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浮生若梦——居家日常

下次更文时间:7月27
同时,生日快乐@月棠西府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7-20 08:12:00 +0800 CST  
给首歌吧,这两天老听。视频来自:优酷
居然百度找不到……FUCK!那只能贴条视频了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7-20 09:53:00 +0800 CST  
————————什么都无关的小剧场——————————
王盟和吴邪抱着一大堆的东西回店里的时候,经过一个地下通道,下面开了些零碎的铺子,角落有人抱着把吉他歌唱。嗓子不太好听,唱的却颇具激情。哪怕吴邪好半天腾出手从口袋里摸出十元零钱,放在那唱歌的人前面的碗盆里时,他都没有回头望吴邪一样。


他闭着眼睛,表情很沉醉或是很装逼。然后夜里用白日赚的钱冲进酒吧买一包烟一杯酒,亦或是过上更为糜烂的生活。这都无所谓。


王盟说,小老板,你可真有爱心,这些多少都是骗子。


吴邪笑了笑说,无论是不是骗子,他带着他的吉他,带着他的沙哑的嗓子在这里唱歌,目的一定不只是为了钱。


王盟说,你说得对,他们是为了能红,红了后就能赚钱。


吴邪掂了掂手里提着的货物,脸上一直在笑。他说,他这样的年纪,有梦想很可贵,能为了它去坚持去荒唐的做一些所有人瞧不上的事情,这才是了不起。


因为坚持才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很多时候,我们不是没法坚持,就是坚持不起。


王盟说,小老板,你说话太文艺。


吴邪说,怎么,我不用操蛋的口气,不用骂人的方式说话,你不习惯?


王盟哈哈一笑,说,有点。我是个粗人,文艺不来,不过偶尔听听这种话,像洗肠子似的挺舒畅,可是梦想这种事情,到了我们这样的年龄还有谁会再去讲,物价太高,房子太贵,房屋水电交完只剩泡面钱,配根火腿都得犹豫,一脚睡到天亮,只要能醒来,谁他妈还管做不做梦,啊,我不是嫌弃工资低,小老板,我没别的意思,我没想涨工资……你对我已经很好了,这我知道……当然,如果能再涨一点点,我也是没什么意见的。


吴邪说,我有过一个朋友,他一辈子都想唱戏,想有个台子,让他把他喜欢的所有的戏唱出来,他想唱给所有人看,他有
的才华,无以伦比,也无人能理解,他有时间,他有钱。可他却根本不能上台,他说……他一定不会怯场,从小都不会,因为他比任何人都喜欢在台上的感觉,自我陶醉,好像可以控制整个世界。可他却不能上台,也没有人听戏,他只能把才华烂在肚子里生蛆,腐烂掉自己的喉咙和爬行的双腿。


王盟说,吓。非得要上台不可吗?我们这样的人都求着能有钱有个安稳日子就好。我真心不懂他们这样的人的思想。


吴邪说,我也不太懂。可我知道无法选择很痛苦。所以,我只能尽自己的本分,给那么10元好让他不用担心晚上的泡面钱。


世界很大梦想很远。我们过了谈梦想的年纪,可是我还是愿意给所有还能有梦想,还在坚持的人一句鼓励一点儿微不足道的支持。


活着很辛苦,可是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PS……这是什么都无关的小剧场,只是闲来和朋友的一小段聊天,改装了下,放出来,想说的文中已经说完。不喜欢的可以略过,不强求理解。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7-25 13:59:00 +0800 CST  




承——苍兰


“嗳,吴邪,你写过情书没?”


“啥?”


“我问你给哑巴张写过情书没?”


“……没,写那玩意干什么。要有也得是他给我写。”


“哈哈,你还挺有骨气啊。写一封吧,遗书也好,情书也好,用笔写了的东西,总归能够记得深一些。”


“反正都能记住,干吗还写。”


“呵呵,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好的记忆力的。”


“情书不是我们这个年代和我们这种人该有的事儿,你写过啊?”


“写过。”


“哟,给谁的啊?”


“你不认识。”


“你他妈尽说废话。然后呢,情书发出去了?追到手没?这特么是拍偶像剧还是言情剧?你们这年代久远的,该算古装片吧?”


“哈哈,你说话真有意思,就可惜随了哑巴张那个闷蛋。”


“关你什么事儿。”


“说话客气点,你的脑袋我一只手都能拧下来。”


“我怕你啊……好吧,我是怕你,操。”


“哈哈哈,我说你,有空还是写写吧,路程挺长的。”齐羽一面拍着吴邪的肩膀一手握着方向盘道:“顺便跟你说个好消息,你那个胖子朋友好像活过来了,你给了他金刚伞吧,那你担心个屁,那玩意过去我们下地都难得人手一把,好东西,防火防爆的,他现在在道上四处在打听你的消息,又是整的鸡犬不宁的,你就没个靠谱点的伙伴?你说我是要回复一下告诉他你活着还是说等一下你就要死了?”


“你才他妈要死了。我是该把胖子薅过来,他骂人的功夫比我凶残,你见他得跪地拜他当爷爷。”


“唷?这样,那齐家那个当家不是也不错么?我这头出黑瞎子对上?”


“他俩压根不是一个流派的,你出黑瞎子,我就出小花,瞎子见了花爷屁都得匀着对准下风口放。”


“你厉害,那我再出二爷,他可是我这头的人。”


“二爷会骂人?”


“呵呵,他曾经是解雨臣的老师。”


“那老师又不是教骂人的老师,你这出牌压根就没理,话说回来,你名声消失了那么久,人也死了老久,怎么晓得地面上那么多事儿。”


“其实我是个算命瞎子……”


“行了……跟你贫我牙疼,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打飞机。”


“靠!说正经的!!你妈的,你刚出场还他妈有点王八之气,现在怎么和流氓犊子似的,你们齐家的家训啊?黑瞎子的德行就是继承齐家的衣钵啊?”


“真打飞机。”齐羽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长形卡条笑道:“你看机票,还差半小时,半夜的航班,咱得快点。”


“打飞机去……坐飞机去吉林?”


“嗯对,长白山。”


“你不是带我去找哑巴张么?”


“他人就在那。”


“他不是去帮我收拾残局了么?森隆和德莎那边的。”


“早搞定了。一帮废物而已,张家的再衰弱底子还在那里,况且这次还是老张出的面。”


“……那汪家的人呢?”


“长白山。”


“我操,他们聚餐啊!”


“是啊,张家人也去的不少,你顺便可以见见其他家属。要不先到杭州你买点特产带去?”


“不要了……”


“扶额头做什么,你头疼?”


“牙疼。”


“上火了吧?你看你这体质,长白山上的去么?你要上不去我可懒得管你,我得赶着他们的聚餐呢。你到时候就在长白山腰陪雪猿唠唠嗑讲讲那过去的故事呗。”


“操。”





人说一回生二回熟,可有些事情熟悉了还真不是什么好事情,比如登雪山什么的,吴邪自认运动类对于爬雪山的选项还是比较不认可的,他运动神经一项中等,否则也不至于黑瞎子当年培训他,只教给他扒衣服和眨眼睛神功,并不是由于他是可造之材,相反,他自己也知道常年累月随性的生活,他这身子板喂了海猴子吃,估计啃得都没嚼头,不像哑巴张那身子骨,匀称欣长,闻起来香,嚼起来都嘎嘣脆。


依然是在山脚下的一家小旅馆休息,现下几乎接近黄金周,人陆续的该多起来,不过他们住的地方有些偏僻,再热闹也闹不出高速公路堵车的那模样,稀稀拉拉的几簇人流,已经是这样的小镇最大程度的生机。旅舍有电视有单独卫生间,没有电脑却有个淘汰了不知道多久的DVD影碟机,齐羽提了两个大包,扔给吴邪的时候,吴邪才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你早料到会这样?”


“不是我早料到,是有人早料到。”


不等吴邪多问,对方便砰的关上了门,吴邪的鼻子离门多不过十公分,被震的脑袋嗡了三秒,愣了半天神,脑袋里还是想骂声操,犹豫了半天,还是憋了回去。


操他没有,操谁都没有用,他就算把张起灵和张家列祖列宗操了都没有用。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在设局的时候已经被匡进某个他无法预料的局里,对方琢磨出了他的个性,他的行为手法,他的走向,而一步步有意识的引导者他往特定的方向前进。


德莎和吴邪合作,交给他一份需要清除的人员的名单,看似只是检测吴邪的决心,而却早就预料到吴邪不会那么听话按照德莎的要求做,他们让辛琪这样一个和汪家有所联系,却可能有所二心的人来和吴邪谈合作,或许他们只是想清楚自己内部的蛆虫,也或许辛琪也只是其中算入的一份子。吴邪转身想和森隆合作,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认定汪家不会对他下死手的时候,德莎却和森隆的联手,辛琪的反叛,齐羽的忽然出现,甚至于张起灵把他从水里救出来。


好像一切走的方式就是那么的刚刚好,好的相当的诡异。


这并不是那种帮你铺好一条路让你行走的道理,而是把你前进的所有其他可能性撒上钉子,只让你走着其中那么一条。


他本来就别无选择,现下还被逼着强行按着别人渴望的选择走。


这让他很不爽,很不自在。


可是可能从最早的时候,他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或许就已经是一份安排。安排从他出生开始,或是更早,从他爷爷开始。


无论怎么样,吴邪对这样的感觉非常的厌恶。


是世界太脏,还是他的洁癖太重?


可是问问题无用,这个世界没有人帮他写本十万个为什么。


于是躺倒睡觉,几个小时的飞机让他非常的疲倦,齐家诺大个家业,齐羽那大个本事,机票居然只买经济舱的,还是打折特价机票,他心理不得不怀疑是黑瞎子因为解家的事情把齐家给螬空了还是齐羽那个半娘们天生就这么抠门?他真是千万个后悔没把胖子掳上一块儿,否则光是吃都能把齐家百口人吃的只剩条兜裆裤。


迷迷瞪瞪眼睛和脑海的意识终于快要粘合在一块儿的时候,门被砰的一声给撞开了。


刚警觉的一下起身弹起来,准备跳下床逃命的时候,却听见一个相当让他恼火的声音叫喊道:“嘿,吴邪,老子我睡不着,咱们是下象棋还是看电影啊?”


“看电影吧,下象棋没意思……没意思你妹啊!!!!!!!!!!!!!你他妈干吗大半夜三更跑到别人房里撞门,还来那么文艺的一句下象棋还是看电影啊?!!!你他妈知不知道老子在睡觉啊,你睡不着别人要睡啊!!!!!!你看电影不会自己回屋看啊!!!!!!!!!!!!干毛跑到老子的房间啊,门,门为啥一撞就开了啊!大天朝的旅舍门质量是有多么不堪啊!!!!!!!!老子要是个黄花大闺女半夜被人糟蹋了咋办啊!!!!!!!还有你,你他娘的,谁说要和你看电影啊!!滚犊子出去,不准私自开影碟机!你妹啊!!!!!!”


吐槽无用,咆哮无果,除了隔壁家的人一个浑厚的女声用生硬的普通话吼了一声吵嘛吵之后以作回应之后。吴邪还是相当头疼的看着齐羽就这么自得其乐的掏出碟片塞进那个早可以被淘汰的影碟机里头,打开电视。


居然还是部喜剧片。


而且还是星爷的喜剧片。


还是大话西游!!!!!!


“齐羽,你敢不敢再他妈没谱点!你搞清楚,我这不是在写搞笑小说,你一来,整文章味道都变了好吗?黑瞎子也没你这味儿好吗?你遵守下本文的清新基调可以吗,你这样弄得我这部分像是杜撰的好吗?你能换个新点的片子吗?你不是带了IPAD吗?你一个老古董玩着最新科技的玩意,为什么要看这么老的片子?你他妈认真听我说话好伐?”


啊哈哈哈……雪花电视机传来的配音还真是恰当好处……


吴邪终于明白齐羽所说的,必然会死是什么意思了。


所有的谜题终于揭开。原来终极就是吐槽的究极能量体么。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7-27 08:50:00 +0800 CST  



“吴邪,你过来坐下。”


“我不看,我去你房里睡!”


“你别过去,我房里有监视器。”


吴邪一愣,随即瞟了眼齐羽的表情,看着他面容没多大变化,而后才缓缓的冷静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从我们进入吉林省内就有人跟着了。”


“知道对方是谁么?”吴邪一面压着声音走到齐羽边上坐了下来一面道:“针对我的?”


“是。你面皮子带了吧,一会安回去。”


“带了。这个面皮子可以塞到假发头套里,看不出来的。”


“啧。这么高端。我还想说,你要是没带,我就把你化妆成女的呢。”


“有181我这么高的女的么?小爷我身上哪块儿像个娘们,我看你才像,抠门又啰嗦废话连篇。连人格都是分裂的。”


“嗳,我过去不是当地下党活动嘛,面具带多了,人格分裂总是难免的,别说了,我帮你把面皮子带上。记得你该是怎么样还该是怎么样,这个皮相我常用,他们下手会有所顾及,能保你一条命的。”说罢齐羽便一把把吴邪的脑袋上的头发用力的一扯。


“疼疼疼,你妈的,这玩意要用特定的工具才能取下来,你别乱拉,扯用力了我头皮会掉的!”


“咦,原来老二说的是真的,他还真改进了。”


“你他妈你那老二——擦,被你绕进去了,算了。”危急关头,吴邪也懒得和齐羽抬杠,返回柜子里摸了瓶液体状的东西顺着头皮的边缘抹了一圈,等到液体缓缓的渗透进去后,复而再里头抹上一些,反复了三四次才将头上的假发给摘了下来。


“你头发都给剃了?”


“嗯,老二,呃,二月红二爷说,这个粘合的紧而且因为很逼真,所以要把自己原本的头发剃掉,这样效果会比较好。”


“你可真霍的出去。”


“不然呢?”


扯了面具的两脚,对着吴邪的脸比划了两下,而后就顺着纹路贴合了起来,整个过程不到三四分钟,看样子果然是面具带的多的人,齐羽的手法简直是娴熟的不可思议。


“这楼一共有四个人埋着,原本我们两的房间都装有监控器,不过你的房间门牌号给我提前掉包了,所以你这是安全的,他们只记得吴邪的模样,不晓得你现在的模样,装作若无其事出门买烟就行,然后抄小路溜走,不管发生什么,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那你呢?”


“呵呵,你居然会关心我?我们应该算是敌对关系吧。”


“妈的,老子只是不想欠你这种人人情。”


“哈哈,不会让你欠的,况且我身手本来就挺不错,只要不开枪,来个几十个人我没什么问题,只要不是来几十个哑巴张,放心吧,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多照顾下我家那头小王八儿子,他好像过的不太顺心。”


“别说的像交代遗言,话说,老王八,你家王八儿子是哪位,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没听过但你见过。齐家现任当家。”


“啊?黑瞎子他不是齐家的养……”


“呵呵,哪有那么顺利养到齐家去?你以为齐家人人都和我们俩这么好,齐家的家训不是嘴贱而是不近人情。”


“你他妈什么生的那么个孽种……可果然和你一副贱模样。”


“和你一块儿生的呗。”


“你他妈的。”


“别骂了,我数到十,十秒,你得从这儿出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你他娘的,才十秒,你让我跳楼都没这么快吧?”


“十,九……”


“压根就不听人说话。”也等不及吴邪在那儿吐槽,拔腿便卯足了劲楼下猛冲,好几级的台阶,几乎是两步连着挎下去的,他还真是得庆幸自己腿挺长,否则要换王盟那172的小个儿,下个五步台阶非得扯着蛋不可。


四,三……


三层楼梯,吴邪还大病初愈,就带这么玩刺激的,还不带喘气。齐家人可真都是想一出是一出,他妈的。


一.


一声微弱的枪响,从吴邪所住的房间里传来,门口人群的蹿动,随即的敲门和纷乱,老板娘有些不满的一声应答,夹合着睡意,一面穿着睡意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吴邪的脚刚触及地面,旅舍大门便被砰的一声撞开。





人头攒动,不一会小旅馆便涌进了一片人流。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7-27 08:50:00 +0800 CST  
这一更有点……
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7-27 08:57:00 +0800 CST  
天气很热,大家小心中暑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7-28 20:11:00 +0800 CST  


一楼已经没有了人,只有刚被惊跑了所有睡意的老板娘,举着双手,张了张嘴想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却被额头的一枪生生的吞去了,喷出的血柱滴滴答答淌落在地,而她未发出的尖叫,终于由她身后刚刚醒来的小男孩发出。


寂静被划破,月色依旧惨白,带着潮气的水泥地面,有了第二片的殷红。


此时的吴小三爷早已转身便冲回楼上,直接撞开了二楼楼梯间旅舍的门,推开窗便径直的跳了下去。


地面密麻麻的草丛给了吴小三爷一小阵的缓冲。虽然着地姿势不算雅观,但好歹还爬的起来。一路爬墙翻墙,一直翻到大马路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四周早就潜伏了不少的人,大概是因为地方接近边境,有些政治敏感,大街放枪的不多,要有估计也只能是消音的,但也可就是因为敏感,所以死个把人恐怕都来的并不神奇。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情况,吴小三爷已经见怪不怪。等到跑到大马路他便转身冲入一个小巷子里躲着,匀了几口气,才发现撞门的胳膊有些隐隐约约的疼了起来,加上胸口的伤还未痊愈,齐羽说他的肋骨有一根有些略断的痕迹,现下拉扯几把,疼就叠加疼着一块儿上头来了。


缓了缓气,便想着往外头望上一眼,却只见黝黑的枪口瞄准着自己。


没有什么灯光,月光却出奇的亮,只归咎于小巷太过狭窄,那样明亮苍白的月色,却也只在小巷里划拉了一条斜长的光,光与暗的交界,好似两个世界般恍惚,好似梦境,如若从这一端,跑向尽头,或许他就能从这样的噩梦中彻底醒来。


可人是跑不过子弹的。


这点常识吴小三爷再清楚不过了,巷子很窄,围墙高耸,上头堆满了碎玻璃渣,他无处可退,只得朝前猛跑,犹如求生的蝼蚁,拼命的蜷曲着身子想从这样的暗色里伸出手,去触碰一下那即使不温暖的月色。


心理默默的读着秒,数着自己最后的时间,伸出的手还未触及月光,却在最后的一个时间被人猛地往回拽了一把。


奔出的脚步,被拉得踉跄,在明暗交界前的短短几毫米,便被一把拉入了怀里制着,钳制的力气很大,他挣扎了许久,却半天动弹不得,嘴被一把捂着,却也正是这个一瞬间捂住的动作,让他一时回过神来。


外头的有些人匆匆走过,带来了一些嘈杂,顿了片刻,便又远去了。


身后是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气息,欣长的手指冰冷粗糙,掌心却还是残留了些属于人类的温度。宛若他那仅有的几分温柔,若有若无,可却真是全权只面向了自己。


一时心安,却也一时无言,任他制着,直到嘈杂退却过了数十口烟的功夫,才挣开身来,往后退了退。


仅仅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往后再一步,靠贴着墙,才发现没了退路。紧紧的贴在墙上,姿态难堪,等着自己缓过一阵头晕目眩。过了挺长一会,才默然的直起身来,安静的站着,顿了顿,茫然的视线里终于落下了那人的模样。


脸上遮了一半的月光,他却依旧看得清张起灵躲在暗色里的面容。


沉默淡然,温柔依旧,只仿佛多了几分憔悴。也只是仿佛,亦或者错觉。


只是,这也不重要。


他们只如此静静的望着,一如既往,犹如最初他们在一起的所有的时光,都这样安静的凝望成了一条绵长的河流,所有的言语成了河流上头细碎的光斑,绘在了莲叶表面,攒在了河床深处,化作泡沫,顺着水流一路飘向了远方。


巷子外头偶有一阵纷乱,有人点了灯四处望了望,暗处的不安和攒动已被月色遮掩,于是灯再度熄灭。偶有一两声孩童的啼哭和犬吠,静静的铺落在了这片空旷的小镇里,只待到月色再度倾了倾,声响便也缓缓的褪去了。


喧嚣只在小巷周边沉淀,与他们的故事无关。


他记得有过一回,也是这样的满月,四周空旷,两两相望,他却是提着枪对着张起灵质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这样的话,已经没有再问,他也不会再去怀疑,而无论他是谁,也无论他变成谁,却早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他其实很想告诉张起灵,他过去和他很像,只是他比他幸运,他还有过一个美好幸福的家庭,他还有人爱他,他还迷恋这个世界,总不至于孑然一人,那样孤单可怜。


他其实很想说,他也看过天空,他看过的天空,是倒映在湖水里的天空,解家后院里,有这么一口池塘,里头的水很清澈,里面的蓝天白云,真实的好像你可以触摸,也许没有他日日夜夜所仰望的天空那样美丽,他却也为了能和他一起仰望天空而努力过。


他努力了很久,他身手不好,也没有那么高的天赋,唯一还行的也许只是他的头脑,可是懂得太少,棋盘太大,他看不清棋路,却也毫无用处。


他想说,他一直想和他看一样的天空,也许这样就能离着他的世界近一点儿。


他想说,他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无论理不理解,可是他至少是知道的那个人,而且,他也愿意一直知道。


他想说,其实……张起灵,我的话……也许……


“我的头发剃了。”这样一个平时当做玩笑说出的话,也不知为何,此时说出,竟还是带了几分难过的意味,“为了戴面具方便,我全剃了。”


“……”


“我总是拿这发型开玩笑……其实我挺心疼的。我只和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


“……嗯。”


“你可别嫌弃我……”


“不会……”


“……不过,你总是能认出我,我挺高兴的……是真的高兴。”


“吴邪……”


“我其实帮不上什么忙,逼着自己成长了这么多年,可还是什么都做不来……我走不到你前面去……对不起。”


“……”


“你看,刚才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呐。张起灵,我若要是死了……”


“吴邪,”顿了顿,声音已经低沉犹如耳语:“别说了。”


“行……”浅浅的一笑,眼角处一抹的泪痕便连带着晃了晃,“那就不说。”


“……”


月光一如既往的淡漠,犹如他至始至终站在两步开外的距离处,沉默的看着他流泪。


一言不发,由着黑暗遮着他所有的光和情绪,挡着他瞳仁里的一片死亡般的寂静。


没有应答,也没有回应。


他抬眼看他,脚下略微的犹豫,终于迈开了小小的一点儿距离,只那么一小步,便不再向前,躲在暗处,缓缓的抬着手,曲着食指,轻轻的往吴邪的脸颊上碰了碰,顺着眼角的方向,缓缓的一抹。


嘴角从未有过没有哭着的弧度,像是一个平日里笑的太多的人,待到伤心时分,却连悲伤该是什么表情也不怎么想的起来。


“只还好我遇见了你,虽然最后我们无法走在一起……”说不说了,可还是忍不住的,说了这么一句。


抚在他脸上的指尖轻轻的一颤,惨白的月光落入他抬起的瞳中,竟也是一片茫茫然的死寂,偶一瞬间的悲伤化作死灰,满满的瞳仁中空无一物。


他看着他笑,流着的泪顺着弧度流到了嘴角,那份本该是悲伤的笑容里,竟然缓缓的添了几分幸福。


原来他是真的开心。


他能遇见,能够有一场刻苦铭心的喜欢,已经是足够的幸福。


他在这其中,有过一场太长的梦。


睡得太久,却终究还是要清醒,谁都无法一直沉睡,也无法那样永永远远的梦着那么一个人


光暗的交界,宛若窗台的那层玻璃,宛若窗外的烟火,也犹如曾经阻隔着他们的青铜门,而其实,真正横阻在他们之间的,却又岂止是那些能望的见的事物,也不若就如这般月色留下的暗,洒下的光一般,虚无的挡着他们之间,只有着张起灵那跨越界限的手,一下一下重复着抹去泪痕的动作,不知疲倦。


曾经从书里看来一句话。


他也只不过是个不过的男子。


张起灵,而我有时候,也会想想,如若你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男子,而我也只不过是如此这般简单,那又会是怎么样。


哪怕依旧没有走到一起的希望。


但起码我能好好的爱着你。


分分秒秒,一如既往,沉默的喜欢,沉默的看着你的背影,在你无法望见的地方,偷偷的想念。


有多少的喜欢,便就有多少的刻苦铭心……


张起灵。


谢谢你,让我,有过那样刻苦铭心。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8-02 08:21:00 +0800 CST  
@桦秋の叶@伊么小妤@所谓的美人儿@路一维@Vortex鹤子@cici210701@李昕旸1008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8-02 08:28:00 +0800 CST  
好几天没来了,忙的吐血……苦逼难以言明,连吐槽都快没能量了……
对了,到时候出本的话,希望大家麻烦扩散下……Y不太会干这事儿
嗳,还有,封底可能会贴大家的留言,50字左右……不知道大家介不介意自己的ID出现在封底……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8-02 08:35:00 +0800 CST  

承——韦驮


吴小三爷一直以为自己逃命的本领早达到VIP级别,哪晓得和老张一比,才晓得原来影帝张逃命的本领也是一流,直达钻石VIP,完全多了两个档次。不过一路翻墙狂奔跨越障碍物,躲避敌人,这些吴邪做的倒还算得心应手,这些年小练身手倒还不至于要自己被哑巴张扛着跑路的地步,闷油瓶头也不回的小声赞赏了句:“进步不少。”后者倒是没心没肺的傻笑半天,全然忘记自己此时拼命奔跑也只是为的去另一个地方送死。


吴邪他妈以前说吴邪有点死心眼,有事情总喜欢往死里捣腾,非要整出个二三,什么事认定了也就一门心思的犟在里头,浑然天成的一股傻气,就是不晓得好歹不晓得回头,哪怕一头撞死在南墙,还得回头对着世人比个剪刀手以示胜利。


好比这时上气不接下气的吴小三爷愣是脸上挂着满满得意的笑,见哑巴张翻过铁栏之后,也学着他的模样一个助跑,用脚蹬墙壁的力量把自己运上了一个高度,然后一发力,腾空跃起,正欲跨过铁栏的时候才忽然发现,擦,他的弹跳力不够。


然后还未等他骂完,他的裤子口袋便挂在了铁栏的顶端尖刺上,着地着的勉强,半空中却听到让他有点欲哭无泪的嘶啦的一声巨响——裤子破了。


所以说,人在关键时刻总是骄傲不得的。于是在接下去的这样生死时速的逃亡中,小天真只能穿着破了半截的裤子,埋头跟在哑巴张后头狂奔。


情况远远看去不仅壮观而且诡异的有点拉风,但是仔细一想,自己顶的是齐羽那个人的脸,自己也就放开胳膊拉开腿,心安理得的跑在老张后头,这样的传奇故事日后也只会写在齐羽档案而不会有人描述在吴邪记事中找到,如果他们都能留下一份传奇的话。


跑出小镇之后大约40来分钟左右,哑巴张便回头说已经抵达安全地带,两人放慢速度,通往长白山脚的道路曲折略微漫长,两人无话,路上无车,月色皎洁,吴小三爷顶着一张别人的面孔,别人的头发,穿着自己的破了半截的运动裤,只恨齐羽那个混帐没有让他提前多做些准备,眼下明明是伤感的离别,可自己的装束实在是让他也说不上什么悲伤或难过的话语。


“还有几步路,你冷不冷。”哑巴张有意放慢了些脚步。


“不冷。”不冷是你孙子。方才躲着人群还没觉得尴尬,现下才发觉裤子被勾破的离谱,从大腿直拉到了小腿膝盖,索性直接把那一截撕了去,撕完冷风吹的起一身鸡皮才开始懊恼,四下无人之境,被对方望了一眼,却又不想表现出自己半点的窘态。半抱着胳膊埋着头便一路的小跑开来,离了些距离便回头望望对方。


距离其实也未缩短多少,他的步伐快了,哑巴张便也加快了点脚步,只永远维持着十步路远左右的间隔。路边偶有虫鸣,灯火很远,天上的繁星月色却很亮,洒落了一地,银河顺着路的形状在远处浅浅偏移,末梢落入雪山山巅,几分空寂,也几分沉默。


他们在山脚下的一间破落小屋里换好装备。里头像是早已遇见此时的情景,放着的背包和登山服装备,只是共有三套,原本下意识想问一句谁还要上山,忽然才想起齐羽还生死未卜。


再细细回味起来,他所做的事情其实远远未有他自己所言那样不近人情。大部分时候只是偏于利己的私心,这其实无可厚非,而现下这次,却反而是竭尽全力来帮着自己,于是有些默然,想想对自己好的人其实挺多,可再一想对自己好的原因,脸上便又只能露出一个挺难看的笑。


“齐羽来找他的妻子,原计划里他未必会和我们同路。”仿佛是看出吴邪的疑虑,收拾完包裹的闷油瓶掂了掂手里的包,在吴邪边上挨着坐了下来。


“她还活着?”他知道齐羽算半个张家人,所以也是个老不死,可这么算的话,他老婆得多大年纪合适?他这人内心阴暗扭曲变态一个不落,得有多么糟糕的恋情的长时间折腾才能把他塑造成今天这么个败类形象?


“没,早死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


“很多。”


“比如呢?”


“冒充我,冒充张家的人,引起张家内部动乱,宗家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想让齐家顶替张家的人。”


“他为什么做这些。”


“他想要他的妻子。”


“他妻子不是已经死了?”


闷油瓶没有正面回话只闷闷的应了一声。


“那他现在和你合作,要的是什么?”


“她的尸骨。”


“……那你任务真艰巨。”说起来,也都是有故事的人。其实谁都有故事,只是故事可长可短,而有的人的故事里,短短的几年,却几乎是他们的一生。


“还行。”


“黑瞎子真是他儿子?”


“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直。”


“……”哑言了一会,才笑道:“瞎子的故事可也够精彩的。”


闷油瓶没有说话,只是埋头看着自己包里的事物,而后扭头盯着吴邪露在外头长腿淡淡的道了一句:“大腿划伤了。”


低着头往大腿内侧瞧了瞧,还真被拉了一条挺长的大口子,没流什么血,只是略略的浮肿了起来,可能是被铁锈小刮擦了下,有了点感染的迹象,只是这些伤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本来就没什么大碍,胡乱摸了几把,只说了句没事,便见一只不属于自己的修长的手搭在了自己腿上,顺着口子,浅浅的勾划了几下。


伤的地方有点私密,动作暧昧却真没有带什么情愫在里头,只像在摸着一件属于自己的事物,未有流露太多心疼,却还是透着几分温柔。


可惜温柔无用,像齐羽所说的,情感在太多时候才是最为无用的事物,闷油瓶抽回手后从包里摸出一条挺厚的裤子看着他换上。


这样的情形其实早已看过多次。两人有过一同生活的时间,两个大男人,穿衣更衣,洗漱沐浴,坦诚相待,毫不遮掩,也只偶尔吴小三爷闲来无事开些小小玩笑,此外他们过得同普通夫妻没什么差别。


他像他的妻子,照料着他的生活起居,细心考虑到他所有的不安,却也像他的丈夫,给他一份无人能及的温柔和安心,站在他身旁身后,遮风挡雨。


这么想了一会,还套着上衣的吴邪便回头望了眼还蹲坐在地上望着他的闷油瓶,嘴角斜了斜,撇成了一小阵笑意。


他问他笑什么。


他说,想起了第二次他们两人爬上雪山,他为他送行,而在那一次,尽管依旧无话,他在帐篷里整理包裹的时间却远远长过以往。


“你那时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话。”拿了随身带的药水,取下了面具,挺用力的呼吸了口新鲜空气,仿佛在摆脱身体间些许的秽物一般,而后扭头望着对方,噙着笑,等着他的回答。


“……想劝你别跟着。”


“还有呢?”把包放在了一旁,而后便又走回到了哑巴张的身边坐了下来。


“……想知道为什么……”


“……就这些?”


“……”


“。”顿上几秒后,便又挺无奈的笑了笑:“你可真是没意思……”


“……”


“……啧,算了。”


“……先睡会吧。醒了还要赶路,之后没什么休息的地方了。”淡淡的开了口,声音平静的一如既往。


“你不睡?”


“守夜。”


“睡吧,还守什么,我不跑。”


“……”


“真不跑,你在这儿了,我能跑哪去。睡吧,睡觉醒来好送我上山,以后想我了记得到这儿来望望就行,娶媳妇了生儿子了就算了。家里重要,可以讲讲吴叔叔的英雄事迹。”


“……”他抬眼望着他,望着他眼里的笑意,没有答复,却是第一次,这样的对视之中,是他先调开了目光,望向了别处。





“……你真小气。”挺不满的这么嘟囔了一句,却也无可奈何。这样一个小气的人,这样一个这么点要求都不肯满足他的人,却也是自己看上的,自己喜欢上别人。又有什么办法。


而他现下要送自己去死,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拿什么抗争,他用什么抗争?


他就算不天真无邪,就算心思细腻懂得部署,有不差的头脑,还有别人永远无法比拟的倔劲儿,又有何用?


想起两三月份的时候,胖子所说的那句,你可曾想过他回来的目的。


那时满脸的凄然求他别说,现下一想,胖子还真是个乌鸦嘴。


他不是没有料到今天这样类似的局面,想过他回来带来所有的结果,想过自己可能会因此丧命,想过那么多种的可能,可就是独独没有想到过,最后竟然是由他来送自己去死。


就像,他想过一千次一万次他们的重逢。


却也没想过,他们重逢之后,所要走向的结果。


我没有猜到我们怎么开始,也不敢想我们会怎么样结局。


走一步算一步,偷来一天幸福算一天,有这么一个人,能让自己心疼喜欢,其实也不为过。


走到他身边背对着他躺了下来,依稀还明朗的月光透着窗洒在了斑驳的墙上,枝叶摇曳,浮光跃动,轻轻的哼了几声脑海忽然忆起的几句旋律,想起他们在音乐喷泉一起瞭望的模样,嘴角浅浅的笑开。


“……调子很熟悉。”也难得他会这样的好奇,也或许只是因为太过沉默而努力找出的话题,他用手搭在吴邪的肩,手指伸了伸,在睫毛上方浅浅的逗留了会,手指的阴影挡出了一方静默,犹如他用一把红色的伞为他挡下漫天的雪花,也用自己的时光和性命挡下了冲向他的所有伤害,只为他揽出一小片洁净被称作天真无邪的世界,里面有漫漫春雨,还有满世蒹葭。


“十年。”是很熟悉的旋律,挺老的歌,偶尔两人散步,听见某处在放,他便会驻足那么小段片刻,听几句之后再离开。


其实对这歌也没有多少的喜欢,也只是喜欢名字,喜欢那样的十年等候,十年的变迁。


十年一瞬如瀚海。


“小哥。”


“怎么?”


“没什么……”


转了转头,看着眼前被挡出的一小片阴影,无声的笑了笑。闭上了眼,心里默默的念了一遍未能说出的那三个字,缓缓的闭上了眼。


那三个字,并不是我爱你,而是——张起灵。


张起灵,我爱你。


可是我想,这些,你一定都知道。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8-09 08:19:00 +0800 CST  
下一章大结局,下周五更,此外,七夕节会有礼物。【还没到年纪的就别期待了】
额。还有。
我相信长久坚持下来的隐忍和等候最终换来的事物不会毫无意义。
就犹如我所相信其中所有经历的苦痛和故事一定不只是让一个人承受悲伤和苦楚那样简单。
它们换来的幸福。点滴绵长,值得期待,值得期望。
相信我的HE。
因为输到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活着,就总能遇见希望。
所以,小三爷会一直反复的说。
我只希望能好好的活着。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8-09 08:25:00 +0800 CST  

十年前听这首歌,朋友问我喜欢吗?我说,我不喜欢。
五年之后我在那个人面前唱起。唱到一半,笑着说了声抱歉,我唱不下去。
十年后,现在我放给我男友听,他问我,你喜欢这首歌?
我说,不喜欢。
他说,不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要听十年。
我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的感情,而能够让一个人坚持始终如一的,不一定只有喜欢。比如友情比如爱情比如期盼比如留恋比如感伤比如歌曲带来的那份最初的悸动和回忆。那些都是让自己怀念的东西,只因为习惯,所以才在听。
他说,你事儿真多,喜欢就喜欢,还一堆【哔——】废话
我…………………………
想简单一点人会很快乐。如果心情不好,可以找个脑子简单的谈谈天会很开心。
……加油。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8-09 08:35:00 +0800 CST  
闷油瓶听罢,嘴角便有了个浅到不着痕迹的笑。扶着自己的分身往吴邪小腹和私齤处蹭了几把蜂蜜,而后道:“那你吃了吧。”
“……”难得的红了个脸,心理愤愤的想着,这闷油瓶子怎么越过就越没个正经样,以前老那么副清心寡欲的面瘫样儿,现下调起情来无齤耻劲头还真是颇有一番闷式风味。却还是趴下齤身来,一手扶着对方的阳物凑近闻了闻,那种男性特有的气味和着蜂蜜的清新味道倒还真没那么难闻。也奇怪,好像,这种时候,也就总不会觉得这种事情有多么难为情。
咬着顶端,有点儿恶意的用了用力,见对方又是一笑,心里便又软了下来,力也舍不得多用几分,只专心的张着嘴,卷动着舌头,用唇面贴合着茎身缓缓的摩擦着。
他们其实早就做过很多次。
从确定关系以来,一直到走到现在,同正常夫妻一般生活,偶尔争吵,偶尔做齤爱,而对方那具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体,却依然能够勾起彼此的欲望。有人说,男人的欲望和情感其实是相对独立的。吴邪自己也承认,他并不是没有对别的什么事物产生欲望过。可也就只是简单的想想而已,想过之后再看一眼身边的这么个人,便又觉得那些欲望也不算个什么了。
他一生的爱都在这里,他一生的气力也都在这里。
爱烦了也是爱,喜欢腻了也是喜欢。不善言辞怎么样?不懂浪漫又怎么样?
性事有时是最好的表达情感方式,他们之间的浪漫很简洁。
蜂蜜的味道很腻人,却也为嘴角的酸涩带来了一丝缓解,吮吸了一会,老闷便用手指揉着他的发丝,摁着后脑,往口中轻轻的压了压,未能全根含入的事物便往喉中堵了赌,视线成了 一片阴影,忽快忽慢的几下节奏,惹得吴邪有点吃不住,松开了口,推搡了闷油瓶几把,却被对方摁着脑袋挺着分身在吴邪口中狠命的抽弄了几把,才松手。吴邪头一扭干呕了几把,扭头骂了了句,便又是抱怨:“你这是想干齤死小爷我么?”
闷油瓶倒也没过多的解释,只一把拉过吴邪的双腿往自己腰上勾了勾,一手又舀了把蜂蜜,手下直接探着了那片熟悉的嫩肉,轻轻的摁了摁,便也不多做犹豫的捅了进去。
有了蜂蜜的润滑,扩张做的很是顺利,待到闷油瓶把他那方粗齤大从小口一点点挤进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疼痛,只有一丝丝的胀意和莫名的快意。
说来奇怪,原本没那什么功能的那处,仿佛就像习惯了对方的器物一般,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对方的进入和推搡以及之后的一些系列的活动。
老闷的动作一直都很柔,也就刚刚不知从何处学来的那么些堵着他嘴的方式,节奏也是忽快忽慢的,少了几分柔和,倒多了几分迫切的意味。吴邪也压根没有心思去细想,身下的胀意被浅浅的摩擦的动作转成了些许快齤感后,闷油瓶的手便不安分的抚上了他的分身,用掌心包覆着下侧,一下一下的握着。腰胯的动作成了环绕的挤压和旋转,他看着闷油瓶额头沁出的粒粒汗珠,听着他柔声问着自己:“这样疼不疼?”
“舒服吗?”
张起灵,哪有人和你似的,平时面瘫,做齤爱的时候这么事儿妈?别问了行吗,你这让我怎么回答!
吴邪觉得有点好气又好笑。心上却也是清楚,这个闷油瓶子也就是担心他在大理石这样的姿势不太舒服而已。腰折着,没有垫护的东西,他们曾经这样做过一次,那时吴邪也是满口的没事,结果第二天,床都下不来,正好胖子来串门,于是吴小三爷“操”劳过度病倒的消息便不胫而走,黑瞎子那个混帐笑的三天都没直起来腰。
交友不慎,妈的。
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句,换个地方,却是话音一落便被人就着交齤合的姿势直接一把托起,天旋地转的被带着走了几步,天花板上的吊灯还没看清,窗外的灯光便洒了上来,身下依然含着那人的性器,就着月光,腰被拉得很高,甚至看得见闷油瓶的性器直直的插在里头的形状,在月光投下的影子中,有点让人窒息。
腰身被放平,听见一个轻叹,便又转成了一个狂风暴雨似的抽齤插。
一波一波的快齤感,方才压抑下去的愉悦仿佛此时尽数的释放,吴邪口里的小片慌乱,随后便成了一小片连续的呻吟。快齤感太过强烈,身下一波一波的汹涌,直接的冲撞着让他疯狂的那处,里头挤压着对方的形状,淋漓尽致的绘出那茎身的略夸张的尺寸,室内太安静,撞击出的臀肉的声音有些响亮,浴室里头还有水声,可眼下的吴小三爷所有的知觉却已经全数集中在了身下隐秘的某处,茎身发涨,顶端的液体已经喷的有的放肆,连带先前的蜂蜜一块儿粘腻的在两人小腹间浅浅的拉了几道晶莹剔透的丝。
张起灵的进入很深,不过是不是全部进入,吴邪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回回被他这么弄着都有一种恨不得溺死的感觉,无以言明的舒畅,难以形容的快齤感,却又和自己用手伺候出来的快齤感不同,从后齤庭处弥漫上来的快齤感仿佛就像隔着层纱的愉悦,欢快集中在了那头,却又总是缺乏那么致命的最后触碰。
也不是没有被齤操射过。
张起灵的持久力真的有些吓人,有次自己实在无力撸动自己之时,却也就这么在只用后头的情况射了出来。
那是一种麻酥酥的痛和快齤感并存的感觉,让人禁不住讨厌却也抗拒不了喜欢。
此刻的自己却是压着自己的手,想着再体验一把那样有点痛不欲生的快齤感,身后的动作却猛地停下齤,身体被紧紧的压着,耳边被呼了口热气:“怎么一直忍着。”
“别总问……”
“想被我齤干?”
“……”
这样粗俗的话语真的很不适合那个人讲,可偏偏那个人口中说出,却又带不的半点轻佻,只抹了层浓烈的情欲的成分,惹得吴邪脑门上原本就肿胀的血管又是跳了跳。
他抬眼望他,嘴角一笑:“你难道不想?”
两个月零八天。张起灵,你难道不想?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继续了身下的动作,剧烈而疯狂,一直到吴邪射了出来,喷溅的沙发上星星点点,却还是顺着高齤潮余韵的肠道绞缩的节奏继续狠命的抽齤送。
对,我很想。只是,这些我如果不说,你一定也会知道。
嘴里发出的声音,是哀叹,抑或是呻吟,还是恳求,吴邪已经有些分不清楚,他还真就这么被就着后头射了两次,到第三次浑身已经瘫软,抽齤插了许久却也再难以有想射的感觉,对方便也放松了力道,反复几个摩擦之后,深深的顶着自己释放在了体齤内深处。
手探过自己的前头抚摸了几把,终于是让自己射了出来,倒也射不出太多的东西,吴邪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快要被抽干,连回床睡觉的气力也没有,于是干脆就着这么坐着的姿势直接依在了对方的身上含着对方的那物昏沉的睡去。

很多很多天后,吴邪提到这次性事,还是多少有点后怕。期间的快齤感自然是多于以往的,可是那种会被齤干到死的感觉,是着实把自己差点折腾死,床上躺了几天他可以忽略,但是就这么连着被……
唉,算了,谁让他自己开的浴室门,谁让他禁不住老闷一两句话就服软……
不过。
老闷七夕一过完还是赶回了长沙,其实他那里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只是带着盒礼物来看看吴邪而已。还顺便用掉了一罐他买回来的蜂蜜……那些蜂蜜一罐不留全部送王盟了。
礼物吗?黑瞎子让老闷送给吴邪的礼物?还说吴邪一定喜欢的情人节礼物……
其实也就10套正版GV啦……瞎子说,多学习多进步嘛……所以张起灵在吴邪回来之前躲在房里看好看的电视……学习啦……
好吧,情人节快乐,祝大家都能早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另外好好学习(此学习非彼学习!!)吧。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8-13 08:16:00 +0800 CST  
另外,七夕,情人节快乐。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8-13 08:16:00 +0800 CST  

Chap 56终——山茶


他们的行程放的很慢,走走歇歇,也倒并不是吴小三爷体力不支,只是走在闷油瓶的后头,原本的一步步的紧跟,想着此行的目的,脚下便也不由自主的缓了下来,就像小时候,遇见不想做的事情,就总是拖着,仿佛这样拖长点时间,自己就有多几分不用去做那些事的希望。


就像现在,一步步的拖着,或许他就能不用去送死。


他走慢了,他便在前头等着,也不催促,只静静的站在前方,眺望雪山,眼里满满一片死寂,空无一物,像极了死去之人涣散的瞳孔,无法聚光,也无法投射出任何人的影子。他等着吴邪再次迈开步伐走近了一些距离才起身继续前行,坚定不移,只如同所有的领路人,所有的向导,不带解说,只沉默的带着自己的心上人走着这最后一程的路,走向终极,走向了死。


于是他只能望着他的背影,走不到他的前头,到不了他的身边,他想和他一同前行,可他却依旧只愿躲在那样狭小的世界,封着自己所有被称为情绪的事物,大步朝前,直到最后的这么段路程,他的目光,却从他的身上,转回了这世间的空寂。


就这个一个平日里待他那样温柔的人,此刻却也变回了最初的那个张起灵。


也许不是变回,也许,只是一直如此。相处是错觉,相爱本身又何尝不是幻觉?有人说浮生若梦,而吴邪的这场梦,只是多多少少,做的太长,长得扭曲成了心中的不舍和留恋。两眼一睁开,却又是这样的世界,下着雪,有那样美好的洁白,却又有那样刺骨的寒冷,冷到指尖冻得冰凉,白成了心中的一片苍茫,寂静成了一场冗长的丧礼,冷的他已经什么都不愿意再想。只是跟着他的步伐,一如既往。


就犹如他曾经一如既往的相信,那样的义无反顾。


天气晴好,头一回,吴小三爷人品好到没有遇上雪崩,也没有赶上暴风雪。只在一个小小的斜上坡处,滑了一跤,站立不稳,前方的闷油瓶快速反应了过来,手一伸,而在那么一瞬间,吴小三爷看着那熟悉的手,原本快搭上的右手却往回簌的缩了缩,脚步依旧不稳,只刻意避开了他的手能拉着的的范围,任由自己往后仰倒,摔在了雪地上。


衣服上穿着很厚,可是摔着却依旧很疼。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运动了,随随便便在雪山上摔一跤,不是耍帅的好想法。


他抬眼看着闷油瓶,看着他眼里随即而逝的一点儿惊讶,看着随后恢复的死寂和静默,还有他依旧僵在空中的手。


他对着张起灵笑了笑,一个笑容,明亮美好,就像他归来时所见到的那些山茶花,淋漓尽致的红,开到荼蘼,像自胃里吐出的鲜血,温热的躺在晶莹的雪块之中,绵延柔美的像一幅画。


他的手依旧停在半空,而吴邪却已经是拍拍屁股起身,往后退了退,又是一笑,走到闷油瓶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叫了声小哥,而后便错身往前走去。





他们从天亮走到天黑,在上次所在的温泉附近休息歇脚,他记得上次也是在这里,他找他要了一根烟,闷头抽了许久,而后问他,要跟到什么时候。


而这次,他只是沉默的帮他铺好睡袋,收拾好行李,便坐在了帐篷外边,看着火堆,不言不语,眼里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死寂。


吴邪忽然想起来。他好像是真的,很久很久没有抽烟了。


夜里睡得安稳无梦,心上也未有太多的难过悲伤,只是半夜忽地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边上的睡袋依旧是空的,想来那人又是守了一夜。


可自己又不打算跑,守什么夜?


叹了口气,睡意也被尽数呼出,起身披好大衣,走到他跟前坐了下来,扭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有必要吗?”


“什么。”


“……没什么,算了。”


火光跃动,可是印在那人的脸上,却依旧很冷。


“不睡了么?”


“嗯。”


“……”


“想看看日出。”


“嗯。”


于是火光跃动,满天繁星,泼洒了一地的月光浅浅的西去,他们就这样寂静的呆到了第一缕光从云间跃出。


落在人间,星星点点,长白山上的雪染了一层浅薄的绯红,晶莹剔透,那是一种明亮而柔和的美,宛若林间泉水淌过他们彼此间的面颊,和着初阳的暖流,浅浅的带着层薄薄的暖意。


其实他们见过很多次的日出日落。


也其实我们每天都能看到很多日出日落。


只是鲜少这样驻足凝望过,他只在音乐喷泉看过日落,那时的他站在他的身边,脸上有一层不着痕迹的笑意。


那时水汽弥漫。


那时音乐十分柔和。


夕阳很美。


周围很嘈杂。


而他们之间的时光,却很静谧。


“你看到喜欢的事物时总会变得很认真,这些我都记得。”


他扭头望他,想不出他会说出这样的句子,只是他的瞳中还是那片寂静,寂静到仿佛他在山下走上来时,人的灵魂就已经一步步的死亡,褪开了躯壳,只留下属于张起灵这么个身份的尸体存于世间。


于是他这时才忽然间的恍然大悟。


原来他眼里的那片死寂,不是为他而准备,而是为自己而留。


寂静落向了远方,跌落了山谷,由着光芒万丈,撕扯的支离破碎,毫无残留。


“你喜欢散步,在各种地方走走看看,猜测路人的心思和故事,这些我也都记得。”


“……”一时无话,喉中音节哽了哽,却依旧无法吐出。


“你喜欢带点故事的事物,有些怀旧,这些我也一直都记得。”


“……”


“你很善良……只是你不知道。”


“……张起灵……”哽了很久,来来回回,却说出的依旧只是这么个名字。他看着他依旧望着朝阳的面容,模糊的睫毛,落满了血色的光,薄薄的唇,浅浅的开阖,安静的说着所有的话语。


“吴邪,有时候我会想,没有这些事情,我们会怎么过。”


我们会有什么样的生活?


我们是否还会爱成今天这样撕心力竭,不顾一切的在一起?


我们会有多少的刻苦铭心?我们会有多少故事可写可说?


我们还会不会在意彼此的未来?


而如果我消失了,你是否还会发觉?


你会不会和小说里写的一样,发了疯似的满大街的找我,找过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走过我走的每一个步伐,拿着和我有关的事物,和疯子似的一遍一遍的问着路人,问我过去的所有故事。


而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安安静静的参加完我的葬礼,然后在别人面前强颜欢笑到头晕目眩,直到所有人离开的那一刹那,歇斯底里的大哭出声,只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用尽生命去爱你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在你耳边聒噪,也不会再有人吵着让你别再去送死。


“我想,如果这些都没有。我们一定能好好的生活,就算我们走不到一起,可我一定能够好好的爱着你。”


“……”


初阳的光洒在了吴小三爷的眼角,一小片的晶莹,没有泪,没有微笑,只有心平气和的叙述,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些很平淡的生活。


讲着他们的平淡流年。


讲着他们从未奢望发生的静好岁月。


“我一定还是跟在你的身后,躲在你边上偷偷的看着你生活,偷偷的喜欢,然后一直等到你有了你想要的生活,我就会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抽掉一包烟,然后回家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


“可能我会等你,也可能我不会。”


“……”


“可若要是我们在一起了,若要真有那么好……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一定……”缓了挺长的时间,眼角被光照的透亮,似乎有些浅浅的泪痕,嘴角却绽放了一个美好的笑:“我一定如现在这般爱你。”


说起来很恶心,也很矫情肉麻。


可是我也着实找不到更好的句子来告诉你这些。


“我其实……没有后悔……走到今天,再说后悔,毫无意义,我早晚得走在你前头,早晚的事情,你我都知道。”


“我也就是……有点,不太甘心……而已……”


“吴邪……”


“没事……我没事的,没哭。”初阳徐升了几许,几寸光移开了眼角,留下了一小片的潮红,却也真没落下泪来,于是他便又绽了个挺简单的笑颜。





他们前行,余下的时光,已经牵起了彼此的手。


他叙起了他们之间的故事,说起了总总的可能,讲起了他们的生活。


好似这一切已经不是一场葬礼,而只是终点有些特殊的郊游。他说与他听,说了所有的故事,也讲了所有他渴望的将来。


那样的将来里,有他,有张起灵,有王胖子,有解语花,有黑瞎子,有父母,有他所有亲近所有喜欢的人。


好好的活着,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人生来就是与他人有所联系,因为联系而存在,因为联系而相遇,相知,相爱……


而张起灵,你这样一个自称与世界没有联系的人,其实明明比任何人都渴望疼爱和关心,比任何人都喜欢那样安静而简单的生活。


你喜欢我的父母,是真心的喜欢。


喜欢我的家,也是真心喜欢。


连同黑瞎子胖子那群不太靠谱的朋友,你也都是真心喜欢。


而只是因为你不会说话,所以这些所有的喜欢便全部都埋在心底,只被我一个人挖了出来,偷偷的看着属于我的那份喜欢偷偷的乐。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8-16 09:48:00 +0800 CST  



“到了。”青铜门前,繁复的花纹,依然声势浩大,依然令人瞠目结舌。


“噢,这就到了,好快。”


“嗯。”


“走吧。”


“吴邪。”


“嗯?”


“你怕不怕?”


“怕什么?”


“门开之后,会遇见什么。”


“……不知道。终极?”


“这是盒子。”


“盒子?”


“这就是张家人历代所守护的盒子”


“这盒子……不就是……那我……”


“吴邪。记着你说过的话。好好活着。相信我。”


“呃?”


一声沉闷而嘹亮的号角。


古朴的青铜大门缓缓的再次开启。


尘封的故事,忘却的回忆,所有我们所梦想的可能,所期盼的未来,都藏在了那端。


而我,一直相信你,张起灵。


喜欢上一个人,心里便会真的开上那么一树春华秋实。无论它们美好与否,抑或颓然无人搭理,却依然只是属于你。被喜欢是一种幸福,有人能够让自己喜欢倾尽一切的付出,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时光蹉跎了岁月,此生若梦,可我愿意醒来面对一切的真实,只因为我想在现实好好的牵着你的手,走到两鬓染了霜,皱纹爬满了彼此的额头。


我喜欢那些真实存在的幸福,哪怕它们的身上长满荆棘,我也愿意满手鲜血的紧握,只为它们那真实到绚烂的鲜红,抵过梦中千丝万缕的苍白无力。


于是——





清晨的阳光有点明媚,十月中旬的晚秋凉意从窗里和风透入,窗帘吹拂了几许,伴着几声鸟叫,两眼一睁开,原想着还再躺上那么一会,却在眼角瞟到时钟的那么一会,猛地坐起身来:“我靠,又睡过了,怎么搞的。”


急急忙忙的起身,穿衣穿裤几乎扎堆进行,一头冲进洗漱室,刷洗了不到半秒,就满嘴泡沫的回头冲着卧室大嚷了一声:“你他娘的死闷瓶子,早上起那么早跑步怎么也不喊我一声,你不晓得春困秋乏啊,我秋天早上根本就睡不起来嘛!”


“今天周日,铺子放假。”一句懒懒散散的话,从卧室里穿了过来。嘴角还留着满满一片泡沫的吴小三爷差点没把牙刷给吞了进去,愣愣的想了一会,好像还真是有这么回事,前几天才把其他铺子的账目算完,昨天就干脆把自己铺子的假也给放了,想着闲散先过上几天再说,结果睡得太死,自己反倒给忘了。


洗漱完毕,下楼梯的时候,看到桌上已经放了买好的早点,好似日日都是如此,两人同塌而眠,他晨起跑步,而后带回一些早点,置于桌上。


只是昨晚做的梦好像太长,长的就像真实的发生过一般,让他有些惊慌犹豫,抚摸了一把豆浆的热度,却是真实的暖热,沁人心扉。


“怎么?”声音从身后传来,询问带了几分温柔。


“没……只是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梦……”


“嗯?”闷油瓶走下了两步的楼梯,看着吴邪静默的背影,静静的候着下文。


就犹如他梦中的自己,十年如一日的候着张起灵,年年岁岁,重复的等待寻找。


他忘却了太多细节,有过日出日落,还有雪山之巅,他们两人安静的对望。


可是是什么时候再去过的雪山,又是什么时候有了那样类似于悲伤的凝望?


很熟悉,却想不起细节。很多间或性的空白,填充的却是日常的许多琐事,零零散散,连同自己为何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都忽然间没有了记忆。


“什么梦?”声音浅浅的又问了一遍。


“我梦见……我三叔让我去找他,拿什么龙脊背的货色,然后我开辆小面的横冲直撞的,却还是没赶上,走上楼梯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人,穿着深蓝色帽衫,背着一个长布条包成的东西一级一级的走下台阶,我走上了几步,却觉得他很眼熟,回头看的时候……”咬着下唇想了想,一扭头,却愣住了。


“回头看的时候……他在对着我微笑……”口中喃出的话语,化作了眼中的几分惊慌。


他看见了他的笑容,恬淡温和,宛若初夏绽放的莲花,静默安详,一点点的温柔,一点点的笑意仿佛音乐喷泉边的雾气弥漫。


宛若西子湖畔曲院风荷的田田莲叶。


宛若夕阳落下的细碎的暖光,一片片的洒落在了洁净的雪上。


惊慌终于抿成了薄薄的山茶花蕊,在洁白中浅浅的摇曳。





我看见了他的微笑。我也看见了他向我伸着手,拍落了我肩上的雪花。


我看见了我们并肩行走。大雪纷飞,红色的伞下,我讲着一个又一个我梦见的故事。


我看见我们,走向了前方。


走向了彼此。


从过去走来。


又向着来生走去。
------------------全文完。
之后25日会放一部分番外——浮生小憩。19号左右吧里会做出本的宣传。
自此。
谢谢所有人。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8-16 09:48:00 +0800 CST  

在写后记的时候,一直以为我会有很多的话想说,结果一壶茶喝完,才发现对着电脑很难敲得出字来。想说的太多,却大多在文中已经写完,写浮生的时候耗尽自己太多的精力,期间抽了许许多多的故事排列其中,每每回望一次,其中的词句,有时候自己看的也会难过。


也只是有点儿难过,浮生不是那种写出来会让我流泪的文章,写逃亡的时候才是,那篇文不算最好,却在写的时候曾经情不自禁的流过一次泪。


男友说,我入戏太深,过于沉溺。


我说,你不懂,我没有入戏,我一直都在看,我在剥开自己的茧看着自己的骨头,看的我生疼。


我总说,你不懂,你也不理解我。我和你说过我的故事,可是说出来,你也不会理解,因为经历不同,我也不相信人。


我不相信。可是我想相信。


有很多次写浮生的时候,很想用一个最为悲伤的结局,因为名字叫浮生若梦,所以一直想着,如若张起灵只是吴邪一生之中过长的一个梦,这会不会是最为惨痛的结局?


我这么想过,却写不出来。不敢写。我没有三胖子的勇气,明知写悲剧自己心上也会难受,还非要把沙海拖出来往心口上砍刀。


我做不到。


犹如文中小三爷反反复复所说的。


我只想好好的活着。


没有梦想,没有未来,就算卑微我也要好好活着。


文中很悲伤。可是生活中,让我们刻苦铭心的悲伤和蚀骨的疼痛,却又远远不仅仅如此。无论在Y写的哪篇文里,吴邪的性格无一例外都有些共同的秉性。他很脆弱,他爱哭,爱笑,情绪多变,没有太大的用处,可他的坚忍可以却可以到一种病态的地步,这并非是他坚信着什么的缘故,而是他内心对生,对某些事物的渴望太大太高,只有这样的歇斯底里的渴望和坚持,才能让一个人有这样的秉性。


胖子是佛。小哥是修罗,只有吴邪,是最为普通的人。


三胖子说,吴邪是普通的人,和我们所有的人一样那样的普通,我们会害怕的事物,他也会害怕,我们不喜欢的事物,他同样不喜欢。我们做不到的事情,他也一样做不到。


只是他肯坚持。


他肯相信。


无论到多么绝望的地步,哪怕接近死亡,他还是愿意去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这是人求生的天性,他表现的很好,不卑微,只对着我们不停的笑,无论外头是冰霜雪地,还是烈日骄阳,他依旧维持着笑容,洁净如雪。


我想,吴邪一定是一个天性就爱笑的人,脸上即使没有笑意,表情都还是笑着的温柔。


所以Y也真心的期盼,所有爱哥嫂,有看过Y的文或是没看过Y的文的孩子们能够在被我们这些大人糟蹋掉的世界里,骄傲的,好好的,干净的活着,长成无邪而不过于天真。能失望而不绝望,有所渴望的事情,有所梦想,有所需求,无论遇到什么,都能好好的应对,好好的活下去。


活着很不容易,很累很辛苦,就像我们曾经总以为自己的未来会有多么灿烂似得,可他们终究很难开成我们想要的美丽鲜花。


如果没有美丽鲜花,那就慢慢的种成一棵树吧,待来春华秋实,比篱间花丛还要美。


时光会带来很多的答案,如果看不见未来,就慢慢等吧。Y也在等,等自己的努力能够有个解释,等自己的倔强能够不被轻视,等自己经历的一切能够得到一份肯定。


男友前两天对Y说,以前总觉得自己高考考砸了才去的那个破大学,埋怨上天不公,结果遇见你了,看来老天还不是那么不公平。


我说那是,你现在进了另一个大火坑,老天对你不是不公平,而是大大的不公平。


他说,他早认命了……


我……


我们没房没车,家境一般,谁都腾不出手在这样物价横飞的经济年代买房子,情感坎坷过一段时间,最终走在了一起,一年的异地恋,还有一年半,遥遥望不到头,他问我苦不苦,一个人苦不苦。


我说,苦你妹。


说的时候我在骂他在听,我在哭,他知道。


身边的太多的恋人都分了手。很多很现实的故事,文中略有提起,有关家庭有关路远,也都有关现实。相恋七年的,最后散了的,也有太多。


有人问Y,你是不是还相信爱情。


我说我信个屁,你当这是什么年代,爱情在幸福街十一路的洗头房里,你给二百,一晚上可以喊两个妞,一个上面一个下面,够你爽透。


朋友习惯我说话的流氓方式,只哈哈笑了两声,说那妹子们怎么办,鸭子太贵,这头的爱情可不好买。


我说,那更不简单,去洗头房站在,去宝马车边上蹲着,那里自然有爱情。


朋友很无语。


也只有我在笑。


可是他们都知道,我也知道,我们这群傻子,这群蠢蛋,口口声声说不相信美好不相信爱情的人,却至始至终都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会给我们一个好的结局。


真的。


朋友失恋,陪她们喝酒,她们小丫头骂不出来,我帮着她们骂,骂的难听,吼的她们一阵阵的哭,末了帮她们擦掉眼泪,我还是告诉他们要好好的活下去。


还要找个新好男人。


世界很大,未来还很长,别和过去较劲,爱了几年都没有关系,只是现在对方不爱了,丫头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世界太脏,生命尚有不能承受之重,更何况我们那飘渺如若无物的爱情,更何况我们那悲催的早成了笑话的梦想。


可是你还得坚持,哪怕你活的像个笑话,哪怕你活的比小三爷还苦逼,你都他妈的硬着头皮顶着枪林弹雨翻过泥巴糊成的墙冲向你想要的美好。


就像文中说的,跪倒躺地任由你们操吧,等你们操累了,我再起来,我在抖抖腿儿一步步蹒跚的往前走。


我还得走下去。


我和我爱的人,爱我的人,我们还得一步步的走下去。活着很辛苦,看起来都不是事儿,讲出来都是眼泪儿。喝酒聊天谁都在叹气,活着太苦逼,得自己给自己找乐子找信仰,找些美好。


等未来有天,这个世界给我们的坚持一个答案了,再稍作歇息吧。曾经有个老师对Y说过,很多事情,你不达到一定高度,你就永远无法理解你努力的意义。


理想很重要,家庭很重要,幸福很重要,友情很重要,爱情也很重要。


他们都特别的重,我们都得扛起来。


不能丢。


别老想着自己的苦,出去走走,在外面看看,天大的事情,咬咬牙都能过去。活着不一定要乐观,可心态一定要懂得调整。这是唯一能幸福的方式。


我们都喜欢幸福。


所以总有一天,我们会得到幸福。


好好加油!好好活着。不太舍得文结束,因为想说的还有很多,很多期盼,渴望的改变,它也曾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我舍不得。


等到我歇够,我还是会提起笔,写下我想出的故事,哪怕只有一个观众,我也会一直的写。


我们加油。


谢谢@_依旧晓风残月
的校对,以及 小映@凉浅映 为文章写的序。


结局有点跳,有些没说清楚的地方,番外都会有交代,不过因为出本的关系,所以番外只出一半……呵呵,不好意思哈。


不过,大家有兴趣,可以猜一下,小三爷没死的原因。

老闷在其中是设计好了的,如果对前面Y给的长生以及平行宇宙的原理有想法的,应该大约能明白这其中小三爷和老闷能活下来的原因。局设的很长。从很前面就已经开始。

嗯。是有原因的。原因在于可能性的选择和强化。需要一个很能控制自我思维的人还有一个能够有极其丰富联想能力的人。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8-16 10:05:00 +0800 CST  
解释一下
1。两个人没死,没转生。
2.这不是做梦,只是记忆缺失。
————————太依赖番外不是好事……我错了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8-16 10:07:00 +0800 CST  
说真的。后面带的文字签回回让我想笑。。。。小v是单纯好孩子哟。肯理解生活的都是好孩子

楼主 蓝蝴蝶ZY  发布于 2013-08-16 22:41:00 +0800 CST  

楼主:蓝蝴蝶ZY

字数:277533

发表时间:2013-01-26 19:0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21 23:52:23 +0800 CST

评论数:1071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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