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何所相思.海晏河清(原名:何所相思.帝王情)

原来吧里的,因为不是很满意,改动了一部分,重新发,已经完结。

何所相思?
帝王家的情,凉薄却又深沉。
中宫后位,世人皆重之,向之,夺之;我独鄙之,蔑之,怨之。
置锥之地,何能安睡?

愿天下安,愿黎民定,愿海晏河清;
愿吾皇太平,愿吾爱安康,愿执手看江山。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8 00:15:00 +0800 CST  
“陛下,您醒醒,看看臣妾啊”,淑贵妃跪在龙床旁,清丽脱俗的脸上梨花带雨,柔弱的身姿曼妙,伏在龙床边痛苦,此情此景,谁看见也要叹一声情深。

“娘娘,这是陛下的药”,内侍把药奉给淑贵妃。

楚淑荷含泪的美眸中闪现一抹狠戾,她接过药,故作情深,“陛下,臣妾喂您”,芊芊玉手捏着勺子,小拇指轻轻一抖,白色的粉末落进碗中。

楚淑荷一点一点的把药喂进皇帝的嘴里,极尽温柔。

“淑贵妃给皇帝下的什么药?”,顾晏卿摸着怀里的白色敖犬好奇的问。

瑒飞捂嘴轻笑,“是凝脉”。

“哦,淑妃这“爱”真不错,这可比死还难受”,顾晏卿顿了顿,毫不在意的继续给白濯梳毛,白色的獒犬舒服的眯起眼。

凝脉是前朝宫廷秘药,当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皇族。这种药诡秘之处在于可以使人血凝气衰,毁坏身体的根基。被下药的人身体器官会逐渐虚弱,直到衰竭而死,寻常太医根本无法把出真正的脉象。

健康的人被下了三个月都受不了,更何况一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不过宁宥言没有子嗣,这药不能再下了。

三个月了,他脑袋里的血块也差不多散尽了吧。

太极宫

紫金雕琢的龙床上,躺着一位俊美的男子,剑眉星目,脸色苍白,微微皱起的眉头平添几分柔弱。灯火摇晃中,他微微睁开了眼,有些疑惑,朕不是和淑荷在打猎吗?

然后,对了,朕从马上掉了下来!

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床前,“陛下,您终于醒了”。

宁宥言想坐起来,却浑身乏力,四肢酸痛,头部如针扎一般疼痛。

“嘶,璟易,朕…这是怎么了?淑妃呢”?

璟易抿了抿嘴,砰的一声跪下,“陛下,臣有罪”。

“到底怎么回事”?宁宥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淑妃在猎场故意使陛下坠马,而且,她还每天给陛下下……凝脉,现在朝堂上朝臣都以楚相,荣王为首,恐怕……”。

“不可能”,宁宥言俊美的脸上一片空白,朕这么疼爱淑妃,朕不信淑妃会对朕下手,一定是楚雄威胁她!

璟易看着宁宥言的神色,在心里叹了口气,太后说的对,皇上果然不相信。

“陛下,淑妃来了”,璟易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跳到了屋檐上。

皇帝闭上眼,假装睡觉,淑妃,朕就试试你,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

一步一步,楚淑荷走近龙床,面无表情的看着天下最尊贵的人虚弱的躺在床上,突然笑了起来,陛下,您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楚淑荷坐到床边,抚摸着皇帝俊美的眉目,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却很快变成坚定,玉手捂上宁宥言的口鼻。

宁宥言猛的睁开眼,定定的看着自己宠爱了五年的女人,眼中布满血丝。“楚淑荷,朕从没负过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朕”!

楚淑荷吓了一跳,看着宁宥言醒来,一脸不可置信,但她很快就平静下来,语笑嫣嫣,“原来陛下醒了啊,可是晚了,皇宫里都是我们的人”。说着,身后着禁军衣服的人举刀砍向皇帝,璟易从屋檐跳下来,踹飞杀手,把宁宥言推给身后的暗卫,“快走,去找太后”。

“晚了,这些可都是荣王身边的死士,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淑妃看着狼狈的众人冷笑。

“哀家看是你别想走了吧”,太后带着几十名侍卫踹开了太极宫的大门。

“呦,原来聂家军还有人啊”,楚淑荷冷笑,不忘挑拨离间,背手打了一下手势,一名暗卫突然举刀向宁宥言砍去。

“陛下”,璟易猝不及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砍向皇帝。宁宥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着刀砍向自己的身体。

可是,痛感迟迟没有传来。宁宥言惊讶的睁开眼,自己前面的是……皇后!

宁宥言愣愣的看着身前的顾晏卿。

正红宫装绣着金羽凤凰,灯光摇曳下,仿佛展翅飞翔,引吭高歌。额间东珠摇晃,模糊了那张似美丑交错的脸。

凝脂般的玉手紧紧的夹着刀片,只不过轻轻一扭,锋利的大刀应声而断。一道圆弧亮起,那暗卫惊愕的捂着脖子,缓缓倒在地上,鲜红的血从脖颈处源源不断的流出。

“淑妃啊,你想杀谁?本宫可是忍你很久了”,顾晏卿拿出手帕擦了擦并没有染血的手指,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姐姐,之前所作所为,都非妹妹本意,若是陛下不信,怎么会成功”,楚淑荷临危不乱,盯着顾晏卿的眼睛,徐徐劝说,“这五年,皇帝视姐姐如同仇人,姐姐就不想报仇吗?姐姐乃人中之凤,若是肯弃暗投明,父亲与荣王殿下必以国士相待”。

宁宥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只能紧紧盯着顾晏卿。

顾晏卿摸了摸下巴,“很好的提议”。

宁宥言呼吸一窒,握紧双手。

楚淑荷露出甜美的笑容,“但是”,顾晏卿拉长语调,“很可惜,本宫不能这么做”。

楚淑荷脸色一沉,“那姐姐就别怪妹妹无情了”。

三方人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8 00:16:00 +0800 CST  
三方人马瞬间厮杀在一起,顾晏卿背着手,身法诡异,几息之间便穿过几个人,把楚淑荷敲晕扔在地上。

楚淑荷带来的人虽武功不错,却也难以抵挡顾晏卿,很快她悄无声息的杀掉,没有人能抵挡一回合。几个暗卫互相看了看,默默的退回到黑暗中。

宁宥言垂下眼,他似乎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皇后,一开始,他就厌恶她,因为她的容颜,因为她是用来巩固皇权的工具,因为她的刻板严肃,因为她与太后的关系。可现在看来,终究是镇国王一脉,自己小瞧了她。

顾晏卿转过身,看着虚弱的靠在暗卫身上的宁宥言,眼中闪过一抹古怪的笑意。

突然,一名浑身是血的暗卫从外面冲进来,栽倒在地,“陛,陛下,荣王打进宫了”。

宁宥言挣扎的站起来,看向宫门方向,“禁军呢”,宁宥言沉着脸问。没有人说话,宁宥言深知大事不妙,绝望的闭上眼。

太后看了顾晏卿一眼,轻轻的咳了一声,“皇后,去吧”。

“知道了”,顾晏卿看了太后一眼,提着长裙施施然走了出去。

“父,父后,皇后她……”,宁宥言惊诧的看着皇后姿态相当悠闲的出门。

“等这次事变结束,哀家再给你说”,太后语气淡漠,“还是先找个信得过的太医给你看看吧”。

太阳渐渐落山,厮杀声也渐渐弱了下来。渐暗的阳光中,有红衣女子逆光而来,淡漠的脸上,红色的血与金色的阳光交织,竟显现出祸人的妖异。女子气质冷冽,眉眼扫过之处,众人屏息。宁宥言捂着胸口,愣愣的看着顾晏卿提着衣摆缓步而来,心跳越跳越快。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8 00:17:00 +0800 CST  
第二天,宁宥言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大早就去了凤鸾宫。

这并不是历代皇后居所,是先帝在驾崩之前为自己迎娶顾晏卿修建的,耗资巨大,引得朝臣议论纷纷。

自己当初也是觉得这凤鸾宫太过奢华……

宁宥言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璟易走进凤鸾宫。

“你们娘娘在哪”,宁宥言尴尬的发现自己迷路了,五年了,自己从没来过这里,连正殿在哪都不知道。

主仆两人面面相觑,看见有宫女过来,忙叫住人。

珎流抬了抬眼皮,“抱歉,陛下,我家主子还没起床呢”。

宁宥言习惯性的就想骂人,但想到皇后的身份,话生生转了个弯,扭曲的笑了笑,“那朕就等着皇后起来”。

珎流懒散的行礼,转身离开,只留下皇帝和他的贴身暗卫孤零零的待在花园中。

不能冲皇后生气,不能冲皇后生气……宁宥言在心里狠狠的默念,气冲冲的带着璟易逛起了园子。

“皇后这怎么这么冷清,一个人也没遇到”,宁宥言看着冷清的花园皱了皱眉。

“陛下,凤印一直在淑妃手里,皇后身边……只有四个宫女”,璟易吞吞吐吐的开口。

宁宥言沉默了,自觉有愧于皇后。

等了一个多时辰,宁宥言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皇后。看着房中的佳人,脱口而出,“你的脸怎么好了”!

顾晏卿一袭白衣,坐在窗前,素裙长裾落在地上,冰丝点缀银莲绽放胸前。凤眼狭长,琼鼻黛眉,朱唇玉面。乌黑的发间,只斜插着一枚玉色步摇。长发如瀑,眼落星尘,姿容绝伦,玉骨天成。

璟易深吸了一口气,都说楚家女儿乃乾朝第一美人,可见过皇后才明白,区区烛火怎能与太阳争光?

宁宥言神色黯然,淑妃爱穿白衣,这显的她更加柔婉,脱俗。自己当时以为白衣最美者不过淑妃,现在才知道,自己一直是井底之蛙。淑妃穿出了柔和,而皇后呢,是仙姿秀逸,孤冷出尘,恍若仙人下凡。不愧是空峦倾城。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去天牢见淑妃最后一面时,那女人明明已经狼狈不堪,却仍狠狠的瞪着自己。

“宁宥言,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爱过我吗?你爱的,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只要对你,对皇权没有任何威胁!你对皇后的厌恶不就是如此吗?我爱荣王,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不过说句实话,皇后……很好,若非我与皇后不是同路之人,怕是早就引为知己好友”。

楚淑荷恶毒的笑了,“不过,陛下,我会在下面等着,等着您把顾晏卿送下地狱的那一天。鸟尽弓藏,兔死狗亨,陛下,我等着看你们自相残杀的那一天”!

顾晏卿冷哼一声,引得宁宥言回过神来。

“我的脸本来就是好的,我愿意往脸上贴个东西,你管这么宽干嘛”,顾晏卿就差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自己看不起皇帝了。

“你就这么讨厌朕”,女人冰冷的神情深深刺激了宁宥言的自尊心,堂堂皇帝,岂是你能厌恶的!宁宥言心中怒火滚滚,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呼吸声混乱。

“咳咳,你连真面目都不愿显示”,宁宥言拽着胸口的衣服,一边咳嗽一边指责。

看着宁宥言脸上浮现病态的红晕,顾晏卿微微一笑,“还不赶紧把陛下送回去”。

如斯美人,璟易却感觉身上阵阵冰冷。皇后虽然在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有冰冷,残忍,暴戾。如同一只凶兽,冷血的竖瞳里没有丝毫人性。

璟易顾不得行礼,立刻扶着皇帝离开了凤鸾宫。

跑出宫门,才舒了一口气,而身上的里衣早已经被冷汗打湿。

“哗啦”,御桌上的奏章被推在地上,宁宥言捂着胸口,瘫在龙椅上喘息,这些大臣,一个个尸位裹素,都是墙头草……真是该死!

“皇帝若是身体不好,可以找皇后分担一下”,刚踏进太极宫的太后看见这一幕,皱了皱眉。

“不用了,朕可以,后宫不得干政”,想到顾晏卿赤裸裸的厌恶,宁宥言手指紧握了一下龙椅,推辞了。

“皇帝决定就好”,太后淡淡一笑,伸手整了整衣袖,“说来你和皇后小时候还见过呢”。

宁宥言有些惊讶,“朕不记得了”。

“那是皇帝不过才六岁,皇后跟着镇国王入宫,当时你看人家长得好看,拉着她的手就要人家嫁给你”,太后嘴角一弯,“当时,先帝就问皇后,要不要嫁给太子,当时皇后才三岁,笑着说,如果殿下愿意后宫只有一个人,臣还可以考虑一下”。

宁宥言神色有些恍惚,十七年前,自己在太极宫见到了当时还是世女的皇后,那时的皇后,堪堪三岁,雪团子一样玉雪可爱,小小年纪便显出了绝世的容颜。自己当时一见面就喜欢的不得了。对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自己说,若得晏卿,当筑凤宫,独爱一人。

太后挑了挑眉,凤眼讥讽。当年,武帝对阿娇说,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藏之。等他权利在握,陈皇后却泪洒长门。十七年前,宁宥言说,若得晏卿,当筑凤宫爱之。现在,皇后却蹉跎后宫有名无实。何其可笑,最是无情帝王家!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8 00:18:00 +0800 CST  
宁宥言不知道太后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皇后小时候的冰雪可爱,皇后一身凤衣出嫁时的漫天红色,皇后以一人之力屠杀叛军时的英武妖艳。以及一身白衣似仙的皇后。

“陛下,要不要宣太医”,璟易担忧的看着皇帝捂着胸口一脸痛苦。

“不必”,宁宥言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酸痛,自己刚才应该同意太后的意见……

“主子,你觉得皇帝会同意太后的意见吗”,玚飞好奇的问。

“不会,皇帝虽然说身体不好,但他刚经历一场宫变,怎么会轻易放权”,顾晏卿抬头看了一眼太极宫的方向,“他的多疑和先帝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宥言看着朝臣呈上来的要求严惩荣王和楚家的奏折,眼神有些晦涩,“皇后,你看楚家和淑妃如何处置”?

皇帝一下朝就来到凤鸾宫,顾晏卿听见他发问,嘴角一抽,这种事情该问我吗?你想杀人,何必拿我背黑锅。

“国朝自有法规,何须臣妾多言”,顾晏卿头抬也没抬,轻飘飘的把问题推了回去。

“皇后就不恨淑妃吗”,宁宥言直勾勾的看着顾晏卿的眼睛。

“我有什么要恨她的?淑妃跋扈后宫,是因为陛下的宠爱。淑妃谋逆,是因为陛下的偏听偏信”,顾晏卿意有所指,挑眉道,“非但如此,我还可怜她,楚淑荷她也不过是个深情之人而已,她所求也不过是一人真心。再则,若我恨她,她早就已经身首异处”。

宁宥言一噎,只觉的自己上上下下都被这两个女人看透。

身首异处?那朕是不是该感谢皇后不能杀了自己?宁宥言闭上了眼睛,真是可笑,自己跑过来问她有什么意思呢?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8 00:19:00 +0800 CST  
么么哒,我又把贴吧下回来了……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8 13:44:00 +0800 CST  
最近京城被帝后二人和离之事闹的满城风雨。

茶楼里,几个贵公子围着一名锦袍男子,双目炯炯有神,“周王爷,周王殿下,您给我们说说这事呗”。

宁同桢转动折扇,嘿嘿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

“这个月降香楼我们哥几个包了,王爷您要哪个头牌,本公子都给你”!

“好,不许食言”,宁同桢拍了一下桌子,清清嗓子,眉飞色舞道,“那楚贼与逆王正要除了皇帝,千钧一发之时,皇后娘娘……皇皇皇”。

“皇什么,后面呢”!

众公子听着宁同桢突然结巴,不满道。

“……皇兄”,宁同桢吧唧一声跪在地上,以扇掩面。

房间瞬时安静了,几个公子哥胆战心惊的回头,就看见皇帝白龙鱼服,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

几个公子灰溜溜的跑了,只留下宁同桢眼泪汪汪的看着宁宥言对自己冷笑。

“皇兄,您怎么出宫了”,宁同桢谄媚的替皇帝切茶倒水。

“朕再不出宫,都不知道名声被祸害成什么样子了”,宁宥言咬牙切齿。

“不就是说皇嫂英雄救美,不愧是镇国王一脉么,又没有说错……”,宁同桢的声音在皇帝额注视下越来越小,不堪重负低下头。

“英,雄,救,美”,宁宥言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差点没晕过去,朕的一世英名啊!

宁同桢同情的看着皇帝,其实这说的算是好的了,“他们还说,陛下您夫纲不振”。

宁宥言眼前一黑。

等宁宥言喘过气来,他一把拽住宁同桢,“你不是要去降香楼吗,朕也去”!他如此相貌堂堂的男儿,竟被人说成“美”!他就不信了,自己的魅力在那些女人面前不管用!

等两人走进降香楼时,却发现只剩下几个龟奴孤零零的呆在大厅里。

“……我的美人呢”,宁同桢傻眼。

“被人包了,都去陪客了”,龟奴指指楼上。

“……哪位出手这么大方啊”,宁同桢好奇,几个朝中权贵家的公子都要一起出钱才能包楼,这是何方神圣?

“……有镇国王世女,秦国公世女,定国公世子,安靖侯世女,同乐侯世女,定远侯世子……”,龟奴掰着手指,说出一串将门勋贵家的名号。

宁同桢在龟奴说出第一个名字的时候就怂了,痛心疾首,皇嫂啊皇嫂,您就这么着急找美人么!

宁宥言嘴角缓缓勾起笑容,“呵呵,是吗,很好”。

宁宥言不顾龟奴阻拦,提起衣摆,直冲二楼。

顾晏卿靠在贵妃椅上,身边是各具风华的俊美男子,有人剥好果子含情脉脉的送到顾晏卿嘴边,有人伏在床边美目顾盼。

顾晏卿搂住秦国公世女感叹,“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都是武将家,几位世子世女关系极好,私交甚笃,决定包了楼替顾晏卿接风洗尘。

“来,妹妹,喝,哥哥和姐姐们庆祝你终于解放”!

定国公世子为人豪迈,抱着美人,拎着酒瓶给顾晏卿满上一杯。

“老娘终于不用在呆在那死气沉沉的宫里了”,顾晏卿拍案大笑,“今天我请客饕餮珍馐”!

听着里面人声鼎沸,欢声笑语,宁宥言的手僵在半空中。

浓密的睫毛垂下,在脸颊上掩出一片昏暗,看不清神情。宁同桢看着皇帝嘴角绷直,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气到极致,战战兢兢的开口,“皇,皇兄,我们回去吧”。

宁宥言的身体晃了晃,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宁同桢跟在身后,看着皇帝消瘦的身影,突然感觉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有些凄凉。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8 17:15:00 +0800 CST  
太和殿

宁宥言眼眶处有些青黑,姗姗来迟。太和殿一片寂静,和以往菜市场般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怎么了?宁宥言拧着眉头,掀起衣袍坐上御座,向下看去。

只一眼,他的眼睛就移不开了。异姓王世女位比宗室郡王,自己的……前任皇后,绯色王袍上织金鸾鸟展翅欲飞,十二文章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长发仅用步摇盘起,松松垮垮。流缨垂在肩头,玉珠熠熠生辉。

眉不描而黛,肌肤如玉,唇绛一抿,嫣如丹果,尤其是额间那一抹莲型花钿,似火般炙热,如冰雪中肆意昂扬的红梅。新月生晖,花树堆雪,不亏是“世间明月珠”。

宁宥言抿嘴,人妇皆把头发盘起,以示已婚,而顾晏卿把头发放下来了……

宁宥言既苦涩又难以抑制的偷偷的用眼光打量顾晏卿,只觉得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旁边有大臣感叹,“世女甚肖镇国王”。现任镇国王还是世女时入京朝觐,风华正茂的少年将军打马行过长安街。少女眉目如画,如明月生晕,美玉莹光。白衣翩翩,若仙子踏云而来。从此“鹤仙子”成了那一代无数男女心中的朱砂痣。

“陛下,荆州告急”,户部尚书胡子一大把了,跑的气喘吁吁,“渠江大水”!

宁宥言神情严肃,接过户部尚书呈上来的奏折,眉头蹙起。

顾晏卿心里一紧,思考起荆州的情况,思及今年的降水量以及主政官,知道这回怕是情形不妙了。

“年年给荆州这么多河道银两,年年都发大水”,宁宥言怒不可遏,“荆州那些官员都是猪吗”!

宁宥言的目光扫过群臣,冷哼,“国之蛀虫”!

还没等朝廷的救济银粮出京城,荆州民变的消息传了出来。

消息传来,已经几天没合眼的宁宥言一口血吐了出来,昏阙过去。

翌日,皇帝的旨意下达,以镇国王世女为钦差大臣,赐尚方宝剑,押送赈灾银粮。擢升为抚远将军,赐虎符,荆州及沿途郡府军队听其调遣。

顾晏卿接到旨意,马不停蹄的开始调遣人手,熬了一夜,第二天就拉着人马向荆州方向急进。

此时,本应坐在皇宫里的皇帝却躺在赈灾队伍中,顾晏卿发现随行太医中多了几个人时想杀人的心情都有了,但也只能阴恻恻的看着皇帝躲在马车里,“偷渡”去荆州。

朝廷局势本来就不稳,刚经过荣王谋逆,现在又闹出民变,皇帝不坐镇京城,跑到荆州。顾晏卿目光深沉,还是说皇帝不放心自己……

“呃……呃,唔”,宁宥言无力的抱着盂盆不停呕吐,胃部仿佛被人挤压扭曲,一抽一抽的刺痛。胃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全部吐出来后,宁宥言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双手使劲往下按压胃部,但抽动的肠子不肯善罢甘休,恶心感混合着剧烈的疼痛,引得他不停的干呕嗳气。

太医愁眉苦脸,本来以为自己去赈灾能躲闲,没想到先给陛下治上了。可是皇帝这病他也是束手无策,胃病只能好生将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止痛。

掀开皇帝的衣襟,太医摸着宁宥言凹陷的腹部,神情严肃。手掌能感受到肠子在不停的抽搐,交缠扭曲。还不待他扎针,手下的胃部突然鼓起来。

“额啊”,宁宥言忍不住双手再度掐紧腹部,呻吟出来。

“咳咳,呕,咳咳”,鲜血顺着唇角缓缓流出,宁宥言边呕边咳,身体不住的痉挛。

太医示意梁喜和璟易抓住皇帝的手,在腹部的几个穴位上快速扎了几针。

鲜血咳出的越来越少,宁宥言轻声呜咽,昏睡过去。

“陛下”,梁喜心疼的擦拭皇帝额头的冷汗,有些心酸,这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国君啊。

昏睡了一天,宁宥言再度被胃部的抽痛疼醒。马车仍在快速行驶,道路颠簸,宁宥言头疼欲裂,靠在璟易身上,揪着胸口的衣服难受的喘息。

“陛下,您喝点水”,梁喜拿出装水的皮囊。

宁宥言闭着眼接过水,只抿了几口,润湿喉咙,就放下了。

“这……”,看着皇帝连水都喝不下去,璟易沉吟,“要不然放慢速度”。

“……不可”,“宁宥言声音嘶哑,“要赶快去荆州”。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9 09:50:00 +0800 CST  
啊,完结了就是爽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9 09:50:00 +0800 CST  
顾晏卿正想离开,眼角突然扫过一道亮光,愕然回头,只见有黑衣蒙面人立在一旁的屋顶上,手持弓弩,对准了一无所知的皇帝。

来不及思索,顾晏卿提起内力,几乎与利箭同时扑向皇帝,小心”!

宁宥言闻言回头,被拥进了顾晏卿的怀抱。伴随着利刃入肉的撕裂声,顾晏卿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抱着皇帝就地翻滚,躲到了路边的破屋内。

宁宥言颤抖着手摸了摸顾晏卿的背,入手是一片滑腻。

“……晏卿”,宁宥言眼眶陡然红了,恐惧感后知后觉的袭上心头。

顾晏卿低头,看着皇帝几乎就要潸然泪下,一种莫名的怪异感涌上心头,额,猫哭耗子?

“我没事,小伤”,顾晏卿毫不在意,这对她来说平平常常。

“主上,你怎么受伤了”,玘若看着早上出去还好好的,回来就受伤的主子大吃一惊。

宁宥言眼睛有些肿,衣衫凌乱的站在一边,嘴唇绷,“晏卿为我挡了一箭”。

顾晏卿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自从遇到他就没见过好事!

宁宥言默默的站在门口,神色不明的看着太医给顾晏卿包扎伤口。

她又救了自己一次……她挡在自己身前,自而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箭刺进她的身体。

宁宥言第一次恨自己无能为力,他终于明白,皇帝,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他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护不住……

喜欢……的……女人,宁宥言慢慢的睁大眼睛,自己原来……喜欢她么。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9 09:52:00 +0800 CST  
喜欢的人……自己叫她……喜欢的人!宁宥言愣愣的看着顾晏卿的身影,捂住脸,无声的笑了,原来自己早就喜欢上她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她列位朝堂,畅所欲言时的昂扬自信?还是窗前白衣如莲时的惊鸿一瞥?也许更早,是那天,她手持长剑,逆光而来,红衣似火,宛如天神下凡,站在自己身前。

晏卿,为什么,在我失去你的时候,我却喜欢上了你……

宁宥言的心情大起大落,失魂落魄的看着顾晏卿包扎好伤口,潇洒的离开。

转头看见江城太守安理站在一旁,宁宥言的眼光闪烁了一下。

这天晚上,处理完一天的事务后,安理状似无意的问道,“殿下,您与陛下和离不后悔吗”?

顾晏卿抬起头,似笑非笑盯着安理,看的安理额头渗出冷汗。

一片寂静,顾晏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我为什么要后悔”?

“您与陛下毕竟相处五年,也应该有些情谊吧”,安理顶着压力豁出去了。

顾晏卿挑眉,“你告诉那位,我和他从前没有情谊,今后也不会有情谊!我和他五年前就已恩断义绝”!

安理冷汗涔涔的把话告诉宁宥言,屋里沉默良久,才听见皇帝嘶哑的声音,“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宁宥言看着黑沉沉的夜空,心不断的往下坠,他知道,顾晏卿不是寻常女子,她出身空峦,以超然的地位俯瞰江湖朝堂,不需要向世俗权力低头。

宁宥言不知道怎么走到花园里,在零星的灯火下,神色阴暗不定。

“王君来信了?我看主子的脸要多黑有多黑”,假山后突然传来星楼的声音。

旸飞无奈道,“催婚的,自从主子出宫,王君三天两头催”。

“唉,王爷都没有管主子啊”。

“……王爷她只关心王君……几位小主子不都是散养的么”。

“……行吧”。

宁宥言怔怔的看向两女的身影远去,后知后觉,自己可能真的快要失去顾晏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冷风吹过,宁宥言打了个寒颤,感觉全身冰冷,小腹隐隐作痛。他扶着石桌慢慢站起来,捂着嘴闷声咳嗦。

良久,宁宥言放下手,只见掌心里是一片血红。

“主子,你真要这样吗”,璟易把一个小瓶子递给宁宥言,“这是顶级的春药啊”。

宁宥言眸子黝黑,紧紧的握着玉瓶,声音微弱,“我不能放任她离我……若非家族使命……”。她这五年有过多少次想一走了之呢。

看着皇帝一脸决绝,璟易把劝阻的话咽了下去。陛下,您这么做,世女她……会更厌恶你啊。

“去吧,请世女过来,就说朕找她有事”。

“是”,陛下,希望您能得偿所愿。

“陛下找我有什么事吗”,顾晏卿赶过来推开房门。

宁宥言笑了笑,“朕想和你谈谈河道和李文森的事”。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喊他来奏对”,顾晏卿做到宁宥言对面。

“先喝口水吧,你给朕详细说说”,宁宥言把水杯推过去。

顾晏卿并没有怀疑,抿了一口水,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李文森虽然在先帝时被贬,最大的原因是他牵扯进了户部贪污案,但是他只是被牵连的,他在河道上的”,正说着,顾晏卿突然感觉下腹传来阵阵燥热,眼前出现晕眩。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宁宥言,“你给我下药”!

宁宥言抿嘴,抱住顾晏卿滚烫的身体,“晏卿,朕是真的爱你啊,朕……很想你”。

“滚”,顾晏卿猛的推开宁宥言,该死的,这是什么春药,以自己的内力,竟然抵挡不住。

宁宥言温柔的抱住她,轻轻的吻上了自己肖像已久的唇瓣,一点一点的撬开贝齿。

“唔”,顾晏卿只感觉灵魂与身体分离,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被宁宥言的吻一击而溃。

宁宥言轻柔的褪下心上人的衣服,凝脂般的酮体吸引了他的全部视线。宁宥言的喉咙动了动,轻轻咬上了美人身前的蓓蕾,略带茧子的双手慢慢的从小腹划到隐秘之地,温柔的描绘她的轮廓。

顾晏卿脑子里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她反客为主,双手摸进宁宥言的衣服,一手狠狠地玩弄着男人胸前的朱果,一手滑进了男人的股沟,长年练武的手在宁宥言身上滑动,引起了男人阵阵战栗,身下的那处瞬间立了起来。

晏卿,我爱你。

宁宥言看着神色茫然的顾晏卿,轻轻吻住了她的眼睛。灯光烛影中,两具身体起起伏伏,呻吟与喘息声交织。

等顾晏卿沉睡过去,宁宥言靠在一边,手指温柔的从她的眉眼划到嫣红的嘴唇,停留片刻,低头落下一吻。

宁宥言一直静静的看着她,直到支撑不住身体的疲惫,闭上眼睛。

一夜红浪,顾晏卿猛的睁开眼,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目光沉沉的看向身旁熟睡的皇帝。

“砰”,顾晏卿随便套上一件衣服,毫不留情的把床上的宁宥言踹了出去,“宁宥言,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

“嘶”,宁宥言捂着肚子,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没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9 16:36:00 +0800 CST  
“嘶”,宁宥言捂着肚子,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没有成功,只能狼狈的靠在桌子旁,声音嘶哑,“晏卿,我真的爱你,我”。

“闭嘴”,顾晏卿气疯了,她这一生唯二的被人算计,都是因为宁宥言!

虽然不再管什么君臣尊卑,宁宥言倒还记得散去内力踹人。宁宥言闷哼一声,伏在地上不住的颤抖。

顾晏卿看着宁宥言身体孱弱到根本无法从地上站起来,终是没有再下手,握紧拳头,咬牙离开。

“额,别走……”,宁宥言蜷缩在地上,挣扎着伸出手,想留住人。却被顾晏卿毫不留情的拍来,看都没看身后的人,直接走了出去。

宁宥言无力的躺在地上,只觉的。从身到心一片冰凉,“晏……卿……别走”。

“呜……疼”,宁宥言紧闭着眼,躺在床上呻吟。

璟易使劲掰开皇帝的牙关,把药汁灌了进去。

太医把手搭在宁宥言的手腕上,眉毛狠狠的皱在一起,“陛下必须要好好休息了。陛下的身子前几个月就受损很大,如今又被世女……,肠胃绞痛更加严重了,最近几天还是卧床休息为好”。

璟易担忧的摇了摇头,“最近荆州的情形愈发不好,陛下肯定不会待在屋里,世女她,唉”。

宁宥言足足睡了两天才睁开眼睛,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顾晏卿。

梁喜心疼的看着自家主子,“陛下,您就想想自己吧,这两天世女她连面都没露过!您现在这样还不都是她害的”!

宁宥言虚弱的躺在床上,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他们发展到这种地步,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

顾晏卿烦躁的把下面呈上来的奏折摔到地上,揉了揉额头,那天翻云覆雨的情形一直在脑海中回放。

玚飞把奏折捡起来,小心翼翼的说,“主子,皇帝醒了”。

“啪”的一声,实木的桌子段成了两截。

“是吗?”,顾晏卿冷笑,“那就把这几天的折子和李文森都给陛下送过去”!玚飞抖了抖,应了一声,一溜烟跑了。

宁宥言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摞折子,神情麻木。

玚飞低眉朗声道,“陛下既然醒了,主子她不便于处理,还是交给陛下吧”。玚飞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主子说的对,这男人啊,就是贱!

接下来两天,宁宥言都默默地待在屋里批改折子,神色自若,看不出一点不对劲,除了身上的越来越浓的药味。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9 16:36:00 +0800 CST  
终于上包子了……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9 16:37:00 +0800 CST  
梁喜捏了捏额角,叹了一口气,“就按陛下说的办吧”。

顾晏卿放下笔,揉了揉手腕,瘫进椅子里,这一个多月,发生了太多事,搞得自己也有些精力不济。

“主上,暗部来消息了”,玘若身走进来,“暗部西北局来报,漠南拓拔王部近来有中原人出入,似乎和出逃的荣王庶子有联系,前几天,曾与楚家有旧的人来过江城”。

“头疼”,顾晏卿皱眉,“宁宥言的乱摊子,这下边境也太平不了了”。

顾晏卿站起来,冷哼一声,凤眼中满是讥讽。“你去把这件事告诉皇帝,顺便把这根血参带过去,可别让他死了”。整天担心他的性命,如果不是因为王朝还没继承人,谁管他死活。看来等他回宫后,自己该给那几个老顽固说说,六宫该充盈了。

“陛下,玘若来了”,梁喜进来禀报。

宁宥言猛的睁开眼,会不会是晏卿?赶忙让璟易扶着坐起来。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腹部,疼的他脸色又白了几分,但他丝毫不在意,“快,让她……咳咳进来”。

玘若捧着装血参的盒子走进内室,看着几乎瘦骨嶙峋却一脸欢喜的皇帝,眼光闪了闪,“陛下,主子让我来禀告关于瘟疫的调查,是荣王的庶子和楚家余孽联合拓拔王部所致”。宁宥言苦笑,自己做的孽还是要自己承受啊。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9 19:05:00 +0800 CST  
“晏……世女……咳咳还有,有咳咳,什么事吗”,宁宥言捂着嘴咳嗽,期待的盯着玘若手中的木盒。

玘若清了清嗓子,“这是主上让奴婢带来的血参”,宁宥言的手微微颤抖,眼角带出笑意,巨大的喜悦充斥着胸腔,果然,她心里还有她。

玘若冷冷一笑,“主上的一片苦心,陛下可千万不要辜负啊。主上特别担心我朝后继无人,想着陛下调养好身子,早日立后的好”。

璟易眉头一皱,低头,看着皇帝颤抖的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腕,苍白的骨节凸起,几乎要捏碎了。

宁宥言的笑意僵在脸上,只感觉自己刹那间从云巅跌下,粉身碎骨般的疼。不愧是空峦之人,果然……大公无私,一心为国,果然……冷心冷情。

宁宥言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抠着小腹出的被子,只觉得浑身发冷,他颤抖着嘴唇扯出了一抹笑容,“代朕谢谢你家主子”。

玘若看着皇帝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痛苦样子,心里无比畅快,主子这几年受的委屈,主子不在意,我们可是很在意啊。我要你把欠主子的一点点的还回来!

目送着玘若离开,宁宥言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从璟易身上滑落,张了张嘴,涌出一口鲜血,“疼……疼……孩子”,双手颤抖的捂住小腹,“好疼,疼”。

“快,传太医,快啊”,梁喜惊恐的看着染上红色的被褥大喊。陛下,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太医又是施针按摩,又是灌药,终于保住了孩子。

太医苦着脸哀求梁喜,“梁总管,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可看住陛下啊,再来一次真的救不回来了啊”。

梁喜看着皇帝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心疼急了,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啊,只能祈祷那位主子不要再折腾了。

宁宥言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稳住了孩子。两个月,他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太医蹲在药房愁白了头发,陛下怀孕本就艰辛,现在又怀了双胎,万一保不住……

宁宥言一手轻轻揉着隆起的肚子,一手捶着腰,斜靠在床头,憔悴的眉宇间满是柔和。梁喜端着安胎药走进来,看着皇帝一脸温柔,暗叹了一口气,“陛下,该喝药了”。

宁宥言皱了皱好看的眉,忍住胃里的恶心感,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呃”,肚子突然抽痛,揉在小腹上的手猛的一颤。刚下肚的药在胃里翻江倒海,宁宥言捂住嘴,“呕……呕”,褐色的药汁全部被吐了出来。

璟易上前一步,一手扶着皇帝,一手轻拍着皇帝消瘦的背。“呃呃……呃,再去端……呃一碗”,宁宥言撕心裂肺般的干呕,盂盆中出现几滴血红的梅花。璟易瞳孔猛的一缩,看向揉着肚子,蜷缩成一团的皇帝,“陛下,要不要传太医”。

宁宥言摇了摇头,疲惫的闭上了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璟易看着皇帝睡觉时仍不忘护住肚子的手,叹了一口气。梁喜把盂盆收拾好,低声说,“陛下胃本来就不好,加之怀孕和疫症,每回喝完药都这样,你说……这样人怎么受得了”。

等顾晏卿再次见到皇帝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几个月前还生龙活虎的人。

秋日的温度并不低,那人却拢着厚实的披风,手缩在袖中,只露出苍白泛青的指尖。

顾晏卿站在树后,看着璟易搀扶着宁宥言慢慢踱步,宁宥言眉头皱起,不时捂着嘴咳嗽几声,几乎每走几步,就难受的捂着胸口喘气,不得不停下歇歇。

“主子,您坐会儿”,璟易把人搀扶到亭子里,在椅子上铺上软垫,才扶着人坐下。

宁宥言微微挺直腰背,手扶在腰后,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宁宥言苦笑,这才四个月,自己的身体就有些受不了,腰部密密麻麻的痛感,折腾起来能磨死人。

宁宥言的腰身本就细瘦,又被秘药和疫病折腾了几个月,腰更细的吓人,手臂环过还绰绰有余。加上怀的双胎,偌大的孩子挂在身前,只觉得骨头都要断了。

顾晏卿看着宁宥言的披风动了动,露出了腹部一片隆起。

惊疑不定的盯着宁宥言一只手托着肚子抚摸,一只手轻轻捶打腰部,良久,缓过气来,扶着璟易站起来,慢慢的离开。

顾晏卿神情晦涩看着宁宥言的背影,紧紧咬住下唇。

顾晏卿回到屋内,看着桌子上的一堆公务发呆,目光沉沉,思绪万千。

空峦以主脉女子为尊,世代执权。她少时第一次提笔写字,先“空峦”,后名字,再《族规》。长辈耳提面命,族规一再强调:空峦之人不得参与皇家争斗。此规由来已不知缘由,但终究不会跳出权力与感情两者。

空峦规定,若空峦之主与皇族生情,则权柄尽数归于上代脉主,待下任承袭者出生。

想到宁宥言肚子里的孩子,顾晏卿的眸子黝黑。她不甘心,年少长成,便困住深宫,一腔热血无处安放。好容易逍遥自由,却又被血脉禁锢。

她顾晏卿一生的落寞皆因宁宥言而起……

空峦权柄于她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说到底,那项族规只是家族对脉主的担忧,是先辈历经磨难对后人的保护。

可是,她不甘心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9 19:06:00 +0800 CST  
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呢……

顾晏卿摩挲着下巴,轻声道,“宁宥言,别怪我狠心”。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9 19:06:00 +0800 CST  
反正后面都是虐男主的,看过我以前发的都知道,虽然我现在改动的很大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09 21:17:00 +0800 CST  
始于救命之恩,忠于才华颜值,最后不可自拔。人之常情而已。
总结,自己把自己作进去了。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10 12:13:00 +0800 CST  
现在吧里如果写警察是不是会被删帖啊,可能就是有坏警察的那种?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10 12:13:00 +0800 CST  
水灾已平,民变已定,顾晏卿留下李文森修建堤坝,启程回京。

宁宥言摸了摸又圆润些的腹部,叹了一口气,“替朕束腹吧”。

璟易取出雪白的绸缎,单膝跪下,替君王解开衣裳,雪白浑圆的肚子扣在皇帝纤细的腰上,难堪重负,往上看,是一排清晰可见的肋骨。

“陛下,您忍着点”,璟易咬了咬牙,拿起绸缎,覆在皇帝隆起的肚子上。

璟易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力。

“呃”,宁宥言柔软的身体瞬间紧绷僵直,“呃……呃啊”,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抠进被褥,胸口剧烈起伏。

璟易闭了闭眼睛,将绸缎交叉,再次勒上皇帝的腹部,“啊…啊啊啊……呃……啊……慢啊”,宁宥言抑制不住惨叫,双腿蹬动,用尽全部的意志阻止触碰腹部。

璟易速度很快,在宁宥言身后打上结。宁宥言一手撑着腰部,一手捂着肚子,身体痛到抽搐,蜷缩在床上不停的安抚腹中躁动不安的胎儿。

楼主 染千桥  发布于 2020-02-10 14:45:00 +0800 CST  

楼主:染千桥

字数:17213

发表时间:2020-02-08 08:1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10 20:36:40 +0800 CST

评论数:5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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