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Baek┃180122『原创』理想救赎【中长\/刑侦】
传统刑侦重案组长灿×犯罪心理侧写师白
我将俯瞰尘世，睥睨那磐碎帛裂与满目疮痍。
那是险峻奇峭的跋涉，是最为恢宏的荒凉，是不计输赢的押注，是不可理喻的慷慨。那是一派奔溢的醉态，是一种愈发盛炽的痴狂。
“所不朽者，垂万世名。孰谓公死，凛凛犹生。”
我将俯瞰尘世，睥睨那磐碎帛裂与满目疮痍。
那是险峻奇峭的跋涉，是最为恢宏的荒凉，是不计输赢的押注，是不可理喻的慷慨。那是一派奔溢的醉态，是一种愈发盛炽的痴狂。
“所不朽者，垂万世名。孰谓公死，凛凛犹生。”
序
“‘三一七’连环碎尸案的嫌疑人在昨日已经被押到局里，接下来的审讯工作就由金珉锡和张艺兴负责，其余各组整理好案件相关资料，今天下班之前交到我办公室。”
朴灿烈垂首翻阅着方才从鉴定科取到的报告，在看到页面上清晰印明的指纹相同、DNA匹配的结果时，不由扬起嘴角轻笑，欠身将手中的报告推至长桌中间，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审讯结束，我请各位喝咖啡。”
看着桌侧兴奋雀跃着的警员，朴灿烈起身走至墙边白板，看着板面上错综复杂的关系线条长舒了一口气，抬手取下此次抓获的嫌疑人照片，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一沓厚厚的文件摔在眼前，好巧不巧压在他刚放在桌面的照片上。
“朴队长这咖啡怕是要等上一段时日了。”
清冷的声线自上方传来，语气中不加掩饰的嘲讽意味朴灿烈不是没听出，皱起眉头望向这位闯入会议室的不速之客，他倒是没想到适才刻薄言语竟会出自一个看着如此温润的陌生男子身上。清秀的眉宇与透露出的严肃神情倒有几分违和，朴灿烈将这人细细打量片刻后，忍不住嗤笑道。
“先生，这里可是重案组。”
“边伯贤，主攻犯罪心理，犯罪侧写师，鹤城市局特派来重案组协助破案的外援。”不理会朴灿烈愈变愈黑的脸色，边伯贤将手中任职文件放至朴灿烈面前，顺势从文件底部抽出被压了许久的照片重新贴上白板，拾起桌上记号笔在照片上利落画上红叉，“你们抓错人了。”
坐在长桌两侧的警员们注意到朴灿烈愈发阴沉的脸色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原本轻松的氛围顷刻间不复存在。
“依据现有条件，凶手男，身高175左右，经济条件及良好，拥有独立房产及交通工具，受过良好教育，平日待人温和，曾有过离异或意外丧偶的经历，目前独居且单身。”边伯贤颀长手指点白板上罗列着的照片，无奈轻叹口浊气转身望向座椅上面无表情的人，“所以，朴队长，无论从哪一点来看，你们抓住的这个人都不会是这起连环凶杀案的凶手。”
“‘三一七’连环碎尸案的嫌疑人在昨日已经被押到局里，接下来的审讯工作就由金珉锡和张艺兴负责，其余各组整理好案件相关资料，今天下班之前交到我办公室。”
朴灿烈垂首翻阅着方才从鉴定科取到的报告，在看到页面上清晰印明的指纹相同、DNA匹配的结果时，不由扬起嘴角轻笑，欠身将手中的报告推至长桌中间，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审讯结束，我请各位喝咖啡。”
看着桌侧兴奋雀跃着的警员，朴灿烈起身走至墙边白板，看着板面上错综复杂的关系线条长舒了一口气，抬手取下此次抓获的嫌疑人照片，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一沓厚厚的文件摔在眼前，好巧不巧压在他刚放在桌面的照片上。
“朴队长这咖啡怕是要等上一段时日了。”
清冷的声线自上方传来，语气中不加掩饰的嘲讽意味朴灿烈不是没听出，皱起眉头望向这位闯入会议室的不速之客，他倒是没想到适才刻薄言语竟会出自一个看着如此温润的陌生男子身上。清秀的眉宇与透露出的严肃神情倒有几分违和，朴灿烈将这人细细打量片刻后，忍不住嗤笑道。
“先生，这里可是重案组。”
“边伯贤，主攻犯罪心理，犯罪侧写师，鹤城市局特派来重案组协助破案的外援。”不理会朴灿烈愈变愈黑的脸色，边伯贤将手中任职文件放至朴灿烈面前，顺势从文件底部抽出被压了许久的照片重新贴上白板，拾起桌上记号笔在照片上利落画上红叉，“你们抓错人了。”
坐在长桌两侧的警员们注意到朴灿烈愈发阴沉的脸色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原本轻松的氛围顷刻间不复存在。
“依据现有条件，凶手男，身高175左右，经济条件及良好，拥有独立房产及交通工具，受过良好教育，平日待人温和，曾有过离异或意外丧偶的经历，目前独居且单身。”边伯贤颀长手指点白板上罗列着的照片，无奈轻叹口浊气转身望向座椅上面无表情的人，“所以，朴队长，无论从哪一点来看，你们抓住的这个人都不会是这起连环凶杀案的凶手。”
“边先生，这里是重案组，您这种毫无证据的臆断不可能成为我们的侦查方向。”沉默许久的朴灿烈在听完此番推论后蓦然笑出声，起身走至边伯贤身侧从他手中接过记号笔将板上文字与图片相连，“DNA、指纹、道路监控，所有证据通通指向他，线索完整，从传统刑侦的角度来看，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凶手了。”
“真正的凶手不会给朴队长你留下这样完整的线索。”边伯贤望着眼前这个强忍怒气却依旧笃定的重案组组长，轻嗤一声，“自信是好事，但是朴队长，自负害人害己。”
“你所说的并不足以动摇我的判断。”朴灿烈回身走至桌侧拿起端放桌面的任职报告，“至于边先生你，我会跟市局申请撤回调度命令。我们重案组断案靠的是证据，不是无端的臆测。”
“朴队长，这可不是臆断，依据我的推断凶手还会有很大可能…”
不再给边伯贤反驳的机会，朴灿烈自顾自收整好桌面凌乱文件，竭力平复震怒心情，深吸口气故作平静抬眸看着室内众人，“今天就到这儿，按照我的安排去…”
“老大！C区发现碎尸，初步检查手法相同，局里已经并案了。”
得知消息后便马不停蹄赶至会议室的吴世勋此刻看着同僚们或震惊或同情的眼神，一时竟有些缓不过神来，只得火急火燎地朝着众人摆手：“愣着干嘛？五分钟后出发去现场。”
身后许久不曾作声的边伯贤此刻也逐渐敛去先前桀骜不驯的模样，率先出声打破会议室内沉寂，随即迈步走出会议室。
“朴队长，出警吧。”
“如果不想再有人因你的误断而丧命的话。”
“真正的凶手不会给朴队长你留下这样完整的线索。”边伯贤望着眼前这个强忍怒气却依旧笃定的重案组组长，轻嗤一声，“自信是好事，但是朴队长，自负害人害己。”
“你所说的并不足以动摇我的判断。”朴灿烈回身走至桌侧拿起端放桌面的任职报告，“至于边先生你，我会跟市局申请撤回调度命令。我们重案组断案靠的是证据，不是无端的臆测。”
“朴队长，这可不是臆断，依据我的推断凶手还会有很大可能…”
不再给边伯贤反驳的机会，朴灿烈自顾自收整好桌面凌乱文件，竭力平复震怒心情，深吸口气故作平静抬眸看着室内众人，“今天就到这儿，按照我的安排去…”
“老大！C区发现碎尸，初步检查手法相同，局里已经并案了。”
得知消息后便马不停蹄赶至会议室的吴世勋此刻看着同僚们或震惊或同情的眼神，一时竟有些缓不过神来，只得火急火燎地朝着众人摆手：“愣着干嘛？五分钟后出发去现场。”
身后许久不曾作声的边伯贤此刻也逐渐敛去先前桀骜不驯的模样，率先出声打破会议室内沉寂，随即迈步走出会议室。
“朴队长，出警吧。”
“如果不想再有人因你的误断而丧命的话。”
一
AM 10:37 C区弃尸点
当朴灿烈携组内众人抵达现场时，天色阴沉得不像话，细碎阳光自叆叇浓云罅隙迸出，透过路边葳蕤枝叶洒落脚畔，又转瞬匿于云层。
警戒线外层叠环绕的长枪短炮无疑是给朴灿烈本就阴郁的心情徒增怒火。任职四年，目睹着新闻行业病态而畸形的发展趋势，顶着公允真实的名头做着哗众取宠的不实报导。舆论的错误引导不知多少次给重案组的调查带来不小的麻烦。
“准备清场，开始现场勘查。”朴灿烈随意整理衣前褶皱，扔下指令后便大踏步走向人群，一手高举着证件一手竭力拨开阻碍向警戒线艰难地移动着。“警察办案，请尽快离场。”听闻此言，驻守已久的记者更是争先恐后地涌至朴灿烈身侧，数不清的话筒摄影机镜头伸至朴灿烈眼前，更有甚者抵上他的面颊。
“对于此次碎尸案，警方是否有并案侦查的打算？”
“这已经是本月第四次发现碎尸，警方至今不曾对外公布调查进度，调查是否毫无进展？”
“警方如此不作为，民众的安危如何保障？”
本不想在其耽搁过多时间的朴灿烈在听到此番质问后，脚步倏尔一顿，酸楚愤懑似藤蔓般在心底恣意生长蔓延紧缚心脏。朴灿烈只静驻原地循声望向那被警员拦截身侧出言不逊的记者，那双曾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此刻深幽得教人无法捉摸。
“好一个警方不作为。”朴灿烈面不改色地收起手中证件，目光却无意识被警戒线内专注立于法医身侧的单薄身影所吸引，随即跨步走向警戒线“A组开始清场，无关人员立即离场，否则一律以妨碍公务罪论处。”
AM 10:37 C区弃尸点
当朴灿烈携组内众人抵达现场时，天色阴沉得不像话，细碎阳光自叆叇浓云罅隙迸出，透过路边葳蕤枝叶洒落脚畔，又转瞬匿于云层。
警戒线外层叠环绕的长枪短炮无疑是给朴灿烈本就阴郁的心情徒增怒火。任职四年，目睹着新闻行业病态而畸形的发展趋势，顶着公允真实的名头做着哗众取宠的不实报导。舆论的错误引导不知多少次给重案组的调查带来不小的麻烦。
“准备清场，开始现场勘查。”朴灿烈随意整理衣前褶皱，扔下指令后便大踏步走向人群，一手高举着证件一手竭力拨开阻碍向警戒线艰难地移动着。“警察办案，请尽快离场。”听闻此言，驻守已久的记者更是争先恐后地涌至朴灿烈身侧，数不清的话筒摄影机镜头伸至朴灿烈眼前，更有甚者抵上他的面颊。
“对于此次碎尸案，警方是否有并案侦查的打算？”
“这已经是本月第四次发现碎尸，警方至今不曾对外公布调查进度，调查是否毫无进展？”
“警方如此不作为，民众的安危如何保障？”
本不想在其耽搁过多时间的朴灿烈在听到此番质问后，脚步倏尔一顿，酸楚愤懑似藤蔓般在心底恣意生长蔓延紧缚心脏。朴灿烈只静驻原地循声望向那被警员拦截身侧出言不逊的记者，那双曾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此刻深幽得教人无法捉摸。
“好一个警方不作为。”朴灿烈面不改色地收起手中证件，目光却无意识被警戒线内专注立于法医身侧的单薄身影所吸引，随即跨步走向警戒线“A组开始清场，无关人员立即离场，否则一律以妨碍公务罪论处。”
“边先生，我说过，重案组不需要…”当朴灿烈部署好现场勘查工作走到边伯贤身边，话还未说完便被边伯贤先一步接过话茬。
“不需要毫无根据的臆测，我知道。”边伯贤依旧是那副气焰嚣张的模样，不紧不慢地摘下手套塞进衣兜，随即转过身略微昂首看着面前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家伙。
“但是朴队长，你会来找我的，我确信。”
这是朴灿烈第一次得以机会近距离打量边伯贤，他甚至可以大致数清凌乱散落于边伯贤前额的碎发和脖颈处被汗水洇湿的领口，就连他唇角的那颗小痣也可以清晰地收入眼底。那双尤其适合扮演无辜角色的下垂眼眸此刻盛满自信的光，毫不怯懦地迎上朴灿烈的视线。
看到朴灿烈怔神的模样，边伯贤没好气地嘁了声，转身如老友般熟络地搭上都暻秀肩膀，刻意避开朴灿烈胶着在自己身上考量的眼神。
“暻秀，收队以后我去你那儿拿尸检报告，别忘了。”
一直以来游离于微妙气氛之外，默不作声收拾着工具箱的都法医此时才舍得将注意从手上的工作移开，睁着大大的圆眼抬头看向边伯贤，似在回味边伯贤方才的话语，轻笑着摇摇头。
“知道了，会整理好等你来的。”
正当朴灿烈思考着眼前二人为什么会这般熟悉时，边伯贤已经踩着小皮鞋步伐轻松地从自己身边越过，并未赏给他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可朴灿烈依旧不由自主地回身望着那个俯身钻出警戒线的潇洒身影。
细碎光影恰好洒落在边伯贤不算宽厚的肩膀又很快落空在地，一个荒诞的念头在朴灿烈脑中闪现。而那抹身影仿佛察觉到身后这道灼热的视线般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便彻底消失在朴灿烈的视野中。
直到再也无迹可寻时，朴灿烈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都暻秀不知何时站到了朴灿烈身边，同望着边伯贤刚刚消失的方向，似是捕捉到朴灿烈眼底的那种怅然若失，这位素来不苟言笑的法医竟也笑着开口打趣。
“朴大队长这是相中人家伯贤了？”
“我看你是单身太久了。”恍然间回过神来的朴灿烈在听到此番戏言后，故作嫌弃地看了一眼身侧的都璟秀扭头就走，“我只是突然想起他胡言乱语的时候，觉着有些可笑罢了。”
“不需要毫无根据的臆测，我知道。”边伯贤依旧是那副气焰嚣张的模样，不紧不慢地摘下手套塞进衣兜，随即转过身略微昂首看着面前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家伙。
“但是朴队长，你会来找我的，我确信。”
这是朴灿烈第一次得以机会近距离打量边伯贤，他甚至可以大致数清凌乱散落于边伯贤前额的碎发和脖颈处被汗水洇湿的领口，就连他唇角的那颗小痣也可以清晰地收入眼底。那双尤其适合扮演无辜角色的下垂眼眸此刻盛满自信的光，毫不怯懦地迎上朴灿烈的视线。
看到朴灿烈怔神的模样，边伯贤没好气地嘁了声，转身如老友般熟络地搭上都暻秀肩膀，刻意避开朴灿烈胶着在自己身上考量的眼神。
“暻秀，收队以后我去你那儿拿尸检报告，别忘了。”
一直以来游离于微妙气氛之外，默不作声收拾着工具箱的都法医此时才舍得将注意从手上的工作移开，睁着大大的圆眼抬头看向边伯贤，似在回味边伯贤方才的话语，轻笑着摇摇头。
“知道了，会整理好等你来的。”
正当朴灿烈思考着眼前二人为什么会这般熟悉时，边伯贤已经踩着小皮鞋步伐轻松地从自己身边越过，并未赏给他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可朴灿烈依旧不由自主地回身望着那个俯身钻出警戒线的潇洒身影。
细碎光影恰好洒落在边伯贤不算宽厚的肩膀又很快落空在地，一个荒诞的念头在朴灿烈脑中闪现。而那抹身影仿佛察觉到身后这道灼热的视线般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便彻底消失在朴灿烈的视野中。
直到再也无迹可寻时，朴灿烈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都暻秀不知何时站到了朴灿烈身边，同望着边伯贤刚刚消失的方向，似是捕捉到朴灿烈眼底的那种怅然若失，这位素来不苟言笑的法医竟也笑着开口打趣。
“朴大队长这是相中人家伯贤了？”
“我看你是单身太久了。”恍然间回过神来的朴灿烈在听到此番戏言后，故作嫌弃地看了一眼身侧的都璟秀扭头就走，“我只是突然想起他胡言乱语的时候，觉着有些可笑罢了。”
PM 11:46 鹤城市A区重案组
如出一辙的作案手法以及眼前这份与之前并无过多差异的尸检报告，无一不让朴灿烈愈发挫败。因此次案件极端恶劣的性质及其对社会造成的恐慌，这案子打从一开始交到重案组就由朴灿烈接手，从尸体部位发现精液痕迹到最后锁定嫌疑人，都是经过了各方面核查，又怎么可能会存在纰漏。
朴灿烈看着桌面上再添新页的死者资料和回形针下四张青春灵动的面孔，朴灿烈无法说服自己将尸检报告中七零八碎的尸块同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孩划上等号，难以抑制的内疚、自责在此时遽然涌上心头，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朴灿烈昂首仰靠着座椅阖眸假寐，这段日子以来高强度的工作让整个重案组身心俱疲，本想着审讯结束便可以偷得几日闲暇，却没料到…
想到这里，朴灿烈再也无法容忍自己坐在这里自怨自艾。他蓦然睁开了双眸，望着桌案上的资料长叹口气，起身套上搭在椅背上的警服走出办公室，顺势手掌轻揉了揉因过度使用而酸涩泛红的双眼。
眼前紧闭着的门开得猝不及防，守在办公室门口许久的边伯贤抬眸便撞进朴灿烈布满血丝的双眸，差点脱口而出的挖苦言语在看到他此般模样后被边伯贤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朴灿烈也没有预料这种时间边伯贤会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一时间两人竟相对无言。似是看出边伯贤眼底的错愕，朴灿烈不自然地偏开头错开他的视线。
“边先生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在等朴队长找我。”边伯贤察觉出朴灿烈的刻意躲闪却没有戳破，抬手指了指堆放桌面的成山资料文件，“朴队长也是打算来找这些的吧？”
边伯贤并没有打算等朴灿烈回答，自顾自转身抱起厚厚的一摞资料闪身走进办公室，整齐放置办公桌后轻呼了口气，“缺少睡眠的大脑在深夜无法灵活运转，我也不觉得朴队长你现在的情况适合思考。”
“那么现在，我说，你听。”
“给我二十分钟，我会向你证明，我的侧写，绝不是毫无根据的无稽之谈。”
当边伯贤催促着朴灿烈落座桌前靠椅，弯着腰有条不紊地将资料摆在朴灿烈面前，台灯柔和的暖橘色光照在他精致的侧颜，那上午才被朴灿烈强行忘却的荒诞想法在此时再度跃然脑海。
他会是我的光。
是当我受困于世俗枷锁时，唯一的救赎。
如出一辙的作案手法以及眼前这份与之前并无过多差异的尸检报告，无一不让朴灿烈愈发挫败。因此次案件极端恶劣的性质及其对社会造成的恐慌，这案子打从一开始交到重案组就由朴灿烈接手，从尸体部位发现精液痕迹到最后锁定嫌疑人，都是经过了各方面核查，又怎么可能会存在纰漏。
朴灿烈看着桌面上再添新页的死者资料和回形针下四张青春灵动的面孔，朴灿烈无法说服自己将尸检报告中七零八碎的尸块同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孩划上等号，难以抑制的内疚、自责在此时遽然涌上心头，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朴灿烈昂首仰靠着座椅阖眸假寐，这段日子以来高强度的工作让整个重案组身心俱疲，本想着审讯结束便可以偷得几日闲暇，却没料到…
想到这里，朴灿烈再也无法容忍自己坐在这里自怨自艾。他蓦然睁开了双眸，望着桌案上的资料长叹口气，起身套上搭在椅背上的警服走出办公室，顺势手掌轻揉了揉因过度使用而酸涩泛红的双眼。
眼前紧闭着的门开得猝不及防，守在办公室门口许久的边伯贤抬眸便撞进朴灿烈布满血丝的双眸，差点脱口而出的挖苦言语在看到他此般模样后被边伯贤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朴灿烈也没有预料这种时间边伯贤会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一时间两人竟相对无言。似是看出边伯贤眼底的错愕，朴灿烈不自然地偏开头错开他的视线。
“边先生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在等朴队长找我。”边伯贤察觉出朴灿烈的刻意躲闪却没有戳破，抬手指了指堆放桌面的成山资料文件，“朴队长也是打算来找这些的吧？”
边伯贤并没有打算等朴灿烈回答，自顾自转身抱起厚厚的一摞资料闪身走进办公室，整齐放置办公桌后轻呼了口气，“缺少睡眠的大脑在深夜无法灵活运转，我也不觉得朴队长你现在的情况适合思考。”
“那么现在，我说，你听。”
“给我二十分钟，我会向你证明，我的侧写，绝不是毫无根据的无稽之谈。”
当边伯贤催促着朴灿烈落座桌前靠椅，弯着腰有条不紊地将资料摆在朴灿烈面前，台灯柔和的暖橘色光照在他精致的侧颜，那上午才被朴灿烈强行忘却的荒诞想法在此时再度跃然脑海。
他会是我的光。
是当我受困于世俗枷锁时，唯一的救赎。
二
“首先，四起案子的死者均为女性，身高160cm上下，体型偏瘦，二十出头，家境一般，作风良好并无不良习气，都处于大学刚毕业或初入社会的阶段，周围的人都对她们有较高评价。调查显示四人此前并不相识，无任何交集。其次，从血迹情况来看，弃尸现场及附近并未发现大量血迹，应该不会是第一分尸现场，从第一起案发至今也都不曾收到发现血迹此类报案，由此初步推断凶手拥有私密性较强的独立场所。”
“尸检报告表明，四人均是在生前被肢解，口腔内部都检测出迷药成分，除第二起案件在尸体私密处发现性侵迹象并检查出精液痕迹外，其余尸体并无此类发现。那么可以这样说，凶手有充分的作案时间但除第二起案件外都不曾对死者实施性侵。”边伯贤垂首翻看几下手中DNA检验报告，随即合上举至半空轻晃着，“如果抛开第二起案件，将没有强奸行为，有虐杀行为综合来看，凶手有很大可能是一个性变态，通过虐杀行为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性幻想。”
“边先生，你应该知道并案的意思，不论其中哪一起案子都是不可以排除在外的…”朴灿烈双肘撑在桌面，阖上酸涩眼眸指腹轻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却在听到此番言论后不觉蹙起眉头，抬眸望向不知何时半倚上桌沿的边伯贤，不出意外地迎上那人略带嫌弃的眼神。
“如果将性侵行为视作犯案手法的升级，那么为什么凶手在之后两起案子选择不继续执行下去呢？”边伯贤起身踱步走向白板，手中的记号笔在下一秒利落圈上还未来得及更换的带着红叉的照片，“除非，性侵的发生本就是意外。这定罪的铁证，偏偏就是这起案子最大的疑点。”
“朴队长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只有她呢？”
似有一根无形的线将所有细节连接贯穿，被刻意隐藏的事实真相通过层层抽丝剥茧终于初露端倪。边伯贤的一席话似利刃砍断久困住朴灿烈的锁链钢条，先前所有的不可能不合理都在此刻化作虚无。
“因为只有她在濒死逃脱的时候，歪打正着帮凶手选择了替罪羊啊。”
“首先，四起案子的死者均为女性，身高160cm上下，体型偏瘦，二十出头，家境一般，作风良好并无不良习气，都处于大学刚毕业或初入社会的阶段，周围的人都对她们有较高评价。调查显示四人此前并不相识，无任何交集。其次，从血迹情况来看，弃尸现场及附近并未发现大量血迹，应该不会是第一分尸现场，从第一起案发至今也都不曾收到发现血迹此类报案，由此初步推断凶手拥有私密性较强的独立场所。”
“尸检报告表明，四人均是在生前被肢解，口腔内部都检测出迷药成分，除第二起案件在尸体私密处发现性侵迹象并检查出精液痕迹外，其余尸体并无此类发现。那么可以这样说，凶手有充分的作案时间但除第二起案件外都不曾对死者实施性侵。”边伯贤垂首翻看几下手中DNA检验报告，随即合上举至半空轻晃着，“如果抛开第二起案件，将没有强奸行为，有虐杀行为综合来看，凶手有很大可能是一个性变态，通过虐杀行为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性幻想。”
“边先生，你应该知道并案的意思，不论其中哪一起案子都是不可以排除在外的…”朴灿烈双肘撑在桌面，阖上酸涩眼眸指腹轻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却在听到此番言论后不觉蹙起眉头，抬眸望向不知何时半倚上桌沿的边伯贤，不出意外地迎上那人略带嫌弃的眼神。
“如果将性侵行为视作犯案手法的升级，那么为什么凶手在之后两起案子选择不继续执行下去呢？”边伯贤起身踱步走向白板，手中的记号笔在下一秒利落圈上还未来得及更换的带着红叉的照片，“除非，性侵的发生本就是意外。这定罪的铁证，偏偏就是这起案子最大的疑点。”
“朴队长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只有她呢？”
似有一根无形的线将所有细节连接贯穿，被刻意隐藏的事实真相通过层层抽丝剥茧终于初露端倪。边伯贤的一席话似利刃砍断久困住朴灿烈的锁链钢条，先前所有的不可能不合理都在此刻化作虚无。
“因为只有她在濒死逃脱的时候，歪打正着帮凶手选择了替罪羊啊。”
边伯贤侧首打量着方才来至身侧的朴灿烈，借着身后光亮依旧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双眼中的红血丝，只是与先前相比不再显得太过刺目。看着朴灿烈如梦初醒的模样，边伯贤自知他已经听进自己刚才的推理论断，于是他回过身，手中的记号笔在照片上方作出一个长长的箭头，在箭头所指的位置谨慎地标明问号，“而他，只不过是借着这个天赐良机，将我们引向了错误的方向罢了。”
“如果我是凶手，在选择目标时一定会有所斟酌。因为我不够高也算不上强壮，所以她一定不可以比我高，最好还要瘦一点，我才可以确保我的行动万无一失。依据死者身高推算，我应该175cm左右。”
“把昏迷状态的她们带回家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不可以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那样风险太大。我一定是有自己的车，只有这样才能最大化降低风险，也便于日后尸体处理。”
“我有一处甚至多处带有地下室的独立房产，不管我要对她们做什么，强奸也好，肢解也好，我必须有完全属于我自己的空间。我不用担心他们绝望的叫喊会引来我的父母或是妻儿，也不必担忧血水会渗透地板滴到楼下住家。因为存在于这栋房子里的，只有我一个人。”
“当我看到她们赤裸裸地躺在我面前，绝望地哭喊着乞求我的放过，却只能让我愈发愤怒与厌恶。如果可以，我真想狠狠地贯穿她们，但是我不能，因为我性无能，所以我的妻子当初才能那么肆无忌惮地践踏我作为男人的尊严。我真恨她们这种顶着人畜无害模样出去勾引男人的**，我只能用刀将她们肢解，借她们绝望的叫喊来消解我的怒火。”
“而这样的我，却能让她们这些初经世事的小姑娘前赴后继地主动送上门。朴队长，你说，这是因为什么呢。”
朴灿烈看着蓦然凑至眼前的边伯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似是仍沉浸在刚才那场让人如临其境的演绎当中。这个方才未曾知会便自行代入凶手角色的小家伙，此刻正眨着透露着无辜的下垂眼满是期待地望着自己，朴灿烈甚至可以从他明澈的双眼中看到正呆愣着的自己。
朴灿烈很快反应过来，重新将注意力投注在案件本身，“因为她们所迫切需要的东西，凶手能够给她们。”
“如果我是凶手，在选择目标时一定会有所斟酌。因为我不够高也算不上强壮，所以她一定不可以比我高，最好还要瘦一点，我才可以确保我的行动万无一失。依据死者身高推算，我应该175cm左右。”
“把昏迷状态的她们带回家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不可以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那样风险太大。我一定是有自己的车，只有这样才能最大化降低风险，也便于日后尸体处理。”
“我有一处甚至多处带有地下室的独立房产，不管我要对她们做什么，强奸也好，肢解也好，我必须有完全属于我自己的空间。我不用担心他们绝望的叫喊会引来我的父母或是妻儿，也不必担忧血水会渗透地板滴到楼下住家。因为存在于这栋房子里的，只有我一个人。”
“当我看到她们赤裸裸地躺在我面前，绝望地哭喊着乞求我的放过，却只能让我愈发愤怒与厌恶。如果可以，我真想狠狠地贯穿她们，但是我不能，因为我性无能，所以我的妻子当初才能那么肆无忌惮地践踏我作为男人的尊严。我真恨她们这种顶着人畜无害模样出去勾引男人的**，我只能用刀将她们肢解，借她们绝望的叫喊来消解我的怒火。”
“而这样的我，却能让她们这些初经世事的小姑娘前赴后继地主动送上门。朴队长，你说，这是因为什么呢。”
朴灿烈看着蓦然凑至眼前的边伯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似是仍沉浸在刚才那场让人如临其境的演绎当中。这个方才未曾知会便自行代入凶手角色的小家伙，此刻正眨着透露着无辜的下垂眼满是期待地望着自己，朴灿烈甚至可以从他明澈的双眼中看到正呆愣着的自己。
朴灿烈很快反应过来，重新将注意力投注在案件本身，“因为她们所迫切需要的东西，凶手能够给她们。”
AM 01:13 重案组审讯室外
当金钟大手忙脚乱套上制服火急火燎赶到审讯室外时，看着监控器显示屏幕上共同审讯的两人一时错愕愣怔在原地，他拍了拍坐在显示器前时不时困倦哈欠着的金珉锡，冲着室内的两人扬了扬下巴。
“什么情况，老大不是最反感什么犯罪心理那套吗？”
“甭管哪套，能尽快破案就是正道。”不等金珉锡回答，刚从朴灿烈办公室回到审讯室外的吴世勋将手中材料放置桌面，一本正经地回答着，如果不注意看他身上那套凌乱的睡衣。
金钟大努力憋着笑将材料拿到眼前翻阅，却依旧不忘打趣：“吴副队，你这幅样子老大看到一定又会说你。”眼前纸张上遒劲有力的字迹让人很难将其与边伯贤清秀样貌相匹配，寥寥数句便一针见血地点出案件中所有的疑点与不合理，金钟大逐渐敛去先前嬉笑模样，抬头开始认真审视着单向玻璃那侧年轻瘦弱的外援专家。
如果想要佐证这些推测的合理性与真实性，那么此刻坐在审讯室里接收审问的徐坤，便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AM 00:57 审讯室内
被边伯贤刻意调整方向的白炽灯光打在徐坤脸上，他满眼不耐地看着面前久不作声的两人，身下特意为其换上的木质板凳不时发出吱呀声响。边伯贤饶有兴趣地托着下巴审视着眼前愈发焦虑不安的家伙。
啧，还真是跟侧写完全不符。
边伯贤这样想着，鄙夷地睨了眼端坐旁边的朴队长，然后转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这一眼看得朴灿烈一头雾水，他低头认真打量着身上的制服，随即侧首借着玻璃倒影胡乱抹了把脸。
…我脸上…好像也没脏东西吧？
当金钟大手忙脚乱套上制服火急火燎赶到审讯室外时，看着监控器显示屏幕上共同审讯的两人一时错愕愣怔在原地，他拍了拍坐在显示器前时不时困倦哈欠着的金珉锡，冲着室内的两人扬了扬下巴。
“什么情况，老大不是最反感什么犯罪心理那套吗？”
“甭管哪套，能尽快破案就是正道。”不等金珉锡回答，刚从朴灿烈办公室回到审讯室外的吴世勋将手中材料放置桌面，一本正经地回答着，如果不注意看他身上那套凌乱的睡衣。
金钟大努力憋着笑将材料拿到眼前翻阅，却依旧不忘打趣：“吴副队，你这幅样子老大看到一定又会说你。”眼前纸张上遒劲有力的字迹让人很难将其与边伯贤清秀样貌相匹配，寥寥数句便一针见血地点出案件中所有的疑点与不合理，金钟大逐渐敛去先前嬉笑模样，抬头开始认真审视着单向玻璃那侧年轻瘦弱的外援专家。
如果想要佐证这些推测的合理性与真实性，那么此刻坐在审讯室里接收审问的徐坤，便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AM 00:57 审讯室内
被边伯贤刻意调整方向的白炽灯光打在徐坤脸上，他满眼不耐地看着面前久不作声的两人，身下特意为其换上的木质板凳不时发出吱呀声响。边伯贤饶有兴趣地托着下巴审视着眼前愈发焦虑不安的家伙。
啧，还真是跟侧写完全不符。
边伯贤这样想着，鄙夷地睨了眼端坐旁边的朴队长，然后转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这一眼看得朴灿烈一头雾水，他低头认真打量着身上的制服，随即侧首借着玻璃倒影胡乱抹了把脸。
…我脸上…好像也没脏东西吧？
不知静默过了多久，徐坤终是耐不住性子暴怒着开口：“***大半夜把老子揪起来跑这里静坐？！警官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真的没杀人。你再换一百个警官来审我***也没做过啊。”
朴灿烈正欲开口制止徐坤口不择言的举动，桌案下的手却蓦然被一片柔软包覆，那双过分好看的手此刻正牢牢握住自己的腕节，示意着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你没有杀人，徐坤。”在确定了朴灿烈不会多言后边伯贤不动声色收回手臂，不紧不慢地从证物袋中取出照片举到他眼前，“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有没有见过她？”
边伯贤平静地望着徐坤，不肯放过他的每一个眼神和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他看见徐坤在初闻话语时眼底无法掩饰的喜悦，在看到照片的瞬间一闪而过的慌乱，他因紧张而不断搅动着的手指以及他躲闪着的眼神。
“我…没见过。”
“你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边伯贤对他的回答充耳不闻，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叩着桌面等待着徐坤回答，“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也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真没见过。”短暂沉默后，徐坤仍旧摇了摇头，故作平静抬头迎上边伯贤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眼眸。
“徐坤，你可要想好了。”朴灿烈顺势接过边伯贤递来的照片放进证物袋，“机会给过你了。”
“Ok，朴队，就这样结案吧。”边伯贤淡然地开口打断朴灿烈准备继续劝说的话语，不露痕迹地用臂肘轻戳朴灿烈腰间，“过两天把抓获凶手的消息放出去，然后走流程。”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仁至义尽。”
朴灿烈正欲开口制止徐坤口不择言的举动，桌案下的手却蓦然被一片柔软包覆，那双过分好看的手此刻正牢牢握住自己的腕节，示意着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你没有杀人，徐坤。”在确定了朴灿烈不会多言后边伯贤不动声色收回手臂，不紧不慢地从证物袋中取出照片举到他眼前，“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有没有见过她？”
边伯贤平静地望着徐坤，不肯放过他的每一个眼神和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他看见徐坤在初闻话语时眼底无法掩饰的喜悦，在看到照片的瞬间一闪而过的慌乱，他因紧张而不断搅动着的手指以及他躲闪着的眼神。
“我…没见过。”
“你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边伯贤对他的回答充耳不闻，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叩着桌面等待着徐坤回答，“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也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真没见过。”短暂沉默后，徐坤仍旧摇了摇头，故作平静抬头迎上边伯贤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眼眸。
“徐坤，你可要想好了。”朴灿烈顺势接过边伯贤递来的照片放进证物袋，“机会给过你了。”
“Ok，朴队，就这样结案吧。”边伯贤淡然地开口打断朴灿烈准备继续劝说的话语，不露痕迹地用臂肘轻戳朴灿烈腰间，“过两天把抓获凶手的消息放出去，然后走流程。”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仁至义尽。”
三
虽不知道边伯贤此举所为何意，朴灿烈却依然选择暂敛去眼底疑虑和心内不悦，收拾好资料后跟着边伯贤走出审讯室，待到身后室门紧闭，朴灿烈重重将材料摔在桌面，伸手施力扣住边伯贤手腕阻止他前行步伐，迫使他转身看着自己。
“边先生，我不记得我给了你替我做决定的权利。”
突如其来的桎梏疼痛惹得边伯贤轻呼一声，待他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眼望着面前还未收手的朴灿烈，眼底蓦地涌起的怒气看得朴灿烈心下一惊。还未等朴灿烈反应，边伯贤便利落反扣住他手腕将他死死压制于桌面。
“朴队长，我也不记得我有给你同我动手的权利。”
短暂数秒后边伯贤便松开了手，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衬衫衣领，绕过立在一旁紧张得不知该做何反应的三人走到显示器前坐下，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中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头也不回地开口，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审讯室内空调温度打低一些。”
许是太久不曾听到周围有人动作，边伯贤转过座椅有些不悦地扫过眼前三人，将视线锁定于不远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低气压的朴灿烈身上：“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朴队长。”
想着圆场的金钟大正欲转身走向门口控制器，却因为这一声称呼硬生生顿住了脚步，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身旁的吴世勋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极力掩饰着眼底笑意打量着针锋相对着的二人。正当金钟大打算再度迈步时，金珉锡似若无意地轻扯他衣袖，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向他示意。
朴灿烈竭力压抑着满腔的怒火，打从他任职重案组组长后何曾受到过这样的气？公然指责自己断错了案也就罢了，当着众多下属的面将自己像押犯人似的压在桌面算是个什么事？现在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对着自己颐指气使，他朴灿烈不要面子的吗？！想到这里，朴灿烈不由地攥紧了手中材料，他试图从边伯贤眼中捕捉到哪怕一丝名为愧疚的情绪，可当他看到边伯贤那双无比坦然的双眼时，那目光就如同闷热夏日里的一缕清风，捋扫抚平原本燥郁不已的心情。
罢了，再信他这一次。
虽不知道边伯贤此举所为何意，朴灿烈却依然选择暂敛去眼底疑虑和心内不悦，收拾好资料后跟着边伯贤走出审讯室，待到身后室门紧闭，朴灿烈重重将材料摔在桌面，伸手施力扣住边伯贤手腕阻止他前行步伐，迫使他转身看着自己。
“边先生，我不记得我给了你替我做决定的权利。”
突如其来的桎梏疼痛惹得边伯贤轻呼一声，待他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眼望着面前还未收手的朴灿烈，眼底蓦地涌起的怒气看得朴灿烈心下一惊。还未等朴灿烈反应，边伯贤便利落反扣住他手腕将他死死压制于桌面。
“朴队长，我也不记得我有给你同我动手的权利。”
短暂数秒后边伯贤便松开了手，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衬衫衣领，绕过立在一旁紧张得不知该做何反应的三人走到显示器前坐下，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中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头也不回地开口，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审讯室内空调温度打低一些。”
许是太久不曾听到周围有人动作，边伯贤转过座椅有些不悦地扫过眼前三人，将视线锁定于不远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低气压的朴灿烈身上：“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朴队长。”
想着圆场的金钟大正欲转身走向门口控制器，却因为这一声称呼硬生生顿住了脚步，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身旁的吴世勋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极力掩饰着眼底笑意打量着针锋相对着的二人。正当金钟大打算再度迈步时，金珉锡似若无意地轻扯他衣袖，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向他示意。
朴灿烈竭力压抑着满腔的怒火，打从他任职重案组组长后何曾受到过这样的气？公然指责自己断错了案也就罢了，当着众多下属的面将自己像押犯人似的压在桌面算是个什么事？现在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对着自己颐指气使，他朴灿烈不要面子的吗？！想到这里，朴灿烈不由地攥紧了手中材料，他试图从边伯贤眼中捕捉到哪怕一丝名为愧疚的情绪，可当他看到边伯贤那双无比坦然的双眼时，那目光就如同闷热夏日里的一缕清风，捋扫抚平原本燥郁不已的心情。
罢了，再信他这一次。
朴灿烈这样想着，没好气地将手中纸张甩在强抑笑容的吴世勋胸口上，转身走向审讯室门口的空调控制器，依着边伯贤所言重新设定室内温度。当边伯贤再次将视线从监控移至朴灿烈身上时，被目光锁定的那人不知何时开始赌气般地靠在墙角，固执地偏侧过头不愿对上边伯贤视线。看着平日里看似高冷沉稳的重案组长此刻孩子气的举动惹得边伯贤忍俊不禁，视线稍稍偏移便好巧不巧将吴世勋掩面偷笑的动作收入眼底。似是怕被人察觉一般，边伯贤转瞬敛去唇角笑意，清了清嗓子再度开口。
“穿睡衣的那位警官，劳烦您去倒一杯隔夜茶端给里面那位。”边伯贤看着吴世勋戛然而止的笑容和骤变的脸色一瞬间心情大好，就连语气都沾染上几分愉悦，“一定要是隔夜茶，越难喝越好。除此之外，不论他问什么问题都不要回答。”
“啊，还有，记得换上警服。”
当那杯经过精挑细选的隔夜冷泡茶稳稳地放在徐坤面前，数落完吴世勋不着调的朴大队长终是调整好心态来到显示器旁，整日里怼天怼地的边伯贤此刻脸上不可多得的专注神情，竟让朴灿烈在此种情境下觉着倍感安心。
边伯贤全神贯注地看着显示器的那头，或是因为室内愈降愈低的温度，徐坤微微前倾着身体贴附着蜷缩在一起的双腿，手掌也不住摩擦着包覆双腿的粗糙布料。他时不时抬头环视着空荡的审讯室，然后指尖不停摩挲着鼻尖。边伯贤看到徐坤端起那杯冰冷的茶水放在手中旋转摆弄着，他无法看到徐坤此刻的眼神，但徐坤愈发颤抖的小臂和战栗着的身体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的慌乱与恐惧。
当纸杯落地，监控里的那抹身影失控般扑向边伯贤所在方位，宽大手掌一下一下不断拍打着冷硬单向玻璃，声嘶力竭的哭喊透过耳麦涌入耳蜗坦白着自己的所见所为，字字句句，犹如尖刺银针狠狠扎在室内众人心脏。
“是，我见过她，她让我救她。”
“警官，我交代，我全都交代，求你救救我。”
“穿睡衣的那位警官，劳烦您去倒一杯隔夜茶端给里面那位。”边伯贤看着吴世勋戛然而止的笑容和骤变的脸色一瞬间心情大好，就连语气都沾染上几分愉悦，“一定要是隔夜茶，越难喝越好。除此之外，不论他问什么问题都不要回答。”
“啊，还有，记得换上警服。”
当那杯经过精挑细选的隔夜冷泡茶稳稳地放在徐坤面前，数落完吴世勋不着调的朴大队长终是调整好心态来到显示器旁，整日里怼天怼地的边伯贤此刻脸上不可多得的专注神情，竟让朴灿烈在此种情境下觉着倍感安心。
边伯贤全神贯注地看着显示器的那头，或是因为室内愈降愈低的温度，徐坤微微前倾着身体贴附着蜷缩在一起的双腿，手掌也不住摩擦着包覆双腿的粗糙布料。他时不时抬头环视着空荡的审讯室，然后指尖不停摩挲着鼻尖。边伯贤看到徐坤端起那杯冰冷的茶水放在手中旋转摆弄着，他无法看到徐坤此刻的眼神，但徐坤愈发颤抖的小臂和战栗着的身体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的慌乱与恐惧。
当纸杯落地，监控里的那抹身影失控般扑向边伯贤所在方位，宽大手掌一下一下不断拍打着冷硬单向玻璃，声嘶力竭的哭喊透过耳麦涌入耳蜗坦白着自己的所见所为，字字句句，犹如尖刺银针狠狠扎在室内众人心脏。
“是，我见过她，她让我救她。”
“警官，我交代，我全都交代，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