program, isn’t that? Ms Liu.”Miranda教授听完了柳叶绒的想法，半喜半忧，“But I am afraid you can hardly benefit from this, because there may be a great hurdle of marketing.”
“It doesn’t matter, I think more highly of the theory itself than the produxts related. And at least, I can benefit from it myself even though the traditional morality is against the products.”柳叶绒仍不退缩，甚至表示不介意亏本。
“If Ms liu insists so, in no hell would I refuse your sponsor, I’m pretty sure the whole world will be shocked by my results.”
“基因渐变吗？这可真是个异想天开的研究课题啊，它可以看成对进化论的补充，但更是对传统认知的颠覆。”柳叶绒回味着Miranda的项目，感觉此番游说可能有了意外的收获，若她不是要找的人的话，柳叶绒打算假戏真做，真的给她投资一笔。
不过现在柳叶绒没有时间来考虑投资的事情，她还要抓紧时间分析Miranda的话语，每晚一秒，自己和身边的人都会多一分危险。
“听说柳樱是Miranda最器重的学生，且不说她只是个本科生，就从她这学期的成绩来看，应该没有被老师看上的可能才对，看来还要以柳樱为话题，在多套些东西出来。”
“Ms Liu, are you here to contract with me?”看到柳叶绒前来，Miranda就像迎财神一般热情。
“No, how can I write up a contract this quickly? I am here to gather some information about Ying Liu, for the name of her mother.”柳叶绒说道，“I’ve seen her grades of this term and I can hardly imagine that a top student like her gets only pass mark.”
“True that her marks are not ideal, but it is quite excellent among her ethnic. Most Chinese feels hard to follow when they change to a different education style, it is understandable that they do not catch up the course at the beginning. Apart from that, as the top university in the world, Harvard tend to treat students restrictly, in almost every area.”
“So you still think her a student of great potential, and even treat her with special care?”柳叶绒直奔主题。
“Yes, I had never seen a student with such genius before, and therefore I suggested admitting her with full sponsorship and now I am more confident about my judgement.”Miranda对柳樱赞不绝口，“Normal professors may not think Ying a potential student when seeing her transcript, but I view something more important than grades. When I was marking her paper, I saw her wrote something against the text book, and my past conclusions as well. To obey the university regulation, I have to judge her answer as wrong but her answer led me to doubt the current theory.”
Miranda的表情是那么的投入，柳叶绒完全看不出任何撒谎的痕迹。她又调出柳樱的考卷看了一遍，虽然看不懂她的理论，但似乎确实如Miranda所说。如此看来，Miranda是真的看好柳樱，而与幽冥关的阴谋没有任何关系。
“Ms Liu, I would appreciate if you can persuade Ying to join in my PhD project, I mean, without master’s course.”Miranda提出了让柳樱直博的邀请，柳叶绒突然觉得，就算她没有刻意要去害柳樱，也不得不提防着她。

第十五章 追猎

经过一个星期的各自调查，柳叶绒、柳雪落、柳樱和白霜聚到了一起。
“根据我的调查，夏雪绝对是幽冥关的策划者，但就目前而言，我并不打算将她揪出来，因为除了这次事件，她身上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你说什么？”其余三人异口同声。
“至于为什么我暂时还不能说，不过你们放心，幽冥关的计划都是一环扣一环的，只要我们打破链条的其它环节，夏雪的计划不攻自破。”柳雪落说道，“小樱，以后你要以朋友的名义多和她接触，随时注意她的动向，同时保护好自己。”
白霜推了下眼镜，将一沓资料放在了桌上，“根据这些资料，我可以断定当时Mike跟我撒了很多谎，比如他说他中文不好，但实际上他曾经在中国留过学。再比如说，他说他是因成绩不好而转学的，但实际上是因为他的导师Ben死了。更重要的是，杀死Ben的正是Mike，而他本只需要更换导师即可，但为了任务需要，他转学了。”
“这么一来，一切便说得通了。”柳叶绒突然插话，“我本来有点怀疑Miranda的动机，但完全看不出破绽。听你这么一说，我全明白了，Miranda之所以如此器重柳樱并不完全是她自身优秀，Mike的引荐也功不可没，而Miranda正是在无意间卷入了他们的计划。”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解决掉Mike就可以了，对吗？”

次日，白霜推开Mike办公室的门，却发现柳叶绒已经在那里坐着了。
“白先生，不好意思，我要挖你墙角了。”柳叶绒喝了一口咖啡，微笑着说道，“我准备以三倍的薪资聘请Mike为我们公司的CFO，于公，这不仅是对Miranda教授研究的支持，也是对人类社会的巨大贡献；于私，我们公司和Mike互惠互利。”
“哦？可是你不知道当年Mike的商科成绩很差吗？”白霜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对啊，可是柳女士就是不相信啊。”Mike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哟，Mike，你的中文说得不错吗。”白霜再次做出惊讶的表情，Mike知道自己露了馅，赶紧闭嘴。
“可是根据Mike过去的导师Ben教授所说，Mike的成绩非常优异，我们美国分公司即将成立，像Mike这样的人才正是我们最需要的。”
“Ben？我不是亲手将他……”Mike话没说完，一枝紫藤花击碎窗户，斜插在桌上，还附带着一封信：
Mike先生，我知道你的中文很好，所以我也不必费力写一封英文信件了。请注意今天的日落，因为你会在落日的余晖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紫藤花
Mike感到头皮发麻，身为杀手的他此刻被别的杀手盯上了，而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这对他来说可谓莫大的屈辱。他尖叫着跑出了办公室，柳叶绒和白霜相视一笑，拨通了柳樱的手机。
“Dr Piccomille, why are you running in a hurry?”Mike撞上了柳樱，他这么一撞反倒冷静了下来，对着柳樱用央求的语气说道：“Help me! Somebody wants to kill me.”
柳樱“吓”了一跳，说道：“I know a secret place which can be hardly found. If you hide there, you will be safe.”
Mike跟着柳樱来到了图书馆书架后的一条密道里，如她所说，若不是拿着放大镜，根本看不见外面墙上的接缝，但柳樱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观察。
“But how long should we hide here?”Mike问道，“And if we feel hungry and thirsty, should we get out for something?”
“Never mind， you will never leave here.”柳雪落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Mike吓得冷汗直流，他颤抖着回过头，惊恐地看着她。
情急之下，Mike本能地想挟持柳樱当人质，但他发现，身旁的柳樱早已不见了踪影。一枝紫藤花穿透了他的脑门，他带着圆睁的双眼停止了呼吸。
“什么？任务没成功，寒鸦死了？”神秘男子怒不可遏，“是谁干的？”
“是血蝠的紫藤花。”紫苑说道。
“好你个暗葵，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炼狱！”

第十六章 华丽的舞步

在柳叶绒处理美国事务的同时，茕月也在想办法解决守夜人。不过也许是柳雪落通知的晚了些，茕月还没想好对策，守夜人便踹开了她的房门，同行的还有无尾鱼和深海鲛。茕月心里一紧，但很快松了一口气——守夜人还是和原来一样相信自己的武力，否则若是暗葵知道了，绝对不会只派两个人跟着。
“怎么，千年老二又来找我比试了？”茕月知道守夜人最忌讳听到这个词，因此故意激他。
“够了，你真以为自己很强吗？要不是你不停向暗葵献媚取得信任从而能够得到轻松的工作，这NO.1的位置一定是我的！没办法，明明是我更强的，可杀的人就是没你多。”守夜人怒不可遏。
“啧啧啧，如果你真的认为能够光明正大地打赢我，又何必叫上无尾鱼和深海鲛同行呢？”茕月漫不经心地说道，她越是不把守夜人放在眼里，守夜人就越恼火，“要说你还真的是蠢呢，明明告发我就能除掉心腹大患了，哪用得着亲自动手啊！”
“住口！”守夜人已经怒不可遏了，一排子弹射向茕月，但她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被打得散架的椅子。
一束玫瑰飞向守夜人，被他用机枪扫成了渣。茕月暴露了位置，无尾鱼伸出钩爪抓向茕月，再一次在墙壁上留下了爪痕。茕月跳跃的前方站着深海鲛，他亮出双枪对准茕月的脑门连开数枪，茕月踏着子弹再度跃起，却对上了守夜人紧握的拳头。
守夜人重拳挥下，茕月迅速闪过，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单手撑地。子弹撞击的火花不断在她四周亮起，而她穿梭在枪林弹雨中，脚步惬意地如同华尔兹舞步一般。火花不再出现，守夜人他们打光了子弹，纷纷掏出准备已久的屠刀，准备进行肉搏战。
面对三人的刀刃，茕月依然轻佻地迈着舞步，但守夜人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紊乱的呼吸声。
随着两声惨叫，无尾鱼和深海鲛翻着白眼倒在地上，守夜人从他们背后拔出匕首，舔了舔上面的血，坏笑着看着茕月。
守夜人竟然杀死了同伴！茕月虽然见多识广，但守夜人的做法着实令她吃了一惊。
“你竟然毁掉了仅有的获胜希望！”
“看来我估计的没错，你的实力根本就不如我，这两个累赘也不需要了，顺便还能封个口。”守夜人掏出一把十字弓，那是他最擅长使用的武器。
“有什么遗言……留着对阎王爷说去吧！”箭矢飞出，茕月冷哼一声，从容地扔出一枝玫瑰，将箭矢一分为二，并且凭借着余威破坏了十字弓，插进守夜人的胸膛。

原来茕月先前是故意装出吃力的样子，好让守夜人放松警惕。但出乎意料的是，守夜人竟然蠢到了杀害自己的帮手，而最后的恶果当然也只能自己吃了。守夜人直到死才明白被高估的一直是自己。
不过茕月也遇到了麻烦，听到门外渐渐清晰的脚步声，她明白，之前的动静太大，已经惊动了血蝠的人，看到地上的三具尸体，她突然感到手足无措。
三张纸牌打碎玻璃，插在了三具尸体上，茕月看了看窗外的人影，突然有了主意。
“什么人？”暗葵推门而入，看到狼藉的房间和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毫发无伤的茕月，打了个手势，身后的警卫纷纷端起了枪。
“是蓝染干的。”茕月淡定地说道，“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她还想杀了我灭口，但一次出击没有得手就逃之夭夭了。”
茕月递上之前收藏的名片，“我想她大概是慌乱之中飞错了卡，才会把名片飞出来的吧。”
“蓝染？”暗葵仔细地回忆每一个可能跟他有仇的人，但始终想不起来蓝染究竟是何许人，“既然连守夜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茕月，看来只有你能击败她了。”
“放心吧，首领。”
“蓝染，终于又有机会和你交手了！”茕月第一次为做任务而感到兴奋，这一次，一定要看清她假面下的真容。

第十七章 破碎的假面

虽然茕月接到了刺杀蓝染的任务，但她对此人完全没有头绪，完全不知道该把威胁信投给谁。蓦地，她想到自己似乎正是蓝染的目标，何不把自己当成鱼饵呢？
虽然不知道蓝染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直在关注茕月的动向。
夕阳西下，茕月挽着篮子走进了收容所。她隐约感觉到暗处的人影，嘴角微微一笑，仿佛不知道一般大步流星地走着。
突然，她抓起一把糖果向空中扔去，糖果像子弹一样打穿了屋顶的瓦片，一个人影跳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一直在关注我的动向。”茕月飞快地站到蓝染面前，猝不及防的蓝染被她架住双臂动弹不得。
“我说过了，我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的。”蓝染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的力量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
“既然是朋友，何不坦诚相待？”茕月说着，伸手去摘她的面具。
“我说过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对匕首从蓝染肘部伸出，她向后肘击茕月，本想逼她放手，不料她纹丝不动，既不闪躲，也没有做任何接招的准备。
蓝染在刀刃离她胸部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停下了，她知道，再深入一点，心爱的姐姐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你还真是喜欢我呢，为了不让我受到伤害，放过了这么好的机会。”茕月将脑袋搭在她的肩上，妩媚地说道。

蓝染百般挣扎却无半点效果，手忙脚乱之际踩到了茕月的脚，可谁知道，这无意的一脚反而成了她脱身的关键。她鞋底的钉子扎破了茕月的脚背，茕月眉头一皱，手上的力气小了很多。机会难得，蓝染拔腿就跑，茕月扔出一枝玫瑰，试图阻断蓝染的去路。
玫瑰不偏不倚地打在蓝染的假面上，一条裂缝随即出现。下一刹那，假面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茕月赶紧抓住蓝染，掰开她捂着脸的双手，当她看清对方面容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呆住了。
“姬璇，竟然是你！”茕月很快收起了吃惊的表情，“我早该想到了，能够与我较量一番的，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了。”
“姐姐，你还是在真相大白之前揭开了我的面具。”姬璇低着头、红着脸，不知是面对姐姐感到羞涩，还是内心有什么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
“没关系的，只要能再次触摸你的脸庞，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不怕！”姬萱哭着给了姬璇一个大大的拥抱，姬璇也含着泪拥抱姬萱。骨肉分离十八年，此刻她们终于再次抱在了一起。

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并坐在湖边，嬉笑着看着彼此，一样的微笑，一样的眼神，仿佛空中有一面镜子将二人隔开。月下的湖水、山谷的树林、含羞的花草，默默地在一旁聆听两人的故事，唯一的伴奏便是那忽起的清风。
十八年前，一场车祸带走了姐妹俩的母亲，刚刚十岁出头的双胞胎成为了无人照料的孤儿。长姐如母，虽然姬萱只比妹妹大几十分钟，但她毅然决然地承担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好在平时她经常帮妈妈做家务，加上姬璇也很乖巧，这一切并不算特别困难。
姬萱本打算省吃俭用靠母亲的遗产生活，待自己成年后便不再上学，而是出去打工供妹妹读完大学。然而不幸的是，一个自称是她们“父亲”的男人以监护人的名义领走了全部遗产。姐妹俩的记忆中，从来不曾有过“父亲”这个人，然而医学鉴定的结果表明，这个男人并没有撒谎，而法院也认定，两个孩子尚未成年，这笔财产暂时由监护人代为保管。
当然，这个“父亲”并没有承担起监护人的责任，而是带着所有的钱人间蒸发。姐妹俩身无分文，就连母亲下葬的钱都被卷跑了。无奈之下，姬萱找到了暗葵，表示愿意卖身，以换取足够妹妹活到成年的生活费。
“永别了，平反地过完这辈子吧。”这是姬萱临走前对姬璇说的最后一句话，同样也是她的承诺，若她再见到姬璇的容颜，那么她将粉身碎骨。
其实姬萱自愿卖身到血蝠除了供养妹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天生通灵的她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血蝠设下的局，那场车祸，那个“父亲”，通通都是血蝠安排的，为的就是将她这个具备天才杀手资质的神童弄到手。她将计就计潜入血蝠，隐忍多年取得信任，为的就是终有一天能够手刃仇敌。
至于姬璇，她确实完成了姐姐的心愿，不过只完成了一半——她出色地完成了学业，并且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但她并没有打算一辈子这么平凡下去，她在无人注视的地方偷偷练武，并以“蓝染”的名义四处打击黑道人士，为了不让姐姐看到她的样子，面具成为了她身上最为重要的部分。

第十八章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又是一年夏天到了，舒欣收到了一份喜忧参半的录取通知书——她被哈佛大学录取了，遗憾的是并没有奖学金，而高昂的学费很明显不是她的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柳樱亲自到她家里安慰她，柳叶绒也表示愿意资助她完成学业，但舒欣却拒绝了她们的好意。
“柳阿姨，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靠自己的力量打拼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舒欣语气坚定，令人难以抗拒，“不过，学姐，我还是会想办法和你在一起的！”
舒欣最后的一句“和你在一起”十分的耐人寻味，或许她并不满足于和柳樱上同一所大学，而是如同字面意义上说的那样，真的想跟她在一起吧。
“昨天派出去的探子又遇害了？”白霜看着属下发来的报告，捏着咖啡杯的左手不停地颤抖。
“是的，白先生，而且同样是在凌晨5点40被杀害的。”
白霜苦思冥想也想不出5点40所代表的含义，更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每一步的打算。
“警方有什么新的消息吗？”白霜闭上眼，随口问了句。
“根据警方透露，此次案件很有可能是血蝠的白蜻蜓所为。”
“血蝠？白蜻蜓？”白霜一下子来了精神，“或许我该去问问她们。”

“白蜻蜓？我不认识他哎。”白霜原以为能从柳雪落嘴里问出些有用的东西，但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白蜻蜓在我有记忆之前就被血蝠外派到社会上进行各种活动，期间从未回过组织，因此我仅仅是从组织的大名单里得知有此号人物的，但有关他的一切，包括长什么样，有什么爱好等都无从得知。”
“关于白蜻蜓的事情，各位大可放心，有我神探黄雀在，这只虫子一定会成为我的开胃菜的。”一名相貌清秀、一袭侦探打扮的女子推门而入，柳雪落看着有点眼熟，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她是你请来的？”柳叶绒和白霜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问出了同一句话。
“哪里有案件，哪里就有我，再狡猾的螳螂也免不了落入黄雀之口，这是我的名片。”黄雀递上自己的名片，很明显她是不请自来的。
“白先生，如果您已经邀请其她侦探为您排忧解难，又何必如此迫切地催促我们呢？要知道，我们警察可是很公平，每天有那么多的案件要处理，可不会为了一个人的案件而耽误了别人。既然你已经找了别人，那我也就不打扰了。”一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了进来，看到黄雀后，说了这么一番话，转身便要走。
“张警官，请留步！”白霜赶紧拦住他，把他请上上座，“想不到警察局竟然派您这号人物来调查我的案件，还真是给我面子啊！”
“这不是有东方福尔摩斯之称的张岁文警官吗，幸会幸会！”黄雀说着便去和他握手，张岁文爱答不理地敷衍了了事，同行是冤家，他自然不喜欢这个姓黄的女人。
“不过要论名气，您不过是在国内有名罢了，而我当年以‘Vergilius’的名号在欧洲当私人侦探时就已经名满全球了。”
“什么，原来您就是Vergilius啊，怪不得连我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能找得到。”白霜听闻黄雀名号，赶紧去献殷勤，“想不到居然连传说中的引路人都来帮我了，看来白蜻蜓马上就要被折翼了。”
“哼，既然这个私家侦探这么厉害，那我就不奉陪了。”张岁文生气了，说着就要走人。
“我已经查出白蜻蜓下一步的计划了。”听到黄雀的话，张岁文再也迈不开脚步了。

“那好，我这次倒要看看你的情报到底准不准确！”张岁文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管黄雀的消息是否可靠，他都不得不被迫与她合作了。
“所以，你确定白蜻蜓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张岁文点燃了一支烟，轻蔑地看着黄雀，他觉得自己赢定了，因为血蝠从来都只进行暗杀活动，既然是暗杀，像歌厅这种人头攒动的地方唯一可能进行暗杀的地方就是厕所。然而不巧的是，根据黄雀所说，白蜻蜓此次的目标只是个恰巧路过歌厅的人就算被杀，也绝不可能死在歌厅。
“好了，目标出现了。”张岁文轻飘飘地说道，“好了，他离开歌厅了。”
“不派人跟过去吗？他真的会死在歌厅哦！”黄雀善意地提醒道，换来的却是一声“切”。
“那么柳小姐，你相信我说的话吗？”一旁的柳雪落虽然对黄雀完全不知情，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可以信任这个人。
柳雪落跟着那个男人上了楼，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迹象。随着一声巨响，那个男人踩碎了地板掉了下去，毫无生气地倒在了张岁文面前，而手表的指针不偏不倚地指向5点40。

第十九章 黄雀在后

“这些就是到目前为止我所搜集到的资料。”张岁文指了指白板，对着众警官说道。除了警察之外，还有一个人在旁听，她就是私人侦探黄雀。
“根据我的观察，死者无一例外是在凌晨5点40死亡的，这很有可能是‘午时死灵’的谐音，也是血蝠经常用的手段，故意给别人提示，然后将对手玩得团团转以炫耀自己的实力。”张岁文看了看黄雀，见她面无表情，继续自己的演讲，“根据调查，我发现本市有一名叫做‘白青廷’的男子，他的工作非常简单，只是一名普通的文员，经常加班到深夜，但工作了几年仍未得到提升，他的同事怀疑他在外面做兼职，但恐怕他现在的职业才是兼职吧。”
“张先生，你就这么确定血蝠的提示会简单到如此地步，就连名字都用谐音代替吗？”黄雀每次开口都令张岁文难堪，这次亦不例外。
“当然，血蝠的杀手都是无比的自信，就是一副‘有本事你过来，我等你’的嚣张模样，不信今晚跟着我们去，保证让你知道这个白青廷不是一般人。”

深夜，白青廷熄灭了大楼里最后一盏灯，缓缓地走出门并将之锁上。和往常一样，他环视了下四周，然后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部平板电脑。但是，他并没有开机，而是将它的外壳拆开，又取出了藏在里面的一部较小的平板电脑。
电脑的主界面与平常人的不一样，不是常用的操作系统，很明显是私人订制的。能用这种系统的人绝对不简单，暗中跟踪的警察交头接耳，无不佩服张岁文火眼金睛，唯独黄雀不以为然。
张岁文捡起一颗石子朝白青廷扔去，白青廷飞快地躲过，石子嵌入了马路对面的墙壁里。接着张岁文朝着白青廷连续开枪，都被他一一闪过。
“都看到了吧，这样的身手，除了血蝠的杀手，还能是别人吗？他是个危险人物，大家一起上！”张岁文话音刚落，警察就将白青廷团团围住。

白青廷发现自己被警察包围了，飞速将电脑关掉，惊恐地看着众人。
“白蜻蜓，如果你真的干净，怎么会害怕警察呢？”张岁文点了支香烟，说道。、
“什么白蜻蜓？”白青廷一头雾水，“我警告你们，警察滥用职权也是可以被举报的。”
“如果我把这里面的东西发布出去，我们不但不会受罚，还会被记上一功。”张岁文飞快地夺过白青廷手上的电脑，将里面的毒品清单展示给众人看，在场的警察无不义愤填膺，个个跃跃欲试，仿佛立大功的机会来了。
“该死！”白青廷给了张岁文一拳，张岁文应声倒地，怀里紧紧抱着电脑不肯放开，但最终抢不过白青廷，望着空空的双手哭了起来。
“赶紧追！”警察不会让白青廷就这么跑掉，黄雀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岁文，也加入了追击的队伍。
白青廷被逼到了死胡同里，眼见无路可退，他脱下外衣，准备殊死一搏。
一名警察举着电棍朝他冲过来，不料被他一记过肩摔扔到了地上。这一摔可不轻，那名警察倒在地上呻吟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三名警察同时进攻，白青廷双手各放倒一个，第三个想从背后偷袭，却被他用手肘击中腹部，然后痛苦地倒在地上。
“怎么办，能批准使用枪支吗？”见到四名同伴被放倒，剩下的警察也不敢上了，赶紧向总部申请开枪许可，但得到的答复却是要活捉。
“交给我！”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黄雀站了出来，她冲向白青廷，敏捷地躲开他的拳脚，一只手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将他的双手捆住。白青廷想要挣脱，却发现这个女人的力气远比自己大得多。黄雀用膝盖重击他的背部，白青廷跪在了地上。
就在警察打算将他拷上之时，一声枪响结束了白青廷的生命。警察打开他的电脑，却失望地发现里面什么数据都没有了，看来是被白青廷删掉了。
张岁文只身来到一间废弃的工厂，脱下制服，取出藏在里面的战利品，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果然是你，白蜻蜓！”黄雀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张岁文感到头皮发麻，缓缓地回过头，正对上黄雀冰冷的眼神。

第二十章 无间道

“当杀手混入警察之中而且还混得有声有色之时，很难有人能够猜到他的真实身份。”黄雀一把夺过张岁文手中的包裹，拿出了藏在里面的平板电脑，“也许，你的真正职业正是警察，而正因为如此，你的计划才会进行地更加顺利。所以说，最厉害的杀手是能带给人最多意外的杀手，而警察作为杀手，本身就是个意外。”
“不愧是世界知名侦探，居然能识破我的真实身份。”白蜻蜓也不辩解，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一切，“不过你能否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破绽？”
“首先，我原本只是为了从你手中抢过这个案子而谎称掌握了白蜻蜓的情报，而你的不寻常反应则令我起了疑心。”
“不错，其实当天我就意识到自己翻了个错误，所以不得不在之后小心翼翼，以免留下线索，那么您是根据什么判定我的身份的呢？”
“在追击白青廷的时候，你曾经用石子试探过他的实力，你扔石子的手法异常娴熟，力道也非常大，一般的警察根本没有这样的实力，更何况你只是一个非战斗专员的警探。”黄雀答道，“然而功夫了得的你却被白青廷轻松撂倒，其中一定有问题，而后来警察追到的空白电脑证实了我的猜想——你在倒下去的过程中将电脑掉包了。于是我为了跟踪你的动态，特意在你身上装了纳米传感器才去追踪白青廷。”
“好独到的眼光！”白蜻蜓不由发出了赞叹，“那么白青廷和歌厅的事有如何解释呢？”
“歌厅那时你也在现场，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因此这次的凶手并不是你。但是你知道那人是幽冥关的目标，所以特意邀我们前去，目的就是消除我的疑心。当然，为了伪装成被白蜻蜓杀害的样子，你还特意干扰幽冥关的通讯，令他们将作案时间延迟到5点40。至于白青廷，他正是你此次的行凶目标，而你修改了他的资料，借警察之手杀死了他。”
“为何你会知道组织给我下达的指令，你究竟是什么人？”白蜻蜓感到不妙，眼前的这个女人来头可不仅仅是名侦探那么简单。
“我正是血蝠排名前十的杀手，黄玫瑰！”黄雀擦去了脸上的粉脂，将发辫打开，将自己的真容展示了出来。

“黄玫瑰？我可不记得组织有叫人来接应我。”得知对方是同伴，白蜻蜓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将手伸进了枪兜。
“我当然不是来接应你的。”黄玫瑰扔出一枝玫瑰，将白蜻蜓的枪膛打坏，“我是专门来清理门户的。”
“笑话，我一直都是奉命行事，组织有什么理由让你清理掉我？”白蜻蜓怒发冲冠，虽然黄玫瑰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但她的话却将他心底压抑了许久的对血蝠的不信任重新点燃。
“你帮警察破了不少案子，组织怕你入戏太深，真的变成条子的人了。”黄玫瑰从怀里取出一束玫瑰，用细长的手指抚摸着各色花瓣。
“我不信，你去死吧！”白蜻蜓扔出三把飞刀，黄玫瑰连正眼都没看一下就躲过了他的攻击。
“浪漫的红玫瑰，点燃心底的火焰。”黄玫瑰速度极快，白蜻蜓还没反应过来，一枝红色的玫瑰已经插在了他的腿上。他突然感到两腿发麻，走不动路了。
玫瑰有毒！
“高贵的蓝玫瑰，仿佛那身着蓝色长裙的贵妇人那如梦似幻的舞步。”黄玫瑰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枝蓝玫瑰插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心感到一阵如同被火焰炙烤般的痛苦。
“庄严的白玫瑰，如同少女洁白的裙袂，既是英雄的温柔乡，亦是死魂的栖息地。”一枝白色玫瑰插在了白蜻蜓的后脑勺上，他的大脑已经不再清醒了，甚至连做出反败为胜的幻象都已经不可能了。
白蜻蜓全无知觉地瘫倒在地上，默默注视着黄玫瑰将最后一枝玫瑰插到自己身上。
“忧郁的黄玫瑰，鲜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孤单伫立在山头，引导燕尾蝶前来引渡亡魂。”当黄玫瑰插入心脏的那一刻，白蜻蜓早已没了呼吸。
“最高明的警察是能给人带来最多意外的警察，而杀手作为警察，本身就是个意外。”黄玫瑰将电脑里的资料传输给警方后，删除了里面的数据。

第二十一章 冥河颂

在波士顿的机场，负责接待新生的柳樱见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物。
“学姐，你竟然特地来接我！”舒欣一个跳跃抱住柳樱的脖子，双腿环在她的腰上，用脸颊蹭着她的脸。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叫好声不绝于耳，但恐怕其中大多数只是在瞎起哄。
遇到这种情况，柳樱平时最多皱一下眉，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现在别提有多尴尬了。
“学姐，你知道吗，我本来打算毕业后挣了钱再来美国和你团聚，没想到万中无一的交流生名额居然给了我，太好了，我的愿望可以提前实现了！”
“好了好了，你能得到这样的机会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可是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再说。”柳樱试图将舒欣从身上扯下来，但这个粘人的家伙却怎么也不肯松手。
“不嘛，学姐你说过的，只要我能跟你上同一所学校，你就答应我的求爱的。”舒欣话一出口，周围的起哄声更响了，几个外国人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也跟着他们起哄，唯有夏雪在一旁板着脸默不作声。

“那个叫夏雪的不会对我妹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柳雪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些许担忧。
“放心，她最近很安分，而且你不必担心，她害谁也绝不会害你妹妹的。”彼岸花说道，“对了，茕月姐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彼岸花，如果你真心想为茕月姐好的话，最好永远不要让她知道，夏雪就是紫苑。”柳雪落挂掉了电话，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姬璇姐，我希望你能去调查一个人，她叫夏雨露，是被茕月姐收养的一个小孩。这件事关系到你姐姐的安危，因为她的姐姐是幽冥关的杀手紫苑。”
“学姐，今晚作我的舞会搭档好不好？”还没等柳樱开口，舒欣就代替她做了决定，“不说话就代表同意了，学姐，这是给你的邀请函。”
“Say you love me蕾丝边告白舞会？”虽说自己承诺了人家，不得不和她交往，可是这样的邀请还是令柳樱难以接受。

柳樱最终还是去了，同行的除了舒欣外，还有——夏雪。她紧紧地挽着柳樱的胳膊，生怕失去了她。舒欣更是夸张，她整个人贴在柳樱肩膀上，恨不得骑在她身上。
“嘿，美女们！”彼岸花穿着性感的白色露脐装和隐约能够看见内裤的黑色长裙出现在三人面前，她们都忍不住感到鼻腔里一阵发热，仿佛某种红色的液体就要流出来了一样。彼岸花穿着高跟鞋，看上去跟柳樱差不多高，她凑到柳樱面前，那妖艳而不失典雅的美丽面容令柳樱感到了莫名的压迫感。
“哟，小姐，你是打算一个打俩吗？”柳樱尴尬地笑了笑，彼岸花接着看向夏雪，“看上去你们的女朋友似乎更喜欢那个小萝莉吗，虽然是百合，但是3P也是不好的哟。要不试着跟姐姐交往一下，姐姐可是很温柔的哦。当然，你要是有啥特殊趣味的话，姐姐也可以满足你哦！”
彼岸花拉走了夏雪，她试着反抗，但无济于事。夏雪虽然是幽冥关的杀手，但也在茕月练武的时候偷偷学过武艺，当然不论是茕月还是幽冥关都不知道这一点。不过，跟职业杀手彼岸花比起来，她的那点三脚猫功夫不值一提。虽然彼岸花长得很漂亮，但杀手的直觉告诉夏雪，这个女人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