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贴】《疯疯魔魔伴你成活》吕布×貂蝉

她捧住它的头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独自在这悬崖底处?”
它只是一只狼,不能人言,只能用肢体表达自己对她的欢喜。
“这里以前有人住过对吗?是他喂养着你吗?他离开之际没有带上你吗?你独自在这里,很孤单吧。”
“我是逃出来的,不想再被抓回去,所以跳进了这悬崖。让我日日痛苦不得自由,那还不如死去。”
“那从今往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好不好?日子这样漫长,也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找到这里吧?这样最好,我也不想再回去。且就在这荒山野岭间度完余生吧。”
她对它说话,知它听不懂,也就是说给自己听。不然以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不得寂寞至死。枯燥的时日,也就靠自己寻些乐趣来打发了。
它一直舔着她的手跟脸,似乎是想让她陪它玩。她笑了笑,抓住它的前腿,说:“这山间是怎么样的?我看着四周都是悬崖。”她指着另外三面又道:“瞧着似乎很远呢,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它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停下了一直嬉戏的动作,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随后它咬住了她的裙子,用了力向后拉扯。
嗯?她看向它,不懂它要做什么。
它咬着她的裙摆的嘴松开,扭头用鼻子碰了碰自己的背。她突然明白过来,它的意思是让她坐上它的背。她有些诧异,但还是照做。她跨坐上去,手抓住它脖颈处的毛发,以免自己跌落下去。
它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载着她开始飞奔。

楼主 爱惨了才苦  发布于 2018-06-11 13:26:00 +0800 CST  
22.
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气流冽冽的向后拉去,拉的她的裙摆刺啦啦的响。她紧紧地抓着它脖子上的毛发,怕自己摔落下去。它跑的很快,速度一点也不比大人的赤兔马儿逊色,甚至还要快很多。
它载着她在山间奔跑,她终于也看清了这山间地势。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并没有发现有出口,仿佛一座封闭的城池,只是这城墙也太高了些。但那又如何呢?是了,她并不在意这些,甚至觉得兴奋,这样的地方对她而言再好不过了。只要不再被抓回去,就是苦痛的地狱也无妨。她不要再回去,那里比地狱可怕多了。
它的速度逐渐慢下来,最后停在一汪池水前。她呆愣住,这池面雾气缭绕,看起来像是温泉呢。她从它背上下来,逼近时已感到水蒸气的暖意。弯腰伸手在水里捞了一把。果然,是温泉没错。再仔细看看,发现这泉水其实是被分开的,有两处,另一处看起来是普通的泉水,并不是温泉,只因为隔的太近所以不好发现。
她笑了,这可真是个好地方。一处是温泉,另一处可用来日常饮用。看温泉池中央有泉眼,咕嘟嘟的冒着泡。是活水。正好她浑身都是尘土,还有擦伤的地方,如果不清理好怕会感染发炎,这温泉再好不过了。现已初冬,也不怕冷了。
脱掉了衣裙,将自己浸泡在温泉里,几处擦伤的地方有些疼,却也无妨,温泉含硫磺,对伤口也有好处。她举起一捧水,又极快的从指缝间流尽。这样的温泉,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了。想起他还在的时候,凤仪亭朱红的柱子,飘扬的白纱,白石砌就的桥,肆意开放的桃花,粉莲遍布的池塘。这许多的许多,在他死后尽数被毁。那池温泉也凉成了一片海。
是她亲手杀了他。是她亲手毁了这一切。
她的心脏开始疼痛,泪水就似断了的珠帘一般掉落。她深觉的自己无用与绝情。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便是拼了命也是要和他在一起的。什么身负重任,什么天下安定,什么身份国家,她都不在乎,只要与他在一起,叛国又如何!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更不可能让时光倒流。
这一切的一切,也就只能在心里得以实现了。她爱他,可这无用。
因为这一腔的爱恋与愧疚,她的一颗心疼痛难忍。她将脸埋入手心,慢慢没入水中。她想再见他一面。之前她逃去他的府邸,在她沉塘自裁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个人,周身氲着紫色,将她揽入怀中。她只觉那样的感觉很熟悉,却来不及细想便没了意识。如今想来也知道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与他生前抱着自己的感觉相同。
魂魄吗?即便是,她也想再见一次。
她沉入水里,紧闭着眼睛,温泉水灼的她头痛,却也忍耐着没有动。肺部的空气在一点一点耗尽,她睁开眼睛,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双目刺痛不已。此刻她已经濒临晕厥,但她依旧没有半分想浮出水面的想法。
在意识越来越模糊之间,她感到自己的肩膀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紧接着自己被这股力道拉出了水面。是他吗?是大人吗?她忘记了呼吸,浮出水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唤他,“大人……大人!!大……”她咳嗽起来,这才开始剧烈的呼吸。她抬头去看,却只见那只白狼,周围再无任何人。她的肩头上留着兽的牙印,是它拉她上来的。不是他。
自己无法再见到他了。余生再也见不到他了。虽然这是早已承认的事实,但她总是一边承认一边否定着。她知道他已经死去,但她还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没有死,他还活着。这样的自欺,到底是她不想承认还是不想面对是自己杀了他呢?连她自己都无从得知。
天气忽然暗了下来,像是要下雪的样子。她洗净身子,穿上衣裙,在它面前蹲下来,抚摸它的一对狼耳,说:“以后我叫你阿布好不好?阿布,阿布。”
它似乎是听懂了,趴下来拨拉着爪子跟她玩,又在她面前翻肚皮,像一只大猫。腹部的毛发格外白净,她伸手去摸,果真柔软又温暖。心情逐渐好转,她说,“阿布,我们回去吧,我饿了呢。”她环视一周又道:“这山间可有什么吃的?我们方才只依着崖底走,也不知道这中间区域有没有其他生物。”
它果真懂人言,翻了身起来。示意她上它的背,她照做。它载着她向中心区域奔去。
越是靠近中心风景就越美丽。如今已冬季,竟还有大片的青草地。或许是因为这里是悬崖底,地势低,所以温度也不是很低。依稀能瞧见远处的大片羚羊群,以及小数量的梅花鹿。都正在悠闲的吃着草。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一颗心跳动的极快。她坐在阿布背上,激动的热泪盈眶。可是她突然发现,那些正在吃草的羚羊与鹿停下了吃草的动作,个个梗着脖子,耳朵一抖一抖的,仿佛在认真的听着什么。难道是它们听到了她这里的动静吗?可是她离它们还很远,况且阿布奔跑的时候,爪子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样,没有丝毫的声音。她也是刚刚才注意到这点的。阿布这么大,跑起来竟然如此轻盈。那那些羚羊在听什么呢?她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便看见那些羚羊与鹿突然开始狂奔起来,成群结队的向她与阿布这个方向跑来。与此同时,那些高一点的草丛里,窜出很多的狼来,很多很多,估算着应该不下五六十只。灰色的毛,个头比阿布要小很多,但在她看来,还是大的吓人。

楼主 爱惨了才苦  发布于 2018-06-29 21:04:00 +0800 CST  
那些狼群分了队,分别从三个方向包围。那三个方向都被围堵,那些羚羊与鹿就只有往她这个方向来了。
她被这阵仗吓到了,眼瞧着成群的羚羊被狼追赶着离她越来越近,她这才反应过来,“阿布!阿布停下!阿布!!”阿布没有停,载着她速度愈发快了起来。她心惊胆战,这样下去她和阿布会被只顾逃命的羊群活活踩死,就算不被踩死,也会被狼群活活吃了的!她只认识阿布一只狼啊,那些狼她不熟啊喂!
“阿布!阿布!!”她吓的声音都在发颤。阿布一向听她的,却不知这次为何又不听她的话了。速度更快了起来。她没有任何办法,这样下去她会死掉的,即便她从阿布背上跳下去也依旧没有活命的可能。反正两种情势都是死,哪一种都无所谓了,她跟着阿布或许还有一点点活命的希望。她咬了咬牙,抓紧了阿布脖颈上的毛发。
羊群越来越近,许是它们看见自己的面前还有一只狼,而且是比身后追赶着的狼还要大很多的狼,所以速度忽然间慢了下来,但它们也许知道,身后三个方向都有狼,眼前的方向是它们唯一能够冲包围逃命成功的地方,于是速度很快又快了起来。眼瞧着即将要撞上的那一刻,阿布载着她纵身一跃,从羚羊群上方凌空而起。这一跃,宽度直接超过了羚羊群,载着她稳稳的落在羊群后方。
她看着那些继续捕猎的狼,终于明白了过来。阿布是在为它们博取优势与时间,在羚羊群看见阿布后慢下来的短短几秒中,三个方向的狼群抓住了时机分别从左右侧进攻,一个跳跃至羊群正前方,羊群受惊,混乱中四下窜逃,狼群便趁此大获丰收,捕了一场完美的猎,二三十只羚羊被抓住。
她看了一场大自然里震撼的弱肉强食的场面,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很久没有回过神来。等她缓过劲儿的时候,发现阿布已经载着她正向狼群走去。她心里一惊,压着嗓子说:“阿布!阿布你别过去!那么多狼!”阿布依旧不听她的,她想着要不要从阿布背上跳下去,想了想作罢,她选择相信阿布。
狼群看见阿布过来,分别从两边让出一条道来。阿布走了过去,在狼群中间停了下来。她看着两旁的狼,心里还是害怕的。正想着要不要从阿布背上下来,便看见阿布叼起了一只羚羊。那羚羊还没有死透,抽搐着四条腿,但它自知自己即将命尽,也不再挣扎。阿布叼着它,对着狼群点了一下头,狼群也做出回应,仰头嚎叫。
阿布嘴里叼着羚羊,背上载着她,穿过狼群奔跑起来。身后的狼嚎犹在耳边,她回头,看见狼群一直目视着她与阿布,她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阿布是狼王!她的阿布是狼王!白狼王!

楼主 爱惨了才苦  发布于 2018-06-29 21:05:00 +0800 CST  
我发现第二十章的前半段不见了,我补发

楼主 爱惨了才苦  发布于 2018-06-29 21:07:00 +0800 CST  
我没有坑我没有坑我没有坑我没有坑我没有坑。

楼主 爱惨了才苦  发布于 2018-08-15 10:42:00 +0800 CST  
中午更一章,等我

楼主 爱惨了才苦  发布于 2018-09-02 02:08:00 +0800 CST  
23.
阿布的利齿咬穿羚羊的喉咙,生生扯下一大块肉来,它一边进食,一边看着悬崖峭壁上的女子。
她一只手抓着凸起的石头,身姿轻盈的在崖壁上攀爬,身后背着用干芦苇编成的背篓,里面已经装满了采摘的野菜。这么长时间她吃肉都快吃吐了,羚羊肉还好些,那鹿肉却委实腥到让人难以下口,生生让她吃成了一个孕妇,从早到晚呕吐不止,又因鹿肉性热,所以她总是流鼻血。这要是再吃下去保准吃死。
长久的不吃素食,觉得这世间最美味的吃食也比不过山间野菜竹笋。
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已经开始西落,背篓里的足够她吃几天,于是调整好身姿,运起内力翻身一跃而下。阿布已饱食,载着她回去小屋。
她取柴生火,烧水。取了些野菜清洗干净,一股脑的倒进铁锅里,并不在意味道是否好吃。如今这样,她已经不会再奢望太多,虽然有时也会觉得寥落孤单,可她也是甘之如饴,即便是死在这山间,也不愿再回去那里。自他死后,她早已经忘了快乐是何物,就像是天际繁星,对她而言是永远不可触及的,过去的都成了美梦一场。
她捧着碗蹲在门槛上,一口一口的吃下这再简陋不过的饭食。太阳已经落下,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在了崖壁后。猝不及防的落下泪来,她不知道为何,或许是自己的一腔情谊一直没有交付之处,也无人能够听她诉说,憋在心里时日长久,终于抑郁成疾。
在这悬崖底处已生活了一年多,孤身一人,只有阿布与这山间动物相伴。她总觉得自己心口处闷闷的喘不过气来,有时又如刀绞,疼痛不已。而这一切不过是源于对他的思念。所谓的相思成疾。
“阿布。”她唤着它,它一直在她身旁安静的卧着,听见她唤,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胳膊。“阿布,我总觉得我这里有东西。”她指着心口说,“我的心每跳一下,它也就跟着动,疼的要命。半夜入梦总是疼痛醒来,可我静静去感受,它就又不动了,就好像隐匿进了血肉,牵动着我的脉搏,于是全身都开始疼了。我没有办法让它停下来。”
她抬头,看着逐渐显现出的星辰,心里疼的要命。想起以前与他在一起的日子,她是他的发妻,他是她的夫君,对她百依百顺,宠溺到让她甘愿溺毙其中,然而这一切,就像烟火一般,绽放出最明艳亮丽的花后瞬间归于死寂。也如一场纷纷大雪,轰轰烈烈的扬洒落地后只余刺骨的冰寒。
那花是真的美,那雪也是真的烈,所有的一切也都是真的。只是身在其中的愚蠢之人不愿面对现实罢了。
这愚蠢之人也就是她没错了。
可她就是忘不了他的眉眼啊。他刀刻一般的面容,那双眼,望着她的时候那么亮,那么深。他唤她蝉儿时的声音那么沉,那么烈。可这一切全然成了镜中花水中月了,美,终成了虚。
她想起他攀爬凤仪亭时抬头望向她的神情,心中一痛,接着便呕出一口血,在地上开出一朵花来。她捂着心口,看着那片血迹,竟也不觉得慌乱。
阿布嗅到血的味道,慌乱的蹭着她。她轻轻地抚着它,慢慢绽出笑容,“阿布,我不知自己还能陪你多久,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孱弱,竟敌不过这相思之苦。也是我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又怨得了谁呢。这样也好,能早日去见他,只不过见到了他,我该说些什么呢?如此想着便生了惧意,又不敢见了。我那样对他,怕是不会原谅我的。”
阿布发出呜咽声,绕着她不停的蹭她。
她便也笑了,圈住阿布的大脑袋说:“阿布,遇到你真高兴。有你陪着真好,这样我就不会孤单的死去了。”
阿布懂人言,听这死字又开始呜咽,斯斯的低吼,她便也明白了,阿布是生气了。“好啦好啦,我不说死字了,不说了不说了,阿布不生气。”
阿布呜咽一声便安静下来,扭着脖子不看她,该是赌着气呢。她也笑出声来。
天色已晚,在这崖底,自然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所以天暗下来就只能休息。她将白天拿出去晒的被褥抱进来一一铺好,暖暖的也够蓬松柔软,躺上去盖着被子逐渐睡去。
阿布在床边卧下,蜷着身子也睡去了。
月色朦胧,透过已老旧的油纸小窗,洒在床榻上,照出姿容绝色的女子。
阿布耳朵抖了抖,睁开眼睛,抬头静静地望着窗外,似是在注意听着什么。片刻后起身,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随后迈步出了屋,绕到屋后狂奔起来。
在这清凉月色里,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阿布在他身边停下,绕着他轻轻地蹭着,抬起前腿搭在他身上讨着欢心。他蹲下身来,抚摸着阿布,唤它:“叱沉”。

楼主 爱惨了才苦  发布于 2018-09-02 13:57:00 +0800 CST  
24.
月色在暗云里隐去。也就在这月色隐约里,毒蛊生根发芽,刺破身躯长成参天的树,而后开出这世间最糜的花,结出最苦的果。
枯萎近在眼前。
无风,树却轻轻晃动起来,带着煞气。赵子龙坐在凉亭里,两指捻起酒杯,仰头饮下。这好好的月色怎么就隐去了呢。他记得,她在清凉月色里起舞,裙摆飞扬,一头青丝黑如藻,眉眼如画,倾国倾城,绝代芳华。然而最终如青烟一般消失了。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知不舍吗?他不知道。他是将军,身负重任,不愿纠缠于儿女情长。可如今她消失了,他突然发觉这尊贵的身份宛如笑话。
凌厉的气流破空而来。他走神,箭体离他不足一尺时才反应过来,侧身躲过,但还是被箭气擦破了胳膊。没觉得疼,迅速起身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有人。那可怕的煞气也已消失在了黑暗里。
那箭深深刺进了凉亭的木桩里。箭身上系着纸条,他扯下来,其上只有两字:崖底。
夜似乎更暗了。暗过这个时辰就要天亮了。事情总该有个结果。不急。
这厢,貂蝉起身,天已大亮。出了屋见阿布独自在那里撒着欢奔跑,像匹刚会跑的小马驹,撑着四条腿一蹦一蹦的。她便也笑出声来,轻声唤它。阿布闻声跑来,立着后退站起来蹭她。
“怎么这么高兴啊?是有新猎物了还是怎么?”这话问阿布,也算自言自语。阿布不能人言,只因为高兴做出许多姿态来。
“阿布。”她蹲下身来说,“我昨晚梦到了许多,一些自己都快忘尽的事,在梦里又真实的上演了一遍,就好像我又活了一生。”她抱着阿布的脖子,“我幼年时,有次随母亲去看花灯,人多拥挤,与母亲走散,走进了靠近河边的暗巷。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男孩子,看模样年岁应该长我一些。他蜷缩着身子静静地靠坐在那里,紧紧地抱着自己,那样无助微怜。可他的眼神却是倔犟清冷的。我走过去问他为什么独自一人在这里,又问他的家人。许是我戳到了他的痛处,他抬起头,眼神戾气浓烈,似乎要生吞了我。我害怕,于是转身想走,可比起害怕我更好奇,想要了解他的事。他的衣裳破损不堪,脸上手上都是灰尘,年幼的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无家可归。我用荷叶盛了水给他,他没有拒绝。我猜想他一定也很饿,于是又买了些吃食予他。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没有告诉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后来母亲找到我带我离开,此后我常去那处小巷,可再也没见到过他。”她眼里泛了泪光,“阿布,这些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我都快忘记了,可昨晚却又梦到了,把已经暗淡了的过往重又染上了色。可是阿布,若不是昨晚的梦,我怕是至死都不会知道的。在梦里,那个男孩子静静地注视着我,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分明是他啊!是他啊!!阿布,那双眼睛……是我夫君啊……那个男孩子…是我的夫君啊……”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喷薄而出,像来势汹汹的洪水,将她埋没,几乎取了她的性命。胸腔里一颗心疼痛难忍,像被一只手揪着,又像被万虫啃噬,痛到想将其挖出来。他死前的眼神,毅然的弃了兵器,仿佛又变回幼年时那个落魄的男孩子,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他的一生,就开在这眼神里,也决绝在这眼神里。
“奉先……奉先……”她哭着轻声唤。没有人回应她,只有地上自己吐出的一口血刺着她的眼目。看着看着便也笑起来。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她觉得很累,累到走不动了。像年迈的老人,看清世事后的无力。
她进了屋,又合衣躺下,想在梦里再一次看到他。外面似乎是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淋在屋顶,一时间耳边全是雨声,听不见其他了。视线雾蒙蒙的,看不清眼前。
阿布进来在床榻边卧下。细算来,如今乃初夏,雨水自然多一点。
她在此地,已经过了一年零八个月。
如此终老,其实也未尝不可。

楼主 爱惨了才苦  发布于 2018-09-12 13:07:00 +0800 CST  
25.
血腥,药材的辛辣,独特的香气。
雾气蒙蒙。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有何打算?”黑袍于暗处显出身形来,对着浴桶里的人发问。
吕布全身浸泡在水里,只余肩膀以上部位,后脑抵在浴桶边缘,仰着头,闭着眼睛。似乎并不打算回答黑袍的话。
黑袍也不恼,干脆在一旁的桌案前坐了下来,翻看着面前的竹简。上面尽是各国的战事情报,情况从目前看来对他们是很有利的。他们是时候行动了。但是这个天杀的吕布迟迟不肯出兵,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着什么。但黑袍相信,他不是个愚笨之人。生前因过于勇猛而被世人冠上有勇无谋之名,世人向来肤浅,懒得去发觉更深处的东西,他们只在乎他们看到的。
黑袍看完所有竹简的同时,吕布也睁开眼,从浴桶中起身,赤身出来。他的背部有很多伤疤,处处致命。左胸有一处微微淡一点的疤痕,看伤口应该是被利器刺穿的。利器应该是柔和的,但因内力促使原因,所以足以毙命。伤疤也显得柔和且犀利。
黑袍勾起嘴角轻轻一笑,颇有点嘲讽意味。吕布眼里迸出紫色,却也没有任何言语,伸手挑过一旁的衣袍穿上。随后说:“出兵。”
黑袍放下看完的最后一卷竹简,问道:“何时。”
“十日后。”
十日后啊。
―――――――――――
崖底落雨,声势甚大。
这样大的雨,又不能外出,只能躲在屋里。外面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貂蝉觉得无聊,困意逐渐袭来,一时招架不住,于是爬上床睡下。这样的天气真会让人犯困,就连动物都也无精打采的,瞧着貂蝉睡了,原本趴在门口的阿布懒洋洋的爬起来一点一点的拱到床边,抬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睡去的人,也兀自蜷了身子睡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貂蝉睁开眼入眼一片黑。一边抱怨着自己睡了太久,一边唤着阿布。唤了几声不见回应,觉着奇怪,平时她一叫肯定是撒着欢跑来的,难不成是出去了?这么黑时辰肯定不早了,这么晚了狼群还有什么大事商量的。只是这么想着,她也起了身来,摸索着下榻时在床边探到了奇怪的东西,热乎乎的,几乎是在同一秒,她反应过来这是一只人手!
人手?!!
她吓坏了,连忙收回手,嘴边的惊呼的被一只手捂了回去。她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本能的开始挣扎,但来人力气极大,她的挣扎没有用。会是谁?!崖底怎么会有人?!阿布呢?如果有人阿布不可能不会发现。但现在阿布不在,此人又在她的住处,那就只能说明阿布出事了!她心里一紧,紧接着又是一痛。再来不及多想什么,她被来人按倒在了床榻上。紧接着耳边轻声传来声响:“貂蝉。”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生生将她打入寒冰地狱!
是了!这是赵云的声音。
也是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她停了挣扎,一瞬间心如死灰。他终究还是找到了她……
赵云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她没有动作。“蝉儿……”他唤着她,手指抚上她的脸,一寸一寸的厮磨着。“让你玩了一年多,你可玩够了?嗯?”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有很浓的酒气。他喝了酒。她已慢慢适应光线,逐渐看的见他的脸,可她闭上了眼,侧过头躲开他的手,只是说:“阿布呢?”
“阿布?”他不解,但只是一瞬,随即蹙起眉,说道:“那只牲畜?”
她不说话。
“呵,阿布?哼,放心,只是让它睡一觉而已。一只牲畜而已,何必。”
“是啊,牲畜永远都是牲畜,但人有时候就不是人。”她轻描淡写的说。
“你!!!”他气结。但看她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心里又隐约的疼。“蝉儿,你恨我?”
恨?有必要吗?何况她恨的人从来都是她自己。除了自己,她没有恨任何人的资格。到了如今,她就连恨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都成了枉然。
“他已经死了,怎么,还不愿意面对?尸骨都寒了,都不知被埋在了哪里,还这般惦念着他?!”他也恨,恨着一个死去的人。
“你闭嘴!”原本如一滩死水的她听到他时又一次到了崩溃的边缘,“是!他是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了他!但那又怎样?!即便我与他阴阳两隔,但我的心依旧属于他!他是我的夫君!我活着又如何?华发追青丝也未尝不可!”是!他是她的夫君!
他听到了什么?夫君?夫君!!“夫君……哈哈哈哈……貂蝉,夫君又怎样?他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你身边了,而如今,在你身边的人是我!这就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已被她气到失了理智,压着她低头便吻了上去,粗暴不带一点温柔。
她的心脏仿佛被紧紧地扼住,感到极度的排斥这接触,拼了命的挣扎。他本就一身酒气,如今这样,她是真的慌了神。如何挣脱的了啊。
她侧头躲开他的吻,喊到:“赵子龙你放开我!”声音绝望里带着哭腔。他充耳不闻,寻了她的唇又吻了上去,开始撕扯她的衣裳。她是真的害怕了,开始哭泣着说:“赵子龙你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他已失了往日的冷静,欲望冲上了头脑。他爱面前的女子也太深,原本以为可以一直隐忍下去,但现在他再也无法忍了。他撕了她的衣裳。她已衣不蔽体。
绝望至极。
极力反抗时费尽力气拔下发间一只素钗,但她深知其中道理,所以这一刺,刺的不是面前失去理智的人,而是她自己的身体。直冲心脏。

楼主 爱惨了才苦  发布于 2018-11-07 03:47:00 +0800 CST  
这副身子,她只给过一个人,她只认那一个人,也唯有那一人。如今受辱至此,不如死去。
赵子龙到底是习武之人,力量与反应速度都不差。她死不掉,但足以让她身受重伤。
“蝉儿!!”他惊呼,死死地抓住她握着发钗的手,不让钗体全根没入。看着她眼角的泪,他的心痛到几乎要发疯,咬着牙问她:“你当真这般恨我?”
她笑了,更多的泪涌出来,“你当真要我死吗?”
他心里一痛,说道:“我爱你蝉儿,不比他爱你少,你为何这般抗拒?”
她开始觉得困,眼皮沉重,“那你为何当初要将我送于他?”
他喉头一哽,仿佛吞了块烙铁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你成就了我与他的姻缘,又将其生生毁了,这又是为何……”她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楼主 爱惨了才苦  发布于 2018-11-07 03:48:00 +0800 CST  
听说我凉了?我咋不知道再乱说我可真坑了啊

楼主 爱惨了才苦  发布于 2018-11-07 03:49:00 +0800 CST  

楼主:爱惨了才苦

字数:50193

发表时间:2017-11-23 04:2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26 13:59:05 +0800 CST

评论数:367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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