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无悔无愧（古风父子）
屋里气氛凝重，王爷坐在圆木椅上，杨松与杨焕并排跪在父亲脚边。
直到烧火老头送盆送水来，才打破这样尴尬的气氛。
澡盆中的热水冒着水汽，淡淡的药香弥漫了整个屋子。王爷压着怒气温声道：“松儿先去洗澡更衣，天凉了，可不能再生病。你洗好再来书房见爹爹。”
“还有，一会穿床头那件新袄子，等到元旦，爹爹再叫人替你做几件。你这些单衣不许再穿了！”王爷说着便拉着杨焕离开。杨松迷糊着目送王爷离去，屋里水汽氤氲，沾湿了他的眼眶。
书房
杨焕虽痴，但也能看出爹爹在生气。一进书房，便哭着说自己错了，要爹爹原谅自己。
王爷知道杨松不会有如此闲心去池里抓鱼，定是这不懂事的小子让松儿做的。松儿当焕儿是主子，主子有求属下怎能不应？
王爷气消了不少，揉了揉杨焕的脑袋道：“爹爹不怪你了，以后不许再让弟弟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弟弟身子不好，你要懂得照顾他。”
杨焕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结结巴巴道：“爹爹也不许再打弟弟了。弟弟也是好孩子，他不让焕儿去抓鱼说焕儿若是有危险，爹爹会心疼的……”
王爷心里一阵阵的难受，什么叫焕儿有危险爹爹会心疼？他杨松受伤吐血爹爹就不会心疼了吗？
正想着，门外就响起敲门声，王爷轻嗯了一句，便看见杨松推门进来了。
杨松来的匆忙，黑发上的水都未拧干，他穿着一身王爷赐给他的厚袄子，袄子虽然暖和，但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怪感。
他轻轻带上门，眼睛余光瞥见王爷满脸写着不悦，便自觉的跪下谢罪：“请王爷责罚。”
“责罚？你让父王责罚你什么？传鞭传杖传家法吗？你能挨几下？你不觉得疼，板子还觉得疼呢！什么叫焕儿掉进水里我会心疼，你掉进水里我就不心疼了吗？”王爷攥着拳头道：“你知不知道父王有多担心你……你被陆离带走的那晚，父王带兵出去寻了你整整一夜，父王亏欠你很多，但父王也想补偿你，父王从未想过利用你……你从疏远到亲近需要一个过程，父王从这么多年错误的怨恨到如今的补偿和爱也需要一个过程。父王之前的确做过很多错事，也误会过你很多次，父王再也补偿不了你的曾经，但请让父王在有生之年陪你走完剩下的路……”
王爷说着就红了眼，杨松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堵得慌。他很难受，从始至终他都很想像杨焕那样和爹爹父慈子孝，每天不用心惊胆战，犯了错也可以讨饶。他不求爹爹会喜欢他，只要爹爹不嫌弃他，不会在他最害怕的时候打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杨松很想接受父亲，但他更害怕得到又失去的感觉。虽然曾经也很少有人关心他，但他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到也不觉得很苦，如今反反复复得到最想要的东西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他便手足无措了。杨松觉得自己气血沸腾，头痛欲裂，眼前的王爷也模糊不堪。迷糊中他看见王爷将他拦入怀中，然后他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直到烧火老头送盆送水来，才打破这样尴尬的气氛。
澡盆中的热水冒着水汽，淡淡的药香弥漫了整个屋子。王爷压着怒气温声道：“松儿先去洗澡更衣，天凉了，可不能再生病。你洗好再来书房见爹爹。”
“还有，一会穿床头那件新袄子，等到元旦，爹爹再叫人替你做几件。你这些单衣不许再穿了！”王爷说着便拉着杨焕离开。杨松迷糊着目送王爷离去，屋里水汽氤氲，沾湿了他的眼眶。
书房
杨焕虽痴，但也能看出爹爹在生气。一进书房，便哭着说自己错了，要爹爹原谅自己。
王爷知道杨松不会有如此闲心去池里抓鱼，定是这不懂事的小子让松儿做的。松儿当焕儿是主子，主子有求属下怎能不应？
王爷气消了不少，揉了揉杨焕的脑袋道：“爹爹不怪你了，以后不许再让弟弟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弟弟身子不好，你要懂得照顾他。”
杨焕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结结巴巴道：“爹爹也不许再打弟弟了。弟弟也是好孩子，他不让焕儿去抓鱼说焕儿若是有危险，爹爹会心疼的……”
王爷心里一阵阵的难受，什么叫焕儿有危险爹爹会心疼？他杨松受伤吐血爹爹就不会心疼了吗？
正想着，门外就响起敲门声，王爷轻嗯了一句，便看见杨松推门进来了。
杨松来的匆忙，黑发上的水都未拧干，他穿着一身王爷赐给他的厚袄子，袄子虽然暖和，但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怪感。
他轻轻带上门，眼睛余光瞥见王爷满脸写着不悦，便自觉的跪下谢罪：“请王爷责罚。”
“责罚？你让父王责罚你什么？传鞭传杖传家法吗？你能挨几下？你不觉得疼，板子还觉得疼呢！什么叫焕儿掉进水里我会心疼，你掉进水里我就不心疼了吗？”王爷攥着拳头道：“你知不知道父王有多担心你……你被陆离带走的那晚，父王带兵出去寻了你整整一夜，父王亏欠你很多，但父王也想补偿你，父王从未想过利用你……你从疏远到亲近需要一个过程，父王从这么多年错误的怨恨到如今的补偿和爱也需要一个过程。父王之前的确做过很多错事，也误会过你很多次，父王再也补偿不了你的曾经，但请让父王在有生之年陪你走完剩下的路……”
王爷说着就红了眼，杨松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堵得慌。他很难受，从始至终他都很想像杨焕那样和爹爹父慈子孝，每天不用心惊胆战，犯了错也可以讨饶。他不求爹爹会喜欢他，只要爹爹不嫌弃他，不会在他最害怕的时候打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杨松很想接受父亲，但他更害怕得到又失去的感觉。虽然曾经也很少有人关心他，但他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到也不觉得很苦，如今反反复复得到最想要的东西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他便手足无措了。杨松觉得自己气血沸腾，头痛欲裂，眼前的王爷也模糊不堪。迷糊中他看见王爷将他拦入怀中，然后他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六十五章
宋郎中替杨松把了脉，王爷坐在圆椅上干着急，终是等到郎中合上药箱的声响。王爷匆匆起身问道：“松儿如何？”
“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底子早损，这些天郁郁寡欢，又受了凉，加上一时急火攻心这才晕倒。老夫就不开方子了，但松儿身子虚，还需调理，那些补药还得按时吃。”宋郎中摇头叹气：“松儿是王爷你的儿子，老夫不想多管也不能多管，但请你记得你向老夫的保证，若是再亏待于他，老夫也不愿再救了！”
宋郎中的一席话让王爷暗自神伤，松儿回府后他日日繁忙，的确有一时没有管他，松儿身子不见好转，想是药也没按时吃。王爷脸色露出蕴色，这王府的下人果然该换一换了。
杨松没睡多久就醒了，他刚坐起来，便看见王爷推门而入，王爷脸色不好，杨松不禁有些心慌。
“王爷……”杨松小声试探道。
王爷合上门，轻轻做到杨松身边，他斟酌好久才缓缓问：“爹爹无事，和爹爹说说，是在家住的不开心吗”
杨松被问的迷糊：“杨松不敢。”
“什么不敢，你是爹爹的儿子，不开心爹爹自然要想法子让你开心。身子好些了吗？好些了就把药喝了，爹带你们出去走走。”
王爷将杨松裹的严严实实才将他带出门，陈林早牵了马车在府门口等候，杨松还未走近马车，车里的杨焕便匆匆探出脑袋道：“爹爹弟弟快些上来，焕儿和马儿都等急了，刚才那马一直在叫，陈叔都生气了。”
王爷挑眉：“陈林啊，让你等我们父子俩，你到好，等急了还生气！”
“王爷，属下可没有生气，您没听焕小王爷说嘛，是马儿急了。属下又不是马”陈林忙为自己辩解。
杨松低着头偷偷笑着，王爷一巴掌轻轻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傻小子，乐什么呢，没见你哥和陈叔都等急了吗？还不快上车！”
临近正午，街上人就多了起来，马车走走停停，一路听着小贩叫卖的声音。杨松和杨焕并排坐在车内，王爷靠在一边假寐。
杨焕见爹爹睡着了，扭扭捏捏抓住杨松的手，小心翼翼道：“松儿弟弟对不起，哥哥不该让你去抓鱼，爹爹说你身子不好，那以后让哥哥来保护你吧！”
杨松一阵脸红，他怯怯的望了一眼王爷，确定王爷已经睡着了才道：“小王爷莫要乱说，王爷说过让我保护您，您是主子，不可乱了规矩。”
“松儿弟弟！”杨焕急了：“爹爹说我是你哥哥，你说我是你主子，焕儿也不知道焕儿到底是谁了！”
“不管小王爷是杨松的哥哥还是杨松的主子，杨松都需要保护您，杨松对不起王爷也对不起您，这些都是杨松应该做的。”
王爷早在杨松说焕儿是他主子的时候就开始暗暗难过，松儿一直认为焕儿的痴呆是他害的，王位之争，松儿也是受害者，这些年做错的其实是王爷自己。王爷不想再听，他挪了挪身体，将脸背向两个孩子。
马车停在小宅子前，宅子里几个七八岁的孩童正互相打闹着，先生一袭黑衣坐在游廊中看着他们。杨松跳下车，跟着王爷好奇地走进宅子中。
几个孩子见有人来了，忙停下手中的游戏，一窝蜂朝先生跑去：“先生，先生，有贵客来了。”
先生抬头，一眼便瞧见了杨松，杨松似乎也看见了他，突然欣慰的笑了。
“傻玖！”零伍一时激动，忘记了朝王爷行礼，便匆匆和杨松抱在了一起。
“伍哥……真好……”杨松哭了，又笑了。
王爷是第一次看到杨松这样的笑容，不是自嘲也不是无奈，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和欣慰的笑容。
宋郎中替杨松把了脉，王爷坐在圆椅上干着急，终是等到郎中合上药箱的声响。王爷匆匆起身问道：“松儿如何？”
“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底子早损，这些天郁郁寡欢，又受了凉，加上一时急火攻心这才晕倒。老夫就不开方子了，但松儿身子虚，还需调理，那些补药还得按时吃。”宋郎中摇头叹气：“松儿是王爷你的儿子，老夫不想多管也不能多管，但请你记得你向老夫的保证，若是再亏待于他，老夫也不愿再救了！”
宋郎中的一席话让王爷暗自神伤，松儿回府后他日日繁忙，的确有一时没有管他，松儿身子不见好转，想是药也没按时吃。王爷脸色露出蕴色，这王府的下人果然该换一换了。
杨松没睡多久就醒了，他刚坐起来，便看见王爷推门而入，王爷脸色不好，杨松不禁有些心慌。
“王爷……”杨松小声试探道。
王爷合上门，轻轻做到杨松身边，他斟酌好久才缓缓问：“爹爹无事，和爹爹说说，是在家住的不开心吗”
杨松被问的迷糊：“杨松不敢。”
“什么不敢，你是爹爹的儿子，不开心爹爹自然要想法子让你开心。身子好些了吗？好些了就把药喝了，爹带你们出去走走。”
王爷将杨松裹的严严实实才将他带出门，陈林早牵了马车在府门口等候，杨松还未走近马车，车里的杨焕便匆匆探出脑袋道：“爹爹弟弟快些上来，焕儿和马儿都等急了，刚才那马一直在叫，陈叔都生气了。”
王爷挑眉：“陈林啊，让你等我们父子俩，你到好，等急了还生气！”
“王爷，属下可没有生气，您没听焕小王爷说嘛，是马儿急了。属下又不是马”陈林忙为自己辩解。
杨松低着头偷偷笑着，王爷一巴掌轻轻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傻小子，乐什么呢，没见你哥和陈叔都等急了吗？还不快上车！”
临近正午，街上人就多了起来，马车走走停停，一路听着小贩叫卖的声音。杨松和杨焕并排坐在车内，王爷靠在一边假寐。
杨焕见爹爹睡着了，扭扭捏捏抓住杨松的手，小心翼翼道：“松儿弟弟对不起，哥哥不该让你去抓鱼，爹爹说你身子不好，那以后让哥哥来保护你吧！”
杨松一阵脸红，他怯怯的望了一眼王爷，确定王爷已经睡着了才道：“小王爷莫要乱说，王爷说过让我保护您，您是主子，不可乱了规矩。”
“松儿弟弟！”杨焕急了：“爹爹说我是你哥哥，你说我是你主子，焕儿也不知道焕儿到底是谁了！”
“不管小王爷是杨松的哥哥还是杨松的主子，杨松都需要保护您，杨松对不起王爷也对不起您，这些都是杨松应该做的。”
王爷早在杨松说焕儿是他主子的时候就开始暗暗难过，松儿一直认为焕儿的痴呆是他害的，王位之争，松儿也是受害者，这些年做错的其实是王爷自己。王爷不想再听，他挪了挪身体，将脸背向两个孩子。
马车停在小宅子前，宅子里几个七八岁的孩童正互相打闹着，先生一袭黑衣坐在游廊中看着他们。杨松跳下车，跟着王爷好奇地走进宅子中。
几个孩子见有人来了，忙停下手中的游戏，一窝蜂朝先生跑去：“先生，先生，有贵客来了。”
先生抬头，一眼便瞧见了杨松，杨松似乎也看见了他，突然欣慰的笑了。
“傻玖！”零伍一时激动，忘记了朝王爷行礼，便匆匆和杨松抱在了一起。
“伍哥……真好……”杨松哭了，又笑了。
王爷是第一次看到杨松这样的笑容，不是自嘲也不是无奈，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和欣慰的笑容。
小孩就是小孩，才不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王爷和小王爷都在堂前坐着呢，他们依然能唧唧喳喳打闹个不停。
零伍端了果盘放在王爷面前道：“都是些小孩子吃的玩意，王爷若是不嫌弃也尝尝？”
王爷笑着捡了几个橘子，一边剥一边问零伍：“都是些半大的小孩，你和松儿都是安静之人，不嫌他们聒噪吗”
“孩子都是天真无邪的，天性就是调皮捣蛋嘛，整天聒噪点也好，挺有趣的。”零伍笑道。
王爷心里总不是滋味，眼角瞥向自家一脸温顺的小儿子，心里又莫名觉得亏欠颇多。杨松察觉王爷在看他，不禁有些慌张。
王爷收回目光，将手上剥好的几个橘子塞到杨松手上道：“别搁着坐着了，去看看你哥和那些孩子在玩什么，你也一起去玩玩。这些橘子拿去和焕儿一起吃。”
今日天光清朗，几个小孩在门前跳格子，见杨松出来了便拥上来拉他一起玩。
屋内，王爷望着这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出神，许久才道：“你和松儿小时候都玩这些吗？”
“刚做暗卫那会天天都要训练，哪有力气玩这些。后来轻松了，偶尔也会玩。只是小王爷不愿与人多说话，那些暗卫好欺负他，他一般就站在旁边看了。”零伍云淡风轻的描述着当初的经历，曾经最美好的回忆便是短暂的午后时光，几个小暗卫或是蹲在一起抱怨又挨了暗卫营主的打，或是一起游戏寻乐子。杨松就像零伍的跟屁虫，啰里吧嗦的追着零伍问好多为什么，有时候零伍凶他，他就憨憨地笑。
只是后来被王爷掌嘴五十，又看惯了暗卫的生死，他就像个木头一样，不笑也不再问为什么了。
屋外，几个小孩子玩的满头大汗，脱了夹棉的背心放在椅子上，转头又回去继续玩，杨松和杨焕也跳出了汗，小脸上都红扑扑的。
零伍叫上了几个大孩子去做饭，屋里就剩王爷一个人。看着屋外的孩子一个个玩心大发，想起了儿时一起读书游戏的大哥和三弟，总觉得平常人家的生活其实更有滋有味些。若他不是皇子，或许能和兄弟妻儿幸福的生活，若不是所谓的权力，他怎么会亏欠乖巧的儿子十年有余，又怎么落到兄弟相残的地步……奈何生在了帝王家，肩上扛起的是黎明苍生的重担。
屋头上飘起了袅袅炊烟，香喷喷的味道从厨房里飘散出来，小孩子知道饭烧好了，一个个排队等着洗手吃饭。杨松打好了水，替排队的小孩挨个洗。他怕弄湿了孩子的衣袖，洗的特别小心，却没有注意自己的衣袖早已湿了一大片。
手中一空，杨松发现水瓢竟被王爷拿了去。
“爹替你洗，你瞧你衣袖湿了这么多，要是生病了怎么办！”王爷嗔怪道：“你也去焕儿后面排着去。”
零伍在厨房看见这一幕不禁有些好笑，他唤了一个大点的孩子来，然后准备了一瓢热水递给他道：“让你王爷叔叔用热水给杨松哥哥洗，小心烫啊。”
杨松红着脸走到餐桌旁时，整个餐桌都已经做满了，只有面对大门的两个上坐无人。
这分明是让他和王爷坐在一起嘛！之前在王府就三人吃饭，他尽量坐的离王爷远一些，现在竟是要挨着王爷坐了。
王爷看出松儿的心思，他歪头在杨松耳边小声道：“怎么了，不想和爹坐啊！”
杨松一愣，慌忙坐了下来：“王爷，杨松不敢。”
满桌的菜，有荤有素。坐在零伍旁边的二宝最活泼，他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抬头对零伍说：“先生，杨松哥哥好厉害，每一次跳格子都是他赢，刚刚小虎耍赖推他，他都没有输。”零伍笑着给二宝夹了蔬菜：“所以你们要像哥哥学习啊，二宝不许挑食，要多吃青菜，还要认真念书习武，这样就能像哥哥一样厉害了”
“还有小虎，以后不许再耍赖了！”零伍佯装生气。
“对不起先生，我知道错了！”小虎低着头抱歉，可小手却在下面戳二宝的大腿：“二宝，你说好的不跟先生告状的！”
王爷被这群孩子逗乐了，他替杨松夹了菜道：“听说你和你伍哥约定做教书先生，那你可得把身体调好，这些孩子还等着你来教呢。这些天都没有课，你若是在家里无聊，就来这里吧！”
那温和又怜爱的声音让杨松突然想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没有滴落下来，许久，才哽着声音道：“多谢王爷……”
屋里欢声笑语传向天际，天边微风轻拂，浮云淡薄。
零伍端了果盘放在王爷面前道：“都是些小孩子吃的玩意，王爷若是不嫌弃也尝尝？”
王爷笑着捡了几个橘子，一边剥一边问零伍：“都是些半大的小孩，你和松儿都是安静之人，不嫌他们聒噪吗”
“孩子都是天真无邪的，天性就是调皮捣蛋嘛，整天聒噪点也好，挺有趣的。”零伍笑道。
王爷心里总不是滋味，眼角瞥向自家一脸温顺的小儿子，心里又莫名觉得亏欠颇多。杨松察觉王爷在看他，不禁有些慌张。
王爷收回目光，将手上剥好的几个橘子塞到杨松手上道：“别搁着坐着了，去看看你哥和那些孩子在玩什么，你也一起去玩玩。这些橘子拿去和焕儿一起吃。”
今日天光清朗，几个小孩在门前跳格子，见杨松出来了便拥上来拉他一起玩。
屋内，王爷望着这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出神，许久才道：“你和松儿小时候都玩这些吗？”
“刚做暗卫那会天天都要训练，哪有力气玩这些。后来轻松了，偶尔也会玩。只是小王爷不愿与人多说话，那些暗卫好欺负他，他一般就站在旁边看了。”零伍云淡风轻的描述着当初的经历，曾经最美好的回忆便是短暂的午后时光，几个小暗卫或是蹲在一起抱怨又挨了暗卫营主的打，或是一起游戏寻乐子。杨松就像零伍的跟屁虫，啰里吧嗦的追着零伍问好多为什么，有时候零伍凶他，他就憨憨地笑。
只是后来被王爷掌嘴五十，又看惯了暗卫的生死，他就像个木头一样，不笑也不再问为什么了。
屋外，几个小孩子玩的满头大汗，脱了夹棉的背心放在椅子上，转头又回去继续玩，杨松和杨焕也跳出了汗，小脸上都红扑扑的。
零伍叫上了几个大孩子去做饭，屋里就剩王爷一个人。看着屋外的孩子一个个玩心大发，想起了儿时一起读书游戏的大哥和三弟，总觉得平常人家的生活其实更有滋有味些。若他不是皇子，或许能和兄弟妻儿幸福的生活，若不是所谓的权力，他怎么会亏欠乖巧的儿子十年有余，又怎么落到兄弟相残的地步……奈何生在了帝王家，肩上扛起的是黎明苍生的重担。
屋头上飘起了袅袅炊烟，香喷喷的味道从厨房里飘散出来，小孩子知道饭烧好了，一个个排队等着洗手吃饭。杨松打好了水，替排队的小孩挨个洗。他怕弄湿了孩子的衣袖，洗的特别小心，却没有注意自己的衣袖早已湿了一大片。
手中一空，杨松发现水瓢竟被王爷拿了去。
“爹替你洗，你瞧你衣袖湿了这么多，要是生病了怎么办！”王爷嗔怪道：“你也去焕儿后面排着去。”
零伍在厨房看见这一幕不禁有些好笑，他唤了一个大点的孩子来，然后准备了一瓢热水递给他道：“让你王爷叔叔用热水给杨松哥哥洗，小心烫啊。”
杨松红着脸走到餐桌旁时，整个餐桌都已经做满了，只有面对大门的两个上坐无人。
这分明是让他和王爷坐在一起嘛！之前在王府就三人吃饭，他尽量坐的离王爷远一些，现在竟是要挨着王爷坐了。
王爷看出松儿的心思，他歪头在杨松耳边小声道：“怎么了，不想和爹坐啊！”
杨松一愣，慌忙坐了下来：“王爷，杨松不敢。”
满桌的菜，有荤有素。坐在零伍旁边的二宝最活泼，他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抬头对零伍说：“先生，杨松哥哥好厉害，每一次跳格子都是他赢，刚刚小虎耍赖推他，他都没有输。”零伍笑着给二宝夹了蔬菜：“所以你们要像哥哥学习啊，二宝不许挑食，要多吃青菜，还要认真念书习武，这样就能像哥哥一样厉害了”
“还有小虎，以后不许再耍赖了！”零伍佯装生气。
“对不起先生，我知道错了！”小虎低着头抱歉，可小手却在下面戳二宝的大腿：“二宝，你说好的不跟先生告状的！”
王爷被这群孩子逗乐了，他替杨松夹了菜道：“听说你和你伍哥约定做教书先生，那你可得把身体调好，这些孩子还等着你来教呢。这些天都没有课，你若是在家里无聊，就来这里吧！”
那温和又怜爱的声音让杨松突然想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没有滴落下来，许久，才哽着声音道：“多谢王爷……”
屋里欢声笑语传向天际，天边微风轻拂，浮云淡薄。
第六十六章
从零伍那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杨焕吵着闹着说不想走，王爷拿他没办法，总不能呆在这儿过夜吧。好在零伍及时劝道：“小王爷不必难过，今晚有夜市，现在去刚好能赶上，夜市都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听说还有人玩杂耍呢！”
杨焕一听有好玩的东西，不仅不想留在这儿，反而拉着爹爹就要离开。王爷无奈地笑了笑：“零伍真是了解孩子，我的两个孩子都对你服服帖帖的。”
夜幕四合，一望无际的大街上挂起了耀眼的红灯笼，路边各色的小吃，还有百姓手札的民间玩具，各各都吸引人。小贩的要喝声一浪高过一浪，谁家都不愿输给谁家。王爷在一家布料店门口驻足，店小二一见王爷便知有富贵人来了，笑盈盈地问王爷替谁做衣裳。
王爷笑而不语，径直走进店里，转了好一会才指着一件毛茸茸的貂裘问：“这件如何？”
这次笑眯眯迎上来的却不是店小二了，店长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急忙道：“这位爷真是好眼光，这件貂裘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整个京城，爷都找不到第二件一模一样的。”
王爷瞧了一眼紧紧跟在身后的两个孩子道：“我想替两个孩子买，不过你们只有一件，就算了吧。”
正当店长发愁时，一旁一直低着头的杨松突然开口道：“老爷替属下做的衣裳够穿了，还是替少爷买一件吧。”
“这位爷对属下也如此关爱，如此仁爱之心定会受属下敬仰。”店长抱拳笑道：“这貂裘您还要吗？”
王爷被杨松一句老爷叫的很不是滋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愣了好些时间才道：“松儿和焕儿先去外边等爹爹，爹买些东西就来。”
店长被王爷说的一头雾水，瞧了瞧杨松和杨焕的背影，又瞧了瞧王爷的侧脸，挠了挠脑袋问：“两个都是您儿子吗？”
王爷长叹一口气：“曾因为家产，亏欠了小儿子十多年，他畏我，不肯叫爹。我也不会做爹，一直让他害怕伤心。”
店长轻轻一笑：“原来如此啊，我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安静，小儿子闹腾喜欢缠着我。我每次回家，小儿子都会在家门口等我，跟我说今天学堂发生的事情。大儿子木讷，不喜欢和别人交谈，见我与他弟弟感情好，就以为我不喜欢他了，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叫我爹爹。不过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次散学的路上遇见了疯狗，我护着他被狗咬了好几口，他才确幸我还是喜欢他的，当晚便来给我洗脚道歉。”
王爷苦笑，松儿早已经过了需要人保护的年纪了，也是王爷，亲手将他本该幸福的童年转变成了如今最不堪回首的痛苦岁月。
最终王爷还是买下了貂裘，当他走出店门的时候，见杨松跟在杨焕身后，手上还领着一大包杨焕刚刚买的小玩具。
王爷将貂裘披在杨松肩上，又接过他手上大包小包的玩具。杨松惊了一声：“老爷！”
街上火红的灯火刺的王爷想流泪，他拍了拍杨松的背道：“焕儿不怕冷，你穿合适。”
末了，王爷又哽咽的补充一句：“去玩吧，喜欢什么便拿，爹爹付钱。”
从零伍那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杨焕吵着闹着说不想走，王爷拿他没办法，总不能呆在这儿过夜吧。好在零伍及时劝道：“小王爷不必难过，今晚有夜市，现在去刚好能赶上，夜市都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听说还有人玩杂耍呢！”
杨焕一听有好玩的东西，不仅不想留在这儿，反而拉着爹爹就要离开。王爷无奈地笑了笑：“零伍真是了解孩子，我的两个孩子都对你服服帖帖的。”
夜幕四合，一望无际的大街上挂起了耀眼的红灯笼，路边各色的小吃，还有百姓手札的民间玩具，各各都吸引人。小贩的要喝声一浪高过一浪，谁家都不愿输给谁家。王爷在一家布料店门口驻足，店小二一见王爷便知有富贵人来了，笑盈盈地问王爷替谁做衣裳。
王爷笑而不语，径直走进店里，转了好一会才指着一件毛茸茸的貂裘问：“这件如何？”
这次笑眯眯迎上来的却不是店小二了，店长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急忙道：“这位爷真是好眼光，这件貂裘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整个京城，爷都找不到第二件一模一样的。”
王爷瞧了一眼紧紧跟在身后的两个孩子道：“我想替两个孩子买，不过你们只有一件，就算了吧。”
正当店长发愁时，一旁一直低着头的杨松突然开口道：“老爷替属下做的衣裳够穿了，还是替少爷买一件吧。”
“这位爷对属下也如此关爱，如此仁爱之心定会受属下敬仰。”店长抱拳笑道：“这貂裘您还要吗？”
王爷被杨松一句老爷叫的很不是滋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愣了好些时间才道：“松儿和焕儿先去外边等爹爹，爹买些东西就来。”
店长被王爷说的一头雾水，瞧了瞧杨松和杨焕的背影，又瞧了瞧王爷的侧脸，挠了挠脑袋问：“两个都是您儿子吗？”
王爷长叹一口气：“曾因为家产，亏欠了小儿子十多年，他畏我，不肯叫爹。我也不会做爹，一直让他害怕伤心。”
店长轻轻一笑：“原来如此啊，我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安静，小儿子闹腾喜欢缠着我。我每次回家，小儿子都会在家门口等我，跟我说今天学堂发生的事情。大儿子木讷，不喜欢和别人交谈，见我与他弟弟感情好，就以为我不喜欢他了，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叫我爹爹。不过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次散学的路上遇见了疯狗，我护着他被狗咬了好几口，他才确幸我还是喜欢他的，当晚便来给我洗脚道歉。”
王爷苦笑，松儿早已经过了需要人保护的年纪了，也是王爷，亲手将他本该幸福的童年转变成了如今最不堪回首的痛苦岁月。
最终王爷还是买下了貂裘，当他走出店门的时候，见杨松跟在杨焕身后，手上还领着一大包杨焕刚刚买的小玩具。
王爷将貂裘披在杨松肩上，又接过他手上大包小包的玩具。杨松惊了一声：“老爷！”
街上火红的灯火刺的王爷想流泪，他拍了拍杨松的背道：“焕儿不怕冷，你穿合适。”
末了，王爷又哽咽的补充一句：“去玩吧，喜欢什么便拿，爹爹付钱。”
不知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放了烟花，火星噼里啪啦的直往天上窜，最后停在巨大的黑色银幕上绽放出绚丽的花朵。杨焕一把拉住杨松的手腕道：“弟弟快看，好漂亮啊！”
杨松何时见过这样的景象，他抬头望着一朵朵绽放的烟花，眼眸都被亮堂的烟火映的清澈。他不由自主的应着杨焕的话：“真的好漂亮，我从来都不知道黑夜能这样美。”
“爹爹每年都会给焕儿和婉莹妹妹买好多烟花，今年我们要一起放呀！”杨焕笑盈盈的，呆呆的模样让杨松心里又闪现出一丝愧疚。
眸子黯淡下来，杨松抬头也对杨焕笑了笑，终究没有答应。
远处的锣鼓声替代了爆竹的轰鸣，杨焕不待杨松反应过来，便拉着他跑了过去。
零伍没有说假话，街上果然有人表演杂耍。杨松杨焕赶到的时候，表演者早被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围的严严实实。杨松站在人山人海中，滔滔不绝的呐喊声震耳发聩。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就见一五六岁的男孩在表演喷火。
百姓都说这小孩是个神仙，会喷火能吞剑，就算躺在碎瓷片上也能毫发不伤。
男孩表演完之后，就拿着脚边的托盘向观众讨钱，有的人摸了摸空空的袖子，叹着气走了，也有人从钱袋里摸了两枚铜板丢在男孩的盘子中。不过给钱的总是少数，男孩转了一圈也没讨到多少。
杨松摸了摸手上的银锭子，那是临别前零伍塞给他的。他虽然拥有小王爷的名号，却依然不敢开口向王爷讨要东西。零伍知道他在王府放不开，便给了他一些零用钱以备不时之需。他本是想拿着银子给二宝他们买些小玩意当做礼物，但是当他看见男孩因讨不到钱而畏惧的看向身边的男人的时候，他就决定把银子给这个男孩。
男孩意外的获得了一枚银锭子，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眼前的大哥哥，杨松拍了拍孩子单薄的肩膀笑道：“你很棒！”
男孩灿烂的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他后退了几步，朝杨松连连鞠躬：“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人群散了不少，男孩也跟着男人离开了。杨松看见男孩手腕上有伤，想是讨不到钱定会挨男人的打，他知道这银锭子和那句你很棒不过只能救孩子这一回，但这足够了，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大哥哥给予了他生存的希望，那希望虽然渺茫，虽然对他来说根本不可能实现，但如今零伍已经完成了他们共同的梦想，这已经足够了。
杨松何时见过这样的景象，他抬头望着一朵朵绽放的烟花，眼眸都被亮堂的烟火映的清澈。他不由自主的应着杨焕的话：“真的好漂亮，我从来都不知道黑夜能这样美。”
“爹爹每年都会给焕儿和婉莹妹妹买好多烟花，今年我们要一起放呀！”杨焕笑盈盈的，呆呆的模样让杨松心里又闪现出一丝愧疚。
眸子黯淡下来，杨松抬头也对杨焕笑了笑，终究没有答应。
远处的锣鼓声替代了爆竹的轰鸣，杨焕不待杨松反应过来，便拉着他跑了过去。
零伍没有说假话，街上果然有人表演杂耍。杨松杨焕赶到的时候，表演者早被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围的严严实实。杨松站在人山人海中，滔滔不绝的呐喊声震耳发聩。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就见一五六岁的男孩在表演喷火。
百姓都说这小孩是个神仙，会喷火能吞剑，就算躺在碎瓷片上也能毫发不伤。
男孩表演完之后，就拿着脚边的托盘向观众讨钱，有的人摸了摸空空的袖子，叹着气走了，也有人从钱袋里摸了两枚铜板丢在男孩的盘子中。不过给钱的总是少数，男孩转了一圈也没讨到多少。
杨松摸了摸手上的银锭子，那是临别前零伍塞给他的。他虽然拥有小王爷的名号，却依然不敢开口向王爷讨要东西。零伍知道他在王府放不开，便给了他一些零用钱以备不时之需。他本是想拿着银子给二宝他们买些小玩意当做礼物，但是当他看见男孩因讨不到钱而畏惧的看向身边的男人的时候，他就决定把银子给这个男孩。
男孩意外的获得了一枚银锭子，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眼前的大哥哥，杨松拍了拍孩子单薄的肩膀笑道：“你很棒！”
男孩灿烂的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他后退了几步，朝杨松连连鞠躬：“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人群散了不少，男孩也跟着男人离开了。杨松看见男孩手腕上有伤，想是讨不到钱定会挨男人的打，他知道这银锭子和那句你很棒不过只能救孩子这一回，但这足够了，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大哥哥给予了他生存的希望，那希望虽然渺茫，虽然对他来说根本不可能实现，但如今零伍已经完成了他们共同的梦想，这已经足够了。
自那日游过夜市之后，杨松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经常跑去零伍那和小孩玩。王爷忙于政事无心管两个儿子，但每天都会抽时间陪他们吃饭。杨焕贴着王爷坐着，杨松便坐在杨焕的旁边，王爷不止一次想要招呼松儿去他边上坐，可话到了嘴边总是开不了口。至少松儿已经愿意和他们坐在一起了，为何还要强迫孩子？王爷心想，慢慢来吧，毕竟来日方长。
离冬至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冷。身强体壮的王爷不觉天气寒冷，只是在某日清晨看见自己吹出来的白雾才想起来天气已经寒了。他匆忙招呼下人给松儿屋里送去暖炉，又亲自选了布料给松儿添衣服。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一直冷冷清清的王府直到冬至才热闹起来，因为那天王爷得亲自去城北施粥。
冬至施粥的习惯从十几年前一直延续至今，当年王爷正值青春，战功累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王妃是大家闺秀，不仅拥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而且心肠也好 ，自嫁入王府后，年年冬至陪同王爷给百姓施粥，即使怀了身孕也不例外。百姓尊重爱戴王爷王妃，纷纷祝愿小世子能平安降生。王爷大喜，说是等世子长大，一定带着王妃与世子一同前来施粥。当时还沉浸在欢乐中的王爷不知道，那次冬至是他与他的爱妻最后的回忆，而那句誓言，成了一辈子都不能实现的空话。
十几年来，施粥都是王爷一手操办的，冬至这天整个王府上上下下都会忙碌起来，每一个人都会找事情做，没有一个人敢偷懒。王府的气氛像冬至那天的温度一样，让每个人都觉得异常寒冷。
不过今年却有些不一样，前些日子王府大换血，几乎换掉了所有的下人。几个刚来的小奴才生性活泼，一边劈柴烧水一边唱着民间的歌。烧火老头听着歌谣，脸色突然暗下来，他一手刀轻轻拍在小孩的脑后道：“平常不管你，但今天不许唱歌”
那孩子不解，张口就问为什么。老头谈了口气道：“因为王爷心情不好。”
是的，冬至这天王爷的确心情不好，每每这天，王爷都要喝许多许多酒，然后醉醺醺的跑来厨房，揪着那瘦弱的孩子一顿好打。
没人敢求情，也没人会求情。下人门早早忙完一天的活回屋休息，等天全黑的时候，外面便会响起鞭声和王爷咒骂的声音。等王爷打累了，骂够了，便丢下打断的马鞭拂袖而去。他从来不会管那孩子的死活，甚至冷眼看着孩子躺在冰凉的地上疼的抽搐，也还要骂上几句叫他早日归西。
小奴才听老头这样说只好止了歌声，老老实实的劈柴。老头刚准备回屋，抬眼便瞧见那种熟悉的面孔。
老头连忙行礼道：“老奴见过王爷。”
王爷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来不及叫烧火老头不必多礼，只喘着气问：“松儿早些可来过这里？”
“小王爷？”老头似是回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道：“回王爷，小王爷早些的确来过柴房，问老奴还有没有他能做的事情。都是些下人做的脏活哪能让小王爷来做？老奴就说已经忙完了，让小王爷回去休息。”
“本王去了采菊东篱，松儿不在那。”
老头又回想了一下，许久才跪下道：“许是去了祠堂……”
“祠堂？”王爷重复着老头的话，突然转头便走开了，留下老头依然跪在原地。
小奴才跑来将老头扶起，看着王爷远去的背影问：“王爷每年都是如此吗？”
老头摇了摇头，只是希望那孩子不要再挨打就好。
离冬至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冷。身强体壮的王爷不觉天气寒冷，只是在某日清晨看见自己吹出来的白雾才想起来天气已经寒了。他匆忙招呼下人给松儿屋里送去暖炉，又亲自选了布料给松儿添衣服。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一直冷冷清清的王府直到冬至才热闹起来，因为那天王爷得亲自去城北施粥。
冬至施粥的习惯从十几年前一直延续至今，当年王爷正值青春，战功累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王妃是大家闺秀，不仅拥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而且心肠也好 ，自嫁入王府后，年年冬至陪同王爷给百姓施粥，即使怀了身孕也不例外。百姓尊重爱戴王爷王妃，纷纷祝愿小世子能平安降生。王爷大喜，说是等世子长大，一定带着王妃与世子一同前来施粥。当时还沉浸在欢乐中的王爷不知道，那次冬至是他与他的爱妻最后的回忆，而那句誓言，成了一辈子都不能实现的空话。
十几年来，施粥都是王爷一手操办的，冬至这天整个王府上上下下都会忙碌起来，每一个人都会找事情做，没有一个人敢偷懒。王府的气氛像冬至那天的温度一样，让每个人都觉得异常寒冷。
不过今年却有些不一样，前些日子王府大换血，几乎换掉了所有的下人。几个刚来的小奴才生性活泼，一边劈柴烧水一边唱着民间的歌。烧火老头听着歌谣，脸色突然暗下来，他一手刀轻轻拍在小孩的脑后道：“平常不管你，但今天不许唱歌”
那孩子不解，张口就问为什么。老头谈了口气道：“因为王爷心情不好。”
是的，冬至这天王爷的确心情不好，每每这天，王爷都要喝许多许多酒，然后醉醺醺的跑来厨房，揪着那瘦弱的孩子一顿好打。
没人敢求情，也没人会求情。下人门早早忙完一天的活回屋休息，等天全黑的时候，外面便会响起鞭声和王爷咒骂的声音。等王爷打累了，骂够了，便丢下打断的马鞭拂袖而去。他从来不会管那孩子的死活，甚至冷眼看着孩子躺在冰凉的地上疼的抽搐，也还要骂上几句叫他早日归西。
小奴才听老头这样说只好止了歌声，老老实实的劈柴。老头刚准备回屋，抬眼便瞧见那种熟悉的面孔。
老头连忙行礼道：“老奴见过王爷。”
王爷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来不及叫烧火老头不必多礼，只喘着气问：“松儿早些可来过这里？”
“小王爷？”老头似是回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道：“回王爷，小王爷早些的确来过柴房，问老奴还有没有他能做的事情。都是些下人做的脏活哪能让小王爷来做？老奴就说已经忙完了，让小王爷回去休息。”
“本王去了采菊东篱，松儿不在那。”
老头又回想了一下，许久才跪下道：“许是去了祠堂……”
“祠堂？”王爷重复着老头的话，突然转头便走开了，留下老头依然跪在原地。
小奴才跑来将老头扶起，看着王爷远去的背影问：“王爷每年都是如此吗？”
老头摇了摇头，只是希望那孩子不要再挨打就好。
更了是更了，但似乎没什么意思
，不得不承认高三的气氛的确让人心态炸裂啊，但是自己选的路，爬也要爬完，自己写的文，没意思也得有始有终。
，不得不承认高三的气氛的确让人心态炸裂啊，但是自己选的路，爬也要爬完，自己写的文，没意思也得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