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葬生》 He 接沙海后 中长篇(不定)

这就是个老张归来,和霸气蛇精病吴三爷你追我躲(?)相爱相杀(?)的严肃正剧(……)
好吧我不会写简介,这其实是一篇非常,非常正经的文,时间在沙三之后,有阴谋,有悬念,He是妥妥的,放心戳进来吧~
嗯,这个图片是楼主网上找的,实在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授权图啊→_→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17 23:14:00 +0800 CST  
食用说明:

1.CP瓶邪,He妥妥的,略有黑花,但不明显,黑花结果就看剧情走向吧

2.文内开始时间为2015年,接沙海,但是剧情走向未必完全一致

3.稍慢热,哥不会一开始就是对吴邪有超越友情的“那种”感情

4.最重要的一点,楼主是复习党,即将高考,开贴纯粹手痒,所以不定时更新 *^_^* 当然楼主放暑假后就不会太慢更新啦

5.不要忽略最后一点……楼主没有存稿,不会写大纲,且思路未理清,所以卡文还是有可能的……=_=

如果看了这些还觉得可以忍受(→_→)
……那就尽情跳进来吧~\(≥▽≤)/~
PS : 第二次开坑,想想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呢!关于称呼问题……我和同桌翻字典翻到三个字,西不照,所以小照或小胖两个称呼随便啦~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17 23:20:00 +0800 CST  
因为没有存稿,所以先把今天打的半章放上来,呃……第一章的风格略逗,第二章就是绝对正经的正剧风了,而且信息量略大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17 23:23:00 +0800 CST  
第一章 沙漠
绵无边际的金色沙漠中,热辣的气流不断躁动,艳阳高照,使这片沙漠显示出一种死一般的沉寂。
黎簇用力搓了两下晒得滚烫的皮肤,抬头看了眼头上的太阳,时间大概是上午十一点多。他背后是一辆面目全非的吉普,如果不是在沙漠,四周寸毛不生,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直穿车祸现场。
吉普在这次出发前被吴邪染成了骚包的大红色,配合着面目全非的形象显得很有凌虐美。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惨的车,黎簇在心底叹了口气。然而就是这么一辆骚包的破烂玩意儿,硬是把他从杭州一路拉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简直没有比这更操‖蛋的事了。他看着眼前热气蒸腾的沙漠,在心里感叹:有谁知道,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黎簇的故事开始于他忙着各种青少年叛逆的十七岁,他只是走了个夜路,就被人扑倒在地上,在后背画了个“藏宝图”,接着他就被人连哄带骗顺加威胁的用一辆崭新的吉普拉到了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而现在,他再次被同一个人带到了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吉普看上去很骚包。
巴旦吉林沙漠。
黎簇有些烦躁地踢着脚下的细沙,他实在不喜欢沙漠,尤其是眼前这片。虽然这次只是跟吴邪一起来接应,但他仍然感觉不安全,好像随时又会被某个天外来客揪着领子扔到这片沙漠里去。这里是他命运的起点,实在算不上美好的回忆,他本能的产生排斥感。
他斜眼往车头看了看,问道:“还要多长时间?”
吴邪穿着休闲服和碎花沙滩裤靠在车头上,回头看了他一眼,叼着烟的嘴含糊的动了两下:“快了。” 然后扭过头去眯着眼睛吐了个烟圈。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三十二遍。”黎簇不相信地看他。
“五个小时里你已经问了三十二遍,”
吴邪低头看了眼手机,淡淡道:“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汪汪叫调教的非常有耐性了。” 他说着把手机抛给黎簇。
黎簇险险接住,粉红色的手机在阳光下闪耀着娇嫩的光芒,卧槽!他震惊的看着手机。
“给你玩游戏,圆润的滚回车里去吧。”吴邪头都没回。黎簇终于从震惊里回过神来,一脸的意味深长:“你居然跟解老板用情侣款手机。”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们绝对有私情。”吴邪终于赏了他个侧脸,斜了他一眼。黎簇知趣的住了嘴,捧着手机坐到吉普里去了。
黎簇坐在车里朝前看了一眼,吴邪向后倚坐在车头上,双手很潇洒地插在沙滩裤两边,那经典的衣服搭配,厚重的沧桑感,狂拽的叼烟姿势,以及在阳光下闪亮的乌黑秀发,黎簇看了看头顶热情的太阳,在心里默默地点评:蛇精病……
他盯着吴邪乌黑闪亮的小平头发了一会楞,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欣慰,至少这个蛇精病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
虽然老板长得不错,各种发型都很适合,但是……他在心中回忆了一下吴邪的光头,默默在脑海中画了个叉。
老板的头发都长出来了啊,原来都过了这么久了,黎簇又发了会儿呆,低头翻开了手机,他在里面翻了半天,只找到一个游戏:俄罗斯方块。
这绝对是情侣款。款黎簇擦了把满脸的汗水,认命地开始堆方块。两分钟后,他对着黑了的手机屏面无表情的沉默着,没电了。
“老板,没电了,”他瘫着脸把头从车窗探出去,“有备用电池吗?”
吴邪没回头:“驾驶座上。”
黎簇扒出电池安上,开机。
吴邪把头扭了过来:“大花的备用手机只有两块电池,现在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可以歇着了。”
黎簇被“大花”这个称呼震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果然是解雨臣的手机。我谢谢你啊!黎簇在心里比了个中指,你们这对狗男男!
什么也不能干,车厢里的温度也不比外面好多少,他索性把车门打开,跟着吴邪一起沐浴阳光,至少这样还可以晒得均匀一点。他学吴邪盯着眼前一片土色的沙漠,几分钟后眼睛开始发酸,果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吴邪那种炫酷气场,装逼文艺男青年。黎簇在心里给他加了个评价。
“从根源上腐烂了。”
黎簇听到吴邪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意思?他向四周望了一圈,入眼处除了沙子就是骆驼刺,毛的根源,大概是蛇精病犯了。黎簇不以为意,但当他的眼神从吴邪的脸上滑过去时,他突然愣在那里。
吴邪的脸微侧,从黎簇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脸上每一个表情,很多表情在这个男人脸上出现都是正常的,比如痞笑、装逼、狂霸炫酷拽,甚至是冷漠和狠戾,但是现在他的脸上却少有的带着一种回忆的茫然和悲哀,黎簇甚至能从他的眼中读出一种深切的绝望和荒凉,这种表情出现在他所认识的吴邪脸上,简直就是惊悚,又或者说完全不可思议。他一点都不认为自己能从这个男人脸上看出什么,如果这样一个设计惊天阴谋的猎手会被他看穿,他应该早就死了几百遍了。
这句话一定有很大的含义,黎簇犹豫了一会儿,问:“什么从根源上腐烂了?”
“什么从根源上腐烂了?” 黎簇问的时候仔细的观察着吴邪的表情,但很快他就后悔了。吴邪在听到他声音的同时已经收敛了表情,扭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好吧,老板不高兴了。黎簇只好保持着原来的表情和他对视。他知道吴邪并非因为自己的提问而不高兴,而是自己带着探究意味的眼神。
他越过底线了。
没有一个心怀秘密的人会喜欢被这种目光注视,吴邪是杀宴中的捕猎者,这样的目光无非会激起他的警惕和不快。这个过分精明的老男人。
黎簇咧了咧嘴:“别介啊老板,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努力地使自己的眼神显得更真诚一点。吴邪盯了他一会儿,眼底的锐利退了下去,他耸耸肩道: “不要试图揣测我的想法,应该你知道的事情我不会隐瞒。”
你已经隐瞒我够多了,黎簇在心里默默反对,但他很明智的保持了沉默。吴邪又点了一根烟,再次面对他时脸上的表情很正经:“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其实是为了保护他。”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17 23:34:00 +0800 CST  
呃,把之前一篇文的地址放上来一下,新手勿打脸啊

【瓶邪】【原创重发】《归年》(新添正文重发,瓶邪,主小哥视角,归年记事http://tieba.baidu.com/p/3601172187

这个是单独的番外地址

【瓶邪】【原创】 《归年》(瓶邪,短篇,归年之事,记在小哥回来之http://tieba.baidu.com/p/3575273922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17 23:39:00 +0800 CST  
么深情的告白适合您吗?黎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正当他和吴邪无言相对的时候,远处的沙漠里出现了两个蠕动的黑点。吴邪拿起手边的望远镜朝那里望去,然后嘴角勾出了一个笑,他道:“来了。”
黎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两个黑点随着时间的延长逐渐变大,他从车里扒出一个新的望远镜,然后从镜头里看到了两个人,黑眼镜和德吉。两人像疯了一样在沙漠中狂奔,灵巧的像是草原上的羚羊,黎簇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虽然都比较特立独行,但身上的功夫确实不一般,在满是细沙的沙漠里奔跑,这种事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黎簇一直观察着两人玩命狂奔的姿态,耳边突然响起吴邪的声音:“看后面。” 他将镜头向后移了一下,视野中出现了一幅极具震撼力的景象。在黑眼镜和德吉身后,整片沙漠如同沸腾一样掀起沙浪,紧紧追着两人的脚步。
黎簇张大了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卧槽!那是什么?”
吴邪用眼角斜了他一眼:“这玩意儿你早就接触过,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黎簇反应了两秒,不确定道:“难道是九头蛇柏?但是这个阵仗这么夸张,也不像啊。”
“催化。” 吴邪道 :“你以为九头蛇柏只有古潼京地下才有?小弟弟,你还是太天真了。” 他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古潼京只是一个环节,在这里,你脚下方圆近百里的区域内,充满了这种怪物。现在在催化作用下,这一整片沙漠全部活了。”
黎簇瞪着眼睛,黑眼镜和德吉已经近了,他盯着两人身后沸腾的沙浪,突然想到什么,声音都抖了:“它,它们过来了啊,老大你肯定有后招对吧?”
“我可没说过这个。”吴邪扔了手里的烟,利落的坐进驾驶座,他没管黎簇一脸震惊的表情,方向盘一打,吉普在沙子里打了个漂亮的半璇,黎簇没有坐稳,脑袋狠狠撞在了车窗上。
“上来!” 吴邪对着已经快到跟前的两人吼道,黑眼镜和德吉加快了速度,在距车还有一米时一个鱼跃跳进了车厢,车门被狠狠甩上,吴邪两手一转,吉普车像箭一样窜了出去。
“操!” 黎簇再次被甩到车门上,他骂了一句,抬头朝黑眼镜和德吉望去,那两人气色红润表情淡定,一点都不像是刚刚虎口脱险的人。他又往后看了一眼,沙浪已经离他们远了一点,黎簇舒了口气,正要开口,吴邪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事情都办好了?”
黑眼镜抬起一边嘴角笑了下:“我办事你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了。”
吴邪笑了一下,从后视镜里把目光转向了德吉,德吉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好了,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就只剩一步了。”
黑眼镜看着吴邪带笑的表情,不以为然地笑了: “乖徒弟,你不会以为你这次你就能成功吧?张起灵说的时间已经过了,再说你上次不是也没打开青铜门?鬼玺是假的,张起灵的话又能真到哪里,说不定你真的打开了门,看到的也不过是一堆烂骨头。”
黎簇听到黑眼镜这么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吴邪的表情,好在吴邪脸上并没有什么暴风雨来临的征兆,他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与张起灵有关的话题,敢随时挂在嘴上的恐怕也只有黑眼镜了。
“会不会失败是要时间去验证的。” 吴邪偏了偏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师傅你马上就会明白了。”
吴邪和黑眼镜看似简单,实则感觉异常的对话,黎簇当时并不是十分明白,当两个月后,吴邪已经确认死亡时,他才在心中暗悔,自己为何没有阻止他去长白山。虽然他知道自己是绝对无法阻止吴邪的。
命运的转折实在奇妙,有时候你认为你已经赢了,局势却往往在最后一刻发生逆转。
所谓绝对的把握是不存在的。
在这场杀宴里,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TBC

——:————————————————吉桑是谁?还记不记得沙海里出现的蓝袍汉纸?就是那个啦~原谅我不会取名字,随便拉了两个字来凑数,如果有小伙伴有好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啦,我是可以换了这个名字的~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18 21:40:00 +0800 CST  
小伙伴们,赞是有必要的,表问为什么,我就是爱看到赞~~(你的脸皮呢?脸皮呢???!)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18 21:45:00 +0800 CST  
第二章来了,这个风格略有不同啊……卡在打戏上了,所以先更一段————————————————————————
第二章 长白之冢
吴邪再一次越过雪线,到了长白山的禁入区,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他已经在脚下这条并无任何标记的路线上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跟十年前一样,长白山的雪依旧下得很大,雪地的松软使他每行走一步都显得非常吃力,但和十年前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过多的疲态。
面部因为长时间受到风雪的拍打,已经呈现出明显的红色,每一片雪花的触碰,都像刀锋划过一样疼痛,但从呼出热气的频率来看,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吴邪行走的时候非常专注,这和他的处境有非常大的关系。他身后背着十公斤左右的装备,在满是厚雪的山上,有许多隐藏在脚下的冰窟,一旦掉进去就会非常麻烦。他尽可能的快速辨别落脚点,在他刚刚越过一个非常隐蔽的冰洞时,身后一些细微的声音使他停滞了一下。大约半秒钟的时间后,他拉了拉冲锋衣的衣领,继续面色平静的向前走去。
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抬头望一下山尖,似乎目的地就在那个位置。茫茫雪原上,呼啸的寒风卷起雪沫四处飞旋,四周看不到任何活物,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艰难地行走着。像一只在巨型奶油蛋糕上辛苦爬行、苦逼无比的蚂蚁,吴邪在脑子里快速的找到这么一个比喻,然后悻悻地摸了下鼻子。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不同。
在经历了黑眼睛做过的那次手术之后,他已经失去了几乎全部的嗅觉,但即使这样,他仍然敏锐地嗅到了寒冷的空气中,来自风雪的冷冽气息,以及身后隐匿的,几乎不可察觉的敌意。这是十年来,来自外界连续不断的阴谋所带给他的本能的警惕和厌恶。
身后跟脚的人不止一个,但是他无法判断出具体的数目。吴邪通过经验迅速的做出判断,而后用拢在衣袖中的手轻轻的握了下贴着皮肤的乌金短刀——是从张家古楼里带出来的那柄。冰凉的刀身因为长时间接受身体的熨烫而变得温热。
吴邪感受了一下它的重量,安下心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狼已经偷偷潜入了绵羊的领地,露出尖利的獠牙,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等待着蓄谋已久的致命一击。然而他们未必是真正的控局者,在无法洞察的暗处,有更加黑暗而暴戾的东西,已经吐出了阴冷的舌尖,蠢蠢欲动。
吴邪顺着身边的悬崖看下去,崖岸与雪地被雪层中裸露出的岩石区分开来,他眯眼又细看了下,四十多米的高度摔下去不一定会死,但岸上突出的尖石却是生存最大的威胁。
他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雪线与灰色的天空镶接在一起,单调的灰白色中,雪片随着呼啸的寒风四散各处。吴邪仔细的把眼前白茫茫的长白山看了一遍,途中在一个点上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种庄严而自然的景象。
身后跟脚的人已经不再隐匿气息,显然知道自己被察觉了,或者说他们已经达到了某种目的,几条人影快速的在雪地里移动着,白色的衣服将他们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吴邪微微绷紧了肌肉,下一秒他转身抽出插在长靴里的大白狗腿,背后的装备几乎在同一时刻落在了雪地里。隔着护目镜,吴邪清楚地看到了对面的人,六个。他看了眼这群人的手,右手特征十分明显,是汪家人。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18 21:56:00 +0800 CST  
艾特一下小伙伴们
@Return漠然@鎭嬫亱绯栫硸鈾@花铭永生不忘@君子的新号@幽空绝殇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18 21:58:00 +0800 CST  
@人都是健忘的@GGiinnggeerr@夏至A永恒@羁绊02200059@闭上眼都是你i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18 22:08:00 +0800 CST  
吴邪定了下心神,将刀横在身前。下一秒,他主动发起了攻击。
汪家人并不是吃素的,和张家人一样,他们长期接受公式化的非人训练,本领堪比开了金手指,同时他们的是非观念也十分浅薄。对于他们而言,任务就是至高而上的使命,为了完成任务,任何手段都不是问题,所以吴邪一开始面对的就是六个人的伏击。
这六个人散开将吴邪包进了包围圈,接着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在黑眼镜的训练下,吴邪已经不再是当初单纯无害的菜鸟,他眯了下眼,在第一个带刀的手伸过来时,毫不留情的砍了下去。
红色的血喷洒在雪地上,断臂的人捂着伤口倒了下去,白布遮挡下的嘴发出无声的嘶吼。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雪顶的风雪狂躁呐喊着,这是一场沉默的较量。
没有人管躺在那里的人,他们从那人身上跨过去,接上了这场较量。吴邪抓住一个人的手腕向后撇,在下一个攻击的人到来时将手下的人狠狠掼在了那人身上,同时他借着这股力量在空中来了一个后翻,滚在了雪地上。他抬眼看去,有两个人已经逼近了他,刀锋划过来,他伸手架住了其中一柄,另一柄刺进了他的腹部,他闷哼一声,一脚踢开了持着匕首的那只手,同时收了手上的力量,就地滚到了悬崖边缘。
吴邪捂着腹部,剧痛使他的头脑更加清醒起来。发起攻击的几人停止了动作,像是在等待某个时机的来临,吴邪谨慎的警戒着,同时将目光转向了旁边一直未动的人。
这个人自始至终都只是站在那里,包裹严实的脸上只露出一双淡漠的眼睛,闪烁着狼一般的目光。尽管知道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出神是非常危险的事,但吴邪还是忍不住在躲避攻击的空挡里去看那个人。
太像了,不论是眼神还是身形都出奇的像。吴邪这么想着,心底漫上一丝凉意。
那人看了他一会,抬脚朝他走了过来,其余几人见状退开,留下了足够的场地。吴邪见他走来非但没有退开,反而迎着向前走了两步,他站在那里,沉默地与眼前的人对视着,那人看了他一会儿,深色的瞳孔突然紧缩了一下,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吴邪面前。
“吴邪。” 熟悉的嗓音响起,吴邪张大了眼睛,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胸腔内被冷风席卷而过,随之而来的是脖颈处刺骨的疼痛和凉意。
他迟钝的垂下视线,眼前是一把染血的古刀,他顺着刀身看去,刀柄隐没在了一只骨骼分明的削薄掌中。心中闪过最后一丝希望,他朝那人缓慢的伸出了手,那人并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由着他拉掉了脸上的遮挡。
熟悉的脸映入眼底,吴邪的瞳孔猛然缩小,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刀刃从脖颈处撤了出来。
这一刀划得极深,刀刃一撤开血就瞬间喷涌了出来,吴邪并没有防御,或者说,他忘记了防御。声音的源头就在眼前,他捂住喷血的喉颈向后退了两步。过度失血使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这并不影响他看清楚眼前的人。
那人的刀还横在空气中,刀尖滴着血,他的头发很长,前额的碎发甚至盖住了眼睛。他紧盯着吴邪,眼中是锐利的光芒,那是一双蕴含着疏离和冰冷杀意的眼睛。长白山的天气很冷,但却没有冷过那人的神色。
吴邪的瞳孔紧缩了下,他冲着那人张合了几下嘴巴,喉间却只发出几声模糊的声响。对方仍然站在哪里,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吴邪盯了他一会儿,闭上眼睛笑了。
凉意在心底蔓延开来,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张起灵。”
吴邪在心中叹道,黑暗已经开始侵袭他的神经,他明白自己的时间就要到了。
悬崖边缘的雪层十分虚浮,吴邪握紧手中的乌金短刀向后退了两步,脚下的雪层一瞬间崩裂,他仰面倒了下去。
下坠的过程很快,吴邪半眯着眼,雪片和冷风刮过他的脸,跟磨在岩石上没有什么区别,失重和失血的晕眩使他产生了极强裂的呕吐欲,同时也带来一股解脱般的快感。
他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悬崖上探出一张脸,很快又缩了回去。
下坠的过程还在继续,无数片雪花擦过他的身体,朝着与下坠方向相反的地方飞速掠去,像是倒飞向了天空。
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的最后几秒,脖子上的伤太深,应该是又割到了喉管,吴邪想起早几年在墨脱时侥幸逃过的那一劫。
妈的!这次是真的没有时间了。他在心底骂了一句,然后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体。
吴邪的神智已经十分模糊,眼前一会儿是长白山呼啸的风雪,一会儿是各种纷杂错乱的人和景象,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觉得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走马灯了。
但当一些陌生的片段闪过时,他反应过来,这并不是走马灯,而是费洛蒙的作用。眼前的景象还在不断变换着,鲁王宫,西沙,秦岭,鬼楼,蛇沼……然后是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有吴三省,解连环,文锦,大金牙,甚至一些以前没有注意过的伙计的脸。这些信息素所带来的画面不断变换着,吴邪感觉有一根锯条磨在他的神经上,疼的他直想骂娘。
所幸这个过程看似漫长,但实际上却只有千分之一秒的时间,疼痛过后,一切逐渐平息下来。
吴邪舒了口气,就当他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脑中突然像裂开一样,无数信息铺天盖地涌来,在他意识中狂轰乱炸起来。
他张开嘴,发出了无声的嘶吼。
十年里,吴邪不断摄入费洛蒙,从中获取遗落在时间长河里的晦涩信息,这使他获得了足够与宿命对抗的力量。
而这些是张起灵都不曾做到的,对于局势的绝对掌控。
但付出的代价也是难以想象的。存在于蛇冠里的信息素,每一次解读都会带来巨大的痛苦,通常吴邪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消耗脑中庞大的信息量。
这些信息就像错综复杂的线头,在无数谜团中伸出一星半点的线索,吴邪不得不将它们重新排列组合,最终得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过多的信息使他几乎崩溃,有时他甚至无法分清自己是谁,最严重的一次,他从昏睡中醒来,恍惚间以为自己是一条蛇。
有过几次经历后,他逐渐学会将不同的信息进行分类,如同将药材放入药屉一样,按照使用频率将它们分层存放进记忆深处。
这是抑制崩溃最有效的办法。
但现在这些信息全部从记忆深处涌了出来,冲破断层,无比清晰的呈现到了他的眼前。几千年富丽辉煌的文化,幽暗神秘的色彩,朝代的兴起和更迭,每一段历史都被无限细节化的放到了他眼前,带着潮起潮落澎湃和湮灭的尘埃,如同一场空前盛大的电影。而他从旁观者的角度,清晰地了解到了那些隐藏在幽暗深处的秘密。
眼前有无数人影闪过,他从那些表情各异的脸上接收到了完全不同的情绪,其中有许多愉悦的情绪,但更多的是无法摆脱命运的不甘和怨恨。
他的理智被这些负面情绪狠狠撞击着,额头青筋暴起,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疼痛感再次消失,眼前呈现出一段陌生的画面。
【 “他们会选你作为起灵人。将所有的一切,加诸在你的身上。在你之后,再没有人可以接替。”
有双干枯的手剪掉了油灯的点灯芯。
“时光很长,你将首先失去自己的过去,你也会学会忘掉自己的未来。”
吴邪转动视线,老旧的床榻上静静地坐着一个孩子。光线太暗,吴邪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看到他侧了侧耳,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留给你的都是腐朽的,他们会拿走一切可以拿走的。”
随着声音的递进,一个老人走进在吴邪的“视野”范围,他示意孩子伸出手,在孩子有些偏长的手指上,写下了一行数字。
“这是下一行数字,你什么部可以忘记,但是不能忘记它。”
吴邪看到那孩子小心的把手合拢,老人吐出了一口气。
“你有所动摇的话,现在是你离开的最后机会。”
那孩子没有动,只是对老人行了个礼。
“张……” 吴邪听到老人叫了他的名字,但是名字的发音被开门的声音所掩盖。刺目的阳光从外面射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些被阳光背光照的看不清楚的人影。
“张起灵。“吴邪听到一个人影叫那孩子:“没有时间了。”
吴邪的意识猛烈的颤抖了一下,他猛的“看”向床榻上的孩子。
明亮的光线之下,一张稚嫩的轮廓显现了出来,吴邪注视着那双深沉的黑眸,意识中掀起惊涛骇浪。
“小哥!” 他在意识中叫道。
幼年张起灵站了起来,他看着老人,眼里带着成人的成熟:“再见。”
吴邪看到他转身离开了庙堂.走到了阳光之下。巨大的棺椁停在雪地里,被人抬着停在院子中间。张起灵走了过去,喝下了边上递给他的一杯红色的酒。他缓慢地地坐进棺椁里,在躺下的前一秒,朝吴邪望了过去 。
吴邪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他从那个稚嫩的轮廓里,读到了苍老的灵魂。张起灵看的并不是他,那双眼睛透过他,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他盯着那双淡然的眼睛,直到它们隐没在黑色的棺椁内。
“小哥……” 他在内心呢喃,不甘的情绪笼遍意识,周围的场景逐渐扭曲,画面消失,黑暗笼了下来。】
场景终结, 吴邪从混沌中清醒,紧着的眼中闪过难言的光泽,他的大脑重新启动,先前杂乱的信息在他眼前迅速分裂开来,然后重新组合成了新的信息。在这个过程中,吴邪看到了之前他曾遗漏过的无数的“点” 。
当组合完成时,他艰难地睁开了双眼,一丝苦笑在他嘴角绽开。下一秒,他砸进了厚实的雪地。
几分钟后,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出现在了悬崖下,为首的人挥了挥右手,身后的人在雪地上挖掘起来。几分钟后,这群人从雪地深处拉出了一个穿着冲锋衣的男人。男人从被扔在雪地上起就一动不动,颈动脉处有很深的一道割伤,脸色青灰,明显已经死了。
领头人用脚踢了踢他的脑袋,地上的人毫无动静,他又低头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良久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使他的脸像冰川融化一样柔和起来,他伸出右手,将手中的匕首刺进了地上人的心脏。
“头儿,他死了吗?” 身后有人小心问道。
黑衣人看了眼地上躺着的男人,淡淡道:“传消息回去,吴邪已经死了。”
——————————————————————————————————————,——————TBC————————————————【 】内引用了三叔《喜马拉雅的唱诗人》里的部分内容,小照是非常喜欢这一篇地!支持三叔~尽管他挖了坑却不填还屡次封笔→_→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19 20:41:00 +0800 CST  
啊啊,有Bug!最后一句里的“黑衣人”改为“领头人”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19 20:43:00 +0800 CST  
@Return漠然@鎭嬫亱绯栫硸鈾@花铭永生不忘@君子的新号@幽空绝殇二章已完~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19 20:48:00 +0800 CST  
今天晚上应该会放的晚一点,现在才六百字〒_〒 一脸血啊……
先打个预防针(其实我觉得这又是我变相的剧透……)请相信我,以后无论出现什么诡异的情况都请坚信我是哥嫂死忠!我是个有底线有节操的哥嫂真爱粉!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说……你们以后就知道啦~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20 21:12:00 +0800 CST  
手慢脑慢不是我的错〒_〒
先把打出来的放上来看看,放完艾特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20 23:46:00 +0800 CST  
手慢脑慢不是我的错〒_〒
先打出来的放上来
——————————————————————————————————第三章 归人

张起灵自黑暗中醒了过来。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自沉睡中睁开眼睛,背后依旧是凹凸不平的岩石,身体和石面长期贴合在一起,已经失去了敏锐的感知度。他从地上缓慢地站起来,活动了几下身体,骨骼摩擦间发出几声脆响,他盯着眼前浓稠的黑暗,几分钟后罕见的蹙起了眉头。
夜视能力完全没有作用,张起灵向周围扫视了一圈,和以往一样,他仍然不能看到任何东西。但这并不是他蹙眉的原因。
他这次的苏醒并非自然。几分钟前,他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情绪波动。这种感受来的很快,同时消失的也十分迅速,它带来的似乎是什么极为不好的预示。
张起灵在心里快速梳理了一遍,他预感到外界的局势已经产生了某种隐秘的变动。
在这个地方,一切与外界的联系都被阻隔在外,凭借着对信息仅存的控制和了解,他断定是某个重要环节出现了崩裂。但眼下他并不能断定是哪段秩序出了问题,在浓稠的黑暗当中,精密如他也早就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
张起灵内心突然涌上一股淡淡的焦灼,这是他进入了“终极”后从没有过的感觉。在这片张家人历代守护的终极里,时间似乎是永恒静止的,他感受不到任何与“变化”有关的东西,时间久了甚至连思维都与之同化。
他的人生本来应当终结于这种同化,但眼下的情况似乎与预想的有所不同,毫无预兆的醒来,愈发清醒的思维,这一切都不是同化的表现,反而像是某些秩序打破的征兆。
有什么发生了变动。
张起灵站在沉闷的黑暗当中,越发感受到了周围环境所带给他的违和感,同时他也感到自己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
他凝神感受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种违和感的来源。
温度。——终极内部的永恒状态不仅仅止于时间,它的永恒固定体现于所有方面,这其中也包括温度。为保持“样本”的活性,终极内部的温度一直保持在人体最适宜的范围内,但现在这里的温度明显降低了,一定有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张起灵凝神去听,不久后,“滴嗒”一下,一声轻微的水声传入他的耳膜,他皱了下眉,背起身边的背包朝声音来源处缓慢地走了过去。
说是走,倒不如用“挪”来形容更加贴切,脚下的岩石高低不平,四周又没有一点光线来源,张起灵只能凭着过人的耳力和良好的平衡性,朝声源处慢慢挪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的手终于触上一堵冰凉的石面时,声音的源头已经近在眼前。
水滴撞击上岩石发出清亮的声响,在这个空旷的空间内荡起层层回音,张起灵朝那里伸出手去,一滴凉意点进了手心。是水,冰雪初融成的水,张起灵轻吸了口气,这证明这个密闭的内部已经与外界接通了。长白雪顶积雪堆积,由于气温极低,积雪不可能融化,只有与终极内部的高温相接时才会融化。
永恒的状态已经解除了。
是谁破坏了这种平衡?张起灵思索着,心中有了模糊的猜测。他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他必须出去一趟,即使脑中那个只是猜测,但潜意识中他已经承认了那个猜测。
如果这件事和那些人有关,他就不得不出去了。张起灵从背包里摸出一把匕首,这是他进青铜门前从古董市场里淘的,材质不比黑金差到哪里,本来他只是顺手带上,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这把匕首居然能够派上用场。
张起灵右手握紧了这把匕首,他蓄了下力,朝水滴滴落的地方精准地插了下去,随着“哧——”的一声,匕首整个没进了岩石,张起灵另一只手附上右手,缓缓注入力道,匕首在岩石里艰难的动了起来。
张起灵先是用匕首在岩石内部切割,然后用发丘指将已经破碎的岩石夹了出来,光线随着缝隙的形成和扩大不断涌进来,张起灵透过缝隙看到了外面。不知过了多久,岩壁上终于出现了一个直径三十厘米左右的洞,张起灵收了匕首,肩头一耸,随着骨骼的爆响声,整个人缩水了一圈。他从背包里摸出几样东西贴身放在胸前,然后两手扒上那个洞口,一个轻跃跳了上去。他头先进去,整个人一甩一扭,很快就通过了洞口。
张起灵跳到外面时发现眼前的环境十分熟悉,他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正是青铜门口。他回头去看,青铜门旁的岩壁上是自己刚刚开凿出的洞口。从他离开门内那刻起,就有一股极为阴暗的气息从洞口处逸散了出来。
张起灵恢复了身影,他停顿了一下,将卫衣下的黑色背心脱了下来,匕首划过手腕,鲜血很快就涌了出来,他把背心捂在伤口上,血色很快蔓延了整块布料。
作为供养的“样本”一旦离开就会被“终极”所察觉,有人想毁灭这种存在,那人做到了,但也仅仅是一部分。张起灵不可能离开太久,用带有高浓度麒麟血的布料封锁漏洞,这种行为的效用不可能支持太久,最多一个月,不会更久了。
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张起灵轻呼了口气,抬脚朝下山的路线走了过去。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20 23:55:00 +0800 CST  
小照要食言了〒_〒太瞌睡了手速又慢……明天五点二十还要起床,先把刚刚打的一小段放上来,剩下的明天上午一定补上〒_〒
——————————————————他这一路走的极为顺利,途中没有遇上暴雪,也没有受到怪鸟的伏击。他在雪线以下的景区里看到许多游客,每个游客几乎都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他看了看那些人,无一例外的套着冬装,他又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心中明白了些什么。不过也有例外情况发生,一些年轻女孩子绕到他身边,边捂脸边大叫:太帅了!大冷天穿这么薄好敬业!你是哪位coser?
张起灵听不懂她们说的什么,自然也就不予以回应,这样拦拦挡挡,到达山脚时居然比预计中晚了将近一个小时。张起灵坐上车微微时放松了神经,他靠在椅背上,兜帽盖住了大半张脸,看似是在休息,实则是在不动声色地观察。
有人跟脚,数目是两个,这两人从长白山开始就跟着自己,虽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但从直觉来看,这两个人并没有显露出明显的恶意。
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张起灵将兜帽整个拉了下来。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21 00:28:00 +0800 CST  
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张起灵将兜帽整个拉了下来,他不会放任这两个人跟踪自己,最多到杭州,他就会将他们甩开,可能的话,他也会进行必要的清除。
不过这两个人倒是十分知趣,张起灵一到杭州,他们就主动离开了。这种跟踪与其说是打探,不如说更像是护送,是敌是友基本已经明确了。
如果是友,这些人又是谁派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如今盘踞在杭州的势力,大抵就是吴邪了。
张起灵的心绪一时间复杂起来,事情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张起灵来不及细想局势的发展,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首先要确认时间,张起灵从街边各色广告中得知了日期,这是2016年七月,他是05年八月份进的长白山,到现在为止,已经超出了与吴邪的“十年之约”差不多整一年的时间。
以吴邪的性格,如果还没有忘记那个约定的话,他一定已经来过了长白山,鬼玺是假的,青铜门当时不可能打开,那么这一年的时间里,他所认识的吴邪又开展了什么样的计划?
或许不是他所认识的吴邪,做到的也自然和他预想中不同。
张起灵在心中叹了口气。白纸逐渐被浸染上黑色,在这场博弈里,任何人都不能避免本质的改变。心软只能招致灾祸,尽管非常清楚这一点,张起灵私心里仍然有些希望吴邪能够保持原来的样子。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无法做到了吧,张起灵心想,脑海深处闪过另一个缘由,却被他有意无意间忽略了过去。
数十年时间所带来的变化十分巨大,整个杭州都改变了原来的面貌。张起灵人站在杭州的土地上,发现自己已经对这个地方完全陌生了。好在西湖基本还是老样子,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西泠印社,脚刚刚踏进店铺,柜台里的伙计就抬起头来紧盯着他,张起灵没有理会他的警惕,淡淡道:“我找吴邪。”
那伙计看了他一会儿,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到来。他弯下腰在柜台下找了一会儿,再站起时手中多了一个透明的瓶子。瓶子里一只红色虫子疾速震着翅,隐隐能听见嗡嗡的声响。
蟞王。张起灵的眼神陡然间凌厉起来。
那伙计却没对他露出惧色,只是道:“劳烦滴一滴血进去。”
张起灵不错眼地看着他,心中已经明白了他的目的。那伙计小心地将瓶口打开一条缝,张起灵用匕首在指尖划了一下,将血顺着缝隙滴了进去,正好落在震翅的蟞王身上。那只蟞王在空中抽搐了几下,然后就掉进了瓶底,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
伙计将瓶子收起来,脸上褪去漠然,露出了一个谦恭的笑:“是麒麟血,张爷,刚才多有得罪了。”
张起灵摇了摇头。那伙计又道:“请等一下。” 他走到后面去,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张字条,他将字条交给张起灵,道:“这是三爷走时候留下的,说是让我转交给您。”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意外:“吴三省?”
伙计摇了摇头:“不,是现在的吴三爷,吴邪。”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
他看了眼手里的字条,上面清楚的写了一个住址。
张起灵打了出租,出租车到地方时,他才发现眼前是一片装修华丽的小区。杭州的房价相当高,以张起灵对吴邪的了解,他有些惊讶吴邪会把居所买在这种奢侈又高调的地方,他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按照住址找了上去。
——————————————————————我是暂转视角的分界线——————————
七月的杭州天气很热,南方温和的水土也服不住盛夏,热辣的气流四处蒸腾着,下午更是搅得人心烦意乱。
沈舒拿起遥控器把空调调低了一度,脚边小儿子正蹲在地板上堆着积木,一板一眼十分认真,她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转身去卧室拿了件小马甲给小孩披上,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沈舒的目光在儿子身上停了一会儿后就转到了墙上,雪白的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许多张照片,其中最大的是一张24寸彩照。照片里她搂着孩子坐在沙发上,身后的男人探出半个身子,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柔和。而现在,照片上的男人已经去世了将近半年。
沈舒正看着照片出神,门口的门铃响了起来,她警惕地看向门口,心跳瞬间加快了。丈夫的职业她并不十分清楚,但从那些神神秘秘的举动来看,一定不是正当营生。早两年她曾因为自身的冒失招致绑架,现在听到门铃仍然反射性紧张。而且半年前丈夫去世时,有人告诫过她,无论是谁以何种理由要求开门,都必须先确认对方的身份。
她定了下心神,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站在门前,她一眼看过去,正对上青年古井无波的深黑的眼睛。门前这人带了股别样的气质,她看了一会儿,竟然感到异常的熟悉。
沈舒看着他怔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
具体来说她并不是认识这人,因为她甚至不知道这人的名字,她只是在丈夫的书房里见过这人的画像。她曾问过丈夫画中的人是谁,丈夫只说是一个朋友。

那幅画像的脸十分模糊,但胜在对气质的把握,所以她马上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沈舒输了口气,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我是换回视角的分割线————————————
张起灵按了几下门铃,几分钟后,他感到一股窥视的视线从猫眼里透了出来,他站着没动,眼睛直直对上了那股视线。又过了一会儿,门咔哒一声,一个女人从门缝里探出了小半张脸,有些警惕地看着张起灵 :“你找谁?”
张起灵看着眼前的女人,这女人有一张十分年轻的脸,看上去只有二十四五的年纪,从这张脸上张起灵找不到任何被黑暗浸染过的痕迹,这是一个非常单纯和普通的女人。
张起灵蹙了下眉,这样一个女人出现在吴邪家中并不合理,他甚至感到心底躁动起了一丝不安,但他没有多问,只是淡淡道:“吴邪在吗?”

————————————————————————————————————TBC
抱歉又更晚了〒_〒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21 13:42:00 +0800 CST  
@Return漠然@鎭嬫亱绯栫硸鈾@花铭永生不忘@君子的新号@幽空绝殇[阿空] 三章已完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21 13:50:00 +0800 CST  
@南朝双子@人都是健忘的@GGiinnggeerr@羁绊02200059@闭上眼都是你i三章已完~

楼主 盗稻到了吗  发布于 2015-04-21 13:51:00 +0800 CST  

楼主:盗稻到了吗

字数:148640

发表时间:2015-04-18 07: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23 11:05:1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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