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如歌】所愿 [雪歌续文]

12 难会意
如歌就眨了眨眼,那个白衣人已经站在堂前,手里拈着刚才飞出的暗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她低着头只偷偷瞥他,但也能瞧见他正盯着自己。


“许久未见,我的徒儿,就不劳皇兄挂心了”


玉双冷听了也是浅浅一笑,


说道“原来是找我要人来了,烈姑娘,你我有缘,他日再会。”


没等他说完,银雪已经拉起了如歌,离了大堂快步走了。


已是黄昏,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摊贩,路人已然稀稀落落,暮色昏黄,有斑斑灯迹燃起,万籁隐入灯火。


银雪走在前面,脚步很慢,她走在后面,缓缓跟着。就着暮色,还下起了濛濛烟雨,对这夏日也是奇观。


银雪抬了抬头,停了脚步,她跟着,也停了。


他转过身走近她,摘下身着的灰绸披风披在她头上,


他将披风替她拢了拢,又抬袖给她擦了擦额间的雨露。


暮雨纷纷,落在她的睫毛上,伴着她眨动的双目一闪一闪,藏着流光明澈。


她抬起头,“银雪,在品花楼,为何要选我?”


他笑了笑,眼里尽是温柔,“我一直都在等你。”


如歌听罢,眼中流光变作圈圈的涟漪,难道他不曾忘记,往昔记忆尚存?


银雪瞧了一眼她,眼色又暗淡下来,“歌儿,你可厌我?”


她被这话问得不明就里,不住地摇头,放大的瞳孔更为夺目。


他轻声叹了口气,“我知你爱的人一直是他 ,却执意来到你身边。”


她的眼里有泪落下,他可是还在误会他和玉师兄?他到底记起了什么,记起了多少?


他伸手去拂她的眼泪,冰凉的指尖触及她温热脸颊,她伸出双手紧握住他的手,


然后跌靠在他怀里,她的泪没有停,“银雪,不是这样的,不是......”


他抬手轻轻环住她的肩,


“歌儿,前尘往事我不想去明了,只消你不厌我,且给我一个机会,还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她不住地流泪,是呀,从暗河宫里就没解清的误会,到后来她和玉师兄隐居在竹林,
他定是以为她没去找她,百年已过,还有刚才,他该如何相信......这让他怎么去不误会……


她想着过去种种,那一世,她竟什么也没有为他做过,只留下未达成的承诺。


她不想再言,只抱他更紧。烟雨未停,不知还会下多久。


没关系呀,今生还长,足够她去拥抱他,去让他明白,前世今生,她都只爱他一人。


此后好些天,如歌每日都去都去找他学琴,小风也会跟着。


她学得很快,好几首名曲已经信手拈来,小风也没落下,学会了弹《凤求凰》。


她觉得日子过得很快,也很美好,只消和他在一处,怎样都是好的。


不过今日如歌在酒楼收到一封书信,是银雪的亲笔,说他会外出三日,她看了,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不一会儿,又来了个婢女,她没见过。


她自称是平阳王府沁兰院来的婢女,带了口信,


说是慕渺请她今日黄昏十分,去同她见上一面。


其实银雪同她交代过,让她不要理会慕渺,她也应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她不能再让银雪身处险境。


她从见到慕渺第一面起,就看出了她不简单,如果她没判断错的话,她身上有缥缈仙力。


——


如歌如约来了。


领路的婢女将她引到慕渺的卧房前,一院兰草,浮雕木阁,倒也没什么特别。


门只虚掩着,她刚触及门把手,就觉着头有些晕眩,不得已在那停了会儿。


里面有声音传出,“如歌,不进来用晚膳吗?”


是慕渺?


不对,这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往日听到的不太同。


如歌推开门,方桌上几只精致瓷碟盛着饭菜,竟都是她平日里喜欢吃的。


慕渺半斜靠在座椅上,不似平日梳妆整齐,


只一只钗子在发后别了髻,外衫半敞着,


这坐姿,褪了平日的娇柔,显得有些豪放,倒挺像个男人?


如果不是长得一样,她定不会觉得眼前这人是慕渺。


她刚进屋,觉得晕眩又加深一分,身后的门“咚”的一声,关了。


她扣指运功,稳了稳心智,坐到慕渺对面的另一张木椅上。


慕渺看着她笑了笑,这个笑带着妖媚,夹带着冰冷刺穿内心。


与往日善巧笑的她全然不同,让如歌觉着瘆得慌。


“找我来是为何?”如歌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了。


慕渺的笑又深了一分,还往她碗里夹了菜,


“难道不是你一直很想会会我吗?”


慕渺夹菜的手还在半空,这时如歌寻着她的手腕迅速一拉,


把了她的脉搏,看着慕渺,如歌脸色一白,


这是……暗河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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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渺正式上线拉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08 21:11:00 +0800 CST  
预个告:
下章真的不虐,良心发四。我自己都还没甜够呢,不会那么轻易虐的,放心。
但是......轻微少儿不宜,这楼里有木有小朋友,小学生那种。
有的话,自动避让吧 hhhh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08 21:46:00 +0800 CST  
有没有人看出其实现在银雪和如歌的想法是很不同频的=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08 23:11:00 +0800 CST  
今天下课会比较晚,六七点这样更吧~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09 16:11:00 +0800 CST  
13 梨花印




随即慕渺也反抓了她的手,相抵的内力在手里交锋,


以如歌现下修为,应对三重暗河心法本不在话下,


但身处此地,她感到内力被克,刚才的晕眩感卷土而来。


此刻,慕渺却收了手。她讪讪一笑,站起身,


“如歌,其实我不太希望你受伤。”


她的晕眩感还未散,单手撑着方桌,捂了捂心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慕渺看了她一眼,笑出声来,


“我是谁不重要,有些话我也只说一次。你执意而行,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她的笑更多一分阴森,一双杏眼却似乎要把如歌看穿。


如歌听了这话格外愤怒,正起身,目光如炬,


“你若敢伤银雪一分汗毛,我定来取你项上首级。” 语气凌冽,锋芒毕露。


慕渺瞧了她一眼,渗人的笑更肆意,


“傻姑娘,你和以前还真是一模一样,顽固不化。”


她说完,一挥袖,房门大开,有凉风灌进来,如歌清醒不少。


她唤来门外婢女,“烈姑娘看来是乏了,送客吧。”


——


如歌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酒楼的,晕眩,乏闷迟迟没有散去。


她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晌午,她不断回忆那慕渺房内那奇异而古怪的力量,
还有慕渺的所作所为,这一切已经不是她多了个貌似情敌的人那么简单。


现下,她有些担心一个人——玉双冷。


——


来了献阳王府,未入大堂,她便瞧见了那个青衫人,他今天的坐姿有些散漫。


再往里走些,才看到他脚边躺着个空酒瓶,


手上还颤颤巍巍地拿着一壶,明显已经醉了。


他看到如歌,先是有些诧异,然后那诧异就变成了微微的笑,
“烈姑娘,你来得正好,这是新到的青竹酒,乃是难得的佳酿。”


说着,他又遣了婢女去拿酒。


如歌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吃惊,但一会儿就明白了。
刚才从王府一路走来,就有婢女在低声议论,说是献阳王前些日子几次去找慕渺,


都吃了闭门羹,这几日,就连送去的栗子糕都被回绝了。


如歌看着他这情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本来是想来告诫他一番,如今,这让她如何说出口。


她坐到玉双冷对面,又想想自己和银雪,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既然我来得如此巧,这佳酿哪有不喝的道理。”


如歌拿起面前的酒壶,瞧了瞧,喝了一大口,不烈,但苦。


玉双冷明显醉得神志不太清了,却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他酸苦在心,往日话不多的他今天说了很多。


不过大概就是说他和慕渺,银雪三人少年时每日玩闹相伴有多快活,甚至还把两座府邸间打通出个门来。


说他和慕渺每晚还飞鸽传信,关系甚好。


不过说到后来他的目光就暗淡了,


他说银雪后来终日闷闷不乐,二十岁那年就走了。


慕渺对他也日渐冷淡,从开始的不再传信到后来黄昏以后便不再见客,


慢慢地,任他如何殷勤都不再见他,如今,连他送的栗子糕都不收了。


玉双冷说得动情,脸有些涨红,如歌听得也伤心,


不知不觉就喝了很多酒,后来玉双冷醉倒在方桌上,不省人事。


过了这些岁月,如歌的酒量比以前好了很多,这些酒,只让她微醺。


她看他醉倒,也是难过,但也还算清醒,


便一只手轻拉着玉双冷倒卧在桌上的手,喃喃地说着几句安慰他的话。


如歌感到耳边有风,她转过头,是个白衣人,眉目锁着,却依然清俊入画。


她不知他是何时来的,来了多久。


“银雪——”她唤了他一声。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09 19:12:00 +0800 CST  
银雪走近她,拿走了她手中的酒壶,


然后双手将她手轻握成一把放在她腿间,蹲在她面前,有风轻轻吹动他的衣角,甚是好看。


“歌儿,怎么喝那么多酒?”,他的语气里满是心疼。


如歌看着他娇憨地笑了笑,像个向长辈撒娇的孩子,


“你不是要明天才回来嘛?”


他握着她的双手紧了紧,“我若不来,你还要喝到什么时候。”


她努了努嘴 ,没有说话。


银雪说完,便将她抱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处。


他遣来婢女, 说道,“ 扶献阳王回去休息,记得煮醒酒汤。”。


说完,他抱着如歌,绝尘而去。


他一路走得有些快,行至梨院,


怀中人轻叹了句“冷——”,他才发现她穿得单薄。


身边一片梨花树旁有几处石凳,他将她放下,摘了身上穿的白绸披风披在她身上,


他正要重新将她抱起,手上动作却被她止住了。


“银雪,我不想回去。”,她娇嗔般说道。


他听罢,拉着她的手在她身边石凳坐下,


抬手给她理了理鬓发,“那歌儿想去哪?”


她因醉酒脸上泛了红晕,白玉般的脸颊在明朗的月色下更为动人。


他朝着银雪眨了眨眼,似在想着些什么,


然后突然凑到他眼前,朱唇印在他的唇边,落下轻轻一吻,


纤长的睫毛在他眼前一动一动。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怔得慌了神,但只一会儿,便捉住她的双肩将她扶起,


“歌儿,你喝醉了。”


她似很不满意他的举动,将他握在她双肩的手挣脱开,然后又紧紧握住,


“我没醉,我很清醒。”如歌看着他很认真地说。


银雪被她这过分认真的样子逗笑,


好似安慰的也吻了吻她的唇角,却极浅,极快。


她像是得到了蜜糖,红裙上流动着清浅月光,


伴着梨花簌簌,甜美的笑容更为动人。


伴着笑,她说,“这样不够。”


说着,她握紧他的双手,然后倾身向前,


贴近他的唇角,鼻息呼在他的脸上,


然后含住了他的薄唇,她的吻带着酒香,一点点蔓延在他的唇间,


他开始想挣开,她却使出了全身力气,抓着他的手极紧极紧。


后来她就得到了回应,这回应被她想象得要强烈,


唇齿被抵开,舌唇交缠,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听到他轻微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双手不知何时被挣开的,


他双手扣住她的后项,又加深了这个吻,


她余光瞥见一丝暗红的光,恍惚间看到血红色的梨花印在他的手背若隐若现,她已然


使不上力气。


然后这个吻就变成了吮吸,有血腥味开始蔓延。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09 19:13:00 +0800 CST  
来晚了,但这章字数比之前的都要多哟~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09 19:17:00 +0800 CST  
写到这儿,下一章就可以飞速发展了~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09 19:42:00 +0800 CST  
今天真的是超级多事,所以目测是更不了文了,非常抱歉哈大家。明天会一大早更文的~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0 15:28:00 +0800 CST  
14 花开写诗


夏日的晨曦更早些,如歌觉得头有些疼,许是酒劲还未散全。


身下躺着的卧榻有些陌生,但却柔软舒适,隐隐约约还能嗅到梨花香,让她不想睁眼。
她轻轻翻了个身,触到身旁有些冰冰凉,盛夏的些许暖热气息糅在初绽的光线里,


身旁冰冰凉的事物让她格外着迷,她用额头蹭了蹭,还挺软和。


如歌又伸出手往身旁一搭,想汲取更多的清凉。果然,指尖触碰到之处更为冰凉,但


却没了布绸的柔软感,还在她的触碰下还有轻微的起伏。这似乎是个人?!


这感知在脑中一恍,她美目一睁惊坐起身,眼前的白衣人平躺在床边,


睡姿还算很规整,身上却衣衫不整,前襟半敞,露出光洁结实的胸膛,


半侧脸浴在缭绕的光晕中,此刻,正惺惺忪忪睁开朦胧睡眼。


她在喉间低呼“啊”的一声,把脸埋进了手心里,并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还好,她周身衣物还算规整。


待她再次抬起眼时,白衣人已然坐起身,正瞧着她,眼神里有些不太分明。


她正想开口,白衣人薄唇先启,“歌儿,不要告诉我你都忘了。”。


许是刚醒来,这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


如歌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努力回想起来......


她依稀记着昨晚自己借着酒劲亲吻了他,但好像也只一下呀,然后她似乎看到了那个梨花印。


想到这,她忙去捉起银雪的右手,低头一看,还是手背光洁,难道那是幻觉?


她像是不大相信的样子,又用拇指在他的手背上揉了揉,依旧空无一物,才肯罢休。


她轻轻放回银雪的手,然后瞧了他一眼,有些怯怯地说,“如果我说 ‘是’呢......”


他轻叹了一声,貌似些许无奈地往床沿后靠了靠。


如歌看他这反应,心跳又快了几分,她轻声道,“我知我亲了你,然后呢?”


他没说话,看起来并不满意她的回答。


如歌有些心虚,微微靠他近了些,瞥了一眼他的胸膛又迅速移开了眼,双颊泛了些绯红。
“你的衣服......”,她颤颤巍巍地用手指了指自己,试探着问道,“……是我?”


他看着她这模样,双目顿时有了精神,很郑重地轻点了头。


如歌吓得脸色一白又一红,纤纤素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银雪直起身,又离她近了些,略带委屈地说道,“歌儿还抢了我的卧榻,抱着我一整夜也没让我离去。歌儿……”。


他还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她捂住了嘴,


她低声道,“别说了——”


而后银雪又无奈地轻摇了头,道,“看来是要不认了。”


如歌惊得说不话,只觉得心“咚咚”直跳,自己对他的思念已然到了这个地步?


房门却在此刻被推开,“公子——”,哪里来的冒失婢女,没敲门就闯了进来......


见着自家公子衣衫不整靠在床沿,卧榻上还有个红衣美人,


这小婢女吓得手足颤抖,差点抖洒了端来的早膳,却还偷瞥了眼银雪半裸的胸膛,胆子也是够大。


银雪拢了拢他的衣襟,对那小婢女道,“去拿两份。”


小婢女好一会才回过神,都忘了应他,就慌张地退了。


“你怎么就这样让她走了!”


如歌瞧着,翻身下卧榻,看了眼门外又转身看向银雪,轻声道,


“她该如何与别人说呀?”,她踌躇地摩挲着衣裙。


银雪也起身下榻,往门外撇了一眼,又走近她,用手轻轻环住她的肩,


道,“是呀,你说她该如何与别人说?”


如歌现下乱的很,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你且让我想想。”,说完便小跑出了门外。


银雪一手背在身后,看着她跑开的样子摇了摇头,而后又勾了勾唇角。


——


如歌没回吴家酒楼,只去了掬梅院,


那是她往日学琴时银雪安排给她和小风午间小憩之处,她在那处留下一套换洗的衣物。
她沐浴换衣,又重新梳妆一番。


期间想到刚才银雪说的话,她脸颊微红。定了神,又转念一想,


管他所说亦假亦真,不正好顺了她的意嘛。


曾经的烈大庄主,如今在江湖惩凶除恶的侠女,都不是敢做不敢当之人。


——


她行至银雪的卧房,步履放得更轻,门只虚掩,她往里探了探。


“歌儿可是想好了?”,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浅笑,让她的心憾了憾。


如歌推开门,方桌上摆着两份早膳,还未动。


银雪看着她,眉目带笑,他换了一身灰衣,腰间系了精巧的深灰色腰带,让他的轮廓多了几分深邃。


她掩了门,看着他,明丽丽地笑起来,又昂了昂头,说道,


“我烈如歌行走江湖多年,也是有些许名望之人,向来都是敢作敢当。”


银雪听她说着,连连点头。


她又提裙朝他走了两步,眼里的明丽又多一分,巧目顾盼,她又道,


“既事已至此,那你便以身相许吧。”


他听到她如此说,浅笑在唇角化开,变作烈日般热烈。他看着她站起身,轻扣住她的腰身,


道,“我正有此意。”


说着,他又欺身向前,直至把她抵到案台,然后俯身在她耳边,右手往前一探。从她腰间抽出一张红纸展到她面前,


“你瞧,婚书都写好了。”


他动作如行云流水,她还轻微慌神,红纸婚书便已展至眼前,


“ 赤绳系定,珠联璧合......”,一如往昔,也如新。


如歌看着婚书些许惊讶,她的思绪被唤回百年前的那日,又倒注入今,


此生是她欠他一个婚约,那个未完的承诺。她内心怅然,也惊喜。


“你何时写的婚书?”,她问他。


他的笑更甚一分,定睛瞧着她说道,“刚才啊。”。
他眉眼一低,话语里都是难述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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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好的飞速发展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1 09:57:00 +0800 CST  
今晚还有一更,大概九点多钟吧。等你们来哟~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1 16:04:00 +0800 CST  
今晚真的是,没想到我现在才开完会。然后回去文还要改改,所以更文应该要十点多了,早睡党就别等啦。给大家鞠个大躬道歉┳_┳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1 21:49:00 +0800 CST  
15碧诺石


“下月初三是个吉日,我们的婚期便定在那时。”


朱红的婚书映现的双颊,她的雪肤也熠熠生辉,婚书在手,夏阳娇艳,又有细风渗入,扰得柔情化在心尖。


“下月初三,那不就是六日后?”


如歌看着他微抬起头,又道,“会不会太……”,


银雪的指尖落在她的朱唇上,止住了她的话语,指腹轻轻摩挲在她的唇角,


“你要是觉得慢,明日也可。”


“初三挺好。”她闻言忙低了低头,柔声道。


银雪瞧着她的模样笑了,双手揽了揽她的肩,又抚了抚她的发丝,“待会我会去面圣,晚上来找我。”。


——


傍晚,如歌从吴家酒楼出来时,迎上她的是一辆马车。马车里只有一个随行的婢女,


如歌问她是要去哪,她只笑笑,说了是要去见公子。


马车穿过繁华的城,又过了林涧,途径过之处还有山峦,行至一处腹地。


夜幕沉下来,今夜不见月影,浩瀚皆为繁星。


如歌下了马车,随行的婢女没有跟着。


只有星光的夜很黑,伸手难见五指,腹地寂静,只闻浅浅草瑟虫鸣,前处隐隐约约潋滟波光,应是一处湖泊。


“ 银雪—— ”,她试探着唤了一声。


霎时,有橘色火光在身旁燃起,又一处接着一处,绵延不断,向湖中蔓延。


如歌定睛瞧了瞧,是一个个宫灯。
她想起一样东西,世上最美也最邪之物,流火。


若说流火美的妖艳,那这宫灯褪了妖媚,却美得浮华,如海市蜃楼。


湖中清浅处有一艘船,映着宫灯熠熠的光,船桅高立,精巧夺目。


船头立着一个人,衣摆飘飘却不染尘,他对她伸出手,道,


“歌儿,过来。”
——
挂着宫灯的船推出河心,扰起涟漪层层。


“银雪,我到这洛阳也有一段时日,怎不知这还有个湖。” 如歌躺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落在自己手心的长发。


银雪笑了笑,又紧了紧她的肩,“本来是没有的。我年少时荒唐,和皇兄还有慕渺来到此地,见此处景色甚美,堪称人间绝美之境地,却只缺一湖泊。便就引江水至此,硬是造出个湖泊来。”


他说这话时笑得有些戏谑。


“那你们是常来这儿了?”,怀里小姑娘柔声问道。


他听罢,只摇摇头


“为何?”


“我只想和心上之人来。”他边说边刮了下她的鼻子。


小姑娘听罢,笑靥如花,浩浩星辰尽入她眼底,甚是可爱。


他低头想去捉她一记红唇,却落了空,她挣开他的怀抱,正坐起身来,然后紧握住他的手。


“银雪,待我们成亲,能不能……能不能让慕渺回去......”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也渐渐低下头。


“她已经走了,回了皇宫,今天。”银雪反握住她的手,吻了吻指尖,又握到心口处。


如歌听罢一下抬起头,只对上他温柔的眉眼。


他再次揽她入怀,“歌儿,我只是不想你受伤。你知不知道,你去找她,我有多担心。”


她被抱得很紧,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他的心跳掷地有声。


如歌闻言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所以那天,你才提前回来,对吗?”。
“歌儿,你可信我?”


她听不明这话里几分含义,只坐起身,坚定地点点头,“信。”


银雪吻了吻她的额头,“那就别管这些,让我去处理,相信我。”


他和当初一样,什么也不会说,只是自己去默默承担一切。她心里一酸,眼眶也微润,
却还是挤出个笑容,道,“好。”


“傻丫头。”他抬手摩挲着她的脸颊,


“闭上眼。”他柔声道。


“为何?”


“乖,闭上眼。”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有让人难以抗拒的力量。


她闭了双目,只觉他冰凉的手指在他的后项盘桓片刻,然后心口感到丝丝温热。


睁开眼,心口处多了一块梨花状的白玉,散着柔和白光和入心的温热。


“这是什么?”她揉了揉那白玉。


“碧诺石,只长在魔界边境的灵石。采日月精华,浸四十九种奇珍药材,再注入功力炼制百日。便成灵丹,可抑百痛,护心口。你可喜欢?”


她听罢,心头有多了一分温热,“喜欢——”,她将头深深埋在他怀里。


她自获仙身以来,每月十五便受烈火灼心之痛,但近些日子已经好了许多,他竟知道,也记在心上。得此一人共白头,一生还有何憾。


又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他的声音,“歌儿,你看。”


她抬起头,周身尽是荧光点点,亮了这山峦腹地,如浩瀚星空坠入凡尘,是成千的萤火虫。


“这奇景也只有夏夜才有。”


荧光映在她的面颊上,流转在她的红裙上,她伸出手,那点点荧光便落到她的指尖,手腕,轻轻一吹,又尽数散去。


她笑得明艳,又站起身,荧光落在她的发梢,衣裙,她提裙一旋,
那萤火也绕着她飞舞起来,似梦似画。
以至后来下起了雨,她不避也不愿躲,还在与萤火共舞,任凭细雨沾湿发和衣裙。


——


回了掬梅院,她浑身已湿透,却发现已没了换洗的衣物。


正发愁,却听到了敲门声,“歌儿,我能进来吗?”


银雪换了件衣衫,手中还拿了件白衣,


“别人的衣服我怕你穿不惯,就先穿我的吧。”他柔声说着,给她递过衣物。


她接过衣衫,却看见银雪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要换衣服了,你不出去嘛?”如歌把衣衫揽在胸前,瞧了他一眼,问道。


他却已然掩了门,端坐在茶几前,“歌儿,我可是你未婚夫,为何要走。”


她听道“未婚夫”一词,脸红了红,瞧着他低声道,“那也不行。”


他看着她这模样,笑了笑,又把身转向一边,“我就在这喝口茶,也陪陪你,不好嘛?”


他听她没出声,又抬手熄了烛火,道,“这样还不行嘛?”


如歌瞧着黑夜中他的背影,只见轮廓,却让她心安。


她也不再多想,换起衣衫,白衣带着淡淡的梨花香,


宽大却舒适,刚拢好衣衫,还未系衣带,


一双冰凉的手扣住她的腰肢,触及冰凉,她全身都抖了抖,梨花的香气更甚一分,


然后落入一个温柔缱绻的怀抱,有温热的气息在在她的项窝,耳边。


“歌儿,留下来陪我好吗?”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2 00:06:00 +0800 CST  
后来真的是一言难尽,我十一点多才回到宿舍。想哭哭呀,知道之前就把这文导进手机里了,向一直在等文的朋友们道歉。希望你们明早一醒来就能看到哟,晚安!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2 00:09:00 +0800 CST  
今天母亲节,祝所有的妈妈们都母亲节快乐!待会儿更文~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3 19:03:00 +0800 CST  
16招魂图


夜很黑,没有月光,也很寂静,静到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许是察觉到她刚才细微的颤抖,银雪置于她腰间的手只片刻,便帮她系好了衣带。
然后又将她揽到榻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臂膀,轻笑着道了一声, “睡吧。 ”
——
如歌睡得很安稳,她醒来的时候身边人已不在,床边的圆木几上摆着早膳,还有一碗姜茶。
至晌午,有婢女给她送来浣洗过的红裙。如歌向她询问银雪在何处,她只道公子一大早便出了府,没交代去处。
她换上红裙时发现裙里少了一样东西,“婚书”,准确说是百年前那张婚书。
她在缥缈之时,曾求师尊用仙力那张婚书,保它不腐不朽。
从此便一直贴身携带,那是她这百年来聊以慰藉的信念。
昨日新得那婚书她视若珍宝纳入木匣,而今日却丢了百年前之物,她心有些不安的余悸。
如歌回了酒楼卧房,又仔细查找一番,便确定,确实是丢了。
——
她在掬梅院又等了一天一夜。
如歌在这王府里,难免听到些许议论,不过簇团小声议论她和银雪的婚事,还有慕渺的突然离开。
倒也不怪,银雪离开平阳王府这两年,府内事物皆由慕渺做主,如今突然如此变故,难免遭些非议。
她也不想去理会,但如今也难从她们口中问出什么。
只有掬梅院银雪遣来照顾她的贴身婢女卿书与她还算亲近。
几番攀谈,她得知,前夜凌晨,这府邸便有异动,
银雪走之前,还调了一队精兵,潜护在平阳王府各个角落。
她又回忆起那晚银雪在船上对她说的话,这风平浪静的表层掩盖的惊涛骇浪,终是即将尽数浮出。
没顾那几个小婢女的阻拦,如歌便闯进了银雪的卧房。整齐有致,没有人回来过的痕迹。案台上是笔墨纸砚,规规整整,上面还有他写的字,画,笔底龙蛇,画若鸿沟。她看得微微出神。
置于底部一张泛黄的宣纸,描摹着一个女子。一席白裙,体态曼妙,白纱遮面却一双眉眼依稀摄人心魂,一如当年的她……..
颠覆的往事在脑海里回旋,那段无尽相思而不得的日子,不真切的记忆让她难以捕捉,却还是想到了些什么,消失的婚书,突然看到的画像。


入夜,她最终被卿书劝回了掬梅院,不喝不食,只呆坐着,想得出神。
院外窸窣的草木声和细碎的脚步声拉回她的思绪,她快步跑出,只见一众婢女,精兵都向同一处涌去,梨院,银雪的卧房。
卧房里有灯,如歌却被拦在门外,入内通报的婢女出来只道“公子谁也不见。”。
“银雪,银雪——”她在门外唤了两声,没有人回应她,严整肃穆护卫军挡了她的去路。
如歌不愠,也不走,只蹲坐在石阶上,他不想见她,那她就在这等到他想见为止。
入夜微凉,如歌抱着双腿蜷在一起,她昨晚就没睡,如今安静下来,丝丝困意也袭来,靠着旁边的石柱,她有些昏昏沉沉。


后来如歌感觉脑袋靠着的地方软和了一些,周身也不再冰冷,还有隐隐梨花的气息,耳边有细微却急促的喘息声。
她睁开眼,她在躺在一个人怀抱里,但怀抱她的人面色苍白,嘴唇已然毫无血色,额间还冒着冷汗。
“银雪——”,如歌唤着他的名字,然后又探了他的脉门,来不得多想,连忙起身替他运功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的脸,唇恢复了些血色,她才停下运功,然后抱住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许是手里滴了她落下的泪,许是听到她低低的抽泣声,银雪从她怀里直起身。他的手抚上如歌的脸颊,为她拭去那绵延的泪,
“歌儿,别哭。”,他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心疼。
如歌却哭得更凶,“你到底......到底......去哪了。”她紧抓住他的手,哭得动情,带着哽咽的声音都断断续续。
银雪拭不干她的泪,便吻了吻她的额头,双目,她才稍微好了一些。
“歌儿,饿不饿?”
如歌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她不说话,只摇摇头。
银雪端起几上的梨花羹至她面前,碗里还微微冒着的热气,
“先吃,我再告诉你。”他把声音放得很轻,也很温柔,
如歌去还是只把头偏过一旁。
他似无奈地笑了笑,又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舀了一勺到她唇边,
“乖,我喂你。”,如歌瞧了眼他,终于不再拒绝。


“现在你能说了嘛?”,吃了梨花羹,如歌便迫不及待地问他。
银雪把碗放回桌几上,起身,取了件披风披在她身上,亦拉起她,
“歌儿,跟我来。”


夜渐渐褪色,天空泛起肚白。
银雪牵着如歌走到一处偏房前,这里草木萧瑟,房屋矮小,屋身只刷了白漆。
周遭环境很是渗人,如歌没有来过这,她不知道平阳王府还有一处这样的地方。


进了偏房,里面停着一具少女的尸身,尸身面色惨白,唇部发紫,模样却安详。


银雪上前微拉开少女的衣袖,只见她的手腕上有一个紫色的印记,像一朵曼陀罗。


“歌儿可知这是什么。”


如歌看得一惊,脸色发白,只轻声吐出这几个字,
“招魂图......”
她顿了顿,然后拽着银雪的衣袖,艰难地道,
“传说魔灵复活的最后一劫,需招七七四十九个少女魂魄,重塑造魔身。被招走魂魄的少女,右手会留下此印记。”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3 22:55:00 +0800 CST  
上一章卡了卡,其实是因为这章要转折了 hhhh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3 23:32:00 +0800 CST  
来个小总结:
其实写到这,还有一两章这文剧情就能进展到三分之一的地方了,

然后虽然确实会有虐但是不会那么快,婚还是能先结的啦。
这文删掉了一些东西以后进展得就快多了,刚开始说是个深坑现在看来不会是的了。
然后今天目测又写不完,这章需要交代的东西还比较多,明天一早会更哒!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4 20:58:00 +0800 CST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5 09:41:00 +0800 CST  
他微顿了顿, “此事和她必定脱不了干系。”
“我师从无道,习无道仙术之人,以兼济天下为己任,
本是一脉单传,但不知为何,她十年前拜入师门,
师傅却收了她,她便成了我师妹。”
他话还未毕,如歌便惊奇道,
“无道,这世上竟真有无道派!
传说缥缈曾有一天赋异禀的女弟子,因不满缥缈派只隐于雪山,
不问世事。她便离了缥缈独创一门派,名无道,
但那么多年过去了,却再也没听过此门派,我一直以为只是杜撰。”
银雪闻言,笑了,他道,
“都说世间有缥缈,又有几人真正见过缥缈弟子。“
但只那一瞬,他的笑又化开变为肃穆,
“渺渺虽为无道弟子,却从未真正习过无道仙术,师傅对她,也从不管教。
她懂幻术,有缥缈仙力,甚至还懂一种古老到难以考证的心法。
我这次回来,再瞧见她确实怪得很,白天和晚上不似同一人。”
银雪又一哂,道,“她这个人一向疯疯癫癫,我向来只觉她有失心疯,也是现下,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她一入宫,平阳王府便糟了祸,绝非偶然。”
她只听着,想到许多却没有尽数说出,“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别担心,我看过星象,往后几日皆为月明之日,
宫里也派出精兵把守,她们暂时不会有事。我会细查。”,
那人回答她。
说罢,他拉着如歌走到掬梅院的卧居,
“ 歌儿,你太累了,先好好休息。”。
他说完刚要走,却被如歌紧紧拉住,
她往日澄澈的双目先下有些泛红,不知是因疲倦还是难过,
“你不陪着我吗?”,
她说完后脸微微红了,他们还没成亲呢。
银雪瞧见她这情态,微皱的眉平展开,弯了弯唇角,
然后揽过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休息会儿,明天我们去个地方。”,
他没再停留,说完便走了。
从动作到语气,都是那样温和却疏离。
她心有揣测,已然八分明朗。
续的前缘,于她是百年,于银雪,或是她那沉睡的十年韶华。

楼主 __子不鱼__  发布于 2018-05-15 09:41:00 +0800 CST  

楼主:__子不鱼__

字数:60198

发表时间:2018-04-30 06:0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09 00:35:3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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