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如歌】所愿 [雪歌续文]

真的好不想卡这儿,想继续往下写,但是时间又不允许。好无奈的呀ˋωˊ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5 13:09:00 +0800 CST  
18 诉衷情


翌日清晨,马车出城,穿过山腹,又经了几条溪流,到了一处凄凉之地。
一路上俩人没有太多言语,如歌偶尔瞧一瞧他,然后用食指轻轻勾住他的尾指。
银雪一直端坐着,却又把她的纤纤素指勾入掌心。
十年前,如歌来过这个地方,魔界边境,也是入口所在地。
银雪在她身边拿出一张图纸,准确说不是纸,是一张极薄轻且韧的纱帛。
纱帛摊开,无字,却又现淡淡勾勒之痕,片刻过后,勾勒逐渐明细。
这是一张地图,人魔两界,六大妖山包括缥缈仙山尽纳其中。
又一会儿,图纸上标注人界之地,出现两处鲜红发光的斑点,
“果然,是魔界裂口。”,他淡淡开口,眉心深锁着。
如歌伸手抚了抚那布帛,
“两处裂口,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不知是何方鬼怪,如此处心积虑又是为何。”,
她思忖片刻,又问,“可能探知裂口所在何处?”
银雪收了布帛,神色更为深邃,“一处隐秘未现,一处,就在洛阳城。”
她并未惊愕,只抬了眉眼眺了那匿于前路的凄楚,
她能感到,那邪恶而隐匿的力量正蓄势待发,即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


正午烈日当空,银雪带她来到一处山洞,外边骄阳似火,山脊岩洞却阴凉湿润。
滴水沿着钟乳石掉落敲击在石面上,声响清冽而叫人清醒。
银雪靠着石壁坐着,如歌在他身旁蜷起双腿,一手抱着,一手伸出指尖,去触碰石凹处积的寒露,石凹处清浅积水倒映她的面颊,低眉颔目,忧愁却灵动,光华暗藏。


“歌儿。”,
是身边人的声音,她回过神,抬起头。
他眉目带笑,
“在这,是我第一次遇见你”,
眼里的光一如当初年少,她忆起当年那略微稚嫩的声音,
姑娘,待我及冠之年,你可否再来这儿见我一面……
“但我二十岁那年,没有再见到你,”
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平淡,似只在诉一件平常旧事,却难掩波澜。
他的声音又低沉一分,
“我烧了,你会怪我吗?”
如歌明白,他在说那张百年前的婚书。
她难过,他曾近在咫尺,她却没认出他,这十年,错失的十年,他心里究竟藏了怎样的苦楚。
她自诩深情,如今,她自嘲这情谊可谓浅薄至极。
他从来没有所谓的百年记忆,但他的情,只消遇她,便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盗了他的姓名,只为引你现身,你会……你会怨我吗?”,
暗河宫魔头,缥缈派掌门,国功显赫的平阳王,他向来都是高高在上,谁能想竟也有如此低声下气的之时。
如歌伸出双手抚了银雪的脸颊,然后直视着他的双目。
她不再是当初那个爱哭的少女,眸里藏的泪也不曾落下,
“只要是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怪。”
她目光微低了些,“银雪,其实他......”
她未能把话说完,双唇便被他的指腹封住,
“我说过,前尘往事我不想听。歌儿,我只问一句话,你心里可有我?”


她想说,他就是你呀,她想诉予银雪他们的前世今生。
但她也不想,前世,他太苦。
去与他说那些被她辜负的日子吗?去说那些残存的误会与入夜耿耿星河的悲怆吗?
或者去只诉那短暂及逝的欢乐,她不想骗他。
若这些痛苦的记忆非要有人曾受,那予她就好。


“自遇你,我心里就只有你。”,
她指尖轻触了他好看的侧颊,笑得明丽动人,语气坚定如青山,情深如沧海。


银雪笑了,春风一般,星辰一般,如当初的小少年,也如百年前。
只需她一句蜜语,他就算枯死碎裂,也能涅槃重生,若她再近他一分,他便百死也不辞。


只听她这一句,银雪眼里的死灰霎时变作惊涛骇浪,
“这样就够了。”,
他欣喜不已,紧紧拥她入怀,
“歌儿,我好欢喜。”
隔着衣衫,他心跳如擂鼓,敲在如歌的心尖。
她也欣喜。他不知又如何,往后都是他们的将来,不管是花开还是荆棘,她都会在他身边,生死相依。


——


那年他还叫慕封,遵师命到此处历练。


世人那时爱描一幅画像,是一个女子,白裙飘然,轻纱遮面,只露双目却依旧脱俗动人。
世人说,那时天上下来济世的神仙。


他未曾想,竟遇她于此处。
她救他于命悬一线,瞧见她面容时,只初见,却似重逢。


她并不开心,绝美的面容蒙着尘,星河般的眼里满是悲。
他不知为何,见她如此,他心比刀剐更痛。


她为情所伤,却在这险恶江湖,只孤生一人。
“若我是他,纵万死也会伴在你身边。”,
那时他忽生此想法,妄念一动,如灼灼烈火,烧尽余生。


他的话未完,她未醒,来不及告别,师傅带走了他。
从此他每日研兵书,精武学,他要再见到她,到那时,他要护在她身边。


他本就天赋异禀,说来也怪,那次历练后,他的功力精进更是惊人,只数年,便学尽师傅所授。


那年国有危难,他请求下山济世。
他告知世人,他名银雪。也从那时,他将线人散便世间各个角落,只为寻她。而她,却音信全无。


他及冠那年,亦没有等到她。
至此,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他也要去寻一寻。


后来,他不奢求取代她心上之人。
她若厌他,此间人世他随她去,她欢喜就好;
但若只消她心里有他一分,粉身碎骨他也要争一争。
那便是,他无可诉诸的十年。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6 22:41:00 +0800 CST  
这几天更文比较少,都在准备一个比较重要的课题展示。
未来几天都会恢复每天更文奥!
然后大家可以期待一下雪歌大婚了~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6 22:47:00 +0800 CST  
这是被我虐得都没有人了吗,这让我不太敢写下文呀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7 13:38:00 +0800 CST  
19 珠联璧合
这几日皆为月隐之日,加上防备森严,并未有变故。但明夜,便是月明之夜,也是如歌和银雪大婚之日。
如歌回了吴家酒楼,走之前,却放心不下,在王府内设下了仙障。
这段时日,她受吴家照顾颇多,小风的娘亲更待她如亲生妹妹,说是要以姐姐的身份带着如歌出嫁。
“如歌,我能进来吗?”,
温婉好听的女声在她的房门外响起,是小风的娘亲。
如歌忙拉开门,笑盈盈地叫了一声“姐姐。”
只见吴夫人含笑俏立在门口,手上捧了一件精美的嫁衣,
“公子让人送来的,还不快试试?”。
如歌双颊泛了红晕,接过嫁衣,她一遍遍地轻抚着,像那个漫长而无望的梦终落进她的手里,又生出触感来。
嫁衣着身,她对镜转了个圈。
内衬在里,精致镂花明现,薄纱逶迤委地在外,尾裙长摆拖曳,流苏和碧玺坠角,华美却不落俗。
不知这是银雪何时准备的,竟如此合她心意,如歌心里想着。
过去了那么多年月,现今,只需他俩人在一处,她从不会在意世俗的繁文缛节。
但银雪却在意得甚,自她收了婚书那日,他们的婚事便传遍了整个洛阳城,后她回了酒楼,
送聘礼的婢女随从更是从未绝断,她不禁想起曾经那个快要把整个品花楼搬进烈火山庄的银雪,他果然是一点也未变。
她想着,不禁轻笑出声,铜镜里的美人红裙流转,摇曳生姿,笑容明丽,美得不可方物。
“好看。”,
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铜镜里多了个白衣人的身影,他何时来的,她竟全然不知。
“银雪,不是你说今天不能见面的嘛?”
如歌有些惊愕地转过身,娇嗔地对着他道。
银雪上前几步,亲昵地揽住了她的双肩,然后双手又滑下落到她的双臂,“我想你了嘛。”。
他目光炽热,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虽欢喜,却还是微偏了头,道,“你又没个正经。”
银雪笑了,“我哪里不正经了。”。
他又些许委屈地呢喃道,“难道歌儿不想我嘛?”。
他磁性的声音让如歌听得心尖颤了颤,她抬起头,恰对上银雪的目光,像冰雪融化泛成滚滚波涛,
“想……”,她话音未落,双唇已被他的吻封住。
他的气息突如其来地环绕着她,如歌手足都软了软,只得将全身重量都交托在银雪扣在她腰间的手上。
而后他又加深了这个吻,良久,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才收住心神。
他靠在如歌的肩窝,低声喘息着,用些许沙哑的声音道,“歌儿,先别动。”
——
见着那一红一白一对璧人从楼上走下来,吴夫人巧步迎了上来。
“恭贺公子喜得良人。”
银雪笑了笑,亦上前一步,道,“这些时日,承蒙吴夫人对歌儿的照顾。”
吴夫人听罢,只摇摇头,“不敢当,公子对吴家有再造之恩,如歌姑娘又救过我家小儿。这份恩情,吴氏无以回报。”
如歌初听此话,瞧了眼银雪,见他只低头笑着,又满眼疑惑地瞧了眼吴夫人,“姐姐,你们......认识?”,她小声开口问了。
吴夫人笑得更甚,她走近如歌,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傻姑娘,这楼里的酒,院里的梨花,全是公子为了等你呀。”
她听得心口又是一颤,也是满满感动溢在心尖,然后轻扣住身边人的手。她是那么幸运,前世今生,都被他视做珍宝,放在心上。如歌低眉瞧着身边的人,如今,她终于有机会去心疼这个男人了,上天待她真是不薄。
——
翌日上午。洛阳城里红妆十里,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行至吴家酒楼,满城人也是少见如此空前盛大的景象,皆簇着婚车笑得欢喜。
如歌妆面精美,红纱盖头,坐在八抬大轿里,鼓号喧嚣,每行一步,她心跳亦快一分。
行至平阳王府,一双修长好看的手轻扶了她,“歌儿,小心些。”
隔着红纱,那人也是一袭红衣,眉宇明朗,面容俊美,往日总是一身白衣的他看着淡然,今日在那脱俗中生出一些神秘感,却让人更想亲近些。
往日的平阳王府一向庄严,今日张灯结彩,也生出些许烟火气。
大堂内红烛灼灼,一对新人相对而立。
“一拜天地。”
两面转过身,同时低下头,行了第一轮礼。
两人皆无至亲,便略去了拜高堂。
“夫妻对拜。”
如歌转过身,瞧见银雪抿了抿唇,她也微微一笑,隔了盖头,不知银雪可能瞧见。
两头相接,宾客欢声更甚。
“赤绳系定,珠联璧合。礼成!”
百年情缘,至此一刻,尘埃落定。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7 20:45:00 +0800 CST  
我今天整理了一下接下来要写的内容。
下章开始就会是很关键的章节了,之前的很多疑问都会在接下来的章节中揭开。
然后如果写一章发一章我挺怕出现bug的,而且这样大家看着也不会太爽。
所以考虑了一下我决定更的时候几章连更。
我在更之前会有预告,然后有更的那天一天会有两到三更。
希望还在文里的宝宝们等我哟!给你们比心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8 18:01:00 +0800 CST  
周末很忙的我,今天又是一天的课。
明天会有两更,等我早上考完口语就更~
虽然可能明天你们都去过节了嘤嘤嘤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9 21:10:00 +0800 CST  
考前先来一更吧,攒个人品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20 09:06:00 +0800 CST  
20 月明未明
欢声随着夜色悉数殆尽。新房里红烛燃着,盖头下的新娘子正交叠着双手细细摩挲红裙,又晃了晃悬在床檐边的双腿。
夜深,月明,她等待的人却迟迟未来。方有些出神时,窸窣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房门被推开。
那人却只站在门口,没有走过来。烛光昏黄,隔着红纱,她看不大清。
“银雪——”,她轻唤了一声。
话音未毕,那人已如疾风一般遁至她身旁。
诧异,陌生却熟悉的感觉,如歌的心口也在那时一阵剧痛,已许久未有过,她感觉到设下的仙障被破解。
意识到异样的同时,她的下颚被捻住,然后抬起。
那人骨节纤细,力道却不轻,仿佛再使一分力就能将她碾碎,
邪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歌,还想见他的话,就来啊。”
她因痛苦惊叫一声,一拳烈火拳正击在那人的胸口。那人一声大笑,放开她的下颚向后退去,
如歌忙揭开盖头的红纱,只见那人如疾风一般变作一团黑影,带着瘆人的狂笑,消失在卧房里。
霎时,一声轰然巨响,叫喊声,脚步声,逃窜声同时从一个地方传来,沁兰院。
——
她顾不得多想,忙往巨响那处赶去,一路上皆是吓得神志不清的宾客和慌忙逃窜的婢女。
这场战役来得如此之快,且恰选在今天,这分明就是为她和银雪准备的。
那银雪呢,他现在怎样了,如歌这样想着,心快要滴出血来。
沁兰院被兵马层层围住,站在最前头的是玉双冷,他看见如歌,快步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
“如歌,里面危险!”,他的阻拦带着隐秘而不太分明的表情,却都被如歌看在眼里,
“我自有分寸。”她没顾玉双冷的阻拦,使出仙术,越过三层里外包围的兵马,直抵腹地,
加重的晕眩的感觉,和那次她和慕渺的会面如出一辙,使她不得不停在主卧房前。
她看到身着红衣的银雪坐在榻前,如提线木偶一般,胸前的衣襟被慕渺紧紧撰住,
他瞳孔里泛出猩红,双目失神,表情不难看出痛苦,右手紧撰着,那个散发着血红色光芒的梨花印,在手背上愈加明显。
他们身后,是一个黑色的不断生长的巨大裂口,仿佛下一秒,就能将这一切吞噬,这是......魔界裂口。
“银雪……”
如歌吃惊,亦心痛,不由得喃喃叫了他一声,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全然没听到的样子。
慕渺看着她的反应大笑出声,今晚的她妖气,邪魅。如歌确定,这不是慕渺,是刚才那个人,亦是之前约她会面那个人。
“银雪!——”
如歌又一声呼唤,带着哭腔,试图唤醒他。
终于,他有了回应,失神的双目重新泛起波涛,他看着如歌,绝望地摇着头,
“歌儿,别过来。”,他的声音低哑而痛苦。
眼看着裂口就要将那二人吞噬,如歌再也止不住眼里的泪,
她顾不得那股力量带来的强烈晕眩感,飞身向那二人扑过去。
一瞬间,三人被吸入裂口,天地颠倒,日月轮换。在黑暗和无望的坠落感中,捕捉不到任何依靠。
如歌坠地时,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头顶有橘色的光,极美也极邪,是流火,石室昏暗,珠帘轻荡。
她害怕这个地方,她不敢相信,百年前已被毁灭之处居然还会重现,这是,暗河宫。
如歌定神睁开双眼,空中悬浮着两个人,是银雪和紧攥着他衣襟的慕渺,银雪已经全然昏迷。
慕渺瞧着她又讽刺地笑了几声,她周身升腾起黑雾,黑雾渐浓,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后来的景象让如歌吓得面色惨白,目光都呆滞了。
黑雾中,慕渺轻飘飘地坠落下来,衣裙未改,眉间轮廓英气尚在,
但那张脸,全然变了模样,英气俏美犹在,却与自己的脸不再有半分相似。
空中的黑雾逐渐凝成一个人形来,暗红长袍,长发披散,眉心一点殷红,伴着邪魅狂肆的笑,震得流火炸裂。
如歌曾经那个可怕的猜想在这一刻被证实,这一切的主导者,他没死,或者说,他就要复活了,她的便宜舅舅暗夜罗。
“小侄女,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伴着妖气软糯的声线,他笑得狂妄,如歌觉得恶心,她凝起缥缈仙力,挥出一掌,正击他的心脏,
只见他化成黑雾又重新凝起,竟毫发无损,
“傻丫头,这是我的结界,除了暗河心法,其他法术对我毫无作用。”
他哼笑一声,又道,
“你还是死心吧,我会让你就在这新婚之夜,看看你的心上人是如何堕魔的。”
他笑得更肆意,落在地上的慕渺不知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正一双杏眼瞪着他,暗夜罗亦看了慕渺一眼,然后将她从地上抓起,
对着她道,“我差点忘了,小师姨,你也该来见证一下你做的好事。”
话音未毕,暗夜罗便拽着两人遁去,只留下震耳瘆人的癫狂大笑回荡在石室里。
如歌疯了一样追过去,暗河宫是暗夜罗的地盘,他穿墙遁地,不会儿就把她甩在了身后,
她一间间石室地找着,努力回想着暗河宫的机关密室,百年前那般害怕的感觉再度袭来,
她害怕,他害怕刚才暗夜罗说的话,现下见不到银雪的每一秒,她都心如刀绞。
照着残存的记忆,她不知找了多久,几乎耗尽所有力气,她终于艰难地寻到了地宫。
瞧着一处石室燃着灯,她不加思所便跑了过去。
帘下石榻上躺着一个人,红衣,右手的梨花印现得夺目,面目却安然,像是睡着了。
她的心隐隐作痛,轻声小步走过去,又试探着轻呼一声,“银雪…….”,他没有醒来。
“嘘——”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如歌警惕地转过身,
是刚才从黑雾中坠地的慕渺,此时的她已然换了一身青衫裙正站在她身后,
她唇角微勾,说道,
“别吵醒他。”
——————————————————
慕渺的身份揭开一个角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20 09:09:00 +0800 CST  
晚上八九点这样还有一更,等你们来哟。
目测能写到有些朋友们想看的。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20 11:06:00 +0800 CST  
宝宝们是不是我这段写得不太清楚然后很多人没看懂呀?
这段我是想写出其实一直以来是暗夜罗附身慕渺,且变成了如歌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是暗夜罗,我之前文里暗示过好几次。
“小师姨”是暗夜罗对慕渺的称呼。暗夜罗叫银雪是师叔嘛,
叫慕渺是师姨也间接表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20 18:51:00 +0800 CST  
讲真,我真第一次写这样的内容,真的好难写呀......
等文的宝宝们,抱歉,来晚了。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20 23:00:00 +0800 CST  
21 寒蚕丝


如歌只定定瞧着慕渺,没说话
慕渺看着她笑了,说道,“论这暗河宫,我可比那暗夜罗那个小喽啰熟悉,
他现下被我困在一处机关处,我在那设下了新的结界。
但不出三日,他定能获得肉身冲破结界。“
她又把目光落到远处,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银雪,“你若还想救他,就跟我来。”
——
慕渺带着如歌来到隔壁的偏室。
“你先告诉我,银雪到底怎么了?”,
只刚至,慕渺便听着如歌焦急而愠怒的问话。
她脸上浅笑却一如往常,淡淡道,
“你不是一直都在找他手上的梨花印记,但你可知梨花印究竟是何物?”
她话毕,如歌灰蒙的眼里有了颜色,“是什么,你快说。”
慕渺瞧了她一眼,眼里的神色不太分明,浅笑的唇也描平了,
“他是注定有天罚的人,这一世,那梨花印就是他的天罚。
梨花印现,一念入仙,一念堕魔。”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没了。
堕魔,听到这个字眼,如歌眼里噙了泪,为何他受了如此多的苦难方能转世,却还是受了天罚,
她接着道,“你必然探过他的脉搏,也必然探不出仙脉。这十年,暗夜罗.....”
她顿了顿,
“……也就是我,每时每日,把魔界蛊毒藏在他所能触及的任何地方,
至今,他毒入骨髓,已生出一条魔脉来。
如今,他又受了暗夜罗的挑拨,只要催动梨花印完全显现,他必成魔。”
如歌听得震惊,也难过,像尖刀利刃刺在心尖,又剜出血来,
“暗夜罗如何能挑拨他?”她低声问。
慕渺这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为何如此最清楚的不该是你嘛,他无前世记忆,
对于你心所属谁,他始终会有心结。”
“你有办法是不是?”如歌还未等她说完,便急忙问道。
慕渺看着她大笑起来,“你一向傻气,总算说了句聪明话!”
说着,她来拉过如歌的右手,又将她掌心翻向上,
伸出食指,在她掌心一笔一划,描摹起来。
每一笔在她手心,如歌都能感到入掌的疼痛,一丝一线,细密入髓,
直到她手心生出一个散发着金光的曼陀罗花案,慕渺才收了她的纤指。
“这是寒蚕丝,至邪也至圣之物。
炼制成药,能凝前世记忆,但这只是药,
需要与前世记忆最深刻之物为药引。”
如歌看着散发金光的花案,紧攥住手心,她急切地看着慕渺,
“去哪里找药引?”
慕渺面无表情地瞧了她几眼,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真不知他喜欢你哪一点了,真是傻得不可救药。”
她又靠近如歌一些,认真道,“寒蚕丝为药,你为药引。”
如歌听罢,细细琢磨片刻,算是听明白了,她眼里的凌厉退却,转头看着慕渺,她轻声问,
“你帮助暗夜罗复活,又变作我的样子接近银雪,下毒于他。可为何现下又要护他?”
慕渺听罢,只一哂,“烈九歌,看来百年磨难,也没能让你忆起半点前世。这些......算是我歉你们的。”
她又道,“现下最多还有三日,事不宜迟,成败全在你。
还想知道些什么,到时你问他便好。
我且先去治一治暗夜罗那个小喽啰。”
慕渺说完便转身要走,在半明半昧的石门边,她听到如歌的声音,
“渺渺,你要小心。”
慕渺未回头,黑暗中,像是又笑了笑,“放心。”


——


银雪醒过来的时候觉着眉心有温热的触感,他反应片刻,
感觉应是一双手的指尖在轻抚他的眉头,他睡着时眉头是紧皱着的,醒来时松了一些。
他只觉得恼怒,便一手拽住了眉前那只手,或者力道太大,面前的人一声惊呼
“疼——”
是歌儿的声音,他忙放开紧拽着她的手,燃起室里的灯。
眼前的小姑娘半跪在床榻上,正微蹙眉揉着有些发红的手腕。
她已褪了那声朱红色繁琐的外衣,只着着贴身的墨红色内衬,在昏黄的烛火下,雪肤柳眉,透出别样的灵动,简衣着身,显得纤细娇弱。
他瞳孔里的猩红还未褪去,他看着她,只偏头闭了闭眼,
“歌儿,你别过来。”话语冷淡而疏离。
小姑娘却像是没听着的样子,一点点靠近他,然后靠在他的肩窝,
轻声道,“银雪,你冷嘛?”
她双手环抱住他的腰,离他又贴近一些,他却还未微闭着目,全然没有理会她。
她不甘心,一会儿,她终于也鼓足了勇气,
“你有受伤嘛?”,她又柔声问他,
然后像是用赴死的决心一般,她颤颤巍巍伸出手,去解他的衣衫。
褪了外衣至内里时,终于被他止住了,他的呼吸已然紊乱,却依然反扣了她的双手,然后不住地向后退去。
他额间有汗,微皱的眉头不难看出痛苦,
“歌儿......别再过来了......我会伤到你。”,
他的声音低哑,还带着轻微的喘息,
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他眼里有泪,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这是如歌第一次看见他哭,曾经的他,即使殒身之时,也未掉过一滴眼泪,她难过,也心痛。
现在的他,到底在受着怎样的磨难。
她抽泣起来,泪痕晶莹挂在绝美的脸上,楚楚让人痛心。
银雪忙放开对她双手的桎梏,又用指腹去擦她脸颊上的泪,
“乖,别哭。”他用低沉的嗓音轻声道。
“怎样的伤,都不及这里疼。”她边说着,便用这空隙,褪了仅着的内衬,
烛光下,她的皮肤幼嫩,雪白,但却有一处突兀,
她的心口处竟有淡淡的灼烧一般的伤痕,
银雪看得吃惊,也心疼,
她明媚地笑了笑,轻声道,
“我想你时,便被烈火灼在心口,久了,竟灼出一道伤痕来。”
话毕,她趁着银雪还在惊愕时,微微俯身前倾,
她的衣衫已全然落下,然后将心口贴在他已经裸露的胸膛上,
那一刻,她感到他的胸膛骤然紧绷,然后听到他全然紊乱的急促的呼吸声。
她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又重新用双手抱在他的腰间,
如空谷梦语般,她柔声道,
“我会让你知道,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20 23:05:00 +0800 CST  
22 忆绮梦(一)


他的胸膛一向都是冰冷的,但此刻,却在这陌生而柔软的触感下透出温热来,又逐渐变得滚烫。
小姑娘的低语淹没在渐化作青烟的烛光里,也淹没在昏黑中他依然清亮的眼眸中。
他眼里深邃的颜色化作滚滚波涛,熊熊烈火,似能把她看穿也烧尽。
她只靠在银雪的肩窝,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她心有酸楚,毫无屏障地听着那能吞噬黑夜与星辰的心跳,她很想去亲亲这个被她环抱着的人。
抬起头,却寻不到他的唇,只吻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小姑娘自己先惊了惊,没敢再动。
却像是突然得到回应一般,下一刻她便被牢牢抵在床榻上。
细密略带急促的吻落在她的耳廓,樱唇,粉项,让她全身都微微颤抖,却咬着唇,没有出声。
身上那人像是察觉到了她细微的颤抖,粗重地喘息着,却停止了所有动作,他只吻了吻她紧闭的双眼,
低哑着道,“歌儿。。。别怕。”
他艰难地想要起身,却被小姑娘的一双柔荑环住了项脖,
她亦又柔声在他耳边低语道,“只消是你,我从未怕过。”
小姑娘本就已手足发软,此刻却还用尽了全身力气,把他朝自己用力一拉,
这适才拉扯间,她无意触碰到一处灼热坚硬之物。反应过来时,她不禁一声娇呼,然后羞红了脸。
身上那人的粗重的喘息声也在那刻颤抖起来,即刻,撕裂般的痛楚传遍的全身,比想象中的更甚,却无法诉诸于口。
她眼角有泪,却也一字也未再诉,如若以此能换他清醒,又何尝不可。
——
恍惚间,如歌的记忆开始变得不真切,渊远模糊,又一帧一帧,明晰起来。
在那由苍白生出绮色的记忆中,她叫烈九歌。
也如何现在一般,一身红裙。
记忆里还有个白衣人,模样生得仙风道骨,为人却很是乖张。
她在他的剑下受了伤,却只听他戏谑着道,“你亲我一下,我就把他们全放了”。
后来她还看到了一个青衫女子,她生得秀气,同时眉目间带有英气,目光凌厉,颦笑之间确算得上是个美人,是慕缈。
她于一处萧瑟的旷野交予她一个棕黑药瓶。剑眉微垂,语气冰冷道对她道,
“杀了他,为天下人除害”。
记忆如梦,一重一重,倒转入脑海。
——
她是烈火山庄庄主的掌上明珠。
十九岁那年,她以一记烈火拳,击败各派掌门,在武林大会上崭露头角。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成为武林盟主,自然,也接管了烈火山庄。
一娇柔美人成了武林盟主,倒是百年都未曾有过。
那日过后她便如众星捧月一般,每日上门拜师者,提亲者络绎不绝。她却从不曾理会,勤习武功,运筹帷幄,她只为一求。
江湖有一门派,让人听之丧胆,名暗河宫。
为首的宫主叫银雪,被称魔头。
传闻他作恶多端,却行迹诡秘,人人得而诛之。
但极少人见过他,也从未有人能战胜他。
她争这武林盟主,不为别,只为这一日,能以一纸战书,引出此魔头,决一死战,再剿灭暗河宫,还天下太平。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21 22:16:00 +0800 CST  
520和521都在写狗粮的我,真的很努力了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21 22:18:00 +0800 CST  
宝宝们,对于没来的这几天,超级抱歉。
还是想解释一下原因。
其实我是考研党的,而且要考的学校对于本科来说有一定跨度,
所以本来每天的任务都很紧。
然后几天前,老师还告诉我在下一个ACCA的考季最好还能通过两科。
简直晴天霹雳,这边的老师又让我考虑发不发论文。
那时真的一下子干什么别的的心情都没了,也很卡文。
但经过这几天,我想好了也协调好了。这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写文,
虽然有很多的不足,但要是成坑必定是个大遗憾。
为了雪歌,我也一定要把这文写完~
感谢一直以来看我的文的朋友们,好几天没来还有新朋友可以说是灰常感动了。

给你们比心❤️
不说那么多废话了,今天开始会正常更文的!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25 09:09:00 +0800 CST  
接上文是进入前世回忆了,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


23 忆绮梦(二)
初见是在青茫山底,人魔两界分隔之处的旷野。
来人白衣墨发,剑眉星目。长剑在手,见着她只微微一笑,飘飘然不染尘。和她想象中嘴脸丑恶的魔头大相径庭。

他讽刺道,“我还当是谁,江湖上那几破门派是死绝了吗?就派了那么个小姑娘来送死。”
她没有被激怒,柳眉平展,目若寒潭冰霜。只从身后抽出长鞭,
“少废话!我烈火山庄一向光明磊落,今日战书只对你一人下,望你守这约定,勿要牵扯他人。”
说罢,她挥起长鞭,招招逼近那人,幸而他躲闪及时,不然都是毙命的招式。小姑娘鞭法稳准,如疾风,也如迸发的烈火。
开始他只躲闪未曾出剑,后来,意识这年纪轻轻的武林盟主确非等闲之辈,他才拔剑相抵。
他是魔,佩剑向来以血滋养,剑气逼人,若触及者为平常人,必五脏俱伤。
她迎着剑气,未曾躲闪,像是下了赴死的决心。
每一式长鞭与剑相触,都如在生肉上划了了一刀,直到脸颊被剑气划出一道血痕,她终于精疲力尽,倒在他脚边。
“我打不过你,任由刀剐。”,
五脏俱伤,疼痛入髓,她只咬着牙,语气坚毅依旧。
那人轻笑一声, “不自量力。”。
他又收起剑,道“带上来。”
只见一众黑衣蒙面人被押解上来,然后跪倒在地。
小姑娘直勾勾瞪着他,看着事情败落,心惊也自责。
“烈庄主,你三日前就在暗河宫周围设下机关,又暗调人马围了个里外三层。今日假意约我至此处,实为想剿我暗河宫。何来光明磊落一说?”
他又微叹口气,像是在嘲讽,
“你年纪虽轻,确算得上聪明,手段狠准。只可惜,遇上了我。”
她看着银雪讪笑的样子,又看着一众沦为鱼肉的庄内弟子,败下阵来。
目中凌厉变作无奈的哀求,“此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刀剐冲我来。放了他们。。。好吗?”
银雪闻言,两步走至她身旁,蹲下细细瞧了眼她。
刚才还狠厉的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蒙了泪,到底是个小姑娘,收了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稚气未褪的美目楚楚动人,雪肤樱唇,确是个美人胚子。
现下这副模样,让人不经想捉弄一番。
他把脸又凑近她一些,说道“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了他们。”
“你......”,她没想到自己的诚意祈求只换来如此轻佻的回答,只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把头偏了偏,
那人看了她的模样却越发得意起来,唏嘘地轻叹了口气,
“不然我就把他们全杀了只留你。不是惩恶扬善吗?不是侠女吗......”
他的话未完,便有温热的气息落在脸颊上,柔软却生涩,还带着愠怒。

说来是吻,触及的一瞬,却如带火的利刃,没有任何温情,只在心尖扎上一刀。
小姑娘觉着羞辱,却知自食其果的道理,这场战役,只剩她一人为筹码,她又怎可逃。

只是这个举动,只在她内心辗转方寸,便耗掉了太多的力气,加上伤痛在五脏,她晕厥过去。
——
她感觉被人抱着走了很远也很久,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光很暗,有些冰冷,不过一会儿又暖和了,身上伤及五脏的疼痛也褪了许多。

小姑娘缓缓睁开双目,正想起身,肩膀处却被一只手施了力道,动弹不得,
“别动。”是银雪的声音,“你的伤还未好。”

她侧目环视一圈,却未再动。橘色流光在顶,石室昏黄,她身处之处应就是传闻中的人间地狱,暗河宫。
“他们都回去了嘛?”小姑娘轻声问。
银雪坐在床檐,她只看着他浸在昏光中的侧脸,飞眉上梢,又投下剪影来,唇像是勾了勾,他道,“回去了一些。”
小姑娘没有吃惊,她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答案,只轻笑一声,
“要我怎样做,你才肯全放了他们?”,她的声音像砾石掷入千尺寒潭,无畏而无望。
银雪听了她的话语,像是怔了怔,半响,他轻叹一口气,
“罢了,你只需乖乖待在这养伤,每日,我便放走两人。待到你的伤好了,我也会放了你。”
他说罢,便走了,只留下些许惊愕的小姑娘。
传说中恶贯满盈的大魔头,好像,也不是那么坏。
此后,每日银雪都会来给她疗伤,他遣了两个婢女贴身照顾她,烹茶煮食,皆随她心意,照顾巨细。
他身旁总跟着个青衫女子,女子面目周正,英气不邪魅。
小姑娘也是觉着奇怪,都说暗河宫聚者皆为邪魔,但见着的这两人,模样都很是出尘,无半点邪魔之相。
青衫女子平时不爱笑,但在银雪身旁时总是笑着的,她偶尔喜欢拉拉他的衣角,也会在他分神时伸手去理一理他的墨发。
她爱跟着银雪,却未入过自己的卧房,只会停在门外。
银雪心情好时,会到小姑娘房里研墨读书,也会自言自语和她说上许多。
她偶尔还心生出些惭愧来,原以为这只是个一身妖力的粗鄙之人,但这适时相处,他满腹诗书,几许她从未听闻的古名典籍也信手拈来,笔下诗辞巍然苍怆,常令她在他走后,还不禁反复思忖研读。
但也有时,他来时,目光疲惫冷峻,白衣上浴满了血,只沉默着匆匆替她疗了伤,便走了。
小姑娘会在那时告诉自己,魔头终究是魔头,勿动恻隐之心。
她只祈祷着这魔头能守当初的许诺,待她伤好,便放了她。
眼下过去这些时日,加上得了悉心照料,她已然大好。
今日银雪来得有些晚,青衫女子也来了,只立在门外。
他替她号了脉,两人沉默片刻,小姑娘先颤颤地开了口,道,“如今我的伤已大好......你是否该兑现你说过的话了。”
银雪只瞧着她,冷峻的眸里晕出些不分明的颜色来,他像是淡笑一下,“好。”
这字话音未全,疾风一般,冰凉的手已扣住小姑娘的后脑,没等她反应过来,便低头含住她的唇。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25 09:23:00 +0800 CST  
今天难得能过个周末,待会有更~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26 16:04:00 +0800 CST  
24 忆绮梦(三)


突如其来的强势的吻让她摸不着头脑,本能地挣扎起来,双手抵在他胸膛,却挣脱不开。
余光中她瞥见隐在石门阴影里的青衫女子身形微微一颤,然后全然消失的阴影里。
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小姑娘把他推开时双眸已然噙满泪水,
“你乘人之危.....”,她又羞又恼,却又自知敌不过他,只得红着双眼带着不平稳的气息怒视着他。
银雪已然站起身,只留给她一个后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像滴水触及冰面,也凝成冰那般落寞。
“你走吧,在我后悔之前。”
——
重见天日,她走在那处旷野,却心事重重。
这些时日的光景一幕一幕重现在脑海,她的步子很慢,亦想回头再看上一眼,可终是没有。
“烈九歌。”
一女子清脆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让她却了步。
她回过身,是刚才的青衫女子。
“我叫慕渺,我们见过的。”,
慕渺的唇弯着,似带着浅笑,目光却冰冷,加之带笑的唇,让她觉得来者不善。“可是有人现在就后悔了,又命了人来抓我。”,小姑娘警惕着问道。
慕渺轻笑一声,又走近她几步,
“烈庄主真要就这样走了吗?银雪囚你门徒,又禁足你在暗河宫,刚才,还轻薄于你,你不恨他吗?”
她只听着,偏了偏头,没说话。
慕渺见此况,轻叹了口气,
“你真以为他会信守诺言放了你的一众门徒吗,早有好些人已成他剑下亡魂。你若不信,回去一看便知。只是那时,你不过是烈火山庄的罪人罢了。”
她语气轻佻,还带着些不屑的怜悯,听着,却全然不似假的。
小姑娘心有忐忑,却还是故作镇定,只轻声问,“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她的话像是正合了慕渺的心意,她的剑眉挑了挑,笑意更甚一分,对她道,“巧了,我也恨他。”
说着,她自袖口摸出一只棕黑药品,不由得九歌拒绝,便塞进她手里,顾盼的双目复又渗出寒意,
“杀了他,为天下人除害。”
慕渺紧了紧九歌攥着药品的五指,又道,“你知道该如何做的。”
药瓶冰凉,自指尖传入心尖,她原想把药瓶捂出些温热来,却始终没有做到。或这世间有些人,命中注定便是不同归路。
不遇前,挂记着恨在心里,遇上了,纵使百转千回,也逃不过相杀的宿命。
——


一日如一日,每日不同也相同。
今日,白衣魔头好像受了些伤,嘴角还淌着血。他眸子里有殷红之色,脸上却神色全无。
他半倚着石榻,半昧的帷帐投下隐约赤色,让浴血的白衣又蒙上一层雾薄的绯色,几个酒壶七零八落,躺在他脚边。
残留的血腥味混合烈酒的香,蔓延在空气中,埋藏着也吞噬着些什么。
他看了眼石榻边端立着的婢女,低声道,“过来替我捶背。”,那声音疲惫却温和。
婢女微低下头,缓步行至他身后,她没有看到,他嘴角一闪而过的戏谑的笑。
她纤纤素手握成拳状,敲在他的肩头。
下一刻,掌心里便着了利刃,直直刺入肩头,他没有躲闪,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任凭鲜血沿着刀口在白衣上漫开。
婢女显然没料到那一刀过后是此情状,她“啊”的一声,还握着短刀的手微微颤栗。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26 18:03:00 +0800 CST  
“这次只带了一把短刀吗?”,他一边问,一边锢住她的手腕拽至身前。
这强硬的力道使得她手腕生疼,稳不住双腿,只得跌跪在他榻边。
她埋着头,却还隐约能看见泛有波澜的双眸,
“我已成烈火山庄罪人,被江湖人所唾弃,杀不了你,便无处可去。”,声细如蚊,却如同岩浆藏在暗河,只待迸发那日,吞没山海。
“你想留在这儿?”他放开对她的桎梏,讪笑一声,又问,“你能做什么?”
她没说话,像是在思忖着些什么,片刻,她轻声道“什么都可以的。”
她话刚毕,下颚便被抬起。
那手指腹上长者茧,应是长年练剑留下的痕迹,力道很轻,却还是把她幼嫩的皮肤磨得有些疼,
他直直瞧着她,笑更甚一分,“真的什么都可以?”,语气轻佻,让她不敢去看他的眼,只把目侧过一旁,算是默认。
半响,银雪放开在她下颚上的手,往后一靠,大笑几声,却也没再说什么,没再去看她。
从此烈九歌便成了他的贴身婢女,每日替他更衣,研墨,煮茶,说不出时日是快意还是痛苦。
她只明了,只需十五日,十五日一过,这一切都会于这座不见明日的石宫里,归于尘埃。
那时她觉着她设的局是那么诡秘,一届魔头,也不过如此。
尔或却辗转在心,却是生了奢望,横竖只有十五日,这时光可能淌得慢些?让她能再能多看几眼。
今日便是第十五日,那白衣魔头白日离了直到傍晚也未归,她煮的茶早已凉透。忐忑不安,小姑娘摩挲着他案台上的书写,一本蓝皮小册引了她的目光。
翻开,密密麻麻都是人名,最新几页有那几个被他杀掉的山庄弟子,再往下翻,她神色渐变得惊讶转而又成了呆滞,字字行行皆记书着这些人犯下的罪孽,一桩一件,令人触目惊心。
她慌忙向前翻看,渐看渐也红了眼。
他剑下亡魂,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甚至十恶不赦。不知过了多久,册子的每一页都着了被浸开的墨迹。
至夜,那个白衣人终于归来,白衣已然染成血红色,他受了很重的伤,连步伐都不太稳了。
他缓行至案台边,抬手嘬了一口茶,入喉,他挑了挑嘴角,也没去看站在一旁的小姑娘,只轻声道,
“已是最后一日,是要先赏我一杯无味的茶么。”
话音刚落,他的腰间便被一双手环住,细软轻柔,却抱他极紧,小姑娘的热泪渗过他的薄衫浸到背脊,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呜咽着,自责而心痛。
被她紧紧抱着那人却大笑起来,一声长叹,他道,
“莫非是我没看准,烈庄主下的毒只是第一步。往后该是什么招数,是要在此刻先装作爱上我么?”
小姑娘没理他的问话,只把脸深埋在他的背脊,嚎啕大哭起来。
泪混入鲜血,直至把他后背那处的衣衫再全然浸湿,她哭到再也流不出泪,只气息不稳地无声抽泣着。
良久,小姑娘隔着衣衫亲了亲他的背脊,
“银雪,跟我走好吗?”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26 18:04:00 +0800 CST  

楼主:__子不鱼__

字数:60198

发表时间:2018-04-30 06:0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09 00:35:30 +0800 CST

评论数:140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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