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瓶邪】天命长生

★接重启,慢更,吴邪死亡设定,长篇he
★解决寿命梗——如果没有来世,那么我想长生
★作者:鹿林
★出处:LOFTER
★镇楼图已授权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4 19:3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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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4 19:38:00 +0800 CST  
楔子

事情一开始是我收到了一条耐人寻味的短信,短信中的地址指向一个储物柜,这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摸不着头脑,不过反正在雨村也是无所事事,就跟着短信的指引过去看了一眼。

储物柜中留下的东西是一大堆文字资料,这两年我已经很少阅读这种大段的文字,主要是心态不一样了,再加上上了年纪,特别不乐意读这种干巴巴的没什么意思的东西,也是十几年前的那段经历,让我对这种档案一类的文字资料都没什么好感,似乎总能让我联想到一些麻烦事,给我本志怪小说都比看这些要好。

我随便翻了翻,结果在这一大堆纸张里,发现了一样东西。

居然是三叔留给我的地契。

说来惭愧,退休以后我已经没有正经的财务来源,加上生意都抵给了小花还债,一时间身无长物,捉襟见肘,我看到这张地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能不能卖了改善一下生活,压根都没发现这是三叔留给我的东西,还是胖子细心,提醒了我一下。

这张地契上的地方,就是这一切的开始。

我顺着地图按图索骥找到地契上废旧的气象站,在里面找到一个叫杨大广的人的尸体,还有一大堆录像带,录像带里的东西也很古怪,我回到杭州以后翻找出来十几年前的录像机,才听到里面无一例外,全部是雷声,各种各样的雷声。

我对这件事感到了十分的好奇,并且事关三叔,时隔多年后这尚且是我第一次再收到有关三叔的线索,我心里挂念不已,于是铁三角重新启程,我叫上了胖子和闷油瓶,一路追查到南海王墓。

墓里的故事不再赘述,相较于我以前的经历,这个墓并不怎么危险,也没有那么奇幻,表现平平,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这其实是二叔设下的一个局。

二叔要通过这件事情告诉我一个道理,他让我彻底和这个圈子脱离,并且打蛇打七寸,让我知道我现在的心态已经不适合再这一行再干下去了,再干下去,我会没命。

我心说不会吧,我才四十岁,就要真的退休了?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4 19:40:00 +0800 CST  
以前说退休,大多时候也就是开开玩笑,我身边还有一个闷油瓶,我要做他和张家联系的中间人,加上我人生的大半辈子都浸淫在这之中,哪是那么容易说脱身就脱身的。现在虽说在雨村养老,实际上却是处于一种虽然隐退江湖,但江湖上始终有爷的传说这样一种状态里。

然而二叔根本不给我一点缓和的机会,直接就告诉我,我已经不适合再在这一行干下去了。

英雄迟暮总是令人唏嘘的,我自问哪怕算不上英雄,过去十年做的事情,应该也让我有足够的资本在接下来的半生里选择我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连胖子都说,我为吴家出过力,我为九门立过功。但是在二叔那里,就是两个字,没门,不仅没门,窗户都没有。

随后我被强制性的送到医院,后续关于南海王墓的一切探查和对三叔去向的调查,二叔强硬的插手,完全切断了我的一切后路。

这种经历实在太悲惨了,我万万没想到,我年过不惑,居然有一天还会被家长这样约束,要说我心里完全没有委屈是不可能的,事实上我委屈的要死,但是二叔真就一点空子都不给我留,甚至连我的钱都给没收了,每个月定期发放生活费,还给我在十一仓找了个工作,让我老老实实去上班。

不过二叔也很快给我解释了原因,是一个我完全不能接受的理由。

我要死了。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根本不相信,笑话,男人四十一枝花,我还正当青春年少,怎么就要死了?

但是医院的检查单据给了我当头一棒,那些我看不懂的影像图片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病灶昭示着我的肺已经烂到了一定程度,麒麟竭保了我十几年的命,但是随着我不节制的抽烟和咳嗽,几乎全被我咳出去了。

——我要死了。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4 19:43:00 +0800 CST  
后面的事情一路如同脱缰的野狗奔驰而去,以我完全没有料到的轨迹发展,我被二叔强制压在杭州养身体,闷油瓶则代替我继续调查,结果没过多久,伙计们带来了闷油瓶身亡的消息,不仅他,还有黑瞎子,两个人双双殒命于一个湖中。

我根本不相信,以他们两个的身手和经验,怎么会这么滑稽的被淹死?这根本就是年度笑话,但是二叔信誓旦旦,由不得我不信。

我的身体十分迅速的衰败下去,但是我已经顾不上这一点了,二叔切断了我所有的人脉和经济,我费了很大功夫才重新踏入这一行,其中艰辛我不想再提,到处给人装孙子还要借钱,只要能救闷油瓶都是值得的。

至此我完全陷入二叔的圈套中。

我在雷城和闷油瓶会和,这是二叔想要我去的地方,也是听雷者毕生追求的探寻的地方,一直到这里,事情才完全和一开始的那条短信搭上关系。我们在雷城碰到了焦老板,发生了冲突,正面交锋里,因为焦老板所拥有的那种诡异的从雷声中获取信息的能力,我们损失惨重。

不过好在最后目的终究是达到了,我被闷油瓶按在棺液里泡了一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状态好了不少,甚至得到了一些我追寻至今仍未解的迷题的答案,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雷城的这一次行动让我十分疲惫,不光是生理上的,更多是心理上的,时至今日我依然无法完全信任我的亲戚朋友,不得不说是一种失败,这让我非常颓废,挫败感萦绕不去。

我们回到雨村的那一日,村子里下着雨,这个小村庄终日雾气朦胧,像这样的瓢泼大雨反而少见,也是快到年底了,温度一下子降下去,我生了一个火盆,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看远处的群山苍翠,胖子去泡脚,闷油瓶靠在窗沿看着窗外,黑瞎子在厨房里做饭,小花的伤还没有好,在里屋对账,这次活动所有的费用,票据很多,他对的很仔细。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4 19:43:00 +0800 CST  
所有人都很疲惫,但是还要打起精神,给这次事情做个收尾,就要准备着过年了,小花和黑瞎子似乎不打算走,要在这蹭吃蹭住,看在他们两个这次帮了大忙的份上,我没有收他们的食宿费。

小花和瞎子在这里住了两个月,村子里保留着比较冗杂的习俗,过年要准备不少东西,小花养好伤以后和黑瞎子帮了我们不少忙,往年过年前都要腌一堆腊排骨,今年也不例外,这是个体力活,也是技巧活,有他们两个在闷油瓶省了不少力气。

大年夜晚上,胖子掌勺,瞎子打下手,整了一大桌吃的,我一直觉得黑瞎子是个非常神奇的人,据说还有音乐西医双学位,似乎什么都会一点,在这之前好像他还在开滴滴,总而言之过得非常洒脱而随意。我也没想到他的厨艺好的可以和胖子比肩,愣是用我们家里不完整的一套炊具整了个吊炉烤鸭。

烤鸭滋滋冒油,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满爷爷都被惊动了,背上带着西藏獚在桌子底下打转。

我们家的狗一向都是当人养的,虽然平常主要还是吃狗粮,但是有什么好菜也绝对会让狗也分一杯羹,一共两个鸭腿,肥厚鲜美,他们四个倒是很有默契,专门给我留了一个,剩下的一个他们在桌子上神仙打架,筷子戳来戳去争夺所有权。

我不太有胃口,把我的那只鸭腿夹给小满哥,叫他带着西藏獚去自己的狗窝吃,自己随便吃了点拍黄瓜拌三丝之类的素菜。

闷油瓶不让我喝酒,说我身体还没养好,酒烈伤身,我无聊的夹着花生米吃,看他们划拳喝酒,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胖子提议要玩牌,输的人真心话大冒险任选,胖子小花黑瞎子都喝的有点上头,三个人吆喝着就要去拿牌,酒不醉人人自醉,我这会也有点晕晕乎乎,扶了扶脑袋,发现闷油瓶不在,八成又是预感到胖子不着调,提前出去躲清净了。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4 19:43:00 +0800 CST  
我和胖子说了一声,出去透透气,闷油瓶果然站在院子里,双手缩在衣袖里,抱臂而站,默默仰头看着天空中一轮圆月,背影寂寥。

我走上去用肩膀碰了碰他:“怎么不进去?外面这么冷。”

闷油瓶回头看我:“里面吵。”

我哈了一口气,搓搓手,笑道:“胖子他们玩牌呢,你不去凑个热闹?”

闷油瓶摇头,伸手替我拢了拢外套,把最上面的一颗扣子系好。我缩了缩脖子,有点不自在:“小哥——”

闷油瓶摇头道:“回去吧。”

我道我才不呢,闷油瓶也没有特别强硬,我陪着他在冷风里站了一会,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看的,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寂寞吗?

万家灯火里爆竹声中一岁除,到处都是鞭炮噼里啪啦的巨响,硫磺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屋子里胖子的声音又大起来,掀开门帘探出一张大脸,吆喝道:“天真小哥!零点啦!回来吃饺子咯!”

“就来!”

我应了一声,眨眨眼看着身畔的闷油瓶,握着他冰凉的手指:“一起?”闷油瓶点点头。

一回屋里暖气一下子扑面而来,舒服的要命,我眯了眯眼睛,把外套脱了递给闷油瓶,让他一起挂到衣架上去。胖子已经煮好了一锅饺子。

我们家原本是吃汤圆的,胖子迁就我,做饭一向偏向于我这个南方胃,但是现在五个人,闷油瓶胖子小花都是地道的北方人,黑瞎子虽然占了“南瞎北哑”里的南瞎,依我看他的习性还是更接近北方,于是四对一,我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吃饺子。

好在胖子手艺不错,饺子又是自家包的,里面的馅儿也是家里自己腌的咸腊肉,味道相当好,我也不由多吃了两个,满嘴流油。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4 19:44:00 +0800 CST  
零点一到,外面的鞭炮声陡然间震耳欲聋,和先前的小打小闹截然不同,电视里春晚主持人也开始倒数,我倒上一杯酒,举杯。

“来来,喝一杯。”

他们四人一起举杯,却谁也没喝,我一口闷了,放下杯子的时候才注意到他们跟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的诡异气氛,笑道:“怎么了这是?零点的这一杯酒都不给我面子?”

“吴邪,你……自己没感觉吗?”小花皱眉道,说着指了指我的鼻子。

我莫名其妙,伸手一抹,摊开手指一看,顿时也愣住了。

“这是……”

指尖上一抹血迹,而我一无所觉,我又抹了一把,半个手掌都被血液浸透了,这个时候我的鼻子才隐约察觉到一丝血腥味,我仰起头,汹涌的血流顺着鼻腔倒灌,顿时嘴巴里都是腥甜的铁锈味。

闷油瓶离我最近,赶紧扯了一张纸要递给我,我伸手去接,没接到,身体晃了一下,突然看到闷油瓶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继而天旋地转,撑在桌子上的左手无力的划过,叮呤咣啷带着杯盘碗碟全部砸到地上,菜汁汤汁淌了满地。

我闭了闭眼,知道闷油瓶不会让我真的躺到地上去。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雷城的金色棺液不靠谱,事实上后来在医院的复查也证明了,我的肺并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好转,顶多是稍微稳定了病情。

我一直在想我的身体临界点在哪里,对病情加重一直隐约有个不安的猜想,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短短片刻,如同摧枯拉朽般,我眼睛前面看东西都带着重影。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4 19:44:00 +0800 CST  
心悸,盗汗,无力,酸软,呼吸困难,还有口鼻中喷涌而出止不住的鲜血,一切重症病人的症状在我身上爆发。

死到临头,人对自己的寿数其实是有预感的,我隐约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不能像以往一样死里逃生了。

艰难地拽着闷油瓶的一片衣袖,我看到他脸上慌张的神色,耳畔模模糊糊传来胖子惊慌的尖叫:“——怎么回事!天真的病情不是稳定了吗!”

白头难许,早知道我就不该和闷油瓶摊牌,总好过他日后要日日活在爱人逝去的痛苦里。

我苦笑一声,倒灌的血液已经让我呼吸困难无力开口,还要尽量张嘴做出口型,对闷油瓶道:“……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我心里很清楚,阎王要你三更死,哪会留你到五更,所谓的安慰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黑暗终于袭来,我尽力握着闷油瓶的手,陷入完全的死寂中。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4 19:45:00 +0800 CST  
有人看吗?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4 19:46:00 +0800 CST  
(1)
#接重启,吴邪死亡设定,he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九点了,这两天有点倒春寒,晚上冷得要命,我身上衣服不多,这会被冻得瑟瑟发抖,不停的搓手哈气。

这里是北京东三环南路,再往隔壁走两步就是潘家园,胖子的铺子就在里面,但是我的目标不在那,而是面前这栋茶楼。

茶楼修的相当一般,在一条胡同街的拐角再往里十几米,没什么人气,和隔壁潘家园的人声鼎沸形成了鲜明对比,看上去生意非常差。

但是不能只看表面,这座鬼屋一样的茶楼能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城占据一席之地,自然有他的特殊之处,事实上,这是解家下属的一个堂口,小花查账的方式和我不太一样,他是每个堂口轮着去,偶尔也会到这边来坐坐,我要等的人就在这里面。

当然今天并不是小花查账的日子,我踩了两个月的点,加上以前对小花手下一些隐约的了解,才把行动的时机定在今晚。

我不停的搓手,在原地蹦跶,真的太冷了,我的手都快冻得没知觉了,这会温度得有接近零度,我身上就穿了一件闷油瓶的连帽衫,真不知道闷油瓶以前上山下海就穿这么一件衣服是怎么活动自如的,热的时候都好说,冷的时候怎么办,他真的一点不觉得寒冷导致的肢体僵硬会碍事吗?

等有机会了一定要问问他,不过现在要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不然恐怕我没什么机会和他再见面了。

蹲点蹲了两个月,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耐心,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天完全黑了,今晚是个好天气,北京雾霾严重,今晚却能看到月亮和星星,在天空中汇聚成一条浩瀚银河,十分壮观,似乎昭示着我一会的行动会成功。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5 11:01:00 +0800 CST  
茶楼二楼的灯终于灭了,我心里一紧,知道我要等的人马上要出来了,于是装作等人,斜靠在茶楼门口的路灯上,双手插兜,带上兜帽,把脸藏在阴影里。

过了片刻,茶楼里熙熙攘攘走出来一群人,大概有七八个,身上的气质都很凶悍,这是典型的土夫子气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过去十几年我一直在和这种人打交道,能很容易的辨别出来他们和普通人的不同。

他们在茶楼门口互相勾肩搭背,特别猥琐的说着一会要去玩一玩,哪里的妞正点,看样子是刚谈成一单生意,要集体出去放松一下。

“你们去。我先回去了。”一个年轻人说道。

领头的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道:“回回喊你你都推脱,你是不是不行啊。”说着挤眉弄眼往那年轻人下身瞄。

那年轻人哼了一声:“花儿爷过两天要夹喇嘛,这两天我要养养精神。”

年轻人搬出了顶头上司的名字,领头的那个男人沉默了一瞬间,继而嗤笑道:“你还真是解家养的一条好狗。”

“过奖。”年轻人不为所动,“那么,先告辞了。”

“行行行,去吧去吧,真他娘的扫兴。”

领头的男人啐了一声,招呼上他的一群小弟开上车走了,临走前微不可察的瞪了年轻人一眼,年轻人照旧无动于衷,在茶楼门口站了一会,目送他们离去,然后脚步一转,往茶楼旁边的一条小巷子走去。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5 11:02:00 +0800 CST  
我目睹了这一场不大不小的摩擦,眼见年轻人要离开,赶紧不远不近的跟上。

这年轻人叫解五,正是我此行的目标,他是小花手下的心腹之一,像他这样用数字排行代替名字,再冠以解姓的人一共有七个,都是解家收养的孤儿,然后培养出来的。是小花手上一支指哪打哪的“狗队”。

我吐槽过这个人数和葫芦娃一样,小花就是那个白胡子老爷爷。

刚刚那领头的男人没说错,小花以前帮我的很多忙,许多事情都是这七个人去做的,我见过他们几次,对他们还算了解,但是小花对他们的态度,真的就和对待“狗”一样,我不能理解他们这种大家族里对待这种类似死士一样的人的态度,小花也没有和我解释过,但是数面之缘还是有的,他们未必记得我,我却知道他们,过去那十年里,每一个直接或间接帮助过我的人,我都记在了心里。

但是现在,我要对解五出手了。

我跟着解五走进茶楼旁边这条暗无天日的小巷子里,小花把堂口的位置定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潘家园这一带鱼龙混杂,警察也不怎么管,每个城市都有他的阴暗面,这里就是一处,甚至连监控都没有,非常适合我动手。

“出来吧,你跟我一路了。”

解五走到巷子尽头,转过身来对着一片黑暗说道。

我抓抓脑袋,知道小花手下的人都不是草包,但是这么快就被发现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看来过了几年安稳日子,我确实如二叔所说,不再适合干这一行了。黑瞎子教我的东西也不知道被我还回去几成。

好在没全忘干净。

被揭穿了我也没再藏着掖着,从藏身的阴影里缓步踏出,走到解五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嘿哥们,借个火?”

他狐疑的看着我,我知道我现在这副皮相没什么震慑力,但是就这么被他毫无防备的盯着也让我感到了一丝挫败,我看着就那么无害吗?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5 11:02:00 +0800 CST  
说是借火,其实我手上根本没拿烟,为了让我看起来不那么像个神经病,借着这种理由搭讪,我搜刮全身,从闷油瓶的连帽衫口袋角落里翻出来一根皱巴巴的黄鹤楼,八成还是之前他为了督促我戒烟收缴的,拿来应个景刚好。

解五看着我的眼神已经趋向于看一个真的神经病了,我嘿嘿一笑,两根手指把烟抻平,伸到他面前,努了努嘴,示意他帮我点上。

解五叹了口气,可能是想尽快把我打发走,就摸了打火机出来,橘黄色的火苗在黑暗里噗嗤一闪,烟头就亮起一个小小的光圈,我夹着滤嘴狠狠吸了一口,烟气顺着口腔向上向下,一半从鼻腔里袅袅逸出,一半进到肺里。不过我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大相径庭,抽烟已经不能让我苟延残喘的肺感到任何不适了,因此这一口烟我抽的肆无忌惮。

就是好久没抽有些不习惯,我被烟呛的咳嗽了两声,才抬起头,哥俩好的勾着解五的肩膀,笑着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解五没回答,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回答了我,我空闲的右手打了个响指,欣然道:“bingo,我确实是,下次记得走夜路不要搭理神经病,不然恐怕你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

解五平静的神情终于被打破了,他最后惊恐的看了我一眼,只吐出了一个字:“你……”

我左手藏着的掌心雷正对着他的心脏,黑瞎子教我的理论我一刻也没有忘,很多时候,胜负其实就在一刻之间,顺着直觉去做事,反而要比谋定而后动要有利的多。

解五败在犹豫上,如果他一开始觉得我不对劲的时候就一个过肩摔,我肯定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得手,我的体能和身手和这些长期浸淫在这个行当里的人根本没得比,占优势的就是一些小聪明,可惜解五不了解我,也就失去了先机。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5 11:03:00 +0800 CST  
乱七八糟念了一段胖子那里学来的浑话,我还要赶紧去下一个地方,天亮之前要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才行,没有时间给我浪费了。

我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第一次动手杀人,巷子里的血腥味浓的我有点想吐,定了定神才站稳,一步一步往外走。

解五的住处离这并不远,离开那条巷子后我没敢打车,怕身上的血腥味惊动不相干的人,在夜风里走了半个小时,回到解五住的筒子楼,上二楼,拿钥匙开门,然后把自己扔到卫生间里。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年轻的脸,轻轻扯起嘴角笑了笑,拿出另一张人皮面具,认真的,一点一点带上。

面具完全贴合上我的皮肤时,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吴邪已经死了,从现在开始,我是解五。



#解五=邪吴=吴邪,一点文字游戏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5 11:04:00 +0800 CST  
谢谢支持,还希望大家能多多点赞,多多评论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5 11:05:00 +0800 CST  
人多的话,晚上会再更一章的哦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5 11:07:00 +0800 CST  
(2)
#接重启,吴邪死亡设定,he

我不是第一次接触人皮面具,十六年前,我曾经和这个东西打过很长时间的交道,上一次是为了聚拢三叔的盘子去营救闷油瓶和胖子,我才不得不带上了人皮面具扮成三叔。

时至今日我都仍然记得初次带上人皮面具的感觉,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感,同时还有一种脱离感,肉体和灵魂像是完全被撕裂开,肉体还是原本的样子,灵魂却借由这一张薄薄的的人皮面具踏入了另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

这种不可控制是真实的,包含了无数的可能性。我几乎无法预测,我之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最开始的时候,我即使没有面对镜子,都会轻微地发抖。现在我已经好多了。很多事情开始你无法接受,一旦接受了,你会发现也就是那么回事。

而有了十几年前的经验,再一次带上人皮面具,我已经镇静了许多。

手指摸上镜子顺着镜像勾勒出自己的脸部轮廓,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调整着自己的眼神,好让自己与解五更加相似。

我的脑海里有两段记忆,第一段记忆的最后一部分,我从雷城归来,病情稳定了一些之后,我在雨村的家中和闷油瓶胖子,还有小花黑瞎子他们一起过年,只是没想到席间我肺病发作,一口一口不停呕血后陷入了昏迷。

之后我应该是被送到了医院,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脸上带着呼吸机,一喘气肺部就撕裂般的疼。

那种疼就像是有一把锯子从身体内部从头到脚一点一点要将我撕裂开,伴随着每一次呼吸还轻重缓急的特别有节奏感,让我特别难熬。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6 10:50:00 +0800 CST  
我是在icu病房里躺着的,睁眼就看到一墙之隔外,闷油瓶一脸担忧慌张,一点都不像他一贯的从容不迫,注意到我醒了,他们和医生交涉两句,被允许进入病房看望我。

说实话这个时期的我状态十分差,眼前模模糊糊,看什么东西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黑暗,像是老旧的黑白电视机,非得拍两下才能慢慢从边缘处开始正常成像,可是看到闷油瓶都进来了,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去睡大觉,只好强打起精神。

进icu要隔离消毒,闷油瓶全身都裹在蔚蓝色的手术服里,头发被帽子收束起来,脸上带着无菌口罩,只剩一双眼睛漏在外面。

“吴邪……”他看着我,低低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显得十分无措。

我动了动手指,感慨于自己这副残破的身体居然还有力气瞎动弹,就是幅度十分小,让我有点郁闷,好在闷油瓶见微知著的本领一向强悍,他注意到我的动作,就伸手上来轻轻的捏着我的四个指尖——没握住我的一整只手是因为手背上还插着针头,在打点滴,手指上还连着监控血压和心电的小夹子。

闷油瓶手上还带着医用橡胶手套,我用指尖的触感感受了一下,昏昏沉沉的大脑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我和他的接触居然还隔着这玩意儿。

我在心里啧了一声,心说进这劳什子icu干什么,又费钱又多事,探病都裹的严严实实,拉个小手都拉不上。

但是我根本没力气抱怨,闷油瓶能进来都是好的了,icu探病时间有严格的限制,我精力不多,最好趁着还有力气能说话的时候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一下,省的身后事不按照我的意愿来,我到了地下还得被再活活气死一次。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6 10:51:00 +0800 CST  
我轻轻勾了勾闷油瓶的手指,隔着呼吸面罩轻轻叫了一声“小哥”,哈出的雾气给面罩蒙上一层白色,又很快消退下去。

幸亏来的是闷油瓶,换成旁人我还真的不确定能不能听到我这和蚊子没什么区别的声音,比如胖子,估计只会抱着我的床腿嚎啕大哭,我想说什么得等他哭完才行,闷油瓶就不一样了,他总是能在各种奇怪的地方让我感到安全感。

“小哥。”我又咳嗽了两声,感觉自己像个快报废的破风箱,好不容易压下这一波咳血的欲望,我缓了缓,接着道,“有几件事情,我想拜托你。”

闷油瓶沉默的点点头,我确认他听到了以后,接着道:“咱们以前就说好的,杭州的房子就留给你,你的户口落在吴山居,以后……你就是那的主人。”

闷油瓶猛然抬眼盯着我,带着一种强悍的压迫力,我苦笑了一声,用不用这么刺激啊,我都这个情况了,哪里还值得他费这么大力气压制我。

好在他很快意识到这样对待一个重病患者是十分不道德的行为,捏了捏我的指尖,安抚道:“好,你乖乖听话,配合治疗。”

我没管他,死鱼一样躺在病床上,刚刚的两句话已经消耗了我为数不多聚集起来的力气,又过了好几分钟,我才能再说几句话。

“葬礼就不办了,你转告二叔一声,我们这行寿终正寝的少,别费事了,指不定还能给我下去以后积点福。”

楼主 玉冰雪糕糯米饭  发布于 2020-08-16 10:51:00 +0800 CST  

楼主:玉冰雪糕糯米饭

字数:143896

发表时间:2020-08-15 03:3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0-25 09:40:34 +0800 CST

评论数:124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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