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琅琊】願同塵與灰 - 殊凰同人
12.
大年初三，霓凰带着点心跟一些新奇的玩具，在穆王府门口义正严词的拒绝青弟要跟去的请求，初一梅长苏带飞流来拜年，恰好禁军内监被杀的事要忙，没来得及聊些什么就走了。
她有些不自在的拉拉宽大的衣袖，以往她都穿着短袄束袖的衫裙，今天穿青弟送给她的一套新衣，绛纱对襟围裳，丹碧纱纹复裙，发丝也难得没有都梳起，绾个轻便的倾髻，穿上披风就出门了，在金陵她都是随处走动，如今穿成这样，走没几条街就想回去换回习惯的衣物。
都走到苏宅门口，回去？
临阵脱逃不是穆家儿女会做的。
霓凰在黎纲瞪大双眼的视线下迅速进入屋内，烧著炉火的屋内暖呼呼的，霓凰将披风解下，梅长苏端坐在案前，见她来就放下笔走到她面前，温润如玉的眸粲然，一旁飞流在摆弄他新摘的花，梅长苏低声说：「飞流，你先去找甄平玩。」
飞流嘟著嘴不高兴了，每次霓凰来不是黎纲叫他走就是甄平叫他走，现在两个人都不在了换苏哥哥叫他走，他偏不要，飞流撇过头不理会梅长苏，梅长苏无奈的摇摇头，说：「坐吧，今天只有妳来？」
「是呀，飞流你看。」霓凰把一盒玩具放在飞流面前，然后打开点心食盒，飞流眼睛发亮的伸手就抓了好几样糕点吃，好看的眼睛瞇成半月型对着霓凰笑，捧著新玩具捣弄得不亦乐乎。
今天的衣服让霓凰不好跪坐，她侧坐替梅长苏斟茶，帛带收腰，曲线尽现在梅长苏眼底，他微垂眼帘，紧盯着放在手中的茶杯，白玉面容泛红，忐忑的想，今日霓凰有些夺目。
「兄长今天气色不错，比之前几日，容光要红润许多。」霓凰喝完茶，想斟茶觉得宽袖碍事，就把袖子卷起，虽然只露出一小截白嫩手臂，可梅长苏看见后不由得眼神飘忽，坐立难安。
「安静休养两日，精神是好很多。」梅长苏放下杯子，拿份糕点埋头吃起。
不知何时飞流没再玩新玩具，一直盯着苏哥哥看，今天的苏哥哥好怪，眼睛水亮亮的，就像看到他喜欢剥的橘子一样，可是今天没有橘子啊。
霓凰站起身想出去添热水，梅长苏眼睛瞠圆的看着霓凰背后的纱围居然半透明，他忽然喘不过气，重重咳了几声，霓凰回过头来坐到他身旁，轻轻拍抚他的背，替他顺气。
「才说你气色好……」霓凰看梅长苏咳得耳朵都红了，脆弱的耳根都看得见青筋，心疼的摸摸他的耳际，梅长苏突然伸手抓住她的，两个人挨得很近，霓凰才查觉自己几乎是在他的怀里，气息交融亲密。
「橘子。」飞流突然说话，霓凰一个激冷才想起飞流还在，抽回手将身子挪开一点。
「苏哥哥眼睛……橘子。」飞流说。
两人都有些尴尬，霓凰偏过头强自镇定的笑问：「飞流，什么橘子，你想吃橘子吗？」
「橘子，苏哥哥喜欢。」飞流歪头想了想，又摇摇头说：「不吃，剥，苏哥哥喜欢剥。」
「我是很喜欢剥橘子。」梅长苏摩娑一下指腹，他一向很快能理解飞流在说什么，但这次他也听不太出来。
「橘子，喜欢。」飞流指指霓凰，梅长苏猛地明白，赶紧打断说：「飞流！」
「我？」霓凰不解的也跟著指指自己。
「苏哥哥，眼睛发光，橘子。」飞流一歪身接住了梅长苏丟的杯子，一溜烟的往外跑，嘴里一直喊：「橘子－喜欢！霓凰－喜欢！剥橘子－喜欢！－－」
「给我回来！咳咳咳咳……」梅长苏握着第二个杯子还想砸时，飞流已经不见人影，气得浑身发抖，霓凰赶紧扶著他，拍著他的背说：「他只是个孩子，別生气了。」
梅长苏一直咳，霓凰转过身倒杯茶想给他顺顺气，回身时看梅长苏一只手遮著眼，像是无颜见她，她好笑的捧著梅长苏的脸说：「你随时可以剥喔。」
「咳咳咳咳…………」
「我是说橘子。」
大年初三，霓凰带着点心跟一些新奇的玩具，在穆王府门口义正严词的拒绝青弟要跟去的请求，初一梅长苏带飞流来拜年，恰好禁军内监被杀的事要忙，没来得及聊些什么就走了。
她有些不自在的拉拉宽大的衣袖，以往她都穿着短袄束袖的衫裙，今天穿青弟送给她的一套新衣，绛纱对襟围裳，丹碧纱纹复裙，发丝也难得没有都梳起，绾个轻便的倾髻，穿上披风就出门了，在金陵她都是随处走动，如今穿成这样，走没几条街就想回去换回习惯的衣物。
都走到苏宅门口，回去？
临阵脱逃不是穆家儿女会做的。
霓凰在黎纲瞪大双眼的视线下迅速进入屋内，烧著炉火的屋内暖呼呼的，霓凰将披风解下，梅长苏端坐在案前，见她来就放下笔走到她面前，温润如玉的眸粲然，一旁飞流在摆弄他新摘的花，梅长苏低声说：「飞流，你先去找甄平玩。」
飞流嘟著嘴不高兴了，每次霓凰来不是黎纲叫他走就是甄平叫他走，现在两个人都不在了换苏哥哥叫他走，他偏不要，飞流撇过头不理会梅长苏，梅长苏无奈的摇摇头，说：「坐吧，今天只有妳来？」
「是呀，飞流你看。」霓凰把一盒玩具放在飞流面前，然后打开点心食盒，飞流眼睛发亮的伸手就抓了好几样糕点吃，好看的眼睛瞇成半月型对着霓凰笑，捧著新玩具捣弄得不亦乐乎。
今天的衣服让霓凰不好跪坐，她侧坐替梅长苏斟茶，帛带收腰，曲线尽现在梅长苏眼底，他微垂眼帘，紧盯着放在手中的茶杯，白玉面容泛红，忐忑的想，今日霓凰有些夺目。
「兄长今天气色不错，比之前几日，容光要红润许多。」霓凰喝完茶，想斟茶觉得宽袖碍事，就把袖子卷起，虽然只露出一小截白嫩手臂，可梅长苏看见后不由得眼神飘忽，坐立难安。
「安静休养两日，精神是好很多。」梅长苏放下杯子，拿份糕点埋头吃起。
不知何时飞流没再玩新玩具，一直盯着苏哥哥看，今天的苏哥哥好怪，眼睛水亮亮的，就像看到他喜欢剥的橘子一样，可是今天没有橘子啊。
霓凰站起身想出去添热水，梅长苏眼睛瞠圆的看着霓凰背后的纱围居然半透明，他忽然喘不过气，重重咳了几声，霓凰回过头来坐到他身旁，轻轻拍抚他的背，替他顺气。
「才说你气色好……」霓凰看梅长苏咳得耳朵都红了，脆弱的耳根都看得见青筋，心疼的摸摸他的耳际，梅长苏突然伸手抓住她的，两个人挨得很近，霓凰才查觉自己几乎是在他的怀里，气息交融亲密。
「橘子。」飞流突然说话，霓凰一个激冷才想起飞流还在，抽回手将身子挪开一点。
「苏哥哥眼睛……橘子。」飞流说。
两人都有些尴尬，霓凰偏过头强自镇定的笑问：「飞流，什么橘子，你想吃橘子吗？」
「橘子，苏哥哥喜欢。」飞流歪头想了想，又摇摇头说：「不吃，剥，苏哥哥喜欢剥。」
「我是很喜欢剥橘子。」梅长苏摩娑一下指腹，他一向很快能理解飞流在说什么，但这次他也听不太出来。
「橘子，喜欢。」飞流指指霓凰，梅长苏猛地明白，赶紧打断说：「飞流！」
「我？」霓凰不解的也跟著指指自己。
「苏哥哥，眼睛发光，橘子。」飞流一歪身接住了梅长苏丟的杯子，一溜烟的往外跑，嘴里一直喊：「橘子－喜欢！霓凰－喜欢！剥橘子－喜欢！－－」
「给我回来！咳咳咳咳……」梅长苏握着第二个杯子还想砸时，飞流已经不见人影，气得浑身发抖，霓凰赶紧扶著他，拍著他的背说：「他只是个孩子，別生气了。」
梅长苏一直咳，霓凰转过身倒杯茶想给他顺顺气，回身时看梅长苏一只手遮著眼，像是无颜见她，她好笑的捧著梅长苏的脸说：「你随时可以剥喔。」
「咳咳咳咳…………」
「我是说橘子。」
此篇時間點是林殊18，霓凰14，尚未訂親。
13.
适逢中秋皇城家宴，金陵贵家子弟众多，陛下兴致来潮，命当日迎凤楼设一擂台，让孩子们过过招，大梁儿女崇文尚武，言明前三甲将有重赏。
当日酒后三巡，众人移驾至迎凤楼观战，西侧以祈王萧景禹为首，一旁坐着郡王萧景琰，林燮元帅夫妇与林殊、穆深王与霓凰郡主，林殊旁边跟了两个小萝卜头，分別是言国舅家的豫津跟莅阳公主家的萧景睿。
林殊时不时跟霓凰聊天和景琰斗嘴，两个小萝卜一直问北塞战场的事情，林殊不耐烦的翻翻白眼，可到底没有把这两个孩子赶回东侧的莅阳公主那。
「前三甲必然有小殊，林帅威名镇摄四方，虎父无犬子。」祈王低眼看台下几个世家子弟过招，毕竟生在金陵，招式好看力道尚缺火侯。
「这说到底是给孩子们玩闹用的罢了。」林燮喝着晋阳给他斟的殿前红，节庆日还是要有孩子们才热闹。
底下出现一个剑法颇佳的世子，霓凰好奇的多看两眼，林殊跟著看过去是秦家嫡子秦尚志，有些不高兴，喊着霓凰问：「霓凰，这一年不知道妳枪法长进多少？」
云南穆王府铁骑十万，苍山洱海地阔马壮，穆王府一脉皆习练穆家枪法，林家则是善弓与剑术，只要霓凰回金陵，林殊都会跟她切磋一下，更甚者有时会教霓凰林家的剑法让她弥补枪的近身弱处。
「父王说我学全了，今年生辰还送给霓凰一柄流碎银枪，林殊哥哥，稍晚要试试吗？」霓凰珍惜的轻拍桌上用锦布包起的银枪，回头笑问。
「那当然。」转著手上象牙制的筷子，林殊挑眉看着只要祈王在就显沉静的景琰：「景琰就別玩了，每次都挨打。」
三人里面林殊剑法最强，霓凰身形灵活，景琰则是很耐打，论体力是最好的。
「蒙大哥不能参加实在可惜。」林殊撑着下巴，百般无聊的看着擂台出现郁阳公主的小女儿萧彩衣，毕竟是女的，多数人有心让之，一手双刀使得还算利落，连续好几个子弟都上去又下来，萧彩衣得意的像只孔雀一般。
就在等下一个参赛者上场的空档，萧彩衣瞄到林殊，开心的挥着手喊：「小殊～你回来啦～想不想我～～我好想你啊～～～」
林殊惊得手一滑，筷子差点插进鼻孔里，心有余悸的把筷子摆回桌上，也不好不理小公主，干笑的回道：「前天刚回来。」
「小殊我的双刀使得好吗～」
小公主双刀可以说是镶满宝石翡翠，还挂着长长的流苏，这要动真格还得想想打完得捡多久，林殊好笑的看着霓凰挤眉弄眼，霓凰刚刚还笑颜迎人，现在沉著脸，忽地撇过头。
「呃……」林殊有点摸不著头脑，敷衍回道：「使得挺好看。」
萧彩衣一口一个小殊，那亲热劲，更可恶的是林殊哥哥还一直回她，都没完没了了，霓凰勾著锦带，站起身来就往楼下走。
「霓凰，妳去哪？」林殊忙回头问。
霓凰默不作声，直直就下楼转上擂台。
「应该是轮到霓凰了。」祈王笑看这对两小无猜也到年纪了，改日是得问问小殊到底对人家郡主什么意思呢？
萧彩衣见穆霓凰上场，开开心心的拱手说：「姊姊可得让著点啊！」
「公主，我小妳两岁。」霓凰解著锦带，将两截银枪扣紧，起式摆好，银枪。
「咦？妳看起来比我大好多。」萧彩衣状似天真，可话意却是大大的失礼。
霓凰微瞇眼睛笑了，林殊远远看见倒抽一口冷气。
13.
适逢中秋皇城家宴，金陵贵家子弟众多，陛下兴致来潮，命当日迎凤楼设一擂台，让孩子们过过招，大梁儿女崇文尚武，言明前三甲将有重赏。
当日酒后三巡，众人移驾至迎凤楼观战，西侧以祈王萧景禹为首，一旁坐着郡王萧景琰，林燮元帅夫妇与林殊、穆深王与霓凰郡主，林殊旁边跟了两个小萝卜头，分別是言国舅家的豫津跟莅阳公主家的萧景睿。
林殊时不时跟霓凰聊天和景琰斗嘴，两个小萝卜一直问北塞战场的事情，林殊不耐烦的翻翻白眼，可到底没有把这两个孩子赶回东侧的莅阳公主那。
「前三甲必然有小殊，林帅威名镇摄四方，虎父无犬子。」祈王低眼看台下几个世家子弟过招，毕竟生在金陵，招式好看力道尚缺火侯。
「这说到底是给孩子们玩闹用的罢了。」林燮喝着晋阳给他斟的殿前红，节庆日还是要有孩子们才热闹。
底下出现一个剑法颇佳的世子，霓凰好奇的多看两眼，林殊跟著看过去是秦家嫡子秦尚志，有些不高兴，喊着霓凰问：「霓凰，这一年不知道妳枪法长进多少？」
云南穆王府铁骑十万，苍山洱海地阔马壮，穆王府一脉皆习练穆家枪法，林家则是善弓与剑术，只要霓凰回金陵，林殊都会跟她切磋一下，更甚者有时会教霓凰林家的剑法让她弥补枪的近身弱处。
「父王说我学全了，今年生辰还送给霓凰一柄流碎银枪，林殊哥哥，稍晚要试试吗？」霓凰珍惜的轻拍桌上用锦布包起的银枪，回头笑问。
「那当然。」转著手上象牙制的筷子，林殊挑眉看着只要祈王在就显沉静的景琰：「景琰就別玩了，每次都挨打。」
三人里面林殊剑法最强，霓凰身形灵活，景琰则是很耐打，论体力是最好的。
「蒙大哥不能参加实在可惜。」林殊撑着下巴，百般无聊的看着擂台出现郁阳公主的小女儿萧彩衣，毕竟是女的，多数人有心让之，一手双刀使得还算利落，连续好几个子弟都上去又下来，萧彩衣得意的像只孔雀一般。
就在等下一个参赛者上场的空档，萧彩衣瞄到林殊，开心的挥着手喊：「小殊～你回来啦～想不想我～～我好想你啊～～～」
林殊惊得手一滑，筷子差点插进鼻孔里，心有余悸的把筷子摆回桌上，也不好不理小公主，干笑的回道：「前天刚回来。」
「小殊我的双刀使得好吗～」
小公主双刀可以说是镶满宝石翡翠，还挂着长长的流苏，这要动真格还得想想打完得捡多久，林殊好笑的看着霓凰挤眉弄眼，霓凰刚刚还笑颜迎人，现在沉著脸，忽地撇过头。
「呃……」林殊有点摸不著头脑，敷衍回道：「使得挺好看。」
萧彩衣一口一个小殊，那亲热劲，更可恶的是林殊哥哥还一直回她，都没完没了了，霓凰勾著锦带，站起身来就往楼下走。
「霓凰，妳去哪？」林殊忙回头问。
霓凰默不作声，直直就下楼转上擂台。
「应该是轮到霓凰了。」祈王笑看这对两小无猜也到年纪了，改日是得问问小殊到底对人家郡主什么意思呢？
萧彩衣见穆霓凰上场，开开心心的拱手说：「姊姊可得让著点啊！」
「公主，我小妳两岁。」霓凰解著锦带，将两截银枪扣紧，起式摆好，银枪。
「咦？妳看起来比我大好多。」萧彩衣状似天真，可话意却是大大的失礼。
霓凰微瞇眼睛笑了，林殊远远看见倒抽一口冷气。
14.
两姝对战，吸引不少目光，可结果出乎意料的快，霓凰郡主持枪一拦一扫，彩衣公主的水盈双刀立刻震飞落出场外，场内外都是双刀掉出的珠宝翡翠，彩衣公主跺跺脚，下场休息，宫娥捡好一会儿才先清完场地，金鼓敲击两声，下一位则是林帅嫡子林殊。
彩衣公主在场下对着刚步下楼的林殊娇嗔道：「小殊，云南郡主兇悍异常，你看她把我手都打红了，你要当心。」
林殊皱眉，这小公主普通他都让著，毕竟怎么说都是郁阳姑姑的女儿，也算是他妹妹，说谁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叨霓凰他就不乐意了，没回话也没多看她就上擂台。
穆青刚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听到轮到姊姊上场，立刻拉着宫娥的手急着要回西侧景楼观看。
霓凰横枪立身，一柄银枪流光彩溢，气势逼人，冷冷的看林殊走上台，舞一个枪花当作请招，林殊也不知到哪惹到霓凰，就想大概是被彩衣的话给气得，霓凰又不会真的对武功如弱鸡的彩衣一般见识，只好对他撒气。
林殊迟迟没有动作，连剑都没出鞘，一时间气氛僵冷。
「小殊，给我报仇！」彩衣喊完让底下的人击鼓跟吆喝。
穆王在旁，穆青本来还乖觉，见有人喊喝，整著小身子巴在红栏木旁大喊：「姊姊打他～姊姊大风！」
「青儿，大风不是这样用。」穆王笑着走到一旁抱起穆青，免得他过於激动摔下去。
「姊姊是青儿的大风～～姊姊打他！！」穆青一直喊，硬是要比彩衣那边的下人喊得大声，胖胖的手脚挥舞，蹭得穆王一阵手忙脚乱。
林殊进退不得，霓凰箭步向前，枪尖拦、扫、扎、刺，流碎舞动时如银光闪烁，寒星点点变化莫测，瞬间的快与变运用自如，著实精进不少，林殊开始还能抵挡，一盏后抽出宝剑与之相击，猛烈之势激得剑吟枪啸，霓凰倔强不退，林殊无奈撤力。
林殊持剑进退纵横，精神贯注从容不迫，霓凰银枪如雨散梨花，轻灵神妙，两人内力差距颇大，原是胜负分明，偏是叫两人斗得不相上下，格外精采。
「霓凰得穆兄真传，一丈内近身不得，颇有穆兄当年风范。」林帅也踱到栏边观战，霓凰这个坚忍机敏的女孩，枪乃百兵之王，不仅要气力，更要有应变的智慧，才十四岁就有此能耐实为难得。
「小殊以慢打快，以沉应变，是在给霓凰餵招呢，再过几年，可能连蒙护卫都不是小殊对手了。」有女如此，穆王自是骄傲，笑呵呵的回讚道。
擂台原本只是热闹用的，本没多少人真去欣赏，可现下当今两大将门之后对战，一时间不仅景楼站满皇亲国戚籓王大臣，连楼阶城上都挤满宫娥太监，林殊霓凰斗至险处喝采声如雷贯耳。
两刻钟，过至百招，霓凰疲态初现，林殊不想伤著她，弯身切入三寸之地，剑身贴枪发力迫霓凰银枪离手，不料枪尖竟弯曲袭至背心，霓凰回枪如飞燕回巢，林殊堪勘躲过，但仍再一丈之内，一手架住她握枪的手臂，正想夺过，霓凰冷哼，枪身回转拆成两截，一截枪身一截短枪，抓住林殊还无从应付的机会暴打他一顿。
林殊连挨好几下才闪出霓凰的连打攻击范围，甩甩被扎实击中的左臂，不得不后悔为什么要拖延，明知道霓凰是遇强则强的血性武骨。
换作以前让过又何妨？偏如今父帅穆王在观，怎么都不能让，否则以后还怎么当霓凰的林殊哥哥，林殊咬牙，握剑凜目。
霓凰接回枪身，吁几口气凝神待攻。
虽霓凰愈战愈勇，但实力差距仍在，加之体力不济，再一次短兵相接时以无奇效，林殊击开短枪，一手握住霓凰的左臂，一手抽开枪身，掌风迎面，林殊侧脸躲过，剑也不要了，改用两手交叉握住霓凰的两腕，扣着她问：「认不认输？」
霓凰撇过脸不理，两手使力过度已经微微发抖，林殊摇摇头，揽抱着霓凰走到擂台边，状似要撒手扔下的说：「再不认输我松手了。」
「随你。」
霓凰闭眼等着被摔下台，可林殊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她抱下台就往西侧景楼去。
回到观景楼，林殊跟随从吩咐要药酒，不管不顾周围的亲友目光，帮霓凰推拿她发麻的双手。
三甲没有胜负，场面有些尴尬，祈王出面打圆场，由林殊、霓凰、彩衣不分先后名列三甲，事情也算圆满结束。
发洩完情绪，痠麻的手在林殊的细细推拿下舒缓许多，原本心口闷疼的感觉消失不见，林殊哥哥对她是真心好，想起刚刚自己枪枪都用足了力，实在孩子气得紧，霓凰靦问：「林殊哥哥，我……你疼吗？」
林殊满是宠溺的笑说：「不疼，霓凰想打几下都可以。」
两姝对战，吸引不少目光，可结果出乎意料的快，霓凰郡主持枪一拦一扫，彩衣公主的水盈双刀立刻震飞落出场外，场内外都是双刀掉出的珠宝翡翠，彩衣公主跺跺脚，下场休息，宫娥捡好一会儿才先清完场地，金鼓敲击两声，下一位则是林帅嫡子林殊。
彩衣公主在场下对着刚步下楼的林殊娇嗔道：「小殊，云南郡主兇悍异常，你看她把我手都打红了，你要当心。」
林殊皱眉，这小公主普通他都让著，毕竟怎么说都是郁阳姑姑的女儿，也算是他妹妹，说谁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叨霓凰他就不乐意了，没回话也没多看她就上擂台。
穆青刚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听到轮到姊姊上场，立刻拉着宫娥的手急着要回西侧景楼观看。
霓凰横枪立身，一柄银枪流光彩溢，气势逼人，冷冷的看林殊走上台，舞一个枪花当作请招，林殊也不知到哪惹到霓凰，就想大概是被彩衣的话给气得，霓凰又不会真的对武功如弱鸡的彩衣一般见识，只好对他撒气。
林殊迟迟没有动作，连剑都没出鞘，一时间气氛僵冷。
「小殊，给我报仇！」彩衣喊完让底下的人击鼓跟吆喝。
穆王在旁，穆青本来还乖觉，见有人喊喝，整著小身子巴在红栏木旁大喊：「姊姊打他～姊姊大风！」
「青儿，大风不是这样用。」穆王笑着走到一旁抱起穆青，免得他过於激动摔下去。
「姊姊是青儿的大风～～姊姊打他！！」穆青一直喊，硬是要比彩衣那边的下人喊得大声，胖胖的手脚挥舞，蹭得穆王一阵手忙脚乱。
林殊进退不得，霓凰箭步向前，枪尖拦、扫、扎、刺，流碎舞动时如银光闪烁，寒星点点变化莫测，瞬间的快与变运用自如，著实精进不少，林殊开始还能抵挡，一盏后抽出宝剑与之相击，猛烈之势激得剑吟枪啸，霓凰倔强不退，林殊无奈撤力。
林殊持剑进退纵横，精神贯注从容不迫，霓凰银枪如雨散梨花，轻灵神妙，两人内力差距颇大，原是胜负分明，偏是叫两人斗得不相上下，格外精采。
「霓凰得穆兄真传，一丈内近身不得，颇有穆兄当年风范。」林帅也踱到栏边观战，霓凰这个坚忍机敏的女孩，枪乃百兵之王，不仅要气力，更要有应变的智慧，才十四岁就有此能耐实为难得。
「小殊以慢打快，以沉应变，是在给霓凰餵招呢，再过几年，可能连蒙护卫都不是小殊对手了。」有女如此，穆王自是骄傲，笑呵呵的回讚道。
擂台原本只是热闹用的，本没多少人真去欣赏，可现下当今两大将门之后对战，一时间不仅景楼站满皇亲国戚籓王大臣，连楼阶城上都挤满宫娥太监，林殊霓凰斗至险处喝采声如雷贯耳。
两刻钟，过至百招，霓凰疲态初现，林殊不想伤著她，弯身切入三寸之地，剑身贴枪发力迫霓凰银枪离手，不料枪尖竟弯曲袭至背心，霓凰回枪如飞燕回巢，林殊堪勘躲过，但仍再一丈之内，一手架住她握枪的手臂，正想夺过，霓凰冷哼，枪身回转拆成两截，一截枪身一截短枪，抓住林殊还无从应付的机会暴打他一顿。
林殊连挨好几下才闪出霓凰的连打攻击范围，甩甩被扎实击中的左臂，不得不后悔为什么要拖延，明知道霓凰是遇强则强的血性武骨。
换作以前让过又何妨？偏如今父帅穆王在观，怎么都不能让，否则以后还怎么当霓凰的林殊哥哥，林殊咬牙，握剑凜目。
霓凰接回枪身，吁几口气凝神待攻。
虽霓凰愈战愈勇，但实力差距仍在，加之体力不济，再一次短兵相接时以无奇效，林殊击开短枪，一手握住霓凰的左臂，一手抽开枪身，掌风迎面，林殊侧脸躲过，剑也不要了，改用两手交叉握住霓凰的两腕，扣着她问：「认不认输？」
霓凰撇过脸不理，两手使力过度已经微微发抖，林殊摇摇头，揽抱着霓凰走到擂台边，状似要撒手扔下的说：「再不认输我松手了。」
「随你。」
霓凰闭眼等着被摔下台，可林殊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她抱下台就往西侧景楼去。
回到观景楼，林殊跟随从吩咐要药酒，不管不顾周围的亲友目光，帮霓凰推拿她发麻的双手。
三甲没有胜负，场面有些尴尬，祈王出面打圆场，由林殊、霓凰、彩衣不分先后名列三甲，事情也算圆满结束。
发洩完情绪，痠麻的手在林殊的细细推拿下舒缓许多，原本心口闷疼的感觉消失不见，林殊哥哥对她是真心好，想起刚刚自己枪枪都用足了力，实在孩子气得紧，霓凰靦问：「林殊哥哥，我……你疼吗？」
林殊满是宠溺的笑说：「不疼，霓凰想打几下都可以。」
15.
屋外的雪下得很大，时不时会听见竹子被重雪压折的声响，梅长苏靠著暖炉手拿一本杂记，好半天都没翻动下一页，左手的指腹无意识的摩娑著。
正月十五过后，霓凰就没再来探他，以往都是一、两天就会跑一趟苏宅，或是有誉王跟太子新的动向或是地方官员有什么举动，也有单纯来陪他喝一杯茶，说两句话。
已整整五日没见也无消息，几次想让黎纲或甄平去穆王府探探，又深觉不妥的按下，暗想莫非是十五那天他去妙音坊的关系？
虽当时有即刻说是有点事情去办，霓凰也说明白，可……会不会真是在闹脾气呢？
多思无益，梅长苏披上貂皮厚氅，拿起手炉走出门外唤黎纲去备马车。
到穆王府时拜帖刚递上，门童去通报，穆家总管亲自出来致歉，说：「郡主这几日染上风寒，不便招待贵客，不如苏先生改日再来吧。」
梅长苏好看的眉拧起，霓凰一向不轻易生病，一但生病就很严重，往往要病上好些日子。
「郡主身体有恙，苏某理应慰问，还请总管通报一声。」梅长苏揖手请讬，总管清楚自家郡主对这位苏先生是份外不同，也就摆手请贵客入府。
穆青前两日正好去城外別业巡查，遇上大雪滞留未回，老总管让婢女去请郡主，过一会儿，婢女回来慌慌张张的，直说：「郡主烧得好烫，人唤不醒，如何是好？」
「郡主药喝下了吗？」总管急问。
「都按时喝呢，就是不见好，这可怎么办，小王爷回来要是知道郡主在生重病，奴婢们听从郡主的话瞒著他……」婢女眼角含泪，已经可以想见小王爷会怎么生气，虽不会真伤奴才们，但往往整得他们哭爹喊娘。
「苏某家的晏太夫精通黄岐之术，我这就命人去将他接过来，你们还且宽心，可否让苏某进去看望郡主？」梅长苏说完，黎纲已经自动自发的赶回苏宅接晏太夫，飞流歪歪脑袋一脸莫名。
说是得像是请求，可梅长苏已经走前几步，仅自推开霓凰的房门，对着飞流说：「飞流，你在外面看着，晏大夫来了再带他进来。」接着就阖上门板，门外一干奴婢面面相觑。
飞流就这么站在门口，奴婢们想进屋都进不去，虽感与礼不合，但毕竟郡主性情豁达，苏先生在金陵盛名远播，轮不到他们这些当奴才的瞎操心。
梅长苏轻车熟路的走进内室，小时候经常来穆王府就往霓凰屋里钻，屋内陈设也几乎没什么变化。
床榻里的霓凰云发散半枕，锦被盖至下巴紧紧闭着眼，脸蛋艷红似血气息不顺，梅长苏看着她不适，心里也难受，手背轻碰她的额头，眉蹙得更紧，这热度要烧坏脑子的。
穆青不在，整个穆府都听霓凰的，奴才们也不知道去请好一点的大夫，就由著她这般胡来，要是他没来这趟，指不定霓凰得病损成什么样。
他的小女孩还是这么爱逞强。
梅长苏出外室，倒杯水摸摸还是温热的，想餵水给霓凰喝，霓凰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像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里，又恍惚的觉得好像本就如此，梅长苏顺着动作让霓凰靠在他胸肩，慢慢餵她喝水。
霓凰喝完后，身子没力一滑就枕在他的腿上，他有些僵硬地想将霓凰挪回床间，霓凰睁著烧得浮起一层水雾的杏眼，思虑迟缓之下有些语无伦次：「林殊哥哥……你怎么在这？你快回去，免得过了病气。」
梅长苏停下动作，手改抚著她烧烫的脸颊，哄道：「別想这些，我在这陪妳，妳好好睡。」
凉凉的大手纾解霓凰的不适，霓凰闭上眼嗯了一声。
飞流带晏大夫进来时看到的就这个景象。
晏大夫把脉诊断后开药方子给穆王府的人去抓药，过程中霓凰都不省人事的臥在梅长苏膝上。
不同于飞流好奇探究的眼神，黎纲跟晏大夫的眼神飞来飘去。
宗主的神情温柔得他们不敢再多看一眼。
屋外的雪下得很大，时不时会听见竹子被重雪压折的声响，梅长苏靠著暖炉手拿一本杂记，好半天都没翻动下一页，左手的指腹无意识的摩娑著。
正月十五过后，霓凰就没再来探他，以往都是一、两天就会跑一趟苏宅，或是有誉王跟太子新的动向或是地方官员有什么举动，也有单纯来陪他喝一杯茶，说两句话。
已整整五日没见也无消息，几次想让黎纲或甄平去穆王府探探，又深觉不妥的按下，暗想莫非是十五那天他去妙音坊的关系？
虽当时有即刻说是有点事情去办，霓凰也说明白，可……会不会真是在闹脾气呢？
多思无益，梅长苏披上貂皮厚氅，拿起手炉走出门外唤黎纲去备马车。
到穆王府时拜帖刚递上，门童去通报，穆家总管亲自出来致歉，说：「郡主这几日染上风寒，不便招待贵客，不如苏先生改日再来吧。」
梅长苏好看的眉拧起，霓凰一向不轻易生病，一但生病就很严重，往往要病上好些日子。
「郡主身体有恙，苏某理应慰问，还请总管通报一声。」梅长苏揖手请讬，总管清楚自家郡主对这位苏先生是份外不同，也就摆手请贵客入府。
穆青前两日正好去城外別业巡查，遇上大雪滞留未回，老总管让婢女去请郡主，过一会儿，婢女回来慌慌张张的，直说：「郡主烧得好烫，人唤不醒，如何是好？」
「郡主药喝下了吗？」总管急问。
「都按时喝呢，就是不见好，这可怎么办，小王爷回来要是知道郡主在生重病，奴婢们听从郡主的话瞒著他……」婢女眼角含泪，已经可以想见小王爷会怎么生气，虽不会真伤奴才们，但往往整得他们哭爹喊娘。
「苏某家的晏太夫精通黄岐之术，我这就命人去将他接过来，你们还且宽心，可否让苏某进去看望郡主？」梅长苏说完，黎纲已经自动自发的赶回苏宅接晏太夫，飞流歪歪脑袋一脸莫名。
说是得像是请求，可梅长苏已经走前几步，仅自推开霓凰的房门，对着飞流说：「飞流，你在外面看着，晏大夫来了再带他进来。」接着就阖上门板，门外一干奴婢面面相觑。
飞流就这么站在门口，奴婢们想进屋都进不去，虽感与礼不合，但毕竟郡主性情豁达，苏先生在金陵盛名远播，轮不到他们这些当奴才的瞎操心。
梅长苏轻车熟路的走进内室，小时候经常来穆王府就往霓凰屋里钻，屋内陈设也几乎没什么变化。
床榻里的霓凰云发散半枕，锦被盖至下巴紧紧闭着眼，脸蛋艷红似血气息不顺，梅长苏看着她不适，心里也难受，手背轻碰她的额头，眉蹙得更紧，这热度要烧坏脑子的。
穆青不在，整个穆府都听霓凰的，奴才们也不知道去请好一点的大夫，就由著她这般胡来，要是他没来这趟，指不定霓凰得病损成什么样。
他的小女孩还是这么爱逞强。
梅长苏出外室，倒杯水摸摸还是温热的，想餵水给霓凰喝，霓凰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像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里，又恍惚的觉得好像本就如此，梅长苏顺着动作让霓凰靠在他胸肩，慢慢餵她喝水。
霓凰喝完后，身子没力一滑就枕在他的腿上，他有些僵硬地想将霓凰挪回床间，霓凰睁著烧得浮起一层水雾的杏眼，思虑迟缓之下有些语无伦次：「林殊哥哥……你怎么在这？你快回去，免得过了病气。」
梅长苏停下动作，手改抚著她烧烫的脸颊，哄道：「別想这些，我在这陪妳，妳好好睡。」
凉凉的大手纾解霓凰的不适，霓凰闭上眼嗯了一声。
飞流带晏大夫进来时看到的就这个景象。
晏大夫把脉诊断后开药方子给穆王府的人去抓药，过程中霓凰都不省人事的臥在梅长苏膝上。
不同于飞流好奇探究的眼神，黎纲跟晏大夫的眼神飞来飘去。
宗主的神情温柔得他们不敢再多看一眼。
穆青回府时得知姊姊居然在他还没出门时就已染病，全府上下都瞒著他，没一个机伶上心的，本就是急症，又接连找了几个大夫都是居心叵测，开得药方根本是一般降火方子，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最可恶的是这群奴才，姊姊说没事就真当没事了，要不是苏先生来探，还不知道他这姊姊得烧成什么样，暴怒的一脚踢翻实心榆木大案，巨响吓得里外奴婢纷纷跪下。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本王！」穆青一脚踢开跪在面前的总管，痛斥：「本王就这一个姊姊，容不得你们散漫轻待！」
「还有那几个郎中都给本王抓回来砍了！」穆青说完，一旁的老魏领命要去办时，他忙喊：「慢著！抓回来关着，本王要好好问一问。」
霓凰在屋里休息，外面的动静传不到她这，当穆青推开门来时，她缓缓睁眼看到穆青脸色不豫的站在门口，还不敢接近她，一直到气息平稳些才走到她床边，面上又是那清朗的少年笑。
曾几何时那个跟在她背后跑的青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已能独当一面。
「姊姊，妳好点了吗？」穆青见霓凰的脸色极差，急急的又开口：「明天我再去苏宅请晏大夫来替姊姊诊视。」
「不用，你去宫里请御医就好，不好劳烦苏宅的人，」霓凰伸手拍拍穆青的手，欣慰道：「青儿长大了，一下就知道该怎么做，倒是我这个做姊姊的，已经无用了。」
「姊姊脑子不会是真的烧坏了吧，姊姊是青儿的大风，永远都是。」穆青屈身在床边，圆似核桃的眼瞇著，惯常的的撒娇音就这么倒出来。
梅长苏原本请晏大夫再去穆王府诊视霓凰，可被穆青婉拒好意，说是霓凰的意思，梅长苏坐在案前，晏大夫端来汤药让他喝，喝完后他就问：「晏大夫，霓凰的病来势汹汹，是怎么回事？」
梅长苏知道霓凰对此事已有警觉，而且似乎不愿意牵扯到他，连给晏大夫看病都不肯，。
「郡主身体里原有微量的药膳，本来这没什么，可之后看的大夫开的药就大大有问题，分开来看似没关联也没毒性，实际上在郡主体内形成一种药毒，再晚两天，脑子就被药坏了。」晏大夫只闻到只剩下残渣的药碗就知道大夫开的是什么药，如果说是巧合，不可能连著几个大夫都开错药，而且如此刚好引发药毒。
「多谢晏大夫。」梅长苏将事情细想一遍，还是想不出有何人需至霓凰於死地，也或是南楚那边的事情有变，他写一封信飞书给蔺晨，接着让甄平去调查有哪些人接触过那几个大夫。
霓凰这一病到二月才大好，接着便回云南，他派在霓凰身边的亲信共挡下数次围杀跟暗毒，而他的江左盟跟蔺晨那边都查不出所以然，往往都断在中层就无法再追查下去。
而后太奶奶过世，霓凰回到金陵，说想去卫陵时，他想这样也好，至少他能加派更多人照看霓凰。
即使霓凰是瑯琊高手榜前十，是南境女帅，掌领十万铁骑，威摄南楚十一年。
在他心里，霓凰仍是他竭力要保护的小女孩。
最可恶的是这群奴才，姊姊说没事就真当没事了，要不是苏先生来探，还不知道他这姊姊得烧成什么样，暴怒的一脚踢翻实心榆木大案，巨响吓得里外奴婢纷纷跪下。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本王！」穆青一脚踢开跪在面前的总管，痛斥：「本王就这一个姊姊，容不得你们散漫轻待！」
「还有那几个郎中都给本王抓回来砍了！」穆青说完，一旁的老魏领命要去办时，他忙喊：「慢著！抓回来关着，本王要好好问一问。」
霓凰在屋里休息，外面的动静传不到她这，当穆青推开门来时，她缓缓睁眼看到穆青脸色不豫的站在门口，还不敢接近她，一直到气息平稳些才走到她床边，面上又是那清朗的少年笑。
曾几何时那个跟在她背后跑的青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已能独当一面。
「姊姊，妳好点了吗？」穆青见霓凰的脸色极差，急急的又开口：「明天我再去苏宅请晏大夫来替姊姊诊视。」
「不用，你去宫里请御医就好，不好劳烦苏宅的人，」霓凰伸手拍拍穆青的手，欣慰道：「青儿长大了，一下就知道该怎么做，倒是我这个做姊姊的，已经无用了。」
「姊姊脑子不会是真的烧坏了吧，姊姊是青儿的大风，永远都是。」穆青屈身在床边，圆似核桃的眼瞇著，惯常的的撒娇音就这么倒出来。
梅长苏原本请晏大夫再去穆王府诊视霓凰，可被穆青婉拒好意，说是霓凰的意思，梅长苏坐在案前，晏大夫端来汤药让他喝，喝完后他就问：「晏大夫，霓凰的病来势汹汹，是怎么回事？」
梅长苏知道霓凰对此事已有警觉，而且似乎不愿意牵扯到他，连给晏大夫看病都不肯，。
「郡主身体里原有微量的药膳，本来这没什么，可之后看的大夫开的药就大大有问题，分开来看似没关联也没毒性，实际上在郡主体内形成一种药毒，再晚两天，脑子就被药坏了。」晏大夫只闻到只剩下残渣的药碗就知道大夫开的是什么药，如果说是巧合，不可能连著几个大夫都开错药，而且如此刚好引发药毒。
「多谢晏大夫。」梅长苏将事情细想一遍，还是想不出有何人需至霓凰於死地，也或是南楚那边的事情有变，他写一封信飞书给蔺晨，接着让甄平去调查有哪些人接触过那几个大夫。
霓凰这一病到二月才大好，接着便回云南，他派在霓凰身边的亲信共挡下数次围杀跟暗毒，而他的江左盟跟蔺晨那边都查不出所以然，往往都断在中层就无法再追查下去。
而后太奶奶过世，霓凰回到金陵，说想去卫陵时，他想这样也好，至少他能加派更多人照看霓凰。
即使霓凰是瑯琊高手榜前十，是南境女帅，掌领十万铁骑，威摄南楚十一年。
在他心里，霓凰仍是他竭力要保护的小女孩。
这篇时间点是八年前，赤焰案后的第五年，霓凰短时回金陵覆命，时间点都有些错乱了希望同好们看得惯，等写完再开一个无水版将顺序整好，先将就吧。
17.
云南穆王军青冥关大胜南楚，霓凰领一队精兵深入南楚腹地追敌三千里，斩杀父仇人宇文浩於马下，对南楚立下天威，楚人闻霓凰郡主无不胆寒，一时间云南边境安平，皇上下指命霓凰回朝覆报。
「霓凰啊霓凰，做得极好！此战对南楚折伤甚是巨大，不愧是穆王的女儿，对大梁忠心耿耿。」粱皇在朝堂上大力称赞霓凰，亲自从龙椅上走下扶起跪命的霓凰，以示恩宠。
「穆王一生忠于皇上，霓凰视父命如山，当为皇上鞠躬尽瘁，为大梁除边患。」霓凰顺势起身，仍低头恭谨回话。
「好好好，霓凰啊，此次妳临危受命代父上阵，朕也明白是万不得已，辛苦妳在云南苦战一年多才得以召回金陵赐妳一个位同穆王的份位。」梁皇吁口气，状似心疼不舍：「有女如此，穆深王此生足矣。」
提到穆王，霓凰红著眼眶，单膝跪下谢旨：「霓凰谢皇上恩典。」
走出宫殿时，霓凰松开攅紧的手，掌心几道指印渗血，面上但有嘲讽的冷笑，以后每年都需面对梁皇的恶心，希望能忍受至青儿成年袭爵。
虽对穆王府、对她赐与重封重赏，可方才言语多所试探，并提醒她虽是临危受命但实际上也是阵前夺帅，见她从头到尾没提到赤焰军跟林殊，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霓凰策马回金陵穆府时百姓拥戴，霓凰郡主之名此起彼落，身后皇上赐的重礼沿街十里，她勉强笑应。
回府后霓凰疲累的坐在椅上抚额，这次来金陵，没让穆青跟著，派几个心腹亲信照看，当年若不是父王在云南军功威摄朝堂，她是林殊未婚妻之事，免不了受牵，而后她代父领兵，则是不能牵连她，但对她的猜忌甚巨，压下两年的事情，今日梁皇就像完全没有这回事一般。
「郡主此番辛苦，是要先传膳还是先休憩呢？」穆府管事上前询问。
霓凰起身摆手说：「不用，路上今日颇热闹，是什么日子吗？」
「回郡主的话，今日是七夕，有乞巧市，郡主回金陵之事举国皆知，百姓为一睹郡主神采，齐聚在回穆王府的路上迎送。」
「嗯。」霓凰想起几年前的乞巧市，一时恍然。
「我也许久没逛过金陵的乞巧市，今日別传膳，你们休息吧。」霓凰摆手让管事忙他的去，便又起身出府。
七夕，乞巧市，她第一次来过是和林殊哥哥一起。
缓缓走过街市，买好几样当年一起吃过的小食，她拿在手上，没有吃，走到月老庙前，没有进去，只是远远的看。
穆王府那里有太多回忆，月老庙也是，许愿，红线，还有护身玉，他送她的。
她可悲的发现，她本身就是所有回忆的根源，除非把自己也扔了，否则去哪都无用。
转身想走，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喊着姑娘留步，霓凰回身问：「老丈是喊我吗？」
「姑娘可要算一掛姻缘？」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不大的眼睛上下打量霓凰。
霓凰险些笑出声，原来是个假半仙，白须白眉白衣裳还挺像那么回事，符合书里描绘的仙人模样。
面上仍是严肃的神色，霓凰颇有兴致，把手伸到他面前：「劳烦大师。」
老者瞇起眼端详她掌心，嘴里喃喃状似与谁对谈，霓凰摇头淡笑，许久后他才放下，抬头与她说：「看姑娘是富贵命，定能找到如意郎君，一世顺遂受宠，白头到老。」
霓凰失笑：「老人家虽然是信口开河，但今天日子好，我喜欢听吉祥话，这个给你。」
递过去两块纹银，没再理会老者，这样的节日地点，听到刻意讨好的话，明知是对谁都这么说，还是觉得欣喜。
她不需要像老者说的那样圆满，若真能找到她的如意郎君、找到她的林殊哥哥，就好了。
17.
云南穆王军青冥关大胜南楚，霓凰领一队精兵深入南楚腹地追敌三千里，斩杀父仇人宇文浩於马下，对南楚立下天威，楚人闻霓凰郡主无不胆寒，一时间云南边境安平，皇上下指命霓凰回朝覆报。
「霓凰啊霓凰，做得极好！此战对南楚折伤甚是巨大，不愧是穆王的女儿，对大梁忠心耿耿。」粱皇在朝堂上大力称赞霓凰，亲自从龙椅上走下扶起跪命的霓凰，以示恩宠。
「穆王一生忠于皇上，霓凰视父命如山，当为皇上鞠躬尽瘁，为大梁除边患。」霓凰顺势起身，仍低头恭谨回话。
「好好好，霓凰啊，此次妳临危受命代父上阵，朕也明白是万不得已，辛苦妳在云南苦战一年多才得以召回金陵赐妳一个位同穆王的份位。」梁皇吁口气，状似心疼不舍：「有女如此，穆深王此生足矣。」
提到穆王，霓凰红著眼眶，单膝跪下谢旨：「霓凰谢皇上恩典。」
走出宫殿时，霓凰松开攅紧的手，掌心几道指印渗血，面上但有嘲讽的冷笑，以后每年都需面对梁皇的恶心，希望能忍受至青儿成年袭爵。
虽对穆王府、对她赐与重封重赏，可方才言语多所试探，并提醒她虽是临危受命但实际上也是阵前夺帅，见她从头到尾没提到赤焰军跟林殊，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霓凰策马回金陵穆府时百姓拥戴，霓凰郡主之名此起彼落，身后皇上赐的重礼沿街十里，她勉强笑应。
回府后霓凰疲累的坐在椅上抚额，这次来金陵，没让穆青跟著，派几个心腹亲信照看，当年若不是父王在云南军功威摄朝堂，她是林殊未婚妻之事，免不了受牵，而后她代父领兵，则是不能牵连她，但对她的猜忌甚巨，压下两年的事情，今日梁皇就像完全没有这回事一般。
「郡主此番辛苦，是要先传膳还是先休憩呢？」穆府管事上前询问。
霓凰起身摆手说：「不用，路上今日颇热闹，是什么日子吗？」
「回郡主的话，今日是七夕，有乞巧市，郡主回金陵之事举国皆知，百姓为一睹郡主神采，齐聚在回穆王府的路上迎送。」
「嗯。」霓凰想起几年前的乞巧市，一时恍然。
「我也许久没逛过金陵的乞巧市，今日別传膳，你们休息吧。」霓凰摆手让管事忙他的去，便又起身出府。
七夕，乞巧市，她第一次来过是和林殊哥哥一起。
缓缓走过街市，买好几样当年一起吃过的小食，她拿在手上，没有吃，走到月老庙前，没有进去，只是远远的看。
穆王府那里有太多回忆，月老庙也是，许愿，红线，还有护身玉，他送她的。
她可悲的发现，她本身就是所有回忆的根源，除非把自己也扔了，否则去哪都无用。
转身想走，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喊着姑娘留步，霓凰回身问：「老丈是喊我吗？」
「姑娘可要算一掛姻缘？」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不大的眼睛上下打量霓凰。
霓凰险些笑出声，原来是个假半仙，白须白眉白衣裳还挺像那么回事，符合书里描绘的仙人模样。
面上仍是严肃的神色，霓凰颇有兴致，把手伸到他面前：「劳烦大师。」
老者瞇起眼端详她掌心，嘴里喃喃状似与谁对谈，霓凰摇头淡笑，许久后他才放下，抬头与她说：「看姑娘是富贵命，定能找到如意郎君，一世顺遂受宠，白头到老。」
霓凰失笑：「老人家虽然是信口开河，但今天日子好，我喜欢听吉祥话，这个给你。」
递过去两块纹银，没再理会老者，这样的节日地点，听到刻意讨好的话，明知是对谁都这么说，还是觉得欣喜。
她不需要像老者说的那样圆满，若真能找到她的如意郎君、找到她的林殊哥哥，就好了。
17.
大渝以军武立国，扰大梁边境有数十载，赤焰军与其缠斗多年，胜败皆有，始终保边境不失，大渝其皇属军最为骠悍难缠，而这次大渝已灭北边一直以来跟大渝战事不断的羽国，军队可说是倾巢而出。
而大梁四周边境不宁，北燕、西厉、南楚皆是虎视眈眈，赤焰军在这样的情况下以十二万兵马对上大梁四十五万大军。
大梁与大渝的国战，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
林殊持剑揹弓，率领的赤羽营一路所向披靡，相继攻下壺原、尹阳等地，占据天险準备设阵，正待整队盘点人数时，大渝前锋将军率领两师攻上，一时间被堵在尹阳高地，林殊心头一凜，看来会轻易攻下尹阳是大渝的请君入瓮。
如若是这样，人数的差距会形成两面夹攻，后方的父帅与大军必定会陷入危局，必须要速战速决。
「聂锋，带一队跟我走，卫峥，带其余九队从西侧突围，且战且走，拖延时间。」林殊分布好行动，不理会卫峥犹豫的表情，马腹一夹极快的从东侧陡下，聂锋领命跟上。
赤焰军骁勇，赤羽营更是威不可档，一队百骑居然在大渝两师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如入无人之境，步兵枪兵措手不及惨死铁蹄下多不胜数，百骑直逼主营，不刻林殊见到大渝王旗在百尺之外，大渝阵前将军盔甲醒目，林殊冷笑，拉弓搭箭高喊：「助我！」
「杀！杀！杀！－－」聂锋领百骑齐吼挥斩，杀伤甚众。
张弓一射，破风疾矢，阵前副将急挡箭却遭剑折穿胸，箭力不减刺入将军胸口，双双颓然跪下丧命，渝两师军见之，立即混乱，林殊指挥赤羽营趁势掩杀，反攻下尹阳，趁胜追击，俘斩两师共万余。
当林帅与赤焰大军抵达时，尹阳黄土跪满渝国投降战俘，林殊上前禀报战果，林帅听完后挥手下令：「渝国扰我大梁边境数十年，就地坑杀！」
「父帅！」林殊直起身，不能相信父帅居然下令坑杀投降的敌兵。
林帅冷看他，再度开口却是：「林殊罔顾军命，私自行动，未在限时内回报，仗十军棍，即刻执行！」
「是！」
林殊自行解下盔甲，伏跪在地领受军棍，耳边是敌军的求饶声，他咬牙闭眼，明白战火无情，不该心存侥幸。
而渝军也万万想不到以往赤焰军对待战俘都是擒回发落，途中往往还有机会脱逃，逃不走还是有希望能活着当俘奴，不料此次赤焰军会将他们坑埋，哀嚎遍野。
一上午，壺原被填成平原。
赤焰军在尹阳安营扎寨，林殊没让人扶，缓著步伐走回帐中，最里面干草铺著厚毯，他趴在上头，一时恍然，手嗦嗦的伸进怀里拿出琥珀梅簪，一双如漆星朗月的眼红起，他想霓凰了。
营帐翻动的声音，林殊快速的将簪子收进厚毯里，侧头一看是父帅拿着瓷瓶站在门口，他没说话，又把头低下去，帐外将领兵，帐内父与子。
林燮走过去，也没说话就扒他裤带，林殊急忙挡了，脸红脖子粗的说：「我自己来！」
「嗯。」林燮将瓷瓶递给他，见他老实的收了，大掌轻揉下他的脑袋，起身就要出帐外去。
「父帅！」林殊捏捏瓷瓶，对着停下脚步微侧身看他的父帅说：「谢谢……」
林燮没回话就走出去，可刚硬的脸柔了几分。
左右他现在伤著，林殊自己龇牙裂嘴抹完药擦净手，拿来纸笔开始写信给霓凰，信里不外乎写著尹阳风景佳，壺原地势险，赤焰军伐渝顺利，他一切安好，吃嘛嘛香。
笔尖停了会儿，晕开一点浓墨，他接着写＂就是想妳了。＂
大渝以军武立国，扰大梁边境有数十载，赤焰军与其缠斗多年，胜败皆有，始终保边境不失，大渝其皇属军最为骠悍难缠，而这次大渝已灭北边一直以来跟大渝战事不断的羽国，军队可说是倾巢而出。
而大梁四周边境不宁，北燕、西厉、南楚皆是虎视眈眈，赤焰军在这样的情况下以十二万兵马对上大梁四十五万大军。
大梁与大渝的国战，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
林殊持剑揹弓，率领的赤羽营一路所向披靡，相继攻下壺原、尹阳等地，占据天险準备设阵，正待整队盘点人数时，大渝前锋将军率领两师攻上，一时间被堵在尹阳高地，林殊心头一凜，看来会轻易攻下尹阳是大渝的请君入瓮。
如若是这样，人数的差距会形成两面夹攻，后方的父帅与大军必定会陷入危局，必须要速战速决。
「聂锋，带一队跟我走，卫峥，带其余九队从西侧突围，且战且走，拖延时间。」林殊分布好行动，不理会卫峥犹豫的表情，马腹一夹极快的从东侧陡下，聂锋领命跟上。
赤焰军骁勇，赤羽营更是威不可档，一队百骑居然在大渝两师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如入无人之境，步兵枪兵措手不及惨死铁蹄下多不胜数，百骑直逼主营，不刻林殊见到大渝王旗在百尺之外，大渝阵前将军盔甲醒目，林殊冷笑，拉弓搭箭高喊：「助我！」
「杀！杀！杀！－－」聂锋领百骑齐吼挥斩，杀伤甚众。
张弓一射，破风疾矢，阵前副将急挡箭却遭剑折穿胸，箭力不减刺入将军胸口，双双颓然跪下丧命，渝两师军见之，立即混乱，林殊指挥赤羽营趁势掩杀，反攻下尹阳，趁胜追击，俘斩两师共万余。
当林帅与赤焰大军抵达时，尹阳黄土跪满渝国投降战俘，林殊上前禀报战果，林帅听完后挥手下令：「渝国扰我大梁边境数十年，就地坑杀！」
「父帅！」林殊直起身，不能相信父帅居然下令坑杀投降的敌兵。
林帅冷看他，再度开口却是：「林殊罔顾军命，私自行动，未在限时内回报，仗十军棍，即刻执行！」
「是！」
林殊自行解下盔甲，伏跪在地领受军棍，耳边是敌军的求饶声，他咬牙闭眼，明白战火无情，不该心存侥幸。
而渝军也万万想不到以往赤焰军对待战俘都是擒回发落，途中往往还有机会脱逃，逃不走还是有希望能活着当俘奴，不料此次赤焰军会将他们坑埋，哀嚎遍野。
一上午，壺原被填成平原。
赤焰军在尹阳安营扎寨，林殊没让人扶，缓著步伐走回帐中，最里面干草铺著厚毯，他趴在上头，一时恍然，手嗦嗦的伸进怀里拿出琥珀梅簪，一双如漆星朗月的眼红起，他想霓凰了。
营帐翻动的声音，林殊快速的将簪子收进厚毯里，侧头一看是父帅拿着瓷瓶站在门口，他没说话，又把头低下去，帐外将领兵，帐内父与子。
林燮走过去，也没说话就扒他裤带，林殊急忙挡了，脸红脖子粗的说：「我自己来！」
「嗯。」林燮将瓷瓶递给他，见他老实的收了，大掌轻揉下他的脑袋，起身就要出帐外去。
「父帅！」林殊捏捏瓷瓶，对着停下脚步微侧身看他的父帅说：「谢谢……」
林燮没回话就走出去，可刚硬的脸柔了几分。
左右他现在伤著，林殊自己龇牙裂嘴抹完药擦净手，拿来纸笔开始写信给霓凰，信里不外乎写著尹阳风景佳，壺原地势险，赤焰军伐渝顺利，他一切安好，吃嘛嘛香。
笔尖停了会儿，晕开一点浓墨，他接着写＂就是想妳了。＂
各位小伙伴们，今天的剧情让我没办法静下心好好写文。
梅长苏跟霓凰的感情，让我又爱又恨，虽然早有心理準备了。
我会调整好心情，今天休更一天，別等了，明天晚上更。
梅长苏跟霓凰的感情，让我又爱又恨，虽然早有心理準备了。
我会调整好心情，今天休更一天，別等了，明天晚上更。
18.
＂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交待青儿处理，卫陵这里一切安好，就是想你了。 霓凰＂
一灯如豆，梅长苏靠著垫高的软枕，修长的指无意识的抚著霓凰这两个字，眼底柔软，咳了几声，神色疲倦的将信收进放在枕下的玉盒，拿出之前身体状况较好时预先写好的其中一封信交给黎纲，让他带给穆青，接着不敌药力，颓然的歪著头睡过去。
每到冬天，他的寒疾容易反覆发作，直到春雪渐融，才稳定下来，其间他都一直维持跟霓凰的书信来往，他找过穆青说过他的病是经常这样，別都告诉霓凰，徒增担忧，还让她从卫陵赶回金陵，来回十天没有阖眼，太辛苦了。
穆青挑眉看梅长苏，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姊姊身体极好，以往行军打仗，十天不阖眼是常有的事，瞧梅长苏那心疼样，不枉姊姊对他这么上心，也就答应了。
三月春猎，梅长苏在营帐内写信给霓凰，思考过后没将静妃已知他身分一事也写上，见面再说会好些，快了，再过两个月，霓凰就会回到金陵。
梅长苏惊觉自己竟然在数日子，明明是希望她远离朝堂漩涡，可居然还期待见到她，梅长苏吁口气，笑了。
每次遇到霓凰，他就没有那么的坚定，明明年壽难永，最好霓凰与景琰都没认出他，以免时候到了，又多添伤心。
现在想想，他只要再坚持否认自己是林殊，霓凰没有实证，其实没有把握他就是林殊，他有很多理由可以用、可以解释，但他却没有，只是遵从本心，伸手抱住他的小女孩。
私心里，他此生最后一段路，还是希望有霓凰的陪伴。
闭闭眼，梅长苏轻勾唇角。
誉王谋反，庆厉军叛变围攻九安山，众人退至猎宫据险以守，血战三天，霓凰、景琰赶来救驾，终于赢得胜利，梅长苏与霓凰走在猎宫廊下，却没有久违后的贴心对话。
「从此你苏先生的帐前护卫，由我霓凰负责。」霓凰一肚子闷气，可梅长苏面容无辜，又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他撒气，说完头一甩就走，也不管他就在后面跟著。
霓凰的房间在西厢房，梅长苏跟她一路，景琰原本要向霓凰打招呼，远远见他们一前一后，神色不对，他一闪身就折进另一条长廊避开照面，他们的事情还是別插手的好。
回身扣上门栓将梅长苏关在外面，霓凰几次深呼吸，终于把那股子暗火压下，侧耳倾听门外无声响，想是梅长苏已经离开，她就换下战甲，洗浴后换上月牙缎面罩裙，想去跟静妃请安，门一拉开，梅长苏还站在外面，低眉浅笑的看她。
「你……你怎么来了？」霓凰讶异的问。
「我压根儿没走。」梅长苏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三月天气微凉，他又穿不多，唇色已有些白。
「怎么不回去？別冷著。」咬咬唇，霓凰软声说。
「看妳不高兴，心里怪难受，我这身子不能给妳想打几下就打几下了……」梅长苏好不委屈的说：「只好给妳站岗。」
霓凰噗哧一声笑了。
＂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交待青儿处理，卫陵这里一切安好，就是想你了。 霓凰＂
一灯如豆，梅长苏靠著垫高的软枕，修长的指无意识的抚著霓凰这两个字，眼底柔软，咳了几声，神色疲倦的将信收进放在枕下的玉盒，拿出之前身体状况较好时预先写好的其中一封信交给黎纲，让他带给穆青，接着不敌药力，颓然的歪著头睡过去。
每到冬天，他的寒疾容易反覆发作，直到春雪渐融，才稳定下来，其间他都一直维持跟霓凰的书信来往，他找过穆青说过他的病是经常这样，別都告诉霓凰，徒增担忧，还让她从卫陵赶回金陵，来回十天没有阖眼，太辛苦了。
穆青挑眉看梅长苏，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姊姊身体极好，以往行军打仗，十天不阖眼是常有的事，瞧梅长苏那心疼样，不枉姊姊对他这么上心，也就答应了。
三月春猎，梅长苏在营帐内写信给霓凰，思考过后没将静妃已知他身分一事也写上，见面再说会好些，快了，再过两个月，霓凰就会回到金陵。
梅长苏惊觉自己竟然在数日子，明明是希望她远离朝堂漩涡，可居然还期待见到她，梅长苏吁口气，笑了。
每次遇到霓凰，他就没有那么的坚定，明明年壽难永，最好霓凰与景琰都没认出他，以免时候到了，又多添伤心。
现在想想，他只要再坚持否认自己是林殊，霓凰没有实证，其实没有把握他就是林殊，他有很多理由可以用、可以解释，但他却没有，只是遵从本心，伸手抱住他的小女孩。
私心里，他此生最后一段路，还是希望有霓凰的陪伴。
闭闭眼，梅长苏轻勾唇角。
誉王谋反，庆厉军叛变围攻九安山，众人退至猎宫据险以守，血战三天，霓凰、景琰赶来救驾，终于赢得胜利，梅长苏与霓凰走在猎宫廊下，却没有久违后的贴心对话。
「从此你苏先生的帐前护卫，由我霓凰负责。」霓凰一肚子闷气，可梅长苏面容无辜，又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他撒气，说完头一甩就走，也不管他就在后面跟著。
霓凰的房间在西厢房，梅长苏跟她一路，景琰原本要向霓凰打招呼，远远见他们一前一后，神色不对，他一闪身就折进另一条长廊避开照面，他们的事情还是別插手的好。
回身扣上门栓将梅长苏关在外面，霓凰几次深呼吸，终于把那股子暗火压下，侧耳倾听门外无声响，想是梅长苏已经离开，她就换下战甲，洗浴后换上月牙缎面罩裙，想去跟静妃请安，门一拉开，梅长苏还站在外面，低眉浅笑的看她。
「你……你怎么来了？」霓凰讶异的问。
「我压根儿没走。」梅长苏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三月天气微凉，他又穿不多，唇色已有些白。
「怎么不回去？別冷著。」咬咬唇，霓凰软声说。
「看妳不高兴，心里怪难受，我这身子不能给妳想打几下就打几下了……」梅长苏好不委屈的说：「只好给妳站岗。」
霓凰噗哧一声笑了。
19.
从九安山回到金陵的路上，霓凰骑马始终不离梅长苏乘的马车太远，还要再一天才能到金陵，在一处山间安营扎寨，夜沉如水，霓凰没有真的去站岗，找一处僻静的地方靠著树木，仰望漫天璀璨的星子，在猎宫里梅长苏病发，却隐瞒她，她也明白是不想让她担心，但她确实感到难过，是不是林殊哥哥每次都是这样？
真要将她推得远远的，才能安心吗？
后脑靠著树干，霓凰呆望当空高掛的月娘，几片落叶飘落盘旋，最终落在草地上，冷风吹拂，她丝毫不觉寒冷，有些事情她已经可以猜到，可林殊哥哥不希望她知道，那她就不需要知道。
明夜朗星，他心中那最为珍爱的女孩正在孤独。
而那份孤独是他给的。
梅长苏身上搭著厚厚的狐裘斗篷，手微抬甄平便自动退下，他靠过去霓凰的身边，扶著树干缓缓的坐下，将斗篷敞开盖住她挡风，霓凰将头靠在他肩，他一手搂住霓凰的肩，一手握住她的手。
又过了一会儿，霓凰微抬脸道：「我们回去，这里风大。」
梅长苏低头，俊美轮廓半隐在月光下，手没松开倒是又圈紧了些说：「这样很好，再陪我待一阵好吗？」
「嗯。」霓凰弯弯唇角，耳边他胸口的跳动，是让她心安的声音，良久，她还是问了。
「你的病，很严重吗？」
梅长苏摇摇头接着说：「別怕。」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她的手腕处轻抚著，压抑烧心的痛处，下颚轻靠在她的发上，鼻间是属于她的寒香。
霓凰没再追问，微直起身，伸手抱住他。
依偎的身影和黑暗融合在一处，早已无法再近，梅长苏仍是微微使力将她搂得更紧。
「你在，我就不怕。」
天方大白，梅长苏在营帐内是被甄平唤醒，进马车就靠著软枕闭眼休息，有些昏沉，许是昨晚吹风了。
梅长苏突然睁开眼，急急撩开窗帘叫唤在外面步行的甄平。
甄平靠过来问：「怎么了，宗主？」
「昨天……你扶我回屋的？」
「…………不是。」甄平眼神飘忽的说。
梅长苏吸口气，白玉的脸庞微红，重重的把窗帘甩下。
从九安山回到金陵的路上，霓凰骑马始终不离梅长苏乘的马车太远，还要再一天才能到金陵，在一处山间安营扎寨，夜沉如水，霓凰没有真的去站岗，找一处僻静的地方靠著树木，仰望漫天璀璨的星子，在猎宫里梅长苏病发，却隐瞒她，她也明白是不想让她担心，但她确实感到难过，是不是林殊哥哥每次都是这样？
真要将她推得远远的，才能安心吗？
后脑靠著树干，霓凰呆望当空高掛的月娘，几片落叶飘落盘旋，最终落在草地上，冷风吹拂，她丝毫不觉寒冷，有些事情她已经可以猜到，可林殊哥哥不希望她知道，那她就不需要知道。
明夜朗星，他心中那最为珍爱的女孩正在孤独。
而那份孤独是他给的。
梅长苏身上搭著厚厚的狐裘斗篷，手微抬甄平便自动退下，他靠过去霓凰的身边，扶著树干缓缓的坐下，将斗篷敞开盖住她挡风，霓凰将头靠在他肩，他一手搂住霓凰的肩，一手握住她的手。
又过了一会儿，霓凰微抬脸道：「我们回去，这里风大。」
梅长苏低头，俊美轮廓半隐在月光下，手没松开倒是又圈紧了些说：「这样很好，再陪我待一阵好吗？」
「嗯。」霓凰弯弯唇角，耳边他胸口的跳动，是让她心安的声音，良久，她还是问了。
「你的病，很严重吗？」
梅长苏摇摇头接着说：「別怕。」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她的手腕处轻抚著，压抑烧心的痛处，下颚轻靠在她的发上，鼻间是属于她的寒香。
霓凰没再追问，微直起身，伸手抱住他。
依偎的身影和黑暗融合在一处，早已无法再近，梅长苏仍是微微使力将她搂得更紧。
「你在，我就不怕。」
天方大白，梅长苏在营帐内是被甄平唤醒，进马车就靠著软枕闭眼休息，有些昏沉，许是昨晚吹风了。
梅长苏突然睁开眼，急急撩开窗帘叫唤在外面步行的甄平。
甄平靠过来问：「怎么了，宗主？」
「昨天……你扶我回屋的？」
「…………不是。」甄平眼神飘忽的说。
梅长苏吸口气，白玉的脸庞微红，重重的把窗帘甩下。
似乎大家都不能相信宗主被抱回帳篷，實際上是可以的，樓樓抱起我弟過，我弟成年男子了，絕對比宗主壯，雙手很累就是了，郡主常年習武，自然更容易。反正宗主淺眠體制，睡著沒被吵醒的抱法就對了，同好們愛那種就那種。
20
十三年的殚精竭虑，筹备许久，赤焰军一案在陛下壽宴那天一举首告功成，此后朝堂上下牵连甚广，冤死的七万赤焰军家属也需抚恤，待一切尘埃落定已经过去两个月，梅长苏带着霓凰去祭拜父帅跟母亲。
赤焰军、林氏一族的汙名总算洗刷，如今父帅被追諡为镇北大元帅，荫一子锦衣千户，但世上再无林殊，於是这些封赐又归还给朝庭，仅是如此也足已告慰父帅与母亲的在天之灵。
梅长苏将这些年的事情都说完后，短暂的沉默一会儿，回头看着霓凰，向她伸出手。
霓凰将手搭在梅长苏的掌心上，顺着他的牵动走到他身边。
「父帅、母亲，霓凰陪着孩儿，你们可以放心。」
纸烟袅袅，十指紧握，此生再无遗憾。
时至傍晚两人才乘坐马车下山，山路颠簸，梅长苏脸色灰白，霓凰扶著他枕在自己腿上歇息，手搭在他的肩上一下下轻抚。
「兄长，明日能陪霓凰去一个地方吗？」霓凰轻轻地问。
「好。」
梅长苏睡了一日，精神状况颇佳，霓凰约在黄昏后在市口碰面，他没让飞流跟著，蔺晨帮著他把飞流逗到四处乱窜，他穿件藏青绣竹袍，裹著白狐裘，依然是提早到那静候。
远远他已看见霓凰，她穿着月牙白的宫缎素雪绢裙，微微浅笑向他走来。
「兄长等很久了吧。」
「刚到没多久，想去哪还愿？」
「月老庙。」霓凰摆手指著市口最里的庙宇，梅长苏勾唇点头。
并肩走着閒话家常，霓凰满是怀念的说：「霓凰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萧条。」
「妳什么时候来的？」梅长苏想起去年他单独一人来时掛的许愿牌，不免有些侷促，但想想她也认不得他新写的牌子，也就定下心。
「八年前吧。」年月漫长，她过得不是很清楚。
「妳许什么愿望？」梅长苏想起她的愿望，一阵心疼。
「一直是那个愿望，实现了，所以来还愿。」霓凰笑了笑，那时情形是她自苦，最害怕的不过是到阖眼都见不到他，现在他在身边，那些年的无助和痛苦都不值一提，她也不想说。
买最好的香挽著梅长苏的手进去，霓凰虔诚俯身叩拜，阖著眸，唇角微微上扬。
梅长苏拉开衣摆也欠下身，随她一起还愿。
霓凰良久起身，伸手扶起梅长苏，两人没再去许愿，只因彼此在身边已是最圆满了。
出月老庙，边走边寻思要回苏宅还是继续逛街市，路边一个老者举着幡棋，见他们走过忙吆喝：「铁口直断看姻缘！」
声音愣是熟悉，霓凰诧异的回头看，确实是记忆中的那位老人家，好像这些年没什么变化。
上次老人家说得话让她抱着期望等待，她真的等到了林殊哥哥，也就有著想再看看老人家会说些什么的念头，拉着梅长苏走回去。
「怎么了？」梅长苏轻问。
霓凰勾唇拉着他过去，饶有兴致的对着老人家问：「看姻缘？」
「是，姑娘可要看看命中注定的姻缘。」
梅长苏挑眉，看什么姻缘，他就在旁边。
霓凰用手肘轻碰碰梅长苏，把自己手递过去让老人家仔细端详，老人家煞有其事的点头。
两人对看一眼，忍不住莞尔。
老人家捻捻胡须，端着一副半仙姿态开口道：「姑娘是富贵命，定能找到如意郎君，一世顺遂受宠，白头到老。」
话意挺好，虽然不能白头，但顺遂受宠他是可以办到，梅长苏从荷包里掏出几块张银票放在老人家桌上，牵着霓凰的手想走，霓凰却像是噎住似的揪住老人家的幡棋说：「老人家，你这话对多少人说过啊？」
老人家没留意她说什么，正专心数着银票面额。
「霓凰。」梅长苏微捏她的手，示意该走了，霓凰只好松开手。
老人家抬起头，睿智的双眼看着那对璧人渐远，和蔼的浅笑几声。
梅长苏光明正大的牵着霓凰的手走在金陵的街上，一派怡然自得。
「八年前霓凰也遇过这老人家，他那时说得跟今日一模一样，根本信口开河，兄长给得太多了。」霓凰摇摇两人握着的手，眼波流转并非都是不喜，倒多有撒娇的意思。
梅长苏低笑：「妳是找到我了，给得恰好。」
霓凰双颊酡红的望他一眼，没说话。
梅长苏浅笑，两人乘着月光漫步，将霓凰送回穆王府前。
「霓凰，不能白头，遗憾吗？」
「能再见到林殊哥哥，早已没有遗憾。」
梅长苏伸手搂住霓凰，轻轻的吻住他的小女孩，一如十三年前在皎洁月光下的誓吻。
十三年的殚精竭虑，筹备许久，赤焰军一案在陛下壽宴那天一举首告功成，此后朝堂上下牵连甚广，冤死的七万赤焰军家属也需抚恤，待一切尘埃落定已经过去两个月，梅长苏带着霓凰去祭拜父帅跟母亲。
赤焰军、林氏一族的汙名总算洗刷，如今父帅被追諡为镇北大元帅，荫一子锦衣千户，但世上再无林殊，於是这些封赐又归还给朝庭，仅是如此也足已告慰父帅与母亲的在天之灵。
梅长苏将这些年的事情都说完后，短暂的沉默一会儿，回头看着霓凰，向她伸出手。
霓凰将手搭在梅长苏的掌心上，顺着他的牵动走到他身边。
「父帅、母亲，霓凰陪着孩儿，你们可以放心。」
纸烟袅袅，十指紧握，此生再无遗憾。
时至傍晚两人才乘坐马车下山，山路颠簸，梅长苏脸色灰白，霓凰扶著他枕在自己腿上歇息，手搭在他的肩上一下下轻抚。
「兄长，明日能陪霓凰去一个地方吗？」霓凰轻轻地问。
「好。」
梅长苏睡了一日，精神状况颇佳，霓凰约在黄昏后在市口碰面，他没让飞流跟著，蔺晨帮著他把飞流逗到四处乱窜，他穿件藏青绣竹袍，裹著白狐裘，依然是提早到那静候。
远远他已看见霓凰，她穿着月牙白的宫缎素雪绢裙，微微浅笑向他走来。
「兄长等很久了吧。」
「刚到没多久，想去哪还愿？」
「月老庙。」霓凰摆手指著市口最里的庙宇，梅长苏勾唇点头。
并肩走着閒话家常，霓凰满是怀念的说：「霓凰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萧条。」
「妳什么时候来的？」梅长苏想起去年他单独一人来时掛的许愿牌，不免有些侷促，但想想她也认不得他新写的牌子，也就定下心。
「八年前吧。」年月漫长，她过得不是很清楚。
「妳许什么愿望？」梅长苏想起她的愿望，一阵心疼。
「一直是那个愿望，实现了，所以来还愿。」霓凰笑了笑，那时情形是她自苦，最害怕的不过是到阖眼都见不到他，现在他在身边，那些年的无助和痛苦都不值一提，她也不想说。
买最好的香挽著梅长苏的手进去，霓凰虔诚俯身叩拜，阖著眸，唇角微微上扬。
梅长苏拉开衣摆也欠下身，随她一起还愿。
霓凰良久起身，伸手扶起梅长苏，两人没再去许愿，只因彼此在身边已是最圆满了。
出月老庙，边走边寻思要回苏宅还是继续逛街市，路边一个老者举着幡棋，见他们走过忙吆喝：「铁口直断看姻缘！」
声音愣是熟悉，霓凰诧异的回头看，确实是记忆中的那位老人家，好像这些年没什么变化。
上次老人家说得话让她抱着期望等待，她真的等到了林殊哥哥，也就有著想再看看老人家会说些什么的念头，拉着梅长苏走回去。
「怎么了？」梅长苏轻问。
霓凰勾唇拉着他过去，饶有兴致的对着老人家问：「看姻缘？」
「是，姑娘可要看看命中注定的姻缘。」
梅长苏挑眉，看什么姻缘，他就在旁边。
霓凰用手肘轻碰碰梅长苏，把自己手递过去让老人家仔细端详，老人家煞有其事的点头。
两人对看一眼，忍不住莞尔。
老人家捻捻胡须，端着一副半仙姿态开口道：「姑娘是富贵命，定能找到如意郎君，一世顺遂受宠，白头到老。」
话意挺好，虽然不能白头，但顺遂受宠他是可以办到，梅长苏从荷包里掏出几块张银票放在老人家桌上，牵着霓凰的手想走，霓凰却像是噎住似的揪住老人家的幡棋说：「老人家，你这话对多少人说过啊？」
老人家没留意她说什么，正专心数着银票面额。
「霓凰。」梅长苏微捏她的手，示意该走了，霓凰只好松开手。
老人家抬起头，睿智的双眼看着那对璧人渐远，和蔼的浅笑几声。
梅长苏光明正大的牵着霓凰的手走在金陵的街上，一派怡然自得。
「八年前霓凰也遇过这老人家，他那时说得跟今日一模一样，根本信口开河，兄长给得太多了。」霓凰摇摇两人握着的手，眼波流转并非都是不喜，倒多有撒娇的意思。
梅长苏低笑：「妳是找到我了，给得恰好。」
霓凰双颊酡红的望他一眼，没说话。
梅长苏浅笑，两人乘着月光漫步，将霓凰送回穆王府前。
「霓凰，不能白头，遗憾吗？」
「能再见到林殊哥哥，早已没有遗憾。」
梅长苏伸手搂住霓凰，轻轻的吻住他的小女孩，一如十三年前在皎洁月光下的誓吻。
各位同好们，相信大家对于结局都有愤怒难过失望的情绪，殊凰的感情是隐忍是大爱也是成全，楼楼也希望有好的结局，希望殊凰幸福，但我当初喜欢上的就是他们之间的情感，因为爱，梅长苏放手，因为了解，霓凰放手，成全彼此，不为生死纠结。
当然同好们在气头上说的话，多少有点解气的效用在里面，希望各位別伤了和气，好好的看楼楼的文，楼楼会给他们幸福甜蜜的生活。
当然同好们在气头上说的话，多少有点解气的效用在里面，希望各位別伤了和气，好好的看楼楼的文，楼楼会给他们幸福甜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