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挂了电话后有一会，才忽然想起来还有朴灿烈。其实正常公司艺人陷入舆论危机，都是经纪人团队和公关组上手解决，最多扯上个联媒办，跟人家公司总裁没半毛钱关系。不过既然朴灿烈……既然朴灿烈自己认为已经和他算是恋爱关系了……那就告诉一下……吧？
张艺兴拍了拍哈啤的脑袋：“咱跟不跟朴灿烈说这事？”
哈啤小豆眼里亮晶晶的：“汪汪！”摇尾巴。
“不说？”
“汪！”
“那朴灿烈会很不爽吧……”张艺兴若有所思：“他挺小心眼的。”
“汪！”哈啤兴高采烈地打了个滚，把自己摊成大字型趴到了张艺兴肚子上。
张艺兴笑了出来，捏了一下狗爪；“朴灿烈真是白疼你。”他想了想，还是拨了那个号码。
意外的是，朴灿烈关机了。张艺兴对着手机皱眉，而后顺着通讯录找到了朴灿烈留给他的总裁助理电话——
朴灿烈留下的联系人名称是“一肚子馊主意的胖子”……
张艺兴嘴角抽动了下，点击拨号。
胖子助理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虽然这是张艺兴第一次联系他，但是很显然，他手机里早已经存好了张艺兴的号码。于是张艺兴在电话被接起的那一瞬间就听见了一个喜感而谄媚的声音：“哎呀！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亲爱的老板娘！老板娘深夜来电有何吩咐呀？”
张艺兴：“……你说的是谁我不认识……”
他什么时候成了泰和的老板娘？ 朴灿烈……你这个宣传部部长……
胖子助理故做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嘻嘻笑着：“哎呀，我瞎说的——总裁专属大红人张艺兴先森，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呢？需要我帮买夜宵吗？需要我帮联系造型吗？需要我深夜给您八一八朴灿烈那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吗？”
“…………朴灿烈手机关机了，他人呢？”
“噢！老板前两天通宵加班累着了，今天说在家休息一天不来公司！”
“哦……”
原来是在家里睡觉啊。
张艺兴松了口气，说：“嗯，我知道了，谢谢。”
“不谢不谢，感谢拨打张总百事通服务热线，期待您的下次使用！如果您对我的服务满意，请不要忘记向老板美言几句，再见……”
嘟、嘟、嘟……
“……”
张艺兴突然有了一种非常微妙的直觉，他脑补出了每天蹲在朴灿烈手机背后给他发短信的不是朴灿烈本人，而是这个“一肚子馊主意的胖子”。
他郑重地回到联系人信息页，把“一肚子馊主意的”这几个字删掉，打上了“轻易不要打给”。于是某不靠谱助理的联络人名片就变成了“轻易不要打给胖子”。
……
张艺兴琢磨着，既然朴灿烈在家睡大觉，那么就干脆让他睡吧，明天早上让Ricky放出澄清录像，估计朴灿烈也就不会受到太大惊吓。
晚饭后就没有张艺兴贤的戏份，张艺兴决定在Ricky的陪同下一起出门溜溜哈啤。今天天气实在太热，就连馋狗都不爱盯油腻的红烧肉了，转而开始啃苹果。张艺兴在网上查了一下养宠心得，这才知道其实不应该给猫狗吃太多含盐分的东西，否则会掉毛，便托闲着没事的慕斯在网上帮他买几袋狗粮。
俩人一狗晃晃悠悠地晃出了影视城，哈啤狗小脾气不小，东闻闻西蹭蹭，就是找不着中意的地方解决狗生大事。张艺兴只好和Ricky在它屁股后头默默地跟着，让自己宝贵的休息时间花费在陪狗找厕所的乡间田野上……唯一的区别在于张艺兴是因为比较宠狗，Ricky是因为比较不敢惹狗……
Ricky一边走一边刷着手机微博，时刻关注着网络风向，他咂嘴说道：“网上现在两大阵营针锋相对，冰火不相容，你已经成功地把自己彻底推到风口浪尖上了。”他说着，改用了夸张的唱戏语气：“哎呀——是功成名就，还是身败名裂，就在明天啊……”
张艺兴想了想，问道：“骂我的人多吗？”
“不少。”Ricky手指飞快往下刷，一边刷一边摇头感慨：“当了这么多年经纪人，无论看过多少回黑子，都还是觉得他们骂起人来太狠了，这真是把人往死里骂啊。”
“念一条看看？”张艺兴淡定地提议。
“嗯……我找找啊……那，比如这条吧——”Ricky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照着手机屏幕读：“莲花我去你大爷！老子看你广告就知道你骚的厉害，果然自掘坟墓了吧，新人靠爬床卖后面上位不要太得意，还没火起来呢尾巴就翘起来了？看你最后是翘尾巴还是翘辫子，呵呵，明天头条见！”
张艺兴闻言停下脚步，神情严肃地看向Ricky。Ricky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对张艺兴太放心了，这货再神也是个新人，没被人骂过，或许自己不该给他读这么刺激的？
Ricky正打算改口安慰张艺兴反正明天舆论风向就回来了，却不料张艺兴自己先开口了，严肃地问他：“这人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还没上头条？要等到明天才能上吗？”
Ricky：“……”
张艺兴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唇：“难道是我高估了这种风向神转折的炒作威力？”
Ricky：“……”
“不应该啊……这都2010年快入秋了，微博都有了一年了吧，不至于这么冷清啊……”某腹黑男神还在纠结着，Ricky只见他蹲下身子拍了拍哈啤的头，试图和狗交流：“哈啤你说呢？”
哈啤回头，朝张艺兴谄媚地伸出了舌头。
Ricky彻底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这一人一狗摧毁了。
……
等到哈啤终于寻觅到了中意的宝地，开始愉快地嘘嘘嗯嗯了，张艺兴才算松了口气。他正认真地和一脸黑线的Ricky嘱咐自己明天早餐的包子一定要肉馅的不要素馅的，就见不远处一辆熟悉的黑车在公路上朝两人的方向开过来。
目的地，貌似是他们身后刚刚离开不远的影视城。
朴灿烈？
Ricky也看见了某总裁的座驾，他突然意识到不好，立刻丢下张艺兴挥舞着两条胳膊就跑到马路边上，就差没高呼着“看我！看我！我们在这！”……
好在朴灿烈眼神好，真的看见这个长臂怪物一样的经纪人，黑奔驰果断减速，靠道边停了车。
朴灿烈下车，径直拨开跑过来跟自己问好的Ricky，大步朝张艺兴而去。就刚才一照面的功夫，Ricky就被朴灿烈脸上冰冷的严峻神色冻伤了，悬着一颗心跟过去。
哈啤刚解决完胀肚问题，便端正地坐好和张艺兴一起迷茫地眯着眼（狗眼）看朴灿烈脚下生风地冲过来。
“怎么回事？那个音频？”朴灿烈上来就问：“我听声音有点哑，还真是你那天和周桓见面时说的话？被录了你都不知道？这种话怎么能和周桓乱说？”
张艺兴淡定地反问：“欸？胖子说你在家睡觉，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朴灿烈面色青黑：“发生这么大的事，网上都把你骂掉一层皮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张艺兴好整以暇地指指手里的电话：“你关机了。”
哈啤：“汪汪！（怪谁？）”
朴灿烈气结。
在后面听明白了朴大总裁怒点何在的Ricky这才敢露头，他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给朴灿烈：“朴总别着急，我们已经有应对之策了。”
“什么？”朴灿烈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点开了Ricky找出来的一段视频。
这是一段片场拍摄的视频，而且还是张艺兴的戏。张艺兴穿着戏服，神情清冷，然而眼眸中的情绪却非常激烈——“其实我今天找你，正是觉得你是我在这个城市里的第一个朋友。当初错误地建议你先去秋家，是我自己还没有认清局势。现在我找到了更好的机会，就仅代表我自己来挖个角——”朴灿烈看到这明白了，摁下了暂停键，挑眉看着淡定脸顾时：“相同的话？”
“嗯。”张艺兴皱眉看了看哈啤嗯嗯出来的便便，有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低声道：“只有那几个关键词不一样，明天把这个放出去，大家只会说是乐藤狗急跳墙，把我拍戏的片段拿出来完形填空了。”
朴灿烈：“……”
合着他飞车过来，全都是小题大做？
Ricky弱弱地插了一句话：“朴总，现在乐藤毕竟在拿您和张艺兴的关系
您的总裁座驾就这样明晃晃地现身影视城，不太好吧……”
朴灿烈恍然“哦”了一声，“急忘了。”
“那您这就回去还是……？”
“你帮我把车开回去吧。”
“啥？”Ricky忽然觉得自己多此一问是在给自己找事。
朴灿烈想了想，不顾某经纪人瞬间惨绿的菜色脸，点头道：“嗯，开回公司，然后随便弄辆别的小破车开回来接我。”
朴总……您知道这一来一回就是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吗？也太不拿经纪人当人使了吧！
不过Ricky心里吐槽千百遍，行动上还是表示出了对总裁大人的绝对忠诚，他领了车钥匙闷头钻进了车里，麻利地发动车子掉头走了。
四周只剩下朴灿烈和张艺兴两个人，哈啤的大事也解决完了，悠闲地坐在旁边仰脖等着看两个主人碰撞出爱情的小火花。
张艺兴说：“你现在貌似不太方便在影视城里露脸。”
朴灿烈的表情闷闷的：“那就找个人少的地。”
“哦，那……”张艺兴想了想，“不远处有个荒废的隧道，去那边吧，大概能凉快点。”
“嗯。”
于是两人一狗朝隧道进发，哈啤冷不丁一见它的第一任大金主，整个狗都嗨起来了，在张艺兴和朴灿烈中间左蹭蹭，右蹭蹭，撒着欢地跑。
张艺兴倒是挺乐得见肥狗多蹦跶蹦跶，要不然养太胖也不好看。但是朴灿烈一直保持低气压，似乎还没从自己浪费感情的打击中走出来……
张艺兴小心翼翼地拽了一下朴灿烈的袖子：“生气了？”
朴灿烈沉默。
“也不怪我啊。”张艺兴有些无奈地摊摊手：“我试图联系你了。”
朴灿烈依旧沉默。
总裁病发作起来，真是无药可医，张艺兴索性也不再解释，低头逗着哈啤，一人一狗走的也挺嗨森……
……旁边的朴灿烈脸色更加阴森。
……

这章字数完全抵三章了啊 早知道偷个懒的 （不过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第30章（30）
第二天早上张艺兴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都酸的快散架子了。
就为了等Ricky回来给朴灿烈送车，他陪着朴灿烈把周围没有人去的地方都散步了个遍。影视城周围比较荒凉，大片土地待建设，连起码的水泥路面都没有，全是土坷垃。但总裁大人在“霸道舌吻”了心上人之后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就连小土坡都要爬上一爬。张艺兴陪朴灿烈全程作完的结果就是汗流浃背加腰酸背痛。
其实影视城周围是有小旅馆的，张艺兴也觉得朴灿烈完全可以凑合着找个房间住一宿，可是人家总裁大神嫌庙小，硬是扯着张艺兴陪他连站带走地等了五个多小时，等到天都黑透了。
就连哈啤都在夜幕降临后彻底体力不支，四脚抻开着趴在地上睡着了。张艺兴送走了朴灿烈，还要抱着浑身是肉的睡着了的哈啤，和Ricky非常苦逼地溜回宿舍。偶遇刘挚导演问他俩干嘛去了，他俩还要苦笑着扯谎说去跑步。
刘挚笑眯眯地感慨道：“年轻人生活方式真健康啊！”
张艺兴看着怀里睡出鼻涕泡的哈啤，叹口气，“也许是新公司，新总裁，新气象吧……”
……其结果就是张艺兴今天早上一觉睡到了九点半，外面据说已经拍过了七八条了。好在今天没有他的戏，不然监制老师恐怕得操起菜刀杀进来宰狗。
……
十点，张艺兴洗漱完毕，去Ricky房间叫起了昨夜飞车四个多小时已经累成狗的某大经纪人。Ricky惺忪着睡眼，将昨天准备好的片场视频从自己的微博上发了出去。
配字是——多一句话不说，你们自己看。呵呵。
张艺兴立刻从自己微博里转发，而且还非常理智地只加上了五个字——“嗯，昨天的戏。”
娱乐圈里的规则就是这样的，即使被黑受冤枉的就是你，自己也不好言辞太激烈。毕竟是艺人，维持一个大气温和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这样还可以给大家一种不卑不亢、根本不把那些小伎俩当回事的正人君子的印象。
不过艺人是这样，不代表粉丝们是这样。尤其是，很多形成组织的粉丝官微发出去的话，本来就相当于艺人自己发出去的话。只不过换了个身份，可以换个口气，把话说得更激烈更爽歪歪一点。
Ricky顶着鸟巢一样的头发趴在床上联系泰和联媒办，张艺兴粉丝官博以及泰和养着的几个段子手很快就联手转发，都配上了程度不同的嘲讽。
——“乐藤你不满艺人和经纪人出走，下手要抹黑人家也就算了，但起码把戏编完整了再拿给我们看吧〔doge〕。人家随便放一段视频真相上来，看你还怎么乱吠。〔doge〕脸疼吗？〔微笑〕”
——“我靠，一起床就看到这么劲爆的澄清，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依我看最逗的不是大公司下手抹黑小艺人，乐藤你要是弄个大牌出来抹黑张艺兴我们还可以怀疑一下是艺人内斗，这么个小角色不明摆着是给你公司当枪使吗？”
……
如是种种，但不仅于此。也不知道是Armani那边的运作，还是泰和这边的手笔，很快某涯上就惊现了一个脑洞奇大无比的深度扒皮贴——《818此次失败的黑张事件中l和乐藤那些不得不说的小秘密》
至于内容，简直就是挑战了人类脑洞有多大的极限。故事从几年前乐藤总裁丛天啸出席一次l概念仪式时和l广告部某女主管相视微笑的一张照片开始，接下来就是神展开——“我爱你，但却没有办法言说”、“看到你因被Armani压一头而流泪，是我心中最深的痛”、“张艺兴害你受一点伤，我一定废他整个天堂”……
整个故事以一张唯美的照片为开端，楼里自带了凄美的爱情音乐，将乐藤这一次失败的报复行动直接扣在了总裁丛天啸的脑门上，并顺势彻底升华成了一起为情寻仇、惨痛落败的悲惨事件……楼主洋洋洒洒近万字，年度看图说话大赛第一名非此贴莫属。
Ricky看得快要笑疯了。
张艺兴也表示，这个帖子实在是剧组生活必备调料，可以消除烦躁、困倦和疲惫，让整个人都振奋起来，有效地提高了肾上腺素水平，让他觉得生活真美好。
等帖子再高一点，底下就不单纯是对娱乐圈小地震发表评论的网友了l脑残粉和Armani脑残粉加入进来，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撕逼战争……
不过舆论风向不可能完全一边倒，乐藤还是要小小挣扎一下的。
在网友们对乐藤呵呵了一个多小时后，一个声称自己是《乱世佳人》剧组工作人员的微博id发出了疑问——张艺兴，虽然你的视频似乎可以暗示之前的录音是乐藤在完形填空，不过你前天下午私自离开剧组小半天是去往何处？你能做出解释吗？
底下立刻有张艺兴粉丝愤怒地回骂：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这群黑子还不死心？我们男神怎么就私自离开剧组了？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于是该工作人员便“不得已”补发上了另一段视频——视频里，正是前天下午倒霉的张艺兴抱着狗被监制大人拎出来痛斥的片段。
……可惜的是，这段视频带来的反响大概没有达到该“工作人员”的预期效果——并不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张艺兴到底离开剧组去干嘛这件事上，尤其是那些萌萌哒追星小女生。
粉丝们星星眼拍桌尖叫：视频里的男神抱着萨摩耶小天使低头认错，还伸袖子给小天使擦嘴，简直就是萌！死！了！下辈子，请让我做男神手里的萨摩耶！
该“工作人员”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这条带着视频的微博上了热门——不是成功抹黑张艺兴的热门，而是一条名为＃做你手中萨摩可好＃的热门……
看着似乎没有太多人在意那段视频暴露出来的疑点，张艺兴也就松了口气。Ricky问他要不要想办法解释一下前天下午的去处，但张艺兴觉得毕竟那天下午自己是真的约见了周桓，若是他再解释，反倒让这个话题过不去。既然大风向还是向着他的，便不必再理会了。
……不过他似乎是忘了某个声称“我会罩着你的”的霸道总裁。
下午，某超大牌明星发博了——“这两天网上吵得很厉害，我不代表任何一方的利益，只是单纯客观地来说一句，前天下午我的MV男角没戏，我约他出门喝了个咖啡表达了一下新单曲MV冲上榜的感谢。不服来战，就酱。”
——没错，这个明星是金钟大。
金钟大发完微博后放下手机，非常诚恳地对一脸愧疚的经纪人john说：“第三次了。我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认，朴总花大价钱把我买进泰和，就是为了给张艺兴当专职安全套的。”
john被这个比喻惊得一口盐汽水喷了出来，但他的薪水早已经不由金钟大作主而由朴灿烈说了算，于是他便只讪笑两声，竟无言以对。
事情本来到这里就应该告一段落——张艺兴获得胜利和人气，朴灿烈也成功地兑现了自己罩老婆的承诺。不过，某总裁大概只想到了用金钟大对老婆进行最后的洗白，却没有想到这个事情接下来的神走向……
金钟大萌萌哒傲娇无害的微博转发量转眼就破万，就在这三天之内，张艺兴第n次冲上了热门——没错，是他的最新话题冲上热门头条，把上一条关于他的热门头条挤到了第二名。
这条新热门的名字已经不是新词了，激情澎湃的粉丝们挖出来了当时mv刚火起来时的热门，再次给顶了上去——＃金钟大&张艺兴4ever＃
有人说，这才对嘛，兴兴即便有基情，也要和我们Chen哥哥嘛。Chen哥哥简直就是温柔宠受攻！他是太心疼兴兴这两天总被人黑才站出来说话的。按理说，这种小事其实平时Chen哥哥都懒得解释的。
还有人说，张艺兴，即便你真的爬床上位，只要你爬的是金钟大的床，我就一辈子支持你！祝你俩百年好合！出柜哈皮！
……所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基本上可以定义为张艺兴确实大获全胜了，代价是那么一小丢丢的节操在粉丝们的yy和调侃下不翼而飞。只不过这样的结局画风实在有点诡异，张艺兴看见那个熟悉的热门之后嘴角也抽搐了片刻。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泰和演艺公司总裁办公室里，朴灿烈看了热门后又一次踹翻了总裁椅。
某胖子非常妖娆地翘着兰花指刷手机，怪声说：“行了朴总，故事已经朝着大圆满的方向挺进了，您再生气，总不能现在找人把热门话题炒成＃朴灿烈&张艺兴4ever＃吧。”
朴灿烈气得呼呼直喘，却只能干瞪着眼呼呼喘，顺便亲眼看着张艺兴和金钟大已经被热情的网友们yy成官配，既不可逆又不可拆。
朴灿烈在办公室里暴捶桌子：“金钟大压张艺兴？嗯？金钟大tnnd怎么可能敢压本总裁的人？！本总裁现在就要全面封杀他！”
……胖子助理闻言挖了挖耳朵，然后妖娆地掏出一片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金钟大在透过john知道朴总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脾气后，觉得自己的憋屈有了一丝舒缓，并且略感神清气爽。他甚至还又发了一条微博——yy无罪，快乐无罪，看你们yy得这么爽，我也就不扫兴了。
……大概乐藤那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场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黑白行动，就这样以金钟大和张艺兴被群众yy的欢快向结局里收场了。
张艺兴可真是从这次轰轰烈烈的舆论战争中收获了满当当的人气，再加上第一个广告和片场视频一起面世，他自此彻底摆脱了没有作品的小网红这个头衔，并且还顺便和金钟大在形象上挂了钩。相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一提起金钟大，大家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张艺兴。而大家有多频繁提起金钟大呢？大概就像一日三餐那么频繁吧。
张艺兴深信，即便自己在剧组里待上一两年，这曝光率也是妥妥的有了。
很好。他表示很满意。
……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渐渐归于平淡，然而晚餐之后，监制大人老钱头竟然主动登上了宿舍的门。张艺兴惊讶之余忙不迭地把钱爷爷让了进来，一边心里惴惴，一边恭顺地准备听骂……
……别怪他把人往坏了想，实在是，前世今生加起来，这位监制钱爷爷对他说的一百句话里至少有九十九句都是在骂他。
所以这实在是怪不了他。
不过监制老钱头今天有点奇怪，他进到屋子里后先是感慨了一番现在的剧组比从前有钱多了，演员们的待遇也好，连男四号都有空调、配独立卫浴，这真是几年前想都不敢想的。
张艺兴听到这，觉得难道监制是不满他在用度上过于铺张、不满他分了萧奇的一半化妆棚？但也不对呀，这都多少天之前的事了，再说……监制似乎也不管后勤啊……
好在钱爷爷没有太纠结在这个话题上，他视线把屋里打量了个遍后，目光又锁定在了缩在凳子背后的哈啤身上……
没错，哈啤经过上一次被监制爷爷指着狗鼻子嫌弃后，已经对钱爷爷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打他一进来哈啤就嗷地一声缩进了凳子底下。
张艺兴在监制大人眼睛看向哈啤的那一瞬间也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难道钱爷爷是来没收哈啤的？想到这，张艺兴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与哈啤共存亡，否则连一只狗都护不住的话，他这重生还有啥意义？
不过钱爷爷没有如张艺兴所想般开口命令他把哈啤弄出去，老钱头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哎，你这狗其实也还挺好看的，毛色儿挺纯。”
张艺兴：“啊？”
哈啤：“？”
钱爷爷有点闹心地挠了挠头，叹口气：“这两天你在网上的话题保持度挺高的……”
“是……啊……”张艺兴犹豫着、疑惑着、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话题，不过他说了这一句之后也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天啊，这老头到底是来干嘛的？是要怪他净忙着炒作心浮气躁不好好拍戏？那也不对呀，要是事态已经严重到让钱爷爷认为他作为演员态度有问题的程度的话，画风就应该不是这样了……
如果是那样，不说屋子里血肉横飞，至少也得有钱爷爷的口沫横飞吧……
张艺兴心中更加困惑。重重忐忑和困惑的交互作用下，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瑟瑟发抖。
老钱头又自己闹心了一会，才终于慢吞吞地开了口：“现在的演艺圈青黄不接，孩儿们心都太浮，一个个，躁的呦……”
张艺兴：“……？”
“唉……我这铁面监制的名声不太好听，但要是没有我在这镇场子，刘导那么个温吞吞的人，放着崽子们一遍遍ng，这进度就拖下去了。你知道，只要这摄影设备一开始转，每秒烧的都是人|民币啊。”
张艺兴：“……？”
老钱头更加闹心地摸了摸大腿，终于叹口气，把话给说出来了：“那天谢秉涵那小子惹火我了，我在气头上……没想到……”
张艺兴一拍大腿，终于明白了。
原来别别扭扭的老钱头是觉得，自己那天把张艺兴拎出来胡骂一场，是给张艺兴惹了麻烦了。
张艺兴一时间心里真不知道是暖和多还是忐忑多，他忙不迭地接口道：“钱老师您说的这是哪的话,我们这些新人在剧组里做事没轻重，您肯敲打，那是我们的造化。我哪能怪您呢？”
钱爷爷砸吧砸吧嘴，没说话，抬头看着张艺兴。
张艺兴连忙又说道：“这事赖不了您，有人黑我，怎么着都有办法下嘴。按理说这些小事您根本不必放在心上，还麻烦您大晚上专门跑过来一趟……”
钱爷爷叹口气：“这两天网媒上似乎很激烈，我看着都替你捏把汗。”
张艺兴释然一笑：“已经过去了，接下来我安心拍戏，不再理那些没用的了。”
“好，好，接下来咱们专心拍戏，拿出一部好作品来。”监制老头闻言有点激动，站起来要往外走，末了还拍了拍张艺兴的肩膀，说：“其实这个戏里真正情感饱和度高、能考验演员功力的两个角色不是赵思思和乔白，而是赵思思和方远道。方远道这个角色，你演的很靠谱。继续加油。”
“一定会的！”张艺兴连忙保证，然后目送钱爷爷离开。
之后，他长松了口气……
张艺兴抹了把汗，转头看见从凳子背后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的哈啤，狗脸上也是一脸的劫后余生…

第31章（31）
张艺兴正面的形象经此一役彻底树立了起来，人气也便随之蹭蹭蹭地越攒越多，在片场里的日子便也越来越好过了。其实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在大家知道监制大人那一晚去张艺兴宿舍里待了长达十分钟最后竟然是笑着出来之后，就连剧组里那些一度对张艺兴极不友好的乐藤人也暂时不敢向他挑衅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张艺兴的几十镜演的都很出彩。随着组里演员越来越进入各自饰演的角色，整个剧组的进度也渐渐提了起来，主演们的磨合期一过，默契度也提上来了。
特别地，在和张艺兴拍了若干镜对手戏之后，萧奇忽然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只有在和张艺兴拍对手戏的时候导演才几乎都能给爽快的一条过。萧奇本来和张艺兴就没什么深仇大恨，现在又如此受惠于张艺兴给她带来的这种省时省力的优越，便也渐渐对张艺兴放下了针锋相对。就连在走廊里偶尔撞面，都会友好地微笑一下那种。
同样出自乐藤的女一号都表现出这种气度了，谢秉涵一个大男人自然也不能说什么。最主要的是，张艺兴过戏实在太厉害了，已经被灯光组大师傅亲切地封为“过儿”。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谢秉涵自己，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不仅很少能有一条过的，很多比较难的戏份还要ng个五六七八次。
谢秉涵自顾不暇，于是暂时无暇再挑衅张艺兴。成功屏蔽掉一切人际关系烦扰的张艺兴就更加火力全开，整个人已经完全开启了“方远道模式”。每天晚上和朴灿烈发短信时，张艺兴都能时不时蹦出来一句民国腔——
“既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大业未了，休提私情。”
朴灿烈每次看了这种短信后总一种我和古人谈恋爱的错乱感。后来他忽然意识到，如果以后张艺兴接拍了一个性格跳脱奔放骚浪贱的角色，自己岂不是也能享受到张艺兴朝向小浪催的转变了吗？想到这里，朴总裁白天雷厉风行地处理公务，晚上就躺在床上美滋滋地yy张艺兴天天给他打电话求亲亲求抱抱的画面，还拼命催着助理胖子为公司寻觅有这种“骚浪贱”角色的剧本，自认为生活非常有盼头。
……还好，张艺兴不知道朴灿烈这一系列的心理活动，不然他恐怕要对Ricky说：“从此之后不接受任何公司直接给我接的本子！”
……
其实张艺兴自己也觉得，这种能安安静静琢磨戏、跟组拍戏的日子真的很爽很纯粹，他有很久都没有过过这种久违了的爽日子。
进了九月份，距离张艺兴加入《1985—迷途》剧组的日期就更近了。不过在收拾收拾去和周桓对戏之前，张艺兴还要参加一个份量不轻的活动——那就是CCTV模特全国十强晋级赛。
没错，许心灿这妞终于不负张艺兴的期望，毫无悬念地杀进了全国前二十。按照CCTV模特十强争夺赛的规定，在二十进十比赛过程中，每位选手都要自备男伴助阵，由双人一同完成其中的晚装走秀和素质问答两个环节。
上一世，许心灿在参加完北京赛区复赛后就已经有独立经纪人找上门了，面对这场比赛时，是她的经纪人为她联系了一个台湾男模。两人的外形和气质都很搭，所以成绩还不错，最终以第四名晋级十强。
而这一世，许心灿在八月底就已被朴灿烈低调签入泰和麾下。不过这并不是张艺兴的建议，只是朴灿烈自己觉得这丫头有资质。因为她是张艺兴的小师妹，所以还专门短信问过张艺兴的意见，张艺兴的意见当然就是没意见。
所以，当张艺兴某天晚上洗澡后收到公司正式通知，要作为许心灿的男伴助她杀进十强时，张艺兴真的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模特，这是他从来没有面临过的挑战，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走向T台。不过他非常能理解公司的意思，毕竟他和许心灿的第一步打酱油作品非常受瞩目，如果他和许心灿能够在这次比赛中取得好成绩，无论对于许心灿，还是对于他自己，都是好处大大的。
但是张艺兴的担忧却无人可说，蝴蝶效应什么的他不太懂，但是他知道，如果许心灿换了他这个男伴，能不能进十强还真就不好说了。最基本的，他没有任何T台走秀经验，而其他人选择的男伴多半都是专业模特，在起跑线上张艺兴就已经输了。如果受他连累，许心灿连十强都进不了，冠军就更别提了。
于是张艺兴大热天的狠狠上了一把火，直接表现就是一觉起来嘴角起了一个痘痘，这颗痘痘硕大、圆润，慕斯狠狠给他上了两层隔离两层粉，高光修容齐上阵，可是痘痘在超清晰的镜头下还是遮不住。
于是，当那颗萌萌哒痘痘清晰地亮相在屏幕上时，半个多月来一直都对张艺兴青睐有加不舍得下狠嘴的监制钱爷爷怒了，剧本卷成直筒指着灯光下的张艺兴，咆哮道：“张艺兴你那脸上长的什么玩意！”
张艺兴直接就懵了：“啊？”他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嘴角的痘，不远处立刻传来慕斯的尖叫：“不要碰脸啊啊啊！”慕斯一声哀嚎过后立刻率领着自己的姐妹们冲过来给张艺兴补妆，一边狠狠地数落道：“我的天！你有没有身为演员的觉悟，化好的妆还敢给我瞎碰！手上多少油你知道不？镜头前对底妆的要求多苛刻你知道不？碰一下就能看见指纹了你知！道！不！”
“哦……”张艺兴恍然大悟，脸不敢动，只能小幅度地动唇说：“抱歉……”
旁边对手戏的萧奇见状悠悠地叹了口气，说：“没想到和你对手戏的第一次ng居然是因为……脸上的一颗痘。”她说着打了个哈欠，感慨道：“也好吧，总不能一部电视剧下来一次都不ng，那样的话你的新人片场生活多不完整。”
张艺兴正努力判断萧奇是在夸他还是在讽刺他，监制大人已经气哼哼地做出了一个决定：“算了算了，先拍别人的戏吧。张艺兴，这三天不给你安排戏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立刻把那个东西给我从脸上弄下去！”
三天……张艺兴默默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少有的长痘经历，觉得三天似乎不太够……
一直坐着看监控没说话的刘导忽然叹了口气，扭过头对Ricky用整个剧组都能听见的音量问：“他现在还天天中午红烧肉呢？”
Ricky皮笑肉不笑：“也不能全算是，昨天中午是梅菜扣肉，昨天晚上是东坡肘子。”
刘挚：“……”
老钱头直接蹦上了凳子：“我靠！你对自己还挺好啊？张艺兴你还有没有点做演员的职业素养！大热天的敢给我吃那么油腻的东西！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你脸上这泡消下去之前，一点肉腥都不许给我沾，听到没有！”
张艺兴低声抗议：“可剧组盒饭是一样的呀，既然订的是……”
“肉是给辛辛苦苦干体力活的工作人员吃的！谁让你们演员吃了？”
张艺兴闻言两眼都直了，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没有人告诉过他剧组盒饭里的肉演员不许吃啊……他一直以为吃不吃肉是演员们的个性化选择呢……
“可是……”张艺兴试图最后再挣扎一次：“整份盒饭里最值钱的就是这份肉啊……”
“那就把你饭盒里的肉扔去喂你那只肥狗！”监制大人气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总之一句话，不许再吃肉！！！”
张艺兴默默地垂下头，撇嘴，“那好吧……”
之前明明还逼我发誓，不用剧组的肉喂狗。朝令夕改，朝三暮四，真讨厌——张艺兴心说道。
……
大概是监制大人和导演都对方远道这个与众不同的配角非常在意，晚上收工后，老钱头还特意当着所有工作人员的面宣布——“张艺兴是个自制力非常差的家伙，你们要给我全员监督他不沾油腻，举报有奖！”
奖什么？平时把人操成狗的剧组给你一整天带薪的休息够不够？！
于是工作人员们都兴奋了，全部发誓自己会调动生命热情抓张艺兴偷吃肉的现行。
……一个男四号在大牌云集的剧组中因为不许吃肉而受关注到这种地步，张艺兴自己表示也是醉了。

——————————封——————————

各位 今天有点事 没办法更了 明天放七章补偿大家啊

大家说我是先发后面的还是等它审查完啊

没人我就去睡咯 今天不打算修仙 要当乖孩纸 明天会补全（不过审查怎么办啊 一直等吗）

第33章 （33）
张艺兴发现，在提到身世这个字眼的时候，朴灿烈的脸色很难看。他认识朴灿烈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朴灿烈脸上出现那样明显不悦的表情。张艺兴觉得，如果朴灿烈希望他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话，应该不会毫不犹豫地决定送他回剧组。是以他便将心中的疑惑按捺下，没有提要不要陪他一起回公司的问题。
朴灿烈沉默地开着车，一路上眉头紧锁，张艺兴便也低头刷着微博不说话。公司今天将签下许心灿的消息发布了出来，同时也公开了许心灿将选择张艺兴作为她的十强争夺赛男伴。这个消息让许多许心灿的粉丝和兴迷们都非常兴奋，毕竟很多人对张艺兴和许心灿的最早印象就是绑定起来的。哦对了，“兴迷”是张艺兴的粉丝们给自己起的名字。据说之前有人讽刺说:“兴迷？那不就是婊吗？”（原文里是时钟）据说那个人盲目捅马蜂窝的下场就是该条微博被很多粉丝以涉嫌侮辱、诽谤他人的名义举报，一直到博文被某浪删除、id删除只剩下一串乱码为止，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张艺兴注意到，在乐藤声势浩大地为周桓首戏1985宣传了半个多月之后，周桓也悄悄地给微博加了认证，只不过还没有正式发表过博文。粉丝数目前三万多，大概是公司给买的僵尸粉和水军，毕竟他还没有任何作品，无论是影视作品还是广告。晚上的时候，张艺兴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等朴灿烈的晚安短信。今天的短信来得很晚，张艺兴等得眼皮都快合上了，才被“阿嚏！阿嚏！”的柔软日系小女声吵醒。
“你的礼服差不多弄好了，全心准备比赛吧，多休息，晚安。”
朴灿烈已经很久没发过这么正常的晚安短信了，没有成堆出现的颜表情、没有wink，没有mua，没有“媳妇香一口”……张艺兴还真的一下子有点不习惯。张艺兴想了想，给拍下来回：“嗯嗯，我知道。你也别太累哦，晚安(*^_^*)” ——这也是半个多月以来张艺兴第一次给朴灿烈的短信里主动使用了活泼的颜表情和语气助词。可惜，朴灿烈没有再回复。
张艺兴想，朴灿烈正在面临的问题大概真的很棘手。会是什么呢？丛天啸的身世，情况再糟糕还能是什么呢？真的会和朴灿烈有血缘关系吗？
张艺兴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朴灿烈和丛天啸真的有血缘关系，你会介意吗？张艺兴没有想出答案——是真的没有答案，不是心里有一个答案自己却不想承认。也许不到事情发生那一天，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反应。……时间一天天过去，朴灿烈的短信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卖萌逗比风，但他没有再主动和张艺兴提过那天的小插曲，张艺兴也没再问，毕竟他的生活重心还是在剧组里。在他“禁肉禁戏”的第二天，他在走廊里偶遇了监制钱爷爷，老钱头被张艺兴光滑如初的皮肤惊住了，开心地宣布给张艺兴减刑——
“禁肉不禁戏”。
张艺兴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当天晚上，连续吃了两天青菜萝卜的他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摸摸地敲开了慕斯的房门，两人在里面神秘地促膝长谈半小时后，张艺兴心满意足地离开。两天后，慕斯偷偷摸摸地给他带了一大包熟食猪蹄藏起来，然后美滋滋地拍了一张张艺兴光着上半身晒太阳的照片存在了手机里。俩人的秘密交易没有被任何人撞破，唯一有点露马脚的就是，Ricky总是在进到张艺兴宿舍的一瞬间看见张艺兴匆匆忙忙地抓一把面巾纸在手里胡乱揉擦，然后团成团丢进垃圾桶里，并且嘴上似有油光。
不过经纪人先生的脑洞似乎还没大到“我带的艺人会在宿舍里偷吃猪蹄”这一层面上（大概也是因为一般艺人也干不出这种事），再加上张艺兴出名之后的约片和通告渐渐地多了起来，而他还要帮张艺兴忙CCTV模特大赛的事，经纪人先生表示已经忙得脚不沾地，脑细胞所剩无几了。 只是在某天张艺兴拍完一镜下来后，Ricky小跑着过来塞进他手里一管东西，然后继续脚不沾地地小跑走了。张艺兴定睛一看，掌心里是一管外国牌子的软膏，某经纪人还非常贴心地在上面用胶布贴了一张便签——“控油软膏，早晚洁面后使用。”张艺兴对着那张纸条，沉默了很久很久。
模特大赛十强争夺赛和张艺兴与周桓在1985片场对手的时间紧紧衔接着，凭着导演是同公司和监制大人看似凶狠实则宠爱的小内情，张艺兴为期半个月的假请得很顺畅。当然，这也是因为为了不拖慢全剧组的进程，张艺兴小宇宙爆发，两天集中拍完了自己接下来半个月的全部戏份，条条一条过，在众人钦羡和写满“我靠”的表情中潇洒无忧地收拾东西，头也不回地暂时离开了剧组。
……
张艺兴再见到许心灿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几个月前那个虽然青春但稍显稚嫩和没有主见的小丫头摇身一变，已经变成了妥妥的御姐范儿。张艺兴本来要去自己的宿舍，路过化妆室在门外看见了那个长相“酷似”许心灿的女人，仔细一看才发现就是本人。许心灿杏眼红唇，一身火红色的连衣裙，脚上踩着黑色纯皮的高跟，面无表情地对一脸老佛爷相坐在化妆镜前的另一个女人说：“一个睫毛膏刷了十五分钟，你是毛孔贫瘠自己长不出来毛还需要扯断了头发硬塞进去吗？”张艺兴好悬没吓得直接转身就跑。直到那个霸占着屋里唯一一个空闲的化妆位的女人淡定地转动椅子回过头来，张艺兴才看清许心灿的“杀父仇人”是谁——白雪旗。
张艺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和周桓是死敌，看来许心灿和白雪旗也跑不了了。不过这样也好，各自立场鲜明，省去了上演什么狗血的左右为难的戏份。
许心灿的变化太大了，过去的她虽然美丽而智慧，但是总是有些过分善良好欺，不说别的，有喜欢她男友的小女生过来打电话骂她，她都只能愤怒地挂电话却哑口不知如何回嘴的那种。不得不说，娱乐圈真的磨练人，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她就彻底摆脱了曾经的灰姑娘型性格缺陷，摇身一变成为一位真正的女王。
从形象和气质上来看，现在的她已经和上一世几年后稳占时尚圈女王宝座的她无甚差别了。
其实虽然张艺兴不了解T台这一块，但说穿了时尚圈也算是演艺圈，娱乐圈里的人台上台下反差有多大张艺兴见的太多了。这样大型的比赛，名次是绝对能决定今后命运的，大家台上好姐妹，谁被PK掉了你抱着我我抱着你痛哭流涕，实际上下了台后，真心实意还能为“好朋友”难过的能有几个？大多数还是面无表情地卸掉妆玩手机去了吧。
尤其是，当赛程越靠后，人心就越凉薄。在这个圈子里，即便是化妆室之争，如果一味懦弱退后，都会被人妥妥地碾死。
张艺兴记得上一世，好像是2012年来着吧，当时的许心灿已经是国内时尚圈no.1，第一次进军欧美t台。某天晚上，他都睡得迷糊了，许心灿从曼哈顿一个越洋电话拨过来，张艺兴接起来就听那边抽抽搭搭，他刚一问怎么了，立刻转成了嚎啕大哭。
好一阵子之后张艺兴才知道，许心灿作为一个新来的亚裔模特，直接撼动了YS内衣秀原御用模特的地位，在宿舍里被欺负得要多惨有多惨。她心里的委屈无法消解，不敢告诉爸爸，害怕男友担心，纠结了很久之后拨给了同样圈内人的张艺兴。不过当张艺兴知道那些黑|幕的时候，许心灿已经凭借清丽高贵的东方形象和朝气快乐的秀场表现，包揽了世界上所有顶级时尚杂志的长篇幅头条报道。
眼泪都在背后流，她肯露给世人的一面，永远都是快乐骄傲的t台女王。lv的设计师曾经说过一句话：“只要有许在，我的T台永远配得上那些从全世界赶过来举闪光灯的艺术家们。”
而还处于2010年的如今，正是璞玉刚刚开始经受生活的雕琢，异彩初现之时。
张艺兴看着远处化身愤怒的小母牛坚决维护自己领地的许心灿，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柔和。
只不过，许心灿似乎正处于下风。白雪旗屁股就好像是长在了那张旋转椅上，三百六十度转来转去，就是不见挪开。
张艺兴晃神期间，原本有些喧闹的化妆室已经安静了下来。化妆助理们手上的动作虽然没耽误，不过被化的模特们统统都停下了看手机和聊八卦，从镜子里观察着这屋里实力最强的两个白富美开战。
白雪旗好像就要等全屋子都安静了之后才肯说话一样，她的外表是冷艳型，只见她勾唇一笑，“怎么着，上一场被我压到第二，现在只能在化妆室里耍耍威风找场子了吗？”
白雪旗话音一落，从屋子里的不同方向同时传来几声嗤笑。张艺兴不用看也知道，许心灿和白雪旗一定已经分拨了，各自都有自己的拥护者。而刚才毫不犹豫配合白雪旗嘲笑许心灿的，应该就是白雪旗的人。
许心灿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却又无法反驳。上一场是小组赛制，每个小组五人，第一轮下来小组第一名直接晋级二十强，剩下的还要到其余三个环节里去轮。不知是巧合还是大赛组故意安排，许心灿和白雪旗抽中了同一个小组，当时因为生病正高烧的许心灿被白雪旗以平均分高出1.4的绝对优势压了一头，不得不多比剩下的三场。那天许心灿的状态真的不好，剩下的三场也让人胆战心惊。最后就连二十强都是险进。
许心灿沉默这十秒钟，终于有支持她的人忍不住了，出言维护道：“胜之不武罢了，借着灿灿高烧39度的机会才勉强超过灿灿，也好意思。”
不说还好，这话一说，白雪旗连解释都懒得，只是趾高气昂地哼了一声，丢了个眼色给她的几个姐妹。
立刻就有人领命出战。
“呵呵，1.4也叫勉强超过啊？许心灿小组第二，小组第五也没比她低超过1.4啊。”
“不行就说不行，找什么高烧的借口，发个烧就了不起吗？同样都是富家千金，我们雪旗姐怎么就没那么多公主病。”
“雪旗姐虽然出身高，但一直很独立啊。不像有些人，天天打电话爸爸 爸爸叫个没完没了，谁知道网上那些人气是不是人家老爹拿钱给炒出来的。”
“人家不见得是靠爸爸啊，不是使劲贴上去蹭了个张艺兴当男伴吗？说起来那个张艺兴也不是什么省油灯，张艺兴卖后面给朴灿烈上位，她就卖前面给张艺兴上位啊。”
“哈哈哈……”
话说到这个份上，真的是太过分了。张艺兴正要走过去替许心灿讨回公道，就见刚才还气得发抖的许心灿突然不抖了，她的表情冰冷到了极点，大步走上前去甩手就给了刚才那个女人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异常响亮。 整间化妆室再一次鸦雀无声。选手间的明争暗斗一直存在，但是这样在化妆室里公然打人，一旦被曝光出去，无论怎样都是负面新闻。那个女人愣了足足五秒钟，而后立刻捂住了自己红肿的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眼看着就要尖叫起来。
许心灿冷笑一声：“我爸妈就是硬，家里就是有钱，这比赛你们这种人输了就得回小餐馆当服务员，我输了照样有最好的学校和最好的未来。告诉你，正是因为我家里硬，我许心灿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尤其——是你这种嘴脸丑恶的小人。”
“你这个仗势欺人——”
“化妆室里都是有监控的，今天发生的一切，你大可以捅到网上去。关于你刚才那些诽谤我和艺兴哥的言论，无论是泰和演艺，还是我和艺兴哥本人，都会向你追究一切法律责任，告到你变成过街老鼠为止。”这一次，化妆室里是真的鸦雀无声。就连白雪旗，脸上都是青一阵白一阵。
张艺兴默默地想，自己是不是应该非常应景地一边鼓掌一边走进去——就像狗血电视剧里男主角出场那样？然而正当他默默纠结的时候，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紧接着，一个张艺兴熟悉到了极点也恶心到了极点的声音响起—— “既然是富家千金又何必在这里炫耀优越感呢？凭你大小姐的身家自然也不必卖身上位，不像艺兴哥，辛苦卖了后边上位，却还是只敢站在门口，连声都不敢吭一下。”张艺兴一张脸瞬间变得冰冷，他回过头，周桓穿着一身绝对不属于他的消费水平的衣服，身后跟着四个拎化妆箱拿咖啡的小助理，非常有大牌范地朝他微笑。“艺兴哥，半月不见，别来无恙啊。”周桓笑着说道。

第35章 （35）
事实证明，某经纪人虽然咋咋唬唬一副非常不靠谱的样子，但是行动起来还是很靠谱的。　　直接表现就是，张艺兴在回宿舍的路上，听见前面拐角处好像有人在压低声音打电话。虽然那人已经刻意压低声音了，不过这走廊实在是太空旷，张艺兴稍微留心一听，就立刻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周桓。
于是张艺兴放轻了脚步，无声地向前近了两步，但是没有拐过去，就那样站着听。　　“是……您说的是……”周桓的语气简直卑贱到了泥土里。　　“是我太大意了，不该招惹是非……”　　“求您，求您别……就算看在……”周桓的声音停了一下，接着，只听他的声音压得更低：“看在我伺候您一场的份上……再给我这次机会……”　　“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很多……但我比他们都更适合不是吗？……不不，您误会了，我没有拿捏您的意思。但……想……想上您的床的人那么多，您即便要从床伴里选择一个人来打造成巨星，不也还是要考虑一下我们的资质……”　　“不不不，我真的没有威胁您的意思，求您……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1985这个片子我真的很珍惜……我不劳烦您帮我洗白，就让他们骂着吧，等我有了作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自己熬着，可以吗？”　　“我……”周桓正结结巴巴地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忽然感受到身边站了一个人，他震惊之下抬起头，却见张艺兴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边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泼下，让他本来已颤栗冰冷的心更加雪上加霜。
“电话给我。”张艺兴的语气不容置疑，并且他也没有真的伸出手等周桓乖乖把电话递过来，而是直接从呆掉的周桓手里把手机拿了过来。周桓整个人已经僵在了地上，就见张艺兴把电话拿了过去，丛天啸不知道和张艺兴说了句什么，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张艺兴忽然笑了，他伸手把旁边的窗子推开，就那样懒洋洋地斜倚着窗台吹着风，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点乱，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懒洋洋的——
“原来这么多日子下来，你竟觉得我离开乐藤只是因为觉得我的朋友夺了我的风头？”　　张艺兴笑得满脸无奈：“丛总裁，自恋是病，请您务必及时就医。”　　“你还真把周桓当块材料——”张艺兴说着，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身边脸色青白的周桓，继续说道：“放心吧，我刚才没有录音。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也就周桓这种货色还能拎出来当个妙计使使。”　　丛天啸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就见张艺兴轻笑出声坐在了窗台上，随后，他缓缓地把双脚也移了上去，像是一个初中生一样蜷在那方窄窄的窗旁侧身看着窗外的空地，轻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抢这个电话，大概，只是想听听你的气急败坏和挫败。”
张艺兴说着声音又压低一分：“也许心里装的东西太多的人，都有点精神病吧。”　　“其实你也不一定要捧周桓吧。之前我将他带给了你，也只是想要他知道，即便他做了世界上最奴颜媚骨的事情，也不见得会得偿所愿。”张艺兴说着，唇角忽然绽放了一抹笑容，一抹他从未示于人前的笑容，如罂粟般妖冶。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还想说，谢谢乐藤前阵子斥资斥力给我的戏做宣传，这份情我是不会还的。”　　周桓闻言，一直像是死人一般的脸色忽然缓了过来，他上前一步狠狠地将电话夺了过来，不顾丛天啸还在那边说着什么，直接就摁了挂断键。
“什么叫给你的戏做宣传！”周桓的眼中寒光一片：“张艺兴，你真以为你有个好的经纪人、有个肯全心捧你的公司，就能肆意抢戏了吗？说到底，你也不过就是个新人！如果不是你耍诡计、凭借色相上位，没有那么多贵人肯帮助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1985的男主角是我，你托了那么多关系，不也就只勉强争取到了个小配角，即便这戏当初是你帮我争取来的，现在它就是我的戏，你还想染指不成！”张艺兴耐心听他说完，然后悠闲地打了个呵欠：“第一，我不是你，没有凭借色相上位。第二——”张艺兴说到这里顿了下，脸上的慵懒之色瞬间全无，变成了冷厉：“1985这部戏，从来就不是给你的。我给你这部戏，只是想毁去你一辈子的演艺生涯——如果你敢演，记住我的话。”　张艺兴说着，又打了个哈欠，他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好整以暇地转过身走了。留下周桓满目恨毒地在他背后，看着他步履轻快地离去。
……
张艺兴没有虚张声势，1985这样出彩的本子，他从来没有真正打算过要让周桓从中收获到一点好处。当他要求朴灿烈为他争取一个能够和周桓从头到尾都有对手戏的配角时，他早早铺设下的网就在慢慢地收回了。　　这一路走来，只有一步出乎了他早期的预料，就是他过早地离开了乐藤，这导致他原本的一些刚有雏形的计划夭折了。但是1985这个本子，从他一开始在丛天啸办公室里看见的那一刻，他的计划就已经成型了。
周桓这个人是经典的毒蛇性格，不过有一点他对自我的认知还算客观，他确实比很多人更有一点资质。　　所以要想彻底摧毁他，并不是要打压他让他没有上戏的机会，而是要让他的第一部作品出来后，就再也无法翻身。　　不过他所谓的资质也就那么一点而已，在张艺兴的面前，他真的什么都不是。愚蠢到甚至不知道，即便是一个配角，张艺兴也可以左右他的主角表现，让这部戏成为他演艺生涯中最失败的开篇。
……
张艺兴回到宿舍后关注了一下网上的风向，Ricky这次运作得很不着痕迹，因为之前声势浩大的微博撕逼，张艺兴本人也在短时间内也经不起第二次舆论战，那样就太有炒作的嫌疑了。Ricky只是用他自己的微博发了一条：“uneoie，我手下的艺人还第一次有这么调皮的，学几句法语也不学点好。下次可不能这么说人家了啊，咱要表现出大度！张艺兴许心灿bling”　　热门微博第一条就是许心灿的回复：“yes sir!遵命！”　　这条看起来日常无害几乎不见任何端倪的微博当然不会引来太多的注意，只是有一直比较在意张艺兴和许心灿的粉丝们在底下问——　　——四sei!四sei敢欺负我们艺兴啦！〔大笑〕Ricky哥化身超人保护艺兴！”　　——关注了一下几个选手的微博，好像是有人在化妆室欺负灿灿被兴兴出头了，哈哈，我们兴兴就是很英勇！不过打嘴仗的时候被气急了炸毛骂uneoie也真是萌！给大家普及一下，uneoie是法语骂傻叉的意思。小甜菜，你最萌啦！”　　——矮油！艺兴你不要替灿灿出头啦！灿灿人家自己有恩爱的小男友，你是Chen的嘛！你这样英雄救美Chen哥哥造嘛？〔贱笑〕Chen
……
众多的评论中跑不了就有人顺手了一下乐藤，还有少数比较知情的人了一下周桓，不过没有人言辞很激烈地骂他。毕竟Ricky起的这个头就不像是个掐架贴，只是这样一个在网友看来无伤大雅的帖子，大概会把周桓的经纪人以及知情的丛天啸气炸。
张艺兴刷了几下微博觉得没什么意思，就随手丢开了手机。
当天下午，大赛组委会官博正式公布了二十强佳丽们的男伴，张艺兴和周桓都赫然在榜。很显然，周桓的恳求到底还是奏效了，丛天啸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其实张艺兴知道，从天啸倒不见得是离不开周桓，周桓有一句话说的对，想上丛天啸的床的人多的是，绝对不缺后来者。只是张艺兴回忆了一下，在2010年这一期的练习生里，不算张艺兴，周桓无论是从外形还是从后天努力，都确实是最值得捧的一个。
不过张艺兴对周桓的关注在赛前到此为止，既然许心灿说要好好参赛，他当然就不能让小师妹失望。系统君给他发布的任务是拿到第一名进入十强，这对许心灿来说还好，对张艺兴这个T台菜鸟来说却是个非常艰巨的挑战。
于是接下来几天，张艺兴就又一次开启了“学霸”模式，天天去向模特导师讨教，和许心灿一起排练，眼神，动作，步速，甚至是脸部肌肉的僵持度，每天都要练习到很晚，回到宿舍洗漱之后躺在床上，腮帮子都会抽筋。
走T台的辛苦，不是T台人根本无法理解。就拿许心灿说，即便她177的身高体重只有49kg，但是真到了台上，腰间的皮肉哪怕松一点都会被镜头捕捉，所以很多模特上台前第二天都是断食，前一天更是只敢在早上起来喝一杯黑咖一杯盐水排毒，接下来无论运动量多大，即便嘴唇都干得起皮了，也只敢用棉签蘸着淡蜂蜜水擦一擦。
许心灿很拼，从正式比赛倒计时五天开始，就已经每天只吃一餐，并且在健身室里做腰腹部的训练每天都做到汗流浃背，需要张艺兴拉她才能从健身椅上坐起来。张艺兴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可以有大好未来却依旧在玩命的师妹，真的觉得如果许心灿因为自己而错失了好名次，他会自责一辈子。
于是一直努力但在自己看来从未“玩命”的张艺兴也开始玩命了。　　玩命到Ricky整天都怕张艺兴过劳猝死或者是绷弦太紧心肌梗塞，于是大经纪人天天都神神叨叨地跟在张艺兴身后讲笑话，苍蝇一样嗡嗡嗡嗡，说是让张艺兴不至于太沉进去。张艺兴表示神烦。
作为男模，其实是比女生要好混一些的，尤其是张艺兴唯一参加的展示环节还是礼服展示，所以不必仔细计较身上的肌肉（当然张艺兴身上确实也没啥肌肉）。但是模特的大动作基础功很难练，所谓大动作，就是指站、立、行等动作幅度比较大的基础动作。张艺兴本身的气场是比较淡然、内敛的那种，不太容易一夜之间就训练出能hold住许心灿女王的那种君临天下范。
于是就为了这股子天生缺少的霸气感，张艺兴简直是要和仪态训练老师死磕到底了。训练张艺兴的仪态老师也是第一次见着张艺兴这样的，从早上9点结束早间锻炼之后进屋子，一直到晚上9点从这里走出去，不说一句废话、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一直在练、练、练，一旦找到了感觉对的姿势就能稳定住一动不动，说自己基本功不行，现在赶鸭子上架只能靠肌肉记忆。所谓靠肌肉记忆其实就是最自我折磨的一种方法，一个姿态稳定住后比站军姿还持久，持久到仪态老师自己累了搬了个凳子坐着看一集美剧，抬起头来后发现张艺兴就像被人点穴了一样，还维持着刚才的样子，就连面部线条都一分不变。每天晚上9点结束的时候，张艺兴向老师鞠躬道谢，仪态老师都能清楚地看见他嘴角肌肉的抽搐和一跳一跳的小腿肚。
说实话，张艺兴的状态别说在同期男伴中，已经比很多佳丽本身都拼命了。　　吃饭的时候，某经纪人心疼地主动把一大块罐焖牛肉夹进张艺兴的饭碗里，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但却被张艺兴毫不客气地挑了出来。
“不能吃，现在强度大，吃这么高蛋白的话会长肌肉。”　　“长肌肉不正好吗？哪有男模怕长肌肉的？”　　“不啊……”张艺兴嚼着青菜叶子摇头：“我没受过太专业的训练，现在的表现都是可着一个动作练出来形成肌肉记忆的，我怕身体肌肉水平发生变化之后就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Ricky闻言无语，这都哪里来的歪理邪道？不过无论他怎么和张艺兴讲道理，拿着科研论文给张艺兴念，张艺兴的态度却前所未有地坚决：“不吃！”
不仅不吃，张艺兴还主动上缴了一包熟食猪蹄，并且奉还了根本没拆封过的控油软膏。　　Ricky觉得自己嘴角都在抽筋：“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囤的货！”张艺兴淡定地喝矿泉水：“很久了，我都已经吃掉三分之二了。”　　“是谁敢这么祸害你！你说！老子去灭了他全家！”
张艺兴淡定地瞥了Ricky一眼：“是慕斯，你去灭她全家吧。”　　Ricky回忆了一下慕斯爹妈的工作单位，瞬间没气了，抽抽搭搭地抱着猪蹄走远了。张艺兴遗憾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猪蹄快过期了不上交出去怪浪费的话，他也不是那么愿意背弃战友的人啊。
时间过的很快，张艺兴只是在晨练的时候听其他几个男模谈论过，周桓好像也很拼，天天泡在训练室里下功夫，现在和白雪旗越来越默契了。张艺兴听到之后觉得有点愁，因为在T台这块他实在没啥资历也没啥信心，于是特意去找了一次许心灿，求问据说敌方队友配合默契，怎么破？　　许心灿笑着看张艺兴，“师兄你傻啦，我们两个认识多少年了！周桓和白雪旗才认识几天？”　　“哦……”张艺兴恍然大悟，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是练习练傻了。
而同时，张艺兴的玩命也透过Ricky自然而然地传入了朴灿烈的耳朵，只是朴灿烈从来没有对此甚至是对之前的化妆室法语陷阱风波发表过评论，只是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朴灿烈在给张艺兴的晚安短信中，难得简短而深情地说了一句法语——　　tuesunique,tuesmagnifique.jet’aime.allez!　　(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是灿烂夺目的。我爱你,加油！)　　张艺兴抱着手机盯着那行法语看了很久很久，然后没有放下手机，就那样捧着它安静地睡着了。

第36章 （36）
在忙碌的准备中，CCTV模特大赛十强争夺赛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即便在娱乐圈里算是混过两辈子的人，冷不丁一看那么多姑娘就在眼前穿上高贵美丽的晚礼服排排站，张艺兴还是觉得有点养眼。没办法，他本来也不是天生就喜欢男人的。只是前世今生他喜欢的两个人，刚好都是男人而已。
许心灿还在换衣间没有出来，在已经站出来的佳丽中，白雪旗还确实真是最闪耀的存在。因为赛制规定，佳丽们可以自己选择晚礼服，如果自己没有准备的话也可以选择大赛组准备的礼服。于是像白雪旗这样的人理所当然当然要自备，自备的结果就是单看礼服本身就已经比下去很多姑娘了。她的晚装是一件宝蓝色拖地抹胸长礼服裙，裙摆在脚踝处打开，上面的部分将她完美的轮廓全部勾勒出来，蹬上高跟鞋，盘起发髻，纤细美丽的玉颈上戴着一条非常闪烁的钻石项链，真如高贵的皇后般明艳动人。
发现张艺兴在看她，白雪旗妩媚一笑。她的净身高有178，加上高跟鞋目测至少有185，但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反而让那些比较之下相对娇小的女生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张艺兴正在心里默默地比较白雪旗和许心灿的身高，就听旁边的换衣间里传出来脚步声，他以为是许心灿出来了，回头看才发现不是许心灿，而是周桓。
为了配白雪旗的宝蓝色礼服，周桓选择了传统的黑色燕尾服和深蓝色领结，站在白雪旗的身边，只看外表的话其实还蛮登对。
而张艺兴的礼服……张艺兴无语地撇了下嘴，他的礼服还没到位。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离开场还有半小时，礼服展示是第一个环节，而他的大经纪人Ricky大概在差不多四十分钟前给他打电话：“我和你的礼服在路上，别着急！”
其实张艺兴一点也不着急，不过就是一件外套，即便是开场前半分钟送到他手边上，他也能随便往身上一套就出去见人。　　——当然了，这种想法不能让服装师们知道，不然的话大概会血溅三尺。
大概是有了上次的教训，周桓整个人收敛了不少，当他发现张艺兴只穿着一件银刺绣衬衫之后也只不过鄙夷地哼了一声，没有走过来找茬。张艺兴记得昨天彩排时他和白雪旗一起登场，表现得非常默契，而现在在台下两个人之间却是冷冰冰的。
也难怪，周桓害白雪旗丢了人，而白雪旗更是一状告上去险些害周桓丢了这次参赛的资格，这两人估计台上再默契台下也不可能和好如初了。
周桓的小人嘴脸自不必多说，不过张艺兴私心里还是觉得这个阶段的白雪旗真是太不成熟了，就上次一点小事就直接要求公司更换搭档这件事做得太难看了，在这个圈子里，实力过人固然很重要，但朋友也是非常重要的。这姑娘处处不给人留退路的作风，上一世还能走得那么远，估计后期也是吃了不少教训。
张艺兴正沉思着，忽然听对面的模特们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也许是出于那么一抹微妙的预感，他觉得大概是许心灿出来了，便回过头去看。这一回头不打紧，饶是早就对许心灿发誓“我见过太多美女绝对不会被你美翻”的张艺兴，也不由得呼吸一窒。
许心灿真的，太美了。
也许就是这样的，真正的美不需要珠宝的加分。张艺兴记得昨天晚上许心灿还专门问过他，露背红裙是搭配一条富丽些的钻石项链好，还是配一对珍珠耳坠好，但是此时此刻走出来的许心灿，耳垂、颈间、手腕，都是干干净净的，她从头到脚只有一条火红的长裙。
红裙红唇，肤白胜雪，满屋的珠宝闪翠却都没有她的一双眼眸亮。那双黑眸中有如星海一片，让周遭的一切都为之黯然失色。
经过这几日的高强度训练和节食，许心灿的腰身此时此刻已经纤细到了不堪一握的状态，她微微侧过身的时候，腰侧就是一条线，仿佛还没有张艺兴的手掌宽。露背红裙露出女孩完美无暇的背部，那条好看的脊沟实在是将性感和高贵演绎到了极致。
张艺兴正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赞美时，突然听背后一声熟悉的声音——　　“哇靠！太他妈漂亮了吧！”
张艺兴立刻满脸黑线——他想着不会是真的吧，却还没来得及回头验证自己的听力，就见那日礼服店里的店主像是踩着风火轮一样从他背后腾地一下冲到了许心灿身边，一个急刹车，点头哈腰地伸出手：“美女你好！我叫Michael！我是中德法三国混血！专门给高富帅和白富美们做礼服的！你给我一个你的手机号，我免费给你开钻石级VIP会员，以后来找我做礼服裙全都五折！不！一折！不！不要钱了！只要你对我笑一笑……啊美女你怎么能这么美！……靠！真他妈开眼界！”
张艺兴：“……”举着礼服跟在Michael后面进来的Ricky：“……大裤衩先生，有个先来后到好吗……”
Michael闻言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他今天和那天一样穿着他最爱的沙滩大裤衩来，此时此刻才觉得真的有点给自己减分啊……
哎呀……也不怪他嘛，之前在电视上没见过许心灿穿礼服，现在见了真人才感慨这妞也太挑战他曾以为遍历三国美女的自我认知了吧！这个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亮这么美的人眼！
关键是气质啊！Michael激动得简直想要泪，许心灿真的太美了，虽然不是那种霸气逼人的美，但还是让作为绝对直男的他看一眼就想要挂着宽面条泪跪下，想要亲吻着她的红裙……女神，请接受我一拜！我愿唯你裙摆是瞻！
张艺兴已经彻底无语了，甚至，他不出声息地从Ricky手里拿过礼服，绕过已经开启色魔模式的Michael（哦对了，也是到了今天张艺兴才知道这家伙居然还有名-_-#），恨不得Michael一直忽略他，因为他实在不想和这货扯上半毛钱关系，真是太丢人了……
隔着换衣间的门，张艺兴听见Ricky指挥着大赛组委会的保安把某色魔连拉带拽地撵出去。整个后台还回荡着他凄厉的惨叫——“等会——还没留电话呢啊啊啊啊啊————！！”
张艺兴默默地想，朴灿烈认识的人还有正常的吗？
当然他忽然意识到他自己也是朴灿烈认识的人，其实仔细算起来，大概他自己应该是最不正常的一个吧……借尸还魂人？还是什么穿越时空的怪兽？
张艺兴甩甩脑袋，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打从那个Michael一进来，他就彻底脱离了赛前专注状态，满脑袋都是些奇怪的东西。
……
张艺兴正换着衣服，就听Ricky在外面催，前台主持人似乎已经宣布了开始，紧接着就是雷动的掌声，Ricky大声叫着让张艺兴快点出去。
张艺兴别扭地弄着自己的领结，深呼吸，稍微有点紧张。
他临走前忍不住又打开手机，本来是想再看一遍昨晚朴灿烈的短信定心，却刚好又收到了一条来自朴灿烈的短信。
张艺兴现在紧张得很，看着文字脑袋反应不过来，只能强迫自己读出声，将短信念了一遍——
“别紧张！场下有惊喜！爱……你……”张艺兴声音渐渐轻了下去，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有些红，他连忙摆脱掉不该有的杂念，对着镜子摆出自己已经练熟了的表情，而后才气度从容地走出去。　　Ricky已经来不及对张艺兴的形象发表任何意见了，因为佳丽们已经陆续带男伴走出去了，白雪旗和周桓也已经走了，马上就是许心灿。
“快快快！加油加油加油！”大经纪人整个人呈错乱状，将张艺兴推到许心灿身边：“加油加油加油！！”
张艺兴深呼吸一口气，对上许心灿璀璨的微笑，“别紧张师兄，你妥妥的碾压全场专业男模。”
张艺兴表情有点呆，实际上，某个从来没走过T台的影帝心里已经紧张得听不进去许心灿说什么了。
张艺兴此时此刻满脑子就一个想法——一定要拿第一，不能耽误师妹！　　一定要拿第一！张艺兴真心觉得，这比他第一次走影帝红毯还要紧张多了。
随着张艺兴和许心灿渐渐走出后台，前面主持人的声音就愈发清楚地灌进张艺兴的耳朵——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7号选手白雪旗，由上海赛区选送，他的男伴是——来自乐藤演艺的周桓先生。”
张艺兴能够听见，场下的掌声立刻高了一个层次。他看了一眼前方刚刚走向正中央的周桓和白雪旗，看见更远处的评委频频点头。
随着张艺兴观察场上的情景，他和许心灿也已经从光线昏幽的地方渐渐走到前面。主持人提高声音：“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
他话还没说完，场下的观众就已经激动了起来，开始大声叫着许心灿的名字，主持人不得不又提高了嗓门，才让自己的声音透过音响将观众们的热情呼喊压了下去——“十九号选手许心灿，由北京赛区选送，她的男伴是——来自泰和演艺的，张艺兴。”
张艺兴觉得自己现在心里真的什么也不能想，打在脸上的光越来越强，整个世界都是那样闪烁而明亮，多天来的苦练所形成的肌肉记忆拯救了紧张得无法思考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在走到台前时挽起了许心灿的手臂，余光里的许心灿红裙摆动，明媚动人，张艺兴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眼角睥睨天下的霸气和淡漠已经让台下很多本来冲着许心灿而来的女生们心醉神迷了，当然，当他身处舞台中央又非常紧张时，他也无法辨别出此刻的观众有没有比刚才更激动。
张艺兴不知道，镁光灯下的他，身着纯黑色天鹅绒披肩领晚礼服，高贵得像是从英国古堡里走出来的王子。真丝领结，有纯银线刺绣的精致衬衫，配上他漠视一切的冷峻表情，已经稳稳地hold住了包括几大评委老师在内的所有女性。
而就在他的身边，许心灿一身红裙，每一步似乎都伴着款款深情，与之前的白雪旗表现出的高冷女王范不同的是，许心灿这一场没有冷面清颜，她分明没有微笑，眼底却闪着灼灼的笑意，底下很多人都呆呆地看着她的眼睛，在如此高亮的镁光灯下，那双干净的黑眸璀璨得让人心驰神往。
张艺兴走近T台最前方，渐渐找回了一丝冷静。按照练习好的流程，他会和许心灿在舞台最前方最中央的地方有五秒钟停留，然后向相反方向侧身，再停留五秒，再重新挽手一同走回去，由主持人介绍他们所展示的礼服。
导师之前说：“在场中央站定时，你要让你的目光无神地扫过自己正前方左右各四十五度弧形内的观众。”
张艺兴问：“什么叫无神地扫过？”　　导师说：“像在看过去，但没人能够和你对视，因为他们抓不住你的眼神。
张艺兴问：“哦……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
导师无语地扶额：“假设整个舞台最后方站着你的爱人，你的目光要从中间这些观众中间射过去，余光里将全场收在眼底，然而视线却只追随着最远处的那一点。”
张艺兴回忆起这些，便遵照着导师的描述，让自己的眼睛无神地缓缓从直角扇形区域内扫过去……

慢着……
张艺兴的目光忽然真的定格在了舞台的最后。
在舞台的最后，千百人和无数灯牌之后，那本来应该虚无的一点，真的站了一个人。
朴灿烈举着哈啤的两只前爪一同高举双臂，他本人戴了一副用来遮盖外貌的非常滑稽的大墨镜，一人一狗傻举着四只手，正在卖力地挥舞。
好像在说：“看我看我看我！”
张男神高冷的T台外表下，灵魂默默地翻起了三白眼…………
不知道是不是奇葩人狗组合真的发挥了缓解紧张的功效，张艺兴心里一直紧得嗡嗡响的一根弦忽然松了下来。
于是，曾经遍历三大红毯的影帝风度终于重新灌回了张艺兴的身体。随着主持人向大家介绍完毕许心灿所诠释的这条红色露背长裙的设计理念，张艺兴缓缓转回身，重新挽起许心灿的手臂。
这时候的他不仅完全驾驭住了职业男模才有的清颜峻面，而且更是比刚才还增加了一种从容、理性的风度。在两人转身往回走的那一瞬，张艺兴清晰地从正对面的几个评委老师眼里看见了他最熟悉也最享受的那种热切的目光——
就像那些第一次和他合作的导演，在看他的第一镜片场回放时的惊喜、畅快、殷切。
张艺兴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作为组委会不言自明的压轴，张艺兴和许心灿是最后一组，最后一组有个优势就是没有后来人，所以主持人对他们的介绍时间要比之前的选手都长，观众们也不必着急错眼去看下一对，而可以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远去。
经过这几天的刻苦加训，张艺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肩背姿态有多么好看。而他更加有信心的是，许心灿完美无暇的脊背一定会让所有的观众都移不开眼去。
随着他和许心灿渐渐彻底走进幽暗的台后，张艺兴才长松了一口气。

许心灿收敛了T台气场，转而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还好吧？一场下来都没感觉到你的呼吸声……你不会紧张得一直没喘气吧？”
张艺兴有些僵硬地甩了甩微酸的手腕，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喘了吧，我肺活量大概没那么好。”
“你刚才看见了什么？”许心灿问道。
张艺兴一愣，随即他就意识到了许心灿是在问他侧身时看见了什么。张艺兴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背对着我吗？”
许心灿叹了口气：“你转过来之后，状态明显有好转啊。”
“哦……”张艺兴想了想，“我看见了哈啤。”
“那只狗？”许心灿下意识四周看了一圈，“你的助理不是都在后台吗？谁给你抱狗？”
张艺兴想了想，摇头：“就只有狗。”
许心灿：“……你不要告诉我你的狗自己跑来看你。”
“嗯，是它自己跑来看我的。”张艺兴又恢复了淡定脸，舔唇：“还朝我挥了挥狗爪呢。”
许心灿彻底无语，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张艺兴这个怪咖，明明撒着这么无厘头的谎，还对自己的谎水平如此自信，就连自己都仿佛信了似的。
由于紧接着还有下一场内衣秀，许心灿没有再多和张艺兴废话，只是让张艺兴镇定一下紧张的情绪，然后就急匆匆地跟着负责她的助理跑去抽签了。内衣秀环节佳丽们身穿的内衣是由大赛组委会指定的，需要选手临场抽签。
在这种非常考验人品的时候，许心灿的人生幸运定律再次得到了验证。她抽到了一套带金色蕾丝和飘带的黑色内衣，黑金的配色大气好看，和许心灿白璧般的皮肤映衬起来，将性感和青春结合得非常完美。
张艺兴刻意留心了一下白雪旗，白雪旗只能运气也真的是太好了，她抽到了全场唯一一套孔雀蓝色的内衣，水钻点缀，和她之前出场展示的宝蓝色礼服裙配钻石项链仿佛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之手。
从服装选择上看，许心灿和白雪旗平分春色，还真分不出个输赢。而张艺兴能帮许心灿的，也就到晚礼服展示结束这里。因为最后的那场素质问答对综合成绩的左右力度不大，而礼服秀的得分要等内衣秀结束后才会被公布出来，这也就意味着，张艺兴可以稍微休息下，坐在舞台后面等结果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他的屁股要沾在凳子上的那一瞬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Ricky忽然跳到他面前大喝道：“慢——着！”
张艺兴僵硬地把屁股抬起来：“啊？”
“祖宗你一会还有环节你知道不知道啊？！”
“知道啊。”张艺兴狐疑地看了一眼大惊怪的经纪人先生：“我只是想坐下休息一下，也不行？”
“当然不行！”Ricky嗷地嚎了一嗓子：“你有没有点穿晚礼服的常识啊，你这种长款礼服一坐就会有褶子！我来这一道上为了不把礼服弄皱，一直把手举在车顶上，拼着差点落一残废，才勉强让您这宝贵的袍子自然下垂不落褶皱。你可好，这一屁股坐下去了，是要让我这半边肩膀白牺牲吗！”
张艺兴默默地囧了，他点点头：“好吧……”着就听话地站起来，非常理智地没有告诉Ricky，其实他刚才拎着礼服走进换衣间时，就已经顺手把礼服丢在凳子上了。
某大经纪人狠狠地哼了几声，觉得训斥老板娘（张艺兴：？）什么的简直太爽，这才把一直攥在手里的张艺兴的手机丢给他：“喏，朴总让我提醒你看看手机。”　　张艺兴 哦 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接过手机，正要解锁，却忽然意识到某个闪亮的大灯泡似乎没有一点想要避嫌的意思。
张艺兴按灭了手机屏，面无表情地看他：“你干嘛？”
Ricky嘀咕道：“坏人多，在这保护你。”
“走开。”张艺兴不客气地斜他一眼：“不然我告诉朴灿烈，你偷看他给我的短信。”
！！！
已经开始利用自己的家庭之便威胁员工了，还说不是老板娘！
Ricky气得脸色发青，却还是碍于总裁大人的威慑，嘟嘟囔囔地走了。
张艺兴看着Ricky走远后才重新打开了手机。朴灿烈发给他的是一条图文并茂的彩信，图是刚才张艺兴刚刚侧过身时的照片，镁光灯下，俊朗的少年目光专注而深邃地看着前方。
照片上展现出来的形象比张艺兴自己想象的好，他心里特别紧张，但从照片上却看不出来。照片上的他神情冷峻，大有君王睥睨江山的气势。
朴灿烈的短信文字内容是——媳妇，我简直要被你帅瞎了！媳妇你太棒了！在这一刻——就在你如此霸气侧漏的这一刻，请允许我破例叫你一声：夫君！
张艺兴：……
被雷空了血格的张艺兴冷淡地回道——我从来没说过要娶你，你的yy可以结束了。
来自前场的朴灿烈——不嘛不嘛，想要一个帅酷*炸天的男模之吻，我脸都朝你伸过去了耶～
张艺兴冷笑一声，只回了一个字——啪　　……
随着新一轮的内衣秀结束，上一场的评分出来了，前面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数第二个公布出来的白雪旗和周桓组的秀场表现得分9.3，默契得分9.1，平均分达到了很难得的9.2分，远远拉开了暂居第二的选手0.7分。
张艺兴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忐忑过，就连当时被三座影帝奖杯提名时，都没有这么忐忑，忐忑到他能听见自己胸腔内砰砰砰砰的心跳，跳的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19号选手许心灿和张艺兴这一组的得分情况是——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最终的秀场表现得分是，9.3分——”　　9.3！竟然是和白雪旗组完全相同的分数！　　张艺兴突然感到造化弄人，他一忽间觉得自己和许心灿一定能盖过白雪旗，一忽间又有非常不好的预感。然而就在他自己默默崩溃和重建的这几秒后，主持人继续说道：“他们的默契得分是——”
全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刚刚从秀场上走下来还没来得及换下身上仅有的内衣的许心灿从旁边走过来，安静地紧紧握住了张艺兴的手。
那只手有些凉，却没有冷汗，反而让张艺兴这个上一世什么大阵仗都见过的影帝感到了些许的安慰。
如果张艺兴的灵魂可以抽离出*，大概就能清晰地看见——那一刻，紧紧拉着手的他和许心灿眼中闪烁着相同的坚定和执着。他们站在全场最黑暗的角落，手拉着手一同冷静地面向前面无比光明的舞台，等待一个结果。
很久之后，当张艺兴回忆起那天的情景，不禁感慨道：大概就是从那一刻起，他和许心灿真正缔结下了坚不可摧的盟约，缔结下了事业上一生的相互扶持。
回到当时，主持人在刻意停顿数秒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后，忽然一笑，大声地报出——“最终的默契得分，9.7分！综合平均分9.5！恭喜20号选手许心灿和张艺兴!”　　一瞬间，前台璀璨的灯光仿佛忽然间都在边伯贤的眼中安静地一盏一盏熄灭，只有一簇慢慢燃烧起来的亮光，从他的眼底一点一点映射出来，渐渐地流光溢彩。　　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朴灿烈，浮现出许心灿，浮现出Ricky，浮现出吐着舌头的哈啤……张艺兴忽然很用力地攥紧了许心灿的手，也正是他的这一用力，将同样被如此惊悚的高分惊呆住了的许心灿握回了现实世界，下一瞬间，许心灿欢呼一声，扑过来狠狠地拥抱住了张艺兴。
“艺兴哥！”许心灿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太棒了！谢谢……谢谢你师哥！如果这一场我真的能以第一名进军十强，我就再也不提退赛了！无论前面多艰难，我都会走完！”
许心灿的声音激动得带着哽咽，张艺兴的眸光格外地清亮，他轻轻拍了拍许心灿的背，低声道：“还有一场秀，漂漂亮亮地走完。”
“嗯！”许心灿松开张艺兴，像一个必胜的女王，头也不回地向后台跑走了。　　最后一场泳装秀，许心灿艳压全场。　　她本就是最能在舞台上表现快乐和传递力量的存在，有些人用语言煽动人心，而许心灿往往只是用那双永远璀璨的眼睛，就能让场下的人为了她灵魂放空、为了她热血沸腾。
许心灿的明媚和朝气与泳装秀的主题非常契合，在大屏幕上阳光沙滩的背景下，穿着亮黄色比基尼的她明眸皓齿，笑靥如花，成功地让所有人产生了想要立刻去海滩上冲浪，然后邂逅这样一位动人女郎的渴望。
而白雪旗这一场的诠释特点在于泳装的性感，但是不得不说，当许心灿的笑容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时，几乎已经没人能想起来刚才白雪旗性感婀娜的女神形象了。
最后的评委短评环节中，代表着三十家媒体的老师是这样评价许心灿的：“严格来说，真正专业的模特在秀场上不应该有过分表露情绪的表情。但是你让我想起了模特这个行业最初兴起的目的，就是为了向人们展示服装的精神内涵，你成功地让我们都感受到了阳光、沙滩、海鸥，感受到了快乐。恭喜你，20号选手！”
雷鸣般的掌声足足一分钟都没有完全停歇。三轮下来后，许心灿的平均分达到了历史罕见的9.63，而白雪旗因为在三场走秀中风格过于统一和僵硬，不仅没有拿到第二，反而仅以8.74的最终平均分位居第三名。
张艺兴在后台准备上场抽素质问答题时，无意发现周桓正用冰冷得几乎能把人冻住的眼神在他背后瞪视着他。
张艺兴只是轻轻一笑，笑中依旧带着那么周桓最讨厌的洞察和怜悯。像是在宣告：你永远都不如我，甚至永远都无法和我相提并论。又像是在劝他：别再苦苦挣扎了，也别让自己那么卑贱，因为你根本就不配与我比较。
……
随着主持人的朗声介绍，二十位佳丽各自挽着男伴一起回到舞台上。男伴们依旧是之前的礼服，佳丽们却都换了衣服。许心灿现在穿着的是一条黑色抹胸礼服短裙，更衬得她肤白胜雪。
素质问答环节的规则是这样的，由二十位佳丽的男伴抽取题目，然后佳丽和男伴按照抽到题目的序号共同作出回答这一轮的得分是由场外观众短信投票计算出的，按照从高到底，以每一个名次间隔0.05的区别在各自佳丽的现有综合得分上进行0.05分-1分不等的加成。
主持人将规则完，然后便由二十位男伴一同走向前方，从中间的水晶抽签箱里抽出自己的题目。
张艺兴抽到的题目序号是，2号。
周桓抽到的题目序号是，1号。
于是主持人便请下了其余18组选手，由白雪旗组先进行素质问答，许心灿组在旁边暂候。
1号题目是这样的——请描述你对品德二字的理解。
白雪旗稍微思考后：“我认为品德是一杆标尺，也是一种能量。这杆标尺为我们衡量出美和丑，而它所衡量出的美能够带给世人能量。”
周桓的解释是：“我认为品德不是一个中性词，品德即为人品贵重。所以它应该闪烁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让我们带着正气，不屈服、不谄媚、努力地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态度。”
后台听着这番“高尚”论的Ricky白眼珠简直要翻飞出来了，他恨不得把这段话前后加上个巨大的引号，然后配上“呵呵你tm是在逗我”的配图，一起发到微博上去。
不过作为金牌经纪人，Ricky还是理智地将上述想法掐死在了摇篮里，最后也只能在后台默默地呸了一口，学着张艺兴淡定的口吻骂了一句“uneoie！”
“好，感谢白雪旗和周桓的精彩诠释，下面有请目前排名第一的许心灿和张艺兴组。”
许心灿和张艺兴走上台，坐在最中间的评委老师念出了属于他们的2号题目——“许心灿，张艺兴，请向大家说出，在你心中对自己最客观的评价词。评价词最多不多于三个，最少不少于一个，请思考十秒钟后给出答案。”
张艺兴闻言愣了一下，这样直白明确的题目倒也很少见。
许心灿先想好了，她将话筒举起在嘴边，神情严肃地说道：“美丽——”
话音刚落，刚刚下场的白雪旗就翻了个白眼，当然许心灿是看不见的，她只能看见前方的几个评委忍不住面露微笑，场下的许心灿后援团立刻高举灯牌，喊道：“灿灿就是美美美！”
许心灿回过头看了一眼张艺兴，见张艺兴也是淡然地冲她微笑。于是她鼓了鼓勇气，将剩下的两个词说了出来：“勇敢，和智慧。”
场下哄堂大笑，只不过笑中包含着心领神会的善意。许心灿对自己的这三个词虽然有些不谦虚，也有些不特别，但确确实实是她最真实的写照。
因为她的美丽有眼皆可见证，她的勇敢也可从这一路的坚持中展现。而她的粉丝更不会不知道，许心灿虽然念了首影，当年高考时却是能够秒杀清北的学霸级人物。
主持人调侃地说：“感谢19号选手的坦诚！下面——张艺兴，请说出你的答案。”
场下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人们都看着这个一直表情寡淡的男生，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一个惊艳的答案。毕竟在很多为了张艺兴而来看现场的粉丝的心里，张艺兴能够配得上太多美好的词。
然而张艺兴沉默了足足五秒后，缓缓举起话筒，声音沉稳地说道：“我只是一个努力的人。”

第38章 （38）
努力，看似最朴实平淡的两个字，是张艺兴对自己唯一的评价。
场下的观众有一瞬间的静谧，张艺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并且希望，未来可以做一个更努力的人。”　　之后张艺兴下台，许心灿和其余的佳丽一起上台等最后的结果。　　大屏幕上代表二十佳丽的钻石下的数字开始飞快地上涨，场下的观众疯狂地呐喊着，叫着自己支持选手的名字和号码，许心灿和白雪旗的呼声都很高。张艺兴在台下看着屏幕上有两颗钻石从大部队中脱颖而出，像较着劲一样地向上，心里却没有一点紧张或忐忑。
这一次张艺兴知道，许心灿一定是最棒的。不仅仅因为她那具有压倒性优势的秀场得分，更因为她的回答太聪明，坦诚直率，没有故做高深地用晦涩的词语，也没有故作谦虚惹人厌恶。如此的真诚，一定能赢得观众们的喜爱。
对于自己似乎有些过于简单的回答，张艺兴倒不觉得有什么。其实这种环节说实在的，男伴起的作用很小。像周桓那样说一大串反而会淡化观众对身边佳丽的印象。场下能拿起手机发短信的人一般也都是已经有自己心仪的选手了，不会因为谁的男伴回答得好坏就轻易改了主意。
前台的气氛热烈而紧张，张艺兴默默地垂下眼，进入了系统。　　〔任务达成〕恭喜完成任务004！获得经验值50000，财富值90000。　　〔系统君**地看着你〕：如果当初接下了我的紧急追加任务，现在加成就翻十倍了。白白错失一次机会，不听话！该！　　张艺兴：……　　系统君**地得瑟了一圈之后暂时没下达新的任务，张艺兴便随便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个人属性。这几个月以来，他的等级已经不知不觉地升到了28级，而属性栏中的一些属性，虽然他没有动用经验值提升过，不过也随着等级有所增加。　　比如说身形轮廓好看度啊，演技啊，小受魅力啊（张艺兴：……），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指标，都有了一定幅度的上涨。　　边伯贤忽然发现升级后的系统给他个人增添了一项新的属性——爱人诱惑度。　　这项属性不是以无上限的数值衡量的，而是有五颗小星星，现在已经bling～bling～地亮起了四颗。　　张艺兴觉得真的很囧。他忽然觉得如果按照大脑脱线度来衡量的话，其实朴灿烈还是和系统君更般配一点，如果可能的话，他更愿意给这俩货介绍一下，也许能发展出更有趣的基情吧。
赛程结果很快揭晓，许心灿顺利以第一名挺进十强，一时间微博上各种热门都被张艺兴和许心灿刷屏了，几家主流娱媒都发布了现场配图的新闻稿。　　泰和官博转发了其中最有分量的一家娱媒的报道，然后比较淡定地只说“恭喜”，并配上了鼓掌的表情。　　而张艺兴在告别许心灿后便立刻换下礼服，在大部队媒体记者赶来围追堵截前，低调地离开了大赛会场。当那些活像恶狼似的记者蜂拥到赛场时，只堵到了张艺兴的经纪人Ricky和几个造型助理，脸上的表情简直不是用懊丧可以形容的。
不过这都与张艺兴没啥关系啦，他戴着大墨镜，穿着人群中随处可见的运动t恤和休闲裤，离开会场直接上了一辆黑色的雪佛兰。　　大概不会有人猜到，这么白菜价的车，车主竟然是有钱任性的朴大总裁。　　朴灿烈表示：不是本总裁穷，是媳妇太低调！如果张艺兴一声令下，其实他也是可以弄辆直升机来接老婆的！
车虽然惨了点，不过好歹朴灿烈这次带了胖子助理来，不用自己兼顾司机了。　　张艺兴蜷缩在后座和几天不见的哈啤玩得非常嗨，朴灿烈就坐在张艺兴边上看张艺兴逗哈啤。张艺兴闭关前让朴灿烈把哈啤带回他的大宅子里，跟着财大气粗的总裁过日子的结果就是整只狗又肥了一圈。张艺兴此刻震惊地拍着哈啤硕大的肚子，把哈啤爽得嗷嗷叫，那声音让边张艺兴简直都不敢下手了，真心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哈啤的什么关键部位。
朴灿烈斜了他俩一眼，说道：“这狗的身体很淫|荡嘛。”　　坐在前面的胖子助理忽然说：“话说朴总，您当初是怎么想起买一只母狗送给张艺兴的啊？”　　此言一出，整个车厢都安静了。　　张艺兴和朴灿烈面面相觑。他俩一直养哈啤，但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哈啤的性别问题……朴灿烈颤抖着手扒开哈啤关键部位的毛仔细地找，哈啤羞涩地抬起两只前爪遮住脸，只见……咳咳……确实没有公狗应该有的东西……
朴灿烈傻了：“这货是母狗？！”　　张艺兴也恍然大悟：“难怪在剧组里只愿意亲近男的，我竟然没有意识到是性别问题！”　　朴灿烈依旧难以从受到的惊吓和打击中解脱出来：“难怪！难怪它总是巴着浴室门要和我一起洗澡！”　　话音刚落，胖子立刻来了个急刹车，转过头和张艺兴一起囧囧有神地看着朴灿烈：“您一直和哈啤一起洗澡的？”
朴灿烈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被一个狗界大姑娘非礼着，脸立刻黑了，黑中透着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哈啤察觉到朴灿烈脸色不对，一骨碌从朴灿烈腿上翻身坐了起来，又扑回了张艺兴的怀里，伸着两只小肉手抻了个懒腰，缩进张艺兴胸口睡着了。　　张艺兴看朴灿烈欲言又止的样子，立刻说：“你想都别想！哈啤都养了这么久了，你别想把她送人！”　　朴灿烈讪讪地舔了舔唇，真诚地问：“那炖了吃肉行吗？”　　张艺兴斜眼：“你试试。”　　“可她是母狗！”　　“母狗怎么了？”张艺兴哼了一声：“反正你不也弯了吗？被女的看了洗澡也不会起反应吧。”　　即便我不是弯的，我会对一只狗起毛反应？！　　朴灿烈彻底无语了，胖子在前面憋笑憋的肩膀上的肉都直抽抽。
……借着许心灿红裙女王勇夺第一名杀进十强的新闻，张艺兴的话题度又获得了很好的保持，现在随便一刷微博都能看见他和许心灿挽手的高清美图，无数人都在感慨，如果许心灿没有男朋友，那和张艺兴也是挺般配啊。　　张艺兴对于这种说法比较冷静，比较不冷静的是许心灿的男朋友，在“兴心”话题热门一天之后直接在微博上晒出了订婚戒指，作为一枚订婚戒，足足三克拉的大钻石闪瞎了网友们的眼，于是见钱眼看的网友们又开始倒戈，在许心灿微博下发——“算了算了，你还是和你的高富帅白头到老吧！忘了张艺兴吧，祝福！”，然后转头再去张艺兴的微博下发——“没有成功地拆官配一定很难过吧，摸摸头，钟大哥哥还是爱你的。”　　张艺兴对着“钟大哥哥”这四个字嘴角狂抽，不过很快，金钟大那个以朴灿烈不痛快为己任的疯子竟然非常温柔地发了一条微博——　　——“摸摸头，钟大哥哥还是爱你的。艺兴想要的话我也给你买买买！四克拉！”　　网上一片起哄，＃张艺兴和他的四克拉＃火了……　　张艺兴表示，他已经不想再说啥了。他现在火到了这个份上，人们谈起他却不会提他的作品，而会乐颠颠地说：“哦，那个要被钟大哥哥砸四克拉的小婊砸！”　　更逗比的是，泰和官博转发了金钟大逗比的微博，不过在转发大概半小时后，那条微博便神秘地消失了。具体原因不详，但大概和当天上午朴灿烈总裁办公室里那声巨大的踹翻桌子声脱不了干系。
……

相较于泰和最近的狂刷曝光率，乐藤倒是非常消停。张艺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番语焉不详的话给了丛天啸一些震慑，模特大赛后乐藤一直保持着相对低调的行事作风，官博上对新戏1985的宣传依旧在继续，但是没有像之前那样每条必点名周桓，甚至隐隐有要淡化主角宣传的意向。　　对于这种疑似胆怯的行为，张艺兴表示费解，因为丛天啸绝对不是那种会听一句没头没尾的威胁就怯场的人。事情如此反常，张艺兴估计乐藤又要有所动作，便格外留心了些。
而另一方面，他最近也一直在和朴灿烈商量关于1985的投资权的问题。《1985—迷途》这部戏的情况是这样的，这个本子是乐藤之前花钱雇职业商作编剧写出来的，剧本版权归乐藤所有，近三分之一的投资也是乐藤自己，剩下的有两个实力强大的品牌商投资。至于导演，刘桂凌是乐藤正儿八经聘来导这部片子的，当时他还是干自己的工作室，谁也没想到后期会被签进泰和。这人一进泰和，刘导以后和乐藤合作的机会就非常小了。不过大概是出于刘桂凌名声在外和导演实力的考虑，两家投资商并不同意乐藤撤换导演，于是只占三分之一话语权的乐藤便也无可奈何。
不过基于这样的情况，朴灿烈表示，如果想要换掉周桓让张艺兴取而代之的话，会比较困难。如果真要这么干，将来的回报很可能还不如投进去的，实在是费力不赚钱的买卖。　　张艺兴听完精明的朴老板的一顿算计后，摇了摇头：“不，你误会了，我没有让你想办法帮我把周桓拽下来，我就是想要那个小龙套，你已经给我搞到了。”　　于是朴灿烈迷惘了：“那你还和我谈什么投资权？”　　张艺兴想了想，说道：“其实严格说来，这部戏乐藤方面除了在剧本版权上占有绝对所有权之外，话语权并不很大，这也是为什么你不算费劲就能为我争取到我想要的角色。”　　“对，毕竟投资商看中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利益，如果有好的演员加盟，他们认为值，就可以驳回乐藤的反对。”　　张艺兴想了想，舔舔嘴唇：“那你觉得，如果是投资商执意要求的话，乐藤有没有可能对剧本进行微调呢？”　　“你什么意思？”朴灿烈挑眉问道。　　“我要加戏。”张艺兴抬眼看着朴灿烈，轻且坚定地说道：“这个龙套角色原有的二十三镜太少，至少要再给我加一百镜，而且只要和周桓的对手戏。”　　朴灿烈囧囧地看着他：“你俩这到底是夺大仇？”　　张艺兴抻了个懒腰：“天大的仇。行吗？”　　朴灿烈想了下：“行……吧，要是只要这个的话，或许我还是可以帮你运作一下的。”　　几天后，正在剧组里吃盒饭啃猪蹄的张艺兴收到了朴灿烈的回复，迫于投资商方面施加的压力，乐藤妥协了，张艺兴的总镜数现在达到了一百五十四镜，以前最多算是个比较重要的龙套，现在编剧为他临时加了一条暗线，已经能算得上是个男六号了。　　其实在张艺兴眼里，男六号真和龙套没太大区别。
不过他倒也真不挑食，重生至今还没演过男主，连男二都还没摸着。　　某大总裁短信邀功后也忽然意识到了这个严肃的问题，摸着良心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媳妇，人家丛天啸根本就不喜欢周桓，只把他当个床上用品还给了个男一呢，自己媳妇竟只能啃这些边边角角的肉。
道理他都明白——但是咱又不差钱！—　于是心怀愧疚并且攀比心爆发的朴灿烈从最近泰和接到的几个本子里让Ricky挑了一个最好的，在某天的晚安短信里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媳妇，你想不想演叉叉叉剧的男一号？这本子还不错，角色也挺讨喜。”　　本来以为会收到张艺兴感动垂泪的香吻短信，却不料张艺兴只是秒回了一条：“手上的男四和男六还没演完，哪有闲心演男一，不演。”　朴灿烈捧着短信品了好几遍，觉得自家媳妇确实不走寻常路，这个神逻辑，他还真的挺无法理解。　　不过媳妇的决定就是正确的决定，朴大总裁特别没出息地忘了自己的初衷，在短信里对张艺兴的想法大加歌颂，并高举双手发誓一心向党。
又过了半个月，《乱世佳人》里张艺兴的最后一镜终于拍完了，他在镜头里缓缓举起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食指缓缓扳动扳机，留下了全剧里方远道最后一个坚毅深邃的眼神。　　刘挚激动地叫咔，毫不吝啬地当着所有主演的面表扬了张艺兴作为一个新人的高效和敬业。　　这也是萧奇和张艺兴的最后一场对手戏，也许是张艺兴眼中的坚毅和属于男人的心碎沉痛太过真实，直到刘挚夸了张艺兴好几句，萧奇才恍然从戏中的情绪里抽离出来，意识到站在对面的并不是那个被家仇和爱情折磨得支离破碎的男人，而只是一个还没有她自己大的少年罢了。
张艺兴没有计较初入剧组时的摩擦，有礼貌地对萧奇鞠躬道谢，其实只有萧奇自己知道，该说谢谢的是她才对。借光于张艺兴在片场表现出的高水平，她省去了很多ng，就连自己入戏也比想象中顺利很多。　　于是萧奇非常大方地伸出了手：“新人，你很不错，期待下次合作。”　　张艺兴一愣，随即礼貌地笑，和萧奇握了握手，目光却在下意识地搜索这个时候应该跳出来讥讽萧奇虚伪做作的Ricky。
不过……Ricky呢？　张艺兴转了个圈也没有找到Ricky的身影，等他终于在化妆棚里找到某大经纪人，并无声地从他背后靠近时，才发现Ricky正在操控着自己的小手机用自己的微博小号拼命地给许心灿刷网络人气票……　　张艺兴：“……”　　上一辈子，Ricky明明应该是对萧奇有意思的，怎么这辈子就缠上许心灿了呢！　　张艺兴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少数两次和许心灿以及她的男友一起出去玩的情景，许心灿的男友人品很好，谈吐也幽默风趣，知道张艺兴爱吃肉还曾经给张艺兴的宿舍里送过一只脂香肉滑的熏兔……　　张艺兴忽然意识到，报答上辈子送兔之恩的时刻到了，于是他在Ricky的背后，非常响亮地咳嗽了一声。　　“咳！”　　Ricky吓得一下子把手机抛了起来，狼狈地接住后拼死捂在怀里，警觉地看着张艺兴：“你在干嘛？”
张艺兴笑了一下，“过来找你呀，你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Ricky狐疑地看了一眼张艺兴，“没干嘛啊……玩玩手机，看看有没有人最近在微博上黑你什么的。”　　“哦……”张艺兴点了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问你个事。”　　“嗯？”　　“是许心灿问我的，我也不太搞得懂，来听听你的意见。”　　“你说。”一听许心灿，某经纪人果然来精神了。　　张艺兴只是淡然一笑，缓缓说：“许心灿最近比较苦恼，她男朋友对她太好了，哦，你知道吧，她男朋友人帅家有钱，好像说要给她买游艇。”　　“啥？”Ricky的表情如遭雷轰。　　张艺兴叹了口气：“许心灿其实特别喜欢游艇！但是不好意思接受啊……我本来说，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别要，万一以后走不到最后，你是留着还是还回去？多尴尬呀……”　　Ricky闻言大力点头：“对对对，不能要，万一走不到最后呢！”　　张艺兴憋笑憋得快要出内伤了，他叹口气：“可是你猜许心灿说啥？”　　“说啥？”Ricky傻张着大嘴看张艺兴，一丁点作为人类最基本的智商都已经没有了。　　张艺兴叹口气：“许心灿说，她177，她男友188，相差11厘米是她心中最理想的身高差。她觉得188的高富帅也不是那么好遇的，她也不可能以后甩了男友再找一个比188矮的呀……”　　张艺兴说着，没事人似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留下净身高刚过180的Ricky在寒风中彻底石化。

第34章 （34）
张艺兴表情中的厌恶和愤怒只停留了一瞬，他故意让自己的视线多在周桓的身上停留了一会，而后缓缓说：“不错，有大牌范了。看来丛天啸确实很喜欢你。”　　化妆室里立刻传来小声议论声，有认出周桓的人轻声说：“他好像就是白雪旗的男伴，最近乐藤重推的那个。”　　“张艺兴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桓也是那什么上位吗？”　　“什么叫也是，张艺兴又不是，之前不是澄清过的吗。只不过那个诬陷张艺兴的人不是一个解约练习生吗？怎么好像反倒是周桓和张艺兴有仇似的……”　　“你不懂，那人就是拿出来当枪用的，说不定见都没见过张艺兴本人。”　　“哦……”
眼看着屋子里的小姑娘们渐渐得出了对自己不利的结论，周桓眼神阴冷下来，恶声说道：“刚才你的女伴还振振有词，现在你就不怕我告你诽谤吗？”　　张艺兴笑了，他笑得很慢，慢到嘴角的弧度像是一朵花苞一样缓缓绽开，他的眼神中又带上了周桓最讨厌的那种洞察一切的怜悯。　　“uneoie.”张艺兴轻轻吐口说出了一句法语，“这个牌子的价位，即便连丛总那样的人都要考虑一下才下得去手，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这是你自己买的。”　　周桓闻言明显一愣，他身上这套衣服确实是前两天伺候丛天啸舒服了之后丛天啸隔天送来的礼物，不过没有任何标签，丛天啸也只是随口提过是法国货，他倒从来没想过这身衣服会这么贵。一时间他竟不知是该因张艺兴的刁难而紧张，还是应该为了丛天啸的大方而开心了。　　不过周桓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不好意思，uneoie这个牌子呢——”周桓特意学着张艺兴的发音重复了一下品牌名，语气还淡定得仿佛这真是他经常在嘴边谈论的牌子一样——“确实有些贵，我也心痒了很久才舍得入手。不过你无凭无据，就说我的衣服是靠做不干净的事换取来的，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起诉你。”
这一次，张艺兴是真的轻笑出声，随即他叹了口气，字清句楚地说：“你太不了解我。其实我这个人一直对时尚品牌一无所知，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这身衣服什么牌子，随口胡诌罢了。”　　张艺兴话音一落，周桓脸都气白了，化妆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我天，边张艺兴好腹黑！”　　“什么腹黑，这都是坑人的老套路了，是周桓太蠢。”　　“是好惨吧！装逼就这样被拆穿，啧啧啧，真是心疼……”　　周桓脸上青白更替了一阵子后，朝已经转身欲走的张艺兴大声喝道：“你站住！”　　张艺兴回过头，“还有事？”　　周桓两大步逼上前来，整个人几乎就要贴在张艺兴的身上，他比张艺兴要高两公分，体型也更壮一点，一时间化妆室里的气氛简直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甚至有人觉得，周桓可能会挥拳揍张艺兴一拳。
不过周桓没有伸手，因为他知道动手就是自找死路。
张艺兴也没有后退，他周身的气质一直都是那样淡淡的，漫不经心的，好整以暇地抬眼对上了比自己高大一圈的周桓。
“还有事？”张艺兴又重复了一遍。　　——其实他已经在意念里默默地打开系统去提升自己的武力值了……　　到了现如今的地步，周桓必须得把他丢掉的面子捡回来，不然化妆室里这么多人，随便谁发个微博出去他都有黑红的危险。而只要他能圆一下，哪怕屋里的人心里明镜似的，却也都不太好把刚才那些丑态全部晒到网上去了。　　周桓思虑再三后，语气冰冷地开了口，“你也说了自己是随口诌了一个品牌，不好意思，真的是让你误打误撞到了，这套衣服——确实是uneoie的。”　　张艺兴还没说话，站在不远处的许心灿像是终于憋不住了似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化妆室里面面相觑。许心灿脑子有毛病吧？笑点在哪里？　　不过许心灿这一笑，张艺兴也随之笑了，只不过他的笑没有发出声音，并且带着一丝无奈和同情，他深深地看了周桓一眼，叹口气：“我本来不想把事做绝——”　　许心灿适时地接口解释道：“uneoie在法语里的意思是，一个傻叉。”
化妆室里哗地一声就炸了，就连一直没有刷存在感的化妆师们都笑成了一团，几个和许心灿关系好的姑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化妆师们一边叫着“别揉眼睛”一边自己笑得前仰后合。　　周桓此刻的脸色活像是一个死人。话赶话到这个地步，就算是最精明的语言大师在这里，大概也救不了他了。　　张艺兴瞥了一眼他的脸色，默默地又在意念里狠狠地点了几下武力值右边的小加号。　　如果周桓真的蠢到要动手，张艺兴即便占理，却也不想让自己平白挨顿揍。甚至，他隐隐有些期待周桓先动手，正好他也试一下武力值提升后是什么感觉。　　白雪旗的脸色也很难看，她试图用眼神制止着自己阵营里那几个已经笑得忘了是敌是友的女模，却发现对方已经前仰后合到无法get她的信息的地步了。
于是白雪旗只能愤愤地转过身去，她和周桓也是第一次见面，没想到就丢人到了这个地步，她直接拿起化妆台上的手机给自己在乐藤的经纪人发短信，要求公司重新考虑她的男伴人选。
周桓的经纪人不在，身边的助理终于看不下去了，但此刻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护着周桓灰溜溜地离开了化妆室，周桓第二只脚还没迈出去，就听身后又是一阵嘲笑他脚底抹油的哄笑。
张艺兴在哄笑声中走向白雪旗，他刚刚把周桓弄了个灰头土脸，脸上却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白雪旗看着那个稳步向自己走过来的男人，隐隐有些紧张——　　其实即便她家里再硬、公司再硬，现在能给她撑腰的人也都不在，如果张艺兴要为了许心灿出头，她是一定会吃亏的。　　不过张艺兴走到她面前后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几秒钟，又淡定地把视线移开了。
“这次模特大赛的主办方——”张艺兴对许心灿说话，却故意把这几个字说的很大声，果然那些模特们一听主办方立刻安静了下来，全都看着他和许心灿。　　看来姑娘们还都不算傻，知道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张艺兴继续对许心灿说道：“之前和Ricky哥有过几次合作，这次卖了Ricky哥一个人情，给我分了专用化妆室。”　　话说到这里，屋子里的姑娘们就明白了，白雪旗的脸又白了一层。　　果然，张艺兴非常绅士地微笑，用略带磁性的嗓音向许心灿邀请道：“我有荣幸邀请小师妹来我的化妆室吗？”　　许心灿的笑容比玫瑰花还要美，这一刻，白雪旗仿佛再也不是能够和她分庭抗礼的竞争对手，她显然已经是这个屋子里唯一的女王。
…张艺兴刚和许心灿进到他的化妆室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门口一阵风声刮过，伴随着某个熟悉的“啊啊啊啊啊————”的声音，一直在和主办方沟通从而导致张艺兴落单了的大经纪人Ricky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冲了进来。　　“我靠！老子就走那么一会，你怎么又出事了！”　　张艺兴囧囧有神地看着因为奔跑速度过快导致变成鸡窝头的经纪人，咳了一声，小声道：“我没出事啊，是周桓出事了。”　　“啊啊啊！我不在你边上你tnnd就不能给老子消停点！我靠我听说刚才化妆室差点打起来！就你这一马平川的纤细身板，还不得让人家抡飞了呀！”Ricky嘴上激动地数落着边伯贤，行动上却伸手扳着张艺兴的肩膀把他三百六十度转了一整圈，确认他没有受伤才算松了口气。　　张艺兴已经囧得眉毛都快变成八字形了，他压低声音：“你这个比喻似曾相识……”　　风风火火咋咋唬唬的Ricky忽然僵住，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　　果然，张艺兴随即眼睛立了起来，直接就掏手机：“我要问问朴灿烈，他自己损我也就算了，怎么连你都知道这句话！”　　Ricky直接就吓傻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呀……啊不，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　　张艺兴勾起半边嘴角冷笑了一下：“你再装。”　　“哎呀！我才看见！”Ricky忽然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许心灿，只见他非常浮夸地双手一拍大腿，立刻伸出了手：“这么一个红衣大美女在边上我怎么都没看见呀！许小姐，我是Ricky,是泰和的经纪人，你肯定认识我哈哈哈！你看看你要是不嫌弃，我和朴总说了以后我带你吧……你和张艺兴，你俩换经纪人！换换换！”　　Ricky话还没说完，张艺兴就忍无可忍地把他从门口推了出去，然后狠狠地摔上了门。
ricky在门外叫道：“张艺兴——你别生气！别冲动！把手机放——下！只要你不和朴总告状，咱们什么都好商量！周桓那b崽子的事情我这就去运作一下，等会头条见！保证让你满意！！！”　　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张艺兴回过头来，果然看见许心灿已然囧得呆住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冷面王牌经纪人……Ricky？”许心灿的声音中透着不可置信，仿佛现在就是张艺兴告诉她她不是她爸亲生的，也比这个容易接受一点。　　张艺兴无语地撇了撇嘴：“大概是精分吧，对外他不这样。”　　“哦……”许心灿僵硬地点了下头，明显还没从一连串的刺激中摆脱出来。
张艺兴拽出来两张凳子让许心灿坐下，而后问道：“才二十强，现在化妆室里的气氛就已经这么紧张了吗？”　　许心灿叹了口气：“岂止化妆室啊！其实……哎……其实我有想过退赛……并不是说我怕她们，只是真的进了这个圈子，才知道平时听到的那些八卦黑|幕一点都不夸张。人心太黑了，她们为了抢几个名次，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退赛？”张艺兴皱起了眉。　　“是啊……之前实在是自己太天真了，我确实很爱舞台，但是这舞台背后真的太不堪了。”许心灿支着脑袋，在张艺兴面前，她的女王气场不见了，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有点傻傻的小师妹。　　“我爸也劝我，没有必要受这份委屈嘛。如果不出道的话，我还可以去法国念珠宝设计，也是非常好的选择啊……”许心灿说着，一双清澈的眼眸里染满了哀愁：“可是还是有点不甘心嘛，这次参加比赛本来就是来试一下，但是试过之后反而心思更活泛了，不仅仅是粉丝们说，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资质。哎……好烦……”
张艺兴轻声说：“其实踏进这个圈子，这些都是一定会经历的。”　　“我知道啊……”许心灿玩着自己的头发：“只是知道和亲身经历还是会不一样吧。以前在大学里就觉得自己已经算踏入社会了，现在真的进到这个圈子里，才忽然意识到还是象牙塔里的日子美妙啊……”　　张艺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许心灿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嘟囔，怀念以前下课后和朋友们去逛街吃小吃，然后男朋友来接她去看电影的日子，觉得那个时候真的特别单纯，身边的人都倍儿好，没有一个坏人。
不像现在，许心灿觉得自己好像把自己一辈子要遇到的坏人都在这几个月里遇见完了。　　张艺兴听了这么多，本来还要劝她继续比赛，却突然间不想多说什么了。　　其实，复仇是他的事，如果这一世的许心灿做出了和上一世不同的选择，他又有什么权利为了给自己培养帮手而强迫许心灿踏入这个圈子呢？　　而且许心灿说的没错，她有好的家庭，爱她的男友，还可以很轻易就能去到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学校。如果不踏进这个圈子，她的人生照样会很精彩。　　张艺兴沉默了很久之后，轻声问：“那你决定。了，退赛？”　　许心灿倒是被这么直接的一个问题问愣了，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我还是想好好发展的，要不然，也不会和泰和签约了。”　　她想了想，又说：“不退赛，无论怎样，把这次比赛比完吧。毕竟还有那么多喜欢我支持我的朋友们呢。”　　张艺兴点头道：“好。”
张艺兴和许心灿谈完之后就得去自己的宿舍安顿行李了，他刚刚走出化妆室，脑海中就自动弹出了系统页面。　　〔系统添加任务〕：阻止许心灿的退赛念头！　　任务加成：此任务若能达成，您当前的未完成任务加成将提高十倍！　　十倍，非常诱人的加成条件。　　然而张艺兴的鼠标移过去，却犹豫了。他沉默了很久之后，轻轻将鼠标移动到任务框上面的小叉上，点了一下。

审查就算了 度娘你还吞我文！！！！气死我了（32章还是发不出来啊）

第39章 （39）
随着乐藤对新戏紧锣密鼓的宣传，《1985-迷途》终于正式开机。由于张艺兴获得了加戏，所以和所有主演一样被要求在开机当天就进组。不过今时的张艺兴已经不同于几个月前有实力没名气的小新人，正式回公司之后，张艺兴接受了张艺兴授意下的三百六十度包装和宣传，就在《乱世佳人》结账走人和《1985》开机前这两个礼拜的空档，Ricky又帮他拿下了一个大牌矿泉水的广告，拍出来的反响异常地好，广告商甚至表示想要续签，原本是托关系接下的广告，最后的续约权居然落回到了张艺兴的手里。
奢侈品唇膏加法国高档矿泉水，虽然只有这两个广告，不过却非常完美地覆盖了各大中央台和地方卫视，插在各种热播黄金档节目之间。于是张艺兴的国民度就这样蹭蹭蹭地提起来了，虽然乱世佳人还没正式杀青，不过他明显已经被0-99岁女性普遍接受。　　而对于1985这部戏的选角，最后公布的结果令张艺兴觉得很无语。乐藤大概是考虑到男一号用了周桓，怕他新人hold不住原定的女一，于是便将女一号也一并换成了个半新人。所谓半新人，就是一个演过两部偶像剧女二号的小姑娘，之前接演的角色都是清纯善良型，虽然没什么鲜明的人物特色，但是比较讨喜。这一次也算是一次公司安排的考核，试试看她值不值得公司更大的投入。不过如此一来，张艺兴竟然算是组里最大牌的存在了。
电影的拍摄地选在了杭州附近的一个小镇上，那里的建筑基本还保持在九十年代的风貌，拍出来的片子稍微调一下色，就像加了滤镜一样有feel。Ricky告诉张艺兴拍摄地点时张艺兴明显挺高兴，很认真地对自家经纪人说：“真好，这样我就可以吃到杭帮菜了。”　　Ricky闻言沉默了很久，缓缓说：“我忽然想起我认识你这么久以来，每次你脸上有点人类的表情时不无例外都在提吃。”　　张艺兴严肃地斜睨了他一眼：“重申一遍，我不是吃货，我只是爱吃西湖醋鱼。”　　“呵……呵……”Ricky耸肩冷笑：“对你不是吃货，你只是爱吃红烧肉，糖醋排骨，东坡肘子……而已。”　　“嗯。”张艺兴好像完全没有听出来Ricky是在损他，一边低头继续收拾行李一边说：“还有猪蹄吧，有滋味、烀得软乎乎的那种，我也挺喜欢吃。”　　……Ricky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了。
从北京飞杭州只要两个小时，但是张艺兴坚决地要求坐火车。不为啥，他就是喜欢火车，而且不喜欢高铁动车，只喜欢那种最原始运行最慢的绿皮火车。仗着有狗腿总裁的纵容，Ricky不得不再一次丢掉了自己作为金牌经纪人的最后一点尊严，率领着十几个助理们陪边伯贤一起坐火车。　　好在张艺兴还不至于没人性到要求大家陪他坐硬座，最后是订了软卧车厢。软卧车厢相对干净舒适些，助理们安顿好东西之后就纷纷躺床休息了，只有张艺兴一个人，在车厢侧面的小桌板上摊开一本手账，偏过头看着窗外倒退的田野，偶尔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低下头刷刷刷地写下一行。
Ricky坐在床上看张艺兴，满脑子都是——卧槽？！文艺青年啊？！他的青春里一半是明媚一半是忧伤啊？！　　不过大概由于张艺兴周身爆发出的忧郁文艺范太过浓郁，导致Ricky几乎都不敢轻易去打扰，只能傻张着大嘴看着张艺兴继续文艺范爆棚。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艺兴忽然盖上了笔，淡定地回过头，将手账本递给Ricky：“进组后暂时就先这样安排吧，如果我想到了什么别的，会再和你说。”　　Ricky：“？？？？？”　　什么安排？搞什么飞机？
Ricky不明所以地接过那个橘色荔枝纹皮手账本，翻开第一页，只匆匆一打眼，整个人立刻就崩溃了。　　只见上面用正楷小字端端正正地写着——“早餐：小米粥、本地特色小菜（每天不重样）、煎蛋（要加一点肉松一起煎）、小笼包（必须叉烧）。午餐：可以配合剧组吃盒饭，但一定要餐餐有肉（是单独的肉菜，不是炒青菜里提味的肉丁或肉丝，轻易不接受鸡肉）。午餐一定要搭配水果，橙子最好。隔天要有鱼，西湖醋鱼为上。晚餐：如无连夜加镜等极特殊情况，不接受剧组盒饭。晚餐要去附近的外婆家或者绿茶餐厅买，其他特色餐厅的外卖也可接受。ps：日常要常备绿茶饼，西湖龙井，以备不时之饿。”
Ricky每看一行都在想——“我靠他tm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结果看下一行就在想——“我靠他果然还能！”。半篇纸读下来后发现自己气得手都在抖，张艺兴却一脸云淡风轻地别过头去，继续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地看窗外。　　“你是认真的吗？”Ricky终于艰涩地说出了一句话：“大概是我没有解释清楚，你这次去剧组，并不是受聘去演猪的。”　　张艺兴幽幽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朴灿烈说，衣食住行都要听我的，你只负责执行命令。”　　“……”
“他还说，外出拍戏太辛苦了，剧组盒饭没营养，让我每天按至少二百块钱的标准吃。吃不到这个数的话，是要从你的薪水里倒扣的哦。”　　Ricky无语凝噎。他含着热泪回忆，明明拍《乱世佳人》的时候张艺兴还没有这么难伺候的，那时候的张艺兴听话、有礼貌，最多就是偷着啃啃猪蹄之类的，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折腾经纪人不腰疼。这叫什么？耍大牌？算了吧，哪有明星用这种奇葩的方式耍大牌的。Ricky咬牙切齿地诅咒张艺兴下一部戏去北极拍，每天只能啃啃压缩饼干和巧克力棒，让他天天惦记吃！
……　　不知道是不是某大经纪人心中的怨念太过于强烈，张艺兴非要任性坐火车的结果就是碰到火车故障，彻底延误了到组的时间。火车因小故障维修，停在了荒郊野地上，Ricky冷笑着给张艺兴发已经基本凉了的形态可怖的盒饭，特别解气地把那个惨不忍睹的盒饭往张艺兴眼前一墩：“给你，你的外卖！”　　张艺兴一句话没说，默默掰开筷子打开饭盒先把那块排骨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嚼了嚼，吐出骨头，认真地点点头：“你别说，味道也还可以，不算很难吃。”　　Ricky：“……”　　结果等一行人狼狈（张艺兴并不觉得）地下了火车时，Ricky又接到剧组短信，说他们已经错过了开机小仪式，即使到了也可以收拾收拾直接进宿舍洗洗睡了，所以也就不必太着急赶路了。　　这让两分钟前还心急火燎在电话里呵斥前来接人的保姆车一定要开进车站的Ricky一下子显得非常滑稽。　　当一行人终于赶到剧组时，天都已经黑了。公司给张艺兴在本地租的是一辆钻石白色的奔驰保姆车，和萧奇的保姆车同款。大概是因为这样的颜色实在太打眼，即便是夜幕掩盖下，这辆车的到来还是成功地吸引了院里所有人的目光。
Ricky透过窗子眯起眼看了看，嘀咕道：“哎呦，张艺兴，你的夺大仇先生也还没睡哦吼吼吼吼～”　　张艺兴闻言抬眼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Ricky，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知道了。”　　周桓其实是刻意留在外面的。本来这是开机前最后一次能早睡的机会，他的经纪人也催他早点休息，但是当他听见自己的几个小助理说买了烧烤要出去在空地上吃吃肉串纳纳凉，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加入了。　　——只因为他听说张艺兴一行非常狼狈地被堵在了荒郊野岭，他想等张艺兴狼狈地下车后，正好看见自己这个男一号被众星拱月地捧在众人之间，那么他大概会为之前声称这部戏是他的而恨不得一头撞死。
不过周桓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番阵仗。车子在空地上停了足足有五分钟后，车门才呼啦一声打开，紧接着，Ricky军团华丽的阵容就出场了，最先下车的是一票小助理，然后是菠萝y，超人，慕斯，最后是Ricky。周桓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化助拉着身边妹子小声嘀咕：“哇，虽然Ricky哥不是咱们公司的人了，不过每次一看Ricky军团一起出现还是觉得特别酷。”　　“其实我也觉得是，而且Ricky哥带的艺人都是要红透半边天的节奏，这一个我看也不远了。”　　“谁说不是呢，张艺兴最近的话题度啊，啧啧……明明还没有正式播出的影视作品，却已经经常被和很多一二线同时提起了呢。”　　“我也发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提起张艺兴本能地就觉得这是个腕儿，很难想起来其实他就是个根基很浅的小新人啊。” 周桓的面色愈来愈冷，不过他并没有回头呵斥她们住口。这是因为丛天啸对他说，这部戏是给他最后的一次机会，如果他再敢招惹是非，曝出什么不好的新闻来，公司立刻就会换人。丛天啸的原话是：“张艺兴不过就是一只小虾米，我要想搞他，可以用的人数不胜数，不必非要用你这颗无用之子。”　　所以即便是经纪人和助理团队，也都只是丛总裁暂时给他的，他哪里敢随便摆谱训人。　　联想到自己当下难堪的窘境，远处的欢声笑语就更加显得刺耳起来。Ricky军团和张艺兴之间的亲密关系是显而易见的，周桓听那个叫慕斯的化妆师一下车就跟大家打趣说：“我简直要给艺兴哥跪了，那么难吃的盒饭还能解决光。”　　“而且还挑走了我们所有人的肉！”　　“哈哈！”　　周围人的哄笑传进周桓的耳朵里，让他不由得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如果不是张艺兴耍手段，乐藤最王牌的经济团队，现在就应该是他周桓的！人前装成一副清高样子，骗得那些人都把他当个宝，但除了这幅白莲花的嘴脸，他与所有新人又有什么不同！　　周桓眸光愈发阴冷。远处的人小闹了片刻后，张艺兴才终于慢慢悠悠地从保姆车上下来了。他最近真的发展得太好，即便自己不觉得有太大区别，但是毕竟坐上了高级保姆车，穿上了朴灿烈亲自给搭配的衣服，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有的有点冷淡有点酷的星范儿，让人一打眼就觉得这是一个超级大牌。退一万步讲，即便张艺兴整个人都没发生什么变化，但看在周桓眼里也是闪耀得令人嫉妒欲狂。　　没有看到预想中张艺兴的狼狈，周桓连招呼都不愿意上前去打，直接就冷着脸掉头往宿舍楼里走。身后的小助理刚才还在谈笑，忽然见自家艺人冷着脸掉头就走，连忙追上去不明所以地问道：“周桓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说要和我们一起烧烤吗？”　　小助理的声音很清脆，被晚风送的远远的，远到周桓一瞬间就察觉到张艺兴朝这边看过来了。
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卑贱到了极点。周桓不愿承认自己相较之下的落魄，想一想，自己好歹也是这个剧组里唯一的男一号，张艺兴就算耍了点手段给自己加了戏，却充其量也就是个男六。主角对龙套，有什么可怕的呢？　　于是他脚下忽然改了方向，直接就朝张艺兴走了过去。　　原本谈笑着的Ricky见周桓一个人过来了，不过就是嗤笑一声，刻意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将张艺兴让出来，挑眉看着周桓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周桓走到张艺兴面前，张艺兴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看着他过来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眼睛一直盯着宿舍楼门口，没有半点要说话的意思。
沉默了很久之后，周桓哼了一声：“还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龙套先生。朴总给你租这么好的车，你的片酬够付租金吗？”　　张艺兴闻言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那双眸子里依旧没有情绪，并且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又飘开了。　　周桓觉得岂有此理，他上前一步恶狠狠地说：“张艺兴，你小学毕业了吗？没有人教你和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张艺兴依旧没有说话，这一次，他连看都没有看周桓一眼。周桓发现张艺兴一直飘忽向远处的眼神好像忽然定格住了，紧接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周桓下意识地回头，张艺兴却已经直接绕过他走过去了——下一秒，周桓听见背后传来一阵格外兴奋的“汪！——汪！！”　　张艺兴笑着快步走过去从助理手中接过坐飞机过来比他早到了一下午的哈啤，亲昵地蹭了蹭脸。而后一直懒洋洋靠在车子附近的Ricky军团仿佛一下子像是活了过来，提箱子的提箱子，拿衣服的拿衣服，一起簇拥着张艺兴和那条白色萨摩耶进到了宿舍楼里。　　他们有说有笑，就连那只狗都兴奋地叫个不停，仿佛这个院子里根本就没有周桓这个人。

第32章 （32）
说起男士晚礼服，张艺兴要显得比朴灿烈白痴很多。他前世走过几场红毯，都是把造型师给他的衣服直接套在身上，如果之后有朋友问他：“张艺兴，你上次上xx的红毯时穿那身衣服好好看，是哪个系列啊？”张艺兴还得现场掏出手机百度一下，从网上那些时尚达人的红毯时装分析贴里找到自己服装的庐山真面目。
所以当张艺兴委婉地向朴灿烈表达了一下“男士晚礼服不就是正装吗？随便弄一套像样的白衬衫黑西装就可以了”这种想法后，朴总裁毫不犹豫地翻出了他看土包子时专用的三白眼。
朴灿烈一边大步流星直奔自己常光顾的礼服定制店，一边幽幽叹道：“哎，你这么老土，以后可怎么往家族里带啊……”
张艺兴闻言有些囧，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在时尚这块确实有短板。有人说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即便不去时尚杂志上发文章，也个个都是时尚达人。但张艺兴或许是个特例，他不知道彩妆奢侈品牌，不知道lv和s到底有什么区别，不知道什么场合该穿燕尾服什么场合该穿中山装，还总是记混请柬上的black tie是要求穿晚装还是不穿晚装……本来他还想着这一世要在这一方面恶补一下，却无奈一直没有倒出时间。
于是此情此景下，他也只能胡乱抱怨道：“为什么要让男模参加晚礼服环节呢，赛程安排组真是乱来。”
却不想朴灿烈闻言回过头淡定地瞟了他一眼：“十强争夺赛赛程里除了晚礼服展示之外，就只有内衣秀和泳衣秀。就你这一马平川的纤细身板，只穿着内裤上场去衬托别人的肌肉吗？”
……
张艺兴忍不住想，朴灿烈还是真心想追他吗？
如果是真心的，朴大总裁追求喜欢的人的方法还真是令人担忧啊……
……
据朴灿烈介绍，这家私人礼服定制店的店主是中法德三国混血，其人非常可爱，有着一双漂亮的碧绿色眼眸和打理得很有型的棕色头发。
而张艺兴却只是在心里默默想着，朴灿烈总把他自己这个逗比认为成是稳重霸气的精英总裁，那么他所谓的可爱得是啥样的呢？
张艺兴实在是不敢再往下想了。
这家私人礼服定制店在商场里的一个非常僻静的角落，但是商铺面积很大，装修设计简约不张扬，一看就是很贵的消费场所。朴灿烈大概是常客，人一进店服务小姐就愉快地和他打招呼，然后自觉地去后面叫老板。
从里间走出来的男人，果然……很可爱。
火红色印着“!slut!”的t恤，铺满椰子树和海滩图案的大裤衩，和一双穿着黑色aj球鞋、目测至少有46码的巨脚，加上确实碧绿好看的眼眸、确实打理得很有型的棕色头发、再加上确实阳光英俊的面容，共同组成了眼前这个四不像青年。
张艺兴想，为什么朴灿烈只告诉了他关于碧绿眼眸和棕色头发，而没有告诉他对方是一个从穿衣风格上来看很有可能精神分裂的患者呢？
店主小伙子和朴灿烈用法语寒暄了一番，因为张艺兴受学法语的许心灿影响，也自学了一部分法语，所以虽然不能达到像英语一样熟练，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朴灿烈是在和店主介绍他，说他是公司里最重要的新人。店主看了张艺兴一眼，笑了，用地道的普通话说：“原来是你呀，前阵子你在网上火的很呢。”
张艺兴闻言有些窘，不过好在店主很快就说：“我还加入了你的粉丝大军一起帮你喷那个叫什么来着……乐事？”
“……乐藤。乐事是薯片。”张艺兴又囧了。
“哦哦，对，哈，反正就是那个演艺公司嘛。”店主笑眯眯的，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弯腰看了一圈张艺兴脚下，“哎？你那小肥狗呢？”
张艺兴还没来得及说话，朴灿烈就不满了：“什么小肥狗，那是萨摩耶，全北京城最纯种的一只，萨摩耶中的贵族！”张艺兴闻言惊呆了，看朴灿烈严肃愤慨的表情倒不像是在说谎。难道哈啤真是全北京城最纯种的萨摩耶？真是萨摩耶中的贵族？
张艺兴脑海里一下浮现出哈啤卧在他脚背上睡出鼻涕泡还打呼噜的画面，瞬间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哈啤很聪明倒是真的，张艺兴平时和它“交流”时总有一种能被听懂的错觉。
这边张艺兴正努力地思考像哈啤这种兼具“爱因斯坦”和“土肥圆”两种属性的狗到底在狗中应该属于什么身价，店主已经吹着口哨交代张艺兴“把你身上这件……这能叫衣服嘛？好吧……那把你身上这块破布换了。”
张艺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衬衫，挺好的呀，他知道今天会和朴灿烈出来买礼服，还特意 挑了以自己的审美来看最好看的一件衬衫，怎么就成破布了。
张艺兴回忆了一下，这衬衫好歹也八百来块钱呢，是他现在拥有的最贵的一件衣服了。
店主在贴着“d”标签的衣架里随手拨拉着，一眨眼功夫就摘下来四五件裁剪和纹饰各不相同的衬衫来，全都拍在张艺兴胸口；“去，把这些上帝的作品换上看看。”
张艺兴撇嘴，耷拉下眼睛看了一眼胸口的一叠衬衫，“并没有觉得这些和我的破布有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裁剪啊！裁剪！你们这些愚蠢的外行……哎，不对啊，你不是大明星吗？怎么会有这么土包子的大明星？”店主忽然瞪圆了眼睛，那双明明可以很帅气很有味道的碧绿色眼睛瞪成了钢镚，不仅丧失了美好的气质反而还有一丝滑稽。张艺兴有点惊呆了，他从来没看见过谁的眼睛能瞪成一个标准圆。
朴灿烈叹了口气，双手随意地插进西裤的口袋里，倚在身后的玄关上。略带些慵懒感觉的姿势让他看起来贵气极了，他低声道：“没办法，丑媳妇也得拉回去见公婆，麻烦你把他打扮得像个人一点。”
“好嘞！”店主好像得到了家长的圣旨一样，转身欢快地把张艺兴推进了试衣间。
……
经过一番精心测量和打扮，某自称代表上帝裁衣的店主为张艺兴挑选出了一系列搭配。在经历了试穿十几次衬衫顺便被店主鄙视羞辱十几次的悲惨遭遇后，张艺兴彻底变成了面无表情的人形模特，每次穿好了衣服后直接走出来，自己连镜子都懒得照，只等着店主摇一下头立刻转身回去换下一件。
在试穿第n件衬衫出来后，店主老板打了个哈欠，张艺兴立刻掉头就走，店主乐了，招手道：“你干什么去？我还没说不行哪！”
张艺兴嘴角挤出一抹冰冷嘲讽的笑：“已经条件反射了。”
“嘻嘻，高标准严要求嘛，要不然衬不出礼服的美感。”店主抻了个懒腰过来，把着张艺兴的肩膀把他转了个圈，舔了舔嘴唇，叹口气：“行吧，就这件。”
张艺兴觉得这是他今天起床后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
据店主说，礼服外套是昨晚他就和朴灿烈敲定好的，今天的任务就是挑选适合搭配礼服的衬衫，以及完美测量张艺兴的尺寸，对礼服进行微调。
“你看啊，你的脸型呢，是标准的山川型，所以我给你……”
“打住！”张艺兴严肃地打断了正要滔滔不绝的店主：“什么叫山川型？”
店主淡定的回答他：“自创形容词，解释了你也不懂。”
张艺兴：“……”
一边的朴灿烈忽然插了一句进来，他用手指比划着自己的脸型轮廓安慰张艺兴道：“你别上火，这人就爱瞎比喻，本总裁这么帅，他之前说我这是螺丝刀型。”
张艺兴一下子没忍住笑得呛了起来。
店主牛哼哼地白了朴灿烈一眼，继续解释道：“你那个T台小伙伴我研究过，其实最适合她的男模应该是那种丹凤眼，就是细长上挑的那种你知道嘛？然后脸最上面宽一点，底下收的窄窄的那种……”
张艺兴闻言脑补出了三角形的狐狸脸。
“还有就是肤色，许心灿太白。T台不是摄影棚，高光还能跟着你调。在T台上大家都是一样的高光，打在她脸上就会有些吓人了。所以她的男模其实可以选用 肤色暗一点的，能压一压她。你的明白？”
张艺兴面无表情地点头：“也就是说，你需要一个和我长得完全不一样的人呗？”
“上道！加十分！”店主啪地拍了一下张艺兴的肩膀。
张艺兴：“……”
“没关系，咱别沮丧！这不还有我呢吗？这一次咱们弃用传统的高领和尖领，选择潇洒带范的披肩领。那小丫头外型虽然很有点国际范，不过还是略带青春校园风的，年龄限制嘛。所以我给你用双扣礼服压一下，你就能妥妥的hold住她啦！至于材质呢，朴总和我一致同意用涤纶天鹅绒，配上真丝领结，真丝腰带，和一块白金返日历腕表，哇塞……那场面……”
张艺兴冷淡地打断了店主口水三千尺的yy：“衣服呢？光说有什么用？”
店主被打断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衣服还在赶制中，今天你就量个尺寸选个衬衫就可以了。任务达成，你可以滚蛋了。”
“就这样？”张艺兴挑眉：“礼服外套试一下都不用吗？”
“不用不用，你这样穿，去奥斯卡颁奖礼或托尼奖颁奖现场，或者再牛逼一点，金球奖颁奖典礼，无论是扮演一匹黑马还是一名老将，都没问题啦！”
张艺兴：“……你对你自己还真是有信心啊。”
店主美滋滋地吹起了口哨：“谢谢夸奖。”
……
按照店里的规则，客人需要先付60%的定金，张艺兴看着朴灿烈掏出一张金卡来刷，签字时发票上的定金价格落入了张艺兴的眼睛。
五万块。
张艺兴傻眼了，他知道这地方不便宜，但觉得自己浑身一套下来最多也就一万几，没想到光是60％的定金就已经五万了。
他下意识地拉朴灿烈的袖子：“这钱……”
朴大总裁头都没回一下，直接回他：“不是我给你买，是公司给你买，公司推新人，总要有前期投入嘛。”
“哦……”张艺兴闻言稍微心安了一点，不过他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但这套衣服要是按照我的尺寸量了，那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穿？就为这一次模特T台展，值得吗？”
朴灿烈老神在地回头瞟了他一眼，“没听见人家说吗，这衣服能hold住所有最隆重的颁奖仪式，过两年你去奥斯卡走红毯，就这身了。等你火起来之后要换行头，就自己砸钱吧，公司可就不再给你买了。”
张艺兴：“……你想得真远。”
“哪儿啊，”朴灿烈操起一口京片子，回头笑眯眯道：“我占卜到，距离你红透半边天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张艺兴：“……”
朴灿烈回过头冲他挤眉弄眼：“不是你一个人会占卜哦，我相信你呀～”
“……谢谢啊……”
“不客气啦～”
……
办妥了此行的重头任务，张艺兴和朴灿烈悠闲地往回走，按照朴灿烈对今天的安排，两个人要愉快地一起吃个饭，再愉快地一起健个身，最后他再不那么愉快地把张艺兴送回剧组，继续回到自己的大宅子里当黄金单身汉。
然而两个人刚刚走出商场大门，朴灿烈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朴灿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双眉突然紧缩。
“怎么了？”张艺兴小声问。
朴灿烈沉着脸摇了摇头，然后走开两步接电话。似乎是对面的人一直在说话，朴灿烈只是偶尔嗯一声，但张艺兴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朴灿烈眼中的凝重。
能让朴灿烈这么严肃的，会是什么事？张艺兴有些好奇，但却又忍不住跟着有些沉重。
朴灿烈大概听了五分钟的电话后就挂断了，走回来对张艺兴说：“今天的计划暂时泡汤了，我送你回剧组。”
“到底怎么了？”
“还没头绪的事，你先别问了。”朴灿烈说着已经为张艺兴打开车门。
张艺兴坐进去，却伸手拦住了车门不让朴灿烈关上，执着地问：“私事还是公事？”
朴灿烈皱眉，目光深沉地看着张艺兴足足有十秒，而后他轻轻点头，低声道：“丛天啸之前的身世调查出了问题，我现在需要回公司一趟。”

啊啊啊啊啊 40章也发不了！！！！！！！！！ 一点肉渣也没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