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地皇和肃慎遗孤和你(瓶邪黑花/尽量原著风/拜吧)

1.大家好这里阿沙=w=

2.斗胆原著风快把百度百科玩坏了,如果有BUG请轻拍谢谢~

3.哥嫂百年好合,必须HE

4.有原创人物(其实是伪原创人物啦捂脸)但不论如何,不喜欢的请右键QAQ抱歉。

5.尽量日更。

6.机油什么的请恶狠狠地来敲阿沙吧> <~以上。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08 12:55:00 +0800 CST  

【楔子·枉自嗟】

他唱虞姬。

那些不知名的拨儿鼓儿都一并响了,声音满满的、涨涨的,拥着他往前走。他现在不得不走了。鲜艳的女披在肩头颤颤的一亮。他回头笑了,风把满地红纸屑刮出苍凉的风韵,他的声音那么凉、又清亮得很倔强。

他没有抽出霸王腰上的剑,而是从袖口里滑出一柄匕首。痴缠在指尖,手法花哨,像个孩子。然而他最终将刀锋指向自己。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说他配不上霸王的剑。

明明是霸王配不上他。

他唱的不是虞姬,他在唱自己呢。

秀秀抱紧怀中的小姑娘,冲我嫣然一笑。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08 12:56:00 +0800 CST  

【第一回·笑天真错上再加错 叹吴邪缘中又结缘】

“原则上,这次的活动你可以选择不参加的,吴先生。”

哦,原来你们他娘的还有原则。

我伸手去掏烟盒,阿宁的手下以为我要摸枪,一个个就把沙鹰大大咧咧地举了起来。在一旁打瞌睡的王盟这时候总算醒了,看了一眼几个拿枪的,转头就冲我叫:“老板,接客!”……

见我没说话,他抖擞了精神再看一眼他们手中的枪,闷哼一声就又睡死了,以为是在做梦。这种不知道是不是该叫“临危不惧”的二百五劲儿,几个拿枪对着他的老外直接看傻了。

如果可以,下辈子还是得争取做王盟这样的奇葩。

我转头看向坐在藤椅上的阿宁。对“这臭娘们不是死在沼泽里了吗”这句话已经死了心。她现在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手上的七枚当十钱币如假包换,那么她就是阿宁。就算是带着人皮面具,她和真阿宁也没什么区别——一群壮如牛的老外、好设备、随手对人挥刀相向、彬彬有礼和蛮不讲理。

真他娘的。

“你说‘我可以选择’?”我点烟。

阿宁微微皱了皱眉,示意手下放下枪“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

“那我们今天先不说,改天再说成不?”我指了指打着呼噜的王盟“我今天忙得很,至少得先把他的工资赚到手再说。”

我表情一定诚恳得特欠揍,因为阿宁瞬间就愤怒了。

“我在和你谈生意!”

“说实话,和你谈的是买卖还是生死状,我还真得考虑考虑。”我示意她身后的老外赶紧走人“下次如果来找我,别带这么多人。你一个人要挟我还不够?”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08 12:56:00 +0800 CST  

我和胖子说阿宁来找我的时候,那家伙在电话那头砸吧着嘴和我磨叽:

“我说,你他娘的是天真吧?”

“……”

“天真可不是那种被别人拿枪指着还能抠脚丫子的人。”

“我靠,你怎么知道我在抠脚?!”

我放下电话往门外张望了张望,果然就看到一个膘肥体壮的在我铺子对面蹲大街。我站起来又气又想笑,挥舞着拳头冲那头正悠然自得地剔牙的胖子吼道:“怪不得一大早都没一个客人,全被你吓跑了!”

胖子冲我投了个恶心死人的眼神,一个肥猪打挺跳过小半条街就直扑我的脸:

“来来来先让老子掐一掐看看是不是真货!”

我告诉胖子来龙去脉后,他半晌没说话只是幽幽地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发毛,又赶紧开口:

“你问我为什么不怕?我他娘的当然不怕!以阿宁的身手……好吧,她一个就足够把我制住了。而且我三叔说过,我身上还有一些筹码。”

“你的意思是说,她带那么多人来,反而证明了她底气不足,不敢动你?”

我死命点头,胖子就恶狠狠唑了口牙花子。

“你他妈的也太天真了吧。三叔三叔,你那个三叔真有那么神在天宫里还会被弄成那个样子?带那么多人来,一方面可能说明你很重要,她怕制不住你,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他们中哪一个随便走火杀了你她都无所谓,大片儿里他娘的什么时候不是单对单啊?群P啥的都是群众演员!”

“……大片?”

“大人看的片。”

被他这么一说,背后冷汗就上来了。我打了个哈哈就赶紧转移话题:“那你呢,你为什么来这?”

他瞟我一眼,表情要多深邃有多深邃:“你以为阿宁要找人会只找你一个?”

我被他的表情吓到,脸色瞬间也就难看到了极点。我就无所谓了,加上胖子也不稀奇,难道……

“你是说……?”

我靠。不可能吧。我咬紧牙关,想到那家伙的瞬间脑子就直接死机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胖子叼着根烟把他的老砖头提溜出来,看着一闪一闪的屏幕就乐呵呵地笑了:“诶哟,说曹操曹操就来电话了。”

他按了接听键就直接贴我耳朵上。我哆哆嗦嗦半晌,脑子里全是他在雪山中的模样。过了一阵,我终于可以开口了:

“小……小……”

“诶?!小三爷?!!”

他妈的。

我张皇地嚷起来“潘子?!”

“诶哟小三爷你和那死胖子在一块啊!”

……

老子的心肝脾肺肾都要被吓碎了。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08 12:57:00 +0800 CST  

我早上醒来,圾拉着拖鞋到楼下买早餐,猛然就看到张牙舞爪睡在前堂地下的胖子摸着肚皮呼噜打得正欢。在清醒的同时顺便提醒自己,早餐得买两份,不,看样子得他妈的买三份。

提着小笼包在西湖边晃荡,现在是旅游的淡季,组团来杭州的人很少,我闻着潮湿的风看着天边散适的云心里就没来由一阵痒:不如,就跟着胖子去探探阿宁那边的情况?

看吧,人闲着闲着就贱了。

其实那天胖子问我为什么不害怕的时候,我自己也挺奇怪。可是很久以后我明白了,经历那么多非自然非正常的事后,想像曾经的普通人吴邪那样面对枪口自然地露出一脸惊恐是不可能的。第一次下地是错,但第二次,第三次,你就不能把他简单地归为“错上加错”而只能叹一句“命里有缘”。某些事物,不论好的还是坏的,都已经被扭曲成不可抗的形状。你可以把这种形状叫做坚强,也可以叫做变态。

我很多年后都不愿意承认,我那时很兴奋。

就像喜欢的球队被人完虐,游戏中忽然迎来出乎意料的全灭,我扔下烟,眼睛里是愤怒,但我在笑。

——就像是要在癫狂中大喊“来啊,伤害我吧。”

伤害我吧。

伤害我。

脑子里想起这句话的同时,我就想起了闷油瓶,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他走进雪山的时候,安静地、固执地、甚至带着隐隐期待地扑进雪山的时候,是不是也他妈的想着这句话来着?

不行。这个时候不能想闷油瓶。我拍了拍自己愤怒的表情,让他们变得安静。再想闷油瓶脑袋一热就可以直接和他们下地了。

这次是绝对不能去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斗才能让阿宁公司的人拿枪逼着我让我去?按最有可能的方向推断,虫子肯定不少——阿宁他们见过我的驱蚊功能。

“所以闷油瓶一定还没回来……”

也是啊。如果能找到闷油瓶,谁还会来找我。我被湖上吹来的风吹得哆嗦了一下,这个时候,特别想抽烟。非常想。

等我回去的时候,胖子已经攀着前堂的书架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吊在我铺子的天花板上看字画,一边念着错字一边秀自己特有文化。

“这是‘倒’字儿吧?后面那个是啥?‘踏’?!靠,DOTA?!古人也知道我们社会主义好青年的英雄主义游戏?”

我被他一说手就痒了,把包子放一边就去抽笔记本:“来一把?”

“好,好。”他欣然同意“天真你帮我把电脑递上来。你们杭州太他娘的热,坐上面凉快凉快——你隔壁二楼那小姑娘在洗澡呢我正好看看……”

“我靠。我家书架没那么强吃重力!”

他鼻子一哼一摆手:“胖爷我老早就减肥了!”

……胖子坐在上面挪了挪屁股,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我进来了,你叫啥?”

“……”

“快说,你叫啥啊?!”

“……‘胖子二百二’”

“我X,吴邪你王八蛋!”他抱着老式电脑不好往下跳,坐在书架上一阵张牙舞爪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我脑袋咬下来“你泄露胖爷我的隐私!”

“我靠,你一身扎眼的肥膘还好意思把体重当隐私?”

胖子不说话了,一双饱含恨意的小眼睛转了又转,我嘿嘿嘿嘿笑着笑着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果然一会儿他不知捣鼓了一气什么一脸身心舒爽地表情又进入了房间。我再一看名单,一个“天真二百五”……映入眼帘。

天真二百五……

“得,胖子二百二,天真二百五,爷让你三十。”书架上一阵丁零当啷,我的古本和大瓷瓶都跟着胖子胸前一阵肥膘汹涌得意地笑了,一副“你丫奈我何”的架势。

我踹了一脚书架腿,坐在老藤椅上按着鼠标恶狠狠地砍树。胖子一个人在前头二百五似的杀得不亦乐乎,没两秒就死了。一会儿带着小兵逃回来,一会儿又嗷嗷着杀出去,血脆得厉害。我叫他往回跑他不听,踢着我家书架上就叫嚣起来,随着蒸腾的灰尘那样子简直就是鬼子进村:

“X!敢专杀你胖爷爷!”

听着老木头的书架吱呀吱呀发出各种难耐的吼叫,我觉得胖子大限将至,只想赶紧在队友的一片骂声里输了了事,这个时候却看到前面杀红了眼的胖子突然停了下来。与之相应的,书架的呻吟声也听不见了。

在电脑的一片厮杀声中,我听见胖子惊诧的喘息:

“天真……天真!你快过来看!”

我抬起头,就看到胖子仰头看着天花板瞪大了眼睛。那角度那方向好像还有点熟悉……

……这他妈的不是典型的“闷油瓶与天花板恋爱中”模式吗?!

胖子转过头来脸已经白了:“天真,小哥知不知道你的店铺在这里啊。”

“知道是知道,但他只来过一次,怎么了?”

“这天花板上,他娘的好像有小哥刻的字啊。”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08 12:58:00 +0800 CST  

【第二回·无情人无意走夜奔 有情郎多情念思凡】

如果不是胖子眼毒,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看到闷油瓶在这里留下的痕迹。

那天随着胖子的一声惊叫,我家的书架终于不堪重负地寿终正寝,在一片刨木花的恶香味里,我眯了眯眼睛,又眯了眯眼睛,才能看到灰泥抹过的天花板上一点清浅的痕迹。在古墓里见到过的那个符号如今不可思议地出现在我的古董铺子里。

胖子杀猪般的惨叫一声,似乎有块木头正中他命门。他从一堆烂木块里眼疾手快地拯救了我的花瓶和他的电脑,把怀里的玩意儿推到地下,揉了揉屁股一脸怨念地站了起来。

“这小哥也真是,你家又不比斗里缺乏现代化工具,好好的纸笔不用,非要搞地下工作者的那一套——子曰,武功再高,也怕小哥一招啊!”

我手忙脚乱地让王盟给我拿梯子,爬上去后恨不得看成对眼——那几个字真是太浅了,轻轻地刻在白色的石灰里,看起来几乎没有用力,简直是漫不经心。

“我给你念,胖子你记下来。”

“一、八、六……”

“等等,这是啥?银行卡密码?”胖子的眼睛睁得溜圆“小哥给你留的私房钱?”

“不是。”我耐住性子咬着牙掏出手机“他娘的是个手机号。”

我按下最后一个键,屏幕里就弹出了联系人的界面。我一愣,想着怎么这个号我还认识?就看到刷新出的头像里,花旦的模样俏丽鲜艳。

那一头出现的声音我能想象出来,接着他的身形我都探得到了。说话像唱歌,走路是跳舞。

“吴邪?”

花鼓戏的鼓点声咚咚咚咚传来。我张开口,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08 12:59:00 +0800 CST  

胖子见我半晌没说话,扬手夺过我手机就开始嚷嚷:

“小哥你在哪啊天真好想你来着找你找好久……等等……瞎子怎么是你啊?!”

我回过神来隔空开始吼:“瞎子你怎么拿着小花的手机?”

免提开着,我甚至能听到他嘴唇擦过烟雾的声音。嚣张的味道隔着十万八千里的电磁波都能闻得到,用脚趾头也能感受到他呲着一口白牙——这是哪个频率的笑脸啊。

“稀奇了,花儿,不是找你的也不是找我的。”

这时候我才听到了手机正主的声音:“吴邪?怎么是你?”

我正准备开口,就看到胖子对我使劲儿挤眉弄眼——如果不是他的不怀好意太明显,我还以为他终于功德圆满,连脸上都脏得遭跳蚤了。

我立马改口,小商贩的标准嘴脸瞬间上身“没事儿就不能给花儿爷打个电话听听白戏啊!”

“哟喝”黑眼镜在电话一边插嘴“我可没听过哪出戏叫‘小哥’的。”

“……”我咬牙“胖子喝多了。”

“滚,你他娘的才喝多了!”胖子不懂大义,立马炸我。

“哦,看来的确是喝多了。”小花很认真“怎么,你们一大早就喝酒啊?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

“……你们在杭州?”

“我们可以‘去’。”这句话听不清是小花还是黑眼镜说的。因为电话那头是欢天喜地地窃笑声。

“这年头,是有种现代化工具叫飞机的,吴邪。”

胖子忌讳着黑眼镜“我也知道这年头上飞机都得有身份证。”

“嗨,瞧不起我们花儿爷?花儿,亮飞机给他们看看,这些年我都不打的,到哪都只打花儿的飞机——诶诶诶花儿你冷静点。”

杂音。

击打声。

以及一句带着力道和狠劲的——

“我们明天见。”

嘟。嘟。嘟。

“天真。”胖子的眼神特别迷茫“你说咱们是不是招惹了不太好的茬?”

我猛吸一下鼻子,忽然想起刚刚小花在哼得不就是《林冲夜奔》,荒凉的调子在脑海里一闪,我心里他妈的那叫一个惨烈。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08 13:00:00 +0800 CST  

晚上我和胖子商量了一下,决定阿宁的事还是暂且不提。小花这次突然来,用意是什么都说不清,再让黑眼镜参合一脚,胖子怕见面就得分明器,我怕小花赶鸭子上架非让我下地……总之按胖子的话来说,就是“革【百度】命的道路虽然不同,但革【百度】命的目标是一致的”。

于是我俩将计就计继续当失去了小哥的落难兄弟,在借酒消愁的言情道路上死不足惜……等等,这话好像有点不太对头?

意识到时,我已经真成了酒鬼了。都怪胖子翻出了老爸的二十年酱香。

胖子嚷嚷着要上楼外楼,我脑子一热勾着他脖子就往外走。王盟眼巴巴地看着我揣他工资的衣兜,我拍了拍他,说要明白给老板上贡送礼是你应做的。

然后他说了什么?……我酒醒之后就会后悔了?那是酒醒之后的事就酒醒后再说!

上了饭桌我就翘起一条土匪腿,横在桌子上甩给胖子菜单:点,随便点!胖子乐不可支地应了一声,嗓音都软得特衬景:“嗻!”

后来胖子说,我那天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活脱脱一二世祖,他以前还真没看出我有当富二代的架势……直到我从兜里掏出唯一的一张毛主席。

——那个时候我才想起给王盟的工资已经是按日付费了。

……新月饭店的保安都没楼外楼的那么凶残。

我被甩了一脸的杭州土话后,哟喝着胖子就屁颠屁颠地走在孤山路上一路逍遥地扯着嗓子鬼哭狼嚎:

他唱妹妹你坐船头,我唱哥哥我岸上走。

唱着唱着我就觉得滑稽。我看着前面转圈儿的胖子,指着他乐呵呵地笑。

我的笔记里只有在地下的小哥,没有岸,也不会回头。闷油瓶从来没抱过姑娘,这故事里也没女主角,男二号男三号倒是有一大堆……不过男二号现在要吐了,男三号在跳芭蕾。

可悲而可笑啊,可笑而可悲。

老子的人生也算是鸿篇巨制,结果男主角就这么跑了,英勇就义还奋不顾身。奋不顾身,他凭什么可以奋不顾身?他妈的这是凭什么?

“假设一,他是英雄。”

“假设二,他是英雄。”

“假设三,他是英雄。”

……

“假设四,他是孤胆英雄,要死的那种。”

没有岸。小哥不在岸上。他不会回头。

……最后,我的人生里有暴力有色情还有生化危机却始终没有一点儿该有的温情啊。

我摸摸脸,觉得这个时候哭真是太矫情了。大概胖子和我想得一样,所以我们就一边沿着路飞奔,一边大笑起来。我想起小时候,小花最初学戏,吊嗓子就是用《夜奔》。

他说林冲是英雄,我们也一样。风雪山神庙。

然后他动情地一笑,开口却转了女腔唱《思凡》:“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念字念得香软甜糯,千回百转。他怎么就可以在唱夜奔的同时唱思凡呢?就好像是在决绝的瞬间又给自己添了几分牵肠挂肚,情谊绵长。老子这辈子都得和这些多情又无情的念头作斗争。因为倒斗的人,一个个都是多情又无情的。

不,这他妈的一点也不浪漫。

我看到前头隐约有人影,想也没想就往前冲。在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那人背后背着一柄长刀。我咕哝了一声,就任由自己把自己扔了过去。

看不清的眉眼。黑兜帽。

他身体怎么总这么凉。凉得让人心安,也心疼。

碎掉的路灯下有一片浑浑浊浊的惨淡月光,在这种日子里,我们却看不见月亮。我觉得嘴里一片苦,像是要哭,又好像快要吐了。

“小哥你就站在这别动成不,我追不动了。”

我喘了口气,弯下身子就开始吐。最后我还是觉得吐比较能表达我的心情,我一点也不想哭。

他娘的,你就别跑了,啊。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08 13:00:00 +0800 CST  
【第三章】(不准备使用章回体了,和文风不太搭…已经想了九个回目的人哭了QAQ)

第二天我睡了个懒觉,醒来时日上三竿都不止。我觉得酒劲没过,也没听见楼下王盟有什么动静,就揽了胖子当活抱枕决定就着他一身肥膘睡个回笼觉,运气好还能把他的胸臆想成某个姑娘的——等等,这手感好像不太对劲?

我摸了半天,怎么这么骨瘦如柴的。

我没睁眼,迷迷糊糊只觉得头痛,张嘴就咬舌头:“胖子……你的,你的胸呢?”

对方没回应,死了一样。

我心说不对啊,胖子的呼噜呢?冷汗一冒,醉意全无,紧接着眼睛就睁开了——然后我又把眼睛闭上了。

妈的,噩梦啊。

我以前噩梦的级别也就是梦见粽子和我搓麻将,转头看见胖子一脸老佛爷样在跳大腿舞……他娘的也从没梦见过我抱着闷油瓶的背一睁眼就是他后脑勺啊?!这太超现实加十八禁了,我觉得把闷油瓶和床联系在一起是一种耻辱。

……可是这手感……

我再慢慢睁了下眼睛,看到他黑色的发丝温顺地服贴在耳廓。

“小……小哥?”

真的,他就算是从天而降也比我一睁眼就看见他出现在我家床上要来得更好更真实。

他轻微动了动。我反射性地想缩回搭在他腰上的手,却被他一把捉住。我半撑起身体,对上他淡然的眼睛。能看得出,他也刚醒。

“怎怎怎么……”

“你昨晚不肯放手。”

靠,敢情你的身手躲不过我的魔爪是吧,一竿子全他妈赖我身上。

“我是问,你怎么会在杭州?”

选择性失聪再度复发。闷油瓶开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一半痴呆一半呆痴。我正咬牙思忖着怎么着也得让他和我说说雪山上发生的那些事,就听到胖子砸吧着嘴过来敲门:

小哥小哥,完事了?

完你个大头鬼啊!

我瞪着推门进来的胖子,而且很莫名的居然还有王盟跟着,而且还是一脸典型的“诶哟老板被我抓住把柄了吧~”的表情。接着他的表情变成特别关切的眼神,然后胖子开口了:

“怎么还穿着衣服呢?天真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如狼似虎啊还有没有妇道?这做哥哥的得严厉地教训你一下:子曰,女子会脱衣服才是德。”

我没理他,翻身下床就去找烟。找了半天找不着半根,烦躁地扯着衣服到处乱扔。翻着翻着才觉着后面三个人都在盯着我看,其中一道还自带温度感知功能,搞得我背后一阵冷。

“吴邪。”

我转身,抓头发。王盟往后一缩,知道我一抓头发就离扣他工资不远了。

“吴邪。”

“怎么了?”我皱眉,语气很冲。然后闷油瓶就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道在神游哪个太虚幻境。

胖子叹了口气,幽幽地对闷油瓶说:“小哥,天真一般不生气,真惹毛了能憋死你。不过天真你自己也想想,哪次不是小哥救咱哥俩的命?都是兄弟,有些事,别自个儿为难自个儿。”

是啊,每次都是我在无理取闹。我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可是我不就是想活得明白一点儿么,关于你,关于真相,想了解多一点也算是错么。因为被救了,所以就好像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继续开我的古董铺子然后忘记雪山里有个活生生的人可能要在里面呆十年?这他妈的不是泯灭我人性是什么!

看吧,一个自暴自弃、自怨自艾、顾影自怜的吴邪又出现了。一遇上事儿我就这样,自私的小商贩性子早就刻在我的骨头里,所以以后都别救吴邪,救了吴邪他能缠你一辈子。

我抬起头,勉强捏出一张笑脸:“走着?哥几个去乐呵乐呵?”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09 09:46:00 +0800 CST  

几个小时后我就觉得那些别扭的小心思都不重要了。手里握着活生生的闷油瓶感觉真好。

他还活着。低温,但是有温度。安静,但是有呼吸。这样真好。

我们扫荡KTV的样子别提有多流氓,胖子一嗓子嗷出来服务员都吓走了大半。闷油瓶一脸坐怀不乱的气势稳在沙发上打坐,仔细看看,发现是睡着了。有些个小姐走过来看到他都吓得往回撤,以为他嗑药嗑死了——也是,在这么高分贝的环境下都能睡得着,不是死了就是聋了。

这样挺好,我还有机会能好好看看他。

不是在斗里、不是在旅途劳顿辗转中、而是在现实生活里。我才发现他闭着眼的样子其实温顺无害,看起来很年轻,又老得像只垂暮的绵羊。这么想着想着我就跟着心软了,心说他有秘密又怎么样,他一辈子不说就赖在这儿我也可以一辈子养着他,他救了我太多次,这点程度又算什么?现在看起来,我还不起,还在趁机赖账。

吴邪啊吴邪,你什么时候能流氓得大气一点儿。和一个九级伤残人士耍什么花招。

闷油瓶醒了,目光很浅,表情懵懂,我脑子里没来由地就想起“至深至浅清溪”。我心里咬牙,暗骂在这个时候面对这张脸我耍什么文艺。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房间里的流光一不小心就撞在他的眼底,五彩斑斓,再被吸纳为黑。瞳孔里就有了两个深夜。

他说,对不起。

我听见自己捂着脸叹息一声。

——能不能他娘的别恰到好处地增加我的内疚感——

妈的,一辈子还不起,下辈子,下下辈子再还都可以。我别开视线灌酒的同时,脑子里的这句话说不出得文艺和矫情,可我就是这么想的,毋庸置疑。

连着两天灌酒的结果就是所有的矜持和人模狗样都随着胖子的抖胸舞蹦跳着滚到爪哇国去了,至于抓着闷油瓶的手不放,唱什么千年等一回……那都不是我吧,我一定是在西湖边呆久了被白素贞附身了。

喝得正嗨得时候我就感觉脑门上当头被人给了一棒似的痛,想要找疼痛的根源才发现是我手机的铃声在吱哩哇啦地乱叫,而且那个不祥的铃声好像是我妈,我妈来电话我是有预感的,我手机也比平时要响得急。

我走出包房,从空气里抓了一把谄媚和礼貌武装在身上。

“哟,美少女~”

完了。语调太荒唐。

结果我妈在对面笑得和朵花儿似的。

“诶哟小邪你都多大了,少哄妈开心~”

我反应了一阵,发现我妈的口气比我的还飘。

“妈,你冷静点,你不是又——”

“反正你也闲,我都替你答应下来了,小姑娘正让你姨妈带着往你铺子那边赶呢,水灵灵的小女孩儿,家世也好,你不管怎么样,给我好好接待着啊。啊对了,下午还有一个,也不是妈想给你排得这么紧,是介绍所那边在催……”

我听着我妈那飞仙似的口气,真像进了丽春院。

“诶哟水灵灵的小姑娘!”

相亲又不是嫖娼……需要用得上水灵灵这样的词么。

我挂了电话后就提溜着胖子把他拽出了包房,闷油瓶跟在身后一脸询问的表情。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家里头逼着我去接客……不不,逼着我去相亲,咱得赶紧回去。”

闷油瓶愣了愣。然后低下头不知在磨蹭什么,我以为他落了什么东西,就拉着他往房间里走。他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很小声地“哦”了一声。口气里的不情愿太明显,直接把我逗乐了:“小哥还没玩够?那咱们下次再来!”

他不支声,只是抬头看我一眼,自顾自就拿出一把小刀,也不说话,盯着墙开始发呆。

“小哥你拿刀干什么?”我怕一会儿店员来了又得把我们当危险分子,却看到他开始在墙上缓缓地划着什么。

是那个标记。

“小哥?”

他没说话,仍旧固执地发力。我看着看着才明白过来,那是他铭记的方式,铭记他曾经来过这里,铭记他曾在这里存在过。那么他在我的店里留下的刻痕,也应该是留给自己的。

他存在的方式好用力。

我这么模糊地想着。

他转头,我一愣。然后那个瞬间消逝,他侧着身子擦着我的肩膀往前走去,没回头。我震惊地眨了眨眼,想从幻觉里缓过神来,胖子这个时候摇了摇头睁开喝得醉醺醺的眼睛:

“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小哥笑了。”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09 09:46:00 +0800 CST  

我现在脸上的表情真的只能用“接客”两个字来形容。

刚回来我就把闷油瓶和胖子藏匿在楼上,前脚刚收拾好,后脚一姑娘就跟着阿姨进来了。小姑娘的确只能用水灵灵来形容,我妈的用词很精准……白衣纤纤,长发飘飘,活脱脱一个从琼瑶里走出来的女主角。可是我却怎么着也进入不了故事模式,坐在店里,看起来就像要做生意。这一定是王盟一直屁颠屁颠跟在我身后的错,我得扣他工钱。

接着更不幸的事就发生了。

我手机响的时候我就突然嘴角一抽心说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一看是小花的电话我就愣了。小姑娘还在听王盟忽悠魏晋南北朝,我就逮了个空抽出手机往店门外头跑:

“小花?”

“吴邪哥哥。”

……

怎么感觉这声音不像是在电话里传过来的。

转头我就看到了霍秀秀……不,是穿着裙子的解语花,因为手里的粉红色手机分明欢乐地响着俄罗斯方块的简单和弦。

“花儿爷。”

“嗯?”歪头的样子很有杀伤力。恐怕真的秀秀都没可能这么妩媚。

“……你是来砸我场子的吗?”

我看着店里头微微转头好奇看着店外的白衣小姑娘,突然耳边炸出一声凄惨的单音——小花微笑着合上手机,将口中含着的草根用极绮丽的方式夹在指尖,对我微笑:

“GAME OVER”

然后他伸手揽我的腰。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09 09:47:00 +0800 CST  
-------------------TBC第三章未完-----------------------------

遁走~希望别秒沉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09 09:48:00 +0800 CST  

现在电话铃一响我浑身就一炸,小花坐在藤椅的一条扶手上继续玩手机,偶尔看我一眼,劝道:“你就接了吧,不然阿姨一会儿肯定亲自就来了。”

然后我妈就能看到把她水灵灵的小姑娘气得火冒三丈的男人了。真好。

我没回他的话,抬起头问他:“黑眼镜呢?”

小花点开俄罗斯方块,不说话。

“你们再这么相爱相杀下去……”

“吴邪。”小花合上手机,笑得很用力“就这一天,咱不提他,好吗?”

黑眼镜在为解家做事我是偶然才知道的。当然他和小花的关系我也只是摸了个大概,连蒙带猜。当年小花说自己在青春期以为自己是个小妞,很大程度上归功于黑眼镜的错误引导——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十七岁遇上十岁,青春期遇上青春期,怎么能指望一个满脑子封面女郎的小子教一粉嫩粉嫩的小花旦什么好。

我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我手机最后有气无力地震了一下,我知道我妈是来杀手锏了——如果有谁逼着她发短信,那就证明这个人真的把她惹毛了。我叹了口气,甩开手机屏幕,瞟了一眼就祈祷眼睛失明:

“吴邪,你记着,下午还有一个。”

我靠。

正巧我一抬头就看到胖子猥琐地缩着脑袋张望楼下,又一副挤眉弄眼的神情:“弄完了吗?潘子说他要到杭州了。”在他后面,闷油瓶一身的云淡风轻。

在我身旁,小花眼睛红红地盯着屏幕和俄罗斯方块决一死战。

闷油瓶。胖子。穿裙子的小花。神出鬼没的黑眼镜。潘子。还有我。还有一个相亲约会。没算错的话,阿宁也在,以及一个油斗。

还有一个琼瑶小妞。

我低下头就嘿嘿嘿地笑了。

为什么我还没有精神分裂呢?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10 09:30:00 +0800 CST  
自顶什么的...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10 21:10:00 +0800 CST  
(啊被度受吞楼了远目,只好重发了)


下午的时候老太后亲自带着姑娘来了。那女的估计是害羞,站在门口不肯进来,我妈就一个人杀气腾腾地往里踏。刚踏了半步就僵住,估计是因为看见几个大老【百度】爷们掰着脚丫子坐在地上锄大D突然有点恨铁不成钢。

“谈生意呢,生意!”

“谈生意呢还是谈赌【百度】庄啊你个小赤佬!”我妈咬牙切齿,其他人似乎都不约而同地觉得女人比粽子可怕,一个个谈笑春风一口一个舌灿莲花的现在都没了影。

只有闷油瓶忽然受到上天感【百度】召似地从藤椅里站起来,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阿姨好。”

……美少年真他【百度】妈力量强大。我妈又笑得和朵花儿似的,比自己被叫美少女还开心。

“诶,吴邪,这位是?”

我正思忖着怎么回答,闷油瓶就已经继续他的奥斯卡影【百度】帝之路了:“我是小邪的大学同学,学制药的。”胖子一口茶就差吐闷油瓶脸上了,被小花手肘一顶,硬生生吞了下去,目瞪口呆。

我【百度】靠,这设定,医科白领男,手指纤细灵巧,说不定还会做饭。不偏不倚正合我妈心思。

“诶哟怎么以前没听小邪提起过?这孩子也真是,总没长进,以后还得让你多照看着!”当妈的都有贬亲生儿子的习惯是吗?!我支楞着脑袋半天没说话,就看到我妈视线一转甩了我一记眼刀:“人家姑娘在外面等着呢。”

原来你还记着你亲儿子的婚事啊。

我叹了口气真希望那姑娘已经受不得冷落自行回去了,却分明看到又一个白衣飘飘的裙角,怎么看怎么像水盗洞里的女粽子……

我被自己恶心了一下,嘴角一抽,声音也跟着抖:“那个,姑娘你进来吧,外面风大……”

我妈翻了个很没礼貌的白眼。

女孩轻轻地颤了颤,真像要被风吹走了似的往回一转,跳舞一样轻【百度】盈地迈进了店门。

胖子小声地骂了句靠。

“这位是宁小【百度】姐。”我妈含笑介绍“这是我儿子,吴邪。”

“吴邪。”阿宁眨了眨眼睛“你好。”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11 14:42:00 +0800 CST  
【第四章】

我看着面前喝茶的大爷——不——大姑娘,只觉得眼前一黑。心里哭天喊地地想让老天爷还我幻想中的那个琼瑶小妞,白衣飘飘。至少在小花上演另一场“滚开贱货,别碰我们家吴邪”的时候,我们都还能乐一乐。

现在坐在这里的人,除了闷油瓶面无表情摸不清他心里想什么,其他人都就差把“心怀鬼胎”四个大字写脸上了。小花完全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看着阿宁,胖子直冲我打眼色叫我哄小花走,而我连看都不想看见他们四个,直想对他们说一句你们聊我先走了。

……他妈的,怎么莫名其妙全在我铺子里,又不是我夹喇嘛!

这个时候门外一声哟喝,我就听见一句长沙话:

“绊哒脑壳哦你!”

说着我就看到潘子冲了进来,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身后还跟着黑眼镜。他慢悠悠地咬着烟踱过来,扫视一圈,笑了:“喝,到得还挺全。小三爷生意不错?”

我还没应声,就看到小花的表情僵了僵。随即一个笑容恬淡地印在他脸上:

“我记得你现在该在长沙的斗里帮粽子捉虱子。”

“花儿爷,这样的玩笑不适合您,太不合适了!”或许是因为小花没搭茬,他一个人笑着笑着也没了意思,就蹭到潘子身边去勾他脖子:“路走一半儿就碰到潘爷了,这不,替他捉了半天虱子给耽误了正事,花儿,你要见谅啊。”

阿宁好奇地转过头来看着我:“你把他们叫来,算是答应了吗?”

我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小花,这个时候在这娘们面前还是不要表现出我们不是一伙的这种讯息,鬼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箭**脑门上。小花倒不是太在意,手机在指尖滑了半天,吧嗒一声合上:

“山西那斗太凶,你们要去随意,我们不奉陪。”

小花说着就冲黑眼镜比了个手势,黑眼镜一愣,脸色有一瞬变得很差。但他随即就又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说:“是是是,花儿爷说去哪我就去哪。”

我问阿宁“你们要倒的斗在山西?”

那娘们一脸别扭的样子显然不愿意说,我老早就知道她那套模式,笑了笑就往座椅上一靠:“你来找我,是你要我帮忙,不是我吴邪求着你。你自己不愿说,我们还谈什么合作。”

阿宁实际上已经扛不住了,别了别嘴角就松口:“斗在山西,具体位置还不知道,我们没装备。”

胖子在一旁听着就憋不住了:“你开玩笑吧,你们家大业大的,老子他娘的当年上雪山脚底都垫的是护舒宝,拿着把散弹枪都得供着!你们好意思说没装备!”

“现在是特殊时期,大装备完全运不过来。”阿宁扶住额头“装备的事务本来并不是由我负责,现在关口上出了些问题。人都到齐了,即使装备运不过来。我们也不可能再等。”

我心说裘德考那老头已经归西,你们为什么还急着不肯放手。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裘德考早就不算是一个单纯意义上的人。他已经成了一个符号,而他的团队,也只是以他的名义在为一个纠集着庞大力量的生物体而活动。他活着还是死了早已不重要了——事情已经开始,不会因为他而停止。

就像我们,就像……我。

“说那么好听,等个屁,看你那样子不就是黑吃黑,货被吞了嘛。”胖子随即转头对潘子使了个眼色,潘子冲他点点头,表示赞同。非法的枪支运输一般都是走水走海,在公海上莫名其妙失踪是常事。只是以裘德考公司的实力向来只有他们吃别人的份儿,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想来和那老头的去世也不无关系。

阿宁被拆穿了也不恼,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所以我才来找你。国内现在根本买不到装备,和你三叔的盘口出事关系很大。怎么样,你们有囤货吧?”

我摇了摇头,这种事我根本办不到。现在三叔的盘口早成了散沙,他那点家当都不知给谁揩了油,这时候别说我,就是三叔亲自出现也不见得有谁给他面子。

“有装备是倒,没装备也是倒。这次你们既然那么急,就学学古代先烈,摸金校尉当年也不就是一柄花烛挖天下,连登山扣都没见过。”胖子显然不待见阿宁,或许是知道了斗在山西,就想甩了这娘们单干。

“不可能,这斗太凶。”

闷油瓶突然开口把我们都吓了一跳,胖子不服,随即还口:“怎么,小哥你去过?”

闷油瓶只是冷冷清清地看他一眼,就继续和天花板的灵魂交流。

我冷汗一下就冒上来了,不管闷油瓶有没有去过,既然他说了这斗凶,那他娘的就一定特别凶。而且小花也不是什么善类,都不愿意去……为什么小花会知道那墓的存在?

我回头看小花,发现他正斜眼瞟着闷油瓶,眼神漫不经心,却饱含恶意。

-----------------------------以下开始今日更新------------------------------------

再次重申,花儿亲妈绝不会黑小花!【握拳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11 15:02:00 +0800 CST  

结果那天的商讨结果算得上是东拼西凑出一个圆满。

第一个决定跟着阿宁下地的就是胖子,这娘们太阴太毒,但是只要有钱和明器,让胖子和再阴再毒的粽子促膝长谈他都无所谓更何况是一个妞;第二个是闷油瓶,他只是懒懒地表示了一声他会去就不再吭声了,阿宁自然也乐意,不过既然这斗被阿宁他们公司看上了,那么和闷油瓶的身世有关系也没什么稀奇;第三个要去的是潘子,我明白他是想碰运气去找三叔。

小花和黑眼镜明确表示不会参合这件事。胖子立马松了口气。

那么只剩下我了。

我看了看四周这几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既然这几个人都决定要去,而且都有足够把我打死的身手,看起来不帮他们弄来点三叔的装备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我眯了眯眼睛露出一脸的奸商表情:“那我就负责帮你们弄装备……先说好,我不指望你们出来给我多少分成,所以别抱太大希望我能把这事办妥,你们也最好赶紧想其他门路。至于下地,我不会去。”

胖子仰天叹了口气,闷油瓶看着我不说话,而小花却抿着嘴笑了:

“这小哥都决定去了,吴邪你还舍得?”

胖子立即死命点头“就是啊天真,我们哥俩都去了你好意思舍弃革命战友么?”说着又觉得小花的意思不在这儿,眼睛一溜就大着胆子过去拍闷油瓶的背:“小哥,小哥都去了!天真你不总唠叨小哥乱跑吗,这会儿还不得跟着!”

“花儿爷,这是人家的私事儿,就算小三爷是你发小也管得太宽了吧……”我看黑眼镜笑着过去拉小花的手,小花想一把打开却被捉住。一时间小花的眉头微皱,我意识到黑眼镜的手劲极大,已经超出了开玩笑的程度。但仅是那一瞬间,黑眼镜就松开了手,耐心地挂起一抹微笑。

他真的是在笑吗?我有个冲动想去看看他的眼睛深处,却被闷油瓶的眼神镇住。他和胖子都在盯着我看,胖子眼里满是急切,而闷油瓶的……却是虚无。那眼睛里空无一物,没有期待,没有拒绝,没有厌烦或者无奈。

我冲着他们坚定地摇了摇头。

有一秒闷油瓶的眼睛恍然染了灯光,我看见他眼眸深处有什么紧紧绞住的东西倏地放松,仔细再看,除了释然,竟还有一点儿落寞。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11 15:03:00 +0800 CST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早晨醒来心脏都得受一阵折磨。首先是最初的半个月,一睁眼看见眼前鼻子对鼻子的贴着一个人还是随便就能把别人的头当螺丝拧着玩儿的倒斗界一哥,全身上下就吓得一抖。

我揉着震懵了的脑袋对闷油瓶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小哥啊这吓人不带这么吓的,你要是想睡床我就去睡沙发成不。

小哥瞟我一眼就简单地回答他睡沙发就好。于是第二天晚上我乐呵呵地爬上床早上醒来一睁眼——他妈的你是梦游吗?!不是睡沙发就好吗?!

可是这闷油瓶在地上真的就和小孩儿一样,怎么说怎么倔,即使我咬着牙问他大半夜怎么会跑到床上他也能理直气壮地装聋作哑。如果不是知道闷油瓶的性子,我大概会觉得他有些黏人……黏人?这是小哥吗?

后来……后来我就习惯了。你爱睡哪睡哪就好了,反正床这么大也不是放不下。结果到后半个月的时候,我已经硬生生扭曲了我二十多年单独睡的习惯,以至于一睁眼偶尔闷油瓶不在我就又得承受另一番折磨:他娘的小哥呢?!失踪了?!

阿宁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集齐装备,在这段时间里,胖子和闷油瓶一直在我家白吃白住。胖子这家伙闲不住,没事儿就去扫街扫货扫姑娘,偶尔也会买些姑娘的衣服回来掖在行李的最深处。我知道那些时候他是想云彩了。

然而闷油瓶却是属盆栽的,在家里一蹲偶尔给点儿水给点养分也能茁壮成长,特别好养。有些时候看我忙得焦头烂额,还会良心发现地走到前堂帮我招呼客人。那个时候他会自动变出一张春风得意的笑脸,况且他对这一行的了解绝对超出了专业水准,所以只要他在,生意就一直很好。那些时候我会拍拍目瞪口呆的王盟:“瞧见没,如果这小哥哪天要在这儿安家,你就只能沦落到看门儿了,到时候别说每月五百,每月二百五都不给。”

王盟这下真感受到了危机,举起手机就开始偷拍闷油瓶的接客全程。我看着手机里那张似乎来自外太空的笑脸,鬼使神差地就对王盟严肃地说:“这就对了,好好学习……顺便给我发一份。”

屏幕上,小哥眉眼含笑,眼波里横着水,婉转流光。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11 15:04:00 +0800 CST  

最初的五天里,我对整个事件一筹莫展。先不说这个斗有几处不寻常,小花和黑眼镜看起来很奇怪,以及闷油瓶这次去的目的,单是装备这一件事,就够我愁了。

现在在市面上已经买不到考古铲头,随便买个地下探测器都要被问上半天——三叔做事做得太绝,这方面如果没有特殊关系进国家的考古研究所去搞几件装备,还真只能去翻三叔的老仓库。

另一个问题是武器。

匕【百度】首和刀还好说,最难的还是枪。如果这次的路极其凶险,那光有几把散【百度】弹【百度】枪还不够,需要像M16那样的步【百度】枪……不可能,现在在中国只能找到退下来的56式。况且现在,连找几把56式对于我来讲都比蜀道难还难。

阿宁手下那几个老外不是有沙鹰么?!沙鹰!阿宁就不能抢过来吗?!

“不可能的。”我把想法告诉阿宁后,她就直摇头“他们都是从其他部门借来的,不是我的人。公司每个部门分得很明确,本身现在武器就缺,其他部门的运转也都很重要,不可能匀武器给这里。”

“那在你手下干活的那几个呢?他们的枪都该还在啊?”

阿宁看了我一眼。

“他们都死了。”

我看着阿宁淡然的表情,突然发现她现在其实是真的势单力薄。

那天晚上我看到潘子对我使了个眼色,于是临走时我就大喇喇地留下大家喝酒。喝到一半阿宁不耐烦就走了,潘子就把我拉下桌,坐在前堂的藤椅里露出认真的神色:

“要找装备只能去长沙。那里的盘口比杭州的要大,会有东西。三爷肯定留了东西。”

我摇头:“那些铺子里的东西太肥,怎么可能没人动。”

潘子笑了:“小三爷,有些东西就是因为太肥了,反而留在原地才好啊。”他眉眼低了低,声音也跟着一沉:“现在雷子吃得紧,谁敢带着三爷的家当跑路?无非就是派了几个人守着,不让三爷的人回来动。”

“你知道现在霸着盘口的是谁?”

潘子的脸色很不好看:“是当年三爷的下家——一群狼心狗肺的。”

我点头,和三叔做生意拿货的人想必都不是什么好货,现在三叔一走,他们就堂而皇之地进了盘口,仗着“这批货本来就是三爷要卖给我们的”这样下三滥的借口,别人也真不好说什么。

“小三爷,这次我们要去不可能是和他们说理。”潘子的眼神冷峻“我们是去偷,去抢。”

潘子说这话心里一定比我还难受。三叔的东西,现在我们要做贼才能拿回来。

“而且,只有我们两个去不可能拿回那么多东西的。”

——“所以当然我们也得去啊!”

我转头就看见胖子挺着一身肥膘表情特别的热血激荡,小哥坐在他身后望着天花板,没肯定也没否认,手指却跟着肩膀绷直了。我看着身后这两个人,模糊地觉着胸口一阵狼血沸腾。转头就冲潘子说了一句好。

说完后,我发现自己在笑。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11 15:17:00 +0800 CST  
----------------------第四章完----------------------------

第一次召唤术:

@一笑休休@玖兰妃夜@大熊的胖次@爱imagine@沐柒_染

有遗漏吗0 0总之,非常谢谢各位!

楼主 沙ガ抱紧我  发布于 2013-03-11 15:22:00 +0800 CST  

楼主:沙ガ抱紧我

字数:133743

发表时间:2013-03-08 20:5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2-04 18:55:43 +0800 CST

评论数:500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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