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蝶翼飓风 （瓶邪长篇 十年后的故事 稳妥HE~带插图）
第13章 物归
门一开，果然是胖子和小哥。
胖子对着我直嘬牙花子，一通啧啧啧：“原本以为你被自己糟蹋废了，想不到捯饬出来还是清新脱俗小郎君嘛！”
我说：“放你娘的屁，你们全家都是小郎君。”
胖子拉过我：“走走走，是不是和你那个人妖发小心有灵犀，知道要见面了，还特地打扮一番？”
人妖是胖子背地里开玩笑称呼小花的。
上次见小花还是一起去接小哥的路上，那一路也不算平静，后来我和大部队走散了。直到在青铜门前和胖子汇合，才获知了小花的消息。当时胖子还开了个很欠揍的玩笑………我本来是想结束了和汪家这趟子事后，回来肯定是要找小花聚聚的，不想胖子嘴快，提前告诉了他，不知道这俩人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铁。
能见到小花，我心里高兴，不知怎的忍不住偷瞄闷油瓶，他一直没说话，跟在后面，我有心不着痕迹地打量，可惜太难。
门一开，果然是胖子和小哥。
胖子对着我直嘬牙花子，一通啧啧啧：“原本以为你被自己糟蹋废了，想不到捯饬出来还是清新脱俗小郎君嘛！”
我说：“放你娘的屁，你们全家都是小郎君。”
胖子拉过我：“走走走，是不是和你那个人妖发小心有灵犀，知道要见面了，还特地打扮一番？”
人妖是胖子背地里开玩笑称呼小花的。
上次见小花还是一起去接小哥的路上，那一路也不算平静，后来我和大部队走散了。直到在青铜门前和胖子汇合，才获知了小花的消息。当时胖子还开了个很欠揍的玩笑………我本来是想结束了和汪家这趟子事后，回来肯定是要找小花聚聚的，不想胖子嘴快，提前告诉了他，不知道这俩人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铁。
能见到小花，我心里高兴，不知怎的忍不住偷瞄闷油瓶，他一直没说话，跟在后面，我有心不着痕迹地打量，可惜太难。
（接上）
驱车走了没多远，到了一处小商业区的酒楼，新开张的，连花篮都没撤，远远看着很有档次，不知道选这里有什么特殊的用意，怎么不请吃便宜坊或者海底捞什么的。
近了一看，酒店的名字特别恶心，和装饰风格极度不符，叫“窈窕肥龙”。我好像隐隐明白了什么…
坐电梯到三层，走到尽头最大的包间，服务员小姑娘拉开门。小花西装革履地倚在一张贵妃椅上玩手机，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见我们来了，懒洋洋地收了手机走到我面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要接的人都接回来了，你怎能还不消停。而且来了不先找我，先找那个死胖子是不是？没品位……”
胖子斜眼扫去：“怎么了阿花，嫉妒我们铁三角的革命友谊？”
小花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望着我。我们这帮人，小哥开了外挂的不算，剩下的就数小花驻颜有术，几乎没什么变化，潇洒自信，依稀还像是当年在新月饭店的粉衬衫，只是眼睛里沉淀了更多的东西。
我也笑，问他：“怎么没穿粉衬衫？”
小花脱了外套，搭在胳膊上，边解袖扣边道：“色盲，这是兔耳粉，浅的，年纪大了要低调一点。”
胖子在身后小声对闷油瓶说：“小哥你看，这两个一见面就眉来眼去，脱衣服解袖子的，简直没把你放在眼里！”
我们仨很有默契地都没搭理胖子，到圆桌就座，胖子闹了个没趣，嚷嚷着要服务员小妹把菜谱炒一本，全记解老板账上。
驱车走了没多远，到了一处小商业区的酒楼，新开张的，连花篮都没撤，远远看着很有档次，不知道选这里有什么特殊的用意，怎么不请吃便宜坊或者海底捞什么的。
近了一看，酒店的名字特别恶心，和装饰风格极度不符，叫“窈窕肥龙”。我好像隐隐明白了什么…
坐电梯到三层，走到尽头最大的包间，服务员小姑娘拉开门。小花西装革履地倚在一张贵妃椅上玩手机，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见我们来了，懒洋洋地收了手机走到我面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要接的人都接回来了，你怎能还不消停。而且来了不先找我，先找那个死胖子是不是？没品位……”
胖子斜眼扫去：“怎么了阿花，嫉妒我们铁三角的革命友谊？”
小花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望着我。我们这帮人，小哥开了外挂的不算，剩下的就数小花驻颜有术，几乎没什么变化，潇洒自信，依稀还像是当年在新月饭店的粉衬衫，只是眼睛里沉淀了更多的东西。
我也笑，问他：“怎么没穿粉衬衫？”
小花脱了外套，搭在胳膊上，边解袖扣边道：“色盲，这是兔耳粉，浅的，年纪大了要低调一点。”
胖子在身后小声对闷油瓶说：“小哥你看，这两个一见面就眉来眼去，脱衣服解袖子的，简直没把你放在眼里！”
我们仨很有默契地都没搭理胖子，到圆桌就座，胖子闹了个没趣，嚷嚷着要服务员小妹把菜谱炒一本，全记解老板账上。
（接上）
晚饭是给我和闷油瓶接风，也为接下来的行程饯行。一桌子菜，小花吃得刁钻，专拣奇怪的下筷子；闷油瓶从不转盘，只夹到跟前的菜；我由于嗅觉的关系，对味觉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菜的味道都很淡，所以吃的不多；只有胖子吃的满嘴流油……
啜一口酒，想起酒店“窈窕肥龙”的破名字，我快笑出泪了：“挺好，挺好，胖子你总算有了正经产业…这样好…”
这酒楼是胖子和小花合资的。最初是胖子有意搞一个小饭店，当他的后食堂，被小花知道后强力入股，搞成了较大的动静，说是饭店省心，利润也大，招待朋友也用的到。
他们约定一个负责起名，一个负责装潢，据说小花为难的脑袋冒烟，最终选择了一手搞定装潢，店名就忍痛交给胖子摧残了。毕竟比起店名，顾客还是更在意内部的事。俩人对菜色的意见据说也掐了一架，小花想卖海鲜，胖子想搞北京菜。最后就都上菜谱了，往前翻是龙虾鱼翅，往后翻烤鸭炸酱面，也算业内奇葩…
胖子得意地用筷子敲击着盘子，摇头晃脑对小花道：“别再说胖爷没文化，也别说胖爷有好事不想着你……这窈窕啊，说的就是你！身段皇后！肥龙呢，说的就是朕！这名字起的！又文艺，又把两大股东都包括了，阿花服不服！哈哈哈哈……”
小花脸都绿了，但是又特别没脾气的样子。
晚饭是给我和闷油瓶接风，也为接下来的行程饯行。一桌子菜，小花吃得刁钻，专拣奇怪的下筷子；闷油瓶从不转盘，只夹到跟前的菜；我由于嗅觉的关系，对味觉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菜的味道都很淡，所以吃的不多；只有胖子吃的满嘴流油……
啜一口酒，想起酒店“窈窕肥龙”的破名字，我快笑出泪了：“挺好，挺好，胖子你总算有了正经产业…这样好…”
这酒楼是胖子和小花合资的。最初是胖子有意搞一个小饭店，当他的后食堂，被小花知道后强力入股，搞成了较大的动静，说是饭店省心，利润也大，招待朋友也用的到。
他们约定一个负责起名，一个负责装潢，据说小花为难的脑袋冒烟，最终选择了一手搞定装潢，店名就忍痛交给胖子摧残了。毕竟比起店名，顾客还是更在意内部的事。俩人对菜色的意见据说也掐了一架，小花想卖海鲜，胖子想搞北京菜。最后就都上菜谱了，往前翻是龙虾鱼翅，往后翻烤鸭炸酱面，也算业内奇葩…
胖子得意地用筷子敲击着盘子，摇头晃脑对小花道：“别再说胖爷没文化，也别说胖爷有好事不想着你……这窈窕啊，说的就是你！身段皇后！肥龙呢，说的就是朕！这名字起的！又文艺，又把两大股东都包括了，阿花服不服！哈哈哈哈……”
小花脸都绿了，但是又特别没脾气的样子。
（接上）
我由衷高兴，心里特别舒坦，这些好朋友，在这么多年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可以从那盘累及几代人的局中渐渐脱出，干一些自觉自愿光明正大的事。凭他们这些人的才华与意志，做什么都会风生水起的吧……
很好，这样真的很好…
忍不住看一眼闷油瓶，他已经自由了，却还在陪着我，等到我的事了结了，他会离开吗？去哪里，做些什么？我自己呢，再去把吴山居开张吗…
不想再想下去，我提议明早就动身去内蒙古，早一天解决早一天解脱。小花劝我多留一天：“你现在身体状态不是最佳，多休息一天，对感冒恢复很大，你也不确定此行会发生什么，但体力是一切的保障。明天我再给你带两个人，另外还有一件东西要转给他…”
说“他”的时候小花看了眼闷油瓶。奇怪，这俩人一直没有直接对话，小哥还正常，对谁都是那样，但是小花好像对闷油瓶有些刻意回避，但我确信这种回避和我现在对小哥的鸵鸟心态是两回事。小花像是对闷油瓶有所不满，但是又没法表达的样子……这种情况下，他会给闷油瓶什么东西？
饭后回到酒店，闷油瓶先去洗漱，我打开电视看新闻，等我洗完澡出来，闷油瓶已经在沙发上睡下了。
我由衷高兴，心里特别舒坦，这些好朋友，在这么多年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可以从那盘累及几代人的局中渐渐脱出，干一些自觉自愿光明正大的事。凭他们这些人的才华与意志，做什么都会风生水起的吧……
很好，这样真的很好…
忍不住看一眼闷油瓶，他已经自由了，却还在陪着我，等到我的事了结了，他会离开吗？去哪里，做些什么？我自己呢，再去把吴山居开张吗…
不想再想下去，我提议明早就动身去内蒙古，早一天解决早一天解脱。小花劝我多留一天：“你现在身体状态不是最佳，多休息一天，对感冒恢复很大，你也不确定此行会发生什么，但体力是一切的保障。明天我再给你带两个人，另外还有一件东西要转给他…”
说“他”的时候小花看了眼闷油瓶。奇怪，这俩人一直没有直接对话，小哥还正常，对谁都是那样，但是小花好像对闷油瓶有些刻意回避，但我确信这种回避和我现在对小哥的鸵鸟心态是两回事。小花像是对闷油瓶有所不满，但是又没法表达的样子……这种情况下，他会给闷油瓶什么东西？
饭后回到酒店，闷油瓶先去洗漱，我打开电视看新闻，等我洗完澡出来，闷油瓶已经在沙发上睡下了。
（接上）
睡到半夜，我从梦里惊醒，梦里在长白山，有爆炸的轰鸣，有人面鸟振翅的声音，口中猴的碎片，和潮水一样的蚰蜒…还有陈皮阿四的尸身，黏答答湿答答的触感……还有，青铜门,火，冰，和闷油瓶的背影……胸口像压了巨石般感到窒息，睁眼时一身热汗。
套间里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也没有那种唯一能感知到的气味。闷油瓶还在不在房间？这么安静，他会不会已经走了？这念头令我猝然心惊，一骨碌坐起来，盯着沙发上修长的轮廓，确认了好几遍才放下心。
没走就好，没走就好……
可是，既然想要甩开对他的妄欲，为什么又如此害怕他的离开……我注视着沙发上的身影发起呆来。
闷油瓶一动不动，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脸。我忽然想念起那种气息，痛恨这种距离，为什么和他独处一室时自己会这么不对劲！
忍不住下床想走的近一些……
结果脚丫子刚一踩地，闷油瓶的声音就平淡的响起：“穿上鞋子。”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把腿缩回被子，他娘的听声音这人好像根本没睡着一样！
大概是见我半天没动作不太对劲，他竟起身走到我床前。
睡到半夜，我从梦里惊醒，梦里在长白山，有爆炸的轰鸣，有人面鸟振翅的声音，口中猴的碎片，和潮水一样的蚰蜒…还有陈皮阿四的尸身，黏答答湿答答的触感……还有，青铜门,火，冰，和闷油瓶的背影……胸口像压了巨石般感到窒息，睁眼时一身热汗。
套间里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也没有那种唯一能感知到的气味。闷油瓶还在不在房间？这么安静，他会不会已经走了？这念头令我猝然心惊，一骨碌坐起来，盯着沙发上修长的轮廓，确认了好几遍才放下心。
没走就好，没走就好……
可是，既然想要甩开对他的妄欲，为什么又如此害怕他的离开……我注视着沙发上的身影发起呆来。
闷油瓶一动不动，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脸。我忽然想念起那种气息，痛恨这种距离，为什么和他独处一室时自己会这么不对劲！
忍不住下床想走的近一些……
结果脚丫子刚一踩地，闷油瓶的声音就平淡的响起：“穿上鞋子。”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把腿缩回被子，他娘的听声音这人好像根本没睡着一样！
大概是见我半天没动作不太对劲，他竟起身走到我床前。
（接上）
“呃…妈的，老子刚刚做、做噩梦了……”我很久没有因为紧张而结巴了。
他捏了一下我的肩膀，给了一股向下的力道，我顺着躺了下去，呆呆地。
奇长的手指在我脸侧贴了一下又收回。
“吴邪，睡个好觉。”他说。
一瞬间心里的感觉难以形容，就是觉得……小哥对我真好，比对别人都好！特别是这次回来，和以前不太一样，对我的关照体现在了更加细节的地方。而我，本来打算了那么多，要对这个人好，可是现在，就因为自己这么点见不得光的心思，就以回避的姿态面对他，疏远他……对他太不公平了。
还有一点是我骗不了自己的，那就是虽然理智告诉我，离开他，逃的远远的，那种欲望就停止了；可是哪怕是疏远他一点点，就像现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们隔着十好几米睡觉，我的心情都十分不！开！心！
我在他转身的瞬间抓住他的手臂：“小哥…别去沙发睡了。”
“这几天…我不太舒服，可能怠慢了，但绝对不是冲你，小哥你别介意。”我斟酌着措辞。
闷油瓶看我的神情有些奇怪，摇了摇头，似乎不知道我在指什么。逢这种时候我就很欣赏闷油瓶的迟钝了，见他还在迟疑就道：“你在边上，我会睡的好一些…”
他不再犹豫，绕到床的另一侧躺了上来。
在他独有气息的萦绕下，我觉得异常安心，这次没有蠢动的欲望，只有宁静。
很快我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呃…妈的，老子刚刚做、做噩梦了……”我很久没有因为紧张而结巴了。
他捏了一下我的肩膀，给了一股向下的力道，我顺着躺了下去，呆呆地。
奇长的手指在我脸侧贴了一下又收回。
“吴邪，睡个好觉。”他说。
一瞬间心里的感觉难以形容，就是觉得……小哥对我真好，比对别人都好！特别是这次回来，和以前不太一样，对我的关照体现在了更加细节的地方。而我，本来打算了那么多，要对这个人好，可是现在，就因为自己这么点见不得光的心思，就以回避的姿态面对他，疏远他……对他太不公平了。
还有一点是我骗不了自己的，那就是虽然理智告诉我，离开他，逃的远远的，那种欲望就停止了；可是哪怕是疏远他一点点，就像现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们隔着十好几米睡觉，我的心情都十分不！开！心！
我在他转身的瞬间抓住他的手臂：“小哥…别去沙发睡了。”
“这几天…我不太舒服，可能怠慢了，但绝对不是冲你，小哥你别介意。”我斟酌着措辞。
闷油瓶看我的神情有些奇怪，摇了摇头，似乎不知道我在指什么。逢这种时候我就很欣赏闷油瓶的迟钝了，见他还在迟疑就道：“你在边上，我会睡的好一些…”
他不再犹豫，绕到床的另一侧躺了上来。
在他独有气息的萦绕下，我觉得异常安心，这次没有蠢动的欲望，只有宁静。
很快我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接上）
第二天 ，我们在酒店充分休息，我用房间里的电脑上网看新闻，还打了几个电话，交代一些事情；闷油瓶就是发呆、睡觉，偶尔会把玩一下我送的小黑刀。
经过了昨天半夜那一幕，我心里那种想要逃离他的情绪缓和了很多，我意识到是自己错了，这本来是一个人的问题，我却让它影响到两个人，未免太自私。
闷油瓶在某些方面是迟钝的，我对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欲望和想法，他根本不会察觉。
欲望的始发，诚然出其不意，但现在我已经意识到了，只要我能控制好自己，不要再做出什么不自然的行为，小哥就不会发现。只要他不知道，我就是安全的，根本没必要去改变我们现有的相处模式。
说白了，我只是被自己吓到了。
只要他不知道，时间长了，我会想办法，让自己也不知道……内心的缭乱会被时间抚平，到时，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我又开始没话找话和他说一些东西，他也不像前两天那般沉默，一言不发。
第二天 ，我们在酒店充分休息，我用房间里的电脑上网看新闻，还打了几个电话，交代一些事情；闷油瓶就是发呆、睡觉，偶尔会把玩一下我送的小黑刀。
经过了昨天半夜那一幕，我心里那种想要逃离他的情绪缓和了很多，我意识到是自己错了，这本来是一个人的问题，我却让它影响到两个人，未免太自私。
闷油瓶在某些方面是迟钝的，我对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欲望和想法，他根本不会察觉。
欲望的始发，诚然出其不意，但现在我已经意识到了，只要我能控制好自己，不要再做出什么不自然的行为，小哥就不会发现。只要他不知道，我就是安全的，根本没必要去改变我们现有的相处模式。
说白了，我只是被自己吓到了。
只要他不知道，时间长了，我会想办法，让自己也不知道……内心的缭乱会被时间抚平，到时，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我又开始没话找话和他说一些东西，他也不像前两天那般沉默，一言不发。
（接上）
傍晚，小花来访，他穿着一件黑衣服，显得比平时肃穆，有另一个人的风格。
我一眼就注意到他带过来的东西，背在身后的，是一个特制的长条背包。
小花用眼神和我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闷油瓶面前，取过身后背着的包裹，我看他的手，知道那东西一定分量不清，心里霎时明了。
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很长，露出包里的东西，和我想的一样：黑金古刀。
“瞎子让我转交给你。”小花没什么语气，就像是一个快递员，在等待签收。
“他人呢”闷油瓶不去看刀，也没任何语气。
小花沉默了片刻，冷冷道：“不知道。”似乎想到了一些气愤的事。
闷油瓶提起刀，看了很久才道：“谢了。”
我知道这刀，曾经遗落在那片蛇沼，最后是又回到了黑瞎子手里，这是我从蛇的费洛蒙里读到的记忆，那段记忆是……我想起了三叔。
有的失去，是永远的。
直到小花和闷油瓶都注意到我，我才回过神，投以一个没事的笑。
小花看着我，忽然对闷油瓶激动道：“张起灵，你看看吴邪，这十年那么多人为了你……”小花说到一半在我的眼神中戛然而止。一分钟后又恢复了冰冷的语气：“刀你拿着，这次出去，必须护好吴邪。”
闷油瓶站起来，直视小花的眼睛，吐出两个字：“会的。”
我觉得，可能是我刚刚，笑的太丑。
傍晚，小花来访，他穿着一件黑衣服，显得比平时肃穆，有另一个人的风格。
我一眼就注意到他带过来的东西，背在身后的，是一个特制的长条背包。
小花用眼神和我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闷油瓶面前，取过身后背着的包裹，我看他的手，知道那东西一定分量不清，心里霎时明了。
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很长，露出包里的东西，和我想的一样：黑金古刀。
“瞎子让我转交给你。”小花没什么语气，就像是一个快递员，在等待签收。
“他人呢”闷油瓶不去看刀，也没任何语气。
小花沉默了片刻，冷冷道：“不知道。”似乎想到了一些气愤的事。
闷油瓶提起刀，看了很久才道：“谢了。”
我知道这刀，曾经遗落在那片蛇沼，最后是又回到了黑瞎子手里，这是我从蛇的费洛蒙里读到的记忆，那段记忆是……我想起了三叔。
有的失去，是永远的。
直到小花和闷油瓶都注意到我，我才回过神，投以一个没事的笑。
小花看着我，忽然对闷油瓶激动道：“张起灵，你看看吴邪，这十年那么多人为了你……”小花说到一半在我的眼神中戛然而止。一分钟后又恢复了冰冷的语气：“刀你拿着，这次出去，必须护好吴邪。”
闷油瓶站起来，直视小花的眼睛，吐出两个字：“会的。”
我觉得，可能是我刚刚，笑的太丑。
（接上）
晚上还是在“窈窕肥龙”吃饭，这回换胖子在包间里等着，还有两个人，我一看乐了，是坎肩和白蛇！
这两个人现在跟了小花，得到了充分信任和赏识，慢慢开始接手负责一些比较困难的业务，但是有了和长白山那次比起来，两人都表示现在的工作轻松多了。我一听这不是变向挤兑旧主嘛，让我下不来台，可惜现在也不是我发工资，就没资格教训小弟了，小花在一旁贼笑，对我说：“你的我的都一样，这两个家伙你熟，用得顺手，这次再带去开开眼吧。”
我知道小花的意思是希望我多带几个人，尽量和汪家的人势均力敌，人数优势永远是最根本有效的。现在还不知道对方会出几个人，但就闷油瓶、胖子和我的话，是有点太单薄了，也就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二人的加入。
坎肩对我还是很尊敬，称我一声“东家”，和胖子更是熟稔，简直要和胖子拜把子，叫大哥，二人推杯换盏都要喝起来了。
“吴邪。”白蛇朝我点点头，看着跟我们一起来吃饭的闷油瓶，问道：“这人就是张起灵吗？”
我这才想起，这货自诩有尊严的马仔，对人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心里不由就想象到他张口闭口“喂，张起灵。”，“张起灵早”，“张起灵，过来帮把手”的样子……顿时头疼起来，面露苦笑。
【第13章 完】
晚上还是在“窈窕肥龙”吃饭，这回换胖子在包间里等着，还有两个人，我一看乐了，是坎肩和白蛇！
这两个人现在跟了小花，得到了充分信任和赏识，慢慢开始接手负责一些比较困难的业务，但是有了和长白山那次比起来，两人都表示现在的工作轻松多了。我一听这不是变向挤兑旧主嘛，让我下不来台，可惜现在也不是我发工资，就没资格教训小弟了，小花在一旁贼笑，对我说：“你的我的都一样，这两个家伙你熟，用得顺手，这次再带去开开眼吧。”
我知道小花的意思是希望我多带几个人，尽量和汪家的人势均力敌，人数优势永远是最根本有效的。现在还不知道对方会出几个人，但就闷油瓶、胖子和我的话，是有点太单薄了，也就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二人的加入。
坎肩对我还是很尊敬，称我一声“东家”，和胖子更是熟稔，简直要和胖子拜把子，叫大哥，二人推杯换盏都要喝起来了。
“吴邪。”白蛇朝我点点头，看着跟我们一起来吃饭的闷油瓶，问道：“这人就是张起灵吗？”
我这才想起，这货自诩有尊严的马仔，对人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心里不由就想象到他张口闭口“喂，张起灵。”，“张起灵早”，“张起灵，过来帮把手”的样子……顿时头疼起来，面露苦笑。
【第13章 完】
第14章 长途
在我和胖子的再三教育下，用无数的英勇事迹作为教材，以无数坏人的下场作为恫吓，白蛇终于妥协，以后都称呼闷油瓶为“张爷”。
胖子打包票，车和装备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小花说要是时间充裕一些，他可以给闷油瓶弄一张身份证，这样就可以坐火车了，不过装备上仍然不是很方便，还不如开车，紧凑些不到二十个小时就够了，走京藏高速，途径张家口，乌兰察布、呼和浩特、鄂尔多斯，一千一百多公里，就可以到阿拉善盟，和我们从杭州过来的距离差不多。我思考了一下，事不宜迟，今晚再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出发。
胖子也思考了一下问我：“咱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在沙漠底下是吧，你说还是个大工程？”
我以为他想到了关于装备需求的事，就说对，并且又介绍了一遍，我了解到的地下的情况。坎肩和白蛇听得面面相觑，都去看小花，露出上了贼船又舍不得下去的复杂表情。
胖子点点头：“恩，照你这么一说，我认为这底下一定有值钱的东西，既然那个保险箱里的玩意已经被订了，我们还可以……”
我正喝汤，听他这么一说差点呛到：“你这人怎么死性不改，到哪都惦记着明器。”
胖子鄙视地看着我：“你们这些公子哥懂个球，车子、油费还有装备这些都不要钱呐，胖爷要考虑收支平衡，你和小哥又不挣钱养家，胖也可要考虑到咱仨的晚年幸福。”
小花挑眉道：“死胖子，那个哑巴归你负责，这只吴邪，算我的！”
我哭笑不得，赶紧倒一杯小酒，敬这二位，仰头干了。
翌日，天还未明我们一行人就上路了，我给小花发去一条短信告诉他我们走了。很快收到一条回复：“回来带你去理发。”这是小花版的一路平安吧。
在我和胖子的再三教育下，用无数的英勇事迹作为教材，以无数坏人的下场作为恫吓，白蛇终于妥协，以后都称呼闷油瓶为“张爷”。
胖子打包票，车和装备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小花说要是时间充裕一些，他可以给闷油瓶弄一张身份证，这样就可以坐火车了，不过装备上仍然不是很方便，还不如开车，紧凑些不到二十个小时就够了，走京藏高速，途径张家口，乌兰察布、呼和浩特、鄂尔多斯，一千一百多公里，就可以到阿拉善盟，和我们从杭州过来的距离差不多。我思考了一下，事不宜迟，今晚再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出发。
胖子也思考了一下问我：“咱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在沙漠底下是吧，你说还是个大工程？”
我以为他想到了关于装备需求的事，就说对，并且又介绍了一遍，我了解到的地下的情况。坎肩和白蛇听得面面相觑，都去看小花，露出上了贼船又舍不得下去的复杂表情。
胖子点点头：“恩，照你这么一说，我认为这底下一定有值钱的东西，既然那个保险箱里的玩意已经被订了，我们还可以……”
我正喝汤，听他这么一说差点呛到：“你这人怎么死性不改，到哪都惦记着明器。”
胖子鄙视地看着我：“你们这些公子哥懂个球，车子、油费还有装备这些都不要钱呐，胖爷要考虑收支平衡，你和小哥又不挣钱养家，胖也可要考虑到咱仨的晚年幸福。”
小花挑眉道：“死胖子，那个哑巴归你负责，这只吴邪，算我的！”
我哭笑不得，赶紧倒一杯小酒，敬这二位，仰头干了。
翌日，天还未明我们一行人就上路了，我给小花发去一条短信告诉他我们走了。很快收到一条回复：“回来带你去理发。”这是小花版的一路平安吧。
（接上）
入秋以后天亮的时间在逐渐变晚。
据说这一阵北京的空气不错，没什么雾霾，还能看到几点星星，清晨深蓝色的天空和昏黄的街灯，让这个城市显得尊贵而冷漠。
不久前的北京刚刚举行了盛大的阅兵式，那时我和闷油瓶还在福建的小村里，和房东一家一起看了直播。闷油瓶对这些没什么反应，或者说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的内心还是十分激动的。
祖国这十年的变化有多大，不知道是我们，还是在山里呆了十年的闷油瓶感触更大。
国家这个概念，对我这样的人生似乎空泛了些。我在迷局中连家都快要抛到脑后了，哪里会想到国。但哪怕我以为自己不在意，以为自己早已不再热血，但事实证明，生长在这片土地上，很难不去爱自己的祖国。
我有些遗憾，自己没在一个哪怕平凡的岗位上，为她的建设做些什么。
入秋以后天亮的时间在逐渐变晚。
据说这一阵北京的空气不错，没什么雾霾，还能看到几点星星，清晨深蓝色的天空和昏黄的街灯，让这个城市显得尊贵而冷漠。
不久前的北京刚刚举行了盛大的阅兵式，那时我和闷油瓶还在福建的小村里，和房东一家一起看了直播。闷油瓶对这些没什么反应，或者说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的内心还是十分激动的。
祖国这十年的变化有多大，不知道是我们，还是在山里呆了十年的闷油瓶感触更大。
国家这个概念，对我这样的人生似乎空泛了些。我在迷局中连家都快要抛到脑后了，哪里会想到国。但哪怕我以为自己不在意，以为自己早已不再热血，但事实证明，生长在这片土地上，很难不去爱自己的祖国。
我有些遗憾，自己没在一个哪怕平凡的岗位上，为她的建设做些什么。
（接上）
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的军人，我又想到了潘子，不知道他在部队时是怎样一个面貌，是一个严正的标兵，还是一个活泼的兵痞……包括后来我的手下，有很多军队退伍的老兵，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军人的作风，宛如不可磨灭的印记。人生中有过那么一段纯粹的、服从纪律、拼搏奋进的日子也是很痛快的吧，我敬仰这一切，可同时又觉得那些红色的东西离我很远很远。
直到看阅兵那天，我忽然觉得，国际局势，政坛纷争，国防安全，世界太大问题也太多，而脚下的土地这样安稳，是靠怎样的付出得来的。那些我认为离我非常远的东西，其实离得那样的近，我们每个人都在享受着他们的守护……那些退伍的老兵，包括坎肩，在来我身边保护我这个人之前，曾经守护的是这个国家。
而这个国家呢，虽然还没有尽善尽美，虽然即便是一个普通百姓，也能说出许多的意见和不足，虽然在暗处还存在着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的黑暗与丑陋，但是，阻拦不住她在变好的事实。她也在一点一点，变得更加强大和繁盛……
无论是我，张家、汪家，那些彼此对立的，面对国家的盛世都是喜闻乐见的吧，千百年来，大家在争做这艘打算的掌舵者，其目的不是为了打翻船只，而是为了走得更远，可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又为何要彼此铲除呢…这一切的意义，那么多累世积深的阴谋与骗局又是为了什么呢…
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的军人，我又想到了潘子，不知道他在部队时是怎样一个面貌，是一个严正的标兵，还是一个活泼的兵痞……包括后来我的手下，有很多军队退伍的老兵，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军人的作风，宛如不可磨灭的印记。人生中有过那么一段纯粹的、服从纪律、拼搏奋进的日子也是很痛快的吧，我敬仰这一切，可同时又觉得那些红色的东西离我很远很远。
直到看阅兵那天，我忽然觉得，国际局势，政坛纷争，国防安全，世界太大问题也太多，而脚下的土地这样安稳，是靠怎样的付出得来的。那些我认为离我非常远的东西，其实离得那样的近，我们每个人都在享受着他们的守护……那些退伍的老兵，包括坎肩，在来我身边保护我这个人之前，曾经守护的是这个国家。
而这个国家呢，虽然还没有尽善尽美，虽然即便是一个普通百姓，也能说出许多的意见和不足，虽然在暗处还存在着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的黑暗与丑陋，但是，阻拦不住她在变好的事实。她也在一点一点，变得更加强大和繁盛……
无论是我，张家、汪家，那些彼此对立的，面对国家的盛世都是喜闻乐见的吧，千百年来，大家在争做这艘打算的掌舵者，其目的不是为了打翻船只，而是为了走得更远，可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又为何要彼此铲除呢…这一切的意义，那么多累世积深的阴谋与骗局又是为了什么呢…
（接上）
然而当你坐下来思考的时候，事情往往已经成为历史。
我摇下车窗，看着车子安静地驶离北京城，开车的坎肩打开广播，调了调频道，一个沙哑的男声，伴着吉他的旋律回响在这个小小空间：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里的孤独和叹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 是否知道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我曾经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
夜空中最亮的星 是否在意
等太阳升起 还是意外先来临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照亮我前行
……
车里没人讲话。
坎肩握着方向盘，胖子在副驾上呼呼大睡，白蛇在最后排和装备靠在一起，能感觉到他手机的反光。闷油瓶和我坐一排，看另一侧窗外的风景。
歌还在继续，不知道名字但是很好听，我忽然忍不住扭过脸去看闷油瓶，不料他正好也扭过头来看我。
一下子就撞进他漆黑的眼睛，像是另一个夜空。
这就是我不愿忘记的眼睛吧，我意识到。
心跳又该死的不受控制了…
然而当你坐下来思考的时候，事情往往已经成为历史。
我摇下车窗，看着车子安静地驶离北京城，开车的坎肩打开广播，调了调频道，一个沙哑的男声，伴着吉他的旋律回响在这个小小空间：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里的孤独和叹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 是否知道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我曾经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
夜空中最亮的星 是否在意
等太阳升起 还是意外先来临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照亮我前行
……
车里没人讲话。
坎肩握着方向盘，胖子在副驾上呼呼大睡，白蛇在最后排和装备靠在一起，能感觉到他手机的反光。闷油瓶和我坐一排，看另一侧窗外的风景。
歌还在继续，不知道名字但是很好听，我忽然忍不住扭过脸去看闷油瓶，不料他正好也扭过头来看我。
一下子就撞进他漆黑的眼睛，像是另一个夜空。
这就是我不愿忘记的眼睛吧，我意识到。
心跳又该死的不受控制了…
（接上）
车子一路向西北，五个小时后，进入乌兰察布市，是内蒙古所辖盟市中距离北京最近的，我以关根的身份跟团来这边的岱海湿地拍过照片。
我们从三号地立交桥出高速，驶入市区，我中途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时开车的已经变成了白蛇，坎肩在后面休息。
我们找了个当地人开的馆子，吃了特色的荞面，又进购了一些水继续沿着京藏高速前进。
下午换胖子开车，不知道有没有一句俗话叫做“胖子开车话特多”，据他说这样可以帮他集中注意力，大家被他的垃圾话弄得不堪其扰，坎肩这么皮实的人都晕车了，闷油瓶干脆靠着椅背睡了过去，也不知是不是装的。
中途进服务区休息，几个人去厕所放尿，完事后闷油瓶回车睡觉，两个小弟埋怨做胖爷的车比开车还累，跑开去给车子加油。
胖子走到马路对面，蹲在路边，点上一根香烟解乏，见我跟过来，也递给我一根。
理论上我是基本闻不见香烟的味道，但是我的大脑却能脑补出来，尤其看到有形的烟雾，几乎就像真的闻见那种味道一样。
我没有接胖子递来的烟，而是想起在福建的那个晚上，想起了和挥汗如雨的村民大哥挤在小屋里打麻将，烟气缭绕的画面；还是同一个晚上，第一次闻到一种味道，干净、清冽，像烟的对立面，却又有着和烟一样让人上瘾的引力，不，比烟更强烈……
这才恍然发现，从那天到现在，我没有再抽过一根烟。
我在胖子边上蹲下，和他并排，打算问他一个难为情的问题。
上车后白蛇告诉我，我俩当时的动作像是在上大号。
“胖子我问你”，问题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我抓抓头发，含糊其辞：“呃…你有没有闻见…呃我是说，小哥身上有没有一股味道…”
车子一路向西北，五个小时后，进入乌兰察布市，是内蒙古所辖盟市中距离北京最近的，我以关根的身份跟团来这边的岱海湿地拍过照片。
我们从三号地立交桥出高速，驶入市区，我中途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时开车的已经变成了白蛇，坎肩在后面休息。
我们找了个当地人开的馆子，吃了特色的荞面，又进购了一些水继续沿着京藏高速前进。
下午换胖子开车，不知道有没有一句俗话叫做“胖子开车话特多”，据他说这样可以帮他集中注意力，大家被他的垃圾话弄得不堪其扰，坎肩这么皮实的人都晕车了，闷油瓶干脆靠着椅背睡了过去，也不知是不是装的。
中途进服务区休息，几个人去厕所放尿，完事后闷油瓶回车睡觉，两个小弟埋怨做胖爷的车比开车还累，跑开去给车子加油。
胖子走到马路对面，蹲在路边，点上一根香烟解乏，见我跟过来，也递给我一根。
理论上我是基本闻不见香烟的味道，但是我的大脑却能脑补出来，尤其看到有形的烟雾，几乎就像真的闻见那种味道一样。
我没有接胖子递来的烟，而是想起在福建的那个晚上，想起了和挥汗如雨的村民大哥挤在小屋里打麻将，烟气缭绕的画面；还是同一个晚上，第一次闻到一种味道，干净、清冽，像烟的对立面，却又有着和烟一样让人上瘾的引力，不，比烟更强烈……
这才恍然发现，从那天到现在，我没有再抽过一根烟。
我在胖子边上蹲下，和他并排，打算问他一个难为情的问题。
上车后白蛇告诉我，我俩当时的动作像是在上大号。
“胖子我问你”，问题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我抓抓头发，含糊其辞：“呃…你有没有闻见…呃我是说，小哥身上有没有一股味道…”
（接上）
可能是我声音越来越小，他给听成了“哥身上有没有味”，登时怒道：“天真你变态呀，我才不闻你身上的味儿，口气还这么大！应该我是你哥，要闻也是你来闻闻胖爷身上的味儿！”
他拍着胸脯自豪道：“正宗的纯爷们儿味儿！”
虽然闻不见，但见那胸脯的弹性，我额头的青筋都蹦起来了，刚酝酿那么一丁点沉醉的情绪也消散了个彻底，这胖子绝对是猴子请来的逗比！
“……我说的是小哥好嘛！小哥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我没好气道。
“小哥啊……”胖子叼着烟，托腮思索起来，“你是说禁婆的味道吗，没有啊……你可别吓我！”
我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胖子不甘心还在念叨：“禁婆那种味道太香了，肯定没有，要说别的味道……小哥身上……你是说汗味？没有吧……昨天不是你跟小哥一起睡的吗，他洗没洗澡你不知道吗？”
我扭头就走，胖子追上来：“诶，不对呀天真，你鼻子不是不好使了吗，还能闻见小哥身上的汗味儿？可以呀！”
我揪住胖子的衣服吸了两口气，怪叫道：“诶呀是你是你！冤枉小哥了，妈的，原来是你啊！”
“靠！”胖子大怒，拍开我的手，“滚滚滚，你那是幻觉！”
可能是我声音越来越小，他给听成了“哥身上有没有味”，登时怒道：“天真你变态呀，我才不闻你身上的味儿，口气还这么大！应该我是你哥，要闻也是你来闻闻胖爷身上的味儿！”
他拍着胸脯自豪道：“正宗的纯爷们儿味儿！”
虽然闻不见，但见那胸脯的弹性，我额头的青筋都蹦起来了，刚酝酿那么一丁点沉醉的情绪也消散了个彻底，这胖子绝对是猴子请来的逗比！
“……我说的是小哥好嘛！小哥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我没好气道。
“小哥啊……”胖子叼着烟，托腮思索起来，“你是说禁婆的味道吗，没有啊……你可别吓我！”
我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胖子不甘心还在念叨：“禁婆那种味道太香了，肯定没有，要说别的味道……小哥身上……你是说汗味？没有吧……昨天不是你跟小哥一起睡的吗，他洗没洗澡你不知道吗？”
我扭头就走，胖子追上来：“诶，不对呀天真，你鼻子不是不好使了吗，还能闻见小哥身上的汗味儿？可以呀！”
我揪住胖子的衣服吸了两口气，怪叫道：“诶呀是你是你！冤枉小哥了，妈的，原来是你啊！”
“靠！”胖子大怒，拍开我的手，“滚滚滚，你那是幻觉！”
（接上）
看着胖子气哼哼去开车门的背影，我吸了吸鼻子，空气中仍是一片空白。
果然只有我自己能闻见吗…
这种想法让我有种难以形容的滋味。有一点窃喜，好像独享了某种福利；还有一点不安，是不是像胖子刚才脱口而出的，自己真的很变态……
因为如果只有嗅觉几乎失灵的我能闻到，我甚至不能确定这种味道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我的幻觉——这句式多么熟悉，像小哥在塔木陀说的话，那时候他说“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现在他还不会这样想。
不过话说，我什么时候连组织语言都照抄起小哥的口吻了，那也太没追求了，苦笑着打开车门，看见闭目养神的闷油瓶，似乎又闻到一点那种清冽的气息……真希望这不是自己的幻觉，我想。
车子一路在京藏高速上前进，胖子、坎肩和白蛇轮换着开车，希望在入夜之后赶到银川。进入内蒙后，高速上的小轿车少了很多，基本都是运货的大车，中途小堵了两次，过了呼和浩特之后，车就少多了。
道路两旁的景色越走越开阔，人工的修造越来越少，有时平地的尽头就是蔚蓝的天空，白云愈发多了起来，像是连绵不断的山峰，白云之上，是更高远更纯净的蓝色。
在太阳即将消失在地平线时，导航提示，我们终于进入银川市的地界，此时距离我们出发已经过了14个小时。落日的余晖给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辉，大片的云彩被烧得火红，长途的疲惫在这一刻都有所松懈。
看着胖子气哼哼去开车门的背影，我吸了吸鼻子，空气中仍是一片空白。
果然只有我自己能闻见吗…
这种想法让我有种难以形容的滋味。有一点窃喜，好像独享了某种福利；还有一点不安，是不是像胖子刚才脱口而出的，自己真的很变态……
因为如果只有嗅觉几乎失灵的我能闻到，我甚至不能确定这种味道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我的幻觉——这句式多么熟悉，像小哥在塔木陀说的话，那时候他说“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现在他还不会这样想。
不过话说，我什么时候连组织语言都照抄起小哥的口吻了，那也太没追求了，苦笑着打开车门，看见闭目养神的闷油瓶，似乎又闻到一点那种清冽的气息……真希望这不是自己的幻觉，我想。
车子一路在京藏高速上前进，胖子、坎肩和白蛇轮换着开车，希望在入夜之后赶到银川。进入内蒙后，高速上的小轿车少了很多，基本都是运货的大车，中途小堵了两次，过了呼和浩特之后，车就少多了。
道路两旁的景色越走越开阔，人工的修造越来越少，有时平地的尽头就是蔚蓝的天空，白云愈发多了起来，像是连绵不断的山峰，白云之上，是更高远更纯净的蓝色。
在太阳即将消失在地平线时，导航提示，我们终于进入银川市的地界，此时距离我们出发已经过了14个小时。落日的余晖给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辉，大片的云彩被烧得火红，长途的疲惫在这一刻都有所松懈。
（接上）
到达这里之后，下一步就是到阿拉善盟，可以进一步考虑进沙漠的事了，我来过不止一次，心里还是比较有底，用手机搜了家评价不错的宾馆，决定今晚先进银川好好休息，缓解长途疲劳，此时正是坎肩开车，后视镜里他忽然神色一变，对我道：“东家，有尾巴……”
白蛇没听明白，一个劲直往我腰后瞅。
坎肩解释说：“这路上小轿车不多，可从我们一进银川，就有两辆车隔着跟在后面，我特意甩了两次，甩不掉，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
胖子嘉许地拍拍坎肩：“小子眼力不错！警觉性很高嘛。”
我扫了一眼后视镜，从椅背上又滑下去两寸，懒洋洋道：“没关系，开你的车，我们神通广大的合作伙伴到了。”
【第14章 完】
到达这里之后，下一步就是到阿拉善盟，可以进一步考虑进沙漠的事了，我来过不止一次，心里还是比较有底，用手机搜了家评价不错的宾馆，决定今晚先进银川好好休息，缓解长途疲劳，此时正是坎肩开车，后视镜里他忽然神色一变，对我道：“东家，有尾巴……”
白蛇没听明白，一个劲直往我腰后瞅。
坎肩解释说：“这路上小轿车不多，可从我们一进银川，就有两辆车隔着跟在后面，我特意甩了两次，甩不掉，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
胖子嘉许地拍拍坎肩：“小子眼力不错！警觉性很高嘛。”
我扫了一眼后视镜，从椅背上又滑下去两寸，懒洋洋道：“没关系，开你的车，我们神通广大的合作伙伴到了。”
【第14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