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逆光悖论【光线系列第三部 杀手小哥X情报贩子小三爷 HE
Chapter 35
为了追求速度，几个人打车回酒店。黑眼镜表示绝对不和张起灵一辆车，他怕这人一个脚快把他踹出去；张起灵说要保护吴邪；胖子无视吴邪的抗议，说不想打扰人谈恋爱。
于是两辆计程车上，一辆挤着王胖子和黑眼镜，另一辆上坐着张起灵和吴邪。
一路无话。
解雨臣早已在饭店等候多时，粉红色衬衫和黑色西装是很好的搭配，原本就俊秀的亚洲青年此刻站在酒店的大厅里，即使只是靠在墙边，也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但当事人一直低着头摆弄手机。
吴邪等人踏进酒店的时候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他。吴邪先迎了上去：“小花？你来的倒挺快。等多久了？”
黑眼镜发誓他看到张起灵的双眉皱紧了一毫米。
解雨臣抬头，收起手机看了张起灵一眼，转头冲吴邪笑了笑：“刚到，十分钟左右吧。”
“那我们上楼谈。”
“行。”
张起灵等人几乎被无视，黑瞎子可以发誓某人的眉头皱紧了两毫米。他打了个寒战，也许自己跟某个危险的杀手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
没有用酒店提供的会议室，几个人就在张起灵和吴邪的房间里谈。一人占据一半沙发，王胖子体积太大记不下，只好搬了把椅子坐着。
解雨臣是爽快人，不喜废话，直接拿出五张邀请函来，一一发给众人：“陈皮阿四现在生死未卜，掌事的是齐铁嘴齐八爷。六天之后，他将在豪华游轮上参加一场为期一周的所谓贵族聚会，实则参与者有百分之八十都是黑社会组织头目。”
吴邪翻开邀请函，烫金的字体分外华丽：“玛门号，这名字起得不错，贪婪之首。”
解雨臣耸耸肩，随即点头附和：“没错，我也觉得这艘轮船的名字，基本说明了参与者的本性。”
“那，他们的目的是……”
“争夺毒品配方。原本说配方都在裘德考手里，但看他的反应，配方一定是假的。据说在这些参与这当中，有两个人分别拥有毒品配方的一半，但谁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拥有。”
“那岂不是成了类似暴风雪山庄谋杀的那种形式？”吴邪觉得有点脊背发冷，如果他们被误认为是毒品配方的拥有者而被误杀，就完蛋了，“万一来个无差别杀人……”
“这就要看我们的能力了，如果我们能提前查出拥有毒品配方的究竟是谁，我们就拥有了主动权。”
一旁的王胖子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我说解大少爷哎，还剩一个星期不到了，这么短的时间，我们怎么能排查出这么多人？就算查了，怎么能知道他们有没有毒品配方？”
吴邪摸摸下巴：“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手里至少有一半配方。”
王胖子坐正：“你是说阿宁？”
吴邪点点头：“她来找我们合作，不可能毫无保留，既然裘德考迟迟没有向她下手，说明她一定有什么可以牵制裘德考，也许就是这个配方。CIA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阿宁一定会参与。”
解雨臣并不知道阿宁和他们合作，在他看来，那个女人并不是个合作的好选择，比心机比能力，无论男女，她都是这条道上的佼佼者，所以并不怀疑真实性：“那你觉得另外一半会在谁手里？”
“你觉得呢？大头在谁手里攥着，谁可能性就最大。”
一直在欣赏天花板的张起灵突然看过来，黑眼镜也露出诡异的微笑。在场的五个人心照不宣。
那位铁嘴春秋的齐老爷子，注定是在场者的共同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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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亲爱的。
Chapter 37
距离游轮的宴会还有六天零一个小时。拉斯维加斯当地时间晚十一点整。
厚重华丽的套房窗帘遮住了外面的车水马龙，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和光芒，留出酒店客房内的僻静。解语花和黑眼镜早已睡下，王胖子也早就打上了呼噜，张起灵躺在床上沉静地睡着。唯有吴邪一人辗转反侧。
隔壁床的张起灵睡得本就不沉，没几秒就被惊醒，翻过身来枕着手臂看吴邪，恰巧吴邪也转过来看着张起灵。半晌吴邪才开口。
“小哥，我问你个事。”
“嗯。”
“对于吴家……你知道多少？”
“吴三省和吴二白是吴家三兄弟的其中两人，父亲狗五爷曾经是老九门一方势力，你是吴三省的侄子。没了。”
“就这些？”
“嗯。”
“那你对我三叔了解多少？”
那边沉默一会儿，道：“成功的商人，老九门的后起之秀。为人精明。”
“这是你了解的全部？”
“是。”
吴邪从床上坐了起来：“也就是说，你没有自己去查过有关老九门的事情，那么对于现在重新出现的老九门，你怎么看？”
“我们静观其变。”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渔翁得利？但那样会不会太被动？”吴邪盘起腿坐得直了一些，“我总觉得，陈皮阿四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刺杀的人，我听我爷爷说过，那是一个做事相当狠辣的老爷子，所以身边肯定会万无一失，也许……”
杀手先生闭上眼睛：“嫁祸。”
吴邪点头：“你也有这个想法吧？我就觉得他受伤可能是假的，也许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再重的伤，危险期也是有限的，怎么可能过了这么长时间，仍旧没有消息呢。”
那边不再有答复。吴邪等了半分钟之后，也躺下睡了。也许是听到张起灵低沉的声音，会让吴邪有点安全感。
时间比想象中过得快。在解雨臣和黑眼镜帮忙准备好参加宴会的礼服之后，距离宴会时间只剩下三天。这三天，吴邪给众人的建议是：充分休息。
这一点王胖子倒是非常赞同：“没错，良好的休息是成功的一半，天真同志说的对啊。”
吴邪道：“你把名言说错了。”
王胖子摆摆手不以为意：“没关系没关系，这点小细节没必要在意。”
“因为这隐晦地说明了你智商有问题吗？”吴邪撇他一眼，没等王胖子反驳就拿过解雨臣递过来的礼服去试了。
说实话，解雨臣挑衣服很有眼光，至少吴邪觉得自己穿这身西服，还是有点小帅的。张起灵也去试了衣服，刚从试衣间出来就被吴邪又推了回去：“行了你赶快换下来。”
张起灵疑惑地看着吴邪：“不合适？”
吴邪咳了一声，刚要说什么，就被王胖子抢过话头：“小哥你还是换下来吧，天真肯定不想给自己制造情敌，你这一身穿出去太扎眼了。”
吴邪回头刚要反驳，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硬生生住了口，沉默几秒后对解雨臣说：“小花，我也觉得小哥换一身比较好，死胖子也说了，小哥这一身太扎眼，我们还是低调些好。如果到时候，我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先成了别人的目标，得不偿失。”
解雨臣叹了口气：“也对，我再出去一趟。”
折腾来折腾去，很快就到了登上游轮的日子。黑眼镜开车带众人去码头，一路上气氛稍显压抑，直到下了车，才稍稍缓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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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九号开始停更。
在这之前，我会尽量在鲜网完结这篇文的正文。
是尽量。
Chapter 38
当地时间下午四点二十七分，吴邪张起灵一行人到达“玛门号”游轮停泊的码头。五个人都身着西装，邀请函捏在手里分外显眼。
就算不拿着邀请函，这群人也足够显眼了。一群来自东方的型男，连长相平庸的王胖子都显得有些气势，走到哪里都吸引人眼球。
吴邪叹了口气：“我都说了不要太扎眼。”
解语花斜睨着旁边露着八颗牙齿对众人秀微笑的黑瞎子，也叹了口气：“你觉得就他那样的，怎么不扎眼？”
“……好像也是啊。”
邀请函上有扫描码，五个人拎着行李一个接一个的地扫描上船。上船之后这帮人倒是显得没有那么刺目。有侍者为他们安排房间，他们只要听从指挥就足够了。
五个人三间房，分别安排在三楼的3001,3002,3003，房间相邻，并且都是阳台房。“玛门号”是私人游轮，但豪华程度与传闻中的“海洋神话号”也不相上下。八百客舱足够一千六百人入住。
所以吴邪才恨死了有钱人啊，总有那么些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他们入住的时候，还没有阿宁的消息。
张起灵进了房间就躺到床上去睡觉，吴邪懒得叫他。张起灵最近已经把睡觉当成了每日必修课，美名其曰“养精蓄锐”。行李只好由吴邪一个人收拾，不过这样一来，房间里倒是格外安静。
但今天张起灵有点反常，刚刚躺下十分钟就坐了起来。
“哎？不睡了吗……喂，你在干嘛！”
吴邪正忙着把衣服塞进衣橱，听到后面有动静，下意识一转头，结果险些吓得跳起来——张起灵正努力地挪动床铺，打算把两张单人床合成一张。
吴邪扶着额头：“你闲着没事挪床干什么？”
对方一脸正经：“床太小。”
“你把床挪到一起了我睡在哪里啊！沙发那么窄！”
“床。”
“你……”
等吴邪的脑子转过弯来，张起灵已经躺在并好的双人床上睡了。西服外套被扔在一边，只穿着淡黄色衬衫的张起灵睡相很安稳，安稳到让人不忍心打扰。
吴邪把手里的衣服捏得死紧，拼命深呼吸提醒自己，手里攥着的是自己的衬衫不是张起灵那混蛋的脸，不要撕，千万不要撕，那很贵……
两分钟后吴邪平静下来了。认命地把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收拾好，之后走到阳台边靠着栏杆发呆。已经接近当地时间晚六点，落日映红了半边天，仿佛浸染的胭脂，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洒着金子般耀眼的光辉。
游轮起航了。
有些景色可以美得让人呼吸一滞。
吴邪有点晕船，但并不严重，最多是有些头疼，不像很多容易晕船的人呕吐不止。这点吴邪倒是很庆幸，他成为众人负担的可能性又少了一点。
张起灵从吴邪收拾完衣服走到阳台之后，就翻过身来看着吴邪的背影。
那家伙平时很吵，但现在很安静，从张起灵所在的角度去看，这该是一幅很唯美的画面。如果吴邪知道他对他是这样的评价，大概又会炸毛翻脸。
仿佛时间静止。
侍者按响门铃。提醒房间内的游客，晚宴即将开始。吴邪这才转过身来，张起灵已经穿好衣服开门准备下楼了。
吴邪快步跟了上去。
游轮上暂时的祥和如同伪装罪恶的迷雾，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早已深陷危险之中。这是一座与光明世界隔离的暴风雪山庄，也许接下来死亡的就是身侧的人。
大厅的灯光亮起，晚宴宣布开始，吴邪和张起灵靠在不起眼的角落，打量着所有来参加晚宴的人，其中有不少都是熟面孔。而且他们毫无意外地看到了那个人。
奇门八算的齐铁嘴。
Chapter 40
“齐八爷还是一样，怎么看怎么精神，我们这些小辈望尘莫及，”黑瞎子客套了几句，墨镜遮着他的眼睛，尽管嘴角是向上扬的，却看不出心里究竟想些什么，“原不想来，听闻齐八爷是正主，这才下定决心走这一遭。能遇见老前辈，是我们的荣幸。”
齐铁嘴觉得眼前的年轻人让他看不真切。
早就知道这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尽管资历尚浅却让很多人顾忌。和他一样的，还有一个杀手，道上通称哑巴张的。一个是危险的豹子，高傲而玩世不恭；一个是阴冷的眼镜王蛇，不动声色的压迫感，给予人致命一击。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齐铁嘴好歹是这条道上行走了多年的人。之所以叫铁嘴先生，是因为他几乎可以看出任何人的命盘。然而世事无常，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他无论如何看不清的。
当年的吴老狗是，现在的黑瞎子也是。
“人老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齐铁嘴举杯，“能有人来赏光，才是我们这些人的荣幸。我们的时代就要过去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跟不上你们思维咯。不介意跟我喝一杯吧？”
黑瞎子也举杯，将杯沿碰触在齐铁嘴的杯沿下，以示恭敬：“齐八爷这么说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说笑了。你是一个人来的？”
“不是，这种场合我怎么可能一个人来，乐趣是要分享的。”
齐铁嘴心里一凛。
又听黑瞎子笑吟吟地开口：“这儿人实在太多，不是谈话的地方。不知道晚辈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八爷上楼一叙？”
老者将酒杯放到一旁侍者的托盘上，未见些许迟疑：“也好，人老了，就是受不了这吵吵闹闹的。带路吧。”
“齐八爷请。”
与此同时，分别在宴会上各个角落观察形势的解雨臣、吴邪、张起灵和胖子同时收到手机短信息：“楼上，3007小会客室。已上钩。”
吴邪和张起灵对视一眼，同时放下果汁杯，带着阿宁绕了个远向楼上走。
王胖子好整以暇地弄着领带从卫生间出来。
解雨臣收起玩了半天的手机，一路和众人寒暄着，不知不觉从会场消失，无人察觉。
3007是一间小型的会客室，三面沙发，茶几上的锡兰红茶冒着热气。
吴邪张起灵等人环绕而坐，看似和气地寒暄着。
“没想到有幸请到八爷，”吴邪拿过茶具倒茶，红茶的馨香蔓延开来，“听说您近来挺忙的。”
齐铁嘴端起一只雕花的红茶杯，微笑着开口道：“吴邪？吴老狗的孙子吧，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比你爷爷好看。人来得不少，该不是来请我算命的吧。”
最后进来的解雨臣恰巧听到这句话，毫不客气地在旁边坐下来：“如果晚辈说是，八爷愿意给我们测几个字么？”
笑容变得古怪：“不知道解少东家想让我这老头子测什么字？”
“一个字就够了，”解雨臣笑了笑，从茶几下拿出纸笔，写了两划，递给齐铁嘴，“这字常见的很，对齐八爷来讲，不是什么难事。”
白纸黑字，赫然一个行楷大字。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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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三章。
Chapter 41
此字一落，局势已定。
老者看着纸上的字，慢慢伸手到兜里，按下某个袖珍的遥控器，随后拿出一个透明的记忆卡盒，缓缓道：“世间看冷暖，逢者无需言。夏秋更替，多事的日子啊。”
黑眼镜最先看到了他手里的卡盒，扶了扶墨镜：“齐八爷，我们对古文可没什么研究，您这得好好解释解释。”
齐八爷将纸推了回去：“我听说，道上对黑瞎子的评价是，暗人说明话。”
“齐八爷的意思是……”
“小伙子消息挺灵通，来做什么的，你我心里都清楚，何必跟我这老头子东扯西扯，”齐铁嘴笑意更深，“早料到你们会问我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你们能这么直白。”
“我们也知道齐八爷是有备而来，但也不必……”王胖子双手放在脑后，斜睨着外面涌进来的人，典型的黑手党装扮——黑西装和短柄突击枪的装束，“不必把我们当成恐怖分子吧？”
“你们不是恐怖分子，难道我这老头子是？”
王胖子闻言冷笑一声，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吴邪则是一直没动，解雨臣和黑瞎子的手早就放在了腰间，随时打算抽枪。
阿宁站在王胖子旁边，双手放在腰后——两只漂亮的伯莱塔手枪别在那里。
至于张起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吴邪也不担心，反正那人不管做什么都有分寸。担心张起灵他也不会领情，反倒是他得好好关注自己的小命。
拜托，小花，我答应你来的时候可没打算把自己往枪口前面送啊。
场面僵硬了半分钟，吴邪突然调整了一下坐姿，示意阿宁过来。阿宁迟疑了一下，绕过王胖子，快步走过去。
“东西给我。”
“吴邪先生……”
“给我。”
阿宁瞥了齐铁嘴一眼，转头将一直藏在衣服里的配方拿出来放在吴邪手里。吴邪明显感觉到身侧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手里。
“齐八爷，算起来您和我爷爷是一辈，论着规矩，我该叫一声八叔公，”吴邪将手里的配方放在桌子上，他不担心有人会动这配方，“那做长辈的，是不是该让着我们这些小辈？有什么话，让小辈先说如何？”
“讲。”齐铁嘴微微眯起眼睛，他倒想看看吴老狗的孙子会不会和他爷爷一样精明。
“齐八爷手里的东西，不光我需要，在场的所有人都需要，包括楼下那群人，”吴邪笑了笑，“我手里恰好有另外一半，不知道齐八爷愿不愿意合作？”
齐铁嘴没正面回答：“小伙子有点胆识，你要是和你爷爷一样，我也能放心了。”
“齐八爷这是答应了？”
“此事我本无意插手，卷入进来是天命，现下既然都到了这地步，陪你们玩玩有何不可？”
王胖子在一边看着两个人绕圈子，突然觉得和裘德考谈判也没那么糟。因为美国人会直来直往，中国人却喜欢把话说得云里雾里。尤其是算命先生。
“那多谢齐八爷赏光，让您的手下人出去候着吧，人多难免嘴杂。”
闯进来的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齐铁嘴并不在意，一挥手让七八人全都退了出去。其中一个在出去之前，狠狠地瞪了吴邪一眼。
吴邪当没看见，只是看着他们走出去关上门，才终于舒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和解雨臣说什么，突然听到极小的枪声，那是用了消音器的枪支发出的声音。
黑眼镜立时抽出枪环视四周作警备状。
——众目睽睽之下，齐铁嘴倒在了茶几上，左太阳穴正汨汨地流出鲜红的血。
Chapter 44
吴邪懒洋洋地窝在张起灵怀里玩手机，一条一条地删除没用的邮件。整个过程并没有很放纵，虽然腰很酸，但是有人帮忙按摩。这点来讲张起灵倒是很体贴。
一个姿势躺得累了，吴邪就挪了挪身体又换了个位置。
“小哥，嘶……你轻点，”吴邪手一抖，取消了邮件删除的指令，“正经点，问你几件事。”
张起灵的手抚上吴邪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嗯。”
吴邪犹豫了一下，耳垂泛起可疑的微红：“你确定这房间里没有监控设备？比如，窃听器或者针孔摄像头之类的……”
杀手先生手下的动作没停：“不确定。”
“那你还敢！”吴邪惊得险些跳起来，刚撑起半个身子，又扶着腰龇牙咧嘴地躺了回去，“万一有人看到你，你和我……那不就……”
“他们不会关注这个。”
“可是……”觉得姿势不舒服，吴邪又换了个地方蹭，“被人看到那岂不是很丢脸……”
“吴邪，别乱动。”
“乱动的一直都是你好不好，把手拿开！”
“吴邪，现在还不晚……”
“你干嘛？我不准！放手……嗯……别咬……”
新一轮的嗯嗯啊啊开始了。3001房间内还在翻云覆雨，那边阿宁和裘德考却各有心思。阿宁是刚刚才想起那份名单已经落在了吴邪手里，裘德考则是派人找遍了游轮：找消失在宴会上的齐铁嘴齐八爷。
派出去的枪手现在突然就失去了联络，因为没有见过面，裘德考并不知道这轮船上究竟是谁和他签订契约，暗杀齐铁嘴。
现在到处都找不到那个人，难不成是真的被……
正思忖间，有手下进来报告：“老板，人找到了。”
裘德考捏了捏鼻梁，挥手示意手下到近处来说。手下会意，走过来弯腰几乎贴着裘德考的耳朵：“人找到了，在船舱的仓库。死了。”
“枪手杀的？”
“一枪正中太阳穴。”
“配方呢？”
“……不见了。我们搜过了整具尸体，没有发现任何配方。”
裘德考瞥了手下一眼，示意人出去。手下看出了裘德考的不耐烦，慌忙快步离开，顺便关上了门。考克斯·亨得烈教父并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如果他生气，也许这艘船就会在大西洋上消失。
没有人会在暴怒的狮子面前晃悠，那是自己找死。
而此时，教父并不知道，那个曾经作为自己手下的CIA女探员已经在他的座位下放置了窃听设备，并且随时准备对他进行暗杀。
按照推理小说的说法，这大概就是暴风雪山庄模式的杀人案件。阿宁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原本沉重的心情慢慢纾解了。
果然，杀死齐铁嘴的幕后主使就是裘德考，他却没想到吴邪等人会先得手。也许是他低估了那些人的能力，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别的原因……
阿宁突然摘掉了耳机，自始至终，他们都把裘德考当做是推动者，而并非是操控者。如果这一切都是有意为之呢？如果他是故意要让配方流失掉的呢？
而此时，不仅阿宁，躲在自己房间里抽烟的王胖子也想到了这件事。王胖子当然没有放置窃听设备，但他推测来推测去，能在这里明目张胆杀人的，除却那位将手伸到黑社会各个领域的教父先生，怕是没有第二人。
王胖子熄掉了烟，整了整衣服，打开房门，去找黑瞎子。张起灵说过，黑瞎子也许是知晓一切的人。那么现在，黑瞎子就是他们手里的王牌之一。
但愿那家伙这次能配合一点，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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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号之前最后的福利
Chapter 45
王胖子敲开解雨臣的房门时，张起灵和吴邪刚刚打开门，一齐向这边走过来。只不过吴邪脸上有那么一点可疑的潮红，而且是被张起灵半搀扶地走。
正要问吴邪怎么回事，那边黑瞎子已经打开了门，示意几人进来。王胖子只好把话咽了下去。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吴邪那边。
这还用问吗，明显就是吴邪刚被小哥……
吴邪倒没注意王胖子异样的目光，拿出一个信封和一张记忆卡，放在解雨臣面前：“小花，把你电脑打开，是时候好好整理整理这份‘毒品配方’了。”
解雨臣把东西接过来草草看过一眼：“这是完整的？”
吴邪点头：“应该是。真的假的都在这儿了，黑眼镜在场，这份配方是真是假，只有当年经历过那件事的人才认得出来。”
坐在一旁的黑瞎子有些心虚地摸摸下巴，“别太指望我，我的确经历了那段时间，也没有被洗脑，但具体如何我并不知道。我不像你们，有那么广的情报网，为了逃避追杀，我封闭了足足一年。”
王胖子刚才在屋里抽烟没抽过瘾，现下烟瘾又犯，从兜里摸出烟盒来，抽出一根拿打火机点燃：“也没指望你能把当年的经过说清楚，我搞情报这么多年，照样不知道那组织究竟是怎么灭掉的。”
黑瞎子一愣：“你是说……”
王胖子嘿嘿一笑：“配方只是个筹码。到时候，会有人亲自上门跟我们说的。”
吴邪和张起灵对视一眼，他们两个都提前看过了配方，和阿宁带来的照片综合起来，几乎已经还原了当年的整个事件经过。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人来确认这些判断。
黑眼镜管王胖子要了一根烟，他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在颤抖。烟草有时候可以作为麻醉剂，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
完整的配方被解雨臣整理出来，放在众人面前。黑眼镜第一个凑了上去。
毒品的配方，浸在骨子里的毒。
当年所有被灭口的杀手，都记录在这份“配方”里，包括他们的名字、年龄、被杀的方式。当年的齐羽和霍玲，竟都是计划之中的猎物。
如果不是他和张起灵改变身份，迷惑了组织上层的人物，也许在这计划之中，他们的名字就不会被标注上“下落不明”。
黑眼镜想起了当年死在乱枪下的齐羽，想起了被抛入海中的霍玲，想起从悬崖上一坠而下的蕾切尔。鲜血的颜色充斥在视线内。他戴上墨镜，就是为了遮住某些他不愿意看到的颜色。
血腥的东西并不是看多了就会麻木，而是会越来越怕。怕自己最终承受不住，怕恐惧聚集的越来越多，最终崩溃决堤。
有人在黑瞎子旁边坐了下来，轻轻拥住他的肩。
黑瞎子毫不犹豫地靠了上去。这时候唯有解雨臣的安慰能让他心安。偶尔示弱算不算情趣？
张起灵慢慢翻阅着整理好的照片内容和配方，几百名杀手的死因一览无余。
几乎所有的杀手都死在他们的最后一个任务当中，并且都是因为被对方发现，任务失败，对方将杀手杀死。死因不同的只有少数几个，例如在任务当中发生其他意外。
吴邪有点担忧地看着张起灵，如果说那是连黑瞎子那样平日里没心没肺的人都会逃避的事情，那么失去了二十年记忆的张起灵……
王胖子却在这时候突然开口：“天真，你还记不记得阿宁玩俄罗斯赌轮盘的时候，死在同一局的三个美国人？”
吴邪微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你找到联系了？”
“嗯，和国内被枪杀的几个美国商人一样，和这个****的覆灭，都有关系。每个人手里头，至少有两名杀手的命。”
众人恍然。黑眼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平静下来，摘掉墨镜，冷冰冰地盯着电脑屏幕。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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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号前最后的福利
Chapter 46
众人睡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王胖子是最先回到房间入睡的，黑瞎子则抱着解雨臣撒泼赖皮，就是不撒手，非要挤在一起睡。
吴邪实在禁不住折腾，刚一回到房间就趴在床上睁不开眼。张起灵把吴邪抱到沙发上换上睡衣，又换掉床上被搅得一团糟的床单，才重新搂着吴邪睡到床上去。
这期间吴邪一直睡得很死。
阿宁已经被这些人抛开在外，她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暗杀任务她决定在第三天下午执行，来自意大利黑手党家族的龙头老大很快就会变成海上亡魂。
她躺在床上，伸出一只手放在面前看。拇指之间有明显的老茧，那是长期拿枪留下的痕迹，让她原本修长的手指看起来有些粗。有时候，阿宁常常忘记自己是个女人。
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就隐退吧。或者下海和张起灵他们一样，做个自由杀手。至少不再被人束缚，也不用担心追杀者。
改变一个身份活下去，其实并不难。
正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时候，困意不经意地袭来。这段时间太累，她需要好好地休息。在船上的第二天，将是她最为警觉的一天。
整艘游轮都在沉睡，没有人知道杀意正不断蔓延。
凌晨三点二十七分，四楼的几个房间内，活人刹那变为死尸。对职业的杀手而言，破坏监控设备并不是难事。但不代表不会留下痕迹。
甲板上，有人拿着望远镜遥望远处灯塔。什么东西被抛入了海中，月光下波光闪闪的海面上拍打起水花，很快又平静下来。
船上的人在不断消失，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天要亮了。
早上六点，张起灵已经洗过澡穿好衣服。吴邪还在床上睡着，仍旧是毫无防备的睡相。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走到甲板上，安静的游轮逐渐热闹起来。
吴邪觉得鼻子上很痒，嘟哝了一声，别过脸接着睡。十分钟之后，吴邪抓着满头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来。
“张起灵你又干嘛！”
吴邪很无语地看着张起灵在窗边架起的望远镜。幸好，狙击枪没带来，不然他看到的绝对是更震惊的画面。想翻身下床，无奈腰疼，索性拿了枕头垫在腰上，勉强坐起来。
“张起灵你吱个声，拿望远镜干嘛？”
张起灵回头看了吴邪一眼，一言不发地走过来，从立柜里找出衣服放在吴邪面前：“穿好，过来。”
“……扶我一下，我先去洗个澡。”
吴邪的确成功地挪到了浴室，不过不是被人扶过去的，是抱过去的。
杀手先生很贴心地放好热水，吴邪泡在浴缸里眯起眼睛。要不是这艘游轮上随时都可能出状况，吴邪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很不错。
冲过淋浴，吴邪慢悠悠地套上衣服，揉着腰蹭到张起灵旁边：“在看什么？”
“做个准备。到第五天的时候，会有人来接应我们，我们坐别的船离开。”
“你安排的？”
“是解语花。”
不知怎的，吴邪觉得张起灵说“解语花”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很奇怪。但吴邪没有多想，因为他发现了更加奇怪的事。
手机邮件提示音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吴邪看了看邮件内容。
“齐八爷的尸体被人发现了，还有，我们楼上死了五个人，”吴邪删掉邮件，“好像都是当年的事件相关者。”
张起灵放下望远镜离开阳台：“谁的邮件？”
“胖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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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
军训归来。混了个方队长。
Chapter 47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吴邪转身坐到沙发上，不用说话也知道这是命令张起灵去开门。
张起灵表示认命，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后及时侧身，避免被扑面而来的人撞上。
“你们两个收到邮件了吧？”
黑眼镜见到二人就是这句话，有些气喘吁吁的，显然是刚从什么地方跑过来，黑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大概是为了行动方便。
吴邪拿起桌上的茶壶——特意叫侍者送来的中国茶——倒了三杯放在茶几上：“你去干什么了，这么狼狈。”
黑眼镜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灌，茶香静心，让他多少平静了些，擦擦嘴道：：“我刚才见到了一个人。”
吴邪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安，脱口而出：“谁？”
“陈皮阿四。”
吴邪惊愕道：“不是吧，他不是还在医院躺着吗？”
“这种鬼话你真的信？”黑眼镜冷笑一声，摘下墨镜擦了擦又戴上，“陈老头之所以装出一副伤重的样子，无非是想暂时淡出我们的视线，等那个什么齐铁嘴老爷子当了替罪羊，他就会出来重新掌控局面，所有的好处，都在他一个人手里，嘿，算他狠。”
吴邪摸摸下巴，压下内心的惊愕：“黑眼镜，你看到他的时候，他在哪里？”
“监控室，我怀疑那些杀手也都是他派去的。就是杀四楼游客的那些人。我甚至找到了游客名单，今天在船上绕了一圈，连他们的尸体都没看见，也许已经被扔进海里喂鲨鱼了。”
“那齐八爷的尸体……”
“估计也差不多。听说齐八爷的尸体是裘德考的人发现的，”黑眼镜再倒一杯茶，“阿宁带来的消息。她这次来也有任务，花爷和他们那边联系，接应阿宁的时候顺便把我们接走。”
吴邪看向张起灵，张起灵点头表示他装望远镜就是这个目的。
“你们信不信，今天中午的午饭肯定有人请？”
“鸿门宴？”
黑眼镜咧嘴一笑：“这么半天哑巴张你终于说句话了，记忆在逐渐恢复吧，恢复到哪儿了？中午的时候带着枪，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一席话说的语无伦次，但听者自清。
解雨臣靠在甲板的栏杆上，左手拿着一瓶矿泉水，他所处的位置很不显眼，但容易观察别人。甲板上许多人在谈笑风生，刻意保持的距离正是近身战容易出手的距离。
互相防备的黑社会老大们，难得的目的一致。
黑眼镜刚刚发邮件说看到了陈皮阿四，陡然心惊，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也许这就是陈皮阿四一手缔造的舞台，他将在这里表演一场大规模的杀戮。
然后成就一代黑帮枭雄。
解雨臣想起了他千方百计弄到的情报，当年整个****数百人的死亡，陈皮阿四是直接策划者之一。
也许他已经知道了毒品配方的内容。
也许他只是想要再制造一场覆灭。
或许没有目的，只是为了耍着他们这群人团团转，作为老人家的乐趣。
“花爷，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王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解语花旁边，一如既往叼着根烟，“胖爷有预感啊，水落石出的时候到了。”
解雨臣失笑：“就在今天？”
“嗯，就今天，”胖子拍拍袖口，“久违了，大闹一场吧，也让胖爷找回年轻的感觉。”
解雨臣但笑不语，转头继续看着甲板上的人群，他觉得画面有些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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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
我也许接下来连着上二十一天课
要给我加油
Chapter 50
2005年九月二十日，墨西哥湾。
闻名遐迩的毒品贸易流通地带，此时一如既往地用繁华景象掩饰着罪恶的交易。只不过货轮上除了毒品之外，还多了另外一群人。
这群从事着特殊职业的人们即将启程前往亚洲金三角，完成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保镖杀手云集的交易会上执行刺杀任务，组织下了死命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霍玲就在这艘船上，这一次她的身边没有老搭档张起灵。她知道这也许就是自己的最后一次任务，但这种心态非常危险，这意味着她除了死亡之外没有别的结果。
“玲，这种结果早就在我们意料之中了，我们是组织培养出来的，最终还是要变成组织的工具，”名叫木村优子的日本女杀手轻轻拍了拍霍玲的肩膀，“活下来的机会并不是没有，最坏的结果是同归于尽。”
“组织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我们从事这个行业从事了六年，到头来什么都不曾得到，那我们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霍玲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优子，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蹊跷？组织没有名字，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们隶属于组织。他们将我们培养成合格的杀手，我们要为他们执行任务，这种模式就像日本的轻小说和电影。”
“有时候我也会有种我们都生活在漫画里的错觉，”优子苦笑，“我们来换一种思维方式，并不是组织培养我们有什么目的，而是我们对于组织来说，有什么意义。”
“你的意思是……”
“十几岁开始我们就被教育着识别各种武器，一年后开始接触到毒品的分类和鉴别，但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任务也不曾涉及到毒品交易。我们平时与正常人的生活并无差别，仿佛这个组织是根本不存在的。但是不管什么时候，想要聚集起组织当中的一批人，又非常容易——我的汉语不好，也许你没有听懂……”
“你表述的很清楚了，但你似乎没说出重点。”
“我只是觉得这现象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优子靠在墙上。双手放在背后，这姿势表示她感到很危险，毕竟她的枪放在身后，“我有种奇怪的预感。”
霍玲知道木村优子的预感一直很准，她等着听着优子继续说下去。
优子果然继续说了下去：“这也许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任务了。”
船开始加速前进。优子走出房间去甲板上抽烟，而霍玲仍旧留在屋子内。这次同来的还有十六个人，按照计划，第一个刺杀任务就是落在霍玲身上。在码头休整期间，她要么开枪完成任务，要么被人杀死。枪是杀手最忠诚的伙伴，这是在她真正开始使用枪械之后才明白的。
不比陆地的坚实可靠，在变幻莫测的海洋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时间慢慢过去，船距离第一个码头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霍玲打开窗子向窗外望去，夜色已经降临，晴朗无风，隐约能看到远处岸上的灯火通明。
有一艘游轮已经停泊在码头上，霍玲拿出望远镜，看到了在甲板上吃着生海鲜、和女人谈笑风生的哈利·托里斯，绰号血性哈利的哥伦比亚毒枭。
船在慢慢靠近，霍玲架起了黑色的狙击枪。
她扣动了扳机。
Chapter 51
木村优子进房间之前隐约觉察到什么，加快脚步冲到房间门口猛地打开门，霍玲已经不见了。窗户开着，淡蓝色的窗帘随风轻轻晃动。
可怕的寂静，木村优子本能地掏出手枪，背贴着墙，深呼吸一口气，慢慢挪进房间。环视四周，霍玲的狙击枪不见了，包括装着狙击枪的箱子。但她的其余行李被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霍玲把它们藏在地板下面，比较隐蔽。
似乎没有人在这里装什么监控系统，无论是窃听器还是摄像头。头脑冷静的日本女人越来越相信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事故。
“你在这里干什么。”
优子吓了一跳，险些朝后面开枪，很快她发现这做法非常不明智。她转过身来，双手举起格洛克18型手枪，警惕地看着站在房间门口的女人。
女人打开了灯，长发垂在两肩。优子突然放松下来。
“陈？你怎么会来。”
“是张起灵叫我来的，他在岸上，叫我跟着你们，但好像还是晚了一步，”陈文锦看着打开的窗户，“霍玲是不是不见了？”
优子点头，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突然倒了下去。
陈文锦站在原地没动，她听到了子弹划过空气的声音。木村优子，一个比霍玲更优秀的亚洲女杀手，被轻而易举地一枪毙命。
陈文锦皱了皱眉，她多少算是霍玲和优子的导师，尽管爱徒一个消失一个死在她面前，她考虑更多的却是这个组织。她冒出了和优子一样的想法——这是谋杀，针对组织中所有杀手的谋杀。在霍玲和优子之前，已经有很多人死了，比如死在黑瞎子面前的齐羽，比如被抛入大西洋再没能浮上来的解连环，从老到少，无一幸免。
但很快她的目光被另一样东西吸引——霍玲的行李被木村优子打开了，她看到了备用的望远镜。拿起望远镜，靠在窗边向外看去，她隐约看到了一个黑衣的少女，被蒙着眼睛绑了起来。
那是陈文锦见到霍玲的最后一面。三分钟之后，霍玲带着四处枪伤，被装入蛇皮袋丢进大海。
陈文锦砸碎了望远镜，她来得太晚了。
身上带着的无线电突然发出声音：“文锦，是我。”
“张起灵？我来晚了，霍玲和木村她们两个……”
“我知道，”那边的张起灵正在换衣服，“现在马上离开那里，等到起航之后，船一定会沉。”
“你怎么会知道？”
“听我的，现在马上离开。”
陈文锦有些生气了：“张起灵，你解释清楚，如果整个组织因为你的武断……”
声音消失，没有半点迟疑。陈文锦盯着无线电看了一会儿，哑然失笑。这也许就是她永远及不上张起灵的一点，张起灵不是合格的领导者，却是个优秀的谋士。而她正好相反，并且是一个顾虑太多的领导者。
陈文锦离开了货轮。夜色正浓，睿智冷静的女杀手消失在雾霭沉沉中。
一小时后轮船起航，再过了三小时，游轮沉入了太平洋深处。但这起事故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报道，也没有任何人知晓。
消失得如此彻底，并且可怕。
三个月后，货轮事故开始在太平洋和印度洋上频频发生，一时间海上货轮每走一海里都仿佛走在百慕大三角的范围当中。幸而这种状况没多久就消失了。
同时消失的还有曾经在黑势力中叱咤风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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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结束
不要问我会不会坑。我没有坑文的习惯。
Chapter 54
媒体的鼻子比猎犬还灵敏——这是黑眼镜说的。短短两天，全世界的报纸上都是游轮沉没的消息，许多报纸将连续的报道放在报纸头版头条。最令人关注的不仅仅是这场巨大的灾难中究竟有多少人葬身鱼腹，而是葬身鱼腹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人。
吴邪翻阅着飞机上的报纸昏昏欲睡。现在是旅游淡季，连经济舱都没坐满，头等舱的乘客就更少了。再加上身边坐着个闷油瓶。
“就这么回国了啊……”吴邪打了个哈欠，突然想到很重要的一个问题，“不对啊，回国之后你住在哪儿？现在已经没有人追杀你了。”
正闭目养神的杀手先生睁开双眼，静静地看着吴邪。吴邪发觉这眼神很熟悉，平静而且坚定到不可置否——张起灵第一次敲开吴邪家门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还是住在我家？”
张起灵还是一动不动。
“……你付的房租早就到期了。”
“我继续付。”
“那我要涨房租。”
“嗯。”
“不准每天都盯着天花板。”
“嗯。”
“早饭午饭全都你做，水电费你负责。”
“嗯。”
“……等会儿，你让我想想还有什么。”
“求婚戒指？”
“**老子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
“……”
“……小哥我错了，好多人看着呢，你别这么盯着我……”
“我不搬家。”
“好了我知道了但是……”
“嗯？”
“没有但是了……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好。”
某情报贩子微红着脸转过头闭上眼睛，谁都没注意到刚刚路过的空姐露出了怎样微妙的表情。
“那两个人该不会是……”
“帅哥配帅哥也没什么关系啊，只可惜我们嫁不出去的可能性又大了一点……”
“算了吧谁不知道你都有未婚夫了，到现在也没拿到请柬。”
“你还好意思说，跟你男朋友正打得火热吧，对方家世那么好，挺配你的啊。”
“话题拐到哪儿去了……你说那两个人谁是主动的那个？”
“想都不用想嘛，肯定是话少的那个。明显气场就不一样。”
“切……”
张起灵向空姐的方向望了一眼，年轻的姑娘们立刻默不作声，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吴邪还在睡，而且睡得很熟。
解语花比吴邪早回国几天，因为时差的原因，精神状况并不太好。得知吴邪回国本来准备去机场接人，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念头。
“他们回秦皇岛？”解语花打着哈欠问黑眼镜。后者正在泡茶。
“听说是先去唐山逛了逛。”
“唐山？”
“处理吴家的一个铺子，吴三省手底下的。据说吴小三爷打算接手一部分生意了。”
“……他决定养家糊口了。”
“我也这么想。不过花爷，我们这样算是谁养谁？”
没有下文。因为黑眼镜被强制性闭上了嘴——别多想，花爷只是拿个了苹果把他的嘴堵上。还是红富士。
日子过于平静了。从几人回国之后到现在三个月过去，仍旧平静得如同深潭水。原以为一百余位黑社会统领者葬身鱼腹会引起轩然大波，现在看来，只是增添了家族与组织内部的纷争罢了，暂时不会波及到他们身上。
安逸的日子总是闲不住的，吴邪除了接手吴三省在河北的几个铺子之外，还继续***建立合作关系。对此张起灵没发表任何意见。
黑眼镜闻之惊愕不已：“你居然不发表意见？”
张起灵随手扔了一张荷兰语的结婚证书给他。黑眼镜没了下音。至于之后解雨臣被黑眼镜死乞白赖地拖去荷兰旅游，就不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事情了。
“有生意？”
昔日的情报贩子、如今的吴家少主，正坐在古董铺子里面对着笔记本电脑打瞌睡。掀开门帘的声音惊醒了他。在他身边，张起灵正细心地查看账目。
如此安逸一生，或许已是最好归宿。
“帅哥配帅哥也没什么关系啊，只可惜我们嫁不出去的可能性又大了一点……”
“算了吧谁不知道你都有未婚夫了，到现在也没拿到请柬。”
“你还好意思说，跟你男朋友正打得火热吧，对方家世那么好，挺配你的啊。”
“话题拐到哪儿去了……你说那两个人谁是主动的那个？”
“想都不用想嘛，肯定是话少的那个。明显气场就不一样。”
“切……”
张起灵向空姐的方向望了一眼，年轻的姑娘们立刻默不作声，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吴邪还在睡，而且睡得很熟。
解语花比吴邪早回国几天，因为时差的原因，精神状况并不太好。得知吴邪回国本来准备去机场接人，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念头。
“他们回秦皇岛？”解语花打着哈欠问黑眼镜。后者正在泡茶。
“听说是先去唐山逛了逛。”
“唐山？”
“处理吴家的一个铺子，吴三省手底下的。据说吴小三爷打算接手一部分生意了。”
“……他决定养家糊口了。”
“我也这么想。不过花爷，我们这样算是谁养谁？”
没有下文。因为黑眼镜被强制性闭上了嘴——别多想，花爷只是拿个了苹果把他的嘴堵上。还是红富士。
日子过于平静了。从几人回国之后到现在三个月过去，仍旧平静得如同深潭水。原以为一百余位黑社会统领者葬身鱼腹会引起轩然大波，现在看来，只是增添了家族与组织内部的纷争罢了，暂时不会波及到他们身上。
安逸的日子总是闲不住的，吴邪除了接手吴三省在河北的几个铺子之外，还继续***建立合作关系。对此张起灵没发表任何意见。
黑眼镜闻之惊愕不已：“你居然不发表意见？”
张起灵随手扔了一张荷兰语的结婚证书给他。黑眼镜没了下音。至于之后解雨臣被黑眼镜死乞白赖地拖去荷兰旅游，就不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事情了。
“有生意？”
昔日的情报贩子、如今的吴家少主，正坐在古董铺子里面对着笔记本电脑打瞌睡。掀开门帘的声音惊醒了他。在他身边，张起灵正细心地查看账目。
如此安逸一生，或许已是最好归宿。
番外——平行光影
Chapter 1
人是矛盾的，人的思想也是矛盾的，矛盾的人组成的社会自然也是矛盾的。当然这些问题大部分人不用去考虑，考虑多了只会把自己逼疯。
而现在，王盟觉得自己就要被逼疯了。
他不是不喜欢自家老板吴邪，也不是不能接受自家老板的爱人是个男人，他真正不能接受的是——
为什么他的工资仍旧只有一个月八百块！
以前在吴三省手底下的时候，他也就只管个收古董的生意，基本工资七百五，算上提成也不过一千四五百元，还得除去他自己交的保险。现在的老板倒是好心了点，从七百五涨到八百，但是五十块钱够干什么？
不过提成从百分之零点五增加到了百分之一……
仅限百分之一……
也就是一万块的业绩他能拿到一百块提成……问题是谁收购古董的时候不压价啊！何况这种生意本来就不好做啊！
三爷您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我要**……
“念叨什么呢，去把货架打扫打扫。”
完了，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吴邪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账册，听着王盟嘟嘟囔囔半天，忍无可忍地拿着账册给了他一下。
王盟很无辜很委屈地拿着鸡毛掸子左扫右扫。
和王盟不同，吴邪倒是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原本觉得三叔的生活应该比他做情报贩子更有挑战性，没想到会这么安逸，安逸到无所事事。他一如既往地进行着情报交易，经营古董店反而成了副业。
当然这件事没跟王盟说，不然那小子第一反应一定是涨工资。
张起灵对此没怎么发表意见，在做生意这方面他没有吴邪精明，所以对于古董铺子他一律不过问。唯一让他有点郁闷的是，王盟每次对他的称呼都是“二老板”。
很不巧黑眼镜恰巧听到一次，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起灵：“这称呼不错啊，你是比吴小三爷地位低呢，还是你看起来很二？”
这句话出口的结果，就是他奉献出了亲自到法国求得的路易十六王后的首饰。是不是真古董还有待商榷，不过上面的红宝石倒是真正的上品。
【不对，这不是重点，跑题了不好意思。】
这几天张起灵每天都早出晚归，吴邪几次想问，都觉得不好意思。杀手有太多不为人知的隐私，张起灵是毫无保留地信任他，那他为什么不能毫无保留地信任张起灵？两年多都这么过来了，何必像个吃醋的女人一样胡思乱想……
吃醋的女人……
这是什么烂比喻！
想到这儿吴邪没好气地把账本往柜台上一扔，王盟被吓了一跳，险些撞上货架。他很聪明地选择默不作声，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说什么都是找死。
“王盟，昨天张起灵什么时候回来的。”
“二老板？晚上九点多吧。”
“前天呢？”
“记不清了……”
“记不清？”
“好像也是九点多……”
吴邪看了看腕表，现在才下午三点。张起灵吃过午饭之后就走了，只留下一张纸条，告诉吴邪他不回来吃晚饭了。
张起灵能去哪儿呢……
而此时正在霍秀秀面前保持沉默的张起灵突然打了个喷嚏。霍秀秀无奈地扯了张面巾纸给他：“你感冒了？”
张起灵摇头表示否认。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呢，你们不是过的好好的吗，”霍秀秀很费解地看着张起灵，“没那张纸你就不安心是不是？”
张起灵点头表示赞同。
“……你能说句话吗。”
“需要多长时间？”
“……我保证在十天内给你办到。只要你保证以后吴邪通过我这里收取费用降低百分之五。”
“成交。”
————————————————————————
番外还在继续
Chapter 1
人是矛盾的，人的思想也是矛盾的，矛盾的人组成的社会自然也是矛盾的。当然这些问题大部分人不用去考虑，考虑多了只会把自己逼疯。
而现在，王盟觉得自己就要被逼疯了。
他不是不喜欢自家老板吴邪，也不是不能接受自家老板的爱人是个男人，他真正不能接受的是——
为什么他的工资仍旧只有一个月八百块！
以前在吴三省手底下的时候，他也就只管个收古董的生意，基本工资七百五，算上提成也不过一千四五百元，还得除去他自己交的保险。现在的老板倒是好心了点，从七百五涨到八百，但是五十块钱够干什么？
不过提成从百分之零点五增加到了百分之一……
仅限百分之一……
也就是一万块的业绩他能拿到一百块提成……问题是谁收购古董的时候不压价啊！何况这种生意本来就不好做啊！
三爷您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我要**……
“念叨什么呢，去把货架打扫打扫。”
完了，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吴邪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账册，听着王盟嘟嘟囔囔半天，忍无可忍地拿着账册给了他一下。
王盟很无辜很委屈地拿着鸡毛掸子左扫右扫。
和王盟不同，吴邪倒是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原本觉得三叔的生活应该比他做情报贩子更有挑战性，没想到会这么安逸，安逸到无所事事。他一如既往地进行着情报交易，经营古董店反而成了副业。
当然这件事没跟王盟说，不然那小子第一反应一定是涨工资。
张起灵对此没怎么发表意见，在做生意这方面他没有吴邪精明，所以对于古董铺子他一律不过问。唯一让他有点郁闷的是，王盟每次对他的称呼都是“二老板”。
很不巧黑眼镜恰巧听到一次，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起灵：“这称呼不错啊，你是比吴小三爷地位低呢，还是你看起来很二？”
这句话出口的结果，就是他奉献出了亲自到法国求得的路易十六王后的首饰。是不是真古董还有待商榷，不过上面的红宝石倒是真正的上品。
【不对，这不是重点，跑题了不好意思。】
这几天张起灵每天都早出晚归，吴邪几次想问，都觉得不好意思。杀手有太多不为人知的隐私，张起灵是毫无保留地信任他，那他为什么不能毫无保留地信任张起灵？两年多都这么过来了，何必像个吃醋的女人一样胡思乱想……
吃醋的女人……
这是什么烂比喻！
想到这儿吴邪没好气地把账本往柜台上一扔，王盟被吓了一跳，险些撞上货架。他很聪明地选择默不作声，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说什么都是找死。
“王盟，昨天张起灵什么时候回来的。”
“二老板？晚上九点多吧。”
“前天呢？”
“记不清了……”
“记不清？”
“好像也是九点多……”
吴邪看了看腕表，现在才下午三点。张起灵吃过午饭之后就走了，只留下一张纸条，告诉吴邪他不回来吃晚饭了。
张起灵能去哪儿呢……
而此时正在霍秀秀面前保持沉默的张起灵突然打了个喷嚏。霍秀秀无奈地扯了张面巾纸给他：“你感冒了？”
张起灵摇头表示否认。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呢，你们不是过的好好的吗，”霍秀秀很费解地看着张起灵，“没那张纸你就不安心是不是？”
张起灵点头表示赞同。
“……你能说句话吗。”
“需要多长时间？”
“……我保证在十天内给你办到。只要你保证以后吴邪通过我这里收取费用降低百分之五。”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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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还在继续
今天不是更新。是说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今天去广播站应征,落选了。我本来蛮失望的,随口问了问学姐写不写同人小说。学姐说她不写,但是看,问我是不是写手。我说是啊,她很惊讶,又问我写过什么,我随口说了光线三部曲。学姐居然说她可能看过,然后蹿掇旁边的人把我的名字加上去。当时很开心也很感动,虽然是编辑不是播音员但还是特别激动。在自己的学校里遇到读者,真的是很幸福的事情。谢谢你们的用心支持,本周回家会更新的。
现在是计算机课，偷着上来说两句。
第一，别催，真的别催，我们班虽然不是实验班，但也算半个了，刚高一学习就抓得很紧，每天睡眠时间基本也就五六个小时，累得不行，尤其清明节之后月考，一个回家周六次测验真的吃不消了。能写我就写，我已经尽力了。
第二，大家注意身体，反正我现在是感冒低烧喉咙痛，走路跟阿飘一样，春季太容易生病了。
第三，我特么想回家QAQ坑爹的学校再住下去就死人了QAQ
然后，额，等我考试回来，可能更新速度就越来越慢了。我有预感，这次要完蛋。
第一，别催，真的别催，我们班虽然不是实验班，但也算半个了，刚高一学习就抓得很紧，每天睡眠时间基本也就五六个小时，累得不行，尤其清明节之后月考，一个回家周六次测验真的吃不消了。能写我就写，我已经尽力了。
第二，大家注意身体，反正我现在是感冒低烧喉咙痛，走路跟阿飘一样，春季太容易生病了。
第三，我特么想回家QAQ坑爹的学校再住下去就死人了QAQ
然后，额，等我考试回来，可能更新速度就越来越慢了。我有预感，这次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