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庙会•下

戏台子上的老旦咿呀呀地唱着，长长的没完没了。那个老旦唱戏似乎不是很用心的样子，听得我昏昏欲睡。
戏台子下边可热闹，实际上戏台子下边是非常讲究的。
各家的年轻的大姑娘小伙子，都是借着这个机会，偷偷相会。
或者谁家的大人，就在这戏台子下边，把儿女的终身给定下了。
有家里孩子挺大的了，还有刚刚怀上孕或者肚子老大的。文锦姐和三叔就是这么定上的。那次我奶奶去的早，坐在了前面，正巧陈家夫人也挺着个大肚子在前面指挥怎么放东西。一来二去，两个女人熟悉了。
然后两个老爷也熟悉了。
所以……现在三叔和文锦姐才能手拉着手坐在一块儿吧……
也有人后来来我家给三叔说媒，不过当然都被推掉了。
二叔则不然，二叔今年已经二十了，还没人说媒。
或者是不敢来说吧。
祖父说解家小子解连环跟你差不多大，孩子也就比小邪小一岁，你倒是好，还没成亲。
二叔不耐烦道解连环不也死了老婆么，也没儿子，跟没成亲一样。
祖父为这个没少骂他，他只当耳旁风。
他挺喜欢跟解连环叔混在一块，经常能看见他们一起小酌两杯。
周围的大姑娘都是自己精心打扮过的了，仔细梳了头，擦了胭脂，耳朵上挂着长长的耳坠钳，有的重的能把耳垂拉的老长。衣服都是比较鲜亮的颜色，绣着各式各样或者染着各式各样好看的图案。鞋上也是绣了无数繁复的花样的。走起路来绝不惊涛骇浪裙角翻飞，而是慢慢的，小步小步的，坐下的时候也一样，总之一切都端着，吃东西也是小口小口，仿佛都是大家闺秀。
文锦姐自然不用跟她们一样。一根大辫子油光水滑，红辫梢，头上带着两朵簪花，穿着浅蓝色的上衣，上面银线绣了莲花，下着月白色裙子。脚上也是蓝缎子鞋。耳朵上不挂东西，也不擦胭脂。
我还是觉得她好看，比那些大姑娘都要好看。
张起灵习惯性地一身藏蓝色或者黑色的衣服，他不爱穿浅色的。去年我祖母给他做的月白色夹袄他一直搁着没穿，也幸好他没有长高。
我们四个坐在一处。戏台子下面非常有意思，有装模作样看别人家姑娘的，也有姑娘偷看别家小伙子的。
我就撞见过一个大姑娘偷看张起灵的，不过我没有声张，只是拉着张起灵去了别处。
张起灵不喜欢那些人偷看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不可否认，张起灵生的十分好看，很多家来介绍姑娘认识，也有不少姑娘借着各种借口名头，来跟张起灵套近乎。
今天来的路上就有个大姑娘拦着车 说是遭了贼。结果文锦姐一看她镯子带的好好的，直接给骂走了。
“张起灵要是跟什么女的好上了，肯定就不好好对小邪了！”文锦姐气鼓鼓地说。
我倒是觉得没啥，反正张起灵天天神游，跟和别人好了也没差。结果那天回去之后，张起灵他没事不看天了，他改盯着我了，看得我发毛。那眼神……怎么说呢，好比戏台子下边有些女人，用鹅毛扇子挡着脸，眼睛从上边露出来的眼神差不多。
看完戏到再庙会上去，有拜老爷庙娘娘庙的，老爷庙里面是就关公。关公像我家也有，一尊是立刀镇宅的，另外一尊的青龙偃月刀是可以活动的，平时刀口朝上，一些特定的人来了之后，祖父就把刀口转到下面。
这有许多讲究的。
娘娘庙就是送子娘娘一类的，成了亲的妇女去拜，保佑多子。当然也有未嫁的姑娘来拜闹了笑话的。
张起灵的手很大。我牵着他的手。张起灵很高，我蹭着他的衣襟。他的手很热，也在出汗。
街上买了糖人，吃着是发苦的甜味。空气里是奇奇怪怪的味道，各种吃食的香味、卖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新鲜木头的味道、人的汗味、尘土的气味。
有时来了一阵潮湿的气味，赶上是阴天，那就是要下雨了。这下卖伞的可乐了，拼命叫卖雨伞，买多了还给便宜，这下那些本来想两三人合撑一把伞的，心想反正也便宜，得，买了两三把，卖伞的没赔，还多卖多赚了。
张起灵跟我撑一把伞，因为我太小了拿不住伞，有的时候还刮大风，伞根本握不住。张起灵就一手打伞一手抱着我，拔腿往自家马车上跑。
有的时候赶巧了被雨淋，那肯定是浑身被雨浇了一遍。还有的时候雨不干净，下来是泥点子，下在人身上，那简直就是跟在你泥坑子里打了滚一样。
tbc.
对了那什么，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玩意噗噗噗
关公像刀口向上是做生意供的，向下是土（）匪（）黑（）社（）会供的。

八点半更新







--荆轲刺秦王，两只毛腿肩上扛。臻首轻抬玉股进，香汗润浸象牙床。九浅一深玉箫急，胯下秦王眼流翔。殿中群臣罔不顾，座旁舞阳更何遑。渐离筑歌犹在耳，易水丹心付燕王。嬴政玉体横陈时，已报燕师入咸阳。

（七）萤火

“吴邪！都多大了还让别人给你洗澡！”
我赶紧躲到张起灵身后蹲下去，水哗地一声从浴桶里溢出。
张起灵背对着我站在浴桶里，看着站在门口的三叔。我看不见他的脸，不过我觉得张起灵一定很生气，但是肯定没有表情。
也难怪，正在洗澡呢，三叔就直接把门推开了，任谁都会觉得不舒服吧……
“……出去。”张起灵说。
三叔瞪我一眼，做了个要提溜我耳朵的动作，就退出去了。
窗户大开着，带着清新草木气息的空气，跟肥皂的檀香味道混在一起。
外面有点点萤火，一闪一闪的很漂亮。
我其实是很乐意洗澡的。不过我忘性大，有的时候衣服都没穿齐就跑了出来。
大概还有原因是我喜欢胡思乱想，洗着洗着就走神了。
本来我自己洗过一遍了，但是没洗完就从里屋跑了出来，连裤子都没穿。张起灵看见我，就又把我给提溜进去了，干脆俩人一起洗。
张起灵掬起温水倒在我的肩头，他的手很热。
浴桶是一个很大的木桶，做工很好，有大半个人那么高，一点儿都不漏水。夏天有时候热的受不了，我就在桶里泡着。张起灵说这样泡着不好，于是我就特别期待洗澡。
洗澡，夏天家里有地方的有条件的就在家里洗，没条件的就去河边。浴桶不便宜，平常人家自己做也没法做的不漏水。有时候他们是几家合买一个，轮流用∶今天你家用，明天我家用，后天他家用。小孩子是最喜欢去河里洗澡的，在河里凫水摸鱼，但是在河里洗完之后，用指甲在身上一划就是一道白印。
小学里的先生就是这样看谁偷偷溜出去凫水的。这是三叔给我说的。要是哪天先生发现中午人少了而下午人又都齐了，就叫学生站成一排，自己用指甲在胳膊上划一道给先生看，谁要是有了白印，谁就得挨板子打手心。
三叔就挨过不少次板子，不过三叔一向记吃不记打（我爹这么说的），多少次了也是喜欢跑出去。
幸好三叔成绩还说的过去，要不祖父非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中秋的时候又是一次热闹非凡，家家采买东西，然后一整家子聚在一起几天，晚上搬个桌椅板凳在屋前，吃着月饼葡萄李子桃子，磕瓜子吃花生拉家常。
说赏月也就是看几眼月亮，感叹感叹月亮多么的圆，或者看不见月亮，月亮让云彩遮住了，就说说明年元宵要下雪了。
老话，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
这个时候我爹我娘也会赶回来待上四五天，一家七口人，加上张家二人，还有黑眼镜，一同在后院的亭子里面坐着。
祖父祖母讲一些过去的事情，说家里一些物件的来历。
家里那大座钟，是黑眼镜刚来的时候，托人帮忙从德国捎来的，一共两座，两家一家一座。
偏房里墙上挂的那把枪，是过去跑毛子的时候被家里前几辈人打死的一个毛子留下的。那枪时常被擦拭得锃亮，但是从来就没有人用过。
就连这亭子也是有很大讲究的。两百年前就有这亭子了。当时是后修建的，请的建亭子的人和建房子的不一样。后来这里曾经两次地震，房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损坏，但是这亭子就没事，连一点儿松动的痕迹都没有。
我娘手上戴着的宽镯子，是金银铜熔在一起打的，是祖上几辈传下来的，只给正房儿媳。据说是先前的一个婆婆戴着那新打的宽镯子出远门串亲戚，半路遇到土匪，一刀砍穿了轿子，刀口正抵在了那镯子上。
赶上路上有人出手相助，这才没有遭殃。
后来都说要是没有那镯子，那手怕是保不住了。
那婆婆越想越后怕，说幸好是有了那镯子。后来她儿子娶了亲，她就把那镯子给了儿媳。儿媳知道了这故事，也传给了她儿媳。
这镯子就这么一代代传下去了，直到我祖母这里。是那种可以开合的镯子，上面是云纹和蛟图，看起来十分大气。
都说那镯子可以保人平安，但是我祖母其实是不相信的，母亲也不信。那镯子穿着女式洋装戴着，十分突兀不协调。一次我爹开玩笑给戴在手上，配上男装倒是不错。那物件后来几年因为不当心收着，就落在了祖屋里，不知道哪去了。祖母也没有在意，因为我爹娘成亲后她给了请大师开过光的玉镯——这比那个要靠谱的多，还是开过光的安心。
萤火虫又出来了，张起灵随手给我抓了几只，包在薄薄的手帕里。
二叔看着我玩着那个手帕包，就开始给我讲囊萤映雪的典故。
这个故事我不知道，于是认真听。
“什么时候下雪呢……”听到后来我开始昏昏欲睡了。
天已经很晚了。
“再过几个月。”张起灵低声说。
我的头一点一点，眼皮发涩，向张起灵怀里一歪，就睡着了。
tbc.

@萧琴凌然那时候的肥皂就两种，一种洗衣服用的，一种洗脸洗澡的，味道其实都是香精，基本都是外国货。白印子是因为河水里的无机盐多，水泡过了皮肤之后，水干了，无机盐就沉积在皮肤上，然后皮肤表面的角质层也泡松了，所以一划就一道印子
……那什么，楼中楼说我太长了不让我发






✎﹍﹍﹍﹍﹍﹍﹍﹍
天然卷都是低血压。

……其实作为路人我也有点儿愤怒，黑花难道不是【黑眼镜x解雨臣】么。
为毛腐战是黑瞎子x解语花？






✎﹍﹍﹍﹍﹍﹍﹍﹍
别那么残忍
有人正燕尔新婚
有人江水中冰冷
别那么虔诚
江面上谁的灵魂
漂浮着不肯下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die

七点更新






✎﹍﹍﹍﹍﹍﹍﹍﹍
有些事情明知道最终不会有好的结局，然而却仍殷切地关注着并寄托着自己的期望。好比古二的剧情和盗墓的结局，就像明知道有人会死，就像明知道他们不会相守一生。可是无法放弃啊，抱着这样的心情自欺欺人下去，哪怕最终我在屏幕前泪流满面。

提前更新





--如果我将在此死去，那必定是挺直脊背与头颅，满含骄傲。
--你可以踏过我的骨殖，但你踩不碎我的骄傲。
——南宫苓

（八）四季

我右手里拎着个被草绳栓住的蚂蚱，左手被张起灵拉着。
“你怎么又带着他来看这个。”文锦姐用胳膊肘拐了张起灵一下。
我吐吐舌头，“我要来看的。”
张起灵摸摸我后脑勺，没说话。
文锦姐别住一缕头发，“今天又是哪家？”
“老墨家。墨家的小姐姐快要死了。”小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旁边，咯咯地笑着。
“快要死人了你还这么开心。”文锦姐有些生气。
“她上次把吴邪哥哥绊倒了，吴邪哥哥摔进了水里，结果自己没站稳也摔进去了。”小花还在笑，“吴邪哥哥没事，她好像得肺炎了，脑袋也吓傻了。”
有时候在外面和别人玩闹，我小时候看起来比较好欺负，所以有时候就有人来欺负我。一个礼拜前我在解家玩，本来租解家偏房住的墨家的小孩偷偷跑到了正院，当时没有大人，所以孩子们都玩在一起。
然后我就被那个黑黑瘦瘦的女孩给一跤绊倒，摔进了解家的荷花池子里。后来还是解连环叔叔及时跑过来，把我从池子里捞了出来。
姓墨的看没人救她，自己使劲扑腾，结果又把岸边无辜的秦家小女孩给拉了下去。
水特别的凉，我摔进去的时候只觉得冷的刺骨。刚刚摔进去的时候还好，只是越往下越冷。
得亏我夏天喜欢泡凉水澡，身体多少能强健一些，被捞上来之后也没什么事，不过张起灵很紧张，先叫人给我煮姜汤喝，然后找了冬天盖的大被子，俩人抱在一起捂着，给我捂出来一身汗。
这样更是没什么事了。
不过那两个小姑娘就病了。秦家小姑娘病了三天，好了，就打了一次针。不过墨家那个就不怎么好过了。
秦家小姑娘的药还是解家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请了西医来打针。毕竟她无辜在解家的池子里摔了。
解家带着西医过去的时候，还被人说多管闲事。
“哎呦真是大善人，还请了西医！这得花多少钱啊。”邻居啧啧道。
“冤，真冤。”周家老太太说。
“做好事积德呀。不过老秦家的闺女也是，干嘛跑到池子边上呢。”
“秦家闺女才四岁，墨家那个都十三了，一拽就拽下去了。”
十四岁的那个因为年龄大，也没人管她了，胡乱吃了点儿中药。
秦家人觉着西医不靠谱，打了一针就扔着她在那里了。反正他家孩子多。
我去看过她一次，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送给她几个白色的陶瓷弹珠，她趴在小炕上用手指头弹着玩，笑嘻嘻的。
三天过去，她好了。
墨家那个，还发着烧，并且愈来愈严重。
“我爹说那是肺炎。”小花说。
“你爹怎么知道。”
“他问西医的啊。”
墨家这个不见好，开始跳大神了。
我突然想起来去年解家另外一个租户老沈家的闺女，她发了疯病，后来怎么样了呢？
沈家不跳大神了，也没有见他们家买什么药请什么人，沈家大闺女也不出门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出马了。
这边大神开始跳了。
幽远的鼓声响起，大神二神，一唱一和，对答如流。红纸的牌位前面燃着香。
第二天照旧跳大神，连着三天，老墨家闺女一点儿都不见好，第四天大神不干了，跳完，大神说，这闺女作了恶，阎王爷要收，她也拦不住。
老墨家吓坏了，他家也没说他闺女干了什么事情，大神真是准。
于是那些本来看热闹不知道的一部分人，也知道了。
大神这次就收了一半的钱，拿了鸡和红布，走了。
人们渐渐散去了，剩下墨家那个等死。
解家说还是请个西医吧，结果让别人给拦下了。
“留不住的。左右一死，浪费钱。”
“就是，要好早就好了，吃了那么多药。你看秦家那个就打了针，后来都没人管了，结果还好了。”
“阎王爷该收的就收了。”
文锦姐说，那闺女活该。
也是，凡事跟我扯上的事情，她永远向着我，要不怎么她连张起灵都打呢。
夏秋之交过去，深秋了，叶红了，手里抱着一堆秋叶，梧桐的，柞树的，枫树的，一大堆还带着泥土就放进了屋里。张起灵挑出一些小而脉络粗的，用烧碱水煮了，然后用刷子刷掉叶肉，剩下脉络给晾干，系上红绳当书签用。
还有些大小适中的，直接就给我夹进书里了，干了之后写上字，再弄干了，又是一枚书签。其实不怎么用的，只是觉得好玩好看而留着罢了。有时候不知道夹到了哪本书里，后来哪天再翻出来，就像惊喜一般。
后来，不知道那一天，开始飘雪花。
冬天堆雪人，打雪仗，有时候搓个雪球带进教室，然后趁黑眼镜不注意，塞进他衣领里。
满地银白，大雪封住了山，封住了路，封住了门。
再后来，河冰解冻，柳树发芽，春归大地。
tbc.

渣浪改名：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保安-丞叽






✎﹍﹍﹍﹍﹍﹍﹍﹍
别那么残忍
有人正燕尔新婚
有人江水中冰冷
别那么虔诚
江面上谁的灵魂
漂浮着不肯下沉

晚上七点半更文，另外我下周一开学，下周五回家更文，然后周六日继续更









--来自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安保部门丞叽君专用客户端

论我如何花样作死







✎﹍﹍﹍﹍﹍﹍﹍﹍
各位尊敬的用户你们好，盗墓笔记吧现正式改名为晨迷吧，请各位稻米自觉退吧另寻住处，请各位晨迷畅所欲言
另，吧务变动是内部的事，与广大会员无关，为人民服务是口号，天大地大权限最大，吧主就是领袖！书的作者不是最大的，书的贴吧吧主才是
双重权限是吧主亲友特权
不是晨迷请自觉申请小号
人家为考北大浪费了至少十二年的时间没有成绩也有努力怎么能不录取人家
下个id见
--来自静候晨归百万大军

（九）暂离

没有亲眼见到和没有亲身经历的事情，就不要跟着掺和骂架。
除非你有确凿的证据，并且在别人质问你的时候你能拿出来证据。
这是张起灵到燕京大学念书，临走的时候教给我的。
小城里发生了许多事情。
沈家闺女到底出马了，不过去了外地。
墨家的那个，肺炎又拖了没几天，死了。
每年的晚夏依旧去庙会、看野台子戏。
张起灵寒假暑假会回来，过节什么的也会回来。他给我讲大学里是什么样的，给我讲各种结社。
他说这样的乱世不要什么都跟着掺和。
后来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各地经常有警察开枪打死学生的。
“保命为上。”他说。
这样看来他好像永远是一个局外者一样，但是其实是有他的道理的。和所有人客气，不得罪任何人，手里永远掌握着一些别人得不到的消息，需要的时候卖人情用。
后来我去燕京大学念书的时候，跟老师打听张起灵，才知道他当时很受人尊敬。
张起灵是在他十八岁的时候离开这里上京求学的，也就是一九二零年。
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和以前一样，一起吃住，一起去逛庙会，一起看戏。
这样，时间慢慢地过去了八年。
八年里张吴烧酒依旧飘香，八年里后院里那棵合欢树长大不少。
早春的清晨，天依旧很冷。空气里依旧带了凛冽的雪气。
我已经十六岁了。
当然是农历，但是张起灵坚持要我过新历生日。我新历生日是三月五号，那个日期张起灵已经开学了，但是张起灵说他请了一个礼拜的假。
“学校允许家远的晚去。”他说。
那时候张起灵早已经升格为助教了，念完书直接有差事，我们都很高兴。我问张起灵你以后就是做老师了吗？张起灵不答。
我猜他也不知道。
未来永远是摇摆不定的，哪怕你年龄足够大，也没法确定。
虽然那之后的一个月，张起灵就正式做教师了。
烧酒作坊开始把地以比较优惠的价钱卖出去，条件是必须大部分种植高粱，并且由张吴烧酒收购。
这是我想出来的主意。因为祖父和张老太爷说时局不稳，手里有太多地不安全。
我卖地的主意，虽然当时看来并没有改变什么，但是后来的轰动全国的一场浩劫，却能让家人免去了坏成分的帽子。
二叔是首先同意的。我觉得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
那时候他依旧没有成亲，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祖父祖母都不再催他了。
我问三叔，三叔没有告诉我。
……
我十一岁那年，文锦姐和三叔成亲了。
先是去办结婚证，然后回来大成亲。婚礼不是时下流行的西式，而是中式。
毕竟这里是小地方。
婚礼很热闹，沿街摆了一天的流水席 向各家借了桌椅，然后用胶布在桌子板凳底下贴了是谁家的，防止还的时候谁来冒领。
因为是白吃白喝的流水席，所以各家都乐意借桌椅板凳来。
其实不是家里没有那么多桌子，而是家里的桌子大多很笨重。三叔直接说请客白吃饭还要自家贡献桌子，也太便宜了。
闹了一整天，晚上送入洞房，剩下的人继续喝酒。
解家陈家都来了，吴家多年交好的李家霍家也来了。客房几乎都住满了。
我喝了很多浓茶，根本睡不着，精神的很。屋里人很多，特别热。张起灵跟长辈说了一声，带着我先离席了。
我俩坐在合欢树下，随便地聊着什么。
“以后我就会有堂弟了。”我说。
“也不一定，可能是妹妹。”张起灵说。
“肯定要生个儿子啊。”我无所谓道。要生儿子是肯定的，谁家都一样。小城里有一家就是，家里一连生了六个女儿，最后终于生了个儿子。
“你为什么不成亲呢。”我问张起灵。
张起灵是跟三叔同龄的，文锦姐……不，现在应该叫文锦婶了，也就比他们小一岁。三叔和文锦已经成亲了，
张起灵摇摇头，他没有回答。
tbc.

刚刚吓哭了，好像没法发帖







--It's raining,it's pouring.Sherlock is boring.
--I'm laughing,I'm crying.Sherlock is dying.

（一）被艾特到的要填写
（二）请老实回答每个问题
（三）填完后艾特五位好友
被艾特的人将会得到大家的祝福,并且所有美好的愿望都会在不久的将来一一实现。
1。谁艾特你啊:萧琴凌然
2。你的星座是：摩羯
3。生日想要啥：詹一美的胖次【滚】
4。瓶邪吧待多久啦:四年多
5。觉得自己很自恋么:不
6。会做料理吗:十分擅长
7。未来想做的事：监工
8。你是一个容易伤感的人么：是
9。八卦一下性取向：双性恋
10。现在最想做的事：舔屏詹一美
11。最近最让你伤心的事是什么：文荒
12。最近最喜欢干些什么：舔屏詹一美
13。喜欢听歌吗：喜欢
14。最喜欢的颜色：藏蓝色，金色
15。最近你过得开心吗：伐开心 要抱抱
16。爱情是什么：
17。你对暑假怎么看：妈的开学高三
18。你被艾特的感觉如何：咦这个是啥
19。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会做什么:舔屏詹一美
20。你对辜负你的人怎么看：削他
21。个人最典型特征：……蠢……吧……
22。对艾特你的人的话：吐艳
23。你与她（他）的关系：作者与读者的关系
24。你觉得她（他）的性格怎么样：萌萌哒
25。你最喜欢的外国城市：伦敦【因为有211B】
26。你不喜欢的季节：春天
27。你讨厌什么性格的人：绿茶婊也代表了一种性格吧……
28。觉得问题多嘛：多到尿
29。你是长发还是短发：半长不短
30。现在最郁闷的是：脚疼
31。吃饭了吗：吃了
32。一句话形容一下你现在的生活状态吧：老干部退休状态但是一旦开学又……
33。明天星期几咧：星期一
34。喜欢狗狗吗：喜欢大型犬类，比如哈士奇金毛一类的
35。是汉子还是妹子：太监
内什么艾特到了不回答也可以
@幽冥M翼@看香菇在飞@Devil玄枵@casperplus@wei123小童鞋

啊啊啊啊啊啊！狼叔再过三期漫画就挂了……
别理我，让我一个人哭一会儿。
嘤嘤嘤嘤嘤嘤……
妈的还我金刚狼……







烧烧烧烧　烧烧烧烧　烧烧烧烧
烧　　　　烧　　　　烧
烧烧烧烧　烧烧烧烧　烧烧烧烧
烧　　　　烧　　　　烧
烧　　　　烧　　　　烧
烧　　　　烧　　　　烧

七点更新






✎﹍﹍﹍﹍﹍﹍﹍﹍
眼前的A不是A，你说的B是哪道题，人们说的填空难，是我记忆中那张试卷背后的难填。我望向你的卷，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是不是你用草稿纸遮住了答案，忘了掀开。你是我的眼，让我看见满分的试卷，你是我的眼带我穿越老师的火线，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答案的变幻，因为你是我的眼，让我看见毕业证就在我眼前。

（十）何寻

我爹计划着把全家迁到上海，这两年三叔和文锦姐跟着他在上海开了工厂，陈家已经迁走了。
张老太爷说现在不太平，随时都会打起仗来。
他是对的。
我也知道了他为什么在担心。
张起灵因为他爹的关系，加入了国民（党。当然他是张（学（良一派的。
一九二八年一整年，张起灵只在双十的时候回来过一天。
他们没有跟我说，许是认为我不该搅和进这些事情里。他们避着我说那些。我那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愤怒之中——那种大家不愿意让你知道，把你蒙在鼓里的感觉，我觉得我这辈子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高粱继续一年一年生长，每年都有一片青绿，每年都有一片火红，高粱一年一年成熟，张吴烧酒的产业也一年一年往上海搬迁。许多老工人也跟着我爹三叔他们走了。
解家也走了，中间大院上了巨大的挂锁，其余的房子依旧租着，留下一个年老忠心的管家守着。
家里很多佣人也都遣散了，只留了几个手脚麻利能干活的。
我敏锐地觉察到，离吴家全家迁走不远了。
院里的合欢树本来发了一些旁的小芽，不过都死了，留下来原先那棵大的日益粗壮。那树冠大过了亭子，开花的时候粉压压一大片。
真不知是什么时候长成这样的。
张起灵回来的次数渐渐频繁了。
我知道是因为什么。
张老太爷快不行了。
一九三零年，张老太爷溘然长逝。他活了八十八年。
丧事是当成喜丧来办的。吴家帮着出了大部分力。张起灵那几天没有说话。
可是我知道他晚上在哭。
一九三零年，我十八，张起灵二十八。
那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哭了。
没有声音，但是我就是知道。
我坐起来，看着他的脸。月光下他的脸色煞白。我把他拽起来，两个人穿着单衣跑到后院，在那棵合欢树下面坐了下去。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张起灵从此以后没有血亲了。他有亲人——吴家也是他的亲人，但是不是血亲。
他生下来就没见过娘，十五岁的时候没了爹，现在二十八了，祖父也离去了。
他好像是立在什么地方的一个单独的个体，除了他扎根的地方无依无凭。
“不要可怜我。”他忽然说。
“我没有。”
“没有就好。”
他居然笑了，伸手摸摸我的头发，然后抱住了我。
“有点儿冷啊。”他轻声说。
“……是啊。”我没办法，敷衍了一句。
其实那天晚上确实很冷。白色月光好像霜雪铺满大地，我看见张起灵的发梢反射着银光，我看见草木边缘镀上银色，我看见被草隐盖的小径上湿漉漉的，也是点点银白。
黑眼镜教的，月光即是太阳照到月球上，然后月球反射给地球的光。
月吸收了那些热，把冷给返还过来吗？
“再过一个礼拜，我们就要走了。”
他说。
我恍惚地问，去哪。
你家去上海，我要到奉天去。他答。
哦。
走的那天也好冷啊，清早有白色的雾气飘浮着，酒坊还在工作哲，走的只是我们。管家留下来看守着这点儿暂时不搬走的家业。男工帮着忙，把行李一件一件运上马车。
先头我爹回来过几次，把家里的一些物件搬到了上海的宅子里。
三叔回来接我们。他说上海的宅子要比这里小，然而有三层。院子也小，没有这里前院后院这样大，不过住着很舒服，冬天和我之前住在城里的时候一样，不用烧炉子烧炕。
搬家那天有绿色的汽车来接张起灵。张起灵坚持让那人等着，要看着我们走了，他才走。
反正时间还早，那司机也答应了。三叔还送了那司机两坛上等白酒，司机喝了点儿咂咂嘴，说老子这辈子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空气里是灰尘的气味、烧火的气味、酒味、高粱杆子碾断的清新气息。我看着东西一趟一趟运到马车上，之后我们就会跟着一起去火车站，然后去上海。
张起灵忽然把我拽到了后院，他跑得好像一阵风，我被他拖得踉踉跄跄。他把我带到了那棵合欢树下面，树下的石头上搁着两坛酒，周围是被刨开的泥土。
那是我俩以后成亲要用的酒。
我没说话。
他也没有说话。
我打开一坛，他也打开一坛，我俩站在树下，咕嘟咕嘟开始灌。
灌了几口，张起灵停下来，我也停下来，我知道他想干什么。
“交杯酒。”他简短地说。
我会意。
我俩居然用酒坛喝了交杯酒。
当然没有全部喝完，事实上都剩下了一大半，最后被我们倒在了那块石头上。
我觉得晕乎乎的，感觉我喝的是那坛子二十八年的——张起灵的成亲酒。
大概这就是我把一辈子搭进去的原因了，喝多了。
张起灵摸出来个镯子，我认出来这正是我母亲丢失的那个。
“你个……”我想不出来要说什么。
“帮我戴上吧。”张起灵伸出左手。
我噗地笑了出来，笑得很大声。
张起灵，你是要我娶你吗？
你看我们马上就要天各一方，你让我跟你成亲。
我掰开那个镯子，扣在了张起灵的手腕上，不大不小地正好。
张起灵笑了，他捧着我的脸，用力吻了我一下。
呸，个孙子，本来比我矮一厘米，现在穿着军靴比我高。
他抓了个蚂蚱，跟小时候一样，用草绳拴着然后系到了我的手指头上。我抓不到蚂蚱，就拽了草编成一样的绳子，系到他手指头上。
之后他去酒坊偷了两坛新做的上等白酒，给埋了回去。
有机会成亲的话，再到这里把酒挖出来吧。他说。
好，我等着。
临走他塞给我一个皮革的小包，我坐在马车上，我把帘子掀开看着他。车夫挥动马鞭，系在手上的蚂蚱忽然挣扎着飞走了，留下来一条腿。那蚂蚱越飞越远，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我使劲伸头往后看着，就看见张起灵穿着军装笔直地站在那里，逐渐地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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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爱我吗爱我就不要去大瓶邪吧
毕竟卤煮什么都没做就发了个表情，然后被封号十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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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进盗吧，裸奔。吧主：南宫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