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Baek┃170201『原创』风起云涌 【灿白\/勋鹿\/强强】

——逆命而生,背光而行
——风起云涌,血染九天

楼主 soul_沫颜  发布于 2017-02-01 21:01:00 +0800 CST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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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街坊邻里围一起嚼舌根说着,老卞家的孙子打小脾气大得要命,还没满月的娃经常哭着哭着自己背过气去,仰着头眯着眼老半天吊不上一口气,脸都憋紫了,一群有经验的老太太围着掐人中,说你这孩子有戾气,长大后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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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得?
卞白贤爬在废弃油桶上,眼窝子给打肿了半边,眯着眼往大巷子里瞅,旁边躺着的是他发小,左胳膊被人踩骨折了,眼泪掺着血腥子沫,横七竖八的在脸上淌。
发小姓口天吴,单名一个力,卞白贤说念起来难听,就大力大力地喊着。
此时吴大力手捏着半块破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们仨从小在瑶滩村长大的,关系好到同穿一条裤衩,成年后什么偷奸耍滑的事也前呼后应的狼狈为奸了,本以为日子能这么混下去,没想到还是给玩大了。
一小时前癞疤头带着那帮下地的老汉喝醉酒回来,路过吴大力家门口,他母亲蹲在门前搓着衣服,癞疤头嘬着烟把子,从上往下就盯到了他母亲领口下细嫩白皙的皮肤,当时就押了嗓最响亮的口哨,身后一帮男人带着酒味的精虫瞬间上了脑袋,围着圈就要当街办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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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卞白贤吴大力玉柱三人外面混完上家蹭顿饭吃的时候,老远就看见吴大力的母亲被压在村里的泥土路上,嗓子喊劈了眼泪也流干了,身上的旧棉袄被撕扯干净,白晃晃的肉体在一群黝黑的手臂下显得特别跳眼,吴大力当时就七窍生烟,红着眼珠子咬着后槽牙喊着就冲上去了,卞白贤和玉柱也轮着膀子,一头闷了进去。
他们仨能不能打?还是可以的,年轻人敢玩命,尤其是卞白贤,拗起来天皇老子的胡子都敢扯下来,可经不住对方人多,而且中年下地干活的老爷们,最不缺的就是力气,很快就摁住这些兔崽子,手下没轻重的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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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抱着脑袋,缝里看见癞疤头掐着玉柱,玉柱在边上胡乱抓着,只有吴大力他妈刚洗的衣服,就扯起来湿着要蒙癞疤头的鼻子,没想到拗不过力气,反被癞疤头扯了去,扎扎实实的按在玉柱脸上。
卞白贤急了,张牙舞爪的挥起来,手脚都被压着就仰起头狠咬面前人的耳朵,最后满嘴血的看着玉柱激烈挣扎了一会,手臂飘悠悠的垂了下去。
耳边炸开的是吴大力的怒吼和吴妈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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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到大的玩伴,比他们提前了大半辈子下了地狱。
那帮人看玉柱没气了,就挥着拳头威胁,敢报警就鱼死网破,谁也不要好过,顺着街边迈着大步撤走了。
卞白贤心里奇怪,比起悲伤他心里涌起的是恨意,他攥着吴大力颤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
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你杀过人吗?”
吴大力愣了,他几乎是一秒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他再了解不过这个王八羔子,不过他冒出什么疯言疯语吴大力都不觉得意外,从小到大卞白贤就没有属于瑶滩村的感觉,不管是面貌还是名字,都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明明是个爷们,却生的皮肤白,嘴唇薄,鼻梁挺,而且还在一众二狗、老瓜、三马虎 、小六等名字中格格不入的叫了个卞白贤。
吴大力不懂这名字具体有什么内涵,却一直认为好听的过分了,掩去自己那丁点的艳羡,一直哥们哥们的叫着,几乎没喊过大名。
听说他爷爷是个文化人,一页一页字典翻着起的,爸妈去世的早,卞老头一人抚子,小村里机遇还是少,望不到子成龙,就含着眼泪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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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卞白贤就跟他俩混着,爷爷唯一留下的财产就是不到二十平的小破屋,吴大力去过,堆满了他看不懂的书。
仨人里卞白贤个头稍矮,但他偏有不服输不爱低头的性格,脾气大又倔,混着混着俩人就都听卞白贤的话,没钱上学读书,就跑城里做些小偷小强的野混混,倒也勉强能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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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吴大力喊出来。
卞白贤冲他摇了摇头,指着吴妈正在料理后事,面容青白无血色的玉柱,向没听见这一句一般,换着法儿问了一遍。
“你想杀人吗?”
吴大力看卞白贤也红了眼眶,估计是使劲隐忍着呢,就顺着他手指望过去,木楞的神使鬼差的点头。
癞疤头是村里的地痞,强上妇女,抢钱打人之类的事做的太多了,吴大力想让他死,看他七窍流血,跪着给自己舔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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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卞白贤撂下这么一句话,他自己被打的也有点站不直,瘸着脚跑了出去。
吴大力在玉柱临死前挣扎的时候去扯他的袖子,硬撕下来块布,就捏在手里,跟着卞白贤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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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滩村离城里不远,因为上面搞发展经济带动农村生产,和闹市区相隔没有几里,卞白贤就老带着他们进城混,说是人富裕,机会多。
卞白贤轻车熟路的拐进一个巷口,他趴在街角的油桶上,给吴大力指。
“你知道那里有什么吗?”
吴大力往里看,感觉热闹非凡。宽巷子里熙攘着挂着霓虹灯,各式各样的招牌,麻将室小餐馆宾馆比比皆是,隔这么远都能听见鱼目混杂的嬉笑声,似是个烟花之地。
吴大力轻笑一声。
“有什么?还能有个妓儿扭着屁股出来把癞疤头杀了吗??这就是你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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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摇头,像是拿捏着一口气,缓了半天说出来。
“这地方我每天都会来,我盯一阵了。”
“有什么?”
卞白贤往里指,吴大力再次顺着他的指头往前面望去。
“巷子头儿那里,穿过这些红灯绿酒,你往顶上看。”
吴大力看见有两排白瓦楼稍微高出一截,但这白色在艳丽芬芳里尤其显眼。
“楼里有个代打公司。”
“代打公司?我们哪有钱??”
“你有钱都没辙,代打公司只是面上的名号,根本不会接老百姓的单子,说白了其实就是个黑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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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咱村里大鹏…”
卞白贤打断他说话,蹙起眉像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不是一个级别的,我现在让你看见的,是最牛逼的黑帮,牛不在人多,也不在地方大,牛就牛在政府默认了它的存在,除了一些黑道上的事,政治上一些见不得人的关系也是他们负责处理,后面有最大的企业公司给资金撑着,别看窝在这种地方,实则权大势大,只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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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力听的云里雾里。
卞白贤回头盯着他的眼睛“我就问你,你打的过癞疤头一行人吗?杀得了他吗?”
吴大力有些不甘,还是老实摇了摇头。
“我们不借助外力根本杀不了他,但杀了人就得蹲号子,咱耗不起这个人生。”
卞白贤语气稳,循循善诱,让吴大力有种早都策划好了的错觉。
“所以就要找把杀了人警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刀。”卞白贤又指了指里面。
“借刀杀人,懂吗?”
吴大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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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再过两分钟,会有台黑色的宾利停在这个巷口,这个黑帮在本市有不少窝点,可他们的头儿只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我们只有这次机会。”
“要怎么做?”
“你跟着我就行了,只要能见到他的面相,我就有办法说几句话。”
卞白贤是有底气的,若不是玉柱的事来做导火线,他迟早也会爬在这个油桶上,筹划算计着这些事情,小偷小盗对他来说不是活下去的长久之计。
只不过行事就不会这么莽撞了,毕竟是吊着命的事情,大概会找机会,再三斟酌。
可是癞疤头闷死玉柱的眼神一直环在他心头上,这股火一直烧在嗓子眼上,仅有的理智让他拖着吴大力来到这里,没时间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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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都来这里观察,宾利车上会下来四个男人,低手哈腰的给后座上的人开车门,鞠着躬,身子都不敢站直。
后座上的男人一下车就被簇拥着,卞白贤没机会看清他的脸,但每次开车门的时候,都有一种肃然的气场扑面而来,卞白贤天天往城里跑,不是村里没见过世面的云云,多富贵多厉害的人他都能想象,却还是被这男人的气场震慑。
即使如此,他依然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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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棒的事情,就是他和吴大力的双腿没被打断。
这男人每次进去后这栋楼的左起第三个窗户就会亮灯,卞白贤计划从门口直接冲进去,一口气冲向这个左起第三个房间,身后追来的人最坏会开枪,但只要他能见到他们头的脸,说两句话以上就能延缓开枪,给予卞白贤时间之后,他就有把握有几率能借这把“刀”。
“宾利来了!”吴大力说着“我们可以在人下车的时候去求他。”
“不行,你看见先下来的这四个壮汉了吗?人手一把枪揣着呢,你要是敢靠近,不由分说先给你一枪子,没有开口的机会。”
“一会我说一二三,你就跟着我冲,发生什么都千万不要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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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仰着脖子,看着那男人的背影,再看着楼上那灯啪一下亮了,他不急,缓了缓仰着微酸的脖颈,转身不放心的给吴大力交代。
结果就在这功夫,俩人准备要冲的空档,那远远的灯啪一下灭了,整栋楼重归隐无。
那光亮就跟卞白贤心口的希望一样,他可一直盯着呢,突然这么灭了,他惊异,同时不知所措。
莫不是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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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急了,他三二一都没数,跟吴大力喊了一声“冲!!!”
于是他盯着那扇窗,吴大力盯着他,俩人心里都是玉柱那张雪青色的脸,咬着牙就往前跑。
穿过了麻将室的烟云缭绕,穿过了洗头房站街小姐的指尖,穿过了小餐馆油腻的菜香。
楼前栋口站了俩壮汉,正在相互点烟,卞白贤撞飞了他们的打火机,跟只兔子一样的窜了进去,吴大力紧跟其后,踩碎了打火机,疯了一样的往里跑去。
“大力!!贴着墙跑!!他们会从底下开枪!!!”
卞白贤叫着,两人一步两个的爬着台阶,底下的人很快反应过来,边追边往上射着子弹,那声音震着卞白贤的耳膜,感觉自己的命被人追赶着。
他几乎要被楼梯绕晕,从未感觉过几层楼那么遥远。
眼看到顶层,上面的人闻声也涌到楼梯口这,卞白贤用了毕生的力气冲开,吴大力跟在后面,伸手推搡着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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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已经看到第三个门了,他给予的所有希望都在这扇门后,他几乎要喊出声来,那四位壮汉站在门口,子弹擦着卞白贤的耳畔。
吴大力一拳砸在卞白贤面前壮汉的脸上,从身后搡了一把他,同时吴大力的右腿中弹,他立刻跪倒在地上。
“跑啊!!!!”
卞白贤被这一搡,几乎是撞开了这扇希望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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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酝酿好的长篇大论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被眼前的景象噎住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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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火红色的雄狮首先映入眼帘,不怒自威,魂飞魄散,仿佛下一秒低沉的怒吼要贯穿的耳膜,向你迎面扑来,撕咬啃扯。
吓得卞白贤冷汗直冒,站定之后再看原来是男人赤裸的胸肌上至脖颈处的一个赤色纹身,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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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是漆黑的,但助于窗外的微光得以看清一切,男人侧对卞白贤站着,全身赤裸,像是刚淋完浴的样子,再往下看让卞白贤一下红了耳根。
有位皮肤细白的少年,双膝跪红在地下,脸面朝这男人的胯间,在站立男人面前眯着眼用嘴“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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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微妙的吞吐声摧毁着卞白贤的三观,他双腿一软差点站不住,那男人听到响声,这才悠悠的看向卞白贤。
一眼
卞白贤的心脏嘭的狠撞了他的胸膛,掌心有汗溢出来,差点滴在地上。
对方比自己高一头还多,身材健美壮硕,眉目深邃,长相俊美无比,但那双眼睛比他身上的雄狮还要令人胆寒,在做那桩被人伺候的事,于是身边热气腾绕,华美霸摄的像一尊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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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真的大脑一片空白,那男人只看了他一眼,伸手扯着底下少年的头发,没有要停止要避嫌要害羞的意思。
“卞白贤!!!!!”
直到门外吴大力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声,又被一枪给封了喉去。
冰冷的枪管也贴上自己的太阳穴,他的手下微欠着身子,向那男人表达歉意。
等到扣板机的声音响起之后,卞白贤才猛地定了下神来,他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的姿势,咬着牙硬着头皮用沉下气、坚定的声音字字句句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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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求你。”
那男人又抬起眼,气定神闲的望着他。
卞白贤不知怎么就忍不住了,滚烫的泪水顺着眼眶侧流下来,可他没有一点哭腔,眼神没有一点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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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帮帮我。”

楼主 soul_沫颜  发布于 2017-02-01 21:01:00 +0800 CST  
新坑不定更,那边狂欢也不会断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喽

楼主 soul_沫颜  发布于 2017-02-01 21:03:00 +0800 CST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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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认为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个真理,当然可以说是没皮没脸的碍于当下这个形式。
虽然自己身板拔的倍儿直,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感受到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子几乎要顺着枪管子流进保镖的袖里去。
很安静,心脏剧烈跳动的响声使自己面红耳赤。
他看见眼前这个男人收起了目光,慢悠悠的甩开胯下的少年,那眉眼清秀白净少年被这动作挥的头颅猛地向后仰去,紧接着赶紧埋下头,保持着后跪的姿势退了出去,跟古代的狗奴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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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人给他披上了浴袍,他背对着卞白贤,面前是面能见着月亮的窗,一副似看非看的样子,像是完全忘了门口还有个濒死的人一样。
卞白贤摸不清这人的想法,就在他脸上的泪痕要干透,绷紧的神经要松懈的时候,他听见了这男人的声音。
低沉浑厚,如同在心室上制了皮鼓面,狠的拿锤击中鼓心,久震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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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开枪。”
卞白贤的全身血液在瞬时上涌,他第一念头竟是早知收起那句下贱的求饶。
话音未落,卞白贤立刻抬起手挡了一下,把那保镖的手腕往上打了一些,一枚子弹瞬间擦着他的额间打穿了门框,立刻就感觉皮开肉绽,他下意识伸手去碰,沾了满手的猩红。
索性粘着这红,抓住了保镖的手腕,不知是不是命悬一线紧张到极点,反而冷静了一些,看清了眼前这位大概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此刻命悬在线上,若不口出些狂言放手一搏,估计今天要在这玩完了。
“你不愿帮我没关系,我这次闯进来就是为了为贵帮出一份力,加入贵帮是我的本意。”
身后聚来要殴打卞白贤的听这话觉得莫名其妙,一时不知道动不动手,赶紧抬头看老大。
那人倒是转了过来,浴袍的带子松垮在腰间打了个结,胸膛半露,顺着窗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这次的调子倒是拖长了些,加了些不耐烦的意味,看都没看上卞白贤一眼。
“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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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只觉怒火胸中烧,一句脏话含在嘴里差点破口而出,眼前这他妈是什么人,狂傲到极点,真把自己当太上皇了,他从小那点脾气立刻爆炸,有些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也不寻着什么客气、什么道理。
在这些手下人反应过来开枪之前,他猛地喊出声来。
“最近绿色市场那边的野混混自发组织起来了个团体,初生牛犊不怕虎到处捅了不少篓子,还招惹了你们的人,给我些人手,我能彻底解决掉这些个野混子。”
未等那男人回话,身后那些粗壮的男人们便嬉笑了起来,听着即不屑又嘲讽。
“你觉得我们老大会把这些小混混放在眼里?”
卞白贤稳下气息来,缓缓说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放任不管就像脏了眼的鸡屎,既然能把他清理掉,为什么放任他们作妖呢?”
卞白贤说完一口气还没来得及顺下去,就瞪圆眼睛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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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眼前那人敞开的浴袍,卞白贤发现之前看见纹在他胸膛上的赤色雄狮竟慢慢的淡了色下去,变成一种很浅的墨色,第一次看见还能变色的纹身,立马傻了眼。
“可我并不缺人手。”
“那如果是只要五天时间并且保证不损失一兵一卒的人手呢?”卞白贤反应过来,先顶了一句。
听闻这不卑不亢的反驳,眼前那人总算提起兴致了,他许久没有言语,卞白贤身后的手下们一时不解,也不敢多嘴。
他上下打量鼻青脸肿的这小身板,都被揍的辨不清容貌,浑身脏兮兮的但是脊椎骨拔的够直,脸上眼泪跟血混在一起,显得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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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给你十个人,证明自己。”
要知道虽说是野混子组的帮派,少则人数也有二十好几,个个都是玩命的狂徒,给几把核武器这事倒是能从长计议,现在明摆着就是强人所难。
卞白贤一捏拳头,但是能不接受吗,前有狼后有虎的,自己把命吊在中间,但凡说出一个不字,就不只是一个枪眼子对着你了,一秒钟自己就能被射成蜂窝。
于是只能自己心里骂上千万遍,打碎了门牙往肚子里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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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老朱派十个人给他。”
这句话还未说完,卞白贤如临重负,一分钟也等不下去的转身,搡开门口堵着的壮汉,飞扑似的爬在吴大力身边,后者血肉模糊的跟烂泥一般瘫在楼梯口,阂着眼快没了意识。
卞白贤双手开始抖起来,他架起吴大力的双臂收了贴在自己怀里,两个人的血一时间分不明晰。
他看见吴大力的左右腿各受了一枪,索性这些王八蛋还有一丝人性,没直接朝着脑瓜子两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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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赶紧拿手压住他的伤口,吴大力疼的清醒过来,使劲瞪着眼睛,他使了全部力气用仅剩的一只能动的胳膊捏着卞白贤的手。
“成…成功了吗?!”
卞白贤一下鼻头酸楚,他看着吴大力想着玉柱,实在受不了的哽咽出声,侧过身伸长手的夺过身边人手里的枪,塞到吴大力手里。
“成功了,大力,你摸,这是杆子枪,我们现在有好多好多杆,随便就能打死癞疤头,我们这就回去给玉柱报仇。”
吴大力手里还捏着走时从玉柱身上扯下来的一块一布,此时已经被捏的破破烂烂,被血浸的发黑,这衣布与枪杆一同捏着,吴大力低头缓缓的抚摸,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思绪。
“多亏…你了,兄弟。”吴大力抬起头,把枪塞回卞白贤手里。
“你来报仇吧……我困…困得很,要睡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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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撕了自己身上血迹斑斑的衬衫,缕成条给吴大力绑在腿上,他尝试背起吴大力,可是自己也遍体鳞伤,此时衣不蔽体,紫青和血红像副彩画一样的镶在他的白皮肤上。
卞白贤向周围的人求助,那些人却视而不见,此时走过来一个老头,笑容咪咪,一头斑白梳得整齐。
周围的汉子们都纷纷受了枪杆,尊敬的称呼这个老头一声朱爷。
卞白贤想因该是那个老大口中的“老朱”便不顾一切的抓住他的裤脚。
“不是说给我十个人吗?!我现在就需要他们!!帮我把我的同伴扛回瑶滩村去!”
那老头子稳稳的站着,望不出什么表情变化,他眯着眼看卞白贤,眼珠子不同于老年人的混沌,反而有种精明的皎洁。
他像是并不急的样子,缓缓地开口。
“对不起,老大说三天是从明天开始,明天才是给你十个人手的日子,一分都提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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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的心凉到底,他仰头望着老头子。
“我可以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说。”
“你们老大叫什么名字。”
“……”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想知道以后效忠的人要怎么称呼。”
老朱又等了一会,顿的卞白贤急红了眼睛,再耽误几分,吴大力失血过多就直接去见阎王。
“我们老大姓朴,名灿烈,你不用考虑要怎么称呼他,通通随我们叫老大,这个帮里不准有人直呼他全名。”
卞白贤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心头业火一直怒烧不灭,他使着劲,咬着牙背起吴大力,起来后站不稳腿直打哆嗦。
他在众目睽睽下面对着那扇门,下一秒怒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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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
未等他叫全了,老朱抬手一枪怼在他太阳穴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手下也都掏出枪,瞬间对准他。
“你可以喊完试试。”老朱笑眯眯的说着,一手背着放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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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的牙槽都咬木了,硬绷着头皮。
“明天一早我让这十个人去找你。”老朱望着他,慢慢收回枪,随后又开口。
“我可以帮你叫车,送你和你的朋友回去,但希望你记住,这是你欠我们老大的一份人情。”
马上有个壮汉过来抗着已经昏迷的吴大力下楼去,卞白贤深深的看了老朱一眼,最后望了下那扇门,扭头跟上下楼的壮汉。
他身上已经零散着没几块布料了,血迹斑斑不堪入目,往前走时却还是拔直了身板,不亢不卑的像个红军。
老朱目送完之后回房里向朴灿烈汇报,恭恭敬敬的弯着腰,抬头时看朴灿烈还望着窗户,从上玩下的注视着从楼前出去的卞白贤。
挺模糊的窗,那瘦骨嶙峋白花花的背影也不知道哪来的硬气,老远也走着姿态的路子。
老朱只得打个圆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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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小孩,倔得不行,耳根子硬,不知天高地厚,您别来气。”
朴灿烈收回目光,慢慢酌了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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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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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oul_沫颜  发布于 2017-02-21 20:19:00 +0800 CST  

楼主:soul_沫颜

字数:7298

发表时间:2017-02-02 05:0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2-02-20 20:54:0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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