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盗墓笔祭(高虐、慢更)

『日常』老张的一天
7:00
叫他起床。
吴邪动都没动一下,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张起灵想,大概是他昨天太累了。
吴邪没醒,纱布还是要换的。
张起灵趴下去看吴邪胸前的伤口,长而深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还没有愈合,总算是勉强可以下床了。
擦身,消毒,缠纱布,这些动作张起灵这些天已经做了无数次了,已经谙熟于心。加之老张本身就非常细心,睡梦中的人没有受到一点打扰,依然好好地睡着,眉都没皱一下,十分安然。
换好纱布,张起灵盯着这张神情安然的脸看了一会儿,才慢慢为他穿上衬衣。透明的纽扣被灵活的扣起,直到最上面那一颗,指节分明的手指顿了顿。
透过半开的领口,可以看到大片青紫。
张起灵近乎无声的叹了口气,像是怕吵醒难得能好好睡一觉的吴邪,奇长二指贴上吴邪的脖子,他低低地说道:
“都是我的错。”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7-05 01:02:00 +0800 CST  
12:00

午饭时间到了。

吴邪必须起床,他的胃本来就不好,经不住饿。

但他实在是太累了,最后实在没办法,还是小哥给抱下来的。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他缩在老张怀里,头埋得低低的,头发也服服帖帖地耷拉着,连呼吸声都细不可闻。

终于坐在了餐桌前,吴邪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脑袋,老张刚刚帮他扶正,没一会儿又低下去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好半天了,筷子都抓不动。

最后老张实在看不下去了,拿你没办法啊,他又叹了口气。

“实在不想吃,睡吧,我在。”

吴邪用他的行动表示了赞同。他不再小鸡啄米,身子一歪,正好砸在老张怀里,睡实了。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7-05 01:04:00 +0800 CST  
甜吗?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7-05 21:56:00 +0800 CST  
14:00

午后,阳光正好。

吴邪惬意地躺在躺椅上,像一只慵懒的猫,眯着眼睛,睡得很好。

张起灵从屋里出来,一言不发地为他加了层毯子,快要入冬了,很容易着凉。

整理好薄毯,张起灵自己也半靠在另一张藤椅上,半阖着眼睛,半仰着头,像是在注视着远方,又像是一片空茫。

晚秋的阳光照在这两个人身上,很柔和,很温暖。

四周静谧的很,他和他都沉浸在这片安然里,互不打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习惯了这样沉默的相处,他们的气息已经交融在一起,默契使语言成了累赘。

他们都很享受这样的氛围,尽管明面上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来。

“你在,就好。”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7-05 22:55:00 +0800 CST  
14:30

胖子前来拜访。

小哥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胖子也注意到了躺椅上的吴邪,很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哟,小哥,他还睡着呐。”

“嗯。”

“小哥你要不考虑一下,把他叫醒呗。”

“让他睡吧。”

“.......可天真已经睡了很久了。”

“嗯。”

“该醒了。”

“......”

张起灵不再回应,也没有继续望天,他微微侧脸,去看身边的人,他依旧睡得很好。

胖子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了。

该说这俩男男什么好呢?

算了。

胖子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走了。

随他们去吧,小哥心里应该有数。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7-05 22:58:00 +0800 CST  
17:00

天渐渐黑了。

张起灵把吴邪抱回了床上,一个人回去收拾了院里的东西。两张藤椅把小小的客厅塞的满满当当。

但张起灵知道,自己的心,已经空了。中间被硬生生挖掉了一大块。

他低垂着眼,去看依然睡得很熟的吴邪,他已经四十多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年轻莽撞的青年了。但他依旧处在人生的黄金期,二十多岁到四十多岁所经历的奇遇与磨难,赋予了这个人身上矛盾的气质,满身的凶气与伤疤,掩不住干净天真。未来,他还将经历更多,成为更好的人。

吴邪,你知道吗?

你每次偷偷看我,我都发现了。

我其实知道,你暗地里,叫我闷油瓶。

我喜欢你叫我小哥。

我知道你累了。

所以,睡吧。

这次,换我等你。

十年,一生,都可以。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7-05 22:59:00 +0800 CST  
23:59

快到午夜了。

今天即将结束,明天将要开始。

午夜是一个很奇妙的时分。

既是结束,也是开始。

张起灵不是很喜欢这个时间。几天前的这个时候,在他和吴邪从楼外楼回来的路上,他们看见几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在弄堂里打架。

那时喝醉的吴邪半倚在他身上,口齿不清地说话,呼吸全喷在他脖子上,一股酒气。

他说:“好久没和小花胖子他们好好喝一顿酒了,真好啊!”

“每个人都活着呢,真好啊。”

“你说是不是,小哥?”

“是不是?”

他扯着老张的领子不放,大有你不回我老子就不放手的意思,可实际上,老张刚准备开口,吴邪就滑下去了。

张起灵只能无奈把软下去的人提起来。

吴邪勉强站稳了,有点要吐的样子,张起灵站在原地等他吐,想着吐出来也舒服点,站了十来分钟,吴邪再次巴上自家小哥的脖子,不说话,改唱歌了,也不唱词儿,光哼哼,稍微有点跑调的样子,但还是大概能听出来,哼的是《红高粱》。

吴邪不走,张起灵就陪他在那儿站着,吴邪开嗓了,张起灵就在旁边听着。

这样也挺好的。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7-08 00:01:00 +0800 CST  
00:27

那几个孩子推推搡搡,开始往他们这儿靠了,火气上来了,还有两个摸出了刀。

张起灵不动声色地带着吴邪往巷口走,这不是一场平常的斗殴,吴邪现在迷迷糊糊,避着点好。

那几个打架的以为他们看穿了局,要跑,便不再伪装,撕下了假面。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够近了。

近到之前摸出了刀的那两个转身一扑,就堵住了退路。老张一脚踹开了一个,另一个得了手,在张起灵护着吴邪的那只手上捅了一刀。如果不是小哥在最后关头侧了侧身,这一刀应该捅在吴邪的脖子上。

张起灵的脸彻底黑了。吴邪的大脑也清醒了。他从老张怀里挣脱出来,挡住落刀的那只手,一脚踹在那个捅完一刀还想再捅的**身上,缴了他的刀。

剩下的几个人已经形成包围,倒在地上的两个也爬了起来。他们几乎每个人手上都有刀,而老张和老吴手无寸铁,一个废了只手,一个处在半醉状态。无疑,形势对后者非常不利。

张起灵一边对付眼前的几人,一边抽空去看自己媳妇儿,吴邪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动作还算灵活,笑得格外灿烂。老张嘴角抽了抽,差点没绷住,也笑出来。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7-08 00:10:00 +0800 CST  
因为郁闷
所以玩梗
.

.
『孤独』
一次小型聚会。

楼主推门而入。

伪稻米和剧粉(迅速起身):“楼先生,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到你的吗?”

楼主(喘息):“这件事,我说了...你们千万别害怕。”

稻米(一脸正气):“楼先生你放心,我们是专业的粉丝,我们不会怕,你请说。”

楼主(渐渐平静):“我刚刚……看见小哥对吴邪表白了。”

伪稻米和剧粉(对视并战术性后仰)

剧粉:“小哥……是哪一位?”

楼主(敲桌):“不是哪一位。是道上鼎鼎有名的哑巴张。”

剧粉埋头速写中——杨洋。

楼主(捂头):“他是冷淡,不是面瘫,他也会笑的。”

剧粉表示自己懂了并又画了一张。

纸上出现了一只井柏然。

楼主:“他没这么黑,他很白的!他也不穿貂,万年蓝帽衫,他这个人…很低调的。”

剧粉将井柏然的脸涂白,貂皮涂蓝。

楼主:“这.....”

伪稻米看不下去了,并夺过了纸——▼_▼。

楼主(彻底暴躁):“小哥啊!就是那个秒天秒地秒空气,天天黑着脸,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什么事都自己憋着,就知道让别人心疼的张起灵啊。”

“原著看过没有,就是那个沉默寡言,不怎么爱说话,体温升高后会出现麒麟纹身,一滴血可以让粽子下跪,一扭腰可以单挑海猴子,一不留神就会失踪,一不小心就会失忆,不知道意义这个词有什么意义,觉得自己的事跟别人没有关系,但还是会尽全力护着兄弟,用他十年换吴邪一生天真无邪的闷油瓶啊!”

伪稻米(憋笑):“好的,我们知道了,您继续说。”

楼主(手之舞之):“他不停对吴邪表白,说他喜欢他,试问谁不知道,就在青铜门外边儿,当着胖子的面,还有所有人,所有人!他就蹲在火堆旁边,先低低地说了一句‘你老了。’,

然后吴邪一点也不生气,就在那傻笑,跟个小媳妇儿似的扯袖子,

然后没有一点点防备,小哥就表白了,表白了!吴邪当场就愣住了,然后小哥就又说了一遍,吴邪一直愣着,然后小哥就一直说,最后吴邪终于反应过来了,也不知道回了什么,他们俩就抱一块儿了,抱一块儿了!有生之年!

遗憾的是当时我太激动,没有听出小哥到底有没有东北口音,也不知道他们亲了没有,我就像个疯……”

一直咬着手指的伪稻米和剧粉再也忍不住了。

伪稻米和剧粉:“噗嗤。”

楼主(笑容消失):“你在笑什么?”

剧粉(正色):“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楼主:“什么高兴的事情?”

剧粉(忍笑):“我粉的cp最近在剧里又双叒叕撒糖了。”

伪稻米(忍笑):“我粉的cp最近也在剧里又双叒叕撒糖了。”

楼主:“所以……你们都是假粉?根本就不了解瓶邪的意义,单纯看颜值磕齁糖的那种?”

剧粉和伪稻米:“对(噗哈哈)没错(噗哈哈哈)。”

楼主(彻底暴躁):“你一直在笑,我忍你很久啦!”

剧粉(正色重复,大义凛然):“我粉的cp最近在剧里又双叒叕撒糖了。”

楼主(怒拍桌):“你明明在笑我,你根本就没停过!”

剧粉(一身正气):“楼主,我们经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画风一转)除非忍不住。”

伪稻米(战术性送客):“楼先生,不如这样,你先回去等消息,我们一有进展,第一时间通知你。”

楼主(天真的相信了):“行,你们赶紧好好细细了解了解,体会体会,争取早日成为真稻米。”

双方友好握手,楼主安心地离开了。

然而,门关上之后……

假粉A拍腿狂笑。

假粉B拍桌狂笑。

楼主转身开门……

假粉A:"楼主,是瓶邪又有新进展了吗?"

“没有。”楼主再次离开。

假粉继续狂笑。

楼主再次开门。

假粉B:“是瓶邪结婚了吗?”

抓不到把柄的楼主低头离开,衣服还被门刮了一下,身后,假粉的狂笑依旧嚣张。

嗯,今天也是孤独的一天。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7-12 22:21:00 +0800 CST  
来个甜的?
小瓶大邪
『抱吗』
今天吴邪和小瓶来了游乐场。
人很多,吴邪牵着小瓶艰难前行。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推了小瓶一把,个头不高的小人往前一扑,小手差点从大手里滑出来。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吴邪把小瓶提起来,当然,是事先请示过的,“抱吗?”
不过吴邪担心小哥不答应,所以没等他回答就已经动手了。
于是吴邪一手托臀一手搂腰,把一米二七的瓶仔抱到自己怀里。
瓶仔愣了一下,把说到一半的“抱。”字吞了回去,没有挣扎,只是默默为自己带上了兜帽,掩住了微微发红的耳朵,不动声色地看向别处。
然后吴邪就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一双小手紧紧地揪住了。
他低头去看,小孩儿很严肃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好像在害羞。
不,小哥怎么可能害羞呢,一百多岁的老妖怪了。最多……会觉得丢人吧。
但是老闷现在是个孩子,又不爱说话,走丢了不一定能找回来,万一被拐走了……而且周围那些小孩子基本上也都是被自己家人抱着的,小哥也不是会矫情的人,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吴邪继续目视前方,在人潮中,带着怀里的小朋友,奋力突围。
他并不知道,张起灵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强作镇定,脑子里正在这样刷屏:吴邪抱我了吴邪抱我了吴邪抱我了离他好近离他好近我媳妇儿真好看有点想亲……
打住,这是黑瞎子的反应。
小哥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们这类凡人是不可能想到的。唯一肉眼可见的是,那双小手揪得更用力了。
吴邪:“小哥你松一松,我快喘不过气了。”
小哥:“好。”
然后改揪胸前的衣服了。
顺便把脸也贴在了吴邪胸口。
有点热,但是很舒服。
吴邪腾出一只手隔着兜帽揉了揉自家瓶仔的头,没有阻止。
那只手在摸上瓶仔的头后就没有放下,敷衍地顺毛之后,便轻轻地转了半圈,虚虚地护住了小孩儿的后脑。做完这一切之后,两个人心里都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满足感。
吴邪很开心,一直以来,都是小哥他们再以保护的姿态护着他,现在,终于换成他保护他了。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7-19 01:03:00 +0800 CST  
『吃吗』

1.

从人群挤出来之后,吴邪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尤其是胸口那块。

当年被禁婆海猴子干尸尸胎十二手观音野鸡脖子一块儿追也不过如此了。

2.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天还阴着,清风徐来,微微带凉,吴邪牵着小哥出门没多久,又把人带回来了。

“小哥啊,哪个,外面可能会下雨,所以……还是穿这个吧。”吴邪在前几天买回来的小T恤小背心小帽子小裤衩里摸出了一件帽衫,抖落了一下,平平整整地展开给老张看。

很神奇的,这件帽衫除了大小以外,几乎和张起灵之前万年不换的那件一模一样。

所以张起灵的视线只在吴邪脸上微微顿了顿,就自发抬起了手:“嗯,换吧。”

3.

得到首肯,吴邪捏住原来那件白T的下摆向上提,很顺利的脱下来,再捏着帽衫的下摆往下拉。

“小哥,左手。”

一只小手抬起来,吴邪把它塞进左边的袖子。

“小哥,右手。”

另一只小手抬起来,自己钻进了右边的袖子。

然后两只小手一起抓住卡在上面搅在一起的布团往下扯,几下就整理好了。

4.

吴邪看着自己穿衣服的小孩,心里骤然升起了一种类似于老父亲看儿子的复杂感情,眼眶有些发热。

啊,我家瓶仔长大了,会自己穿衣服了。

随后他装作无事的帮小瓶带上了兜帽,低着头退后一步,以张起灵现在的视角,正好能他弧度很大的上扬的嘴角。

就好像有什么终身的夙愿,在这一刻达成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


——————————
糖,到此为止了。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7-23 00:33:00 +0800 CST  
今日份的沙雕
发现我走之前还有个蘑菇的坑,禁禁的坑,小狐的坑,笔祭的坑,这个坑,啊,好坑,好多坑,头好疼。
论如何将自己从弃坑的弯路上拽回来。

白菇邪:“楼啊,我的爱情才刚刚开始。”
禁禁:“楼主泥信不信我嘤嘤嘤给你看,嘤嘤嘤。”
小狐邪:“我跟小哥大秋天的都搁水里泡了几个月了——啊——啾——”
笔祭:“慢更是真的慢更,我懂。”
短段:“你随意,我没关系,但请记住,我是你第一个崽,你不能始乱终弃。”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7-25 00:03:00 +0800 CST  
5.

张起灵看着吴邪,眼神里颇有些无奈,张海客走前,曾经很严肃的跟吴邪解释过,虽然因为提前出门的副作用,他们族长现在看起来像一个三岁孩子,但请不要把他真的当成一个三岁孩子。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族长其实不需要吴邪帮他做这么多事的。只是因为现在张家局势未定,才暂时在你这里寄养一下而已,包吃包住就行。毕竟“张起灵”们,都是无欲无求的。

吴邪是怎么回应的呢?这个人很嚣张地把手放在瓶盖上揉了好几下,笑道:“得啦,你赶紧走吧,瓶仔交给我了。”

然而当门关上之后,那只手马上就从瓶仔头上滑下来了,吴邪蹲下来,让自己跟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孩子视线齐平,他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孩子很久,最后将自己的额头和孩子的抵在一起,他在与这个孩子对弈,以柔和而不容置疑的态度,他问他:

“你看着我的眼睛,里面这个人是你吗?”

“你真的是小哥吗?”

他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

“小朋友,你不要害怕,我这几年,遇到太多次……这种事情了。我必须多想一点……”

他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同样以平静而不容置疑色语气:“吴邪,我是。”

两人的额头分开了,吴邪严肃的神情消失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说你是,并不能做为有力的证据。”

张起灵看着这个陌生的笑容,沉默了很久,他想也许他不该这么早出来,他们的重逢不应该如此仓促,如此措不及防。那样吴邪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掩饰,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应对。诚然,在进门前,他就做好了应对这一切的准备,但现在看来,似乎他准备的,还不够充分。

6.

不过张起灵毕竟是张起灵,很快他就把那些情绪收了起来,三岁大的孩子,就算是张起灵,也毕竟只是个三岁大的身体,面瘫还没有后来那么炉火纯青,没法藏干净所有情绪,到底还是漏出去了一点。

吴邪是什么人呢?

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在小哥失忆后快速理解他意思的人。

这漏出来的一点,被他轻而易举地抓到了。

小孩那双黑色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直直地看着他,眼精里平静无波,像无风时的洱海,贴近了看才会发现,无风时的海,依然是活的,水面在动,只是不太明显。

微微起伏的水面用很轻地声音说:“我回来了。”

“所以,你不用这样了。”

小小的孩子试图去拥抱受伤的犬,但因为身型差距太大,他努力的试了,但还是只能半拢住那截腰。

大型犬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缩成了中型犬,抬起前爪,覆在小孩的背上,于是小孩子更用力地回抱他,小脑袋抵住的地方,是左右肋骨相接位置,吴邪知道那里是胃,但莫名的,心里却有些发热,眼睛周围的栗色毛发,微微有些濡湿。

良久,犬慢慢地直起身子,将小孩抱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吠叫:

“唔。”

“好。”

再信你一次。
小哥。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7-25 00:29:00 +0800 CST  
回来了回来了
迟到的八一七贺文
『阎王』

——王盟

1.

暗无天日,阴森可怖,黑气缭绕,彼岸花夹道盛放,无风自摇,寒露凝结其上,像未干涸的血。

我,前吴山居的小伙计,现吴小佛爷的心腹,王盟,一脸呆滞的在一大堆死人里晃荡着,随波逐流,脑子还有些迟钝,几块零件慢悠悠的在脑袋里转动起来,嘎吱嘎吱的,一个又一个念头慢慢地升起来。

脚下的土是红的,搞不好有血尸墓。

算了算了,我一个人也挖不了。

还要走多久啊?

无聊啊,想玩扫雷。

为啥后面那兄弟老是不说话?

这里好像地狱啊。

哦——这里就是地狱

我挂了。

2.

发现自己死了之后,我还是很淡定。一方面是这么多年来在老板身边什么都遇到过了,另一方面,我现在的脑子不允许我有什么强烈的情绪。

如果说以前我在店里无聊玩扫雷时候的大脑运作速度是3G,后来跟着老板勉强混到了4G+ ,现在就是一夜回到座机时代。

信息传递全靠电话线的那种。

现在我的脑子里,就塞满了缠在一起的电话里。

我正在努力把它们理开,我有种感觉,我来这儿,是有任务的。

还是必须得完成的任务。

3.

理了半天的线,没解开多少。

好消息是,我的脑子总算是动得快些了。主要表现为,我终于想起了,对死亡的恐惧。

黄泉路上,面无血色看似稳的一批的前吴山居的小伙计,现吴小佛爷的心腹,千般情绪涌动,挤到喉咙口,最后还是怂了,我超小声地在心底吼了一嗓子:

妈呀,我死了。

然后我低头,默默抹了一把辛酸泪。

再抬头时,我还是我。

还是那个不知道自己来这儿到底干嘛的我。

4.

坏消息是,传说里彼岸花粉能叫人失忆,好像是真的。

刚刚我崩溃之余,想在心里给我们老板扎小人的时候,才发现,我竟然不记得我老板的脸了。

我老板这个人,说不上多帅,还是有点小帅的,不到能让人过目不忘的地步,但是擦肩而过之后可以在心底回味出滋味的那种。

而且怎么着我也做了他十来年的伙计,独守空房有过,出生入死也有过,说句不恰当的,我跟我老板吴……

算了,不说了。

我好像把他叫什么也忘了。

5.

也许很快,我就会变成我周围那些东西了。

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七情断绝,六根清净,不知自己从何处来,往何处去,不记得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也不记得自己跟这世界还有什么联系……

咳咳,我被自己的想法呛到了。

有点矫情。

但是想想,如果真这样了,还真是有点可悲。

我的心里有点难受,没来由的泛起一股同情心,不知道是在可怜自己,还是在可怜别人。

6.

我们还在继续往前走。

有点危险,我已经开始觉得自己跟身边那些家伙是同类了。

7.

前面的人停下了,后面的也不走了,只有我一个傻子,只顾着多愁善感,装上前面的一位大兄弟,差点没把鼻子撞塌。

我捂着鼻子,还没缓过劲儿来,只听得“扑通扑通”,连成一片海洋,周围的那些活死人直挺挺的扑在地上,以下跪的姿势,声势浩大。

无数僵化的关节在同一时间发出可怕而诡异的“戈登”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阎王出行,万鬼恭迎,行五体跪拜大礼。

青蓝色的烟雾渐渐从前面不远处弥漫过来,空气了充斥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一个方阵的阴兵打头阵,后面是举着牌子和华盖的仆人,还有几个只剩下骨架的骷髅,步伐稳健地抬着一座小小的亭子,实实在在的亭子,就是苏州园林里常见的那种红木做柱,黑瓦铺盖的亭子,亭里还有一方石桌,一个圆柱形石凳。

我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暗道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出门坐轿子算个球,坐亭子才是真大佬。

一个穿着华贵长袍的人坐在石凳上,头发束得很好,手里似乎还端着一杯清茶,看上去自在的很。

那就是阎王了。

他忽然转头朝我看过来。

那是一张有点小帅的脸。

不到能让人过目不忘的地步,但是擦肩而过之后可以在心底回味出滋味的那种。

8.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我的脑子翁了一声,彻底报废。

接下来的举动,皆由本能。

在阎王和阎王一众小弟的注视下,我腿一软,差点没跪下,试着扯起嘴角,抖了好几次,终于露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磕磕巴巴道:“呵…呵……哈哈……阎王大人……好闲情……”

“不知道……还缺不缺……伙计啊?”

会帮你看殿(店)扫地(雷)的那种。

9.

我,王盟,是前……什么来着。

算了,忘了就忘了吧。

重来,我,前黄泉路上的迷途羔羊,现阎王殿里的记名鬼差。

我家的这位阎王,是百年前新点的,平日里就在殿中无所事事,仗着自己资历尚浅,以不熟公务为借口,不干正事,折子在金丝楠木桌上堆得有山高,偶尔带人出去喝喝茶遛遛弯,闹得交通阻塞。

闲散阎王一个。

不久前,我在他遛弯的时候自讨苦吃,据阎王自述,他当时只是一个姿势凹久了脖子酸痛,根本没注意到我这条小杂鱼,转头仅仅是为了不动声色地缓解酸涩一下而已。

谁知道,我自己先吼出来了。

得,自作孽不可活。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8-24 02:16:00 +0800 CST  
唉……又要被老板剥削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

罢罢罢,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
天伙计效一天忠。

得过且过吧——

老板都还没卷款潜逃,关门大吉呢。

好歹现在殿(店)里有人了不是?

该知足啦,知足常乐。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8-24 02:22:00 +0800 CST  
后续还有吴邪和小哥视角的,大概三天内掉落?
糖在短段那边。
楼主很少更新的。
楼主很少码糖的。
去康康吧。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8-24 02:49:00 +0800 CST  
第十五年,虽迟但到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08-24 03:21:00 +0800 CST  
国庆发糖
『闲话』醒早了

这还是头一次,在他之前醒来。

我侧过头去看我的闷油瓶,小哥睡觉的姿势也很瓶化,躺平,双手相握置于腹部,大概是职业病,我总觉得这姿势跟躺在棺材里的粽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枕头,我高他低。小哥枕的是村子里常见的那种,竹皮编织做套,里面填充的是谷壳一类的东西,晃起来沙沙作响,枕着是真凉快,味道闻着也很舒服。缺点是太松太扁。我曾经试图跟小哥一样枕这样的枕头,结果第二天饱经风霜的脊椎就开始抗议,直接落枕。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倒吸着冷气捂着脖子晃晃悠悠从小哥房间里出去时胖子看我的眼神。

明晃晃地写着你们都懂的东西。

那叫一个痛心疾首,难以置信,倍感欣慰。

那天以后,我默默地从衣柜底翻出了另一个高些的棉布枕头,在小哥探究的眼神里,我把这个绣满鸳鸯的红布枕头庄重地放在了床的一头,和小哥的凉枕相隔不过一个巴掌的距离。

“夏天用这个,不热吗?”

“不热。”

后来天气渐渐转凉了,出门已需加衣。

那天我又醒早了,迷迷糊糊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天还暗着,只是稍稍有些发亮。这些日子实在安生,我闭上眼就想接着会周公去。脖子后却一阵发毛,我以为这是从前玩命留下的后遗症,没有过多理会,一般这种错觉,很快就会消失。

退一万步讲,小哥就在我身后睡着,就算真有哪个不长眼的想对我下手,也得先过闷油瓶这一关。

我屏住气,细细地听了一会儿小哥的呼吸声,他的呼气和吐气都极缓极浅,不用心去听,很难发现这个人正在呼吸,但往往绵长而沉稳,很能让人安心。

就在我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点不对,登时出了一身汗。

这呼吸太近了。

小哥虽说睡在我身后,我俩的枕头总也隔着一点距离,他本人呼吸声极浅,绝不会有这样,就像有人贴着我的脖子呼气一般的效果!况且那闷油瓶子本人也绝不是喜欢和别人靠得太近的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立马联想到了海底墓里那只趴在胖子背上的禁婆,和地宫里那只用舌头缠住胖子的尸胎,顿时一阵恶寒。

我一下清醒了,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腰上确实缠着什么东西,正是因为这东西束缚的太紧,叫我动弹不得,腰背发酸,才会早醒。我的对危机的预判并没有欺骗我,想反,它一直很可靠。

想通其中关窍后,我僵着身子,下意识地去摸床边的刀,摸了个空。然后又去摸枕下的枪,又摸了个空,才想起之前嫌枪膈脑袋又用不着,已经丢进衣柜原来放这枕头的地方了。最后,我黑着脸,攥着胖子昨天落在这里的老人乐,默默地在心底骂了声靠,今天终于知道居安思危的重要了。

在我摸东西的这十几秒了,身后的东西没有一点反应也没有,依然不急不缓的呼吸着,我这一番动作,虽然不大,但也冒了些风险,现在,我几乎可以断定,在我身后的那个“东西”一定不是什么行动敏捷的主,要么就是脑子不太灵光,就这么个玩意儿竟然能瞒过闷油瓶缠上我,这使我很不解,这是当下的情况,没有时间让我细想了。

我决定先让自己脱离这玩意儿的控制,毕竟“它”离我的脖子,实在太近了。等我脱身之后,就叫醒小哥,在嚎醒胖子,我们三个人都在这里,管他是天王老子也翻不出天去。如果“它”在我脱离的过程中发难,我就让“它”尝尝胖子的痒痒挠的威力。

我打定主意,开始尽量轻地往外挪。成功拉出一小段距离后,“它”有了动作,缠住我腰一下发力,力度之大,虽然早已提防,但还是没忍得住,闷哼了一声,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强忍之下,还是咳出了一两声。

然后我就听见从我身后极近的一个方位传来了小哥略带焦急的声音:“吴邪!”

他被我吵醒了,我刚刚退下来的时候,气管和肺部都落了些毛病,常常在夜里受了些凉,就咳个不停,本来我自己睡一个屋子,也不想打扰他们两个,于是往往压抑着,低低咳喘,半个晚上就这么过去,第二天翻点消炎药吃吃也就算了,我知道这不是吃药就能解决的问题,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实在是不愿意再去麻烦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为我担心了。

尽管这两个人是我最好的兄弟。

这个法子,一开始还能成功地瞒天过海。但在情况恶化之后,就失去了效力。终于有一天夜里,我压抑不住这咳声,强忍后,竟喉头一甜,吐了一口血。喉咙实在难受,血迹也很麻烦,我决定还是去处理一下。于是在厕所门口,一手鲜红嘴角还挂着血丝的我撞上了起夜的小哥。

当时的情况之尴尬,这里不在赘述,那时那双黑眼精里包含的震惊和沉痛,成功让我卸下了所有强撑与伪装。

这时候,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我和小哥睡在里同一个房间里。那几天他不再上山,天天盯着我喝药,晚上睡觉前还要按着我的手,以免我又去捂嘴或是催吐来减轻喉咙的不适,以至于让我产生了一种自己是什么易碎品,而小哥是我的奶娘的错觉。

“复发了?”他问道。

这一声几乎是在我耳后传来的,于此同时,缠着我的腰的那种力量消失了。身后传来动静,小哥已经坐了起来。我一下想通了一切,顿时哭笑不得,哪有什么“它”,不过是小哥睡着睡着贴过来了罢了。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10-02 11:05:00 +0800 CST  
我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了,于是放松下来,当务之急是解释清楚省得他又焦心,于是挑一个不那么傻的理由,挥了挥胖子的老人乐,干笑道:“没事,不过是背后有些痒。”

闷油瓶松了口气,语气平缓不少:“哪里?”

我顿时惊了一惊,小哥睡着睡着贴过来搂腰已经很魔幻了,现在他这意思,是要帮我抓痒?

高岭之花闷油瓶要给我抓痒?

我想象了一下那副情形,觉得又奇妙又搞笑。

可这抓痒一说本来就是我为了掩盖自己之前庸人自扰犯傻的说辞,我背上哪有哪里痒,非要说的话,腰有点酸,是真的。

可现在他既然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也只好顺坡下驴,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这个道理我很久以前就知道,此言不假。

我反手向背后摸去准备随手指一个地方,去按到了一个温热柔软的所在,我回头一看,我的手正戳在小哥腰上。

他不怕痒。

原来我们离得这么近。

我怔住了。

这是小哥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移开,很无奈的样子:“吴邪,你在说谎。”

他的语气很肯定,我索性也不在挣扎,也坐起来,嘴一张,正想开口把真相说了算了,反正这闷油瓶也不会笑我,况且要是因此能看到老闷一笑,也是我赚了,横竖我不吃亏。

这么一想更是跃跃欲试了,我觉得自己有当昏君的潜质,从前不就有个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咳,扯远了,小哥怎么能做妃呢?要做也是我……不对,为什么是我?

我隐隐感到再深思下去,于我不利,我对危险的预判再一次救了我。

这时闷油瓶反而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来由的道“天还有一会儿才亮,睡吧。”

我被止住了话头,心里有点憋屈,想要缓一缓气氛,于是在一起躺下后没话找话“唉?小哥你怎么刚刚……那么近?做噩梦了?”

他却很认真地转过来回答我了“不是。”

“那是为什么?”我本来已经做好了他不搭话的准备,一下倍受鼓舞,于是乘热打铁。

“天冷了。”

“所以?”

“你的枕头暖和。”

黑暗中,那双黑眼精很专注地看着我,不自觉地,我咽了口口水,很难想象这样类似于耍赖撒娇没逻辑,甚至还有点小委屈和可怜巴巴的话会是从闷油瓶嘴里说出来的。如果是一个女孩子这样跟我说话,我大概还可以认为是人家小姑娘暗恋我……不对,如果我已经和哪个小姑娘发展到了睡一张床的地步,也就不存在这个可能了,我肯定已经和她结婚了……但这是小哥,所以我不会和他结婚,国内不行,国外好像可以……等等,又扯远了,我再想什么?如何和自己的好兄弟结婚?

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转过身,闭上眼睛,不敢再去想,却没法立即睡着,因为我能感觉到,在我的背后,那双深沉的眼眸已经紧紧地注视着我。

不知为何,明明小哥已经睡回他的枕头上了,我还总觉得他的呼吸声,炸响在我耳边,甚至有愈加急促的趋势。

然后我发现,那不是小哥的呼吸声,是我的。

再回头想说些什么,才发现闷油瓶已经不在了,院里传来鸟叫声和依稀的水声,看来他已经起来了,在外边洗脸。

我感到有些怅然若失,旋即又为这种情感的到来和熟悉而惶恐。

我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感受那里一阵酸涩的疼痛和微烫的触感。

我大概是发烧了?

天已全亮。

我终是没有再睡着。

我不该这么早醒的。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19-10-02 11:09:00 +0800 CST  
今年的贺文就不另外再写了,看这里吧http://tieba.baidu.com/p/6456610186?share=9105&fr=share&sfc=copy&client_type=2&client_version=11.1.8.1&st=1579702786&unique=056551EB9A58DA1A70C68FD7130AE731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1-22 22:20:00 +0800 CST  

楼主:喔拔出来

字数:24565

发表时间:2018-04-06 07:2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14 15:50:33 +0800 CST

评论数:43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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