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啦(⋈◍＞◡＜◍)。✧♡只要二十五号以后就会继续规律更新，之前咱们随缘一下，不是故意卡的

小张哥挑了挑眉，对这条和张海客长得一模一样却分外怕他的人鱼表示有些无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还好言安慰，怎么到他这儿就和被威胁了似的？
“放轻松。”这个样子一会儿老板见了误会我欺负你怎么办？
闻言，吴邪抱烟筒抱的更紧了，这个人一瞅就不像好人，说这话就跟人贩子说别怕我不卖你一样，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算了，抬走。”小张哥放弃了和吴邪继续交流的想法，这人鱼越说越怂，细心安慰他还不如和张海客互怼呢。虽然经常和张海客互相伤害，但交情还是蛮不错的，要不然他也懒得费那口舌和这人鱼多说什么。至于自家老板的那点心思，他不想顾忌的太多，长得差不多的人以前也见过，都是看一眼然后就没然后了，这次能特殊到哪儿去？
很快那漂亮的拍卖师就唤来了一大堆工作人员来搬那被人鱼的大尾巴甩的裂缝丛生的玻璃球，有裂缝不要紧，撑一撑抬到会客厅肯定没问题，拍卖所对已经卖出去的商品没什么继续投入的必要，凑合凑合也就得了。
当然，这是他们不知道这位只是替人买下，替的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否则就算掏空拍卖所弄个水晶球放人鱼那也得弄啊。
美人谁不喜欢？拍卖所按照惯例也要安排人去会客厅作陪，拍卖师近水楼台，引着路就去了。
她这一引路吴邪的心情就更差了，不是因为这人有多么不讨喜，而是因为远离拍卖场后自己的扳指还在散发着热度。这充分说明，这个姑娘就是这个世界里本来应该和小哥有关系的人。就算知道小哥最后不会和她在一起，可心理上的反感却不会因为这个事实而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吴邪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等人的“衣冠**”，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笑意嫣然的漂亮美人，心中纠结，他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待着，再好看能比闷油瓶更赏心悦目吗？要是小哥在，自己哪儿还会在这么个破玻璃球里受委屈。
已经站在了拍卖所门口的张起灵抬手捂了捂胸口，他听到了那条人鱼在心里叫他，不是好像，是确实听到了。
难道出什么事了？
扔下正在泊车的张小蛇，张起灵大跨步走进了会所。

拍卖会已经结束了，管事的把所有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之后没事儿干便百无聊赖的拄在前台上打瞌睡，结果就被张起灵这个顶头上司抓了个正着。
“起来。”就算是深夜也不能这么放肆，值班就该好好值，在这儿打瞌睡算怎么回事。
管事的也没睡熟，听见声音立刻抬头，看清楚来人后，那点瞌睡马上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老板！”还有什么是比自己偷懒的时候被上司抓到更糟心的啊，看来这个月的奖金要没了。
所幸张起灵也不是来查班的，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转而道:“那条人鱼在哪儿？”
人鱼？管事的心中讶异，拍卖时他在，场上出的事他知道，难道那条人鱼真和这位黑面神有什么关系？那可不妙，敢点天灯还付得起价的可的都不是什么善茬，现在人家在会客厅等着款项交接，这万一对上……“老板，那条人鱼拍出去了。”硬着头皮也得说，干这行信用比什么都重要，就算老板不在乎，他们这拍卖所还得开门迎客呢，抢夺货物这种事传出去他们都别在道上混了。
张起灵瞥他一眼，不想再浪费时间，难得解释了一句。“我拍的，带路。”
得，这回这一年的奖金怕是都没了。管事的赶紧毕恭毕敬的头前引路，其实这事儿也怪不着他，毕竟张起灵手下那么多，认不全那很正常。
与此同时，吴邪正蔫蔫的缩在小屋子后面啃水草。没办法，他饿了。这里没有人理他，那些保镖个顶个的凶神恶煞，那个姑娘的眼神就没落到过他身上，那个买了他的人……视线倒是一直在玻璃球上，但他一点儿也不想和那家伙交流。
这水草真难吃，比海里的差多了。吴邪甩甩尾巴，自从上了岸以后他就再也没好好吃过东西了，时间越久他就越想念和小哥一起在海边的日子，也不知道小哥过得好不好。
“老板，就在这儿。”
这个声音没听过啊？吴邪一边嚼着水草一边从小屋子后面探出头来暗中观察。这一观察不要紧，他激动的差点没被嘴里的水草噎死。
“小哥！”囫囵把东西咽下去，吴邪一下就窜到了玻璃球的边缘，扒着玻璃努力往外瞧。不用那扳指提醒，他就知道这是小哥，默契这种东西不需要解释。
张起灵的脚步一顿，然后不由自主的就往那边迈，把已经站起来的小张哥和那个姑娘无视了个彻底。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前从没见过这条人鱼，充其量就是对那张脸很熟悉，可看见这条人鱼和看见张海客时的感觉完全不同，那种想把他抱进怀里的冲动十分强烈。
“想出来吗？”隔着玻璃，张起灵伸出手和吴邪的手掌对上，瞬间升腾而起的安心感让他觉得像是命中注定一般。就是他，自己一直找的就是他。
吴邪却有点小失落，小哥这是又不记得自己了，他眼神中的热切一丝不少，可到底还是差了点什么。往后退了退，吴邪拿回自己丢到一边的水草继续缩到角落啃啃啃。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要说毫无芥蒂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还不许人难受会儿了？
“不想？”张起灵没想那么多，看着本来兴高采烈的人鱼一秒就变了脸还有些慌乱。“哪里不舒服？”
我哪儿都不舒服！吴邪把装饰用的小珊瑚往后一扔，正好扔到张起灵的脸前头，要是没有玻璃，大概会直接扔到他脸上。
被自家人鱼嫌弃了的张起灵摸了摸鼻子，人鱼都这么暴躁吗？

“先生，他可能是饿了吧。”那个吴邪一直看不顺眼的姑娘凑了上来，面上端庄得体，实际上怎样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一个来的时间并不长的拍卖师认不出张起灵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根据女人的直觉，她对这个男人势在必得。
“需要我去帮他拿些食物吗？”恭敬的微微躬身，更加凸显了那傲人的事业线，矜持又不失性感。
张起灵看了她一眼，他没有忽略人鱼手里抓着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对方应该吃什么，但这条人鱼明显不喜欢吃水草却还硬塞进嘴里，可能是饿狠了。
“你……”正准备同意的张起灵被迅速游回来扒住玻璃球的人鱼把话吓了回去，他没想到这小家伙游起来还挺快。
“怎么了？”张起灵耐下性子放轻了声音，就怕不知道怎么着人鱼又缩回了小屋子后面不理他。
吴邪瞧见那个拍卖师无比自然的站在他家闷油瓶旁边就气的牙根发痒，那个位置是我的！你以为我变成人鱼没有腿就可以霸占我家男人？想得美！
恶狠狠的抬起尾巴，吴邪想都没想就往裂纹最多的地方甩去，玻璃碎了最好，不碎吓吓他们也好，叫你看她不看我。什么？吃醋？那怎么了，我饿了，想吃啥就吃啥。
“啊！”拍卖师被吓得不轻，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就往张起灵身后躲去。张小蛇赶紧跑上前想挡一挡，跑到一半就被站旁边看戏的小张哥一把抓住拎到了碍不着事儿的地方。
张小蛇被阻赶不及救驾，只能眼瞧着薄薄的玻璃在那条尾巴的打击下碎成了渣渣，水和玻璃碎片直接就涌了出来。“老板！”这要是伤着哪儿自己工资得扣多少？
张起灵没躲没闪，抬起手臂随手一捞就把随着水摔出来的人鱼揽进了怀里。当然，脸上被玻璃划出来的伤也挺醒目的，血线隐隐渗出，不一会儿就成血珠滴下来了。
“疼不疼啊？”等水停歇，吴邪自知理亏，被抱住后立马老老实实的扒着张起灵肩膀不动了，惹祸的尾巴垂在对方的右臂上，乖顺的好像刚才打砸别人私有财产的不是他一样。
张起灵垂首看了看他，没说话，只是托着屁股的手用力，把人鱼又往上掂了掂。
本就有点小怂的人鱼吴邪顿时寒毛直竖，抿了抿唇，顺着他的意思舔了舔他脸上的伤口。
有点腥，也有点甜。

吃的浪过头肠胃炎犯了_(:з)∠)_腹泻到虚脱咱明天见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用手擦一擦的。张起灵把话咽回去，神色却很轻松，一点也看不出他刚刚才被偷袭过，反而透着餍足。
张小蛇惊悚的拽了拽小张哥的袖子，满脸的不可置信。那条人鱼做了什么？老板怎么就那么放过他了？
“有句话叫一物降一物，你不懂？”小张哥了然的看着这一幕，看来张海客从今以后能放松放松了，老板这样大概是找到了真爱。人鱼？物种不同？那好歹也比老板和张海客在一起了强吧。
“先生您需不需要……”
吴邪见那拍卖师张口，非常没有风度的打断了她。“不需要。”说完就抓牢了张起灵的衣服，挑衅似的又亲了口他，只要不是嘴，自己哪儿不能亲。
张起灵被撩拨的耳尖发烫，隐隐又觉得不能回吻过去，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怀里这个实际上一点也不老实的人鱼才好。憋了半天，视线触及人鱼的尾巴时他才想起这是一条真正的人鱼，算是鱼类。“你离开水没问题吗？”
“有问题，所以我们快点儿走吧。”吴邪顺嘴接下，他倒是没觉出水里和水外有什么差别，但有个借口能离开这儿当然要顺着说啊。闷油瓶把他带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人身边他就很安全。而且，那个拍卖师看向自家男人的眼神令吴邪非常不爽，让他恨不得把张起灵的脸遮起来，招蜂引蝶个鬼哟。
听了这话，张起灵二话不说迈腿就走，一丝犹豫都没有。张海客应该把一切都打点好了，他要做的就是把人鱼带回家，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那我也走了，你早点回去还能吃顿宵夜，别耗着。”张小蛇朝小张哥嘱咐一声，最后一句却是对着那拍卖师说的。他对女人向来很客气，前提是对方能识趣，要不是老板心思都在人鱼身上，恐怕她就该被“请”出去了。
小张哥不置可否的坐回沙发上，挥了挥手权当送别，比起张小蛇，他是纯粹对女人没兴趣。那么一大笔钱，处理还需要时间，他得再坐坐。真是的，辛辛苦苦把人鱼弄过来以为能赚一笔结果居然让老板自己掏了腰包，真是戏剧性。回去还得和樊文说一声，怎么着这也是计划外的事，嗯……往好了想，起码卖出去的价格分完成能把自己搭出去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收回来了。
从老板兜里掏钱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当了冤大头的张起灵顶着那张辨识度清晰的脸，一路畅通的抱着人鱼出了拍卖所。张小蛇连忙把外套脱下来盖在那条大尾巴上，这要是让别人拍到网上得出多少麻烦事。老板抱了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可比老板抱了条稀有动物还暧昧不清好处理吧？
细想想，好像，都不好处理？
弱小委屈又无助，这日子没法过了。张小蛇硬生生的把吐槽咽下，拿着钥匙跑去开车，背影显得有些凄凉。
吴邪盯了半晌，突然抬头问道:“你又扣他工资了？”
脑补是病，得治。

张起灵不是很懂人鱼是怎么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的，而且为什么用又？他以前扣过谁的工资吗？
不过吴邪也没想听他回答，意思意思心疼一下那个小伙计以后便把注意力移了回来，环着张起灵的肩膀用脸蹭了蹭。“我叫吴邪，小哥你叫什么啊？”培养感情当然从交换名字开始，想不起来无所谓，只要人对了就行。
“张起灵。”看完了监控的张起灵对吴邪这种明知故问的行为也没做什么特殊表示，问了便答，他很享受吴邪给予他的这种毫不掩饰的信任与爱慕，甚至很庆幸，能被吴邪这么对待的是自己。
水一滴滴的顺着发梢往下淌，玻璃球里的水本就是凉的，夜风一吹，那水仿佛混着冰碴，连吴邪都打了个冷颤。
被水扑了满头满脸的人反倒是没那么大反应，他对温度不怎么敏感，只能察觉到怀里的人鱼在发抖。很冷吗？张起灵意识到这点后连忙快走几步把人鱼塞进车里，开了暖风，然后坐到后座上，把吴邪又揽了回来。
对一条人鱼来说，湿漉漉的衣服显然比干燥的车座更受欢迎。仗着自己变成人鱼以后身形小了不少，吴邪把自己团吧团吧就缩进了对方怀里，大尾巴时不时的晃悠两下，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张小蛇调了调后视镜，默默把手里的干毛巾收了回去。看来自己选这么个车内空间大的商务车还是挺有好处的，老板愿意湿着就湿着吧，感不感冒是之后要面对的事，先把豆腐吃下嘴再说，真不愧是行动力惊人的老板啊。
暗自钦佩一番，张小蛇一脚油门下去，车就奔着张起灵的别墅窜出去了。
半夜公路上不堵车，加上目的地不远，吴邪没腻歪多久就发现车进了一片建筑群。那栋主建筑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个小庄园，光门口的花园就一眼望不到边，吴邪麻溜儿的直起腰用尾巴撑着，从天窗那里探出头去。
不用提醒，张小蛇就放慢了车速，等着那条人鱼看够了自己回来。
吴邪看了一圈，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后留下的就一个。
**土豪！以后不用啃水草了！

兴奋起来的人鱼不停地摇晃着尾巴，等了一会儿，张起灵发现吴邪不但不想回来反而整个上半身都要探出去感受自然以后，他干脆直接动手抓住那条尾巴将人给拖回了车里。
“小哥你干嘛！”正在兴头上的吴邪非常不满，扭了扭身子却是很快就被暴力镇压了。
张起灵把人往自己身上一按，抱紧，朝张小蛇道:“开车。”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养的不是人鱼，是哈士奇，那尾巴砸得他的膝盖生疼。
张小蛇赶紧目不斜视的握紧方向盘，好在花园大是大，但要是一脚油门踩到底，到屋门口也就几十秒而已。哎呦我去，可不敢再跟他俩凑一块儿了，到家让张海客去头疼吧，挺好挺好，没毛病，满分。
一个大佬身边总是围着一沓子小弟，张起灵也不例外，不过他不喜欢那么多人，手底下管事的就三个。张海客，张小蛇和小张哥。
这三人是一样的干活利索，颇得张起灵的信任。张海客主内，一般贴身的私事儿都是他干，兼职管家保姆做饭的，这个分工主要是因为他那张脸，万一一不小心撞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好歹不会被灭口。当然这是另外两人说的明面上的理由，实际上究竟是不是想看好戏……那就不一定了。
张小蛇是在外面随身的那个，兼职司机保镖跑腿的，他平时爱好玩蛇，周围除了自家老板和另几个处得好的以外也没什么人敢靠近他，倒是落得个清闲。
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跑外勤的就只剩下小张哥了。小张哥没有兼职什么，因为他什么都得干，上面张张嘴下面跑断腿他过得大概就是这么个日子。不过小张哥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事扛一扛，小事丢一丢，每天欺负欺负张海客调戏调戏张小蛇也就得了。
总体来讲，三人拿钱办事，各司其职，吃嘛嘛香。
“老板咱明天见啊。”待张起灵抱着人鱼下车，张小蛇立刻就以同样的速度飙车离去，看得吴邪又有了吐槽的冲动。
这屋子里有洪水猛兽？他这是食草动物的警觉？那我是不是也得跑一跑？嗯……人鱼好像不能跑来着？
就在吴邪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身后屋子的门缓缓的开了，随后一个带着口罩的脑袋探了出来。“欢迎回来。”
难道自己想错了，其实，这是金屋藏娇？
…………………………
我不更新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难受到不想动脑子_(:з)∠)_催也没用啦
平时也这样，假期适当减少药量更难受，不用担心我挺好的੭ ᐕ)੭我舒服就更新，放心啦，我可是有良知的好楼主

“不是。”不用吴邪张嘴，光看他的表情张起灵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具体的说不好，不过抽象的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反正想的不是好事。
吴邪惊悚的瞪大眼睛，戳了戳张起灵的脸，我只是在心里编排你啊，这都能被发现？
“当然。”张起灵没理会那作乱的手指，回答完便示意里边的张海客快点带路，他要先把吴邪放回水里，那条尾巴上的鳞片已经干了大半了。
被迫看完了两人眉来眼去眉目传情整个过程的张海客噎了一口老血，你们能不能注意一点？这里还有人好不好？
即使从自家老板的态度里窥视出了一二，可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在自己面前跟别人卿卿我我……这真的需要勇气。
转身带路，张海客开始认真思考自己要不要请几天假给那俩人留点空间。做下属做到他这么贴心的也不多了，应该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才对。为了那条人鱼，他把主卧室整个腾空做了个改造。床小了一多半，那一多半变成了临墙的带盖水缸。不算太大，但以人鱼的身量睡个觉是没问题的。时间太紧，自己顶多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再想大改得明天起早。
“老板，工程队明天来，今天先委屈一下。泳池也收拾出来了，明天您可以带着他去那里待一待，晚上应该就能装修好。”张海客把人带到地方，敏锐的直觉自家老板并不满意这个卧室的布局，赶紧把计划给完善了。至于工程队，回去联系联系还来得及。
张起灵没难为他，点点头就让人回去休息了。他又不是不近人情，这个时间段把人弄过来也做不了什么。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吴邪反而更自在，他轻轻甩了甩尾巴，一只手伸向了注满水的水缸想要试试水温。“小哥你把我放下先去洗洗澡吧，别再感冒了。”
看来水比自己的吸引力更大。
张起灵暗自想着，却还是将怀里的人鱼慢慢放入了水中，瞧得他整个头都没了进去，呼噜呼噜的吐着泡泡。
这么看来，人鱼应该挺好养的吧？

其实，好养的不是人鱼，好养的是吴邪。吴邪多通情达理啊，他才不在乎水缸小不小睡得舒不舒服，只要能看见闷油瓶，你把他放在汤锅里也不会被一尾巴掀翻。
真正的人鱼？你换个真正的人鱼来试试，不拿尾巴把屋子搞个天翻地覆那都是好的。人鱼又不像章鱼喜欢阴暗狭窄的地方，他们是大海的宠儿。性格方面往好了说是纯真，往差了说就是幼稚鬼，还是那种胆子特别小的幼稚鬼，不顺着他们的心意来那遭罪可就遭大了。
不过人鱼从来不会离开他们生存的宽阔海底，所以人类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他们也不了解人类这个物种。
“人鱼，哪有那么好养。”樊凡叹了口气，把自己总结的笔记合上，无力的靠在了床头。“也不知道那个抢了我人鱼的**有没有好好待他，别把人家养死了啊。”
樊文想去搂他腰的手一顿，还是有点心虚，反应过来后又不满的往旁边蹭了蹭。“哥你能不能别想那人鱼了？人鱼有我好看吗？”
“怎么没有你好看！你想想他的尾巴，多漂亮！激起水花的样子简直像是精灵，和他交流的时候我觉得我仿佛在天堂，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在樊文越来越危险的目光中，樊凡的话音越来越轻。“你，你最好看，我弟弟当然是最好看的。”
“这话好听，不过，晚了。”
……
那边如何折腾暂且不提，张起灵这边却是被吴邪给折腾的不轻。
吴邪是不挑住的地方，但他挑食。成了人鱼以后，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各种需求和脾气，水草啃了一顿又一顿，想使点性子又怕周围人对他不利。毕竟是条人鱼的身体，人鱼的本性和自己的本性互相冲撞，搞得吴邪也很纠结。
但是一碰上张起灵，这天性就自然解放了。因为小哥不会嫌弃他，就算对方什么都不记得，就算他的腿变成了尾巴，他还是吴邪。
只要是吴邪，张起灵就会袒护着。
没办法，喜欢啊。

同样的，吴邪也会这么对张起灵……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一般情况。让一条开始放飞自我的人鱼思考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需不需要乖巧一点的这种事，还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我要吃肉。”
在张起灵洗完澡出来询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时，吴邪这么回道。
人鱼吃肉？张起灵思索着，以前没人养过人鱼，海里也没什么肉可吃，这么吃下去吴邪的胃能消化吗？
“鱼肉？”决定之前要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海里有鱼，或许吴邪曾经吃过，吃过的东西总归安全一点。
吴邪抱紧自己的尾巴，这是威胁吧？这一定是威胁，难道小哥把我买回来不是因为看上我了而是想把我做成人鱼刺身？
被那双隐含热泪的眼神无声控诉，张起灵嘴角抽了抽，这人类和人鱼之间的代沟是不是大了点？吴邪摆明又想歪了，他只能认命的继续解释。“我怕你消化不良。”
哦，这样啊。吴邪放下心来，爱惜的摸了摸自己的大尾巴，这才沉回水里，露了个头在水上义正言辞的鄙视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张起灵，你居然让我吃同类。”
原来人鱼不是人，是鱼啊。张起灵面上不动声色的揉揉他的头发以作安慰，实则是带着恍然大悟的心境去厨房弄肉的。有那么一小会儿，他真的认真想了想如果把吴邪摆盘上桌自己会不会动手动嘴。
答案是肯定的，就是吃法还需要再研究研究。
厨房里有人值班，那么大一个房子，当然不可能只有张海客一个人负责，有的时候张起灵处理事情处理的晚了也会点个宵夜什么的。就为了这偶尔的吃食，厨房留人已经是习惯了，要不然吴邪这大半夜的想吃肉估计麻烦的还是张海客。嗯……不排除有人不小心撞枪口上了的这种小概率事件发生。
人嘛，缺点还是要有的，你让张起灵做饭，那还不如饿肚子更干脆些。
“呃，老板有什么事？”张海客放下手里的包子，一边问一边吐槽，睡到一半睡饿了出来找食儿结果还被老板发现，这还能不能愉快工作了。
张起灵环视一圈，看向张海客，问了一句。“鱼能吃什么肉？”
张海客想了想，又想了想，顺手拿回包子啃着继续想，最后不确定的回道:“蚊子肉？”
拿蚊子肉喂吴邪，就算是自己，那也要被那尾巴拍个千八百下吧。张起灵这回倒看得明白，从盘子里捡起个包子就扔过去了。能不能靠谱点？每个月给你开那么多工资是让你来和我说笑话的？要不是这张脸，下个月的工资都给你扣……等等，怎么弄得跟我真喜欢扣他们工资一样。
被包子怼了一脸的张海客用袖子擦了擦，再一次陷入了沉思。难道鱼食鱼饵小蚯蚓才是标准答案？不是很懂大佬的思维。

最后的最后，张海客终于搞明白了，自家老板是给那条叫吴邪的人鱼弄肉来了，不是真的要喂鱼。
人鱼嘛，应该和人差不多？说干就干，张海客撸起袖子就开始做牛排，又没有点菜单，当然怎么省事儿怎么来。
张起灵瞧他拿出块牛排也没阻止，因为他不知道吴邪能吃什么，牛肉羊肉猪肉在他眼里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少吃些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烤了七分熟的牛排香味扑鼻，考虑到吴邪到底是条野生人鱼，张海客没把牛排烤到全熟。他本来说烤个一分熟就得了，可想到站一旁监工的老板不喜欢生食，他便作罢了。
要说牛排这种东西，好做是好做，但火候不好掌握。像是张海客，他喜欢五分，一刀下去，牛排中的粉红鲜肉夹杂着熟肉的浅灰和棕褐色，卖相上就诱人得很，整个牛排的温度也正好，口感偏软又不失嚼劲。张起灵则习惯全熟的，与其说他喜欢那份厚重，不如说他讨厌血红色影响食欲。有些事情见得多了，嘴上不说，心里却存着厌恶。
“需不需要我送到您房间？”这点职业素养张海客还是有的。
“你回去睡吧。”张起灵把盘子移到自己面前，端起来离开厨房。再过几个小时天都要亮了，张海客得先休息一下，要不然工程队来了谁看着？
张海客还沉浸在他家老板难得体贴下属的温柔中感动着，啃着包子回了自己房间埋头睡觉。
有时候，误会也挺美好的。
而张起灵的房间里，吴邪早就等的昏昏欲睡了，全靠着对食物的执念撑着眼皮不耷拉下来。等张起灵进门，看见的就是趴在水缸边缘无聊玩儿水的吴邪。
人鱼真是美丽的生物。
那一截晃动的手臂不纤细却富有美感，水珠淅淅沥沥的从指缝间流下，湿漉漉的头发服帖的垂在耳侧，更显得那脖颈曲线诱人亲近。
不，或许只因为那是吴邪，所以自己才会这么觉得吧。
“小哥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进来啊。”吴邪闻到香味立刻精神起来，尾巴不自觉的甩了甩，激起一片小水花。
张起灵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将牛排端到了吴邪面前放下。“尝尝。”
理论上来讲，这绝对不是小哥能做出来的食物。实际上来看，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吴邪光靠闻的就已经确定了这个事实，上一世他做鱼的手艺还是从自己这里学的，牛排？算了吧。吴邪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拿起叉子叉中牛排，直接往嘴里送。
用餐礼仪？不存在的，谁饿的前胸贴后背时还会纠结那个，自己在小哥面前又不需要形象这种东西。
本来想表现一下帮他切牛排的张起灵默默把伸出的手收了回来，他吃的高兴就好。

想是这么想，可少了一次表现机会，张起灵当然没有吴邪看起来那么有幸福感。
瞧得张起灵似乎是有点低落的样子，吴邪瞅了瞅自己叉子上还剩一半的牛排，忍痛把肉递到了他嘴边。想吃就直说啊，我又不是不给你。
张起灵愣了下，心说这难道不是我刚拿给你的吗？好笑的摇摇头，他轻轻捏了捏吴邪鼓鼓囊囊的腮帮子。言不由衷还要给，搞得和我欺负你一样。
吴邪看见他摇头麻溜儿的把叉子收回来，一口就将剩下的半拉牛排塞进了嘴里，鼓鼓囊囊的腮帮子顿时更鼓了几分。
“多嚼嚼。”张起灵见他这样也只是淡定的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够吃吗？”
不够，很不够，非常不够。吴邪边嚼边用眼神传达着这一意念，一块儿牛排管什么用，最起码要两块吧。
“不够也明天再吃。”哪儿有凌晨吃这么多肉的，人鱼也得遵循自然规律饮食。
吴邪的眼神瞬间变得十分郁闷，那你问啥啊！勾起馋虫还不给吃，哪有你这样养人鱼的！把嘴里吃的一咽，盘子往旁边一丢，他干脆沉回水底睡觉去了。
毕竟时候不早，张起灵也就不再扰他，把零零碎碎的事情处理一下，踏踏实实的睡在了那水缸旁边缩水一半的床上。因着原来那张床张海客买的足够大，现在没了一半也能让几个人并排睡。不过他还是溜边睡的，因为他觉得，一睁眼就能看到水里的吴邪可以让他安心许多。
而安心的代价是，第二天早上，张起灵是被吴邪无力的呻(吟)声叫醒的。
“小哥……”
开始的声音只有一点点，张起灵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幻听，但后来，声音越来越清晰，他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我肚子……疼。”
吴邪可算知道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了，他的肚子痛的厉害，八成是那块儿牛排在他胃里捣乱翻腾。本来不想吵那闷油瓶，可越疼越过分，再待一会儿估计就喊不出声了。

等张起灵彻底清醒时，吴邪已经连哼唧都不哼一声了，在水面上翻着肚皮漂浮着，俨然一副失去生机的模样。
张起灵后背的冷汗当时就淌下来了，他赶紧从水缸里把吴邪捞出来放到床上查看对方的情况。颈侧的动脉还在跳动，双目紧闭，似乎只是暂时晕过去了。人鱼的身体无论是找医生还是找兽医似乎都不太对，只能先把人弄醒，了解一下情况才好进一步安排。
对于晕过去的人，最直接的方法大概就是掐人中。但他刚伸出手，吴邪的眼睛就眯开了条小缝。“以你的手劲，按下去我就真晕了。”
声音微弱但吐字清晰，张起灵终于长出了口气，拉着他的手抵在额上蹭了蹭。
别吓我啊。
吴邪理解了他动作的含义，顺着他将额上的冷汗抹干净。“找找樊凡，他能帮我。”在难受的时候，还是闷油瓶在旁边的情况下，这么直言寻求别人的帮助，对自己来说感觉还挺新奇的。没办法，疼得一阵一阵的，那个话痨虽然看起来挺不靠谱，但对人鱼的研究是真的，应该可以帮忙。
或许他能比自己更了解怎么让人鱼活下去，这个事实可以让一条人鱼，哪怕是一条半路人鱼羞愧万分。不过显然，吴邪并没有作为人鱼的自觉，说的极其自然。
张起灵听说过樊凡这个人，他的弟弟手段不错，而樊凡本身更像个知识分子。吴邪怎么认识的他？
本是想要再问两句，可看到吴邪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张起灵实在是心疼的厉害，当下就让小张哥去拎人。这种对外的事向来是他去做，至于一大早的吵不吵人，那就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以内了。
“老板放心，半小时到。”小张哥对这种召唤习以为常，自家老板没事是没事，有事就是急的。答应完，他开始认真思索，找樊凡？那岂不是要把樊文卖了？这样不好，太不好了，卖合作对象那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可不卖光掳人也不现实，这个点儿那两人应该在同一张床上。
有点麻烦。
算了算了，卖就卖吧，反正把人掳来也是要露馅儿的，樊凡又不是书呆子，脑筋一转什么想不明白啊。打定主意，小张哥和张小蛇知会一声，一起去樊家拎人，毕竟老板的宅子带个生面孔没有张小蛇刷脸是进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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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哥办事，张起灵放心，那边有了准话他心下也安定了不少。“再忍忍，半小时就到。”他努力放轻声音安慰着，帮吴邪慢慢揉着肚子。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吴邪看自家闷油瓶的脸色极差，略微一想就想明白了。“上来。”他拍拍床，费劲的往旁边挪了挪。
内心强大不代表着内心不敏感，家里男人得宠，晾着算怎么回事，又不是感情破裂了。吴邪早就把张起灵摸得透透的，那家伙不需要说话，甚至不用做表情，他就能拿捏住闷油瓶的要害。
说实话，他现在一点也不喜欢干巴巴的床铺，可总不能让小哥去水里吧？他是人鱼，在岸上也能待很久，但小哥是人，在水里迟早泡发。
“来抱抱我。”
这种话吴邪已经说的习以为常了，老夫老妻的要啥脸，给闷油瓶顺毛还不简单，咋腻歪咋来呗。
令人牙酸的话在张起灵听来悦耳无比，他翻上床把人按进怀里，将唇蹭在他的耳边摩挲了好久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许。吴邪捂着肚子蜷缩在张起灵身边，感受着那人的体温，生理上也舒服了不少。
而在床上被堵了个正着的樊凡和樊文就没那么幸福了，任谁大清早和自家爱人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破门而入会高兴？尤其是对方你认识，关系还挺好的时候。
樊文反应极快，人进来的时候他就将樊凡裹了起来，然后怒视来人。“你们是不是过分了点？”他和小张哥的私交不错，张小蛇又和家里老哥关系密切，真抬手就是一枪不太现实。
“啊抱歉，老板交代的任务，得罪得罪。”小张哥耸耸肩，指了指被他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樊凡。“我们老板娘要见他，奉命行事，配合一下？”
“老板娘？”樊凡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显然大脑还没重启成功。
张小蛇拦住还想说话的小张哥，要说找弱点，一击必中，那是蛇的专长。“没什么老板娘，你不是托我找人鱼么，找到了。”

“嗯？人鱼？”樊凡瞬间清醒，平时仰卧起坐都懒得做的人愣是在被束缚住的情况下腾地坐了起来。“哪儿呢？小蛇你果然比我家文文靠谱，走走走，咱现在就走。哎你别拉着我啊，文文乖，在家等哥哥回来。”
樊文气得牙根痒痒，又实在拗不过，只得先放开手把衣服给他套脑袋上然后挥手轰人。“你们先出去，换衣服也要看？”
张小蛇马上捂住了小张哥张开的嘴，拖着他就往外走。开玩笑，万一这家伙绕开樊文和樊凡怼起来了，那别说半个小时，就是半天也别想回去。
小张哥的嘴平时交流挺正常的，但实则遇弱示弱，遇强则强，斯斯文文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不输于樊文的话痨心。他可是被老板默认的张家高压锅嘴，谈判桌上的核弹级武器。
“稳住，你要控制你自己，想想任务。”张小蛇苦口婆心好言相劝，他能和樊凡交好有一大半功劳都靠小张哥，毕竟习惯话痨的摧残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小张哥点点头，张小蛇这才把手收回来。
“难得遇到个势均力敌的人，真可惜。”
这一点也不可惜好么！天知道张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个活泼的家伙……也可能是老板太闷导致下面跟着闷，冷不丁有个话多些的就显得他神经了？张小蛇被自己怼的哑口无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有了人鱼这个由头，樊凡动作奇快，樊文哪儿能让他一个人去找人鱼，落后几秒也跑了出来。所以最后，张小蛇的车上还多拉了个人。
紧赶慢赶的，半个小时以后，他们顺利进了张家大门，见到了躺在床上疼的病恹恹的吴邪。
“吴邪你还好吧？你怎么在这儿？他虐待你了？哪儿不舒服说出来我给你看看。”樊凡看见吴邪就扑了过去，他不是不认识张起灵，只不过和人鱼比，这个黑道大佬的分量实在不够重。
张起灵强忍着把人扔出去的冲动看着他对吴邪动手动脚，心里告诫自己这是吴邪要找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得客气一些。
“你说你一条人鱼不在水缸里好好待着上什么床充大尾巴狼啊？你……”掀开被子的樊凡第一次在说的正嗨的时候语塞了。
那是一双腿。

那双腿漂亮的像是上好的邢窑白瓷，樊凡没敢细看，用比掀被子更快的速度把被子盖了回去。
张起灵站在床边自然时刻关注着吴邪，看到这一幕也是眉梢一跳，他刚才起来的时候吴邪可还是尾巴。不过，这不是重点。
“张老板！”樊文见他有了动作马上拦在了樊凡身前，生怕这煞神一个不顺心就下了狠手。就算有合作关系，也不能保证对方每次都会手下留情。
屋里的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最后还是送茶过来的张海客打破了近乎僵持的局面。
张海客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一大早就被张小蛇吵起来准备茶水点心，好不容易抽点时间洗完漱马上就过来送茶了，怎么着？还嫌我手脚慢了？
“两个……吴邪？”樊凡觉得他的三观要毁，一条人鱼的尾巴突然变成了腿不说，这里又冒出来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客人有疑问，张海客当然要解答一番。“您好，我是张海客，张家的管家。”因为工作分工不同，他平时不怎么出门，脸上的口罩也不怎么摘，见过他正脸的人少之又少，认不出来很正常。
吴邪挣扎着爬起来，指向张海客的手指头颤个不停，目光却是看向张起灵。“这是谁？”没想到你真的金屋藏娇！长得一样也不行啊！
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哪儿解释的清楚，张起灵上前把吴邪裸露在外的后背裹好，亲了亲他的耳垂以表态度，同时眼神示意让张海客快点出去。
张海客默默在心里委屈的哭成球，顺手把小张哥他们拽了出去，屋里剩下了樊家兄弟，张起灵和吴邪四人。樊文本来也该出去，但张海客没拽动，又思及人家是客人，没好意思用强，便随他去了。
“先给你看看，身体重要。”张起灵搂着吴邪的腰，嘴上说着手却丝毫未动，完全不像是要配合治疗的样子。
“你倒是把手撒开啊，没瞅着吴邪难受么！赶紧让我看看，你研究过人鱼还是我研究过人鱼？”樊凡被樊文箍在怀里倒是搞懂了张起灵把他拎过来的用意，要说对人鱼的了解，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还有你，没大没小的，你哥快被你勒死了能不能温柔一点？张起灵要是真弄死我吴邪怎么办？活活疼死？”
挨训的两人想反驳，奈何樊文没那个实力，张起灵没那个口才，犹豫片刻，都放了手。

我姥爷肺炎住院我得照顾请几天假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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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凡哼了一声，把张起灵拨到一边，自己坐在床沿上霸占完他的地方后马上连珠炮似的发问。“哪儿不舒服？你尾巴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不舒服啊？是不是张起灵欺负你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知不知道是谁捋的你？”
吴邪嘴角抽了抽，挑出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回复。“我肚子疼。”他开始后悔，应该先拿东西堵住这家伙的嘴才对。
樊凡琢磨着研究人鱼研究了这么久好像没发现他们有什么先天性的肠胃疾病，那可能是吃坏了东西吧。“你吃什么了？”
吃什么，吴邪眨眨眼睛，心说自己的菜单里除了水草以外也没有其他东西啊，难不成吃水草还能吃出个肠胃炎？等等，我昨天晚上好像还吃了点别的。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瞥了张起灵一眼。
“牛排，他吃了牛排。”张起灵本来拿不准吴邪难受是不是因为这个，但看樊凡的表情，九成九就是因为这个了。
“催吐吧，人鱼是绝对的素食主义者。”
这个噩耗就是樊凡给的医嘱，随后，吴邪经历了他这一世最惨烈的两个小时。
有钱难买早知道。
吴邪吐的一脸菜色，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无力的瘫软在了床上，不过他的肚子倒确实没什么痛觉了。
“哎哎哎，我其他问题呢？你赶紧回我，别以为装死就能解决问题，你这尾巴去哪儿了？怎么堕落到来张起灵这儿当宠物啊？跟我走呗，我给你包个水族馆。”以妨碍治疗为由把张起灵和樊文都赶出去的某人挖墙脚挖的肆无忌惮，他检查过了，吴邪的身体很好，吐完顶多虚一点。
其实不光樊凡好奇，吴邪自己也挺好奇的，他趴在卫生间里生不如死的时候尝试过，这双代替尾巴的腿不太利索，但是可以行走。童话里说，小美人鱼喝下药水用声音交换了人腿，那自己这是用啥换的？这辈子都吃不了肉的代价？
可别介，我宁愿没有这双腿。
不过为了完成让樊凡安静些的这个大目标，吴邪脑子里胡思乱想时嘴也没闲着。“首先，我不是宠物，小哥把我买回来是要当压寨夫人。其次，我不想要水族馆，和你走没有好处。最后，我是条啥都不懂的人鱼，你才是专家。”
研究人鱼的专家比人鱼本身更了解人鱼，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总觉得你在敷衍我。”樊凡磨了磨牙，似乎很想扑上去咬一口尝尝味道，连话都不想多说了。
察觉到威胁的吴邪深吸口长气，随时准备喊小哥进来救驾。卧室门没关上，用喊的马上就能听到。
樊凡挫败的在嘴前竖了根食指嘘他，别说他，就是他和他弟加起来也惹不起张起灵。“别喊！我刚帮了你，你别恩将仇报害我啊。知道你对张起灵情深义重和人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不用再秀秀秀了，我拒绝你这碗冰冷的狗粮并踢翻了你的狗碗。”平心而论，他确实对吴邪极感兴趣，自己的身家性命无所谓，张起灵想怎么拿捏都行，只要给个研究机会。但若是这个感兴趣要拿自家蠢弟弟的前途来换，那他宁可再等个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