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败寇（古风 兄弟）
我是被一只老鼠啃醒的。
那只灰扑扑的老鼠小心翼翼的噬咬着我指尖上模糊的血肉，瘦得可怜，骨头楞戳戳的支在毛皮下面，一双绿豆小眼都饿出了汪汪的泪光，看得我一阵唏嘘。
真可怜，和我一样可怜。我也好饿啊，饿得眼冒金星，饿得数次昏迷。我已经四天没吃到一粒米了，身下垫着的发霉稻草都被我啃得满是牙印。
是我连累了这可怜的小东西。这间地底石牢严密的连苍蝇都飞不进来，它又怎么出得去呢？我都四天米不沾牙了，哪有漏供它捡。
它大概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误打误撞陷进这里，我却清清楚楚的知道我当初那一步踏出，不是荣耀万丈便是深渊万丈。遗憾的是我技不如人，一朝败寇，落入了如今的凄惨境地。
我被关在一个长宽四尺、高不足五尺的铁笼子里，站不得躺不得，屁股上挨过一百来板子，脓血粘着碎肉也坐不得，着实难受死我了，连蜷带跪的好不艰辛。
我这条贱命顽强得很，挨过一百三十板子和拶指之刑不经医治就被扔到这里关着，又无人理睬的饿了四天还没丢掉。幸好铁笼子一角有个小坑，地牢底下渗水，里面常常有一坑底的脏水，我渴时能舔一舔，让我不至于渴死。
我盼着有人来，哪怕是来杀我也好，总好过我现在这样苦苦煎熬，前路被封得死死的，绝望的看不到半分光明。
我又不想有人来，我才十九岁，还不及弱冠，我怕死，也不想死，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没有感觉，没有意识，没有喜怒哀乐，连痛苦都不再有，那太寂寞。退一步讲，即使来的人不杀我，必定也是来打我的，那是真往死里打，我当然怕。
该来的总归会来，我狼狈到这个地步本就没有任何选择权了。我跪趴着舔水时牢门突然打开了，仓皇的抬头去看，便见几十级台阶上逆光站立着个挺拔颀长的人影，想必我狗一般舔水的模样全被他看去了。
许久不见强光，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甫受刺激，顿时失明。我跪坐着捂住眼睛，耳听着以杨明止为首的一行人越行越近。
“大胆罪囚！见了陛下缘何不跪？”是一把尖细的宦官嗓。
人在屋檐下，我不想自讨苦吃，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勉强跪伏下去叩头。
“天杀的跪杂家是想害死杂家吗！陛下在那边！”那宦官跳脚骂我。
我目不能视，这下彻底懵掉了，那边是哪边？
“好了小李子。”这把声音低沉清润，我再熟悉不过，是杨明止。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一时忘了各自的立场，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马上把我打回地狱，“和这孽障无需多费口舌，既然不识时务，打便是了。去，给朕杖他五十棍子。”
那只灰扑扑的老鼠小心翼翼的噬咬着我指尖上模糊的血肉，瘦得可怜，骨头楞戳戳的支在毛皮下面，一双绿豆小眼都饿出了汪汪的泪光，看得我一阵唏嘘。
真可怜，和我一样可怜。我也好饿啊，饿得眼冒金星，饿得数次昏迷。我已经四天没吃到一粒米了，身下垫着的发霉稻草都被我啃得满是牙印。
是我连累了这可怜的小东西。这间地底石牢严密的连苍蝇都飞不进来，它又怎么出得去呢？我都四天米不沾牙了，哪有漏供它捡。
它大概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误打误撞陷进这里，我却清清楚楚的知道我当初那一步踏出，不是荣耀万丈便是深渊万丈。遗憾的是我技不如人，一朝败寇，落入了如今的凄惨境地。
我被关在一个长宽四尺、高不足五尺的铁笼子里，站不得躺不得，屁股上挨过一百来板子，脓血粘着碎肉也坐不得，着实难受死我了，连蜷带跪的好不艰辛。
我这条贱命顽强得很，挨过一百三十板子和拶指之刑不经医治就被扔到这里关着，又无人理睬的饿了四天还没丢掉。幸好铁笼子一角有个小坑，地牢底下渗水，里面常常有一坑底的脏水，我渴时能舔一舔，让我不至于渴死。
我盼着有人来，哪怕是来杀我也好，总好过我现在这样苦苦煎熬，前路被封得死死的，绝望的看不到半分光明。
我又不想有人来，我才十九岁，还不及弱冠，我怕死，也不想死，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没有感觉，没有意识，没有喜怒哀乐，连痛苦都不再有，那太寂寞。退一步讲，即使来的人不杀我，必定也是来打我的，那是真往死里打，我当然怕。
该来的总归会来，我狼狈到这个地步本就没有任何选择权了。我跪趴着舔水时牢门突然打开了，仓皇的抬头去看，便见几十级台阶上逆光站立着个挺拔颀长的人影，想必我狗一般舔水的模样全被他看去了。
许久不见强光，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甫受刺激，顿时失明。我跪坐着捂住眼睛，耳听着以杨明止为首的一行人越行越近。
“大胆罪囚！见了陛下缘何不跪？”是一把尖细的宦官嗓。
人在屋檐下，我不想自讨苦吃，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勉强跪伏下去叩头。
“天杀的跪杂家是想害死杂家吗！陛下在那边！”那宦官跳脚骂我。
我目不能视，这下彻底懵掉了，那边是哪边？
“好了小李子。”这把声音低沉清润，我再熟悉不过，是杨明止。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一时忘了各自的立场，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马上把我打回地狱，“和这孽障无需多费口舌，既然不识时务，打便是了。去，给朕杖他五十棍子。”
我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娇生惯养长大的，以往破了天也就是父皇震怒罚我几十戒尺，这短短几天我却饱尝了拶指之刑和杖刑的痛楚。
沉重的漆木刑具砸在肉体上的痛苦直穿灵魂，上次那一百三十大板打得我心有余悸。有人叮叮哐哐的开铁笼子的门，我可以预见他们是怎样粗暴的拽着胳膊把我拖出去、再捣面团一样狠狠地打我。
我惊恐的拼命往角落里缩，眼睛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见笼子外面好多人影围着我。当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掐住我手腕时，我紧绷的神经已然崩溃，奇迹般的用断了两三根手指的右手抓住铁栏杆抵住拉力，声嘶力竭的喊，“不要！不要打了！杨明止你到底要我怎样才满意！”
那只拖我的手暂时松了力气，只是仍不依不饶的钳制着我。我也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眼睛逐步适应了光线，我朦胧的透过水雾看着黄袍加身的杨明止走到我面前。他仍旧气度不凡，仪表堂堂，永远都是从容不迫的样子。而我一身破破烂烂的赭色囚衣，蓬头垢面，刑伤满身，昔日的骄傲尊贵都仿佛黄粱一梦。
“明谦。”杨明止淡淡的唤我名字，俯身用柔软的指腹揩掉我的眼泪，就仿佛打得我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抚着我枯瘦的脸颊温和的道，“瘦了好多，饿坏了吧？”
是啊，饿得快疯了，他不知道我有多想咬掉他白白嫩嫩的手指来吃。
杨明止毫无预兆的变了脸，抚我的手突然抬起扇了我一耳光，我虚弱的一阵风都能刮倒，这一巴掌直接扇得我跌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说，传国玉玺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成，玉玺就是我坐上龙椅的凭仗；败，玉玺就是我苟活的筹码。如果我吐露出玉玺的藏匿之所，我便连被折磨的价值都没有了，杨明止定要杀我以儆效尤。无论如何，玉玺的去向我是定不能松口的。
见我紧咬牙关不肯吐口，杨明止拂袖退开，冷冷的道，“大刑伺候。”
我无力的被两个身强体壮的狱卒抓着脚腕倒拖出铁笼，过度的恐惧让我徒劳挣扎，十根手指胡乱的在地上抓挠，鲜血淋漓了还不自知。
我被摆弄成“大”字俯趴着，四肢腕骨各被一个狱卒死死踩住，碾得我骨头都要碎了。还未等我消化完这份痛苦，刑杖便兜着风砸到了我已经被打烂的屁股上。
“啊！！！”我嘶哑破碎的惨叫着，像被钉在地上的蛇一样拼命的扭动挣扎。屁股上惨不忍睹的杖伤尽数爆裂开来，血水很快洇湿了单薄的裤子。
我的凄惨换不来任何人的同情，第二杖不偏不倚的在原处砸了下来，我甚至怀疑屁股上被打掉了一个指节深的肉。我嚎得嗓子充血，张口想要说话发现竟发不出一个音节，只能发出几个意味不明的气音。眼见着第三杖又要落下，我拼命的摇头挣扎，踩着我脚踝的狱卒甚至险些摔下去。
杨明止打了个手势，高高举起的刑杖便轻飘飘的放下了。他不急不缓的走到我面前，用靴尖翘起我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怎样，现在改主意了么？”
沉重的漆木刑具砸在肉体上的痛苦直穿灵魂，上次那一百三十大板打得我心有余悸。有人叮叮哐哐的开铁笼子的门，我可以预见他们是怎样粗暴的拽着胳膊把我拖出去、再捣面团一样狠狠地打我。
我惊恐的拼命往角落里缩，眼睛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见笼子外面好多人影围着我。当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掐住我手腕时，我紧绷的神经已然崩溃，奇迹般的用断了两三根手指的右手抓住铁栏杆抵住拉力，声嘶力竭的喊，“不要！不要打了！杨明止你到底要我怎样才满意！”
那只拖我的手暂时松了力气，只是仍不依不饶的钳制着我。我也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眼睛逐步适应了光线，我朦胧的透过水雾看着黄袍加身的杨明止走到我面前。他仍旧气度不凡，仪表堂堂，永远都是从容不迫的样子。而我一身破破烂烂的赭色囚衣，蓬头垢面，刑伤满身，昔日的骄傲尊贵都仿佛黄粱一梦。
“明谦。”杨明止淡淡的唤我名字，俯身用柔软的指腹揩掉我的眼泪，就仿佛打得我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抚着我枯瘦的脸颊温和的道，“瘦了好多，饿坏了吧？”
是啊，饿得快疯了，他不知道我有多想咬掉他白白嫩嫩的手指来吃。
杨明止毫无预兆的变了脸，抚我的手突然抬起扇了我一耳光，我虚弱的一阵风都能刮倒，这一巴掌直接扇得我跌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说，传国玉玺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成，玉玺就是我坐上龙椅的凭仗；败，玉玺就是我苟活的筹码。如果我吐露出玉玺的藏匿之所，我便连被折磨的价值都没有了，杨明止定要杀我以儆效尤。无论如何，玉玺的去向我是定不能松口的。
见我紧咬牙关不肯吐口，杨明止拂袖退开，冷冷的道，“大刑伺候。”
我无力的被两个身强体壮的狱卒抓着脚腕倒拖出铁笼，过度的恐惧让我徒劳挣扎，十根手指胡乱的在地上抓挠，鲜血淋漓了还不自知。
我被摆弄成“大”字俯趴着，四肢腕骨各被一个狱卒死死踩住，碾得我骨头都要碎了。还未等我消化完这份痛苦，刑杖便兜着风砸到了我已经被打烂的屁股上。
“啊！！！”我嘶哑破碎的惨叫着，像被钉在地上的蛇一样拼命的扭动挣扎。屁股上惨不忍睹的杖伤尽数爆裂开来，血水很快洇湿了单薄的裤子。
我的凄惨换不来任何人的同情，第二杖不偏不倚的在原处砸了下来，我甚至怀疑屁股上被打掉了一个指节深的肉。我嚎得嗓子充血，张口想要说话发现竟发不出一个音节，只能发出几个意味不明的气音。眼见着第三杖又要落下，我拼命的摇头挣扎，踩着我脚踝的狱卒甚至险些摔下去。
杨明止打了个手势，高高举起的刑杖便轻飘飘的放下了。他不急不缓的走到我面前，用靴尖翘起我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怎样，现在改主意了么？”
无法承受的疼痛令我心生动摇，这样痛的活着，还不如一死百了。可内心深处活下去的欲望还在缠绕着，两相矛盾下，我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杨明止开始不耐的蹙眉时，门外忽然开始喧哗，而后跑进来个慌慌张张的侍卫，对着杨明止连滚带爬的跪下行个大礼后又火烧屁股般的爬起来附在杨明止耳边急促的低语了几句。
杨明止脸色一沉，冷冷的斥了一句废物，便拔足要往地牢外走，他走到台阶的一半左右时，外面的熙攘声终于到了门口，一位妇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串欲拦又不敢拦的侍卫。
其中一个侍卫带着哭腔跪伏到杨明止跟前，“属下死罪，实在是不敢……不敢对太后娘娘不敬啊。”他话音一落，满室的宦官、侍卫和狱卒都“哗啦啦”跪下了，口中齐呼着“千岁”。
我手足也终于得了自由，艰难的撑起上身颤声喊道，“母后！”
“谦儿，我的谦儿！”母后跌跌撞撞的推开杨明止跑到我面前，把我搂在怀里哭，“好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我依偎在母后怀中，所有的脆弱都在这一刻显露了出来，一时哽咽不已，“母后，我好疼，好饿。”
我很快就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之语后悔了。母后一双桃花眼早已哭成了烂桃子，几日时间生了满鬓的
白发，披发跣足衣冠不整，显然是为我操碎了心，我怎么能这样说，让她更心碎呢？
于是我抹掉眼泪勉强笑道，“哥哥好狠心呢，今天中午都忘了来给我送饭吃，饿得我胃疼。”
母后崩溃的嚎哭道，“傻孩子，你都瘦得没模样了，一摸一手血啊！”
杨明止谦卑的躬身劝道，“母后切不可伤心过度损了凤体。”
“陛下是怎么和我保证的？这就是你的保证吗？！”母后指着杨明止厉声逼问。
杨明止连忙低头跪下，“求母后千万别这样叫儿子，儿子惶恐。”
“陛下九五至尊，说话就这样没重量吗？你答应了母后要善待弟弟啊！你怎么能这样折磨他？”
“母后，明谦犯的是谋逆大罪，儿子无法姑息。”
母后瞪着杨明止道，“你别想杀我儿子！想杀谦儿，你要先从为娘尸体上踏过去！”
杨明止垂着眸子淡淡的道，“母后，我也是您的儿子。这是场生死之争，您要让儿子把命送掉才好吗？”
“我只想要谦儿活着！”母后泪如雨下，软声哀求道，“明止你放过你弟弟，他还小，你留他一条生路，啊？母后知道你有本事，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有办法让他活下来的是不是？”
就在杨明止开始不耐的蹙眉时，门外忽然开始喧哗，而后跑进来个慌慌张张的侍卫，对着杨明止连滚带爬的跪下行个大礼后又火烧屁股般的爬起来附在杨明止耳边急促的低语了几句。
杨明止脸色一沉，冷冷的斥了一句废物，便拔足要往地牢外走，他走到台阶的一半左右时，外面的熙攘声终于到了门口，一位妇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串欲拦又不敢拦的侍卫。
其中一个侍卫带着哭腔跪伏到杨明止跟前，“属下死罪，实在是不敢……不敢对太后娘娘不敬啊。”他话音一落，满室的宦官、侍卫和狱卒都“哗啦啦”跪下了，口中齐呼着“千岁”。
我手足也终于得了自由，艰难的撑起上身颤声喊道，“母后！”
“谦儿，我的谦儿！”母后跌跌撞撞的推开杨明止跑到我面前，把我搂在怀里哭，“好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我依偎在母后怀中，所有的脆弱都在这一刻显露了出来，一时哽咽不已，“母后，我好疼，好饿。”
我很快就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之语后悔了。母后一双桃花眼早已哭成了烂桃子，几日时间生了满鬓的
白发，披发跣足衣冠不整，显然是为我操碎了心，我怎么能这样说，让她更心碎呢？
于是我抹掉眼泪勉强笑道，“哥哥好狠心呢，今天中午都忘了来给我送饭吃，饿得我胃疼。”
母后崩溃的嚎哭道，“傻孩子，你都瘦得没模样了，一摸一手血啊！”
杨明止谦卑的躬身劝道，“母后切不可伤心过度损了凤体。”
“陛下是怎么和我保证的？这就是你的保证吗？！”母后指着杨明止厉声逼问。
杨明止连忙低头跪下，“求母后千万别这样叫儿子，儿子惶恐。”
“陛下九五至尊，说话就这样没重量吗？你答应了母后要善待弟弟啊！你怎么能这样折磨他？”
“母后，明谦犯的是谋逆大罪，儿子无法姑息。”
母后瞪着杨明止道，“你别想杀我儿子！想杀谦儿，你要先从为娘尸体上踏过去！”
杨明止垂着眸子淡淡的道，“母后，我也是您的儿子。这是场生死之争，您要让儿子把命送掉才好吗？”
“我只想要谦儿活着！”母后泪如雨下，软声哀求道，“明止你放过你弟弟，他还小，你留他一条生路，啊？母后知道你有本事，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有办法让他活下来的是不是？”
杨明止黑白分明的眸子略略一抬，冰冰冷冷的扫了我一眼道，“母后疼爱幼子，儿子只当您今日是爱子心切，关心则乱。毕竟兄弟一场，他不念这近二十年的情分，儿子却还是放在心里的，儿子会留他一命。”他缓缓站起身负手道，“母后是万民之母，您的关怀不应只在明谦一身。明谦谋朝篡位祸乱朝纲，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母后心善，儿子不会逼母后大义灭亲，母后也不必为他说求情的话，他罪无可恕。”
母后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芊芊柔荑紧紧握住杨明止的右手，喜极而泣的哽咽道，“活着就好，你别杀他就很好。”
杨明止轻轻用双手扶起母后，吩咐旁边的太监道，“送太后娘娘回栖凤宫。”
母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杨明止俯视着我，淡淡的道，“你不死，这普天之下除了牢狱，又哪里有你这叛臣的容身之地呢？”
我疲惫的闭上双目，哑声道，“成王败寇，你怎样处置我我都只有承受。”
“其实你还有一个筹码，玉玺交出来，我免你终身囚禁之苦。我已答应了母后留你一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定不会出尔反尔，你留着它还有何用？”
“我给你玉玺，你又要怎样处置我？”
“让你离开是不可能了，把你流放到哪里都是放虎归山。你就跟在我身边做仆从吧。”
我道，“好。”
——————
以失去一切为代价，我终是从狭小逼仄的铁笼子里被放了出来，手脚腕上都扣上用铆钉钉死的重镣送到了杨明止的重华殿。
杨明止刚刚登基，事务繁忙，每天都挑灯夜读处理事务，忙得焦头烂额没有闲情逸致折磨我。我仍是不得自由的被锁在柴房里，但至少一日三餐有人来送，饭菜是很普通的下人餐，没有刻意苛待，甚至还有伤药和新囚服送来。看来杨明止是确实不想让我死了。
手脚上的桎梏是钉死的，轻易打不开，沉重而冰冷的时刻提醒着我囚徒的身份。我身上的囚服已经脏到汗臭和血腥味刺鼻，我为怎么换衣服发愁不已。我本来已经想到了怎么戴着脚镣换裤子，结果因为断了三根手指不敢吃力，到底也没有换成。
我伸出双手，看着那一根根肿得青紫的手指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何必又关又锁的呢，现在就是故意放我离开我也走不动啊。
母后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芊芊柔荑紧紧握住杨明止的右手，喜极而泣的哽咽道，“活着就好，你别杀他就很好。”
杨明止轻轻用双手扶起母后，吩咐旁边的太监道，“送太后娘娘回栖凤宫。”
母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杨明止俯视着我，淡淡的道，“你不死，这普天之下除了牢狱，又哪里有你这叛臣的容身之地呢？”
我疲惫的闭上双目，哑声道，“成王败寇，你怎样处置我我都只有承受。”
“其实你还有一个筹码，玉玺交出来，我免你终身囚禁之苦。我已答应了母后留你一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定不会出尔反尔，你留着它还有何用？”
“我给你玉玺，你又要怎样处置我？”
“让你离开是不可能了，把你流放到哪里都是放虎归山。你就跟在我身边做仆从吧。”
我道，“好。”
——————
以失去一切为代价，我终是从狭小逼仄的铁笼子里被放了出来，手脚腕上都扣上用铆钉钉死的重镣送到了杨明止的重华殿。
杨明止刚刚登基，事务繁忙，每天都挑灯夜读处理事务，忙得焦头烂额没有闲情逸致折磨我。我仍是不得自由的被锁在柴房里，但至少一日三餐有人来送，饭菜是很普通的下人餐，没有刻意苛待，甚至还有伤药和新囚服送来。看来杨明止是确实不想让我死了。
手脚上的桎梏是钉死的，轻易打不开，沉重而冰冷的时刻提醒着我囚徒的身份。我身上的囚服已经脏到汗臭和血腥味刺鼻，我为怎么换衣服发愁不已。我本来已经想到了怎么戴着脚镣换裤子，结果因为断了三根手指不敢吃力，到底也没有换成。
我伸出双手，看着那一根根肿得青紫的手指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何必又关又锁的呢，现在就是故意放我离开我也走不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