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初见》半架空,半原著,瓶邪,he


亏我今天还琢磨着他差不多要回来了,打发王萌出去买了点儿菜,不然现在家里啥都没有,做个屁饭。我心里想着,他下地回来肯定是饿了,得做俩肉菜,煲汤肯定是来不及了,弄个酸辣汤凑合下,明儿再好好给他做。
他洗澡出来我还没做好,怕他饿了,就让他去屋里吃些点心。前两天回家,我妈塞给我的,味道还不错。他点点头,往屋里去了,我在后面对他喊“别吃太多,饭快好了。”没人搭话......我又喊“听到没?”好久,传来一个不咸不淡的嗯。
我把菜端上桌,招呼他过来吃饭,对他说“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也没提前准备,今儿就凑合一顿,明天再好好给你做。”他点点头,从善如流的吃饭。看来是真饿了,我特意多蒸了些饭,还真一点儿都没剩下。吃完饭,我又洗了葡萄给他吃。他吃着葡萄发呆,我掏出刚刚他给我的扇坠拿在手里研究,跟他打听斗里的事情。现在天气渐渐凉了起来,屋里开着窗,小风一吹,他身上的味道铺天盖地的像我袭来。我忽然想起,这几天,我毒/瘾犯了一样找这味道,现在它的源头就在我对面,此时不吸更待何时啊。
于是我若无其事的起身坐到他身边去,拿了手里的扇坠凑到他眼前,说“小哥,这个你从哪儿摸出来的?”他说“身上。”我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嗯,身上,身上?谁身上?死人身上??!!啊!!我吓了一跳,手一抖,那扇坠就掉在了闷油瓶的身上。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你做古董的还怕这个不成?其实我也知道,越是死人身上带的东西,越是值钱,只是我不愿意朝这方面想。现在肯定是给这闷油瓶子小瞧了,心里又有点儿不甘起来。本来嘛,他也就大我一点儿,已经有人抢着夹他喇嘛了,我怎么说也是老九门的后人,从没下过地不说,还让这么小个扇坠吓着了,我都想替我爷爷唉叹一句家门不幸。
闷油瓶一手拿起掉在他身上的扇坠,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扇坠揣进自己兜里。我看着他问“哎?这不是给我了吗?你不能反悔啊!”他看了看我,说“你害怕。”我扑过去抢他兜里的扇坠,边说“谁说我害怕,我才不怕,我就手滑了。你这人不地道,送出来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去呢?”他坐着没动,任我扑上去把东西拿走了。我把扇坠握在手里,这才抬眼去瞟他,他也正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本来就囧,看他这样使劲推了他一把说“不许笑。”他一本正经的摇头说“没笑。”我心里更囧了,片刻也不想在他身边呆,赶紧起身出去了。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16 12:29:00 +0800 CST  
出了房间又不知道去哪儿,在门口站了两分钟,只好去厨房把碗洗了,准备去洗个澡,今天可得好好睡一觉。进了卫生间,看见他的脏衣服跟上次一样堆在地上,我捡起来扔进垃圾桶,想着等会儿得教育他以后脱了衣服不能就地乱扔。其实这次的衣服达不到不能要了的范畴,但我怎么也狠不下心把它扔进洗衣机,谁知道这斗里有没有变异过的细菌,干脆扔了一了百了。我一边洗澡一边想着,以后还是给他买便宜衣服下地,只当是一次性的,出来就直接扔,不心疼。
我胡思乱想的洗完澡进屋,闷油瓶已经上床睡了,我拉好窗帘,给他搭上被子也准备睡,却一点儿也不困。或许一开始我失眠是因为少了他的味道不习惯,可这几天连续半夜打游戏白天睡觉,已经让我的生物钟彻底颠倒了,现下精神的要命。我给他关了灯,打开电脑带上耳机继续打游戏。等我再次注意到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我关了机,准备上床睡觉。突然想起要拉闷油瓶晨跑的事情,想着反正也早上了,不如出去跑个步,吃个早饭,回来再睡也是一样的。于是我走到床边准备叫闷油瓶起床。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16 12:29:00 +0800 CST  
十一
我走到床边拍拍他胳膊,说“小哥,醒醒。”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朦胧的看向我。我接着说“跑步去。”他看了我一会儿,又看了看床,我那一边很平整,没有睡过的痕迹。他坐起身来,用手抹了把脸,说“没睡。”用的是陈述句。我点点头,说“睡不着。”起身去换衣服。他坐在床边上看我,像是还没醒透。我拿了买给他的那套红衣服,转身扔给他,说“穿上。”他盯着衣服看了一会儿,我也盯着他看,心里打鼓,怕他不肯穿,如果他不穿的话,我是不是要不自己的换给他。事实上是我想多了,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就穿上了,和我想的一样,非常秀气,气质更冷艳矜贵了。我指指我身上衣服,说“小哥,咱俩的衣服颜色,猜个谜。”他抬头看着我不说话。我笑起来“红与黑嘛。”我看他没反应,觉着自己真是没劲,这闷油瓶子,也不配合小爷我一下。
我俩绕着西湖跑了一会儿,我就坚持不住了,他却脸不红心不跳的,连呼吸都没乱。我停下来靠着树喘气,他也陪我停下,看着我喘的跟狗一样。我想说话,一时又倒不过气来,他伸手在我背上拍拍,帮我顺了顺气。难得的先开口说了句话,“够了。”我不服气,说“我没事儿,咱接着跑。”他摇摇头,转身往回走,我赶紧去追他,问“小哥,咱去哪儿呀?”他“吃饭。”我......
我领着他在外面吃了早点,整个人还挺精神,不困。想起他昨天给我的那个扇坠儿,打算去买个扇面,回去自己写几字,挂上用。这东西是小哥送我的,样子也别致,我自然是要自己留下的。想着就对他说,“小哥,陪我买个扇面儿去。”他点点头。
回铺子的时候王萌已经上班了,见我领着个生人回来,就迎上打招呼。闷油瓶的禁足令已经解除了,我也没必要再避着人,就对闷油瓶说“这是我伙计,王萌。”又对着王萌说“这是我朋友。”我没提闷油瓶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怎么喜欢他的名字,觉着叫着挺别扭。王萌见我没介绍名字,也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只好说你好,你好。闷油瓶对他点点头,就自己上楼去了。王萌愣在原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我凑到他身边故作神秘的说“这是三叔的人,在我这儿暂住,你叫张爷就行。还有,他在我这儿的事儿,不能声张,仔细三爷知道你嘴不严,扒你的皮。”王萌果然吓得捂了嘴直点头,表示他绝不会乱说,还让我转告三爷放心。我点点头,满意的上楼去了。其实我这也不全是吓他,三叔确实暗示过我尽量不要让人知道闷油瓶在我这儿的事情。
一晚上没睡又跑了步,吃了早饭,进屋没一会儿我就困了。拉了窗帘准备睡觉,闷油瓶冲了澡进屋,看我正迷糊,一把把窗帘又拉开了。我正要睡着,他动静挺大,吓我一跳,说“小哥,我睡会儿,你自己呆会。”他坐到床边上,我以为他也要睡,就往里让了让,示意他躺下。他摇摇头,拍拍我胳膊。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困的直恶心,就有点儿气不顺,强打起精神耐着性子跟他说“小哥,你想干嘛,好好说话,我现在真猜不出来。”我真的是困的晕头转向,没心情猜他的心思。他开口“别睡。晚上再睡。”我真的哭的心思都有了,哭丧着脸求他“小哥,你就让我睡吧。”他不为所动。我接着求他“求求你了,大哥!哥哥!让小弟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他摇摇头,坚持道“晚上再睡。”我知道他是怕我现在睡了,晚上又睡不着,可是我真很困到爆炸。挣扎了一会儿,我还是妥协了,痛苦的从床上爬下来,说“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哥。”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16 13:32:00 +0800 CST  
想睡睡不着痛苦万分,想睡不让睡更是生不如死,而且现在是在家里,在我眼中每一个地方都是那么的适合睡觉。我不敢在有床的地方呆,只得下去铺子里。王萌正坐着玩儿扫雷,我溜达到后堂,靠在塌上,想着我偷偷眯一会儿闷油瓶应该发现不了。正准备闭眼,就听见有人叫我“吴邪。”我一惊,睁开眼看见闷油瓶正站在我眼前。我跳起来坐直,说“我没睡,我没睡。”
我不敢再呆在塌上,甚至不敢坐椅子,总觉着有人在旁边盯着我,***要神经衰弱了,甚至想着要不要躲进厕所睡一会儿。在店里溜达了两圈,越想越憋屈,老子在自己家,居然被自己养的盆栽管着,真tnd日/了狗。我溜达到小哥身边,说“小哥,咱们斗地主呗。”又回过头吆喝王萌“王萌,过来,跟爷斗地主来。”为了让我打起精神,我们仨围在一起玩起了牌。小哥不会,我们带了他两把,他就上道了。整个店里就听王萌在喊,“抢地主!加倍!”频率五分钟一次。这厮每次抢上地主,都被我和小哥杀的片甲不留,我俩这一手好配合真nb,我心里暗暗得意,睡觉的事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还真别说,新手手气好这话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我眼看着小哥从第一张牌打到最后一张,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心里已经响起了一个声音:“恭喜玩家闷油瓶打出了春天!”还有配乐。眼看着我和王萌兜里的钱都见了底,王萌哭丧着脸,说“老板,你还是放我假吧,我来上班还的倒贴。”我拍拍他肩膀,想安慰两句,又觉着没有立场。闷油瓶把赢来的钱揣进兜里,端着他的盖碗儿悠哉的上楼了。把兜里钱输光了,我也完全清醒了,在心里骂自己让tm你斗地主,让tm你斗地主,活**该!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16 16:09:00 +0800 CST  
困劲儿过去了也就不那么难受了,我跑去冰箱里翻了根儿雪糕咬着进屋。闷油瓶靠在沙发上发呆,我摇了摇手里的雪糕,问他:“来一根吗?”他摇摇头。嗯,我也懒得回去给他拿。他问我v“还困?”我苦笑着摇头,“早知道输点儿钱就精神了,我直接给你不就得了。”他从兜里把刚刚赢得钱递给我,我没接,说“你赢的,你自己留着,给我干嘛,好像我输不起一样。”他看我不接,直接把钱扔在茶几上,又看他的天花板去了。我吃完了雪糕,撇见他的包还扔在墙角,就走过去想给他收起来。一拎,还挺沉,塞得鼓鼓囊囊的,我心想着这闷油瓶子是把什么东西倒腾回家了,一边胡乱猜着,一边提心吊胆的拉开拉链。然后,我就呆住了,那是满满一包rmb。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包,转而看着他,说“小哥,这是啥?”他撇我一眼,说“钱。”废tm话,我不认识这是钱么,我接着问“斗里有钱?”他看着我的眼神略带鄙视,好像在说这该不是个傻子吧!我拿着包,走到他身边,像审问孩子的家长一样,问“小哥,你是不是参加了啥犯罪活动?”他挑起眼角看我,眼里明显带了笑意,不过转瞬即逝。就见他老实的点点头,我紧张的要命,生怕他说点儿什么我接受不了的,比如我三叔带他去抢/银行了?他缓缓的开口,说“我下斗了。”噗,好你个闷油瓶子,长本事了,敢消遣老子了。于是一巴掌拍在他身上“老实交代,别逼我动刑。”一边说着,一边活动了活动手腕。他看了我一会儿,把视线移向天花板说“挣得。”挣得?那应该是下斗挣得,就是三狐狸给的吧。我放下心来,笑着问“这行当待遇这么好么。下次斗比我一年赚的都多。”我有点儿羡慕,接着说“小哥,下次也带我一起去呗,咱背着三叔。”他没搭理我,我一想,哎不对,不告诉我三叔谁给我发工资啊,赶紧摇摇头,把这茬儿甩到脑后。我看着这一包钱,对闷油瓶说“你也真是,就这么背回家了,多危险。三叔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给现金,也不怕你被人打劫了。”他不说话,我把包拉上,站起来对他说“走,我陪你存卡里去。”他抬头看着我说“没有。”我......“没事儿,去办一张就有了,很方便。”他还坐着不动,摇摇头说“没身份证。”这次轮到我呆住了。怎么会有人没身份证呢,我重新在他身边坐下,小心的问“是丢了么。”他点点头,神情有些落寞。我接着问“不能补办么?”他摇摇头,过了一会儿,说“不记得了。”我看着他落寞的表情,不忍再问下去,他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吧。想着以我俩现在的关系,还没有熟到能说我给你办张卡,你存我卡里。但是这钱就这样搁家里,我晚上更别想踏实睡觉了。想了想就对他说“这样,去给你买个保险柜,把这些都放进去,你用的时候再拿出来,这样直接放在家里不安全。”他点点头。真乖!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16 16:12:00 +0800 CST  
好容易熬到了晚上,可以躺在床上睡觉了。闷油瓶躺在我身边,我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这是什么味道呢,熏香么?还有镇神安眠的功效,真神奇!这一天下来我实在是累惨了,刚琢磨着这味道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早上起来,神清气爽,闷油瓶还在睡。昨天太困了,把晨跑的事儿忘了个干净,现在再去跑肯定是来不及了。正悔恨着,就看闷油瓶翻身坐了起来。我对他说“醒啦,小哥。”他嗯了一声,起身进了卫生间。我又在床上滚了一会儿,闷油瓶洗漱了回来,坐在床边看着我,这是需要投食的意思。我笑着坐起来,说“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说着我就起床,进厨房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
吃完饭我下楼去铺子里逛了一圈,跟王萌扯了会儿皮,喝了两杯茶。想起我昨天买的扇面儿,就转回屋里。闷油瓶又睡回去了,这人能一天24小时连轴睡,不服不行。我拿着我的扇面儿,琢磨着写点儿什么字好,拿了笔墨出来在纸上先练练手。写了一会,突然感觉身后有人,一回头,那闷油瓶子正站在我身后看我写字。我抚着胸口,说“小,小哥,你......”我被他惊着了,话都说不利落,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儿啊,吓死我了,他显然也意识到吓着我了,把手搁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我缓过神儿来,把笔塞进他手里,说“写俩字我看看。”他接了笔,顿了一下,在纸上写了吴邪。他的字刚劲有力,行楷,很有王羲之的风骨,跟我练得瘦金体完全不是一个感觉。我喜欢极了,就把扇面递过去,说“这位小哥,你的字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怎一个妙字了得!不如就赠我个兰亭序,可好?”我其实就是随便说说,兰亭序字数不少,这扇面未必写得下,就算写的下,我和绝对不信他默的下全文。
小哥挑着眉,啧了一声,接过了扇面。他左手拿扇,右手握笔,定神片刻,泼墨挥毫,没一会就递还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扇面上写着三个大字:兰亭序......***……让我哭笑不得。那**站在那里还是一副淡漠的表情,我却越瞧越觉着他带着些奸计得逞的得意!他绝对是故意的!老子好好的扇面儿!他一脸的云淡风轻,我一肚子的吐槽生生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算了,算了,扇坠是他给的,扇面是他提的,也算圆满,我安慰自己,至于写的是什么也不重要,不重要。于是我笑着对他说,“小哥,那再给我落个款儿呗,加上赠吴邪。”他接过扇面,又写了几笔,把扇子递还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直接就气笑了,这闷油瓶子属乌贼的吧,一肚子黑水。我站起身,推搡他,说“落你的名字,你写王羲之干什么。还王羲之赠吴邪,拿出去还不给人笑掉大牙。”他还是那张面瘫脸,淡淡的看着我,我说“你故意的吧。”他摇头,眼神闪烁,似是带了笑。我把扇子扔回到桌上,说“算了,算了,改天拿我三叔那儿做个旧,就当是王羲之赠我的,那坠子也算是王羲之送的,别想我记你的好!”他挑了眉梢,看看我,转身又回床上发呆去了……是在下输了。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17 14:13:00 +0800 CST  
闷油瓶身上的味道让我极其上瘾,琢磨了这些天也没个结果,有天吃饭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小哥,你喜欢熏香么?”他抬头看我,摇头。我哦了一声,接着吃饭。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想过他身上的这个味道只是体香。在我的认知里,体香是不可能具有什么实际功效的,比如安神,更别说让人产生药物上一样的依赖性,所以我的探索方向主要是针对外力。说到外力,首先考虑的就是熏香,可是如果是香料的味道,他在我这里呆了这么久,也应该早散了,也没见他身上有配什么隐秘的香囊之类的,洗发水沐浴露都是用我的,更不会每天悄悄喷的香水。他身上那味道很淡,硬说像什么的话,大概就风吹过雪地那种清冽的味道。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
吃过饭我俩照例午睡,并排躺在床上,我偷偷凑到他旁边闻,他侧过头瞟了我一眼。呃......被发现了……我真的不是变态啊,我的心底在呐喊。真的不是吗?心底里马上出现了另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小哥,你身上的味道好特别。”他眯了眼睛看我,然后抬起胳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说“没有。”我也去拽他胳膊,闻了闻,肯定的说“有的。”他问“什么?”我耸耸肩,说“说不清,不过挺安神的。”他看着我没说话,突然侧身到我这边,学着我的样子在我身上闻了闻,我看他学我的动作就觉着很好笑“怎么,有什么味道么?”他点头,我好奇的问“是什么?”他认真的想了想,看向窗外,说“阳光。”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发现我没拉窗帘,就起身拉上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就不再遮掩,狗一样扒着他闹,他由着我折腾了一会儿,许是不耐烦了,手掌抵了我的天灵盖,把我按回枕头上,说“睡觉。”我哦了一声,乖乖收声睡觉。
很久以后,我听人说,从医学上讲,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时候,最先熟悉的不是他的长相,不是他的声音,而是他的味道。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17 14:53:00 +0800 CST  
没过几天,我接到了三叔的电话,接起来喂了一声,他就让我把电话给小哥。我说“小哥睡觉呢,我是他经纪人,以后他的生意直接找我谈。”三叔让我少扯淡,赶紧把电话给小哥,他有正经事。我撇撇嘴走进屋去,他正睡着,我推推他,看他睁开眼,把电话递了过去,小声说“三叔。”他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就再没音儿了。我看他闭眼睛听电话,以为他又睡着了,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说了一个嗯字,挂了电话。赶忙问他,“他找你什么事儿?”他把头转向我,说“下斗。”我一愣“这么快?这才回来几天,怎么又下?”他没说话。我问“什么时候走?”他“明早。”我俩都沉默下来。

对他下地的事,我自认没什么话语权,那是他的工作,是他必须要做的。我能做的有限,充其量就是帮他收拾东西,他不在的时候我去买了些急救包,药,纱布,创可贴之类的回来,怕他这次回来又带了伤,家里没东西给他处理,他这种身份自然是能不去医院则不去医院的。我拿了他的包出来,塞了些止血药,纱布,急救包进去,又起身去厨房给他装零食。别的,我也就真不知道还需要带啥了,要不要带副扑克打发时间?算了,闷油瓶这自闭症的性格,估计是没人愿意跟他打牌的。我一边在脑子里跑火车,一边拿着包坐到他身边,把包递给他,说“小哥,你看看还缺啥,现在还早,缺啥咱就去买。”闷油瓶就着我的手看了看包里的东西,摇了摇头。我把包拉好放边儿上,说“那行,你今天多休息,养足精神,晚上我给你多做点好吃的。”他嗯了声,又躺回床上去了。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18 13:14:00 +0800 CST  
饭做好了,我进屋去叫闷油瓶起来,他整整睡了一天,我笑“你这也睡太多了,也不运动一下,能吃的下饭么。”他没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打了我的脸,他吃了四碗饭,大部分的菜,和一锅汤。看到自己做的饭被人吃光固然是开心的,可我真怕撑坏他,他站起来帮我收拾碗筷的时候,我顺手在他胃上摸了一把,平平的,靠,都吃哪儿去了。他洗完澡进来,我削了个苹果给他,拉了他坐下,准备嘱咐他。我还没开口,就听见他说“有危险就跑,不逞勇斗狠。”我一愣,随即笑了,在他头上呼噜了一把说,“真乖,再奖励个橘子。”我扔过去个橘子,站起来去洗澡,走到门口想起我刚刚摸他头发那湿湿的触感,扭过头对他说“头发擦干再上床。”看他点了头,才放心出去。

第二天早上,他穿衣服的时候我醒了,看到他正低头系裤带,听到我这边有动静,回过头来。我支着床坐起来,问,“几点了?”他看了下床头的闹钟,说“7点。”我问“几点出发?”他“7点半。”我跳起来胡乱套了件衣服,睡眼惺忪的跑进厨房给他煮面。他收拾好背了包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我对他说,“马上好,时间来的及,不会迟到。”他看着我,好像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出去了。我端了面出来就看到他乖乖的坐在桌子边上,见我出来就看向我,一副等待投喂的样子,像个孩子。我把碗筷放在他面前,说“要辣椒么。”他点点头。我回身去给他拿,又到了杯水给他,在他对面坐下,看他吃饭。这时潘子打电话进来,说他到了。小哥几口吃光了碗里的面,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出去送他,想再嘱咐他两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他说“吴邪。”我啊了一声,等他说话,他说“我知道。你好好睡觉。”转身上车了。我盯着车离开的方向,在心里迅速翻译他的话,意思是我知道你要嘱咐什么,我会小心。你记得好好睡觉。我心里暖暖的,虽然他话不多,却是个挺热心的人,我这样总是摆弄他,他也还惦记我。

他离开后,我慢慢悠悠的回到屋里,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我的晨跑计划,只坚持了一天,我暗暗的有些鄙视自己。心里又忍不住给自己找辙解释,都怪闷油瓶不好,天天睡不醒,托小爷我后腿。马上就有另一个鄙视的声音在我脑海中想起,哼,人家的体能用的着跑步么?呃......让不让睡了,让不让睡了!我被自己的精分搞的要疯,一头扎进闷油瓶的枕头,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18 13:16:00 +0800 CST  
十二
之后,不出所料的又开始了失眠生活,打游戏到早上,睡到下午。我开始怀疑人生,猜那闷油瓶是不是狐狸精变得,会勾人魂魄,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就浑身不自在。一会儿琢磨着从要不他身上割块肉下来,放在香炉里烧,不过应该先处理一下,风干好了。越想越离谱,等我回过神儿来,自己吓自己一身鸡皮疙瘩。
我被自己搞的心力憔悴,不能再这样憋铺子里,得出去走走。嘱咐了几句王萌,开了车出来胡乱的转,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三叔的盘口。我停好车,溜达进去,看见几个伙计凑着一起***,就过去凑热闹。他们正聊的火热,有一伙计讲的红光满面,涂抹星子横飞,说是有个人在斗里****,屡次化险为夷化,这仙儿还是发丘中郎将的后人,就差要给他供桌上点香拜一拜了。我滋当个听了个故事,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去了。发丘指我在爷爷那里听过,一直以来都觉着那不过是个传说,没放心上。正琢磨着,就看见潘子走进来,冲我打招呼“小三爷来啦,怎么在这儿呆着,三爷在后面。”我一愣,没想到在这儿碰到潘子,他不是跟小哥一起下地了么。我一搂他肩膀,跟他一起往后面走,说“这么快就回来了?那小哥呢?”他摇头说“我只是送那小哥集合,这趟跟三爷没关系。有人让三爷牵线,夹那小哥的喇嘛。”我心说这闷油瓶子有两下子啊,还挺抢手。
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些伙计的话,就顺嘴跟潘子打听,“他们刚讲一人特牛b,还什么发丘中郎将后人,这谁呀,也介绍我瞻仰瞻仰?”潘子疑惑的瞟了我一眼,靠近我低声说“不就是在你那儿住的那小哥么?怎么,你没注意?”我一愣,随即好好回想了下闷油瓶的手指,嗯......右手食指和中指好像是比一般人长......我摸摸鼻子,讪笑了两声说“我是没注意,哈哈。”心里想,等那闷油瓶子回来,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他的手。
三叔看我进来有点儿意外,说“你小子不在铺子里呆着,晃到我这儿干嘛。”我随意的找了张椅子坐下,说“自然是想三叔你了,过来看看。”三叔挑挑眉,一副老子你也敢骗的表情。我在三叔那耗了一下午,又蹭了顿晚饭,天黑了才回去。
第四天闷油瓶回家了,他跳窗进家的时候我正在睡觉,完全没有醒来。他洗完澡上床的时候,推了推我,估计是我霸着地方了。窗帘拉着,屋里很昏暗,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他坐在床边,头发还在滴水,裸着上身,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说“往里点。”我依言往里面滚去,又昏睡过去,似是个梦。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19 13:20:00 +0800 CST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刚坐起来准备下床,看到身边躺着个人,闷油瓶。他回来了,看来之前不是做梦。这人睡觉怎么总不盖被子,上衣也不穿,这不等着着凉么。我懒得去柜子里抱他的被子,就把我的被子给他搭上了。轻手轻脚的起床,套了件衣服,出去洗漱。卫生间地上果然堆着他的衣服,这次我想都没想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收拾好自己,溜达到楼下挤兑了一会儿王萌,哼着小曲出去买了菜。
把饭菜摆好,上楼去叫闷油瓶,他还睡着,呼吸清浅。我揉揉他的头发说,“小哥,起来吃饭了。”我没开灯,怕晃着他眼睛,只有门口透了光进来。他起来到卫生间去洗漱,我拿了件红色的T恤衫给他,说“怎么不穿上衣,着凉了可没人管你。”他从我手里接过去,顺从的套上,他在我面前就像是个大孩子。自从那次红色运动服之后,我就很喜欢看他穿红。他除了第一次穿的时候犹豫一下,之后都很痛快,我就当他也喜欢,可劲儿的给他买。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给小哥盛汤,他也不拒绝,坐在桌前,把大半锅汤都喝了。我跟他打听些斗里事儿,我是做拓本的,对碑文壁画都挺有兴趣,就当个话题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他安静的吃着,基本不搭我的话,我也习惯了,兀自讲着我最近琢磨的碑文。他突然抬起头问我“你失眠。”一如既往的陈述句。我一愣,心说着这人说话怎么没前没后的,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嗯。”我现在对失眠这件事已经看开了,自封佛系少年,能睡则睡,睡不着拉倒,一切随缘。闷油瓶打量了我一下,没说什么,接着吃饭。我突然想起快中秋了,就问他“对了,小哥,你最近还下斗么?”他摇头说“不知道。”我哦了一声,接着说“我爸妈前几天说今年中秋他们要回老家,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懒得折腾,回去也没的玩儿。你要是在就好了,咱俩一起过。”他说“嗯。”我不知道他在嗯啥,也没放在心上。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19 13:27:00 +0800 CST  
吃完饭我正收拾,闷油瓶突然叫我“吴邪。”我应了一声,问他什么事。他走到我身边问“裤子呢。”我说“扔了。”说完看他还盯着我,我接着解释说“脏了,咱不要了。明儿再给你买新的。”他微微皱了下眉,说“在哪儿。”我......“楼下垃圾桶里。”他转身下楼去了。我心说不会吧,至于么,就一条裤子,虽说没到不能要的程度,但我扔都扔了,还要捡回来不成?再说,他那么有钱,没必要这么节省吧。收拾好碗筷进屋去,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发呆,我坐到他旁边剥橘子吃。他递了一只镯子到我面前,我一愣,接过来拿在手里看,问“给我的?”他嗯了声,接着说“辟邪。”c a o,小爷我没中邪!再说,我又不是妹子,这镯子怎么带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翡翠水头真足,翠绿翠绿的,我拿着在灯底下照。一边照一边说“这料可真好,可惜了,我不能带。”他没说话,拽过我左手,拿过镯子,就撸到我腕子上了。我......“小哥,你心意我领了。但是......”我话说到一半,注意力就被他的右手吸引了,脑海里浮现出发丘中郎将那档子事儿,一把抓了他的右手细细打量。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常人要长上一截,果然像传说的那样。我把我的右手伸出来盖在他手上,比划着,问他“小哥,你这是传说中的发丘指么?”他没说话,我抬起头看他,接着问“天生的,还是后天练的?”他摇头,说“忘了。”他总说他忘了,难道是失忆过?改天去三叔那儿套套话。他手上有层薄薄的茧,摸着有些扎。我接着问“真的是发丘指么?”他摇头,说“未必。”他不想多谈的样子,我只好放了手,在他手里塞了个橘子。

接着摆弄他给我镯子,说“小哥,你刚刚找裤子是不是因为这镯子在兜里?”他点头。我“你也不跟我说一声,万一我收拾的时候掉出来摔碎了多心疼。”他不置可否的瞟我一眼,继续吃橘子。我特喜欢教育闷油瓶,他从来不回嘴的乖顺模样,就是对我这种行为的最大鼓励,虽然心里清楚,他不回嘴的原因多半是懒得开口,我还是教育他教育的上瘾。他似是终于听不下去了,把橘子皮忘我手里一塞,盯着我,说了句“败家。”我一懵,把橘子皮往垃圾桶一摔,说“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敢顶嘴了,看哥哥怎么收拾你!”拿起沙发上的靠垫就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0 13:13:00 +0800 CST  
他被我按在沙发上拍了几把,看我不但没停手反而越闹越起劲儿了,他反抗了。只见他左手在我身前一捞,捉了我的手腕,身体顺势坐起,往后一推,左腿跪在沙发上,右腿压在我腿上,将我牢牢制住。我还没反映过闷儿来,他已经伸出右手捅我肋骨的位置,又痒又痛,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狠命挣扎。他力气用的不大,我却怎么也挣不开,眼瞅着就要给他闹背过气去了,只好开口讨饶,“哥哥,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你快放开我。”他听我讨饶,依言收了手,靠回沙发上。我仰在那里给自己顺气,心里腹诽他,这闷油瓶子真小气,说两句就急,还动手。这时就见他转过头,淡淡的瞟了我一眼,我心里一惊,我c,他不会听见了吧?!不可能吧!其实我平时也不爱跟人打闹,不知怎的,对着他就总是忍不住往他身上招呼几下才得劲。他平日里并不还手,有时候我手重了,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他也没事人一样。今儿我不过用靠枕砸他两下,怎么还还手了,以后得悠着点儿,我暗暗告诫自己,这小子属狗的,脸说翻就翻,汪!

我坐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就想把手上的镯子摘下来,他伸手按了我的手,我对他说,“小哥,这个我真不能带,我又不是妹子......”闷油瓶没有说话,只是捉了我的手指,向镯子的内圈摸去,好像有细小的刻痕。我想取下来看,一着急竟摘不下,只好抬起手就着灯光细看,我刚刚看的时候,光注意成色了,根本就没看到有什么字。现下细看,才注意到内测的边缘刻着一行小字:思无邪。我心里一热,转头去看他,说“小哥,这字......”他说,“配你。”我这人一向最会卖乖,此刻却说不出话来,只觉心里一片温热。现在再看那镯子就顺眼多了,虽说是镯子,但是款式是方镯,镯面较宽,我带着也还......嗯,挺合适。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0 13:17:00 +0800 CST  
十三
我瞅着那镯子,越看越顺眼,用手抚着傻笑,都说玉这东西最讲究缘分,可不是,这都写上我名字了,真是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啊,我越看越爱不释手。闷油瓶坐在一边对着天花板发呆,我回过神来,对他说“小哥,你今儿咋这么精神,还不睡觉。”他垂了眼,没说话。其实平时他在家里爱坐着爱躺着,我都是不管的,俩人各干各的,互不相干。本来嘛,我们两个爷们儿,再怎么好也做不出结伴上厕所这种事儿。

但我这不是刚收了他的东西,现下看他更亲近了几分,就顺嘴多问了几句。他不说话,我也就没多关注了。他这人一向如此,我已经习惯了,就起身去开电脑,准备打游戏。我刚坐下,就听他在身后叫我,“吴邪。”我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就听他说“睡觉。”我下意识的去看表,9:30。我对他说,“小哥,你困了就先睡,我睡不着,再玩儿会儿。”我心说,这闷油瓶子什么时候转性子了,以前也没见他等我睡觉啊,难道是发现我又失眠了?也对,他今天回来的时候我正睡觉,还那么晚起,他肯定已经知道了,那他这是担心我明天早上起来了祸害他,防患于未然么?感觉到背后盯着我的目光已经快要实体化了,我连忙转过身摆出一副委屈相对着他卖惨,“小哥,我其实特别想睡,可是我睡不着嘛。”他没说话,我也不好意思明说是因为少了他身上那味道,老子睡不着啊。说到底,还是他的错,到底是什么香料,给我搞点儿回来不就结了,我暗自想着。闷油瓶突然站起身,说“跑步。”我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吃完饭舒舒服服的谁想出去跑步啊,我支支吾吾的找借口,说“小哥,没事儿,我玩儿一会儿就困了,你先睡,不用管我。”闷油瓶这人平时不声不响很随和样子,却也有几分扭脾气,他要是决定要干嘛,还真劝不动他。现下就是他狗脾气犯了,也不说话,直接换了运动裤,走过来拖我。我赖在椅子装死,说“小哥,吃完饭不能剧烈运动,会胃下垂的。”他盯着我说“散步。”嗯......散步的话,勉强可以吧,看在镯子的份儿上。

我磨磨蹭蹭的换了衣服,跟着他出门。正西的天边,挂着一弯新月,我俩绕着西湖溜达。正走着,我看得见路边有卖雪糕的,突然很想吃,掏了掏兜,发现没带钱。我看向闷油瓶,问“小哥,吃雪糕么?”他点点头,我接着问“你带钱了么。”他一愣,把手揣进兜里,摸了一下,摸出张20。我盯着他手里的钱,问“你哪儿来的钱?”他“挣得。”一边说往路边的小摊走,我追在他身后问“哪儿挣得?”他头也不回的说“打牌。”我想起来了,合着还是小爷我的钱!我看着冰柜,拿了两支可爱多,他付了钱。我让他选一个,他伸手去拿巧克力的,我说“我想吃巧克力的。”他转手去拿草莓的,我又说“我又想吃草莓的了。”他手一顿,挑了眉梢看我,嘴里不耐的啧了一声,拿走了巧克力的。
可爱多3块五一只,两个是7块,我心里盘算着再让他给我买点儿什么吃。然后,我看见奶茶店,就对他说“小哥,我想喝奶茶。”他看了看就朝那边走去。这一路上我吃了一只可爱多,喝了杯奶茶,又添了份盐酥鸡,把他身上那20块花光了才肯回家。花别人钱的感觉真不错,改天我一定要让他带我去逛街,瞎买一通过过瘾,反正他有钱。

到家已经11点多了,洗了澡爬上床睡觉。还是不困,拖了闷油瓶说话,一开始他还应两声,后来就不吭声了。我不死心,推了推他,说“小哥,你睡了么?”他不理我,我还不死心,又推了推他,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给他一看,就觉着有点心虚,想说点儿什么又说不出来,他把手附在我眼睛上,说“睡觉。”莫名的,整个人像被催眠了一般,安静了下来,他身上的味道海水般漫上来,把我淹没了。我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2 13:11:00 +0800 CST  
早上很早就醒了,精神状态很好,看了看身边的闷油瓶,他还睡着。我轻轻的起床开门出去洗漱,早饭不想做了,准备出去买回来。买了早饭回来,上楼去叫他吃饭,他迷迷糊糊的起来洗漱,我对他说,“小哥,我给你泡了茶。”他不在的时候,我专门去买了些茉莉绣球回来,配他的盖碗儿。北方人都喜欢喝香片,东北也是北方嘛我想着。他收拾好在桌边坐下,端起他盖碗儿闻了闻,喝了一口,嗯了一声,点点头。这套动作行云流水,极其自然,换身衣服真就可以在宫廷剧里演王爷了。我问“怎么样?好喝么。”他点头。我高兴起来,说“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喜欢,我没喝过这种,也不知道什么味道算好。”他低着头喝茶,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早上的阳光斜照在他身上,整个人都笼着一层柔和的光芒,我看着心都跟着柔软下来。柔声问他“小哥,你们东北人都喜欢喝什么?”他抬了眼看我,想了想,沉声道“酒。”......我。他声音一出,面前的美景应声碎裂,跟动画里演的一样一样的,果然是艺术源于生活。我一口气憋着,上不来下不去,把早点往他面前一推,说“吃你饭吧。”他看着我,脸上却似是闪过一丝笑意,我正待捕捉,它却隐没在他低头的阴影里消散了。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2 13:11:00 +0800 CST  
你们要的肉~
因为是慢热 慢热 慢热
以他两的性格来说
突然爱上对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正文出现肉还早的很
先来个番外尝尝鲜吧
——————————————————
番外(一)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3 13:56:00 +0800 CST  
十三
午睡起来,我拖着闷油瓶逛超市,顺便买月饼,我跟他说我最喜欢吃蛋黄莲蓉的,问他爱吃什么馅儿的,他摇头,大概是表示无所谓,跟闷油瓶说话,全靠猜。我接着推销月饼,说“其实冰淇淋月饼也不错,冰皮我也喜欢,鲜肉也很好。”他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我也就没了说话的兴致。
我在超市里一通买,想着过中秋不能太凑合,而且小哥也在,人家送了我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也得好好招待他。小哥显然对我的心思没什么关注,只是推着车在我身后跟着。他昨天说东北人喜欢喝酒,我又拿了两瓶酒,心里盘算着或许可以把这闷油瓶子灌多,问出点儿什么八卦来。我自认酒量还不错,没准儿这事还真能成。
我俩拎了一大堆东西往出走,闷油瓶主动拎了大部分,我有点不好意思,表示我来拿就行,他没理我,径自朝车的方向走去。一到家,他就歪在塌上溜神经去了,我把东西收拾好,正琢磨着晚上做点儿什么好,电话就响了,一看,三叔。我现在特别不乐意他给我打电话,特别是小哥在的时候,他主动打给我,多半是找小哥下斗。我磨磨蹭蹭的接起来,喂了一声,三叔问“那小哥呢?”果然......他才回来两天,铁打的人也没有这么使唤的吧,再说明天就是中秋节,连个节都不让好好过,我还买了这么多菜,他也不早说......我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也懒得跟三狐狸废话,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知道这些话不是我该说的,小哥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也没立场去抱怨这些,就磨磨蹭蹭的走过去把电话递给他,说“三叔找你。”他扫了我一眼,接过电话。我现下心情不好,饭也不想做了,僵着一张脸在旁边坐下听他讲电话。他接过电话听了好久,之前他也是这个样子,听完之后嗯一声了事,然后第二天人就消失了,我坐在旁边一边等着他那声嗯,一边琢磨我买的那堆菜怎么办,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他低冽的声音传来,说“不去。”之后就挂断,把电话递回给我。
我目瞪口呆的接过了电话,这也可以?!直接拒绝?!牛,太牛了!三狐狸估计很久没吃过这种瘪了。哈哈,小哥果然好魄力,不愧是我好兄弟。我听到他不去,心情自然直线回升,马上笑嘻嘻的去问他“三叔找你干嘛?”我心里当然知道,三叔找他还能干嘛,但是我就是想听他亲自告诉我。他瞥我一眼,说“吃饭。”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耍我,嘿!这闷油瓶子是越来越坏了,我扑过去,狠狠怼了他两拳,说“说实话!”他挑眉看我,这是绝对是赤果果的挑衅!我突然想起他挠我痒逼我就范的事情,就决定以其人之道还至于其人之身,马上扑上去挠他“你说不说,你说不说。”他一边躲闪,一边伸手来捉我的手腕,我越战越勇,迅速的跟他闹作一团。在力竭停下的时候,我两只手给他攥着,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他身上,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喘的像狗却依旧不依不饶的问“三叔找你干嘛?”他说“下斗。”我满意的坐起身来,心想,哼,最终还不是我赢,一早从了小爷不就得了。坐着顺了会儿气,我突然觉着不妥,转过头问他“你这样回绝他不要紧么?”他懒懒的倚在塌上摇头。本来我也不想让他去,现下听到他这么说,心就放下来了,马上说“那太好了。本来嘛,大过节的干嘛叫我们下地呀,再说才从斗里上来两天,这也太欺负人了。”他不置可否,把他放在桌上的盖碗儿往我这边推了推,示意我给他倒茶。我心情好,自然愿意惯着他,马上端了他的盖碗给他泡茶去了。
若干年后我才知道,这闷油瓶根本就不怕痒,都t/m是装的!真尼/玛影帝呀!我是该赞你一声梁起灵呢还是张朝伟?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4 13:00:00 +0800 CST  
中秋节我放了王萌一天假,早早的关了铺子,准备做饭。闷油瓶自然是不会帮忙的,多半是窝在屋里睡觉,我也没去管他。四点多的时候我进屋拿东西,发现屋里没人,四处找了一圈,没发现他,应该是出去了。我没太放在心上,他这么大人了,自己有分寸,就继续张罗饭菜去了。我这种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从小爹疼妈爱的,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什么叫缺乏安全感,所以他不打招呼出门,或者时不时消失个十天半个月的我都完全没放在心上过。后来发展到他上个厕所我都恨不得跟在他后面盯着,绝对是给他在斗里吓着了,不过这是后话了。
菜基本都上桌的时候,这大爷晃晃悠悠的从楼上下来了。得,又是跳窗户。我一边摆碗筷一边数落他“你干嘛去了,也不说一声。”他没说话,伸手从盘里捏了片酱牛肉塞进嘴里。我赶忙去拍他的手,说“洗手了么就吃,脏不脏?”他拉开椅子坐下,不搭我的茬。我接着数落他“说几次了,走门,走门,又不是没给你钥匙,怎么专喜欢跳窗户呢,什么毛病?”他开了瓶可乐,喝了两口。我气不打一处来,照他身上推了一把,说“跟你说话呢!”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看他这副德行,我就气不打一出来,就起了挤兑他心思,一边给他盛饭,一边说“哥哥,我看你这跳窗跳的这么熟练,以前没少练习吧。”他终于把目光移到我身上了,很好,我一笑,接着说“没少爬姑娘窗户吧!”他看着我挑了眼角,说“汤呢?”我......怎么天天喝汤呀,喝不腻么!我揉了揉太阳穴,说“明天再喝汤,大过节的,喝酒。你不是说东北人爱喝酒么,今天哥哥我陪你喝酒。”他垂了眼,把杯子递给我,示意我倒酒。
开始还是很有过节气氛的,吃菜,喝酒酒,赏月。我属于喝一点儿就兴奋的那种,话特多,小哥看着心情似乎也不错,虽然还是平时那副冷淡的性子,却也能感受到几分放松。我俩早就混熟了,自然用不着说什么敬酒的客套话,怎么舒服怎么来。没一会儿,我就开始满嘴跑火车,把我小时候的丢人事儿都抖出了,我给他讲小时候看水浒传,羡慕人家兄弟义气,大碗儿喝酒大块吃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和好几个小朋友从家里偷了酒出来,要结拜异姓兄弟。那时候不懂,以为要歃血为盟,几个人还傻乎乎的割手指。回家被我妈发现,狠揍了一顿。我讲的眉飞色舞,吐沫星子横飞,他安静的听着,一双墨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投向我,很专注,很温柔,似是带着些笑意,带着些纵容,他坐在桌子的另一端,身体很随意的靠在椅子里,手里拿了酒杯,小口的抿着。他看向我的目光好似此刻空中撒下的月光一般,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带着皎洁,带着朦胧,带着隐涩,带着我看得懂的、我看不懂的明明暗暗,而那一刻我竟希望明天永远不要来了。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5 14:42:00 +0800 CST  
他看我魔怔了一般盯着他不动了,知道我又走神儿了。微微嵌了下身,用他的杯来碰我的,我回了神儿,跟他喝了一个,习惯性的给他夹了两筷子菜,问他“小哥,宋江墓你下过么?”他正喝酒,闻言颇为诧异的瞥我一眼,说“不值。”嘿,还挺拿样儿。我也懒得理他,接着扯别的,后来说到红楼梦,感慨里面那些个价值连城的宝贝,记得我说了汉玉九龙佩,说了蜡油冻佛手再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第二天起来,头疼欲裂,抬手想揉揉太阳穴,就看到手上包着纱布,咬牙拆开看了下,手背上有道血痕,不深,已经结痂了。我昨晚喝多自残了?我纳闷着穿衣出去洗漱,急需喝点儿茶醒醒。胃里还是不舒服,一动就觉着恶心。闷油瓶又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我洗漱后下到铺子里,看到王萌一如既往的坐着扫雷,看到我下来赶紧叫了声老板,又给我泡了杯茶。我转到后堂去,打算在塌上歪会儿,就看到闷油瓶已经先我一步仰在上面了。我端着茶走到他旁边坐下,把茶杯放在炕桌上,对他说话“小哥,你起啦,头疼么?”他睁开眼睛看着我摇了摇头。我说“我头疼死了,还恶心,以后不能这么喝了。对了,我昨天喝多了没干什么丢人事儿吧。”虽说我这样问他,但心里已经估计好了他的答案,以他的性格就算是我真干了什么,他多半也是懒得开口,也就是摇摇头,最多再说句没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端起他的盖碗儿喝了口茶,稍稍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下姿势,缓缓的开口了。他说“你拉着我结拜,要歃血为盟,从今往后跟我同富贵共患难,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还看上了贾宝玉薛宝钗的那对玉,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倒出来,咱俩一人带一个在身上,往后不幸失散,可以当个信物。”他这话说的平淡,跟平日里对我说盛汤的口气如出一辙。我此刻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又突然想起这闷油瓶子蔫儿坏,说不准是他看我喝多了说来框我的,正要驳他的话,眼角却意外瞟到了他左手背上淡淡的一道血痕。呃......我俩手上都有血痕,看来他说的多半是真的......我脸上挂不住,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两声,说“那个,小哥......我昨天喝多了胡闹,你别跟我计较哈。”他点点头,很大度的嗯了声。我接着道“我胡闹,你咋不拦着我,手疼么?”他看着我,说“拦了。你不依。要割腕儿。”我彻底石化了,猛的站起身来,说“小哥,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说罢,我逃一般的溜进厨房。
我在厨房一边洗菜一边懊恼,这闷油瓶子难得跟我说这么多话,却是在讲这种丢人事。我恨的咬牙,心说,该说话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说怎么这么多话!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5 14:42:00 +0800 CST  
晚饭我做了些清淡的,煮了粥。为了报复他下午揭我短的仇,我忍着闻到酒味就恶心的条件反射,倒了杯酒给他,摆出笑脸,说“小哥,我以前不知道你喜欢喝酒,也没给你准备。以后我会记得的。”我心想,昨天喝那么多,他今天肯定跟我一样闻到酒味儿就反胃,哼,喝多了还记那么清楚!你不是能喝么,接着喝啊!闷油瓶点了下头,没说话,就看他慢悠悠的吃菜,偶尔拿起杯子抿一口,很惬意的样子。**,不是吧,还真享受上了?
我憋着口气,无处发泄,胃里又难受,菜也吃不下,蔫了吧唧的扒拉自己碗里的粥。再对比坐在对面一脸享受喝着小酒的闷油瓶,更是觉着自己简直不能更衰了。干脆粥也不喝了,坐在那里喝茶。我喜欢喝龙井,现下喝的也是,闷油瓶看了眼我的茶杯,说“寒。”我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看我一脸懵b的盯着他,知道我没懂他的意思,就放下筷子把他的盖碗儿推到我手边,说“喝这个。”哦,原来他是担心我,知道我昨天喝多了胃里难受,觉着龙井性寒,怕我伤胃,让我喝他的花茶。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意,别看我家小哥不善言辞,但是还是很细心体贴的。相比较而言我就有些小心眼了,怪他揭我短,明知道他昨天也喝了不少酒,还故意今天也让他喝,他也真是,这么老实干嘛,给他倒他就喝。想到这里,我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小哥,你昨天也喝了不少,难不难受?”他摇头。我伸手去够他的酒杯,说“别喝了,伤胃。”他伸手挡了我的手,说“没事。”......得,看来不是勉强喝的,是真挺喜欢喝。我端起他的茶喝了一口,温温的,带着些茉莉的清香,立刻就爱上了。
当晚,我俩就着他的盖碗喝了一晚上,谁也没想着再拿个杯子泡一杯。他刚来的时候被困在屋子里,我怕他无聊拽他下过几盘象棋,结果下几盘输几盘,我一气之下不肯再玩儿。吃过晚饭,闷油瓶歪在沙发上发呆,我坐在他旁边一边看电视一边削苹果,他突然叫我“吴邪。”我应了一声,他说“下棋么?”我抬眼看他,他斜靠在沙发上侧头看我,心情很好的样子,我现在练习的已然可以分辨他那张面瘫脸上的微妙表情了。我摇头,接着削苹果,说“不要,一直输谁还想玩儿。”他没说话,我自然当他放弃了,他这人无欲无求的,对啥也没都大兴趣。没想到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他说“让你赢。”我有些惊讶,抬眼看向他,他一向淡漠的眸子里竟像是有些许期待?我随即笑了,把削好的苹果塞进他手里,说“别瞧不起人,要下也可以,不过这次咱们下围棋。”他点头,我起身去拿棋盘。我小学的时候学过好几年围棋,还参加过不少比赛,所以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下了三盘,输了三盘。我气结,对着他咬牙切齿,“你干脆让我把所有爱好都戒了得了。”然后起身去洗澡了。我也知道我这性子耍的实在孩子气,上不得台面。可是这是私下里,没人看见,我又输在了拿手的事情上,堵着口气不想理人。等他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我还在拿着手机玩儿贪食蛇,他关了床头灯,对我说“下次让你。”......更气了。
我俩在家里呆了两天,又接到三叔的电话,叫他下斗。我照例帮他收拾了东西,又出去给他买了身他惯常穿的衣服,私心不想他穿我喜欢的红色衣服下地干活儿。他走的前一天晚上,拿了块香料给我,说是安神助眠的。我接过来闻了闻,是种挺奇特的香味,我问他原料是什么,他说是种海生物的骨头。海生物嘛,我觉着应该是某种鱼类,也没多想。在我的认知里,小哥给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所以多年后,我知道这东西是禁婆香,还在我枕边伴了我这么多年,恨不得直接把这块东西连同香炉一起狠狠摔在他脸上。

楼主 潇潇不在家  发布于 2018-04-26 11:53:00 +0800 CST  

楼主:潇潇不在家

字数:339730

发表时间:2018-04-10 23:1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04 23:14:58 +0800 CST

评论数:616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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