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皓,好久不见,呼吸惯了美帝的空气,想要回归看我们这荒凉小

“文皓,好久不见,呼吸惯了美帝的空气,想要回归看我们这荒凉小镇啦?”“景有什么好看的,我看的是你!”江鹤接过行李箱,一拳打在余文皓右肩:“两年不见,基情依旧啊,哈哈!”文皓大笑,突然胳膊被车门一挡,回头才看到出租车上伸着一条长腿,陆扬歪着脑袋看着面前久别重逢的兄弟,示意车门太窄,赶快闪开。江鹤一看这帅气的脸,急忙撒开手中的行李,过来开门拎包。剩下一脸无奈的余文皓:“果然世界会善待长得帅的人。”

江鹤,S大研究生,被导师派到这荒凉的小镇三个月做项目。
余文皓,江鹤发小,大江鹤两岁,美帝医学博士刚毕业回国,即将在S市市医院就职。
医学生忙惯了的,趁着没入职,拽着自己的好兄弟陆扬一起来江鹤的小镇“视察工作”,听说这边伙食不好,临走特意去超市抗了两箱零食。陆扬连连摇头:“你该不会是单身久了性取向有问题吧?我见过给女朋友背零食的,没见过给大老爷们儿拎箱子运零食的。”“怎么着,我起码心有所属,你呢?你才是孤家寡人!”

到了小镇,已经是日落时分,小镇偏僻,却安静得很。路途不远行李不多,两个壮小伙没感觉累,没一会儿就穿过小镇的主干街道到了江鹤的公寓。眼看天色已晚,放下行李,江鹤把两位带到附近的饭店,边吃边聊。在美国这些年,余文皓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兼舍友,陆扬不多说话,只听着面前的两位谈着年少往事,就一阵开心。

谈笑间时间过得飞快,眼看着窗外已经漆黑,饭店里也只剩零零星星几个人,江鹤一抬腕,已经九点多了。小城不比大城市,没到十点街空气就已经安静下来。匆匆起身结账,正要迈出餐馆,“糟了”江鹤低声喊了一句,转身跟老板说:“打包一份小米粥回去。”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3 21:52:00 +0800 CST  
城不大,公寓条件却是蛮好的。三人上了二楼,文皓和陆扬一进屋就惊呼:“你小子也住的太好了!”毕竟是小镇的支柱产业,受国家拨款支持,小镇对每年来做项目的高端人才毫不吝啬,每人都是一个大套间,里面的设施说不上豪华却也是样样不少。招呼俩人进门,江鹤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又折了出去。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3 21:58:00 +0800 CST  
“丁零……” 陆扬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拿着余文皓电话,显示屏上是江鹤的名字。浴室里余文皓放着水唱着歌,敲门完全没反应,索性按了接听。“喂,文皓,哦陆扬,你也行,你快上来,三楼302,这里有人生病了,很严重!”陆扬一听加紧擦了几下脑袋,反身回去卧室拎了自己的小药箱,心想着幸亏自己有随身携带常用药的习惯,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
一步并作两步,上楼转弯,一眼看到焦急的江鹤。“生病的该不是你女朋友吧,”陆扬打趣道,步子倒是一下都没有停下。江鹤显然是吓坏了,反驳的心情都没有,拽着陆扬就往里屋走。“寒冰,寒冰,医生来了。”床上躺着的女生,虚弱地想要撑起身子,却还是没起来,撩了撩头发,轻轻笑了笑以打招呼。
“上星期就感冒了,今天烧了整整一下午,都快把自己烤焦了,你看看,你看看,一下午就吃了这么两颗药。”江鹤指着床头柜,气急败坏地说。柜子上除了退烧药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药的小盒子,就只剩江鹤带来的粥了。“我这个师妹就是这样,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你说你,咱们院系就来了咱们两个人,你病成这样连句招呼都不打,是不是要为系捐躯彪炳史册呀!”江鹤自顾自说着,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陆扬已经像雕塑一般,直直立了很久。寒冰,宋寒冰,是你吗?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3 21:58:00 +0800 CST  
从江鹤第一声喊出寒冰这个名字,陆扬的心就狠狠疼了一下,这个名字就像是刀子剜着他的心,他甚至都不再敢迈开步子,希望是她,又害怕是她。“你可真是懦弱!”陆扬在心里暗暗嘲讽着自己。可是一进门,女孩微微起身那一个礼貌性的微笑,那分明就是她啊,宋寒冰,他日思夜想的人。痛,不能自已的痛,陆扬神情恍惚,紧紧握着手里的箱子。
“喂!你怎么啦?”发现身后没动静,一扭头,旁边的哥们儿直挺挺站着,手里的箱子都没放下。“你,帮忙看看?”急归急,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不比浴室里洗澡的发小,这位怎么着也是今天才认识的新朋友。陆扬仿佛刚刚回过神,急忙把箱子放在床头,伸出右手摸向女生的额。“嗯……”陆扬皱了皱眉,取出体温计夹在腋下,伸手从耳际顺着脸颊触到了下巴。站起来拿起药箱,走到墙边的桌子旁开始叮铃咣啷。
“咳嗽吗?”陆扬冷冷地说,敲着安剖瓶的左手有点打颤。
“不咳,哦不,好像有一点点……”江鹤结结巴巴地说,毕竟自己也没有时刻关注这丫头的动态啊,万一说错了可不会耽误治疗吗?
陆扬拿起注射器,往里面嘶嘶地吸着药水。示意江鹤看看体温表。
小心翼翼拿出体温计,背光一看:“39度8,天呢,都快40度了!”江鹤小声惊呼了一声。
“唉…”迟疑了一下, 再打开一支药,吸了进去。
“帮帮忙”,陆扬手中的小托盘里赫然摆着两个针剂,一管满满当当,另外一管也是有四分之三的量。江鹤看着屁股发麻:“啊,我,我不合适吧,等她醒来知道我扒她裤子非得打死我不可,你来你来,医生眼里没性别。”
“哦对了,轻点啊,我师妹胆子小,怕疼,抽血都哭。”江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意识地往后退两步,手竟然按着自己的屁股。
“知道。”
陆扬掀开被子一角,轻轻把睡裤拉下一截露出一块皮肤。女孩儿就像是一个小火炉,就连露出来的这片皮肤都是火辣辣地发烫。陆扬一手轻按着腰,另外一只手拿着酒精棉开始打圈,然后快速进针开始推药。“唔……”睡梦中的女孩儿开始不安分起来,先是开始哼哼,然后整个人都开始动。“忍一下,忍一下,马上就好,马上就好……”陆扬轻柔着针口周围,又放慢了推药的速度。
“不要啊……”声音里明显带了哭腔,床上的寒冰已经醒了,伸手过来乱抓针管。情急之下,陆扬抓住手臂,加快了推药速度赶快拔针按压。
宋寒冰显然已经知道刚刚自己在打针,捂着屁股开始小声抽泣。江鹤一看这情景,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赶快转过身来帮忙压着针口。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3 21:59:00 +0800 CST  
“不哭不哭啊…”江鹤手忙脚乱,既不会哄人又害怕弄疼了她,一转身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太不仗义了!”
陆扬贴身靠在门口墙壁上,脑子里乱得很,过往的一切瞬间涌上心头,此刻更是心痛得不能自已。一低头看到手里的托盘中还有一支针剂,心想着再怎么着这针也得今天打完吧。深呼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转身回到屋里。
江鹤倒是负责 还在按压着棉签,床上的女孩许是太难受,已经没了声响、看样子睡着了。听到脚步声,江鹤抬头嗔怪:“喂你们做医生的说走就走吗?”陆扬没理他:“来,帮忙给她转个身,还有一针要打。”
江鹤急忙把棉签扔掉,可左看右看不知道怎么帮忙翻身,刚才停住不哭,再一动又该折腾了。正迟疑,陆扬把托盘往他手里一塞:“你拿着这个,我来”,说罢,一条腿的膝盖已经跪在了床边上。一手撑着肩膀和头,另外一只手护着腰,轻轻一使劲人就翻了过来。
“你压着她的腿,这针很疼,千万别让她动。”陆扬接过托盘,顺手把裤子拉下一角,叮嘱道。江鹤连连点头。
“她打过针了?”两人都愣了愣,这边的皮肤上,分明就有一个红色的针眼,周围一圈都泛着乌青。“没有呀,她是感冒一周了,可没听说打针啊。”江鹤疑惑道。唉,陆扬皱了皱眉,这么多年了,依旧是老样子。作为医生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两三天以前的针眼,许是医生不给力,打得太痛了,针药又起了点作用,她就觉得药效到了没放在心上,又没敢告诉身边的人怕大家催她去打针。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3 23:13:00 +0800 CST  
轻轻按压皮肤,身下的人已经开始哼哼,看来确实是疼得很。陆扬挨着按了一圈,瞅着乌青不那么重的地方,狠了狠心,扎了下去。果然是特别疼的针,寒冰意识还不清楚,却直接哭出声来来。江鹤按着她的双腿不敢怠慢,身下的人却开始扭动身体,陆扬真的好心疼,不自觉停了推药,只轻轻用棉签在针口周围打着圈儿,希望能缓解她的疼痛,柔声说道:“可以哭,千万不可以动。”

正在这时候,余文皓推门进来了,原来是刚刚陆扬出去的时候,江鹤给他发了信息。陆扬这边正不知道如何狠心推药,一看救星来了,“来,你来推吧,我下不了手”,待余文皓一接手,他就头也不回出门了。
“哎呦我的好基友是害怕自己技术不行,辣手摧花呀”余文皓开着玩笑,手下一用力,针药突突地就进去了,也不管躺着的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等拔针的时候,已经止不住地呛咳。
江鹤这边可生气了,宋寒冰可是自己的嫡系师妹,本来看她感冒发烧都心疼,结果被一个大老爷们儿下这么重的手。手上拿着棉球给按压着,一只脚已经踹过去,“你怎么搞的,不知道下手轻点吗!”看人哭得这么厉害,文皓也有点心虚:“哎我一个医学博士,我的手是拿手术刀的,打针的活儿我能干得了吗?”
“人陆扬就比你轻柔多了!”
“他全年级第一,我能比吗?”
“滚!”
再一脚踹过去,人早就没影儿了。

按压到不出血了,提好裤子,盖好被子,看师妹虽面色潮红,但睡得还算安稳,想着被医学高材生看过了,也就稍稍安下心来。可还是放心不下,就给文皓发了短信,自己在沙发上和衣而睡了。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3 23:44:00 +0800 CST  
此时江鹤的房间里气压低得很。文皓很奇怪,陆扬平时虽说话不多,也也是阳光少年一枚,这一晚上明显情绪不对劲。要说出了什么事,那也就只能是给江鹤师妹看病了,但虽然妹子是病得挺严重,可作为医生也见怪不怪了。
“喂,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小师妹了吧”,余文皓戏谑道。
“嗯。”陆扬不说话,只嗯了一声。
余文皓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虽说相信这世界上有一见钟情,可陆扬大概都没看清楚那姑娘的脸吧!再说,陆扬一直都是禁欲系的男神,又帅又有才华,这些年身边有多少优秀的女孩子喜欢他,他都不为所动,今天一瞬间开窍这也太突然了。

“她是宋寒冰,我之前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五年,分手五年了”陆扬看起来很悲伤,余文皓在旁边早就傻了眼。
“她是我好朋友的妹妹,她哥哥叫宋和文。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高三,她高一。高考的时候我跟和文一起考上了医科大。大四那年,我们去市郊玩,在湖里的筏子上和文一脚踏空没上来,我没拽住他。回去之后,我很自责,自责自己没有一把拉住他,我每天都睡不着,一入睡就能听到和文在喊我救他,当时真的很崩溃,好像自己是害死和文的凶手,我不敢面对寒冰,怕她问我,更怕她怪我。你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
陆扬捂住双眼,痛苦地低下头。
是在问我吗?文皓听得入神,忙说:“能,能理解。”
陆扬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紧接着讲自己的故事。
“我躲了一个月,不见面、不接电话,她怎么都联系不上我。当时美国研究生已经开始申请,你知道的,我成绩很好。导师看我萎靡不振,就鼓励我找点事情做,我脑子一热,就递交了所有材料。不知道哪一天,我突然意识到逃避是不对的,我找到宋寒冰,跟她道歉,跟她讲述事情的一切又一切。她安安静静听完,只问了我一句话,‘所以在我们失联的这将近三个月,你要去美国读书了是吗?’ ”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4 00:30:00 +0800 CST  
邮箱里是新收到的offer,我无法反驳,我眼看着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最终什么都没问,转身走了。那段日子我觉得自己是最痛苦的人,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消失在眼前,又在两个多月后失去了最爱的人,她还我兄弟的妹妹。”声音有些颤抖,文皓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这些年,只听过陆扬讲过自己有一个好兄弟,却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段故事,这被封尘了多年的往事究竟压得他多痛啊。
“去美国以后我才慢慢平静下来,和文的死对于我来说是这辈子都难以释怀的痛苦,对于寒冰来说更是如此啊,那是她的亲哥哥。”
陆扬哽咽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宋寒冰解释清楚呢?你没有找她和好吗?”
“我找了,找过很多次,可是她已经对我失望了,换了所有的通讯方式,还交了男朋友。”
“你就不能跟她解释清楚吗?毕竟当时你眼睁睁看着她哥落水,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理解是互相的嘛。”文皓已经黑人问号脸了,情侣之间好好说话这么难吗?
“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我选择了逃避,还不顾一切想方设法远离了她,我要是她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说完这句,陆扬突然自嘲地笑了,“算了,往事如烟。”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4 00:47:00 +0800 CST  
已经夜里三点,302这边,江鹤一直睡不踏实,几次起身轻拭师妹额头,温度是有一些降下来了。可她看起来还是很难受的样子。“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可以哭,千万不可以动…”是在哪里听过这句话呢?半梦半醒,全身痛得厉害,突然有些想哭,心里一阵酸楚。准备翻个身,却压到了身后的针眼,轻哼了一声。
“寒冰你醒啦?怎么样,好点没有?”江鹤一个激灵坐起来。
寒冰想起身说话,许是睡了太久,嗓子说不出话来,江鹤连忙拿水杯给她,她喝了两口,沙哑着嗓子回答:“嗯,好多了,就是屁股好疼。”“你都烧得像个小火炉了,打过针才好一点,也是亏了今天来了两个医学系的高材生,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呢!”
江鹤嘴上说着话,又负责任地拿了温度计给放到了腋下。
聊着天儿时间过得快,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拿出温度计,刚好来了电话:“喂,文皓你还没睡啊,刚刚测了体温,我看一下啊,嗯,38度出头,还是有一些高……嗯……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给寒冰解释:“看我们兄弟之间心有灵犀,刚侧完就打电话来了,他昨晚给你看病的医生,美国回来的高材生呢!你现在好多了,现在时间还不到,明天早上再来打针,你先睡吧。”
“美国回来的高材生?叫什么名字啊?”
“余文皓,我发小,从小就特别优秀,这次回来呀要在S市市医院上班了!”
唉,怎么会是他呢?刚刚做梦好像梦到他了呢。寒冰一边想着一边又钻回被子,“嘶……”,碰到针眼处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病着也没忘记师兄:“师兄你要不回去睡吧,我已经好多了,你在这里睡不踏实的”
“没事儿,我睡眠好,一会儿就天亮了。”
两人不再寒暄,沉沉睡去。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4 01:10:00 +0800 CST  
第一次发帖,总是发不出去,很慢,各位有没有妙招?还有另外一篇思路,我很高产的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4 01:26:00 +0800 CST  
看的人太少了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4 11:14:00 +0800 CST  
一夜无眠,天蒙蒙亮的时候,陆扬就按捺不住,起身站在了窗旁,秋天到了,小镇风景很美,可怎么都感觉有些萧瑟呢。也不知道是风景萧瑟,还是心冷得彻骨,陆扬轻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可她今天一定醒了,我该怎么面对她。
陆扬这样想着,一回头发现文皓也梳洗整齐站在了身后。
“我上去看看。”
好朋友就是这样,不发一言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轻点!”陆扬朝门口喊了一声。
本身就不是学护理的,扎针的手法肯定好不了。陆扬不是没尝试过,这些年在美国,文皓是他最好的朋友,有个头疼脑热,只能对方来扎,每次都扎得自己熬熬大叫。就连自己这身功夫,也是当年和寒冰在一起的时候,和和文互相扎练出来的。
想到和文,陆扬脑子又乱起来,真是罪过…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4 15:15:00 +0800 CST  
一晚上男女同处一室,天还没亮江鹤就醒来了,心想着别看师妹昨晚虚弱得像个水做的姑娘,今天早上看到自己睡在旁边,昨晚还大逆不道看了某人的隐私部位,啊,不敢想,赶快起床。
没多久,宋寒冰也醒来,起身一看江鹤手足无措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说什么,忍不住笑。
“你笑个大头鬼,折腾我一晚上!”江鹤有点气恼。
寒冰笑得更厉害了。边笑边张罗着下地洗漱,身体还很虚弱,嗓子也是疼得发胀,但比起昨天已经好了不少。猛地一动,牵扯到了身后的针眼,疼得眉头紧锁。“你慢点,我不说你了!”江鹤终于有个师兄的样子。
“要不你先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儿组里还有事,昨天辛苦你啦。”寒冰有点不好意思。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好那我先回去,一会儿叫我朋友来给你看看!”江鹤想着人家一大姑娘在自己面前梳洗换衣服也不方便,就赶忙撤了。
没想着一出门迎面碰上了余文皓,“你等会儿,刚起床,我师妹换衣服呢,门口等会儿!”面对自己兄弟,江鹤毫不客气。“怎么你来了呀,昨晚看来你的医术也不怎么地!陆扬呢?”
余文皓是个话唠,但话到嘴边,还是有把门的,只得意一笑:“她的病只有我能治,陆扬专业不对口。”江鹤心里嘀咕,这感冒发烧还分得专业治,高端医学分得这么细吗?一看文皓贱贱的笑,就一拳给上去:“别以为我没读过书,你就在这糊弄我吧!你在这等五分钟再进去,我回房间洗漱一下,一会儿有组会,要说一会儿了,我师妹交给你了。”说罢就噔噔噔下了楼。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4 15:34:00 +0800 CST  
余文皓看着手表一秒一秒,心里一阵叫苦,第一次给人看病还得在门口守着。时间差不多了,轻轻敲门,刚敲两下门就开了,门缝里探出个脑袋。
“你怎么跟昨晚长得不一样啊?”
额前有几根细碎的刘海,脑后随意扎了一个小丸子,身高165左右,不是典型的大美女但是看着蛮可爱。
“今天比昨天更难看吗?”寒冰沙哑着嗓子认真问道。
看文皓一怔,寒冰突然意识到自己平时爱一本正经开玩笑,这个问题让对方不知道如何回答,赶快岔开了话题:“你是我师兄的好朋友吧,快进来,昨天谢谢你帮我看病。”
“江鹤告诉我说你是他发小,在美国读医学院,很优秀!”
“没有没有,咱们都是祖国的栋梁。”突然被人一夸,文皓有点羞涩,但也忘不了互夸。心想这个小姑娘还挺有意思,怪不得把陆扬迷得神魂颠倒。
“先测一下体温,张嘴,啊—”甩了甩温度计,递过去,“啧,你也真够能忍的,扁桃体成了这个样子,也不懂得去医院看一下。”文皓一边看一边唏嘘。寒冰连忙解释:“上周就去看过了,打了针买了药。”
“打了几针,买了什么药?”
“一针…”边说边指着柜子上两个小盒子,心里虚得很。
文皓有点愠怒,作为医生,他见不得病人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静坐一会儿,取出体温计,“喏,还是没下38度,这次你要受罪了。”说着开始乒乒乓乓配针水。
宋寒冰看他不说话,也没吭声,一方面自己确实理亏,另一方面和这位医生第一次见面,没办法讨价还价。就是暗暗把手放到身后,心里想着要惨了。
“趴着打好受一些。”余文皓拿着满满两个针管指了指床。
宋寒冰心里发毛,但一刻也没迟疑,赶快趴在床上,自觉把裤子拽了一个角下来。刚刚说自己没吃药就已经感觉到医生有些生气,还是乖一些比较好,我宋寒冰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4 16:32:00 +0800 CST  
寒冰露出来的左边是昨天打消炎针的一侧,前两天留下的针眼清晰可见,昨晚自己下黑手推药的那一针周围更是一圈青紫。文皓左按按又按按不知道如何下手,心想着如果这是陆扬那就随便扎了,可是这毕竟是陆扬喜欢的姑娘,自己的技术自己知道,扎太疼了心里过意不去。身下的宋寒冰已经疼得直冒冷汗:“啊,别按了。”“嗯,先打退烧。”文皓把裤子再往下拽一拽,朝着相对靠下的安全区域下针了,这里下针是疼一些,可是也比在硬结处打好一些。
寒冰没想到退烧针也这么疼,咬着牙关一声不吭。文皓本以为自己的技术进步了,结果拔针之后见人许许不动,才发现人眼眶已经红了。
“对不起啊,打疼你了。”文皓有些不好意思。
“打针哪有不疼的。”寒冰轻描淡写。
距离上一次打针哭闹还是和陆扬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身边两个医学生,一个是最亲的哥哥,另一个是最爱的男朋友。每次生病都要好好撒娇一番,可就在大二那年,先后失去了哥哥和男朋友,自己很长时间都没能走出来,自那以后,生病打针再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哭了。依靠的人不在了,哭又能给谁看呢?又不能减轻疼痛,自怜罢了。
“喂,想什么呢,看来还是我打得不够疼。”文皓在眼前挥挥手,寒冰一下子回过神来:“想起我哥哥了,他也是医生。”
文皓心里不是滋味,唉这妹子真的是把陆扬忘掉了。
“还有一针。”
寒冰很是配合,整理好左边的衣裤,把右边裤子褪了下来。
“放松,放松就不会痛,唉妹子你病这么重男朋友不来看你的吗?”“啊?我…”刚想回答,一阵刺痛,原来是文皓趁着她回答问题放松进针了。
“放松一点,这针很疼,这边只有江鹤一个傻小子不方便照顾你,你得赶快联系你男朋友。”
“嘶…我…没有男朋友,啊,轻一点。”
文皓心里一阵狂喜。
“你们在这小镇待多久呀,你跟江鹤同一批的嘛?”
“下个月回去…”
“你在哪个校区,S市市区还是郊区呀?”
“市区…慢一点…”
寒冰心想着这个医生技术不好废话还多,眼泪止都止不住,只好把眼睛蒙在床上,心里想着千万不要哭出声。
余文皓知道自己打疼了,还不遵守医德,但心里得意得很,心想我余文皓为兄弟两肋插刀,该问的抖问清楚了,迫不及待回去邀功。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4 16:51:00 +0800 CST  
好不容易捱到拔针,余文皓这边是酸爽了,寒冰可是很长时间都没缓过来,整个屁股都是胀痛的,针眼处更是刺痛,自己伸手按压棉球都疼得不敢用力。脑袋埋在床上,眼泪止不住流。
“你还好吧…”文皓有点心虚,看她是真的疼。
寒冰没抬头,又过了一会儿,她起身提起裤子,哽咽着声音:“谢谢你。”
余文皓感觉自己脸有点发红发烫,听惯了埋怨,一下子被人感谢还真有点不适应。
“扁桃体发炎,今天请假吧,多喝水,我让江鹤买药给你,记得按时吃药,下午我再过来给你打针。坚持几天,要不然就不是打几天的事了。那我先走了。”
寒冰点头,看他出门本来想去送,可无奈实在痛得厉害,迈不了步子,索性继续趴在床上。
“记得热敷一下!”

一进门,余文皓就朝着屋里喊:“宋寒冰,单身,下个月回S市,学校就在市区!”
“你是不是又给打哭了”陆扬担心的是这个。
“打针哪有不疼的,她原话。”余文皓得意得很,“不过下午要不你去吧,我下不了手,打两针哭了两次,但是人家坚强得很,不像你嗷嗷喊个不停。”陆扬心里好痛,宋寒冰从小身体不好又害怕打针,当时自己和和文不约而同选择学医,她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可没想到,几年过去,和文不在了,自己学成回国,她打针都得靠着别人。

寒冰趴了一会儿,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褪下两边裤子。两片皮肤都已经发青,针眼不多但是都结了硬结。也不怪医生,这次生病来势汹汹,上周去镇上的小诊所医生就给开了大剂量的针剂,怪自己怕痛没有坚持,拖到现在病情更严重了,反而要捱更多的针。
“陆扬,你在哪里?”寒冰触摸着刺痛的皮肤,轻声道。
陆扬技术很好,一身本领都是为了自己练出来的,可即便如此,每次打 自己都会痛得哇哇大哭,陆扬总会很耐心地说“可以哭,但绝对不可以动”,拔针以后会给自己揉很久,边上热敷边哄“宝宝不哭”。
明明昨晚听到了你的声音,可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的人不是你。
思念成疾,你在哪里。

很后悔,那时候说了那么绝情的话,分手以后他屡次来找自己,自己都像自己的名字一样冷若冰霜,从来都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次又一次消费着他的的尊严。这些年自己慢慢消化痛苦,但也慢慢想通,一个人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消失在自己面前却没有相救,要承受多么大的心理压力,那时候他也只是二十岁出头,该怎么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一天陆扬消失了,不再找自己和好。或许他也不想再纠缠于这些过往,如果他的生命里不曾有过和文和寒冰,那他一定生活得很快乐,那就快乐下去吧。
眼角湿润了,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痛还是心里痛。人生病了真是矫情,这一天都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寒冰自嘲地笑了笑,提起裤子出门去,早就把热敷抛到了九霄云外。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4 17:28:00 +0800 CST  
为什么每次发文都要验证呀?因为这个旧手机号已经不用了,每次一发都要重新换卡收短信,真的很不方便,可是我是边写边发的,不想攒文,一写完想发上来 真的很苦恼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4 17:44:00 +0800 CST  
早上九点有组会,ppt是自己做的,嗓子不行,该江鹤讲了,但自己病得急,有很多东西没有交代清楚,这次又有市里来的专家,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穿戴整齐,化了个淡妆,出门开会。
秋天早晨还是有点凉意,路上行人匆匆,风卷着树叶在地上打转,一看时间不早了,寒冰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单位。
江鹤忙得不可开交,本来这次课题组只有两个人,寒冰一病所有的事务都在自己身上了。这会儿正熟悉ppt呢,有几个点实在想不明白,正纠结着一抬头看到寒冰来了,赶快指出来,寒冰也不含糊,站在旁边几句话讲清楚,江鹤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也顾不得询问寒冰身体,忙着做下一项工作了。
寒冰身体发虚,找了把椅子坐下,一坐下身后一阵疼,才发觉刚刚太入神,都忘了自己刚刚扎针这回事,想着下午还有针要打,不免为自己捏了把汗。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4 17:54:00 +0800 CST  
忙起来时间过得很快,开完会,收拾完材料,已经一点过半,江鹤一看蔫儿蔫儿的师妹,才想起来身边有个病患,公寓有两个客人。上手一摸,寒冰的脑门又是一阵发烫。
“哎呦姑奶奶,你起了个冷冰冰的名字,退烧可真是费劲,下午没事儿了,咱们先去吃饭吧。”说着拿起电话:“喂,文皓,不好意思上午太忙了,刚休息,我们去木桌饭馆吃饭…哼好…你直接网上搜就可以,按照导航走,我一会儿到。”
“江鹤让我们到木桌饭馆等他,走吧”
“寒冰还在房间呢!”
“怎么,等不急了吧。快点,回来再去看她,她生病没有胃口,江鹤没回来,你自己贸然去不合适,走!”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4 18:09:00 +0800 CST  
木桌饭馆是个川菜馆,店如其名,里面的陈设都是木头制的,地方不大,却雅致得很,镇里本来人口就少,过了饭点,店里更是清净。文皓跟陆扬先到,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就落座了。
文皓饿坏了,迫不及待开始点菜,陆扬心里有事,但也不好给别人难堪,胡乱翻着菜单敷衍着。
这边江鹤带着寒冰也到了饭馆,虽然生病了没有胃口,但这几天没吃什么东西,是有些饿,再加上寒冰平时就无辣不欢,一听要去木桌饭馆,再难受也得强撑着去尝一尝。

两人不一会儿就到了饭馆,一进门,江鹤的眼睛就扫到了窗户边的两人,径直走过去。寒冰慢吞吞跟在身后,一方面是烧得脑袋发胀,另一方面身后也疼得厉害。
“我们来了?等半天了吧!”江鹤热情地打着招呼,全然没发现对面的两个人已经呆住了。
“怎么宋寒冰也来了?怎么办?”文皓转头看陆扬,好像该紧张的人是他自己。
太突然,陆扬倒没觉得紧张,只是一进门就盯着寒冰单薄的衣衫,天气已经转凉,街上的行人都裹着风衣,江鹤也穿着风衣外套,寒冰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小西服,脚下还踩着高跟鞋。生气已经大过紧张了。
正想着,江鹤跟寒冰已经走到桌前。
“两位都是我的朋友,一块儿吃。”
江鹤向寒冰介绍着两位,顺手拉了椅子给寒冰,寒冰笑嘻嘻回应着,路不长,可人发着烧,脑子有点混沌,压根没有看清楚眼前是谁。
对面的两个人,早就如坐针毡,余文皓更是比陆扬还着急,一个劲儿给江鹤递眼色,无奈江鹤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在那吹胡子瞪眼干嘛?两个人的小动作被一声闷哼打断。
“怎么了?”三个人同时开口。
“没事没事,不小心撞到椅子,有点痛。”只见寒冰一手捂着身后,眼睛马上要落下泪来。
“服务员,拿个垫子!”陆扬忍不住了。
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寒冰寻着声音看去,面前关切又焦急的人,不是陆扬又是谁。

楼主 lebin222carol  发布于 2019-05-04 18:37:00 +0800 CST  

楼主:lebin222car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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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9-05-04 05:5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6-27 23:28:0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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