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吧】现代bl《知故》by巫君顾攻：纪时辰（医生，
06.
战临君被哥哥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行径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哥……你下午去做什么？”
战鹤君嘴角嚼着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回家。先睡一觉到自然醒，起来带妹子打打游戏。”
“哥——”战临君有些不满。
“怎么了？”战鹤君嘴角映出一丝笑意。
“你睡醒了有时间不来陪我，竟然带妹子打游戏。”
战鹤君笑出声来：“你管我？”
--
无论这座城市深处正发生着怎样的事情，它的外表依然是忙碌的。
下午两点半，阳光有些浮躁，将所有事物的影子打在地面上，斑驳陆离。入目也有满眼的绿夹杂着枯黄，倒是让人也有了几分轻快明朗回归现实的感觉。
战鹤君准时赶到他进行下一单生意的地点。
敲了门，开门的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见到战鹤君，立即满脸堆笑：“宁鹤先生？”
战鹤君迟疑地点点头，见男人笑得夸张而恶心，后脖颈禁不住一阵发凉。
他稳了稳神：“您好，我是。”
男人“嘿嘿”坏笑了两声，挪开身子让战鹤君进门：“宁鹤先生可真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呢。我喜欢。”
战鹤君：“……”
所以他这是遇上gay了？
他用舌尖抵了抵侧脸，略显不自然地跟随男人进了屋子。
一进门，墙上贴满了各种二次元海报，靠墙的一面架子上摆满了各色的动漫人物手办。他粗略地扫了一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心想这人还是个宅男。
男人戴了副眼镜，单论长相还说得过去，没那么让人打心底不舒服。可一触到男人那赤裸的贪婪而兴奋的眼神，战鹤君就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战鹤君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订单，抬眸看了男人一眼：“时长半小时，想虐哪儿虐哪儿？”
男人迫不及待地点头：“好，好！”
战鹤君猛然想起男人是个gay，忙补充了一条：“禁止一切越界的行为！”
男人点头答应，便跃跃欲试地摩拳擦掌起来了。
战鹤君静静倚坐着，男人拉过他的手，细细摩挲着：“啧啧，多么好看的手啊，我可是个手控呢。”
说着，男人轻轻咧开嘴，对着战鹤君格外突出的手腕骨咬了下去。
牙齿强烈挤压，突如其来的一阵疼痛，战鹤君没做好心理准备，“嘶”的一声吓了一跳，却也没反抗，也没呻吟出声，微微皱眉忍耐着男人咬够了松口。
谁知男人好半天也没松口，反而越咬越紧，极其剧烈的一阵刺痛，战鹤君没忍住，“啊”地一声叫出来，声音不大，却满含痛苦。
战临君被哥哥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行径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哥……你下午去做什么？”
战鹤君嘴角嚼着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回家。先睡一觉到自然醒，起来带妹子打打游戏。”
“哥——”战临君有些不满。
“怎么了？”战鹤君嘴角映出一丝笑意。
“你睡醒了有时间不来陪我，竟然带妹子打游戏。”
战鹤君笑出声来：“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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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这座城市深处正发生着怎样的事情，它的外表依然是忙碌的。
下午两点半，阳光有些浮躁，将所有事物的影子打在地面上，斑驳陆离。入目也有满眼的绿夹杂着枯黄，倒是让人也有了几分轻快明朗回归现实的感觉。
战鹤君准时赶到他进行下一单生意的地点。
敲了门，开门的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见到战鹤君，立即满脸堆笑：“宁鹤先生？”
战鹤君迟疑地点点头，见男人笑得夸张而恶心，后脖颈禁不住一阵发凉。
他稳了稳神：“您好，我是。”
男人“嘿嘿”坏笑了两声，挪开身子让战鹤君进门：“宁鹤先生可真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呢。我喜欢。”
战鹤君：“……”
所以他这是遇上gay了？
他用舌尖抵了抵侧脸，略显不自然地跟随男人进了屋子。
一进门，墙上贴满了各种二次元海报，靠墙的一面架子上摆满了各色的动漫人物手办。他粗略地扫了一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心想这人还是个宅男。
男人戴了副眼镜，单论长相还说得过去，没那么让人打心底不舒服。可一触到男人那赤裸的贪婪而兴奋的眼神，战鹤君就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战鹤君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订单，抬眸看了男人一眼：“时长半小时，想虐哪儿虐哪儿？”
男人迫不及待地点头：“好，好！”
战鹤君猛然想起男人是个gay，忙补充了一条：“禁止一切越界的行为！”
男人点头答应，便跃跃欲试地摩拳擦掌起来了。
战鹤君静静倚坐着，男人拉过他的手，细细摩挲着：“啧啧，多么好看的手啊，我可是个手控呢。”
说着，男人轻轻咧开嘴，对着战鹤君格外突出的手腕骨咬了下去。
牙齿强烈挤压，突如其来的一阵疼痛，战鹤君没做好心理准备，“嘶”的一声吓了一跳，却也没反抗，也没呻吟出声，微微皱眉忍耐着男人咬够了松口。
谁知男人好半天也没松口，反而越咬越紧，极其剧烈的一阵刺痛，战鹤君没忍住，“啊”地一声叫出来，声音不大，却满含痛苦。
男人立即松了口，对着战鹤君笑了笑。
战鹤君抬起手臂，白皙的手腕处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往外冒着血泡的牙印，男孩又轻松地“嘶啊”了一声，轻柔而缓慢，微微皱眉，试图缓解痛苦。
男人兴奋地“嘿嘿”笑了两声：“不要忍嘛小哥，疼就喊出来呀，我喜欢听。”
说完，男人跑去厨房拿了一袋盐过来，在战鹤君眼前晃了晃：“小哥，这个不介意吧？我听说伤口上撒盐很刺激，要不要尝试一下，嗯？”
“卧槽！”战鹤君被这变态的行径惊得叫出声来，“这他妈多疼啊？想试你自己试。”
男人撇了撇嘴：“给加钱，加一千。”
脑海中蓦然映出临君的病态苍白的脸，战鹤君一瞬间仿佛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头疼一般地皱了皱眉，眸光黯淡了片刻，淡淡地将目光投向男人的脸。
“好。”男孩声音不大，没什么感情。
男人捏起战鹤君手腕两侧，慢条斯理地撕开盐袋，又不紧不慢地倒在手心一点，轻轻地撒在了横着牙印的伤口上。
轻柔的、缓慢的。
忙碌繁琐的午后，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在这间屋子正在发生这么一件事情。
盐撒在伤口上，阵阵针扎般的刺痛痛入骨髓，战鹤君低垂着眼眉，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方投下一抹淡淡的青色。
伤口是没有皮肤保护的，是直接暴露在外面的组织，盐几乎没有水分，体内的水分大量被盐吸走，伤口表面的细胞大量死亡，便会加剧疼痛。
战鹤君疼得手微微颤抖，呼吸急促，牙齿紧咬得两边的脸颊都有些僵硬。男孩垂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
男人捏起战鹤君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一眼便看到男孩紧皱的眉、额头的细汗，和一脸痛苦隐忍的表情。
男人目光里的贪婪与兴奋无限放大：“疼吗？疼就叫出来……叫出来……”
战鹤君疼得微微躬起了身子，破碎的难以抑制的呻吟不断从喉中发出：“操！这是……呃啊！！这是给人受的吗？！嘶——呃……”
男孩稳住声息：“嗯……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邪。”
许是战鹤君太过疼痛难忍的样子，男人极其不情愿地拿过医药箱，开始为他处理手腕处的伤口。
战鹤君丝毫不觉得委屈，纵使他也是个平凡普通的大男孩，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过着普通人过的日子。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足够独立强大，从不需要别人为他付出什么。
半小时总算熬过，战鹤君带着手腕处的伤口独自往家走。如果妈知道他捱过这么一段，会是什么反应？如果弟弟知道他那一刻这么疼，又会是什么反应？
他没有去想，也懒得去想。还是那句话，凡事没有对错，只要你肯承担责任，做任何选择都是无可厚非。
战鹤君抬起手臂，白皙的手腕处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往外冒着血泡的牙印，男孩又轻松地“嘶啊”了一声，轻柔而缓慢，微微皱眉，试图缓解痛苦。
男人兴奋地“嘿嘿”笑了两声：“不要忍嘛小哥，疼就喊出来呀，我喜欢听。”
说完，男人跑去厨房拿了一袋盐过来，在战鹤君眼前晃了晃：“小哥，这个不介意吧？我听说伤口上撒盐很刺激，要不要尝试一下，嗯？”
“卧槽！”战鹤君被这变态的行径惊得叫出声来，“这他妈多疼啊？想试你自己试。”
男人撇了撇嘴：“给加钱，加一千。”
脑海中蓦然映出临君的病态苍白的脸，战鹤君一瞬间仿佛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头疼一般地皱了皱眉，眸光黯淡了片刻，淡淡地将目光投向男人的脸。
“好。”男孩声音不大，没什么感情。
男人捏起战鹤君手腕两侧，慢条斯理地撕开盐袋，又不紧不慢地倒在手心一点，轻轻地撒在了横着牙印的伤口上。
轻柔的、缓慢的。
忙碌繁琐的午后，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在这间屋子正在发生这么一件事情。
盐撒在伤口上，阵阵针扎般的刺痛痛入骨髓，战鹤君低垂着眼眉，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方投下一抹淡淡的青色。
伤口是没有皮肤保护的，是直接暴露在外面的组织，盐几乎没有水分，体内的水分大量被盐吸走，伤口表面的细胞大量死亡，便会加剧疼痛。
战鹤君疼得手微微颤抖，呼吸急促，牙齿紧咬得两边的脸颊都有些僵硬。男孩垂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
男人捏起战鹤君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一眼便看到男孩紧皱的眉、额头的细汗，和一脸痛苦隐忍的表情。
男人目光里的贪婪与兴奋无限放大：“疼吗？疼就叫出来……叫出来……”
战鹤君疼得微微躬起了身子，破碎的难以抑制的呻吟不断从喉中发出：“操！这是……呃啊！！这是给人受的吗？！嘶——呃……”
男孩稳住声息：“嗯……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邪。”
许是战鹤君太过疼痛难忍的样子，男人极其不情愿地拿过医药箱，开始为他处理手腕处的伤口。
战鹤君丝毫不觉得委屈，纵使他也是个平凡普通的大男孩，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过着普通人过的日子。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足够独立强大，从不需要别人为他付出什么。
半小时总算熬过，战鹤君带着手腕处的伤口独自往家走。如果妈知道他捱过这么一段，会是什么反应？如果弟弟知道他那一刻这么疼，又会是什么反应？
他没有去想，也懒得去想。还是那句话，凡事没有对错，只要你肯承担责任，做任何选择都是无可厚非。
07.
生活依旧有条不紊。
第二天，战鹤君正常上班，刚从电梯口出来，拐进走廊，就看到主任“砰”的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一脸阴沉地沿着走廊走过来，径直越过战鹤君，气势汹汹地走向电梯口。
战鹤君愣了愣，旋即用眼神问正推着医用手推车挨个病房打针的小孔。小孔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待战鹤君走过去，小孔拉下医用口罩：“纪医生不知道哪儿惹到主任了，主任刚接了个电话，气成这样了。”
战鹤君轻轻“啊”了一声，同样疑惑。
纪时辰可是主任的亲传弟子，这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把主任气成这样了？
小孔将口罩重新拉上，拿起一瓶药核对病人信息：“诶，11床新加了活血化瘀的药，你现在去拿一下吧。”
战鹤君道了声“好”，折回电梯口。静脉配药科在一层，下到三层的时候，恰巧有病人家属推着急救车等电梯，眼看电梯挤不下这么多人，战鹤君穿了一身白大褂，理应出了电梯，让出了位置。
走楼梯下到二楼手术前，战鹤君正想继续下到一楼，忽听见大厅那边传出主任气愤的低吼：“你真当你自己不是人啊？！你这样对你自己不负责不说，你对病人负责吗？！就你现在这样怎么进手术室？你怎么做手术？！你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谢振的学生了？！”
战鹤君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抬眼看了一眼，战鹤君不禁吓了一跳。大厅靠近手术室的位置，一身手术衣的纪时辰蜷躺在一张急救车上，旁边站着一个一脸将要哭出来表情的小护士，和气愤得吼得唾沫横飞的主任。
纪时辰躺在急救车上，单手按着胃，也不回应主任的训斥。
主任语气软了下来，终归是心疼自己的学生：“你自己的身体就应该随意糟践了吗？别人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了？”
听了一会儿，战鹤君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是，纪时辰的一个病人今天做手术，他主刀，临时胃炎犯了，吞了几片止疼药，不跟任何人商量强撑着上手术，手术进行了不到三十分钟，这人突然跪在了地上，接着就被人抬出来了。
纪时辰语气软糯清冷：“我以为会熬过去……”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你以为最后不还是竖着进去躺着出来了？”
一旁的小护士瑟声道：“主任……纪医生胃还很疼，我先推他回科室……吃药。”
谢主任气得一挥手，瞪了纪时辰一眼：“他哪里用得着吃药？他不是觉得自己行吗？行就别吃！”
说罢，主任转身走了。
战鹤君淡淡地收回视线，转身，继续下楼。
拿了药回到科室，远远地就见几个小护士围在一起说话。小孔过来拿药，指了指纪时辰的办公室：“纪医生还挺倔的，胃炎犯了死活不吃药，这会儿一个人在办公室，我估计是跟主任闹脾气呢！”
“啊？不吃药啊。”战鹤君重复一句，盯着纪时辰办公室的门看了几眼，淡淡地移开视线。
战鹤君皱皱眉，仔细想了想，两人除了同事关系，私底下还真没有什么交情。所以，此刻小孔说什么，他也只能像科室里的其他人一样，当作故事来听。
上了班，便开始忙东忙西。战鹤君去给病人拔针，拔完了病人家属递给他一份CT报告，说昨天做的CT，今天取出来了，要拿给纪医生看看。
战鹤君想起纪医生现在的情况，先行替他拒绝：“纪医生有点特殊情况，我帮你拿给别的医生看吧？”
病人家属点了头，战鹤君便拿了那份报告去了医生办公室。
礼貌地敲敲门，战鹤君接着推开，对着门里喊了一声“老师”，扫视一圈，才发现整个办公室只有纪时辰一个医生在。
此刻，纪时辰正坐在办公桌前，身型有些抑制不住的微弯，白大褂的袖口处，拳头不经意地轻握，面上却云淡风轻，轮廓依旧清秀俊逸，一点儿事也没有的样子。
战鹤君却瞬间有点心慌，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纪时辰突然转过头来看他：“怎么了？”
声音不大，没有预料中的虚弱颤抖，一如既往的平静清冷。
战鹤君“啊”了一声，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将报告递了过去：“8床的CT，要您看一下。”
纪时辰淡淡地接过，拿出CT，对着窗子认真地看了起来。
战鹤君高瘦的身形立在办公桌前，双手背后，略显局促。
纪时辰转过身子，抽出其中的一张报告单留下，将两张CT又重新递还给战鹤君：“8床是吗？恢复得很好，跟他说没什么事儿了，如果想出院的话，这两天就可以走了。”
“啊，好。”战鹤君点点头，接过CT转身离开。纪时辰却突然喊住他：“战鹤君。”
战鹤君转身，见纪时辰正面朝自己，眉头微皱，一脸淡漠清冷：“……”
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纪时辰盯着他看了一秒，最后只说：“顺便把科室电话给他，如果出院的话，提醒他下周三来拆线。”
生活依旧有条不紊。
第二天，战鹤君正常上班，刚从电梯口出来，拐进走廊，就看到主任“砰”的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一脸阴沉地沿着走廊走过来，径直越过战鹤君，气势汹汹地走向电梯口。
战鹤君愣了愣，旋即用眼神问正推着医用手推车挨个病房打针的小孔。小孔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待战鹤君走过去，小孔拉下医用口罩：“纪医生不知道哪儿惹到主任了，主任刚接了个电话，气成这样了。”
战鹤君轻轻“啊”了一声，同样疑惑。
纪时辰可是主任的亲传弟子，这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把主任气成这样了？
小孔将口罩重新拉上，拿起一瓶药核对病人信息：“诶，11床新加了活血化瘀的药，你现在去拿一下吧。”
战鹤君道了声“好”，折回电梯口。静脉配药科在一层，下到三层的时候，恰巧有病人家属推着急救车等电梯，眼看电梯挤不下这么多人，战鹤君穿了一身白大褂，理应出了电梯，让出了位置。
走楼梯下到二楼手术前，战鹤君正想继续下到一楼，忽听见大厅那边传出主任气愤的低吼：“你真当你自己不是人啊？！你这样对你自己不负责不说，你对病人负责吗？！就你现在这样怎么进手术室？你怎么做手术？！你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谢振的学生了？！”
战鹤君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抬眼看了一眼，战鹤君不禁吓了一跳。大厅靠近手术室的位置，一身手术衣的纪时辰蜷躺在一张急救车上，旁边站着一个一脸将要哭出来表情的小护士，和气愤得吼得唾沫横飞的主任。
纪时辰躺在急救车上，单手按着胃，也不回应主任的训斥。
主任语气软了下来，终归是心疼自己的学生：“你自己的身体就应该随意糟践了吗？别人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了？”
听了一会儿，战鹤君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是，纪时辰的一个病人今天做手术，他主刀，临时胃炎犯了，吞了几片止疼药，不跟任何人商量强撑着上手术，手术进行了不到三十分钟，这人突然跪在了地上，接着就被人抬出来了。
纪时辰语气软糯清冷：“我以为会熬过去……”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你以为最后不还是竖着进去躺着出来了？”
一旁的小护士瑟声道：“主任……纪医生胃还很疼，我先推他回科室……吃药。”
谢主任气得一挥手，瞪了纪时辰一眼：“他哪里用得着吃药？他不是觉得自己行吗？行就别吃！”
说罢，主任转身走了。
战鹤君淡淡地收回视线，转身，继续下楼。
拿了药回到科室，远远地就见几个小护士围在一起说话。小孔过来拿药，指了指纪时辰的办公室：“纪医生还挺倔的，胃炎犯了死活不吃药，这会儿一个人在办公室，我估计是跟主任闹脾气呢！”
“啊？不吃药啊。”战鹤君重复一句，盯着纪时辰办公室的门看了几眼，淡淡地移开视线。
战鹤君皱皱眉，仔细想了想，两人除了同事关系，私底下还真没有什么交情。所以，此刻小孔说什么，他也只能像科室里的其他人一样，当作故事来听。
上了班，便开始忙东忙西。战鹤君去给病人拔针，拔完了病人家属递给他一份CT报告，说昨天做的CT，今天取出来了，要拿给纪医生看看。
战鹤君想起纪医生现在的情况，先行替他拒绝：“纪医生有点特殊情况，我帮你拿给别的医生看吧？”
病人家属点了头，战鹤君便拿了那份报告去了医生办公室。
礼貌地敲敲门，战鹤君接着推开，对着门里喊了一声“老师”，扫视一圈，才发现整个办公室只有纪时辰一个医生在。
此刻，纪时辰正坐在办公桌前，身型有些抑制不住的微弯，白大褂的袖口处，拳头不经意地轻握，面上却云淡风轻，轮廓依旧清秀俊逸，一点儿事也没有的样子。
战鹤君却瞬间有点心慌，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纪时辰突然转过头来看他：“怎么了？”
声音不大，没有预料中的虚弱颤抖，一如既往的平静清冷。
战鹤君“啊”了一声，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将报告递了过去：“8床的CT，要您看一下。”
纪时辰淡淡地接过，拿出CT，对着窗子认真地看了起来。
战鹤君高瘦的身形立在办公桌前，双手背后，略显局促。
纪时辰转过身子，抽出其中的一张报告单留下，将两张CT又重新递还给战鹤君：“8床是吗？恢复得很好，跟他说没什么事儿了，如果想出院的话，这两天就可以走了。”
“啊，好。”战鹤君点点头，接过CT转身离开。纪时辰却突然喊住他：“战鹤君。”
战鹤君转身，见纪时辰正面朝自己，眉头微皱，一脸淡漠清冷：“……”
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纪时辰盯着他看了一秒，最后只说：“顺便把科室电话给他，如果出院的话，提醒他下周三来拆线。”
08.
晚上值班的护士姐姐临时有事，要和别人调班，战鹤君闲着没什么事儿，便与护士姐姐换了班。
无非就是重复每日的工作，晚上挨间病房打针，战鹤君与另一个男护士宋辙一同，打完14床，战鹤君推开15、16床的病房，见到小宋站在16床小姑娘的床边，一脸不知所措。
战鹤君端着托盘走过去：“怎么了？16床打上了吗？”
小宋摸摸后脑：“还没，你看这是什么情况……”
战鹤君走过去，那小姑娘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一脸惊慌羞涩，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羞于开口。
战鹤君微微弯下腰，看了一眼女孩的病人信息：“江霜忆是吗？怎么了？”
江霜忆羞涩地开口：“我……不能动……”
“啊？”战鹤君回头看了小宋一眼，后者无奈地摊了摊手，一脸不明所以。
战鹤君重新注视女孩：“为什么？哪儿疼吗？去给你喊医生？”
女孩皱眉，睁大眼睛，羞涩地扭过脸去：“我……来了。”
战鹤君突然懂了，略略有些脸红。回头看了一眼傻愣愣杵着的小宋，打趣道：“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啊。”
小宋似乎也明白了，脸一红，去给同病房的15床调节输液器流速去了。
江霜忆埋头在被子里：“我没有……没有那个。”
战鹤君也有些发难：“妈妈呢？”
女孩：“出差了……”
战鹤君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抬眼直视江霜忆：“嗯……那等会儿再给你打针？一会儿忙完我下去买？”
女孩感激地点点头，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好……谢、谢谢。”
战鹤君直起腰，冲着小宋喊了句：“16床先不打，过会儿我来打。”
小宋还在为刚才的那句玩笑话闷闷不乐：“哦，随你。”
晚上值班的护士姐姐临时有事，要和别人调班，战鹤君闲着没什么事儿，便与护士姐姐换了班。
无非就是重复每日的工作，晚上挨间病房打针，战鹤君与另一个男护士宋辙一同，打完14床，战鹤君推开15、16床的病房，见到小宋站在16床小姑娘的床边，一脸不知所措。
战鹤君端着托盘走过去：“怎么了？16床打上了吗？”
小宋摸摸后脑：“还没，你看这是什么情况……”
战鹤君走过去，那小姑娘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一脸惊慌羞涩，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羞于开口。
战鹤君微微弯下腰，看了一眼女孩的病人信息：“江霜忆是吗？怎么了？”
江霜忆羞涩地开口：“我……不能动……”
“啊？”战鹤君回头看了小宋一眼，后者无奈地摊了摊手，一脸不明所以。
战鹤君重新注视女孩：“为什么？哪儿疼吗？去给你喊医生？”
女孩皱眉，睁大眼睛，羞涩地扭过脸去：“我……来了。”
战鹤君突然懂了，略略有些脸红。回头看了一眼傻愣愣杵着的小宋，打趣道：“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啊。”
小宋似乎也明白了，脸一红，去给同病房的15床调节输液器流速去了。
江霜忆埋头在被子里：“我没有……没有那个。”
战鹤君也有些发难：“妈妈呢？”
女孩：“出差了……”
战鹤君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抬眼直视江霜忆：“嗯……那等会儿再给你打针？一会儿忙完我下去买？”
女孩感激地点点头，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好……谢、谢谢。”
战鹤君直起腰，冲着小宋喊了句：“16床先不打，过会儿我来打。”
小宋还在为刚才的那句玩笑话闷闷不乐：“哦，随你。”
电梯停在十三楼，电梯门打开，战鹤君提着一只黑色塑料袋走出，沿着走廊，经过护士站也未停下，径直走进16床的病房。
女孩见到那只黑色塑料袋，脸瞬间又红了，双手不安地捻着被子的布料摩挲，低垂着眼帘不敢正视战鹤君。
战鹤君转身关上病房门：“那个——自己能动吗？需不需要帮忙？”
说着，战鹤君走近，将黑色塑料袋放在女孩枕边。礼貌的模样，不疏离，却在本质中保持着距离。
江霜忆：“谢谢……不过，我好像……不能自己去卫生间……”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
战鹤君略显发难地皱了皱眉：“今晚是我跟宋辙两个男的值班，这样吧……我去喊值班医生帮忙？她是个阿姨。”
女孩略显惊慌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我怕生，我自己慢慢来就好。”
战鹤君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怕觉得尴尬，旋即轻笑了一声：“那你慢点儿，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喊我。”
女孩终于点了点头。
女孩掀起被子的一角，慢慢挪动着开始下床，她伤到的是大腿根，一条腿几乎不能着地。战鹤君连忙上前一步搀扶女孩，慢慢扶着女孩挪动到了卫生间。
战鹤君等在门外，心想自己一个实习护士，可真是把该干的不该干的活都干了，哪个护士能比他更周到呢？
里面好半天没动静，战鹤君有些不放心：“没事儿吧？”
女孩弱弱的声音传来：“没、没事，快好了。”
战鹤君：“别急。”
没过多久，冲马桶的声音传来，接着是洗手的声音。女孩推门出来，一脸窘迫。
战鹤君又将她搀扶回去。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有事儿按铃。”
女孩重新在床上躺好，鼓起勇气盯着战鹤君看了两秒，战鹤君不自觉地停下脚步：“还有事吗？”
女孩低下头：“你太温柔了。如果——如果你是纪医生该多好，我一天最多见他一次，哼。”
战鹤君听得心里一惊，懵了半晌，着实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客套地咧嘴笑了笑：“纪医生是医生，大部分时间都在手术室，查房打针什么的都是我们护士来做，你一天见他一次很正常。”
女孩见到那只黑色塑料袋，脸瞬间又红了，双手不安地捻着被子的布料摩挲，低垂着眼帘不敢正视战鹤君。
战鹤君转身关上病房门：“那个——自己能动吗？需不需要帮忙？”
说着，战鹤君走近，将黑色塑料袋放在女孩枕边。礼貌的模样，不疏离，却在本质中保持着距离。
江霜忆：“谢谢……不过，我好像……不能自己去卫生间……”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
战鹤君略显发难地皱了皱眉：“今晚是我跟宋辙两个男的值班，这样吧……我去喊值班医生帮忙？她是个阿姨。”
女孩略显惊慌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我怕生，我自己慢慢来就好。”
战鹤君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怕觉得尴尬，旋即轻笑了一声：“那你慢点儿，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喊我。”
女孩终于点了点头。
女孩掀起被子的一角，慢慢挪动着开始下床，她伤到的是大腿根，一条腿几乎不能着地。战鹤君连忙上前一步搀扶女孩，慢慢扶着女孩挪动到了卫生间。
战鹤君等在门外，心想自己一个实习护士，可真是把该干的不该干的活都干了，哪个护士能比他更周到呢？
里面好半天没动静，战鹤君有些不放心：“没事儿吧？”
女孩弱弱的声音传来：“没、没事，快好了。”
战鹤君：“别急。”
没过多久，冲马桶的声音传来，接着是洗手的声音。女孩推门出来，一脸窘迫。
战鹤君又将她搀扶回去。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有事儿按铃。”
女孩重新在床上躺好，鼓起勇气盯着战鹤君看了两秒，战鹤君不自觉地停下脚步：“还有事吗？”
女孩低下头：“你太温柔了。如果——如果你是纪医生该多好，我一天最多见他一次，哼。”
战鹤君听得心里一惊，懵了半晌，着实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客套地咧嘴笑了笑：“纪医生是医生，大部分时间都在手术室，查房打针什么的都是我们护士来做，你一天见他一次很正常。”
09.
出了病房门，战鹤君轻轻呼出一口气，他心想和这女孩顶多差七岁，心思可真是一点也猜不透。明明之前一直羞答答的，这会儿连对纪时辰有意思都明着表露出来了。
方才略微有点尴尬，恰巧搀扶女孩回病床的时候扯动了腰部未痊愈的伤口，腰部泛起一片细细的疼。战鹤君按揉着伤处走回护士站坐下来，小宋刚通完电话，一脸疲倦地伸了个懒腰，又浑身泄气般地托着脸趴在了桌子上，闭着眼休息。
仅仅闭了不到五秒，小宋接着睁开眼睛，高度近视的眼睛透过镜片注视着战鹤君：“鹤君儿，要我说16床姑娘的妈妈也太不负责任了，她是上周来的吧？住院一周了也没见来看过几次孩子，放孩子一个人在这儿，啥啥的都不方便。”
小宋也是实习生，今年才刚刚二十岁，倒不是说稚嫩，只是看起来有几分涉世未深的模样。
战鹤君回应似的笑了笑，打趣道：“怎么？嫌人家妈不负责你去把她换下来啊？你在线当妈想想还挺带感。”
说着，男孩又笑了两声，明朗而清脆，少年的味道。
小宋生气地撇下嘴角：“哼，***，求求你做个人！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理你了。”
战鹤君突然想起江霜忆的药忘记打了，不再开玩笑，起身去配药室取药，谁知站起来这姿势又牵动了腰部的伤口，他疼得“嘶”的一声，直接坐回原处。
他不禁怀疑是伤口裂开了之类的。
小宋当然知道前几天战鹤君在医闹中腰部受伤的事，见他这幅样子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率先起身去了配药室：“歇着吧你。”
不久，小宋打完针回来，去配药室放了托盘，按揉着肩膀坐在战鹤君旁边：“我才二十啊。”
语气充满哀怨。
战鹤君不解小宋突如其来的举动，狐疑地看了一眼。小宋继续抱怨：“天天就忙得要死要活的，实习期给人家干活没工资不说，还得交钱，我跟你说，每次值完夜班第二天一早回家的时候，我都有种刑满出狱的快乐。诶，鹤君儿，你多大了？”
战鹤君“嗯”了一声，字尾语调微微上扬：“我护理本科，四年制，22，快叫哥哥。”
“操，”小宋撇撇嘴，“鹤君儿，话说你可真是运气不好，医闹那天早上你要是刚好不在纪医生办公室，根本不会有事的。”
战鹤君：“那没办法，谁让我当时刚好在呢？而且如果我不在的话，纪医生可就不止挨几棍子这么简单了。”
小宋：“害！说起来你还是纪医生救命恩人？其实……我觉得最近你和纪医生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他看你眼神都不一样了，你发现没呢？”
战鹤君仔细想了想，内心莫名有些躁动不安。他垂了垂眼睑：“我发现个锤子，你一小孩天天想什么呢？我是男的？纪医生也是男的。”
小宋撇撇嘴：“谁说男人就不可以喜欢男人了……”
话语低不可闻，战鹤君沉思着，不知是否听到。
出了病房门，战鹤君轻轻呼出一口气，他心想和这女孩顶多差七岁，心思可真是一点也猜不透。明明之前一直羞答答的，这会儿连对纪时辰有意思都明着表露出来了。
方才略微有点尴尬，恰巧搀扶女孩回病床的时候扯动了腰部未痊愈的伤口，腰部泛起一片细细的疼。战鹤君按揉着伤处走回护士站坐下来，小宋刚通完电话，一脸疲倦地伸了个懒腰，又浑身泄气般地托着脸趴在了桌子上，闭着眼休息。
仅仅闭了不到五秒，小宋接着睁开眼睛，高度近视的眼睛透过镜片注视着战鹤君：“鹤君儿，要我说16床姑娘的妈妈也太不负责任了，她是上周来的吧？住院一周了也没见来看过几次孩子，放孩子一个人在这儿，啥啥的都不方便。”
小宋也是实习生，今年才刚刚二十岁，倒不是说稚嫩，只是看起来有几分涉世未深的模样。
战鹤君回应似的笑了笑，打趣道：“怎么？嫌人家妈不负责你去把她换下来啊？你在线当妈想想还挺带感。”
说着，男孩又笑了两声，明朗而清脆，少年的味道。
小宋生气地撇下嘴角：“哼，***，求求你做个人！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理你了。”
战鹤君突然想起江霜忆的药忘记打了，不再开玩笑，起身去配药室取药，谁知站起来这姿势又牵动了腰部的伤口，他疼得“嘶”的一声，直接坐回原处。
他不禁怀疑是伤口裂开了之类的。
小宋当然知道前几天战鹤君在医闹中腰部受伤的事，见他这幅样子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率先起身去了配药室：“歇着吧你。”
不久，小宋打完针回来，去配药室放了托盘，按揉着肩膀坐在战鹤君旁边：“我才二十啊。”
语气充满哀怨。
战鹤君不解小宋突如其来的举动，狐疑地看了一眼。小宋继续抱怨：“天天就忙得要死要活的，实习期给人家干活没工资不说，还得交钱，我跟你说，每次值完夜班第二天一早回家的时候，我都有种刑满出狱的快乐。诶，鹤君儿，你多大了？”
战鹤君“嗯”了一声，字尾语调微微上扬：“我护理本科，四年制，22，快叫哥哥。”
“操，”小宋撇撇嘴，“鹤君儿，话说你可真是运气不好，医闹那天早上你要是刚好不在纪医生办公室，根本不会有事的。”
战鹤君：“那没办法，谁让我当时刚好在呢？而且如果我不在的话，纪医生可就不止挨几棍子这么简单了。”
小宋：“害！说起来你还是纪医生救命恩人？其实……我觉得最近你和纪医生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他看你眼神都不一样了，你发现没呢？”
战鹤君仔细想了想，内心莫名有些躁动不安。他垂了垂眼睑：“我发现个锤子，你一小孩天天想什么呢？我是男的？纪医生也是男的。”
小宋撇撇嘴：“谁说男人就不可以喜欢男人了……”
话语低不可闻，战鹤君沉思着，不知是否听到。
10.
科里新来了一个急诊来的病人，是个九岁的小女孩，出了车祸，来的时候脚裸已经粉碎性骨折了，身上多处擦伤，鲜血和外翻的肉混在一起，惨不忍睹。
索性没伤到内脏，外伤较多，做完了手术转来了创伤骨外科，忙碌的上班时间，几个年轻的女护士凑在一起摇头叹气，感叹小女孩才九岁便受这么大的罪。
女孩是单亲家庭，爸爸在外省打工，跟随爷爷生活，家庭条件比一般人家要差。
女孩的父亲连夜赶回来，面对高额的手术费和治疗费，两个男人一度叹气。
战鹤君曾在把病人用完的急救车推到走廊尽头时，看到两个男人蹲在走廊拐角抱头痛哭。
生活的压力罢了。成年人的崩溃才是最无声的。
下午的光景，战鹤君端了托盘去给病患打针，途径小女孩的病房时，听到“哐当”一声托盘落地的声响，连忙推门进去，小宋正蹲在地上捡散落一地的棉球、消毒水、针头一类的东西，神色紧绷，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看得出方才高度紧张了一番。
“怎么了？”战鹤君放下托盘去帮小宋，小宋摇了摇头，咬了一下嘴唇：“打了一针没打上。”
战鹤君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注意到一旁站着的女孩的爷爷表情有些不悦。他拉过小女孩的手找血管：“我试试吧。”
找准了血管的位置，消毒，在针头扎进血管时，战鹤君极力放轻动作，针头扎进去，没回血，往里动了动，没回血，又调了一下位置，药终于滴了，接着又停止了流动。
战鹤君叹息一声：“鼓了。”
谁知，话刚说出口，小女孩的爷爷就扑了过来，一拳打在了战鹤君脸上。这一拳极其用力，战鹤君只觉得被打的地方一阵剧痛，麻木地接近失去知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
整个病房瞬间一片慌乱，小女孩的哭声、战鹤君凌乱的脚步声、女孩爷爷的粗口以及小宋惊慌失措边拉架边喊人的惊呼声混在一起。
女孩的爷爷打了一拳还不罢休，对着战鹤君胸部又是一拳，战鹤君只觉得胸口闷闷地，有什么腥甜的液体溢上喉咙，疼得接近麻木，又不好还手，只能尽可能自卫。
小宋过来拉架，身单力薄夹在中间，女孩的爷爷慌乱中一拳打在了小宋身上，小宋往后踉跄了几步，恰巧撞到了身后的战鹤君，战鹤君由于惯性往后一撞，腰部恰恰磕在了病床角上。
极其重的一下。
女孩的爷爷还想动手，举起的拳头突然被人握住。纪时辰不知何时出现，只觉得整个病房的空气都停止流动了，气压骤降，那人的手越来越用力，狠狠地将老头的手松开，淡淡地看了战鹤君一眼，走过去扶还倒在地上的小宋。
战鹤君保持着撞倒的姿势，弯着腰趴在床角一动也不能动，腰部的疼痛铺天盖地，眼前阵阵发黑，浑身处处闷疼。他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却看到纪时辰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去扶小宋了。
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隐隐的失落。
护士和其他医生听到动静赶来，控制住女孩的爷爷，整个病房瞬间水泄不通。
小宋被扶出去检查伤势，有人来扶战鹤君，奈何他的腰受了二次伤害，这次是真的动也动不了，稍稍一变化姿势就疼得忍不住呻吟。
小孔本想过来帮忙，眼尖地发现女孩打鼓了的针还未拔，手腕处鼓得越来越高，连忙过去拔针了。女护士都不敢轻易碰触战鹤君，生怕弄疼他，慌乱中，一双微凉却有力的大手扶在了他身上。
战鹤君微微一愣，这感觉他记得，就像，上次医闹时那人把他带到急诊那样。
正出神，腰部传来一阵疼痛，战鹤君没忍住，“啊”了一声，却还是尽量支撑着站了起来，纪时辰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他，眸光清淡，面无表情，单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不出任何情绪。
纪时辰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慢点，去拍个放射吧，看看骨头有没有受伤。”
战鹤君疼得眼前阵阵发黑，耳朵也轰轰作响，模模糊糊听清楚纪时辰的话，虚弱地点了点头。
心想：我他[妈可真是个傻[逼，两次医闹都被我赶上了，操。
护士们都散去了，女孩的爷爷被带到了警务处，小孔拔完针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战鹤君的肩：“鹤君，以后遇到这种家属就早点远离，苦了你了。”
战鹤君咧嘴笑了笑：“我他[妈怎么知道他能二话不说上来给我一拳？”
纪时辰面色冷冽：“这几天请假在家休息，好些了再来上班。”
科里新来了一个急诊来的病人，是个九岁的小女孩，出了车祸，来的时候脚裸已经粉碎性骨折了，身上多处擦伤，鲜血和外翻的肉混在一起，惨不忍睹。
索性没伤到内脏，外伤较多，做完了手术转来了创伤骨外科，忙碌的上班时间，几个年轻的女护士凑在一起摇头叹气，感叹小女孩才九岁便受这么大的罪。
女孩是单亲家庭，爸爸在外省打工，跟随爷爷生活，家庭条件比一般人家要差。
女孩的父亲连夜赶回来，面对高额的手术费和治疗费，两个男人一度叹气。
战鹤君曾在把病人用完的急救车推到走廊尽头时，看到两个男人蹲在走廊拐角抱头痛哭。
生活的压力罢了。成年人的崩溃才是最无声的。
下午的光景，战鹤君端了托盘去给病患打针，途径小女孩的病房时，听到“哐当”一声托盘落地的声响，连忙推门进去，小宋正蹲在地上捡散落一地的棉球、消毒水、针头一类的东西，神色紧绷，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看得出方才高度紧张了一番。
“怎么了？”战鹤君放下托盘去帮小宋，小宋摇了摇头，咬了一下嘴唇：“打了一针没打上。”
战鹤君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注意到一旁站着的女孩的爷爷表情有些不悦。他拉过小女孩的手找血管：“我试试吧。”
找准了血管的位置，消毒，在针头扎进血管时，战鹤君极力放轻动作，针头扎进去，没回血，往里动了动，没回血，又调了一下位置，药终于滴了，接着又停止了流动。
战鹤君叹息一声：“鼓了。”
谁知，话刚说出口，小女孩的爷爷就扑了过来，一拳打在了战鹤君脸上。这一拳极其用力，战鹤君只觉得被打的地方一阵剧痛，麻木地接近失去知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
整个病房瞬间一片慌乱，小女孩的哭声、战鹤君凌乱的脚步声、女孩爷爷的粗口以及小宋惊慌失措边拉架边喊人的惊呼声混在一起。
女孩的爷爷打了一拳还不罢休，对着战鹤君胸部又是一拳，战鹤君只觉得胸口闷闷地，有什么腥甜的液体溢上喉咙，疼得接近麻木，又不好还手，只能尽可能自卫。
小宋过来拉架，身单力薄夹在中间，女孩的爷爷慌乱中一拳打在了小宋身上，小宋往后踉跄了几步，恰巧撞到了身后的战鹤君，战鹤君由于惯性往后一撞，腰部恰恰磕在了病床角上。
极其重的一下。
女孩的爷爷还想动手，举起的拳头突然被人握住。纪时辰不知何时出现，只觉得整个病房的空气都停止流动了，气压骤降，那人的手越来越用力，狠狠地将老头的手松开，淡淡地看了战鹤君一眼，走过去扶还倒在地上的小宋。
战鹤君保持着撞倒的姿势，弯着腰趴在床角一动也不能动，腰部的疼痛铺天盖地，眼前阵阵发黑，浑身处处闷疼。他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却看到纪时辰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去扶小宋了。
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隐隐的失落。
护士和其他医生听到动静赶来，控制住女孩的爷爷，整个病房瞬间水泄不通。
小宋被扶出去检查伤势，有人来扶战鹤君，奈何他的腰受了二次伤害，这次是真的动也动不了，稍稍一变化姿势就疼得忍不住呻吟。
小孔本想过来帮忙，眼尖地发现女孩打鼓了的针还未拔，手腕处鼓得越来越高，连忙过去拔针了。女护士都不敢轻易碰触战鹤君，生怕弄疼他，慌乱中，一双微凉却有力的大手扶在了他身上。
战鹤君微微一愣，这感觉他记得，就像，上次医闹时那人把他带到急诊那样。
正出神，腰部传来一阵疼痛，战鹤君没忍住，“啊”了一声，却还是尽量支撑着站了起来，纪时辰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他，眸光清淡，面无表情，单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不出任何情绪。
纪时辰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慢点，去拍个放射吧，看看骨头有没有受伤。”
战鹤君疼得眼前阵阵发黑，耳朵也轰轰作响，模模糊糊听清楚纪时辰的话，虚弱地点了点头。
心想：我他[妈可真是个傻[逼，两次医闹都被我赶上了，操。
护士们都散去了，女孩的爷爷被带到了警务处，小孔拔完针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战鹤君的肩：“鹤君，以后遇到这种家属就早点远离，苦了你了。”
战鹤君咧嘴笑了笑：“我他[妈怎么知道他能二话不说上来给我一拳？”
纪时辰面色冷冽：“这几天请假在家休息，好些了再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