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耳朵眼儿里嗡嗡作响，整个人有种低血糖般的虚浮感，一切都像不真实。
所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朴灿烈发现了鹿晗脸色不太好，手伸过去想扶住他的肩，被鹿晗晃开了。
“然后呢？你……现在考虑清楚了？”鹿晗整了整帽子，没有抬头，认真分辨起地面上路灯拉下的混乱阴影。
朴灿烈唇角有浮起一丝很难察觉的笑。
“鹿晗，我到拍摄地的第一晚就哭了。”
不明白朴灿烈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鹿晗情绪有点跳跃，睫毛抖了两下，没说话。
“我原来以为这节目多少会有台本的，嗯，或许也算有，不过只是简单极了的几个提示而已。”
“那地方没有通讯信号，想和外界联系得先回到最近的居民岛上才行。我和前辈们到的时候全都累得半死，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哦，对了，那里真的是随时都能下雨。”
“录制的地方选在特别野生的区域，周围全是乱长的植物，许多都茎叶锋利，不注意就会被刮出伤口。我们刚到的第一晚，就出了意外，有人手被割伤，流了很多血。”
鹿晗听到这儿，立刻就偏了视线去找朴灿烈的手，只是头转到一半又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了，僵硬着脖子没有再动。
朴灿烈却没放过他的任何一丝小动作。
唇角漾起更深的笑，朴灿烈将自己的双手伸到鹿晗帽檐下面。
“受伤的不是我，是同行一位前辈。是个非常好的人。”
鹿晗嘴唇动了动，却依然没说什么。
朴灿烈看在眼里，笑更加压不住，收回手的时候拍了拍鹿晗的帽檐。
鹿晗却更不懂这人究竟什么意思。
他理解的朴灿烈的意思和他的小动作似乎相悖。

“当时大家都很担心，很多人哭了。我也是，不是装的。”
“你知道的吧，我和你一样，讨厌流泪。我一开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可能又困又饿，却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毕竟同行的人又不熟悉，还没有建立起能依赖的关系。然后又遇见这么个突发事件，所以有点难以承受。”
鹿晗听朴灿烈云淡风轻的描述，心里却抽了一下。
“等哭完了我觉得心里一下就清理掉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接下来我第一个想到的居然还是你。……呼~鹿晗，我，好像比我认为的还要喜欢你。”
鹿晗咬住唇，微凉的指尖有点颤抖，只好攥紧拳头。
“我像不像初恋的傻子？居然在节目的录制中老是想起你的样子。”朴灿烈笑笑“不过我发现每次想到你，我都会变得更积极，是正能量呐，你对于我来说。”
“其实那里的日出很美，太阳跳出海平面，植物都是鲜绿的，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岛上乱长的野柑橘和香蕉味道奇特极了，我想带给你尝尝又怕坏。还有一种块茎植物，嗯，味道有点像我们这里的山药或是土豆，很大块，埋在地下。我觉得它很像你。”
鹿晗有点从朴灿烈的描述中跳戏。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自己比喻成土豆之类的块茎植物。
“挖他的时候废了很大的劲，把工作手套都弄坏了，等放送出来应该会看得到。中途有节目组的成员放弃，工作人员也劝我算了，可是我不肯。我拗着劲把它挖了出来，完全有成就感。”
“我知道我这人经常让人觉得虚，空有其表不认真的样子，可其实我认定的人和事，不会轻易放弃。”
“鹿晗，我明白想要得到你的心真比乱石地里挖东西要难上百倍。可是对你，我没办法做到洒脱的放手，什么只做同事，朋友这种话我不会接受。我只接受你喜欢我，哪怕没有我喜欢你那么多和你不喜欢我，一丁点儿都不喜欢我这两种情况。你告诉我是哪一种？”
“……我……”鹿晗舔了舔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要撒谎。我要听真话。”
朴灿烈抓住鹿晗的肩，手心的温度透过衣服烫得鹿晗一抖。
朴灿烈笑起来“我和他们，其实是不一样的吧？在你的心里。……所以,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
“……如果，我说是后一种情况，你会怎样？”
鹿晗轻轻抬了抬腿，站太久，脚有些发麻。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动作都显得自然。
“鹿晗，”朴灿烈松开手，站立得异常端正，表情严肃“不管是哪一种，最终,我都会让你喜欢我，像我喜欢你一样的喜欢我。”
下一秒，他脸上又恢复了明朗的笑容，看鹿晗的眼神温柔又狡黠。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鹿晗抬起头，虽然面无表情，可是心里空旷的部分慢慢被类似愉悦的心情填充起来。
好像，我也比我认为的要喜欢你啊，朴灿烈。

行程结束得早，经纪人和两边队长还要参加一个关于团综录制的短会，剩下的孩子们先等在练习室里。
这阵子活动要略微松一些，自我管理的部分也多少有点懈怠。
外卖生送来了炸鸡和柠檬水，说是正好店里周年庆，还赠送了两大瓶可乐。
这时间碰碳酸饮料简直就是犯罪，只是抵不住诱惑，问会社工作人员要来了纸杯，一群狼崽三两下分了个精光。
“我也要喝可乐！我也想吃炸鸡！我要告诉SUHO哥你们欺负我！！太过分了！”
黄子韬晃着手里的纸杯，里边的柠檬水差点洒出来。
“‘你娘’走之前亲口叮嘱了，你只能看不能吃。”
鹿晗在炸鸡块里翻找着翅根，眼皮都没抬。
“咱们还匀了你一杯柠檬汁儿，里边儿可是放了糖的，你就边儿去偷着乐去吧，啊！”
皇子韬此刻特别恨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什么过六不食？！什么身材管理？！在肚子饿面前全都是狗屁！
“鹿子~~~~~~~给我吃一口啊~我还在长身体啊~吃不饱都没力气舞棍子了~~”
黄子韬挤到鹿晗身边，下巴搁在鹿晗肩上，可劲儿装可怜卖萌。
“……就一口啊。”
“好！好！呵呵~……呀！臭忙内！！熊孩子咋那么招人烦呢！！”
鹿晗本来挑了块看起来油水最少的，正要塞黄子韬嘴里就被吴世勋半路截了道。
两下吞入腹，翻个白眼给黄子韬，吴世勋又笑眯眯看着鹿晗。
“小鹿别惯着他，回头称体重时他该有理由赖你了！”
鹿晗呵呵笑笑，对黄子韬耸了耸肩。
黄子韬立马就不干了，揪着吴世勋的胳膊两人闹成一团。

“给。”眼前递过来一纸杯，鹿晗仰头对上朴灿烈的大眼睛“已经放掉气了。”
鹿晗没说什么就接了下来，抿了一口，液体滑过喉咙，没有了刺激感，却还是甜。
“谢谢。”
“别和我客气。”朴灿烈笑开了，自自然然填进先前吴世勋的空位里，挨着鹿晗坐下。
一时大家都没说话，炸鸡和可乐好像夺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啊~对了！”朴灿烈突然拍拍手，俯身拉过一旁自己的背包，摸出个纸盒子。
“锵锵——猜猜这是什么？”
“是什么？猜中有奖吗？”都璟秀想接过来看看，朴灿烈却不给。
“战利品，我的。”
“是土产吗？吃的？海味？还是水果？”
“不是。呀~金钟仁，回国那天带的水果你不是吃得最多吗？”
“所以说是什么啊？最讨厌猜来猜去的！”
“是在海里弄到的，”朴灿烈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鹿晗身上“也是礼物。”
鹿晗心里浮起某种不好的预感。
朴灿烈笑笑把盒子打开。
“这是黑星海螺，是在录制节目时找到的，漂亮吧。已经请当地的手工匠人处理过了，早晨才寄到首尔，现在也算是工艺品了吧。”
朴灿烈拿在手里，指腹摩擦过光滑的表面。
“送……”
“很漂亮呐~灿烈！”卞白贤从他身后伸过手来，只是被朴灿烈移开手扑了个空。
“不是给你的。”朴灿烈回头对有些尴尬的卞白贤附上一个笑容。
“送给你，鹿晗。”
鹿晗在成员的目光洗礼下太阳穴抽痛得要命，食道里没来得及咽下的炸鸡好像噎在那里，让他把脸也憋红。

——TBC——
原谅我卡在这里~南木准备滚走了~~~~~
下次更文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
这坑填的太不顺的话，我就先补另一坑去昂~总之不弃坑。
谢谢亲们~

哦哈哈～我又抽风滚上来了！今天演唱会灿鹿有发糖，不多，可是足够甜了～
亲们看我的满足脸！
灿灿或者鹿鹿的饭拍应该能看到，闺蜜也有拍，等理顺了找机会发到咱吧里！
有空可能会扯个后记啥的，当作小小说，给大家乐一乐！
咩哈哈，滚去看快本去～

演唱会后记（算后记么）链接：
http://tieba.baidu.com/p/3148946417
视频会陆续传上去昂~

今天会填这坑，稍晚点。
因为情节需要，有些事件的先后可能会有点变化。
亲们请不要较真儿，文而已~看着开心就好昂~
南木滚走~

字已码完~容我放上来~
码得极了，可能有不好的地方~
还请无视！！！！
P了个S，爆、吧神马的真心太无聊了~

42
经纪人发现气氛不对劲，从会社出来直到回到宿舍，孩子们都太安静。
除了金钟大还算捧场跟他哈啦了两句，其他的成员都相当的沉默。
不过经纪人也清楚，如果他们不愿意，那么想从这群孩子那里问出点什么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所以只要不影响工作，适当的装聋作哑也很有必要。
回到宿舍大家都忙着洗漱，鹿晗洗澡出来没多话，弓着背就回了房间。
吴亦凡坐在沙发上，等鹿晗进去了才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回头看着一旁的张艺兴，眼里都是疑惑。
他是和经纪人一起回的练习室，之前发生了什么也是一概不知。
不过看着各人的脸色，也足以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张艺兴不晓得又在愣什么神，被吴亦凡盯了半天也没发现。
回神后也没回应，只清洗了手里的杯子，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吴亦凡这才觉得是个大问题。
想找人问问清楚，却发现不知道该问谁。

珉硕和钟大不合适，艺兴显然不想多说，黄子韬回来就奔K宿舍去了，说不准晚上就在那挤挤睡了。
推来想去，好像只能问问当事人。
吴亦凡走到鹿晗房门口，轻敲了两下，没反应。
正想着要不要给鹿晗发个短信，房门却开了。
“……”鹿晗只探出个脑袋，瞪着鹿眼看着吴亦凡不说话。
“……”吴亦凡也就一样卡了壳儿，想问的话突然都想不起来了。
“……有事儿？”
鹿晗揉了揉鼻梁，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晗晗……”吴亦凡大手推在门上，却发现鹿晗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晚了，我要睡了。”鹿晗压了压嘴角，目光垂到地面上。
“晗晗，这是怎么了？”吴亦凡脸色挂不住也沉下来“练习室里出什么事了吗？”
“……”
“……是，灿烈……做了什么吗？”
“……”
“你……是不是……”很在意他？或者，有那么点喜欢他？
“我很累，想早点休息。”鹿晗伸手拂开吴亦凡推着门的手，抱歉的笑了笑。
“还有，别问了。我不喜欢说谎。”

金俊勉站了一会儿，才走到都璟秀床上坐下。
“灿烈呐……”
“相信哥一定不是来说教的。”
金俊勉苦着脸笑了笑，叹了口气。
“说教？别太看得起我，我也就是个小小的队长而已，只不过呢，有些事情毕竟职责所在。至于另一些事情，我不是不过问，只是我根本不想知道。当然，经纪人哥也是一样。”
“哈哈~哥才的是聪明人呐！大发！”
“不是真心的夸奖就不必，我也把废话省了。总之，不管你们在底下闹成什么样子，请记住不要影响EXO这个团体，我知道你有分寸，也相信你懂从出道到今天的不易。该怎么做，我说了不算，不过会社的专务不是摆设，之前Kris和忙内被‘特别关照’的事你也知道。”
金俊勉观察着朴灿烈的脸色，对方一脸平静，一点情绪波动都看不出来。
“其实最为难的该是鹿晗吧。”
朴灿烈眉毛抬了抬，看着金俊勉的眼神失了笑意。
蛇打七寸，现在这个队长捏他们的软肋是越来越顺手了。
“说到底，他做错了什么，却因为你们这些家伙总是被训诫。不过是个一心向往舞台的人，要是被会社雪藏冷冻的话，对他而言，会不会太不公平了些！”
金俊勉语音柔和，说话间轻点着头。
“俊勉哥，我懂，不会让你难做，更不会让会社难做。”
朴灿烈将两只海螺装回盒子里，又慎重的放进柜子底层的抽屉。
“EXO会走得又远又长久，至少，我们还要做做很久的队友。”
“……听起来真不错。早点休息。”
金俊勉笑了笑，起身准备离开。
“俊勉哥，真是聪明得可怕呢~”
“什么？”
“这些话，其实也是说给门外的家伙听的吧？”
金俊勉愣了愣，随即摸了摸鼻子。
“嗯~大概，也算是吧。”
“果然，是我们的队长大人呐！”
朴灿烈回头冲金俊勉竖起大拇指。

忙内的成长似乎一夜而就，让人惊讶。
在所有成员都以为吴世勋即使不跟朴灿烈闹一场也得黑脸冷面一段日子的情况下，他却该练习练习，该玩闹玩闹，和朴灿烈勾肩搭背一如既往的竹马情深。
终于还是学会，有些事要放心底，面具却要带脸上。
得亏人人都粉饰太平，exo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和谐得很。
录制的综艺节目如期播出，剪辑师大手一挥，总共也就十几分钟出场。
不过效果已然得到体现，该时段收视率的节节攀升足以让exo在第二天的娱乐版面上再占据一席。
吴世勋悄悄进门换了拖鞋，瞄着客厅沙发上冒出来的脑袋，轻手轻脚的靠过去。
鹿晗手里托着盒冰淇淋，注意力全集中在大腿上的笔电上。
“这是什么？”
本来想吓吓鹿晗，看见视屏画面，吴世勋直接把头凑到鹿晗脸侧。
说话时吞吐的气息陡然扫过鹿晗的脸颊，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噢？！世……世勋呐？！”
吴世勋仿佛没看见他迅速烧起来的耳朵，探过身子继续向前，又伸手把笔电放到茶几上。
“这是之前那期节目？”
“嗯。播放那天不是错过了时间吗，这会儿没事就翻来看看。”
鹿晗递过去手里的冰淇淋“吃吗？去拿个勺子。”

吴世勋摇头，却还是把冰淇淋接了过来。
“小鹿，你老是空着肚子吃冰品，所以才会胃疼。”
眉毛拧起来又舒展开，柔和笑眼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味道“我给你放冰箱里，吃过饭再吃。”
鹿晗刚刚举着冰淇淋的手还支在空气里，另一只手握着勺子也是定在半空中。
吴世勋说话的语气有奇特的熟悉感，却不是原来的忙内。
鹿晗一时有点懵。
“有意思吗？”
“呃？”
“节目啊。和前辈们比起来，我们真的好失败！”
吴氏勋关好冰箱门，绕到鹿晗旁边坐下。
“嗯~下次一定要赢的啊！”
鹿晗盘腿坐在沙发里，往胸前抓了个抱枕抵住下巴，嘻嘻哈哈跟着节目笑了会儿，却越来越觉得不自在。
记得以前忙内总和他一起，窝在沙发里笑得东倒西歪。
而不是像这样，整个人向后靠着，胳膊沿着沙发椅背伸开去，像是将他圈在臂弯里。
还有后脑勺强烈的视线锁定感，让他整个人变得僵硬。
“世勋啊……”
鹿晗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改变气氛。
“……嗯？”
“今天没练习吗？不用去会社吗？”还有，来M宿舍有事吗？
最后一句，鹿晗却没问出口。

“小鹿，你看。”
吴世勋突然坐起来，手指轻点了点屏幕。
“神奇吧？好像只要小鹿叫我，我总能听得见呢。”
吴世勋笑了笑，偏头看向鹿晗。
“不管周围有多少人，环境有多吵，我总能辨别出你的声音。这，算不算是超能力？”
“……”
“所以，我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把我当弟弟？”
“其实……世勋，我……”
“呀，忙内！还走不走了？”
黄子韬不晓得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门口，斜靠着门框，盯着吴世勋的目光意外的冷。
鹿晗张着嘴，一时又进入状况外的失语。
“……嗯。走吧。”
“鹿子，我和忙内要去逛街，有要带的东西吗？”
“……没有……韬，你一直在房间里？”
“在睡觉啊，刚起来。”
黄子韬这才笑了，开口却是中文“那我和忙内出去了哦。兴兴哥说了中午不回来，你自己记得叫东西吃。”
笑了笑又补充“空肚子吃冰淇淋，真的不好。”
鹿晗茫茫然点了头，直到两忙内离开才慢慢醒神。
不得不承认，不知在从什么时候起，忙内不再像忙内，熊孩子也不再只是熊孩子。

“怎么了？”
吴亦凡的眉眼有时会让人觉得冷，不过张艺兴很少被唬到。
可是今天却不同，他觉得吴亦凡眼睛里都浮着一层冰。
“没什么。”吴亦凡压着嗓子，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后排睡得正熟的某个人。
张艺兴转身扒在椅背上，看着鹿晗微抖的睫毛和胸口淡淡的起伏，抿嘴笑了笑回身坐好。
吴亦凡脸色也缓和了些，半晌叹了口气，揉着鼻梁，很小声的开口。
“很累啊……艺兴。”
“什么？”张艺兴没听清，又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吴亦凡却没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行程的确让他觉得累得快散架，不过，更累的是心。
那里有一点一点涨起来的失落感，压得他呼吸困难。
从鹿晗说不想对他说谎那时起，吴亦凡就觉得状况一天比一天糟糕。
鹿晗的态度默默有了变化。
他与吴世勋的相处不再像从前，“哥哥弟弟”的角色定位被颠覆，大多数时候忙内表现得更像是年长的那个。
而对于吴亦凡，不管是台上台下，鹿晗也不再一味的避嫌，互动增加也更自然，多了坦荡却少了曾经的小暧昧。
还有朴灿烈，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交集看似并没有不同，可是眼底蕴藏的内容已经能让旁人读出不一样的东西。
类似好感，悄然默契。

这让吴亦凡觉得很不舒服。
他更愿意保持鹿晗躲闪他们的视线，避忌他们揽肩的手甚至与他们任何一个人同处一室就紧张的那状态。
那至少说明鹿晗还没搞清楚，还混乱，还在乎，还无法选择。
可现在，这个人好像逐渐理顺了心里的那团麻，整理明晰，到了已经可以将乱掉的红线剪断的时候。
吴亦凡不敢想结果，尽管从前他坚定的以为自己会是笑到最后的人。
苦涩攀上他的嘴角，闭上眼睛深呼吸，却还是怎么也填不满心里的空洞。

节目组选择的拍摄地点近海，独栋的度假村小楼暂时成为了exo宿舍。
当宽敞的房间七七八八填塞进成员，工作人员，拍摄器材，空间立刻变得狭窄。
稍作整理，入水的部分得以优先拍摄，否则再晚些，十一月的海水只会越发冻人。
按照拍摄计划，“幸运儿”通过小游戏来决定，而不管入水的梗由谁接到，队长金俊勉都不可避免的陪同。
只是没想到这“金蛋”这么巧，好死不死让鹿晗砸了个正着。
鹿晗身体不算不好，不过总是特别容易感冒发烧。
夏天室内外交替活动多了都能去医院挂个水，这时候去浸骨的海水里泡一泡，还指不定冻出多大毛病来。
所以这也就成了有些尴尬和无奈的小麻烦。
经纪人想要和节目组协商重录游戏环节，被鹿晗抢先一步拒绝。
做为男人，鹿晗没那么娇气，更不想显得自己娇气。
而且不管入水是个多么让人头疼的事，从放送的立场上来说，都是非常有效的宣传。
这种画面多数被保留，上镜率有保证，并且对于观众来说，也是一个突出的记忆点。
下水前节目组再三确定了安全问题，经纪人也一遍遍问他可不可以。
鹿晗脱了外套只穿着单薄的T恤，牙关咬紧喉头都被呼啦的海风冻住，只有点头示意自己OK。
鹿晗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全数集中在翻起浪的海上，可是世界还是像是换了慢镜头，一分一秒都被拉长。

直到用热水狠狠洗掉了寒气，他才逐渐夺回不停发抖的躯干四肢的控制权。
然而由于这顿折腾，困意却被消磨个干净。
于是接下来市场购物的拍摄，鹿晗成了M里最合适的人选。
原企划里是安排M,K两位队长和MC负责外拍部分，副MC则负责室内拍摄的流程推进。
可是具体到拍摄时各人的状态，PD和己方工作人员也都觉得不妨做个调整。
M孩子们都太累，几乎到了不沾枕头都能睡着的程度，虽然也可以硬撑着拍摄，但出来的画面势必不理想。
所以当经纪人通知吴亦凡和鹿晗拍摄部分更换的时候，大家也觉得合理。
又是一番收拾准备，朴灿烈裹紧了外套，在拍摄车旁随cody补妆。
“俊勉哥。”
看见金俊勉出来，笑嘻嘻打了招呼。
这时工作人员开始调整车上的摄像头，两人就退到一边去了。
“谢谢哥。”
“……谢我什么？”金俊勉看着cody提着化妆箱离开，又回过头瞟了朴灿烈一眼。
朴灿烈不回答，只是咧开嘴笑着。

将鹿晗换到外拍组，是金俊勉提议的。
朴灿烈也动了这个心思，考虑再三没敢开口。
通知变更的时候，朴灿烈都有点不敢相信。
觉得太幸运，反倒不真实。
“你啊……不要太过。”好一会，金俊勉才挤出这么句话。
他一脸平静的看着前方忙碌的摄制组，刚才那句话仿佛根本就不是他说的。
朴灿烈微愣，随即恢复笑容，伸手挂住金俊勉的肩。
“明白！”
他当然明白金俊勉在说什么。
无非是之前拍摄时他对鹿晗太过紧张。
那是他控制不住的担忧和紧张，还有身体自然而然的行为。
“管好你自己，别添乱。”
“一定。”
“回头找找市场上有没有药店。”
“……哥，你……？”
朴灿烈攀住金俊勉的手握了握，投过去的目光多了几分古怪。
“……朴灿烈！哥和钟仁刚才也在海里泡过了！”金俊勉一脸黑线。
“玩笑啊！我是开玩笑的啊~哥你别瞪我啊……”
朴灿烈嘻嘻哈哈摇着金俊勉的肩，看见鹿晗跟着经纪人从另一边过来，眨了眨眼睛，咧出更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