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阳诧异地看了哥哥一眼，辰哥还真没告诉他还有这么回事。
“明天好好去上学，高中阶段非常重要，哥哥与烁烁都已经这样了，只希望你能更有出息！”文皓说道。
“是！”瑞阳应道，和辰哥打赌他还是输了，可是哥哥的话也有道理啊！

【21】 醉酒
瑞阳回到卧室沮丧的给景辰打电话:“辰哥，你赢了，我哥没同意我去他公司实习。”
“愿赌服输，那就答应我下一个要求吧！”景辰似乎早料到会是这样。
“好。你需要我做什么？”瑞阳问道。
“呃……你的生日在什么时候？”景辰想了想问道。
“元月二号。”瑞阳如实回答。
“很好！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怎么做。”景辰愉快的挂了电话。
瑞阳心中忐忑，这个辰哥总是这么不靠谱，不知道下次又会出什么招，但愿他千万别惹到哥哥才好。
时光匆匆，新年的钟声很快敲响。元旦前夕，文皓公司举行年会，文皓那天直到深夜还没回来。瑞阳一个人待在家里，心中有些落寞，因为景辰之前打来电话告诉他，往年的年会文皓都会带着文烁出席。瑞阳知道自己没资格和杨文烁相比，可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文皓睡醒来已是次日下午，看着熟悉的环境，他知道这是员工公寓顶层自己的套房，烁烁没来C市之前他一直住在这里。这是一栋五层小楼，公司的单身员工基本都住在这里。一二楼全是标准双人间，上床下桌，配有独立卫生间及淋浴，专供实习生居住；三四楼全是两室两厅的套房，厨卫齐全，供公司管理层及一些有需求的老员工居住。五楼是后面加盖上去的，只有东西两头各一间套房，分别是文皓与周子茗居住。户型与三四楼一样，只是在楼的东西两头墙外侧面各加装了单独的楼梯，两间套房中间部分是楼顶花园，以前文皓总喜欢在这里种些花花草草和蔬菜，现在这片小花园由周子茗打理。文皓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起身洗澡换衣服。昨夜一晚未归，不知阳阳怎么样了。
当文皓穿戴整齐从侧门来到楼顶小花园时，周子茗在那里支了一张桌子正在摆弄一些餐盘。
“醒了？不能喝就别喝，还得累我送你回来。不过虽然你人品不咋地，但酒品倒不差，喝醉酒也不闹腾只管倒头就睡。”周子茗摆着碗筷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帮小兔崽子，真是反了天了，居然敢灌我酒。”文皓无奈地笑笑，坐在桌边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一碗粥就喝，从昨晚到现在基本没吃什么东西，他还真有些饿了。
“本来今日过节想找你再喝一顿，但你那个医生朋友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你胃不好，不能重复喝。他算准了你这个时辰醒过来，呐，这些都是他订的。”周子茗指着桌上的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说道。
“景辰来过？”文皓问道。
“嗯，昨晚来的，看你难受得紧，给你喂了几片药就走了。”周子茗想起前一晚的事就有些好笑，景辰来时文皓醉的一塌糊涂，抓着景辰一个劲地说:“阳阳，哥没事，你别担心……以后离那个庸医远点，那货满肚子坏水，别把你带坏了……你看你跟他走的近了，长得都有点像他了，这么丑……”景辰满脸黑线地拍掉文皓落在自己脸上的爪子，全程黑着脸喂了文皓几片药就走了。
看着文皓风卷残云般地扫荡完了一桌子菜，周子茗满脸无奈地说道:“你那个朋友还真了解你。”
文皓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擦嘴，不以为然地说道:“那货狗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象牙来。他肯定说我饮食上很变态，口味重，好吃独食，让你单独给自己留一份，免得全被我糟蹋了。是吧？”
周子茗抽搐了一下嘴角，想起昨晚景医生临走时在门外说的话:“他醒来估计到明天下午一点左右了，到时候我会订餐过来。这家伙饮食上很变态，口味重，好吃独食，你记得单独给自己留一份，免得全被他糟蹋了。今晚麻烦你照顾他，我晚上要加班。”

【22】 “皓之诺”西餐厅
文皓回到家已是快到晚饭时分了，电梯里文皓还是有些自责，大过节的他不应该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早知道昨晚不回来，他就应该带着阳阳一起去。文皓不禁想起以前每次年会，他都会带烁烁一起去……烁烁，似乎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文皓自己也搞不清楚他与弟弟之间这种微妙的感情变化是从何时开始，或许是上次吵架产生了隔阂，亦或是阳阳的到来……
房门刚打开，瑞阳就兴奋地迎了过来:“哥，您可算是回来了。昨晚急死我了，给白哥打电话，结果白哥也喝醉了，后来还是辰哥打来电话说你没事，我才放下心来。”
“对不起，哥昨晚喝多了，直接住在公司员工公寓了。”文皓心中有些感动，这孩子还真是乖巧懂事，要是烁烁那臭小子，早就跟自己大呼小叫地嚷嚷了。
“哥，元旦学校放了三天假……明天，是我的生日……”瑞阳紧张的低着头，辰哥让他以过生日的名义一定要骗哥哥去柏道路上那家名为“皓之诺”的西餐厅，瑞阳也不知道辰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要什么礼物？”文皓问道。
“柏道路上有一家名叫‘皓之诺’的西餐厅，我同学经常去，说那里的牛排味道非常不错，我，从没吃过牛排……”瑞阳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哥哥最反感同学之间互相攀比，他怕哥哥生气。
“皓之诺”……文皓平波无澜的内心似乎被人搅了一棍子，顿时混浊起来。那里自己已经有三年未曾踏足，弟弟歪打正着，也许是天意。
“好！明天哥带你去。”文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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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接本文开头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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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瑞阳毫无睡意，白天发生的事如做梦一般，瑞阳伸手揉揉自己的大腿，被哥哥踹过的地方还隐隐有些作痛。这种感觉好奇怪，瑞阳丝毫没有被哥哥教训过后的委屈，反而有一种被哥哥在乎的欣慰。瑞阳脑海中一直回放着哥哥在“夜皇宫”C007包房门口冲自己发火时的情景，似乎自己与哥哥之间的感情又近了一步。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卧室，文皓同样也是辗转难眠。当弟弟和景辰的电话都打不通时，文皓心中很慌乱。自从诺诺三年前出事之后，文皓就对自己身边的亲人很是敏感，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让他紧张不安。阳阳一向懂事，今天的事一定不是他自己的主意，景辰什么德行文皓还是很清楚的。文皓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不该对孩子动手，不，是动脚。
各怀心事的兄弟俩清晨都起的很早。餐厅中，文皓从面包机中取出刚刚烤好的面包，一片片切好放在盘中，又从厨房端出刚热好的牛奶和煎蛋一并放在瑞阳面前。瑞阳看着哥哥面前的小笼包子与豆浆说道:“哥，其实以后都不用这么麻烦做两种早餐，我可以随哥一起吃，我不挑食的。”
“饮食习惯又不是一天两天能改过来的，哥这儿又不缺吃的，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个不用勉强。妈说你喜欢吃面包和牛奶。”文皓说道。
“其实也算不上喜欢了，就是以前很少吃到，所以特别怀念。记得那一次是我早上起迟了就没吃早饭去上学，后来妈妈就买了面包和牛奶给我送到学校，平时总是吃煎饼偶尔吃一次别的就觉得特别香。哥很喜欢吃小笼包子？”瑞阳问道。
“嗯，哥这些年算是吃百家饭过来的，白哥媳妇儿做的包子、饺子、馄饨，白哥母亲做辣椒酱了，东宏母亲做的腊rou与香肠，还有……”还有老师做的红烧肉，文皓想到这里又是一阵黯然。
“哥，妈说您小时候很喜欢吃她做的糍粑，这些年她每年都会做，只是无法联系到哥哥。”瑞阳说道。
文皓淡淡一笑，感叹地说道:“是啊，小时候特别爱吃，只可惜现在吃不了甜食了，小时候的味道也就忘的差不多了。阳阳，转告母亲，过去的就过去了，让她不必愧疚，哥已经快奔三的人了，不会再矫情这些事情了，让她过好自己就行。”
“哥，马上要过春节了，您准备怎么过？”瑞阳问道。
“哥可能会和景辰一起自驾游。”文皓答道。
“为什么是辰哥？”瑞阳不解。
“我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 同病相连呗。”文皓自嘲道。
“哥，您跟我回家吧！妈妈很想你，我父亲也是诚心邀请你。”瑞阳恳求道。
“这件事以后再说，先吃饭！”文皓结束了这个话题。

【23】 逃课
水禾阁咖啡厅。
“小子，听说你想让你哥陪你回家过年？”景辰问道。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瑞阳答道。
“当然不妥了，你一个人已经很拖累你哥了，还想把你身后那一大家子人也拉进来？”景辰不客气地说道。
“辰哥，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妈妈很想念哥哥，我只想了了妈妈的心愿，这有什么不对吗？”瑞阳问道。
“呵呵，想念你哥？如果你哥没有现在的成就，如果不是你上学需要你哥帮助，你妈妈还会那么想念你哥吗？”景辰讽刺地问道。
“辰哥你什么意思？！”瑞阳愤怒的站起身，激动地说道:“母子之情那是天性，岂有你说的那么市侩！”
“呵呵！小子，你好天真啊！我景辰活了三十几年，父母都走了，什么世态炎凉没见过？所谓的家族门楣、亲朋好友，那只有在你足够优秀的时候才会体现。就拿你哥来说，当年在学校是属于特困生，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别人都以为他家境贫寒，谁又能想到他的父亲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那个时候，他的母亲就算不如他的父亲，但也是家庭和睦丰衣足食，资助一下他的儿子想必也不会有太大困难吧？怎么那个时候她不思念自己的儿子呢？！”景辰冷笑道。
“我……我当年还小，不知道哥哥那么困难……”瑞阳头一次听到哥哥的过去，有些难过。
“但你母亲知道！既然当时狠心放弃，那么如今就不要再惺惺作态，以求自己安心。”景辰说道。
“你胡说，母亲不是这样的人！！”瑞阳激动地吼道。
“或许对你不是，但对你哥是！我之所以放任你留在你哥身边，之所以帮你，只是不想你哥再为那个小兔崽子伤心。但你给我记住，留在你哥身边你最好安分点，把你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母亲想不劳而获没那么便宜。你若再敢利用你哥的感情，鼓动你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文皓这里呆不下去，不信你就试试！”景辰威胁道。
瑞阳看着景辰阴险狠戾的笑脸，再想到之前笑容诡异的邵杰，突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哥哥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恐怖。
就在瑞阳不知所措时，却见景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到桌下过道，猫着腰从后门窜了出去。瑞阳一脸愕然，紧接着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间学校应该还在上课吧！”
“我，我……” 瑞阳站起身看着哥哥，心中忐忑不安，辰哥溜的比兔子还快，他真是不知该如何向哥哥解释。
“不好意思张总，您先里面坐，我马上过来。”文皓向身边的人歉意的说完，又从钱包中拿出一张卡结了瑞阳这一桌的帐，面色已是相当难看。“先回家，我谈完事情后我们再说。”
“是！”瑞阳逃也似的溜出了咖啡厅。
夜皇宫，梁东宏办公室。
“喂，我说你都在我这儿赖了一下午了，今天不用上班？”梁东宏问道。
“不去，命都保不住了还上什么班。”景辰干脆耍起了无赖。
“我要是你们院长，我早开除你了。”梁东宏无奈地说道。
“他舍得开除我？我巴不得呢，好像我多愿意在那里呆似的，挖我的医院多的是。”景辰满不在乎地说道。
“呦嗬？既然你那么牛还躲我这里做什么？”梁东宏戏谑道。
“我现在要是有地儿去，你以为我愿意躲你这儿？你那个发小跟头饿狼似的，今天若不是我跑的快，分分钟被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景辰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活该！谁让你打扰瑞阳的。文皓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这一年来你作了多少妖，文皓跟你计较过吗？可你不识好歹，得寸进尺，偏偏还要去触碰他的底线。苏瑞阳还是个小孩子，耽误了人家学业你负得起责任吗？”梁东宏教训道。
“我可没文皓那么博爱，我只在乎自己认定的朋友，至于朋友的弟弟妹妹什么的我管不着。文皓他这样过分的在意亲情，其实这是一种病态，得治，我是医生，救死扶伤自然义不容辞。”景辰大义凛然地说道。
“呵！‘救死扶伤’这个词好像跟你没多大关系吧？”梁东宏嗤笑。
“靠！当年你的命还是我救的，你这是忘恩负义。”景辰激愤地说道。
“当年如果没有文皓那十万块钱，你会救我吗？”梁东宏不屑地问道。
“当然不会！”景辰回答的很干脆。
“滚！你这个势利小人，你就使劲作吧，自己惹了祸自己兜着，到时候可别连累哥们儿我。”梁东宏笑骂道。
“”啧啧啧！你听听你这还像个大混混头子说的话吗？也不怕你那帮小弟听了鄙视你。谁让我是你救命恩人，我不管，你现在得救我。”景辰耍赖道。

“现在除了孙承泽没人能救得了你。”梁东宏叹气道。
“别跟我提他，我最烦那个孙承泽，整天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二五八万似的。还有那个孙承诺，这些年她可把文皓害苦了……呃，呃！”景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梁东宏捂住了嘴巴。
“闭嘴，你不要命了，这话要是让文皓听见非得跟你翻脸不可。”梁东宏低吼道。
“我不就在你面前说说嘛，文皓面前我肯定只字不提。”景辰掰开梁东宏的手不满的说道。

【24】 挨打
文皓谈完生意，已是两三个小时之后。瑞阳做完作业忐忑的等在家里，听到开门声便赶紧迎了上去。
“哥，您回来啦？”瑞阳心虚的问道。
“嗯，到书房来。”文皓放下公文包，冷冷的说了一句。
书房中。
瑞阳忐忑的站在哥哥面前。
“说吧，今天为什么逃课？”文皓问道。
“我……辰哥约我……”瑞阳不敢撒谎，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之前有没有警告过你，让你少跟景辰来往？”文皓问道。
“有。”瑞阳低头小声答道。
“你不但没有减少跟他的来往，现在居然还敢逃课了。我说的话不管用是吧？”文皓冷着脸问道。
“不是的，哥，我，我……”瑞阳慌乱地摇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哥哥解释，他与辰哥来往其实也有他的私心，他想从辰哥这里多了解一些哥哥。
“既然说的不管用，那我们换种方式。”文皓平静地起身出门去了烁烁房间，几分钟后拎着一块板子走了进来。
“趴这儿！”文皓点点书桌命令道。
“哥……”瑞阳似乎有点明白哥哥的意图，紧张地叫了一声。
“母亲既然把你交给我，那么我就有义务管教你。如果你接受不了这种方式，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母亲，只要她开口，我以后绝不再约束你，你自己考虑。”文皓平静的说道。
瑞阳在哥哥话刚说完就趴在了桌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啪！”文皓用了五分力打在瑞阳身后。
“呃！”臀上炸开的疼痛让瑞阳本能的躲向一边。文皓也不计较，伸手抓过弟弟按趴在桌上，力度丝毫不减地狠抽了下去。瑞阳痛的“哇哇”乱叫，却又不敢过分的挣脱哥哥的钳制，只好边哭边胡乱地认着错:“啊！哥我错了……我再也不逃课了……呜呜呜……我再也不单独见辰哥了……啊，疼，哥哥别打……”
“妈送你来这里是学习的，她对你寄予了多少厚望，你可倒好，现在还学会逃课了。”文皓说完又抽了瑞阳两下。
“嗷！哥我错了……呜呜，以后再也不逃课了……”从没挨过打的瑞阳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煎熬，很没出息的疼哭了。
“记住今天这顿教训，以后若是再敢逃课翻倍打。”文皓狠狠地威胁道。看着弟弟哭的惨兮兮的，他也不忍心再打，其实前后也就打了不到十下，这小子太不经打。
“是，我知道了，再也不敢了，呜呜……”瑞阳生怕哥哥还打，带着哭腔赶紧保证道。
文皓放下板子拉起弟弟，从桌上抽了两张纸替瑞阳擦干了眼泪，这才郑重地说道:“阳阳，不管景辰对你说了什么，都不要往心里去。你来这里是学习的，哥希望你不要受任何外界干扰，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不管我与母亲关系如何，这都不会影响到你。”
“可是妈妈真的很想念哥哥，不像辰哥说的那样……”瑞阳不甘心的辨解道。
“你听着，我再警告你一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跟景辰单独来往。听到没有？”文皓严厉的说道。
“是，听到了。”瑞阳乖乖应道。
“对于母亲，我有自己的判断，不会被你影响，更不会被景辰左右。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小孩子不用管，你的任务就是学习，如果学习退步了，小心我收拾你。”文皓警告道。
“哦！”瑞阳偷偷撇撇嘴应了一声。
“回房去写作业，待会儿外卖来了自己吃，哥有事出去一下。”文皓嘱咐道。

“夜皇宫”娱乐会所，梁东宏办公室。
“老板，皓哥来了，在地下室的拳击馆，他让辰哥去那里见他。”梁东宏的助理赵旭进来汇报道。
梁东宏点点头，挥手示意赵旭先出去，然后转头看向景辰似笑非笑地说道:“走吧景主任，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死早超生。”
“东宏，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文皓的身手你最清楚不过了，我现在要是去地下室还有活路吗？”景辰哭丧着脸说道。
“放心吧，文皓会给你留口气的。你不是著名的外科医生么，这点伤应该不在话下吧。”梁东宏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你没听过医者有三戒:医不自治，医不叩门，医不戏病。我自己怎么能给自己治伤呢！”景辰无语地朝梁东宏翻了个白眼。
“医者三戒你已经在我和文皓身上犯了两戒，今天正好在你身上把‘医不自治’给补全了，那才配得上你景主任的威名，也算是对得起我们这铁三角的关系了，呵呵！”梁东宏戏谑道。
景辰仰天长啸:“交友不慎，天要亡我！”

当景辰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从地下室拳击馆出来时，梁东宏终于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我们高冷的景主任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变成国宝了，哈哈哈哈哈哈……”

【25】 千里孤坟
“哥，你再考虑考虑吧，反正您在C市也是一个人，不如跟我回家过年吧，妈妈昨天还打电话问你呢，而且……我也想和哥哥一起过年。”瑞阳恳切的看着哥哥做着最后的努力。
“你先回家，听话！哥还有些私事，等处理完了哥去看你。”文皓摸摸弟弟的头承诺道。
“那哥说话算数，不能骗我！我在家里等你。”瑞阳期盼地说道。
“好！走吧，哥送你去火车站，一会儿该误点了。”文皓拎起瑞阳的包包率先出了门。
送走瑞阳后，文皓买了一些路上吃的用的，又从家里拿了棉被和帐篷放在后车厢便出发了。
山路崎岖，文皓开了整整十四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北方的气候尤其寒冷，文皓刚一下车就打了个哆嗦。远处荒山传来凄凉的哀嚎，忽明忽灭的火光前依稀可以看到一个跪着的人影。寒风四起，吹起满山灰烬。文皓靠在车边等了一些时辰才迈开步伐朝那人走去。
“妈啊——妈啊——”祭奠之人情绪崩溃的抱着墓碑，额头一下下砸在墓碑之上。
“景辰，景辰，你冷静一些！”文皓几步上前抱住景辰劝道。
“都怪我！都怪我！啊啊啊……妈——”景辰任由文皓禁锢着自己，失声痛哭。
文皓靠在景辰身边默默地陪着好友，直到景辰渐渐停止了哭声冷静下来，文皓才平静地开口:“景辰，伯母独自一人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不是为了让你自残。今日是伯母的祭日，你可以放纵自己的情绪，但过了今晚，我希望你把所有的悲伤都藏在心底，是男人就要痛痛快快堂堂正正的活着，这样伯母泉下才能安心。”
景辰流着泪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
山里的风很大，景辰已经在此地跪了六七个小时，双腿早已冻僵麻木。文皓从车上拿下羽绒服披在景辰身上，又点了两堆篝火，搭了帐篷挡避寒风。帐篷中厚厚的防潮垫阻隔了地面的寒冷，文皓把棉被盖在景辰腿上，又从车上拿出保温瓶灌了暖水袋塞进景辰被窝。
“平时总是教训别人，我看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么冷的天，不吃不喝跪上五六个小时，你的腿还要不要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医生……”文皓一边教训着一边从车上的保温箱中拿出还有余温的奶茶和汉堡递给景辰。
“我没胃口。”景辰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道。
“我也没吃呢。”文皓瞪了景辰一眼说道。
景辰这才接过汉堡和奶茶，慢慢地吃起来:“文皓，谢谢你！我景辰有你这样的朋友，此生足矣！”
“打住！男人有男人的处世方式，别给我肉麻兮兮的。”文皓大口吃着手里的汉堡，一天没吃东西了，他也确实饿了。
“文皓，这里太冷，你去车里睡会儿吧，我想再陪陪妈妈。”景辰说道。
“我陪你坐到天亮！”文皓也钻进了帐篷说道。
“文皓，你知道吗，我当初立志学医是因为我父亲。我父亲当年病重，母亲求遍了所有亲戚，却无一人肯借钱给我们，包括我的亲大伯在内，因为当时我家里实在太贫困，亲戚们都觉得母亲没有偿还能力。我的父亲就这样走了。当年初遇你时，东宏重伤你急红了眼，我当时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把情义看得比金钱更重的人，所以我对你说给我十万我可以救他。我当时只是试探你们的兄弟情义，可我没想到你却一口应承了下来。当时我就想，你这样的朋友我景辰这一生交定了。”景辰回忆着往事说道。
时过境迁，文皓早已今非昔彼，十万块钱对如今的他来说已是九牛一毛，他早就不在意了。只是，景辰此刻情绪低落，文皓便想借此转移景辰的注意力，于是故意说道:“你的这一试探让我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啊！”
景辰无奈地苦笑:“许是应了那句老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讹你的那十万被我当时的女朋友给卷跑了，我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想我景辰狂傲了那么多年，最后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算计了，丢人啊！”
文皓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难怪这小子这么多年一直孑然一身。
“明天就是除夕了，你准备去哪儿？”文皓问道。
“我的家乡也就这样了，明天辞别母亲，我准备去别的地方转转，也许除夕夜会在路上度过。你呢？如果没什么安排，我们一起？”景辰问道。
“我答应了阳阳春节去看他。”文皓说道。
“你果然很在意那小子啊！”景辰感叹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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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久别重逢
濛濛细雨带着泥土的气息，漫山遍野的油菜花给这里的冬天增添了几许诗意，南方小镇不似北方那般寒冷萧条。文皓将车停在山下，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盒沿着青石台阶拾级而上。
“哥——”瑞阳欢快的飞扑过来，“哥，我等你好久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文皓微笑着在瑞阳头上摢撸了一把佯怒道:“哥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赖过帐！”
小院大门前，瑞阳的母亲推着轮椅上的父亲早已等候多时。文皓与母亲四目相对，彼此心中皆是感慨万千。母亲已略显老态，双鬓间增添了许多银发，抬头痴痴的望着自己高大帅气的儿子，多年不见，他早已褪去稚嫩，变得如此优秀。
“文皓是吧？我是阳阳的爸爸，你母亲念叨你很长时间了，快快屋里坐！”苏父率先打破了沉默。
“您好，苏伯父，我是杨文皓。您好，妈妈！”文皓回过神来礼貌地向苏父苏母问好。
“皓皓……”苏母激动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瑞阳家的房子有些老旧，但却打扫的干干净净。
“皓皓，这是自家树上刚摘的橙子，你吃啊！还有这个糯米麻团，你小时候最爱吃的，你尝尝……”苏母拿起自己做的麻团递到文皓跟前，文皓还没来得及接就被瑞阳一把抢下:“妈——哥哥不能吃甜食的。”
“……”苏母尴尬的杵在茶几旁，多年未见，儿子的喜好她还真不清楚了。
“早就说了叫您别做甜食，您还要做……”瑞阳不满的小声抱怨着，文皓淡淡一个眼神撇过去，瑞阳立刻闭了嘴。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难得你们母子团圆，我们先吃饭。”苏父及时打了圆场。
餐桌上，苏母热情地招呼着文皓吃饭，又替小儿子夹了一些他爱吃的菜，嘴里一个劲地念叨:“阳阳，你多吃点，妈看你这半年都瘦了……”
“咳咳……哪里瘦了，我看阳阳还胖了一点呢。”苏父咳嗽两声用胳膊肘子轻轻碰了一下妻子说道。
苏母再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尴尬的偷瞄了文皓一眼，好在文皓表情淡淡的，似乎并未在意。
“文皓啊，阳阳这大半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苏伯父在这里敬你一杯表示感谢。”苏父端起酒杯说道。
“伯父，您太客气了，阳阳很乖巧，我也没操什么心。这杯酒应该我来敬您二老，祝二老福寿安康！”文皓站起身双手举着酒杯与苏父苏母碰了一下杯后一饮而尽。
瑞阳看着大家都在喝酒，忍不住偷偷往自己的酒杯中倒了一杯酒，却被哥哥淡淡的一个眼神吓得硬是没敢喝。苏母将兄弟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有些担忧的说到:“皓皓，这些年是妈对不起你，你恨我怨我都行，但请你千万别迁怒到阳阳身上……”
“妈——”瑞阳急得叫了一声，及时阻止了母亲后面的话。
“呵呵！”文皓冷笑一声，失望至极地看了母亲一眼。这句话他听继母说了无数次，那时候他还不甚在意，毕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继母护犊子也是能理解。可如今，这句话从自己的亲生母亲这里再听到，竟是那么刺耳。“妈，我脾气不好，可能向您保证不了什么，您若是不放心阳阳，可以……”
“哥——”瑞阳不满的打断了哥哥接下来的话，双眼委屈地盯着哥哥。
文皓最受不了弟弟这种眼神，很快败下阵来，与母亲的第一回合也偃旗息鼓。一顿饭大家都各怀心事，吃的别别扭扭，只有苏父还时不时与文皓闲扯几句，努力缓和着餐桌上的气氛。饭后文皓提出告辞准备离开，苏母有些不舍，与儿子多年才见一面，却还闹得不是很愉快，苏母有些愧疚:“皓皓，今晚就住下吧，房间妈都给你打扫干净了。妈也好多年没见你了，我们母子俩好好说说话。”
“妈，我还有朋友在市里，他初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得尽地主之谊。”文皓婉拒道。
“可以让你的朋友也来家里啊，你难得来一次，就让阳阳陪着你们好好玩几天！”苏父说道。
“谢谢苏伯父好意！我那朋友是个医生，有洁癖，他从来不会在别人家里过夜。”文皓解释道。

辞别了母亲，文皓开着车离开小镇。由于这个镇子的道路较窄，大过年的行人又多，文皓车开得很慢，走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才出了镇子。前面就是国道了，文皓无意中从倒车镜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追了过来，文皓一脚刹车踩下。

瑞阳背着一个包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哥哥车前先是弯着腰大口大口顺了顺气，这才直起身气喘吁吁地说到:“哥，我和你一起走。”
“胡闹！你假期就这么几天，不好好在家陪陪父母瞎跑什么？”文皓训斥道。
“哥，爸爸妈妈同意了的。”瑞阳委屈的解释道。

雨夜最近太忙，很久都没有和大家聊天了，真是抱歉，感谢大家一直都在！

【27】 故地重游
酒店房间内浓浓的方便面味让文皓不禁皱了皱眉头，再看到景辰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文皓抚额:医生不都是有点洁癖吗？这货哪有一点医生的样子。
“回来啦？和你母亲相处的还尴尬吗？快把你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哥们儿开心开心……咦，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景辰调笑的语气在看到瑞阳后，明显的有些不痛快了。
“大过年的，你就吃泡面？”文皓懒得搭理景辰，直接问道。
“到了你的家乡怎么说你也得敬敬地主之谊，不能让我自己花钱吃饭啊。所以我就懒得下去了，反正酒店泡面是从你交的押金里面扣的。”景辰说的理所当然。
文皓无奈的摇摇头凑到景辰身边说道:“忘了告诉你，这家酒店三餐都是自助免费的，若是不方便下去，可以打电话给服务台，服务员会送到房间来。”
“靠！你不早说，我都吃了两顿泡面了。”景辰从床上弹起来捶胸顿足的嚷道。
“财迷！”文皓笑骂一声，从桌上收拾好自己的电脑包连同房卡一同递给瑞阳:“阳阳，把这个放到隔壁房间，你去洗漱一下，我们下去吃饭。”
“是！”瑞阳乖巧的退了出去。
“喂！心愿了了吧？从你刚进门时的神态，我就可以推测出你这一趟并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激动。怎么？你母亲没有热情招待你？”景辰用一副看好戏的嘴脸说道。
“相见不如怀念！这么多年不在一起，儿时的那点儿温暖早已不复存在了。”文皓坦诚的说道。
“早就告诉你，这种感情经不住考验，你偏不听，非要自己亲身尝试。”景辰无奈的说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杨文皓又不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我总要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长什么样子吧！我不能和你比，喝了几年洋墨水儿回来就变得六亲不认只认钱。”文皓挤兑地说道。
“迂腐！”景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晚餐是在L市一家很有名的“青花椒”火锅店顶楼的露天平台上吃的。冬季的L市总是阴雨绵绵，虽不算温度太低但却同样潮冷，好在用餐三人都是雄性，又都不是娇生惯养的主，倒也自在。在濛濛细雨的陪衬下，热火朝天的火锅变得格外有情调，瑞阳兴奋的享受着这美妙的晚餐，而景辰却神色恹恹。
“怎么了，不合胃口？你不是嚷着要吃我家乡的美食吗？这两天我就带你吃个遍。” 文皓看着景辰说道。
“切！你以为我是你身边那个周子茗啊，整个一吃货。”景辰嫌弃的说道。
“那你说，我们吃完饭怎么安排？”文皓问道。
景辰眼珠子贼溜溜的转了转，神秘兮兮的凑到文皓身边说道:“我想去你小时候生活过的村庄，听东宏说那里有一片乱坟岗，我想去看看。”
“……”文皓无语。大过年的，这货口味要不要这么重。
“怎么？我大老远的陪你回来，这点儿小小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景辰不满的抱怨道。
“那个村庄离这里还有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大过年的去那种地方，你没事吧？再说我还带着阳阳呢，我不能让阳阳像我一样被别人说三道四。”文皓说道。
“哥，都什么年代了，您还迷信那个。我不在乎！”瑞阳听景辰讲过一些哥哥的事，对那片乱坟岗也是略有耳闻。
高速公路上，文皓有些郁闷，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他们俩这荒唐的要求呢？
四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入眼便是一片漆黑荒凉，唯有长江中心亮着引航的灯塔。文皓三人站在江边的岩石上，江水拍打着岩缝，冷风呼呼吹过发出低低的“呜呜”声，远远听上去像是有人在此低声呜咽。瑞阳看着远处一堆堆坟冢，再听着这骇人的呜咽声，心里顿时有些发毛，双手不自觉得抓紧哥哥的衣袖。文皓回头看了弟弟一眼，伸手将弟弟拦入怀中。感受到哥哥胸膛的温暖，瑞阳紧张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景辰倒是显得兴奋异常，打着手电筒在各个坟堆旁仔细转悠着。
“喂！你不会是想盗墓吧？”文皓问道。
“我呸！我是那种不入流的人吗？”景辰狠狠瞪了文皓一眼。
“是！”弱弱的一声回应从文皓身边传来。
“小兔崽子，欠揍是吧！”景辰瞪着瑞阳骂道。 瑞阳吓得赶紧躲在哥哥身后。
“反正是无主坟，不如挖一具骨架回去做标本。”景辰解释道。

高速公路服务区，景辰一脸郁闷的躺在床上，懒得搭理面前两人。由于景辰的提议没有得到文皓兄弟二人的赞同，所以景辰是被文皓强行带上车的。没想到夜间大雾，能见度太低高速公路暂时封闭，文皓一行人只能暂时在服务区休息。
“喂！庸医，一个大男人你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文皓坐在景辰对面的床上说道。
“我哥们儿因为那几堆破坟受了那么多年委屈，我挖他几具尸骨又怎么样？我倒要看看有哪个厉鬼敢来缠我！”景辰愤愤不平地说道。
文皓拍拍景辰肩头劝慰道:“行了，都过去的事了，我都不在意了，你还计较个什么劲儿。”

困了，晚安！

【28】 惩诫
也许是厌倦了城市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文皓与景辰都比较喜欢清静，瑞阳自然是什么都听哥哥的。最后三人选定了一处号称“天然氧吧”的竹林度假村来结束他们为期一周的行程。度假村内全是袖珍版的木制小别墅，文皓选定的是一幢半山腰视野开阔的酒店式别墅。开放式的观景阳台上，文皓娴熟的指导瑞阳温壶，烫杯，装茶，高冲，盖沫，淋顶，洗茶，洗杯，分杯，低斟…
当瑞阳将两杯茶分别奉到哥哥与辰哥面前时，文皓端杯闻香，再轻啜一口赞赏道:“不错，儒子可教！”
“喝个茶还这么麻烦！”景辰头也不抬的吐槽道，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中国茶文化源远流长，像他这种没有情调的粗人是无法懂的，别理他！”文皓懒得搭理景辰，直接对瑞阳说道。
被哥哥当面表扬，瑞阳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但哥哥接下来的话却让瑞阳雀跃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上高中了，学习任务很紧张，我们出来玩的这一周你的作息时间与平常一样，早睡早起。上午不许出去，留在房间学习，下午可以出去玩一会儿。”
“哦！”瑞阳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也不待哥哥回应便赌气要回房间去。瑞阳心中有些委屈，C市一中整个寒假就放了十五天，好不容易跟着哥哥出来玩几天，还都不能痛快。
“唉，你等一下。”景辰叫住了瑞阳。
“辰哥，还有事吗？”瑞阳还在委屈，语气也不太好。
“瑞阳啊，我们认识也很长时间了，辰哥也一直没送过你什么礼物。今天看到这山上翠竹不错，辰哥特意为你挑选加工了一块儿。呐，送给你！”景辰将自己打磨了一下午的竹板子递给瑞阳。
“……”瑞阳看着辰哥的“礼物”顿时面红耳赤，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嫌礼轻了？”景辰挑眉问道。
“不，不是。谢谢辰哥！”瑞阳尴尬的接过辰哥手中的板子，偷偷瞄了哥哥一眼，却见哥哥只是低头品茗并未看他，只好逃也似的溜回房中。
见瑞阳进了卧房，景辰这才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玩味地说道: “管的太紧了吧，玩个几天能耽误多少功课，你也不怕适得其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逆反的时候，最会阳奉阴违这一套，你还是不要逼的太紧。你当初对杨文烁那小兔崽子可没这么不近人情。”
“他们俩不一样。”文皓望着远处说道。
“哪儿不一样？”景辰问道。
“他们俩家庭环境不同，父母的期望值也不一样。烁烁没有那么大压力，不用太优秀也能活的很滋润，阳阳则不同，考上好的985大学才是他唯一的出路。”文皓说道。
“你呀，就是个操心的命！”景辰感慨。
“行了，你就别替我担心了，明天上午我陪你去钓鱼。”文皓拍拍景辰肩膀说道。
景辰酷爱钓鱼，只是平日工作忙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文皓倒是挺会投其所好，反正对他来说只要远离喧嚣，清清静静地呆上一阵子就会很满足。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很是应景。濛濛细雨丝毫不影响景辰的心情，随着身旁桶中的鱼儿数量的增加，文皓终于坐不住了，起身挑了几条鲫鱼对景辰说道:“我先回去给阳阳炖鲫鱼汤了，你玩儿够了自己回来，今天午饭我来做。”
伴随着景辰不满的叫骂声，文皓拎着几条小鲫鱼愉快的朝木屋别墅走去。

瑞阳房间。
电脑屏幕上游戏界面依旧继续运行着，瑞阳早就吓的不知所措，哥哥不是说中午12点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两个小时？文皓铁青着脸看着瑞阳，声音冷的掉渣:“这几天你就是这么糊弄我也糊弄你自己的？”
“哥～”瑞阳带着哭腔唤了一声，他实在害怕哥哥对他失望。
“管不住自己？”文皓又问。
瑞阳点点头忙又摇头:“哥，对不起！我改……”最后两个字说的很没有底气，他每天都懊悔自己不好好珍惜机会浪费时间，可就是管不住自己。
“自己管不住自己，哥帮你。你辰哥给你的板子呢？拿出来！”文皓说道。
“哥～”瑞阳心中害怕，又觉得自己没脸求饶，慢吞吞地从抽屉里拿出板子双手递到哥哥面前。
文皓也不废话，接过板子敲敲书桌一侧命令道:“裤子褪了，趴这儿！”
“啊？”瑞阳被哥哥的话吓懵了，挨打是意料中的事，可这褪裤却让瑞阳有些难以接受，十六岁的半大孩子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怎么能以这样的姿态受罚。
“怎么，难以接受？还是你和妈妈一样认为我是有意在刁难你？”文皓见瑞阳站着不动，故意说道，他知错这孩子害怕什么。

【29】惩诫二
“哥，不是的……”果然瑞阳在听到哥哥的话后就慌张的急于解释，文皓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打断了瑞阳后面的话说道:“告诉你，我以前就是这样管教烁烁的，我也不怕你记恨我。如果接受不了，以后我便不再管你。”
瑞阳最受不了哥哥这样说，况且那个让自己嫉妒的人也是这样被哥哥管教的，瑞阳似乎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颤颤巍巍的将外裤连同内裤一起褪到膝盖俯身趴到哥哥指定的位置。
“啪！”文皓做事从不喜欢拖泥带水，直接一板子拍上去，瑞阳白白嫩嫩的臀部便瞬间出现一道红痕。
“啊！哥～”瑞阳痛的直接跳起来，这竹板子的威力真的不能小觑。
“趴好！”文皓呵斥道。
瑞阳痛的眼泪在眼框中打转却还是不敢求饶，只得乖乖的又趴下去。
文皓左手按在弟弟后背防止他乱动，右手抡起板子毫不犹豫的打起来。
“啪！……啪！……啪！……”
“啊！……嗷！……哥～哥疼……饶了我吧……以后不敢了……嗷！……呜呜……”瑞阳实在受不了这种痛，被哥哥压在掌下又逃脱不了，只得毫无形象的叫喊、哭泣、求饶。
文皓做事向来有他的原则，有些错必须让弟弟吃够苦头一次性改过，若是心软放过怕是以后就很难纠正了。文皓忍着心疼也不理会弟弟的哭泣求饶一口气狠抽了二十下才停手。
瑞阳哭的几乎快要背过气去，在哥哥松手的那一刹那便躲在桌子下边哭边揉着身后的伤。文皓等弟弟哭了一阵子情绪稳定之后才命令道:“站过来！”
瑞阳抹了一把泪，偷偷提上裤子，低头乖乖站在哥哥面前。
“记住教训了没有？游戏瘾能不能戒？”文皓问道。
“记住了，能戒！”瑞阳抽噎着回话。
“手机、电脑全给我拿到客厅去，需要查资料就去客厅，以后这两样东西都不许拿进卧室，听清楚没有？”文皓问道。
“是，清楚了。”瑞阳此刻也不敢委屈，乖乖的端着笔记本电脑和手机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把这几天落下的功课都给我补上，完了我检查，在你补完之前不许出去玩！”文皓冷着脸说道。
“是！”瑞阳此刻哪敢有异议，乖乖应道。

午饭时分，景辰从瑞阳微红的眼圈及不自然的走路姿势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怕这样管教，他以后会记恨你？”景辰问道。
“在我身边这三年，他恨也好怨也好，我是管定了。如果以后他记恨，那就是我有眼无珠识人不明，我认了！”
“我真怕他会像杨文烁那样，付出那么多到头来再次伤你的心。”景辰担忧地说道。
文皓不语。若真是那样，那就是他命中注定不该有亲情，他也认了。

【30】 竹笋炒肉
被哥哥勒令在房中学习，瑞阳是又痛又悔，又委屈又害怕，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学习。

哥哥说过晚饭后要检查功课，可他该背的单词一个也记不下来，该做的数学题也都还没动笔，一点思路都没有，瑞阳急得哭了出来。
当文皓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弟弟哭红的双眼。
“怎么了？还是很痛？”文皓诧异，自己也没下多重的手啊。
瑞阳狠狠地摇头，哭的更厉害了:“哥，对不起！呜呜……我脑子乱，一个单词也背不下去……呜呜……数学也没做完……”

文皓摸着弟弟的头，语气平静地说道:“行了，今天就先别做了，出去玩一会儿调节一下。外语有不懂的问你辰哥，他在国外呆了七八年，外语水平相当不错，数学明天哥给你辅导。”
“哥，对不起……”瑞阳有些羞愧，自己的学习让哥哥操这么多心。
“去吧！”文皓点点头。

苍翠的青山顶上，瑞阳张开双臂深呼一口气，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俯瞰山下竹海林立，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点缀，远处是漫山遍野的油菜花，还有几处炊烟袅袅的农家小院。哥哥可真会选地方，这里空气清新，宁静质朴，果然是个世外桃源！
林间公路上缓缓有车子驶来，离自己越来越近……是哥哥的车！瑞阳想起自己这一整天糟糕的表现，不禁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面对哥哥。
车窗缓缓降下来，景辰面无表情的看向瑞阳: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