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画地为牢
然而，事情的最后却是容奕被元大将军以教坏了小孩子为由揍了一顿。
容奕本以为师父找自己是有别的什么事，就让江曦陪着元启，自己跟着师父去了书房。
没成想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揪着领子压在桌子上挨揍。
“师父……”容奕话还没完就被扒了裤子，十三岁的少年，管教弟弟时一脸大人样，如今面对师父却再怎么也淡定不起来。
“师父，您……唔……”
“啪啪啪啪啪”，“好你个臭小子，敢教阿启穿女装来逃打，我看是你屁股痒痒了！”
“唔……我没有，师父……”响亮的巴掌着肉声在书房回荡，容奕又羞又委屈。
“啪啪啪啪啪”，“阿启都说了，你还不认？”
“唔……我真的没有啊师父……”容奕简直被阿启这个猪队友坑死。他敢肯定，身后的巴掌绝对十分力，一巴掌下去屁股就麻木了，这么多下过后腰部以下快要失去知觉。
“啪啪啪啪啪”
元承功夫了得，一掌可以劈碎大石，容奕小小的身后他两巴掌就揍红了，二十多下过后早已红的发亮，肿了有一指多高。
容奕强忍着眼泪，“师父……唔……我只让元启喊娘……啊……”
元承停下手，揉揉容奕的头发，少年一脸委屈立在那里，看着就让人想捏两把。
“容奕，你是哥哥，要教弟弟的是怎么面对自己的过失，承担责任，而不是处心积虑的逃避惩罚。师父虽然有时候收不住力道，但也是疼爱你们的，哪次把你们打坏过？”
“……”容奕本来还挺愧疚的，想要道歉，然而听到最后一句顿时皱了脸，我小时候经常被您打坏的好不好？！
“你还不服？”元承挑眉。
“服，我服。”就冲着您那大巴掌我也不敢不服啊！
元承不理会他的小心思，大手一压，容奕又趴在桌子上了。
“哎呦，师父，疼啊，别打……”容奕求饶，身后疼的厉害，哪能挨得住又一轮责罚，“唔……”
元承将一大坨冰凉的药膏拍在他身后，刺激的正敏感发热的臀肉一缩，容奕瞬间收了声。元大将军粗鲁的抹好之后，才给他提上裤子抱到床上趴着，“以后再乱教弟弟，你大可试试后果。”
这一场闹剧，以兄弟三人全部被罚告终。
元启和容奕一瘸一拐的走到演武场蹲马步，江小曦继续活蹦乱跳，反倒是挨的最轻的那个。
容夫人看自家儿子这姿势，就知道孩子又挨揍了。心疼的加了两个软垫，羞得容奕脸红的像抹了胭脂一般。
江小曦反倒不以为意，大大咧咧的就坐下了。反正他年纪小，又经常被揍，早已不知害臊为何物。
“哥哥快坐下吃饭吧，路上我就听到你肚子在叫。”江曦拉着容奕的手，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的容奕心里一叹，终是小心翼翼的坐下了。
晚上，江小曦趴在容奕身边不停的念叨，非要帮哥哥涂药。被哥哥揍了三年，终于可以翻身了，想想都觉得好兴奋。
“睡觉！”容奕板着脸命令。
“不要不要，哥哥，我帮你上药嘛，不然明天还会疼的。”江小曦坐在床上死活不睡，眼珠子转啊转，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
容奕：“……”他发誓绝对看到江小曦在偷笑了。
二话不说将小东西按在床上扒掉裤子又是一通揍，看我笑话是吧？那就试试谁先哭。
“啪啪啪”
“哥哥我错了……”
“啪啪啪”
“啊……哥哥不要打我……”
“啪啪啪”
“哥哥……啊……”江小曦扭着小屁股挣扎着往前爬，可是力气不够，逃不出容奕的魔爪。
“啪啪啪”
“呜呜我不敢了……”小孩眼泪快要掉下来，小腿乱蹬，却被容奕死死压住。
“啪啪啪啪啪”
“哥哥饶了我……”
“你先哭一个，大声哭，再大点声。”容奕邪恶笑，还治不了你这小混蛋了？！
“呜呜呜……哇哇哇……”
江小曦放声大哭，眼泪说来就来。
“……”容奕松开他，“行了行了，收了吧，睡觉！”
“呜呜……哥哥你坏！”江小曦抹眼泪，赶紧将自己裹进被子。
果然，下一秒容奕就扑上去扯他被子了。
“哥哥我错了错了错了……”小孩扯着嗓子嚎，生怕被夺去被子。
“行了，不打你了，睡吧。”
“哥哥揉揉……”江曦将被子掀起一个缝，屁股上麻辣辣的。
“好……”容奕侧躺在他身边，小心的不压到身后，扯过被子盖上，两个孩子这一天都累了，很快就睡得天昏地暗。
早上，容奕起床后，江曦还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小曦，起来啦。”
“唔……”江曦翻个身继续睡。
“小曦，快点起来，先生过一会儿就来了。”容奕扯掉被子，把江曦拽起来。
“不要……”有起床气的小孩逼着眼睛小胳膊小腿乱蹬，“要睡觉……呼呼……”
“不起来我揍你了啊！”容奕威胁，可惜做梦正酣的孩子听不到。
“啪啪”，“快起来！”
“呼呼……”
“啪啪”再揍两巴掌。
“呼呼……”
容奕：“……”真是被这小猪打败了！
再次化身老妈子的容奕只得将孩子拉起来，叫了外面的丫环进来，帮忙穿衣服。
江小曦像没骨头一般躺在容奕怀里，直到衣服穿好都没有睁开眼睛，继续睡觉。
容奕将帕子扔到冰水里浸湿拧干，扑在江小曦脸上。
“啊……哥哥，哥哥……”江小曦腾地跳起来，看清脸上是什么之后委屈的瞪容奕。
“快点，洗把脸，再磨蹭小心先生打手板。”
“……”果然，板子是必杀器。
江小曦跑的飞快，手里拿着包子便跑边吃，生怕吃了被罚。
容奕跟在弟弟身边，他个子高腿长，大步跨着就赶上了。
“啪”“啊……”江小曦跑着跑着不知怎么的就绊倒了，容奕赶紧拉他起来。
“哇哇哇……牙……牙掉了……”小孩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他的牙，掉了。两颗白生生的门牙粘着血丝被他捡起来握在手心。
“……小曦，小曦，哥哥带你去找娘。”容奕背起江小曦就往正院跑。
弟弟流了很多血，好可怕。
路上看到小厮，容奕大吼，“快去请大夫！到正院！”
“娘……娘……”容奕背着弟弟闯进去，“小曦牙摔掉了……”
容夫人正在梳妆，就见儿子和江曦这狼狈的模样。江曦脸上有土，鼻头红红的，嘴巴处还在往外流血。
“快，冬雪让人去请大夫。冬梅，倒杯水让小曦漱口。”自己拿着干净帕子帮孩子擦脸。容夫人经历过儿子的换牙，对这套程序早已熟练。
“呜呜……娘，我牙没了……呜呜……”江小曦眼泪滚滚而下，嘴巴经过那一摔现在还麻酥酥的。
“娘，大夫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容奕赶紧道。
“好。小曦快别哭了，这只是换牙，还会长出来的。”容夫人柔声安慰孩子，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污痕，“来，漱下口。别怕，把换下来的牙放在床底下，很快就会长出来的。”
“呜呜……真的吗？”江曦泪眼朦胧。
“真的，不信你问哥哥，他换牙比你早。奕儿你张嘴让弟弟看看，都长出来了，比以前更结实。”
“啊———”容奕张大嘴巴给江曦仔细看，“换牙之后我连核桃都能咬碎。”
“四（是）吗？”江小曦问，然后立刻两只小爪子捂住嘴巴。
说话漏风呜呜呜……
“噗……”容夫人不小心笑出声了，小孩儿这模样太可爱了。两只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白嫩嫩的小脸还有点儿婴儿肥，再配上那捂嘴的小爪子，瞬间觉得心都要化了。
“噗嗤……”容奕双肩抖动，想当年他也经历过这悲惨的一幕，如今看到弟弟这样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呜呜呜……娘……哥哥……你们欺负我……”得，一说到‘欺负’漏风更严重，江小曦嘴巴一瘪又想哭了。
“好了，娘不笑了。奕儿你也不许笑。”容夫人板了脸，拿手帕将两颗洗干净的小白牙包起来，装到江小曦荷包里，“回去后把它扔到床底下，过几天就有新牙了。”
“嗯！”江小曦用力点头。
大夫来了，看过之后开了点药，小孩子换牙很正常，不是什么大事，只有大户人家才会紧张一些。
“娘，我去跟先生告个假，小曦先在您这儿待着。”
“去吧，小曦不急，等喝了药再走。”容夫人心疼的看着江曦摔肿的小鼻子，“这么挺的鼻头，摔塌了怎么办，以后该娶不到媳妇儿了。”
“娘……唔（我）次（才）服（不）要娶媳妇儿……”江小曦闷闷道，说完又捂住小嘴。
“哦？为什么啊？”容夫人饶有兴致的问道。
“……”江小曦不说话，漏风什么的好丢脸。
“小曦，为什么不想娶媳妇儿啊？”容夫人继续问。逗小孩玩太有趣了，以前容奕换牙的时候每天一有空就被她拉着说话，儿子不想说又不得不说的样子太萌了。
“勿喜欢。”江小曦捂嘴摇头。
“那小曦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告诉娘，娘帮你找找。”
“没有。”
江小曦怏怏的，一点精神都没有，容夫人便让他歇着了。
“……来，小曦在娘这儿躺会儿，少喝儿点水，待会儿要喝药的。”
“嗯。”
容奕很快回来了，江小曦小小的身子窝在榻上，嘴巴紧紧抿着。看到容奕进来也只是瞥了眼便转开了眼，刚刚还嘲笑自己呢，不理他，哼！
“小曦，还疼吗？”容奕坐在旁边，关切的问道。
“……嗯（三声）……”江小曦摇头。
“来，哥哥看看你腿上有没有摔到。”卷起孩子的裤腿，白生生的小腿上方的膝盖，两块浅浅的红痕。小孩子个子矮，离地近，摔得并不重。
容奕给他揉了揉，也没有上药，小孩子皮肤嫩，药用多了也不好。
冬梅端着药进来，容奕接过。
“小曦，张嘴，把药喝了。”
“……”江曦摇头，不要。
“乖，不喝药就长不出牙齿。”容奕吓唬孩子，容夫人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轻笑，“小曦，你哥哥说得对，快喝了。”
“……”江小曦委委屈屈的接过药碗，闭上眼睛一口气喝完，好难喝！
容奕正要将蜜饯塞他嘴里就被容夫人拦住，“小孩子换牙时候不能吃甜的。”
“……”江曦泪汪汪，眼睁睁看着容奕转手自己将蜜饯吃了。
“小曦喝点水，冲冲药味儿。”
“嗯。”
休息的差不多了，容奕将弟弟抱下床，“娘，我带小曦去练箭。”
“让小曦歇着吧，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容夫人阻拦。
“不行的，娘，师父明天要检查。”容奕这话一出，本来不情愿的江小曦都立马站起来自己套上鞋子准备走了，师父的巴掌……噫……好可怕！
“娘，我没事。”
牵着哥哥的手走向演武场，一向唧唧喳喳话多的说不完的江小曦出奇的沉默。容奕都不由得疑惑起来。
“小曦？”
“嗯？”
“你怎么不说话了？牙还疼吗？”
“嗯。”
“……要是不舒服我们今天就不练了，明天我和师父说。”
“嗯（三声）~~~”不要。
“……你就打算这样和我一个字一个字说话吗？”容奕好笑。
“嗯。”
“……”
演武场里，容奕拿来特意给江曦做的小弓，细心的给弟弟套上扳指，防止伤到手，“拉弓五十下，拉够了我们就回去。”
“拉五十下？！”江曦终于开了尊口，一脸惊恐，“哥哥你打死我吧！”
“……终于说话了。这是小弓，很好拉的。哥哥拉大的都要拉五六十下呢，赶紧拉。”容奕揉揉江曦的脑袋，笑道。
“真的吗？”江小曦仰着脑袋问道，缺了两颗门牙的小嘴微微张着，看的容奕又想笑了。
“真的。”
江小曦拿过弓，嗖一下就拉开了。“咦，很好拉啊！”
“对，小弓本就轻巧。”
然而没过多久，小孩就手软了。
“哥哥，拉不动了，手好酸，不拉了好吗……”江小曦皱着小脸，将弓扔在地上。
“拉不够的话，缺一下一板子，你自己看着办。”
“……TAT”
愤愤的捡起来，“哥哥我能歇一会儿再拉吗？”
“不能，要你拉弓就是为了锻炼你的臂力和耐力，继续。”
“呜呜不要嘛……”
“还是你想挨完打再重新拉？”容奕威胁。
“哼！臭哥哥！”江小曦转身背对容奕拉弓，不理他。
“……”脾气越来越大了。
等到江小曦保质保量完成前三十五个，后面的十五个偷奸耍滑蒙混过关之后，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啪’的一声将弓扔在地上，“哥哥我没力气了……”
“我背你。”
“哥哥我饿……”江小曦趴在容奕背上，小胳膊小腿无力的耷拉着，他‘啊呜’一口咬上容奕脖子，“啊啊啊啊我咬死你，叫你一直欺负我……”
“好痒，别闹……”容奕缩了缩脖子，腾出一只手拍拍他小屁股。
“唔要，叫你欺负我，咬你啊呜啊呜……”江曦知道容奕的软肋，怕痒。便卯足了劲儿闹腾。
容奕忍不住缩脖子缩手，江曦两只小脚丫子又在他膝窝蹭了蹭，这下可好，腿一软两人都趴地上了。
江小曦骑在哥哥身上，两只小手往容奕痒痒肉处摸去。容奕笑的肚子都疼了才翻身制住坏小孩，大手紧紧抓着弟弟的小手，在他屁股上揍了几巴掌。
“啪啪啪”，然而由于笑得太过，手上劲儿也没剩下几分，江小曦哼也不哼，眼珠子乱转继续寻找哥哥的破绽。
“啪啪啪”，“还闹不闹了？”容奕的声音有些沙哑，笑太久了，脸颊上的肉都有点抽筋。
“不闹了不闹了，哥哥我好饿，要吃饭……”江小曦咧着嘴，露出那有了豁口的小白牙，讨好的笑。他很识时务，小打小闹可以，一旦哥哥缓过劲儿了，倒霉的绝对是自己。
“起来自己走，哥哥笑累了，背不动。”
容奕从地上爬起来，拉起小孩，“快走。”
“嗯。”江小曦闹完了才想到自己的漏风牙，紧紧抿着小嘴，一脸严肃，惜字如金，任容奕百般逗弄都不出声。
“……”
饭桌上，容老夫人坐在首位，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孙子。
“奶奶。”容奕大声唤道。
“奶奶。”江小曦今天声音变小了，上唇努力下压，企图挡住缺了牙的豁口。
“哎，快过来。这是怎么了，两只泥猴子似的？”容老夫人笑眯眯的一手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最喜欢的就是逗孙子。
“练武去了，奶奶。”
“哦，怪不得呢。小曦怎么了，今天怎么不说话？”
“噗嗤……”容奕笑出声来，“奶奶，小曦门牙摔掉了，害羞呢！”
“来，奶奶看看，我们小曦这么俊，毁了相娶不到媳妇儿可怎么办哟！”
“奶奶~~~，您也欺负我……”江小曦嘟着小嘴。
“看我们小曦，这小嘴撅的都可以挂只茶壶了。”容老夫人乐了，笑的合不拢嘴。
“哈哈哈……”容奕大笑，气的江曦直瞪他。
容夫人从旁边过来，看到这一幕也笑了，“奕儿，先带小曦去洗洗，马上就吃饭了。”
“嗯，知道了娘。”
江小曦使坏的将水淋到容奕脸上，让你嘲笑我！
容奕大手一捞就将他拽了回来，臭小子，反了天了还！
“啪啪啪”，巴掌落在小屁股上，江曦扯着嗓子嚎。
“娘……奶奶……救命啊……”
“啪啪啪啪啪”
“哥哥要打死我了……”他嘤嘤嘤的假哭，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狡黠。哼，敢打我，让奶奶骂你哟~~~
容夫人听到声音就往这边来了，容奕狠狠拍了两巴掌便松开小孩，帮他换衣服。容夫人进来时只看到江小曦被拽着脱衣服，小孩一副良家妇女遭遇恶霸调戏却宁死不屈的模样。
“娘，我给小曦换衣服，他不愿意。”说起演戏，容奕分分钟甩开江小曦一大截。笑话，在他师父元大将军手底下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儿本事都没有他早就被打死了。
江小曦小嘴撅得老高，一脸的不忿，哥哥太狡猾了，气煞宝宝！
“小曦乖，赶紧换了衣服吃饭。”容夫人揉揉孩子脑袋就出去了。
“嘿嘿……跟我斗？”容奕邪恶笑。“小曦你还嫩着呢！”
“啊……娘，救命啊……”江小曦惨叫。
屁股蛋儿被狠狠拧了一把，疼的小孩眼泪都要掉下来。
“敢陷害我？”容奕捏起一块肉肉，手上使劲儿，那块肉肉被拧了九十度。
“嗷……不敢了不敢了……哥哥疼……”江小曦一叠声求饶，斜着身子跟着容奕的手转。
“告状？”一百八十度了。
“嗷嗷嗷嗷……哥哥我错了错了……”
“赶紧换衣服。”容奕松手，江小曦立马捂着屁股跳起来，好痛好痛呜呜呜……
拉着一瘸一拐的江曦，容奕一脸淡定的跟奶奶和母亲解释，“刚刚挣扎，摔倒了。我看过，没什么大事儿。”
江小曦眼泪汪汪，敢怒不敢言，“嗯。不疼了。”
“快坐下吃饭吧，吃完了让你哥哥给你揉揉。”容夫人看惯了两个孩子闹腾，也不多说。
“知道了娘，我会好好揉的。”容奕特意加重语气，睨了江小曦一眼。
“……”TAT江小曦又想哭了。
没有门牙的日子好痛苦，江小曦夹起一块肉，咬。
……TAT咬不动。
换个茄子。
……TAT还是咬不下。
再夹起一根青菜。
……TAT继续咬不动。
容奕憋着笑递给他一碗汤，“小曦，你还是喝汤吧……”
“……”江小曦白他一眼，哀怨的小表情看笑了所有人。
“冬梅，让厨房做碗蛋羹给小少爷。”容夫人含笑吩咐。
“是，夫人。”丫环出去了，江小曦索性放下筷子，一口一口地喝汤。
“小曦，这个软，你吃这个菜吧。”容奕指着中间一个碟子示意。
江曦乖乖的吃了口又放下筷子，他还是等着吃蛋羹吧。
第二天，江小曦赖在房里死活不出门。
“小曦你快点儿，去晚了师父会罚的。”容奕催促。
“哥哥，我不想去。”江曦绕着桌子转圈圈，阿启一定会嘲笑他的。
去年元启换牙时，江小曦各种挑衅与嘲笑，气的元启和他打架，被师父揍，最后都哭鼻子了。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他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容奕不废话，跳过桌子逮住小孩就往门外拖，再拖延下去自己也得遭殃了。
“嗷……哥哥你放开我……”江小曦挣扎，杀猪般惨叫。
“……闭嘴！”容奕将他头朝下扛在肩上，照着屁股就是两巴掌，“你再嚎！”
“哥哥，哥哥我不去……啊……”江小曦头倒垂着，还不安分，挣扎的容奕又加了三分力气揍他。
“啪啪啪”
“啊……”眼瞅着已经出了大门，江小曦也不好意思也大喊大叫，他还是要脸的。
“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容奕不理他。
“哥哥你放我下来嘛，难受，要吐了……”江小曦撒娇。容奕长得快，个子很高但人一点都不胖，清瘦的肩膀顶着他小肚子，一点都不舒服。
容奕将他放在地上，“再不好好走就等着挨揍吧。”
“知道了，哼！”江小曦小脸皱的像包子。
果然，元启一见江小曦这造型，就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终于轮到你了江曦，看我怎么笑话你！”
练武的时候，二人不断斗嘴，主要是元启挑衅，江小曦抿着唇一脸气闷，时不时还口驳回去。
“小曦，吹风了……，风……，风……”元启坏笑，你说啊，说啊~~~
“……”江小曦抿嘴不言。
“小曦，你说这次咱谁赢啊？”
“……”江小曦沉默是金。
……
“小曦小曦你说话呀，哑巴了？”元启吐舌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再忍下去他就是那小乌龟了！江小曦直接扑上去，开打。
两个小孩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你一拳我一脚，打的不可开交。
恰好元大将军过来，“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TAT完了，元启赶紧停手，哭丧着脸爬起来站的端端正正。
“……”嘤嘤嘤就知道不会有好事，都怪阿启！江小曦也站的笔直。
问清楚原委的元承抓起儿子，照着小屁股噼里啪啦就是二十巴掌，揍得元启眼泪汪汪又不敢乱喊乱叫。
放下元启在一旁罚站，元承冲着江小曦招手，“小曦你过来。”
“……师父……”江小曦磨磨蹭蹭往前两步，就被元承大手抓过去了，压在膝盖上，揍屁股。
刚刚还抹眼泪的元启瞬间精神振奋，贼溜溜的眼睛偷瞄父亲揍小伙伴，默默数数，生怕对方挨的比自己少了。
“啪啪啪啪啪”，五下巴掌落在江小曦臀峰，薄薄的裤子完全没有阻拦作用。
江曦小身子抖了抖，师父的铁砂掌真的好疼，但是元启就在后面看着，他也不好意思喊叫出声，只能小手紧紧攥着元承的衣服。
“啪啪啪啪啪”，又是五下。
“唔……”泪花涌上，江小曦几乎可以感受到身后两团肉肉在慢慢肿起。
“啪啪啪啪啪”，元承一点也不防水，一碗水端得水平，谁也不偏袒。
“嗯……”江曦咬唇，眼泪已经落在地上了。
“啪啪啪啪啪”
“啊呜呜……”，最后五下终于打完，江小曦觉得自己腿都软了，被元承拉起来时站都站不稳。
他平时挨打少，容奕年纪小，打他多数不怎么疼，不像元启，从小经常被揍，都习惯了。
元承把小孩拉起来，就见孩子满脸泪水站的歪歪斜斜，还在抽噎。
“……好了，小曦别哭，男孩要有男孩的样子，哪能动不动就掉眼泪呢！”
“呜呜……”江曦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他不想让元启笑话自己，只是太疼了，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又哭了。
“……”哄不住小孩的元承无奈了，抱起孩子对着元启使个眼色，“阿启先在这里站着，爹带小曦进屋看看。”
“是，爹。”元启本来看江小曦挨打还挺开心的，那坏小子不知害自己挨了多少次巴掌，但是看小伙伴哭得这么伤心又不禁心生内疚，小曦不会生气吧？
元承将小孩放在床上趴着，轻轻褪下他裤子，小臀上红通通一片，从腰下到腿根肿的有一指高，严重的臀峰处深红发紫，衬着白皙的大腿和腰部格外让人心疼。
这孩子也太不经打了吧，元启平时挨上三四十下才是这效果。
元承难得的有些懊恼，拿出药膏轻轻的涂抹揉着。
“啊呜……师父……”江小曦疼的颤抖，疼得厉害的屁股被大手揉着更是敏感。
“别动，不就是缺个牙嘛，我看你去年欺负阿启挺厉害的，怎么到自己就这么冲动呢？”元承笑，这俩孩子，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呜呜……”江小曦眼泪哗啦啦的流下，“那时候我小……”
“哈哈……”元承笑了，被他气乐了。“敢情你现在长大了啊！”
“嗷呜呜……”江小曦被揉的泪花涌上。
“趴这儿缓半个时辰，然后接着练。”元承出去将元启也抱进来，扒了小裤子涂了药，让两孩子趴一块儿，自己出去指点容奕了。
江小曦双手交叠，下巴搁在手背上，闷闷的趴着不说话。
元启好几次偷偷瞄他都不敢说话，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戳戳江曦，“小曦，对不起……”
声若蚊呐，如果不是房里非常安静，江小曦一定听不到。
“……”江小曦别过脑袋，不理他。
“小曦……”元启继续戳。
“……”
戳……
江小曦被戳了多次后愤愤转头，小脸上还有泪痕，声音略带哭腔，“干嘛？！”
“对不起……”元启讷讷道，“我不应该嘲笑你，小曦，你别生我气……”
“哼！”江小曦别扭够了擦干眼泪，“不关你的事，去年我也笑过你，咱们两清了。”
“那……你还生气吗？”元启小心翼翼问道，他的朋友不多，江小曦是玩得最好的小伙伴。
“……你让我打一下我就不气了，就一下。”江曦伸出爪子，食指竖起。
元启犹豫了一秒钟就点头了，“那你打完就不许再生气，我也不笑话你了，说话不算数的是小狗！”
“嗯。”江小曦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你打吧……”元启闭上眼睛装死，话说他屁股也很痛的。
江小曦蹭蹭爬起来，跪在床上，抡起小胳膊正要打就见元启缩了缩脖子。刚刚还理直气壮的小孩这会儿难得的生出了愧疚的心思，去年自己挑衅了阿启那么多次，还害阿启挨打，他也没有揍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江小曦耷拉着脑袋，好像也不怪阿启的……
元启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疼痛降临，转过头问，“小曦，你快打啊，别吓我了……”
“……”江曦无语，手抬掌落，抽在元启屁股上，然而并没有多大力道。
元启本来还打算如果小曦打太疼就哭鼻子，让他内疚下的，结果……小曦力气真小啊，还是说，小曦舍不得打他？
元启为自己机智的留住了小伙伴开心无比，拉着江小曦肩并肩趴着讲父亲以前征战沙场的故事。
小孩子的脾气来的快，去的更快，没一会儿两小孩又开开心心的斗嘴了。
到了下午，容奕看到江小曦的伤后心疼极了，他平时揍江小曦哪有这么严重过。小心翼翼的背起弟弟，向师父道别后便回了家。
元承摸着下巴再三回味，这小子是跟自己生气了？
“小曦，你今天干什么了？”
“我……”江小曦犹豫，说了哥哥会不会也揍他啊？
“嗯？”
“我和阿启打架了……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打我……”江小曦搂着容奕的脖子撒娇，声音软软的像只小猫咪。
“放心，要打也是等你伤好后。”容奕将他往上托了托，笑道。
“哼！哥哥你不喜欢我了！”江小曦嘟着小嘴，一脸的不开心求安慰。
“怎么会呢？别瞎想，说吧，为什么打架？”
“阿启嘲笑我说话漏气！”
“噗嗤……”容奕乐了。
“哥哥！”江小曦更不开心。
“咳咳！你还好意思说，以前是怎么嘲笑阿启的，欺负人家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可恶，个小混蛋！”
“哥哥~~~”
“爹爹以前就教过我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现在明白了吧？”
“哼哼……”江小曦鼻子哼哼，就是不认错。
容奕在他腿上捏了下，也没使劲儿，小孩不舒服的拧了拧身子。
“以前阿启换牙的时候，你上蹿下跳的嘲笑，生怕别人看不到你……”
“我知道错了嘛……哥哥……”江小曦嘟囔，“你都揍了我那么多次了，怎么还说呀……”
“这就嫌哥哥烦了？”容奕再次捏他腿，“小混蛋！”
“没有。哥哥你走快点儿，我饿了……”江小曦催促，不想再听哥哥唠叨。
“整天就知道吃，也没见你长肉。”
“哼，说得好像你有肉似的……啊，哥哥我错了……”
兄弟二人一路笑闹，江小曦身后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但他就是喜欢被容奕背着的感觉。
正好尚书府有客人，是容尚书同僚的家眷。
容夫人笑盈盈的拉着儿子给他介绍，“这是吏部刘侍郎的夫人和她的嫡女。”
容奕礼貌的见礼，江小曦虽然平时爱闹，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很乖巧的，扭着小屁股行了礼。
容奕大概知道所为何事了，俊脸有些泛红。
那刘家小姑娘年方十二，也知道母亲的来意，小脸蛋红通通的，煞是可爱。
只有江曦一人什么都不知道，注意力全集中在受伤的身后。
三个孩子都长得很好，站在一起像年画娃娃一般俊俏。两位夫人闲聊间看他们有些无聊，容夫人便发话让容奕带刘家姑娘出去走走。
容奕紧张的几乎要同手同脚走路，江小曦憋着笑跟在他后面，哼哼，让你欺负我！
刘家小姑娘低垂着脑袋，耳朵红的快要滴血。
江小曦好奇不已，“哥哥，你们怎么了？”
话刚出口，容奕被惊得脚下一绊，左脚踩右脚，差点儿摔了出去。凭着良好的平衡力才站稳了身子，容奕愤愤的瞪了江小曦一眼。
“……你瞪我干嘛呀？”江小曦觉得委屈，他也没有做什么啊！
刘家小姑娘此时反倒放松下来了，她好笑的看着这两兄弟，嘴角微微翘起。
“刘……咳，刘小姐……”容奕这才意识到还不知道人家名字呢。
“我叫刘筝。”刘筝羞涩一笑。
“筝儿姐姐，我叫江曦，你叫我小曦就好啦。”
“好啊，我家里的弟弟也和你差不多大。”
小孩子的感情总是比较单纯，没一会儿，三人就抛去了起初的尴尬，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容奕的奶娘躲在树后探出身子，一个劲儿的对着江小曦招手比口型，无奈这小孩正开心呢，安嬷嬷嘴巴都要抽筋了江曦也没有注意到她。
反是容奕看到了，跟江小曦说了下，将人支了过去。
“安嬷嬷，什么事呀？”对于奶娘，孩子们都是很尊敬的，毕竟是将他们带大的人。
“我的小少爷啊，快让大少爷和那姑娘一起玩吧，嬷嬷带你去吃点心好不好？”安嬷嬷拿着帕子给江曦擦了擦脸。她的大少爷正和未来妻子见面呢，这小家伙凑在那里多不好啊。
“好啊。”江曦也不想玩了，他屁股还疼呢。
“小少爷觉得那姑娘怎么样啊？”安嬷嬷边走边问，虽然她身份低微，但容奕是她奶大的，在心里他比自己亲生的孩子分量还重，婚姻大事怎能不关心。
“筝儿姐姐？很好啊。”江曦打个呵欠，唔，有点累了。
“那她和大少爷做夫妻怎么样？”
“夫妻？”
“就像老爷和夫人那样，以后再给小少爷添几个小侄子……”安嬷嬷解释。
“好啊，我要当老大，以后他们都要听我的话。”江小曦兴致勃勃的打算，以后他要做将军，指挥一群小豆丁，让他们做什么就要做什么，谁不听话就揍谁屁股。
“……噗嗤，好，我们小少爷最大……”安嬷嬷哄道。
江小曦趴在自己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哥哥不在，没有人陪着，不开心。
趴着趴着江小曦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哥哥有了小媳妇儿后会不会就不喜欢自己了？嬷嬷说还要生小孩，那有了小孩后更加顾不上自己了吧？
小孩瞬间眼泪汪汪，脑海里出现容奕背上背着娃娃，怀里抱着娃娃，床上还满满的挤着一床小娃娃，而自己可怜兮兮的缩在墙角，没有人疼没有人爱，呜呜呜……
多么悲伤的一幕！
江小曦越想越是伤心，嘤嘤嘤哭着溜下床鞋子也没穿往外面跑去，正好撞在回来的容奕怀里。
“怎么了小曦，谁欺负你了？”容奕赶紧将孩子拉住。
“呜呜呜……哥哥……”江曦抱着容奕眼泪吧嗒吧嗒掉下。
“别哭，快上床上去，小心脚凉了肚子疼。”容奕把小孩抱放到床上，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哥哥，你有了小娃娃后别不理我我好吗，我会乖乖听话的，再不会惹你生气……”江小曦扯着容奕的袖子眼巴巴等着他的答复。
“……你你你，你瞎说什么呢？！”容奕此时也不过十三岁多一点儿，虽然比较老成，但本质上还是青涩懵懂的小少年，闻言脸蛋爆红，说话都差点儿咬到舌头。
“谁谁谁……谁要生娃娃了？！！！”
“嬷嬷说你成亲后就会生小孩，呜呜……哥哥，我不会欺负小侄子的，你只要对我一点点好就可以……”江曦的小爪子探出，食指和拇指微微分开，然后再分开一点点，他觑着容奕的脸色，慢慢地加，从一寸到两寸，最后三寸。
容奕哭笑不得将他压趴下，自己爬上床躺在他旁边，“别听嬷嬷胡说，没有的事，哥哥怎么会不疼你，以后不许胡思乱想，否则揍你屁股哟~~~”
“哥哥真的不会不喜欢小曦吗？”
“当然不会了，小曦有了小娃娃会不喜欢哥哥吗？”
“我才不要小娃娃呢，只有哥哥坏……”
“……你还小，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