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打不死的小强（父子医患，虐）
“我不想再回去了，哥你别逼我。”这是楚瑞之第一次反抗大哥的命令，他心里暗暗决定，就算大哥动了手，自己也绝对不能妥协，不然一切就真的都结束了。
楚腾达无奈地看了下手表，“今天是多说无益了，你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我会再约你出来的”。
楚瑞之暗暗松了一口气，走出餐厅已经过了午夜，所处街区并不繁华，路上行人已经寥寥无几。
因为导航无法识别研究所的位置，下午是被大哥派车接去的，现在这个时间，能拦到出租车也实属不易，楚瑞之想着，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打算先穿过小路找到交叉路口。
寒风吹过，一阵战栗，平时基本驾车出行，穿着实在有些单薄，此时还真有些不胜寒意。
楚瑞之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刚刚还能零星看到几个人影，此时四周竟半点人气也没有，寒风吹得垃圾桶的翻盖吱呀吱呀响，好不慎人。
只听得“叭”的一声，唯一的路灯也灭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快，一块无形的石头堵在喉咙，吐不出也咽不下，楚瑞之薄唇微张，胸口剧烈起伏着，想要获取更多的空气，却依然窒息般痛苦。脚下一软，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膝盖接触地面，寒意从下至上蔓布全身，他弓着着身子颤抖着，连牙齿都在打颤。一阵耳鸣，外界的声音被阻挡在耳膜之外，只能听到不断放大的，自己急切的喘息声。意识慢慢从身体抽离，头晕目眩。
好黑……好冷……
楚腾达无奈地看了下手表，“今天是多说无益了，你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我会再约你出来的”。
楚瑞之暗暗松了一口气，走出餐厅已经过了午夜，所处街区并不繁华，路上行人已经寥寥无几。
因为导航无法识别研究所的位置，下午是被大哥派车接去的，现在这个时间，能拦到出租车也实属不易，楚瑞之想着，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打算先穿过小路找到交叉路口。
寒风吹过，一阵战栗，平时基本驾车出行，穿着实在有些单薄，此时还真有些不胜寒意。
楚瑞之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刚刚还能零星看到几个人影，此时四周竟半点人气也没有，寒风吹得垃圾桶的翻盖吱呀吱呀响，好不慎人。
只听得“叭”的一声，唯一的路灯也灭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快，一块无形的石头堵在喉咙，吐不出也咽不下，楚瑞之薄唇微张，胸口剧烈起伏着，想要获取更多的空气，却依然窒息般痛苦。脚下一软，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膝盖接触地面，寒意从下至上蔓布全身，他弓着着身子颤抖着，连牙齿都在打颤。一阵耳鸣，外界的声音被阻挡在耳膜之外，只能听到不断放大的，自己急切的喘息声。意识慢慢从身体抽离，头晕目眩。
好黑……好冷……
第五章
楚瑞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若不是路灯忽闪了几下又亮了起来，自己恐怕要冻死在那无边无尽的黑暗中。跌跌撞撞爬起来找到了路口，拦下了一辆黑出租一路驶到家楼下。
按下电梯上行按钮，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电梯内的灯光似乎比平时更加昏暗，感受到那光源高频率快速跳动着，忽闪忽闪，仿佛下一秒就会和那路灯一样，变成一片黑暗。
楚瑞之站在电梯口犹豫了很久，电梯门重复打开又关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好不慎人，双脚像是被钉死在地面，无论如何都无法向前迈出。
终于还是决定放弃，回头望向正对面冷灰色的带窗铁门，上方标志的“安全出口”字样泛着诡异的绿光。
没办法了，18层……而已，膝盖应该能受的住吧？
走到铁门前，手指触碰到门把发出“滋”的一声，格外刺耳，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门内无尽的黑暗，楚瑞之隔着门跺了一下脚，楼梯间的声控灯没有反应，又试了几次，依然一片漆黑。心下一狠，猛地将门推开一半，刺耳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推门的右手触碰到黑暗，马上被黑色的薄雾包围，那湿冷的触感令人毛骨悚然，楚瑞之吓得赶忙抽回右手，使劲甩着胳膊想把那慎人的触感甩掉。被推开的门没有了支撑，自动弹回，重重关上，发出震耳的声响，这一震，倒是把楼梯间的声控灯震亮了。手上的黑色薄雾也随之消失，方才的触感太过真实，楚瑞之颤抖的左手抚上异常冰冷的右手，却没有想象中的潮湿。
来不及多想，害怕声控灯再次熄灭，楚瑞之迅速推开大门。楼梯间被设计的过分狭窄，不过能容纳两人并排行走而已，长度在视觉上被拉长，长到扭曲。
楚瑞之望着狭长的甬道，又是一阵心悸，眼前开始发黑，脚下不自觉打着晃，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手扶上侧墙防止自己摔倒。使劲晃了晃脑袋，意识清晰了一些。在大街上冻死也没有在家门口晕倒丢人吧？
憋住一口气，快速冲上楼梯，眼神只敢盯着面前两三节台阶，心里默默数着楼层。每个拐角处，似乎都藏着可怕的怪物，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但他别无选择，只好一遍又一遍挑战着心里的压力。
爬到12层的时候，楚瑞之已经筋疲力尽，稍稍弯曲一下腿，膝盖就疼得要命，只好靠着手臂上的力量抓着扶手一点一点往上挪。
13层的标志终于出现，楚瑞之大口喘着粗气，若不是这楼梯间过分阴森，真想睡一会儿再继续爬，他突然想到大学军训的的时候，自己也是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暴晒的操场上，被校医知道有腿疾后，更是连体能测试都不用参加了。其实他哪里有那么脆弱，还不是高考出成绩后的那两个月，被罚的太过厉害，开学报道的时候路都走不稳，更何况是站军姿呢？
休息片刻，楚瑞之手臂发力拽着扶手努力让自己继续前进，膝盖已经痛到麻木，小腿也异常酸胀，脚上开始打晃，踩到的明明是坚硬的水泥台阶，此时却如同棉花一般松软。他已经没有力气靠跺脚来控制灯光了，只好赤手拍打着坚硬的扶手，尽力制造出很大的声响，手掌被拍的生疼，14层的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亮起，正当他犹豫不决时，13楼的灯也灭了，只感觉心脏一下子跌入谷底，却更加激进的想跳上来，一种空洞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身体的所有触感都被黑暗所夺去，腿上的酸胀感也消失殆尽，整个人仿佛被扔到一个虚无的空间里。
楚瑞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若不是路灯忽闪了几下又亮了起来，自己恐怕要冻死在那无边无尽的黑暗中。跌跌撞撞爬起来找到了路口，拦下了一辆黑出租一路驶到家楼下。
按下电梯上行按钮，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电梯内的灯光似乎比平时更加昏暗，感受到那光源高频率快速跳动着，忽闪忽闪，仿佛下一秒就会和那路灯一样，变成一片黑暗。
楚瑞之站在电梯口犹豫了很久，电梯门重复打开又关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好不慎人，双脚像是被钉死在地面，无论如何都无法向前迈出。
终于还是决定放弃，回头望向正对面冷灰色的带窗铁门，上方标志的“安全出口”字样泛着诡异的绿光。
没办法了，18层……而已，膝盖应该能受的住吧？
走到铁门前，手指触碰到门把发出“滋”的一声，格外刺耳，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门内无尽的黑暗，楚瑞之隔着门跺了一下脚，楼梯间的声控灯没有反应，又试了几次，依然一片漆黑。心下一狠，猛地将门推开一半，刺耳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推门的右手触碰到黑暗，马上被黑色的薄雾包围，那湿冷的触感令人毛骨悚然，楚瑞之吓得赶忙抽回右手，使劲甩着胳膊想把那慎人的触感甩掉。被推开的门没有了支撑，自动弹回，重重关上，发出震耳的声响，这一震，倒是把楼梯间的声控灯震亮了。手上的黑色薄雾也随之消失，方才的触感太过真实，楚瑞之颤抖的左手抚上异常冰冷的右手，却没有想象中的潮湿。
来不及多想，害怕声控灯再次熄灭，楚瑞之迅速推开大门。楼梯间被设计的过分狭窄，不过能容纳两人并排行走而已，长度在视觉上被拉长，长到扭曲。
楚瑞之望着狭长的甬道，又是一阵心悸，眼前开始发黑，脚下不自觉打着晃，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手扶上侧墙防止自己摔倒。使劲晃了晃脑袋，意识清晰了一些。在大街上冻死也没有在家门口晕倒丢人吧？
憋住一口气，快速冲上楼梯，眼神只敢盯着面前两三节台阶，心里默默数着楼层。每个拐角处，似乎都藏着可怕的怪物，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但他别无选择，只好一遍又一遍挑战着心里的压力。
爬到12层的时候，楚瑞之已经筋疲力尽，稍稍弯曲一下腿，膝盖就疼得要命，只好靠着手臂上的力量抓着扶手一点一点往上挪。
13层的标志终于出现，楚瑞之大口喘着粗气，若不是这楼梯间过分阴森，真想睡一会儿再继续爬，他突然想到大学军训的的时候，自己也是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暴晒的操场上，被校医知道有腿疾后，更是连体能测试都不用参加了。其实他哪里有那么脆弱，还不是高考出成绩后的那两个月，被罚的太过厉害，开学报道的时候路都走不稳，更何况是站军姿呢？
休息片刻，楚瑞之手臂发力拽着扶手努力让自己继续前进，膝盖已经痛到麻木，小腿也异常酸胀，脚上开始打晃，踩到的明明是坚硬的水泥台阶，此时却如同棉花一般松软。他已经没有力气靠跺脚来控制灯光了，只好赤手拍打着坚硬的扶手，尽力制造出很大的声响，手掌被拍的生疼，14层的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亮起，正当他犹豫不决时，13楼的灯也灭了，只感觉心脏一下子跌入谷底，却更加激进的想跳上来，一种空洞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身体的所有触感都被黑暗所夺去，腿上的酸胀感也消失殆尽，整个人仿佛被扔到一个虚无的空间里。
我会死在这里吧，努力了这么多年，与死神无数次擦肩而过，就算没有人希望我活着，也依然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就算活的卑微，就算被践踏尊严，活下去才能得到自由，才能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我怎么能死在这里，楚瑞之想着，努力控制着身体的剧烈颤抖，却突然撇到旁边的一抹光亮，应该是从楼梯间铁门的玻璃窗透过来的，他深吸一口气，使出全身的力气，放开扶手奔向那抹曙光，眼睛不敢瞟向别处，死死盯住光亮，暗示着自己周围就是演唱会的现场，激动亢奋的歌迷在暗处尖叫着，跟着歌曲的旋律使劲挥动着手上的荧光棒。
没什么可怕的，什么都不用怕，这里有这么多人呢。
终于，他突破了那扇门，重新将自己置身于灯光下，虽然楼道里的灯光依然昏暗，此时却感觉如此的美好，心跳逐渐平复，理智也慢慢恢复，14层楼梯间的声控灯怕是坏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可能这样冲上去，况且15楼的情况也是未知的。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怎么办，要在这里等到清晨吗？手指在屏幕上随意滑动了几下，发现wechat的绿色图标显示一条未读消息。
“你在哪里？我先带着强强回去了，有事随时联系我，”是夏清，发送时间为20点52分，强强在家里，那么夏清也有可能还没走？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不，不行，电话接通要怎么说？我太害怕了站在电梯前不敢上去？
如果被问到为什么在13楼呢？我因为不敢上电梯所以爬楼爬到这里累的筋疲力尽？
这也……太丢人了吧。
“吱”，正当楚瑞之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电梯上到13层，正对他的大门缓缓打开，就像一只巨大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等着食物自己走进来。
要不，就这么上去吧，好歹电梯里是亮的，不至于正好碰到出故障吧？自我安慰往往是徒劳的，潜意识里的害怕哪里那么容易驱散。
待电梯门完全打开，露出了一抹蓝色的身影，蓝色的衣服，蓝色的头盔，手里还拎着一个打着蓝色LOGO的塑料口袋。
有人？楚瑞之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顾不得膝盖的疼痛，迅速奔向电梯。
终于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冲了进去，这会儿不上来，再等下一个有人的电梯就要到明天早上了。暗暗庆幸着自己的运气也没有太差，刚想按下楼层按钮，却发现18层已经被按过，电梯里的人和自己去同一层？看打扮应该是送外卖的，这大半夜的，还得来送夜宵，也是不容易啊。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这么偏僻的地方，真的叫的来外卖吗？而且还是半夜？楚瑞之记起年前的时候才一边翻着外卖APP一边吐槽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外卖都不送，然后不得不起身去做饭。
而且，刚刚自己根本没有按过电梯的上行按钮……就算有人上来，也不会在这层停留。
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想回头看看，脖子却僵硬地不敢动，终于电梯到了18层，楚瑞之惊慌着逃离，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半个人影都没有。迅速冲进家门，终于将自己与楼道隔绝开来。
他背靠着门，额头上还不断淌着冷汗。家里怎么也这么黑？夏清已经走了吗？
灯，灯在哪里来着？楚瑞之回忆了很久，记忆就像断了片一般，无论如何都记不起开关的位置，身体顺着门缓缓滑落，他双手还膝，背靠着门，又不敢将头埋进膝盖。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场景，很多年前经历过无数次，现如今倒是没有当初那么害怕了。可能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瑞之？”
“瑞之？是你吗？”
这声音，好熟悉……
没什么可怕的，什么都不用怕，这里有这么多人呢。
终于，他突破了那扇门，重新将自己置身于灯光下，虽然楼道里的灯光依然昏暗，此时却感觉如此的美好，心跳逐渐平复，理智也慢慢恢复，14层楼梯间的声控灯怕是坏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可能这样冲上去，况且15楼的情况也是未知的。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怎么办，要在这里等到清晨吗？手指在屏幕上随意滑动了几下，发现wechat的绿色图标显示一条未读消息。
“你在哪里？我先带着强强回去了，有事随时联系我，”是夏清，发送时间为20点52分，强强在家里，那么夏清也有可能还没走？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不，不行，电话接通要怎么说？我太害怕了站在电梯前不敢上去？
如果被问到为什么在13楼呢？我因为不敢上电梯所以爬楼爬到这里累的筋疲力尽？
这也……太丢人了吧。
“吱”，正当楚瑞之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电梯上到13层，正对他的大门缓缓打开，就像一只巨大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等着食物自己走进来。
要不，就这么上去吧，好歹电梯里是亮的，不至于正好碰到出故障吧？自我安慰往往是徒劳的，潜意识里的害怕哪里那么容易驱散。
待电梯门完全打开，露出了一抹蓝色的身影，蓝色的衣服，蓝色的头盔，手里还拎着一个打着蓝色LOGO的塑料口袋。
有人？楚瑞之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顾不得膝盖的疼痛，迅速奔向电梯。
终于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冲了进去，这会儿不上来，再等下一个有人的电梯就要到明天早上了。暗暗庆幸着自己的运气也没有太差，刚想按下楼层按钮，却发现18层已经被按过，电梯里的人和自己去同一层？看打扮应该是送外卖的，这大半夜的，还得来送夜宵，也是不容易啊。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这么偏僻的地方，真的叫的来外卖吗？而且还是半夜？楚瑞之记起年前的时候才一边翻着外卖APP一边吐槽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外卖都不送，然后不得不起身去做饭。
而且，刚刚自己根本没有按过电梯的上行按钮……就算有人上来，也不会在这层停留。
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想回头看看，脖子却僵硬地不敢动，终于电梯到了18层，楚瑞之惊慌着逃离，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半个人影都没有。迅速冲进家门，终于将自己与楼道隔绝开来。
他背靠着门，额头上还不断淌着冷汗。家里怎么也这么黑？夏清已经走了吗？
灯，灯在哪里来着？楚瑞之回忆了很久，记忆就像断了片一般，无论如何都记不起开关的位置，身体顺着门缓缓滑落，他双手还膝，背靠着门，又不敢将头埋进膝盖。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场景，很多年前经历过无数次，现如今倒是没有当初那么害怕了。可能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瑞之？”
“瑞之？是你吗？”
这声音，好熟悉……
楚瑞之一个哆嗦，忽地睁开眼，迷茫地环顾了下四周，没有人，这是在书房？自己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还做了这么奇怪的梦。
抬头望向挂钟，时针刚好走到凌晨五点，收回视线的时候却无意扫到翻倒在地的木制椅子，楚瑞之微微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又盯着看了几秒，记忆涌进大脑。
难不成，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完了，没控制住冲着夏清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这是现在最不能得罪的人啊，他若是放手不管了，强强可怎么办？
楚瑞之双手按摩着太阳穴，努力想着挽救的办法，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状况，大哥已经开始怀疑了，现在就像是在下一盘险棋，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昨天实在太累，没有洗澡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出了那么多汗，楚瑞之只觉得浑身上下粘腻的难受，忍者膝盖的疼痛一瘸一拐走出书房，将客厅内的灯光开到最亮，这才放心进了浴室，关上门，身后一阵恶寒，又迅速把门打开，长长呼出一口气。
罢了，就开着门洗吧，反正夏清，已经被自己气走了吧。
再次回到书房是在五分钟后，洗澡仅用了三分钟，楚瑞之实在不想在那狭窄的浴室停留，只想尽快洗完逃离出去，将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数着窗外雾霾中若隐若现的星星，再次进入梦乡。
楚瑞之睡的并不安稳，断断续续做着噩梦，梦见大哥把自己绑回家，父亲拿着那条熟悉的鳄鱼皮带站在家门口，越来越近。想逃，却挣脱不开身后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皮带抽在自己身上，疼的紧紧卷缩着身子，双腿曲起保护着肚子和胃。
从小到大，楚瑞之都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到底为什么活着？
不被期盼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护，甚至几次差点死在自己亲生父亲手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好好活下去，因为等到长大了，长到像哥哥那么大，就自由了。
可现在已经长大了，比那时候的哥哥还要大，却仍然被禁锢在牢笼中，若是一辈子都要过这样的生活，不如早早结束掉生命。
暴雨般的皮带还在不断落下，好疼，太疼了，快要受不住了。
想死，好想死，不要再打了。
“唔…….”
“瑞之？”
“瑞之，你没事儿吧？”
楚瑞之抬了抬眼皮，睁开疲惫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夏清担心的脸庞，心里涌出一阵暖流，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终是控制着没有流下来。
抬头望向挂钟，时针刚好走到凌晨五点，收回视线的时候却无意扫到翻倒在地的木制椅子，楚瑞之微微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又盯着看了几秒，记忆涌进大脑。
难不成，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完了，没控制住冲着夏清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这是现在最不能得罪的人啊，他若是放手不管了，强强可怎么办？
楚瑞之双手按摩着太阳穴，努力想着挽救的办法，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状况，大哥已经开始怀疑了，现在就像是在下一盘险棋，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昨天实在太累，没有洗澡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出了那么多汗，楚瑞之只觉得浑身上下粘腻的难受，忍者膝盖的疼痛一瘸一拐走出书房，将客厅内的灯光开到最亮，这才放心进了浴室，关上门，身后一阵恶寒，又迅速把门打开，长长呼出一口气。
罢了，就开着门洗吧，反正夏清，已经被自己气走了吧。
再次回到书房是在五分钟后，洗澡仅用了三分钟，楚瑞之实在不想在那狭窄的浴室停留，只想尽快洗完逃离出去，将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数着窗外雾霾中若隐若现的星星，再次进入梦乡。
楚瑞之睡的并不安稳，断断续续做着噩梦，梦见大哥把自己绑回家，父亲拿着那条熟悉的鳄鱼皮带站在家门口，越来越近。想逃，却挣脱不开身后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皮带抽在自己身上，疼的紧紧卷缩着身子，双腿曲起保护着肚子和胃。
从小到大，楚瑞之都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到底为什么活着？
不被期盼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护，甚至几次差点死在自己亲生父亲手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好好活下去，因为等到长大了，长到像哥哥那么大，就自由了。
可现在已经长大了，比那时候的哥哥还要大，却仍然被禁锢在牢笼中，若是一辈子都要过这样的生活，不如早早结束掉生命。
暴雨般的皮带还在不断落下，好疼，太疼了，快要受不住了。
想死，好想死，不要再打了。
“唔…….”
“瑞之？”
“瑞之，你没事儿吧？”
楚瑞之抬了抬眼皮，睁开疲惫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夏清担心的脸庞，心里涌出一阵暖流，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终是控制着没有流下来。
楚瑞之抬了抬眼皮，睁开疲惫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夏清担心的脸庞，心里涌出一阵暖流，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终是控制着没有流下来。
“不舒服吗？”看着楚瑞之一脸迷茫却又露出一付难受到快哭了的表情，夏清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伸手探向对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稍稍舒了一口气。只是这大冬天的，竟然出了这么多汗？
“对不起……”
“什么？”夏清正想着出去倒杯热水，却被身后飘渺的声音拽回了脚步。
“昨晚是我不对，冲你乱发脾气，”楚瑞之将头瞥向一边，眼神瞟向窗外，“你别生气”。
“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生你气”，夏清回身看到楚瑞之别扭着道歉，突然觉得有些可爱，让人想用手掌揉乱他棕黑色的短发。
“看你昨天的反应，本来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夏清索性一屁股坐到床上，“这下可好，反倒是你自己先提起来了。”
感受到床垫的震动，楚瑞之转过头来，便看到夏清放大的脸，连忙向后挪动，面色微微泛红，“那就当我没说。”
“你躲什么？”夏清戏谑地笑着，直接伸手把还在向后退的人拽了回来，楚瑞之被拽的直接跪坐在床上，身体向前倾斜，险些趴在夏清身上。
“啊！”轻轻的呼痛声。
以为弄疼了他，夏清赶忙松开手。
“嘶”，挣开束缚，楚瑞之斜坐在床上捂住膝盖，疼得直抽气。
“膝盖怎么了？让我看看！”无视对方的反抗，夏清直接将人按倒在床上，思考片刻，还是决定不脱裤子，慢慢卷起了裤腿。小腿侧面露出一条泛白的疤痕，心里一惊，抓住脚踝向上抬起，果然，后面的疤痕更加密集。继续向上，露出红肿淤青的膝盖。
“你哥罚你跪了？”
“没，这次是我自己摔的。”楚瑞之也不在挣扎，他从来没把夏清当做外人，只是有些事情，实在不愿提及。
这次是自己摔的？也就是说还有上次？上上次？昨日看到他对楚腾达的态度，夏清就觉得不对劲，因为楚瑞之表现的太乖了，不管是原来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不曾这般低眉顺目，后又不小心发现了那满是疤痕的背部，一夜未眠。
身为医生，一眼就能看出，这让人看了能倒吸一口气的疤痕，不是一次能形成的，可怕的猜想涌现脑海。
他，难道长期遭受家暴？
“你刚刚洗澡的时候，我看到了。”实在睡不着，便想起床准备早饭，没成想却撞见楚瑞之在洗澡，本来想提醒他关上门，别冻感冒了，撞入眼帘的确是满身的伤疤。
背上的伤疤夹杂着水渍，看的比先前更加真切，目光向下，臀部竟然更为严重，最长的一条伤疤甚至隆起突出。
破皮流血处理不好均会留疤，但若要留下这种伤疤，怕是要皮开肉绽了。
夏清突然觉得自己这般没用，大学明明从来不见他出现在公共浴室，却只当他太过娇惯，从未深究过。出国六年对他不闻不问，回来便听说他辞去医院工作，与家里断绝了关系，自己竟然还觉得是他不懂事。
“看到了，就忘掉吧，这样还能做朋友。”楚瑞之默默祈祷着夏清不要过多询问，他绝不想再次提及以前的事情，那些已经被他深深掩埋在心底，随时都会导致他崩溃的不堪过往。
“瑞之……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多依靠我一些不好吗？”夏清心疼到恨不得把人搂在怀里小心呵护，这辈子都不让他受到伤害。
“我就是因为信任你，依靠你，才把强强托付给你啊。”这是实话，但楚瑞之害怕这种不等价的依靠，只有利益维持的关系才是稳定的，而夏清对他，是单方面的给予，他怕等他习惯了，夏清却厌倦了。
宁愿从没得到过，也不愿品尝失去的痛苦。
“不舒服吗？”看着楚瑞之一脸迷茫却又露出一付难受到快哭了的表情，夏清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伸手探向对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稍稍舒了一口气。只是这大冬天的，竟然出了这么多汗？
“对不起……”
“什么？”夏清正想着出去倒杯热水，却被身后飘渺的声音拽回了脚步。
“昨晚是我不对，冲你乱发脾气，”楚瑞之将头瞥向一边，眼神瞟向窗外，“你别生气”。
“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生你气”，夏清回身看到楚瑞之别扭着道歉，突然觉得有些可爱，让人想用手掌揉乱他棕黑色的短发。
“看你昨天的反应，本来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夏清索性一屁股坐到床上，“这下可好，反倒是你自己先提起来了。”
感受到床垫的震动，楚瑞之转过头来，便看到夏清放大的脸，连忙向后挪动，面色微微泛红，“那就当我没说。”
“你躲什么？”夏清戏谑地笑着，直接伸手把还在向后退的人拽了回来，楚瑞之被拽的直接跪坐在床上，身体向前倾斜，险些趴在夏清身上。
“啊！”轻轻的呼痛声。
以为弄疼了他，夏清赶忙松开手。
“嘶”，挣开束缚，楚瑞之斜坐在床上捂住膝盖，疼得直抽气。
“膝盖怎么了？让我看看！”无视对方的反抗，夏清直接将人按倒在床上，思考片刻，还是决定不脱裤子，慢慢卷起了裤腿。小腿侧面露出一条泛白的疤痕，心里一惊，抓住脚踝向上抬起，果然，后面的疤痕更加密集。继续向上，露出红肿淤青的膝盖。
“你哥罚你跪了？”
“没，这次是我自己摔的。”楚瑞之也不在挣扎，他从来没把夏清当做外人，只是有些事情，实在不愿提及。
这次是自己摔的？也就是说还有上次？上上次？昨日看到他对楚腾达的态度，夏清就觉得不对劲，因为楚瑞之表现的太乖了，不管是原来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不曾这般低眉顺目，后又不小心发现了那满是疤痕的背部，一夜未眠。
身为医生，一眼就能看出，这让人看了能倒吸一口气的疤痕，不是一次能形成的，可怕的猜想涌现脑海。
他，难道长期遭受家暴？
“你刚刚洗澡的时候，我看到了。”实在睡不着，便想起床准备早饭，没成想却撞见楚瑞之在洗澡，本来想提醒他关上门，别冻感冒了，撞入眼帘的确是满身的伤疤。
背上的伤疤夹杂着水渍，看的比先前更加真切，目光向下，臀部竟然更为严重，最长的一条伤疤甚至隆起突出。
破皮流血处理不好均会留疤，但若要留下这种伤疤，怕是要皮开肉绽了。
夏清突然觉得自己这般没用，大学明明从来不见他出现在公共浴室，却只当他太过娇惯，从未深究过。出国六年对他不闻不问，回来便听说他辞去医院工作，与家里断绝了关系，自己竟然还觉得是他不懂事。
“看到了，就忘掉吧，这样还能做朋友。”楚瑞之默默祈祷着夏清不要过多询问，他绝不想再次提及以前的事情，那些已经被他深深掩埋在心底，随时都会导致他崩溃的不堪过往。
“瑞之……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多依靠我一些不好吗？”夏清心疼到恨不得把人搂在怀里小心呵护，这辈子都不让他受到伤害。
“我就是因为信任你，依靠你，才把强强托付给你啊。”这是实话，但楚瑞之害怕这种不等价的依靠，只有利益维持的关系才是稳定的，而夏清对他，是单方面的给予，他怕等他习惯了，夏清却厌倦了。
宁愿从没得到过，也不愿品尝失去的痛苦。
好像木有人看的样子，今晚还更不更呢
（另外如果以后在节日的时候插特别篇番外怎么样？正文就是走压抑路线的，番外可以欢脱一点，顺便来个爱的拍拍）
（另外如果以后在节日的时候插特别篇番外怎么样？正文就是走压抑路线的，番外可以欢脱一点，顺便来个爱的拍拍）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这么多年，自以为是最了解你的人，却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夏清露出淡淡的忧伤，抬手想要抚摸楚瑞之的脸颊。
楚瑞之微微侧头，用手挡开， “我没有义务什么事情都向你汇报。”
夏清的心脏被狠狠一揪，刚才有些情不自禁，没有注意分寸，不过他说的对，他们不过是普通朋友，自己已经越线太多，毕竟瑞之，不可能会喜欢他。
得不到回应的爱，是否能守护一辈子，夏清不知道，但此时，他想保护眼前的人。哪怕付出天大的代价，也想护他周全。
“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上班吧”，楚瑞之转移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
“你的膝盖还没上药”，夏清皱眉，他的工作并不算忙，近期也没有重要的会议，家里两个病号，让他如何放心去工作？
“大哥已经开始怀疑强强了，你的异常，只能加深他的疑虑。”楚瑞之看出夏清的不情愿，淡淡地解释道。
“你怎么不早说？”夏清心里一惊，常年在研究所工作的他太清楚强强被那些人带走的后果，朝夕相处7年之久，怎能舍得看他受苦？
“他们应该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其他的交给我去做就可以了”，楚瑞之故作淡定，为了稳定夏清的情绪，同时也为了平复自己内心的慌乱。还好当年留了后路，真应该感谢那个落后的时代，记录全凭单据，摄像头也少的可怜。若是放在现代化的今天，就是让他变身黑客也敌不过高手云集的国家研究机构。
“好，我去上班”，夏清看着楚瑞之偷偷松了一口气，眼神一暗，突然明白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有的时候，我真想像教训强强那样给你来顿狠揍，你是不是就能更依赖我一些了？”夏清上身倾斜，贴近略微震惊的楚瑞之，凑到他的耳边。
“好朋友不就是用来依赖的吗，恩？”
“你…逻辑有问题吧？”楚瑞之知道夏清不会打他，却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自己如何依赖他？
“别让我抓住把柄，不然真揍你，小东西”，夏清满意地看着楚瑞之投来嫌弃的目光，露出微笑，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
“你来自习室就是为了睡觉？”
“昨晚没睡好。”
“期末想挂科吗？快起来，小东西。”
“我明明比你大！”
“按体型来分的，你就是小东西~”
当年的美好，或许永远只能是回忆，慢慢被人淡忘。
楚瑞之微微侧头，用手挡开， “我没有义务什么事情都向你汇报。”
夏清的心脏被狠狠一揪，刚才有些情不自禁，没有注意分寸，不过他说的对，他们不过是普通朋友，自己已经越线太多，毕竟瑞之，不可能会喜欢他。
得不到回应的爱，是否能守护一辈子，夏清不知道，但此时，他想保护眼前的人。哪怕付出天大的代价，也想护他周全。
“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上班吧”，楚瑞之转移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
“你的膝盖还没上药”，夏清皱眉，他的工作并不算忙，近期也没有重要的会议，家里两个病号，让他如何放心去工作？
“大哥已经开始怀疑强强了，你的异常，只能加深他的疑虑。”楚瑞之看出夏清的不情愿，淡淡地解释道。
“你怎么不早说？”夏清心里一惊，常年在研究所工作的他太清楚强强被那些人带走的后果，朝夕相处7年之久，怎能舍得看他受苦？
“他们应该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其他的交给我去做就可以了”，楚瑞之故作淡定，为了稳定夏清的情绪，同时也为了平复自己内心的慌乱。还好当年留了后路，真应该感谢那个落后的时代，记录全凭单据，摄像头也少的可怜。若是放在现代化的今天，就是让他变身黑客也敌不过高手云集的国家研究机构。
“好，我去上班”，夏清看着楚瑞之偷偷松了一口气，眼神一暗，突然明白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有的时候，我真想像教训强强那样给你来顿狠揍，你是不是就能更依赖我一些了？”夏清上身倾斜，贴近略微震惊的楚瑞之，凑到他的耳边。
“好朋友不就是用来依赖的吗，恩？”
“你…逻辑有问题吧？”楚瑞之知道夏清不会打他，却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自己如何依赖他？
“别让我抓住把柄，不然真揍你，小东西”，夏清满意地看着楚瑞之投来嫌弃的目光，露出微笑，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
“你来自习室就是为了睡觉？”
“昨晚没睡好。”
“期末想挂科吗？快起来，小东西。”
“我明明比你大！”
“按体型来分的，你就是小东西~”
当年的美好，或许永远只能是回忆，慢慢被人淡忘。
我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以至于没有强迫症的我都有点儿想删帖重发，写小说好像不能老来回来去变换视角的？前面强强和爸爸的视角都用了，所以搞得大家分不清主角是谁，主角其实是爸爸啊，强强太小了其实没啥可写的，也不能一直写到他大学毕业啊，所以接下来小强强该出场了，我用谁的视角写？
事情是这样的啊，我这段时间频繁熬夜，导致严重睡眠不足，结果今天我就睡过了，一觉睡到下午的那种睡过，手机调的振动，好多未接电话，然后打电话给我家店长让我去和人事部解释，人事部让我去写请假审批，但是要按旷工算，然后我就写了，以下是我家店长的回复，**我读了好多遍啊，心脏砰砰砰的跳啊，店长你也太上道了吧竟然写的这么有感觉（比较悲剧的是，底下的四个其中一个是我们公司的副总）
（比较悲剧的是，底下的四个其中一个是我们公司的副总）
第六章
楚瑞之好说歹说终于把夏清“劝”走了，长长舒了一口气，表情恢复平静，又逐渐变得凝重，抬头望向天花板，余光不经意间扫过挂钟，时针缓缓走向8点。
已经…… 不能再等了。
他拿起手机，输入一串熟悉的号码，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按下接通健。
“嘟…嘟…喂？”电话很快被接通，接电话的是位女性，声音沉稳又不失清澈，让人很难判断对方的年龄。
“你好？”听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楚瑞之不敢确定此时手机号的主人与十年前是否还是同一人。
“……楚大夫？”话筒另一边停顿片刻，略带疑惑地询问着。
“白嘉。”心里悬掉的巨石缓缓落下，至少对方还记得他。
“过的还好吗？”蹩脚的开场白，对于本就不擅长与人沟通的楚瑞之来说已经算是相当大的进步了。
“我很好，早就结婚生子了。”被称为白嘉的女子显然更健谈一些，“我能有今天的生活，还要感谢楚大夫你才是啊”。
“我早已不是大夫了”，语气虽是平淡，仔细听去，却仍能感受到一丝冰冷。
“什么？难道你当初为了我……”
“事情过去很多年了，你不用自责”，说者无心，楚瑞之却没办法做到无心，对于医生的职业，他并没有多热爱。但对于当年所受的冤屈，却久久不能释怀。
“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楚瑞之无意闲聊太多，直接切入正题。
“这段时间，楚家在调查那个孩子的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助。”
“没问题，你当年那么帮我，也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白嘉话里带着笑意，让人听着莫名安心。
“如果有人询问你当年那个孩子，你就把当年的报纸拿出来给别人看，其他的一句也不要多说”。
“好，我记得了”。
“掉下的头发保存好，不要乱扔”。
“明白，毕竟当年那份亲子鉴定，本来就是伪造的。”
“恩，还有……”
“碰！”屋内传来的巨响打断了楚瑞之，隐约还能听到几丝呻吟。
“我有点事情，有问题随时电话联系。”交代几句便赶忙挂断电话，顺着声音跑向强强的卧室，猛地推开没上锁的房门。
只见强强整个人趴在地上，皱着眉头，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被子的一角被压在身下，还有一部分搭在床上。
见到楚瑞之进来更是神色慌张地挣扎，却依旧爬不起来。楚瑞之只好走过去将强强抱回床上。
“爸爸……”
“喝吧”，楚瑞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壶，兑出一杯温水，端到强强嘴边。
楚瑞之好说歹说终于把夏清“劝”走了，长长舒了一口气，表情恢复平静，又逐渐变得凝重，抬头望向天花板，余光不经意间扫过挂钟，时针缓缓走向8点。
已经…… 不能再等了。
他拿起手机，输入一串熟悉的号码，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按下接通健。
“嘟…嘟…喂？”电话很快被接通，接电话的是位女性，声音沉稳又不失清澈，让人很难判断对方的年龄。
“你好？”听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楚瑞之不敢确定此时手机号的主人与十年前是否还是同一人。
“……楚大夫？”话筒另一边停顿片刻，略带疑惑地询问着。
“白嘉。”心里悬掉的巨石缓缓落下，至少对方还记得他。
“过的还好吗？”蹩脚的开场白，对于本就不擅长与人沟通的楚瑞之来说已经算是相当大的进步了。
“我很好，早就结婚生子了。”被称为白嘉的女子显然更健谈一些，“我能有今天的生活，还要感谢楚大夫你才是啊”。
“我早已不是大夫了”，语气虽是平淡，仔细听去，却仍能感受到一丝冰冷。
“什么？难道你当初为了我……”
“事情过去很多年了，你不用自责”，说者无心，楚瑞之却没办法做到无心，对于医生的职业，他并没有多热爱。但对于当年所受的冤屈，却久久不能释怀。
“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楚瑞之无意闲聊太多，直接切入正题。
“这段时间，楚家在调查那个孩子的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助。”
“没问题，你当年那么帮我，也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白嘉话里带着笑意，让人听着莫名安心。
“如果有人询问你当年那个孩子，你就把当年的报纸拿出来给别人看，其他的一句也不要多说”。
“好，我记得了”。
“掉下的头发保存好，不要乱扔”。
“明白，毕竟当年那份亲子鉴定，本来就是伪造的。”
“恩，还有……”
“碰！”屋内传来的巨响打断了楚瑞之，隐约还能听到几丝呻吟。
“我有点事情，有问题随时电话联系。”交代几句便赶忙挂断电话，顺着声音跑向强强的卧室，猛地推开没上锁的房门。
只见强强整个人趴在地上，皱着眉头，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被子的一角被压在身下，还有一部分搭在床上。
见到楚瑞之进来更是神色慌张地挣扎，却依旧爬不起来。楚瑞之只好走过去将强强抱回床上。
“爸爸……”
“喝吧”，楚瑞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壶，兑出一杯温水，端到强强嘴边。
“我有点事情，有问题随时电话联系。”交代几句便赶忙挂断电话，顺着声音跑向强强的卧室，猛地推开没上锁的房门。
只见强强整个人趴在地上，皱着眉头，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被子的一角被压在身下，还有一部分搭在床上。
见到楚瑞之进来更是神色慌张地挣扎，却依旧爬不起来。楚瑞之只好走过去将强强抱回床上。
“爸爸……”疑惑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沙哑。
“喝吧”，楚瑞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壶，兑出一杯温水，端到强强嘴边。
强强早已渴的不行，大口大口吞咽着玻璃杯里的温水，几秒钟便喝了个精光。
“还喝吗？”
“不，不用了”，突然反应过来刚刚是让爸爸喂的水，强强面颊微红。
“有事直接叫我，不要自己乱动。”看见强强嘴唇上结了痂的伤口，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表面虽然平静，内心确是万分自责，终归是自己下重了手。
“爸爸……我……我……”强强看父亲正欲向外走，赶忙开口。
楚瑞之停下脚步，略微皱眉，又是这种说话方式，吞吞吐吐的真能把人急死，斜过身子，默默看着强强。
强强心里一紧，更加语无伦次起来，“就，就是，家规我还没抄……”偷偷抬头看了下面无表情的父亲，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哦？没抄不要紧，能背下来就行。”楚瑞之本就觉得抄这种东西浪费时间，自己当年被罚抄家规抄到手指痉挛，现在的一手好字，估计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看到孩子主动承认错误，便做出了退让。
“还……还没背下来”，强强心虚地答道，低着头不敢动。
“没背？还是没背下来？”
“……”
“说话！”音量并不大，却看到对面的孩子吓得浑身一抖。
“没……没背……但是……看…看了几遍。”强强越说声音越小，心虚地紧紧盯着被罩上的米老鼠图案。
“家规总共多少条？”
“啊？呃……”没想到会被问到这种问题，强强只记得家规又厚又长，每一条都苛刻到令人窒息，总共一百好几十条，但具体的数字，他却没曾留意。
“所以你特意说出来是为了找揍？嗯？”
“不……不是，我……”
“看了几遍连多少条都说不出来？是不是过分了？”
“我错了……”
“看在你身上有伤，这次不追究，去看一下家规第二章态度篇第七条，下次再犯双倍罚。”
待楚瑞之离开房间，强强赶忙翻出昨晚睡前压在枕头下的家规。
“第二章……第七条……”找到了，一小段文字，他却看得格外认真，昨晚看家规的时候心不在焉，确实没读进去多少。
做事前需制定计划，考核的唯一标准是结果，没有结果视为态度问题，罚跪抄家规5遍，藤条30下，禁闭1天。情节严重需加罚。
好严格，如果真的严格按照家规来执行，怕是要被打死了吧？
只见强强整个人趴在地上，皱着眉头，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被子的一角被压在身下，还有一部分搭在床上。
见到楚瑞之进来更是神色慌张地挣扎，却依旧爬不起来。楚瑞之只好走过去将强强抱回床上。
“爸爸……”疑惑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沙哑。
“喝吧”，楚瑞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壶，兑出一杯温水，端到强强嘴边。
强强早已渴的不行，大口大口吞咽着玻璃杯里的温水，几秒钟便喝了个精光。
“还喝吗？”
“不，不用了”，突然反应过来刚刚是让爸爸喂的水，强强面颊微红。
“有事直接叫我，不要自己乱动。”看见强强嘴唇上结了痂的伤口，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表面虽然平静，内心确是万分自责，终归是自己下重了手。
“爸爸……我……我……”强强看父亲正欲向外走，赶忙开口。
楚瑞之停下脚步，略微皱眉，又是这种说话方式，吞吞吐吐的真能把人急死，斜过身子，默默看着强强。
强强心里一紧，更加语无伦次起来，“就，就是，家规我还没抄……”偷偷抬头看了下面无表情的父亲，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哦？没抄不要紧，能背下来就行。”楚瑞之本就觉得抄这种东西浪费时间，自己当年被罚抄家规抄到手指痉挛，现在的一手好字，估计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看到孩子主动承认错误，便做出了退让。
“还……还没背下来”，强强心虚地答道，低着头不敢动。
“没背？还是没背下来？”
“……”
“说话！”音量并不大，却看到对面的孩子吓得浑身一抖。
“没……没背……但是……看…看了几遍。”强强越说声音越小，心虚地紧紧盯着被罩上的米老鼠图案。
“家规总共多少条？”
“啊？呃……”没想到会被问到这种问题，强强只记得家规又厚又长，每一条都苛刻到令人窒息，总共一百好几十条，但具体的数字，他却没曾留意。
“所以你特意说出来是为了找揍？嗯？”
“不……不是，我……”
“看了几遍连多少条都说不出来？是不是过分了？”
“我错了……”
“看在你身上有伤，这次不追究，去看一下家规第二章态度篇第七条，下次再犯双倍罚。”
待楚瑞之离开房间，强强赶忙翻出昨晚睡前压在枕头下的家规。
“第二章……第七条……”找到了，一小段文字，他却看得格外认真，昨晚看家规的时候心不在焉，确实没读进去多少。
做事前需制定计划，考核的唯一标准是结果，没有结果视为态度问题，罚跪抄家规5遍，藤条30下，禁闭1天。情节严重需加罚。
好严格，如果真的严格按照家规来执行，怕是要被打死了吧？
待楚瑞之离开房间，强强赶忙翻出昨晚睡前压在枕头下的家规。
“第二章……第七条……”找到了，一小段文字，他却看得格外认真，昨晚看家规的时候心不在焉，确实没读进去多少。
做事前需制定计划，考核的唯一标准是结果，没有结果视为态度问题，罚跪抄家规5遍，藤条30下，禁闭1天。情节严重需加罚。
好严格，如果真的严格按照家规来执行，怕是要被打死了吧？
强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一点一点挪下床，屁股接触到柔软的床垫只有轻微的痛感，家居服的布料并不粗糙，摩擦过后背，却是一片火辣。拖鞋不知何时被踢进床下，强强赌气似的光脚踏上冰凉的地面，刺骨的凉意顺着脚掌直抵心脏。紧紧攥住家规，打着晃走到几米之外的书桌前，拉来原木色座椅，犹豫了几秒，还是坐了下去。
“呜……好疼……”木质的椅子不比床垫，这样硬生生坐下去，疼得难受，强强却并没有起来，铺好纸张，开始抄写家规，疼痛有助于记忆，一会儿父亲再提问起来，也不至于什么都答不上。
不知是不是下身的疼痛太过强烈，抄着抄着，强强只觉得鼻头一酸，泪水便“滴答，滴答”掉了下来。
挨了这么重的打，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痛到忍受不了却挣脱不开枷锁，摆动着身子想要缓解疼痛，却迎来更重的鞭打。直到眼前发黑，脚底发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纵使是因为自己犯错在先，强强也希望父亲可以和他好好讲道理，多一点耐心在他身上，即使没有疼痛，父亲的话他也会努力记住，只因为那是他唯一的亲人。
等等，刚刚那是……强强笔尖一抖，重新读过刚刚抄写的那句家规，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
“抄写家规要抱着虔诚的态度，字迹工整，不得连笔，跪姿，违反任意一条罚皮带50。”
强强顺着椅子飞快滑到地上跪好，把家规放在椅子上摆好，高度倒也合适，不放心的又回头撇了撇房门的位置，父亲应该不知道刚刚自己是坐着抄写的家规，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至少屁股不会疼了。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正值严冬，地砖隔着并不太薄的布料，依然渗出刺骨的凉意，没几分钟，强强便跪不住了。小幅度挪动着想要缓解膝盖上又刺又疼的感觉。
从来没有完整读过家规，此时逐字抄写过去，却发现竟如此严格，严格到变态的地步。惩罚大多以工具责打和关禁闭也主，本以为关禁闭无非只是限制自由，却发现没那么简单。
断断续续抄写完“关禁闭行为规范管理章”，强强握着笔的手依然是颤抖的。
不敢想像自己在挨了一顿打以后还怎么受的起禁闭的折磨……
“在做什么？
“啊！碰！”不知父亲是何时占到身后的，强强吓的心里一惊，慌乱中手肘撞到了身边的书桌腿，整条手臂瞬间又疼又麻。
“呜……”抑制不住发出轻微痛呼，却仍保持着跪姿不敢怠慢，脊背因疼痛微微弯曲，拿着自来水笔的右手条件反射捂住受伤的左臂肘关节。
楚瑞之看清了孩子是在抄写家规，怒意也消去了大半。刚进门的时候便看到强强衣着单薄跪在地上，不免有些心疼。
罚跪的滋味不好受，他，楚瑞之，比任何人都清楚……
“先起来吃饭。”刚刚去厨房清炒了几盘青菜，又将一早便做好的大米粥盛出来，撒上肉松沫，香气扑鼻，看着就分外诱人。
“第二章……第七条……”找到了，一小段文字，他却看得格外认真，昨晚看家规的时候心不在焉，确实没读进去多少。
做事前需制定计划，考核的唯一标准是结果，没有结果视为态度问题，罚跪抄家规5遍，藤条30下，禁闭1天。情节严重需加罚。
好严格，如果真的严格按照家规来执行，怕是要被打死了吧？
强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一点一点挪下床，屁股接触到柔软的床垫只有轻微的痛感，家居服的布料并不粗糙，摩擦过后背，却是一片火辣。拖鞋不知何时被踢进床下，强强赌气似的光脚踏上冰凉的地面，刺骨的凉意顺着脚掌直抵心脏。紧紧攥住家规，打着晃走到几米之外的书桌前，拉来原木色座椅，犹豫了几秒，还是坐了下去。
“呜……好疼……”木质的椅子不比床垫，这样硬生生坐下去，疼得难受，强强却并没有起来，铺好纸张，开始抄写家规，疼痛有助于记忆，一会儿父亲再提问起来，也不至于什么都答不上。
不知是不是下身的疼痛太过强烈，抄着抄着，强强只觉得鼻头一酸，泪水便“滴答，滴答”掉了下来。
挨了这么重的打，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痛到忍受不了却挣脱不开枷锁，摆动着身子想要缓解疼痛，却迎来更重的鞭打。直到眼前发黑，脚底发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纵使是因为自己犯错在先，强强也希望父亲可以和他好好讲道理，多一点耐心在他身上，即使没有疼痛，父亲的话他也会努力记住，只因为那是他唯一的亲人。
等等，刚刚那是……强强笔尖一抖，重新读过刚刚抄写的那句家规，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
“抄写家规要抱着虔诚的态度，字迹工整，不得连笔，跪姿，违反任意一条罚皮带50。”
强强顺着椅子飞快滑到地上跪好，把家规放在椅子上摆好，高度倒也合适，不放心的又回头撇了撇房门的位置，父亲应该不知道刚刚自己是坐着抄写的家规，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至少屁股不会疼了。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正值严冬，地砖隔着并不太薄的布料，依然渗出刺骨的凉意，没几分钟，强强便跪不住了。小幅度挪动着想要缓解膝盖上又刺又疼的感觉。
从来没有完整读过家规，此时逐字抄写过去，却发现竟如此严格，严格到变态的地步。惩罚大多以工具责打和关禁闭也主，本以为关禁闭无非只是限制自由，却发现没那么简单。
断断续续抄写完“关禁闭行为规范管理章”，强强握着笔的手依然是颤抖的。
不敢想像自己在挨了一顿打以后还怎么受的起禁闭的折磨……
“在做什么？
“啊！碰！”不知父亲是何时占到身后的，强强吓的心里一惊，慌乱中手肘撞到了身边的书桌腿，整条手臂瞬间又疼又麻。
“呜……”抑制不住发出轻微痛呼，却仍保持着跪姿不敢怠慢，脊背因疼痛微微弯曲，拿着自来水笔的右手条件反射捂住受伤的左臂肘关节。
楚瑞之看清了孩子是在抄写家规，怒意也消去了大半。刚进门的时候便看到强强衣着单薄跪在地上，不免有些心疼。
罚跪的滋味不好受，他，楚瑞之，比任何人都清楚……
“先起来吃饭。”刚刚去厨房清炒了几盘青菜，又将一早便做好的大米粥盛出来，撒上肉松沫，香气扑鼻，看着就分外诱人。
“先起来吃饭。”刚刚去厨房清炒了几盘青菜，又将一早便做好的大米粥盛出来，撒上肉松沫，香气扑鼻，看着就分外诱人。
看着坚硬的座椅，强强望而却步，刚刚赌气坐下去的那一下余痛尚存，真的没有勇气再来一下。
“过来这边坐”，楚瑞之坐在餐桌对面，拍了拍身边的座椅，看着强强想坐又不敢坐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却习惯性板着一张脸。
“三秒钟，不过来就站着吃。”
“三，二，……”
听到父亲开始数数，强强顾不得身后的疼痛，慌乱地小跑到楚瑞之旁边，入眼的却是厚厚的坐垫，眼睛一红，默默坐了下来，果然不是很疼了。
二人没有交流，默默吃着食物，强强吃的很快，想要尽快摆脱这份尴尬，却忘记口中的伤尚未痊愈，表面一层的粥只是温热，用勺子探向深处，却炙热烫口，滚烫的液体掠过伤口，一个哆嗦，手里的白色烧花陶瓷勺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强强只知道自己闯了祸，顾不得去看父亲的反应，慌忙蹲下身去捡勺子碎片，却不小心拉扯到身后的伤口，突然的疼痛让他一阵眩晕，重心向前倾倒，条件反射伸出双手想要支撑住地面，几乎全身的重量
放在掌心，硬生生按在了锋利的瓷片上。
“啊！”
“别动，让我看看。”楚瑞之本想阻止强强去收拾碎片，却不料事情发生的太快，好在没有碎片残留在伤口中，但鲜血却不住往外涌，顺着掌纹滑落到地板，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楚瑞之赶忙拿来无菌纱布让强强攥住，倒出云南白药粉末中唯一的一颗小药丸。
“张嘴，吃药”，强强攥着纱布的双手半举在胸前颤抖着，室内温度并不算高，冷汗却顺着额头淌了下来，紧咬着的牙关稍一打开，牙齿也抑制不住打着寒战，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
楚瑞之好不容易将药丸喂强强服下，小心揭开纱布，血已经基本止住，看来伤口并不深，心里放心了一些。
“刚刚给你吃的是云南白药里的保险子，一会儿就会完全止血了”，话毕，楚瑞之起身离开餐厅，找到放药的柜子，拿出了酒精和棉球，沉思片刻，还是将酒精换成了上次没用完的调制药酒，这是他从夏清那里学来的，这种药酒是夏清在国外读博时研制出的配方，既能起到消毒杀菌的效果，又不会给伤口带来太大的刺激，很适合儿童外伤使用。
每次配置药酒的时候，楚瑞之都会在心里默默感慨，自己当年怎么就没有这种好东西。
那些年，如果大哥不在，他是万万不会用酒精处理伤口的，即使知道放任不管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酒精接触伤口的疼痛就像锋利的手术刀深深插入皮肤再划开，甚至比盐水更烈。曾经在挨罚的时候惹父亲生气，被抽的遍体鳞伤瘫倒在地，饥饿和脱水使他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却在一盆盐水泼下来后，扭曲着身子在地上打滚，疼痛稍一缓解，便又是一盆盐水，同样是在寒冷的冬天，冰冷的液体浸透全身，几乎要带走所有的热量，却又在下一秒化身成一团烈焰烧过他的每一寸肌肤。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撑不住晕了过去，甚至不知道自己独自在冰冷的地面躺了多久。只记得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以及护士姐姐同情的目光。
不过他依然很庆幸，还好父亲不曾用酒精泼过他。
看着坚硬的座椅，强强望而却步，刚刚赌气坐下去的那一下余痛尚存，真的没有勇气再来一下。
“过来这边坐”，楚瑞之坐在餐桌对面，拍了拍身边的座椅，看着强强想坐又不敢坐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却习惯性板着一张脸。
“三秒钟，不过来就站着吃。”
“三，二，……”
听到父亲开始数数，强强顾不得身后的疼痛，慌乱地小跑到楚瑞之旁边，入眼的却是厚厚的坐垫，眼睛一红，默默坐了下来，果然不是很疼了。
二人没有交流，默默吃着食物，强强吃的很快，想要尽快摆脱这份尴尬，却忘记口中的伤尚未痊愈，表面一层的粥只是温热，用勺子探向深处，却炙热烫口，滚烫的液体掠过伤口，一个哆嗦，手里的白色烧花陶瓷勺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强强只知道自己闯了祸，顾不得去看父亲的反应，慌忙蹲下身去捡勺子碎片，却不小心拉扯到身后的伤口，突然的疼痛让他一阵眩晕，重心向前倾倒，条件反射伸出双手想要支撑住地面，几乎全身的重量
放在掌心，硬生生按在了锋利的瓷片上。
“啊！”
“别动，让我看看。”楚瑞之本想阻止强强去收拾碎片，却不料事情发生的太快，好在没有碎片残留在伤口中，但鲜血却不住往外涌，顺着掌纹滑落到地板，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楚瑞之赶忙拿来无菌纱布让强强攥住，倒出云南白药粉末中唯一的一颗小药丸。
“张嘴，吃药”，强强攥着纱布的双手半举在胸前颤抖着，室内温度并不算高，冷汗却顺着额头淌了下来，紧咬着的牙关稍一打开，牙齿也抑制不住打着寒战，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
楚瑞之好不容易将药丸喂强强服下，小心揭开纱布，血已经基本止住，看来伤口并不深，心里放心了一些。
“刚刚给你吃的是云南白药里的保险子，一会儿就会完全止血了”，话毕，楚瑞之起身离开餐厅，找到放药的柜子，拿出了酒精和棉球，沉思片刻，还是将酒精换成了上次没用完的调制药酒，这是他从夏清那里学来的，这种药酒是夏清在国外读博时研制出的配方，既能起到消毒杀菌的效果，又不会给伤口带来太大的刺激，很适合儿童外伤使用。
每次配置药酒的时候，楚瑞之都会在心里默默感慨，自己当年怎么就没有这种好东西。
那些年，如果大哥不在，他是万万不会用酒精处理伤口的，即使知道放任不管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酒精接触伤口的疼痛就像锋利的手术刀深深插入皮肤再划开，甚至比盐水更烈。曾经在挨罚的时候惹父亲生气，被抽的遍体鳞伤瘫倒在地，饥饿和脱水使他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却在一盆盐水泼下来后，扭曲着身子在地上打滚，疼痛稍一缓解，便又是一盆盐水，同样是在寒冷的冬天，冰冷的液体浸透全身，几乎要带走所有的热量，却又在下一秒化身成一团烈焰烧过他的每一寸肌肤。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撑不住晕了过去，甚至不知道自己独自在冰冷的地面躺了多久。只记得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以及护士姐姐同情的目光。
不过他依然很庆幸，还好父亲不曾用酒精泼过他。
回到餐厅，楚瑞之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只见强强笔直地跪在餐桌旁，低垂着头，手上的纱布早已消失不见，，还好血已经止住，伤口却依然狰狞，仔细一看，连地上的碎瓷片也没了踪影。心下了然，硬是被气得笑了出来。
强强听到父亲笑的慎人，心里更是害怕，记得有次挨打之前，父亲也是这样笑的，想到这里，身体不自觉抖成筛子。
“起来吧，不打你。”又是半命令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哀乐。
“今天这20下先给你记上”，听到这话，刚刚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强强腿一软，又跪坐了下去，果然还是要打。
“那么喜欢跪着，信不信我一次性让你跪个够？”这孩子总能让他莫名来气，记忆中从来没主动罚他跪过，这一犯错就跪着的坏毛病八成是从夏清那里学的。
“不，不是，我错了。”强强不知是该起来还是该继续跪着，只好挺直了身板儿先认错，头却还是卑微地低着。
“呵，行，有觉悟，”楚瑞之一反严肃，语气竟然轻佻起来，让人更加捉摸不透。
“那就说说吧，错哪儿了？”又是这个问题，错哪儿了？强强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每次遇到这个问题都得挨揍，自己似乎永远都说不出父亲想要的答案。半天愣是没敢张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又惹得皮带上身。
“看你的态度，是想把记下的20现在挨了？”
强强听到父亲笑的慎人，心里更是害怕，记得有次挨打之前，父亲也是这样笑的，想到这里，身体不自觉抖成筛子。
“起来吧，不打你。”又是半命令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哀乐。
“今天这20下先给你记上”，听到这话，刚刚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强强腿一软，又跪坐了下去，果然还是要打。
“那么喜欢跪着，信不信我一次性让你跪个够？”这孩子总能让他莫名来气，记忆中从来没主动罚他跪过，这一犯错就跪着的坏毛病八成是从夏清那里学的。
“不，不是，我错了。”强强不知是该起来还是该继续跪着，只好挺直了身板儿先认错，头却还是卑微地低着。
“呵，行，有觉悟，”楚瑞之一反严肃，语气竟然轻佻起来，让人更加捉摸不透。
“那就说说吧，错哪儿了？”又是这个问题，错哪儿了？强强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每次遇到这个问题都得挨揍，自己似乎永远都说不出父亲想要的答案。半天愣是没敢张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又惹得皮带上身。
“看你的态度，是想把记下的20现在挨了？”
“看你的态度，是想把记下的20现在挨了？”
“不，不是，我……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楚瑞之将药酒放在桌子上，一步步慢慢向强强的方向走去。
强强感受到一片阴影压过来，吓得连忙向后退，不小心绊住了桌子腿，用受伤的手掌撑住地面才保持住平衡，再次抬起双手，疼到颤抖，却也不敢吭一声。
“地上凉吗？”楚瑞之默默看在眼里，直到将强强逼到墙角，确定他无路可退，才不温不火开了口。
“还，还行……”手上的疼和对父亲的畏惧几乎占领整个大脑，哪里还顾得上地上凉不凉。
“……”本意是不想让孩子继续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了，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这么没情商？若是以前的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怕是要被连续罚跪好几天。
罢了……罢了……楚瑞之摇了摇头，自己跟一个孩子较什么真儿，何况他的手还受伤了。
“站起来。”或许是语气过于严肃，明明是好意，却看到强强的肩膀猛地一抖，想要抬头确认却又不敢。
楚瑞之索性上前抓住他的双臂，不顾反抗将人提了起来，轻轻放在椅子的软垫上。
“手拿出来。”依然是严肃的语气。
强强心里一惊，犹豫了两秒，想求饶，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斟酌着伸出左手，缓缓展平，清晰可见一道深红肿胀的伤口横贯整个手掌，表皮向外翻着，好不慎人，心中更是委屈万分。
“两只手，别磨磨蹭蹭的”。楚瑞之面对着强强坐下，一边催促着一边去摆弄装药酒的瓶子。
强强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地，原来不是要挨打，迅速把两只手摊平，右手伤情比左手好一些，只有一道浅浅的红痕。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左撇子？”
楚瑞之看孩子太过紧张，顺口开了句玩笑话，但强强听了却心里一紧，伸左手去捡瓷片是因为右手抄家规抄的有些酸胀，他现在是绝对不愿意提及家规的，父亲若检查起来，免不了又是一顿责打。
“对……对不起，下次……不用左手了。”
楚瑞之就没见过这么不开窍的孩子，到底是遗传的谁？自己当年虽然没少挨打，但自认为也不会傻到说出这种让人气到想动手的话。
“谁让你用手了？”
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是玻璃杯，这回换成瓷的就不知道了？”
“对，对不起……”强强突然想起来了，之前确实因为不小心打破玻璃杯，用手去拾碎片受了伤，父亲也确实说过要用工具清理。刚刚自己害怕挨骂，用手也是出于条件反射，却还是惹父亲生气了。
楚瑞之看着强强低头沉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知道他是想起来了，便不再多说，开始专心处理伤口。
“嘶！好疼！”强强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楚瑞之紧紧抓住，只好可怜巴巴看着父亲，眼里早就泛起一层白雾。
楚瑞之上药的手法并不温柔，既然是有意要让他疼，自然不会顾及孩子的乞求。
“第一次犯错，我不罚你，是因为我没教过你，这是我的失职”，楚瑞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强强。
“但我教了你，你若敢犯第二次，就要做好挨罚的准备”，这是楚瑞之教育孩子的原则，不知者无罪，给你改正的机会。但若是明知故犯，绝不手软。
“不，不是，我……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楚瑞之将药酒放在桌子上，一步步慢慢向强强的方向走去。
强强感受到一片阴影压过来，吓得连忙向后退，不小心绊住了桌子腿，用受伤的手掌撑住地面才保持住平衡，再次抬起双手，疼到颤抖，却也不敢吭一声。
“地上凉吗？”楚瑞之默默看在眼里，直到将强强逼到墙角，确定他无路可退，才不温不火开了口。
“还，还行……”手上的疼和对父亲的畏惧几乎占领整个大脑，哪里还顾得上地上凉不凉。
“……”本意是不想让孩子继续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了，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这么没情商？若是以前的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怕是要被连续罚跪好几天。
罢了……罢了……楚瑞之摇了摇头，自己跟一个孩子较什么真儿，何况他的手还受伤了。
“站起来。”或许是语气过于严肃，明明是好意，却看到强强的肩膀猛地一抖，想要抬头确认却又不敢。
楚瑞之索性上前抓住他的双臂，不顾反抗将人提了起来，轻轻放在椅子的软垫上。
“手拿出来。”依然是严肃的语气。
强强心里一惊，犹豫了两秒，想求饶，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斟酌着伸出左手，缓缓展平，清晰可见一道深红肿胀的伤口横贯整个手掌，表皮向外翻着，好不慎人，心中更是委屈万分。
“两只手，别磨磨蹭蹭的”。楚瑞之面对着强强坐下，一边催促着一边去摆弄装药酒的瓶子。
强强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地，原来不是要挨打，迅速把两只手摊平，右手伤情比左手好一些，只有一道浅浅的红痕。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左撇子？”
楚瑞之看孩子太过紧张，顺口开了句玩笑话，但强强听了却心里一紧，伸左手去捡瓷片是因为右手抄家规抄的有些酸胀，他现在是绝对不愿意提及家规的，父亲若检查起来，免不了又是一顿责打。
“对……对不起，下次……不用左手了。”
楚瑞之就没见过这么不开窍的孩子，到底是遗传的谁？自己当年虽然没少挨打，但自认为也不会傻到说出这种让人气到想动手的话。
“谁让你用手了？”
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是玻璃杯，这回换成瓷的就不知道了？”
“对，对不起……”强强突然想起来了，之前确实因为不小心打破玻璃杯，用手去拾碎片受了伤，父亲也确实说过要用工具清理。刚刚自己害怕挨骂，用手也是出于条件反射，却还是惹父亲生气了。
楚瑞之看着强强低头沉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知道他是想起来了，便不再多说，开始专心处理伤口。
“嘶！好疼！”强强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楚瑞之紧紧抓住，只好可怜巴巴看着父亲，眼里早就泛起一层白雾。
楚瑞之上药的手法并不温柔，既然是有意要让他疼，自然不会顾及孩子的乞求。
“第一次犯错，我不罚你，是因为我没教过你，这是我的失职”，楚瑞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强强。
“但我教了你，你若敢犯第二次，就要做好挨罚的准备”，这是楚瑞之教育孩子的原则，不知者无罪，给你改正的机会。但若是明知故犯，绝不手软。
“是，我……我知道错……错了。”强强磕磕绊绊认着错，声音越来越小，父亲每次打自己都不是没有道理，即使偶尔几次下手过重，也都处处为他着想。清淡的饮食，身下厚厚的坐垫，他都看得到，感受得到，自己却还屡次三番犯同样的错误，实在是不应该。
“爸爸…您打我吧…我…我能受的住…”强强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请罚的话，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受的住受不住不是你说了算。”楚瑞之莫名来气，正在缠纱布的手一用力，疼得强强哼哼一声，左手不自觉向后撤，却被楚瑞之紧紧攥住。
缠好纱布，楚瑞之又去厨房盛了一晚温热的粥放在强强眼前。
强强皱了皱眉头，即使只有一秒，也没能逃过楚瑞之的眼睛。
“爸爸……我不太……”
“吃掉，不许剩。”楚瑞之料到强强会开口，果断下了命令，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语气更是不容拒绝，知道他是疼得没胃口，但不吃饭，身上的伤口何时才能痊愈？
强强看着眼前满满的一碗粥，认命般的抬起右手去拿勺子，却突然想到手掌还有尚未风干的药酒，左手又缠了纱布，动一下都疼得紧，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等到回过神来，勺子竟然已经伸到嘴边。
强强刷的一下红透了脸，心跳也开始加速，爸爸竟然喂他吃东西，这在记忆中是从来没有过的。
楚瑞之举着勺子，等了半天还不见孩子有所动作，眼神暗了暗。这孩子吃个饭怎么这么墨迹，昨天发生了太多事，自己也没有休息好，现在头疼的厉害，何况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梳理。
“张嘴”，终于忍不住，一边下着命令一边将勺子往强强嘴里塞。
还好强强配合着张了嘴，不然他可不敢保证下一秒不会动手。
楚瑞之喂的很快，强强为了跟上父亲的速度，大口的吞咽着食物，粥碗也很快见了底。
“给你请了一周假，功课不许落下。”
“……是”，强强没想到父亲主动帮他请了假，以前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多管的，甚至连家长会都不曾参加过，自己磨着夏医生代替参加过几回，现在连老师都以为夏医生才是他的爸爸。想着想着，眼里蒙上一层雾水。
“等伤好了，自己来主动领罚”，楚瑞之起身准备收拾餐具，却无意中扫到一滴泪水划过强强的侧脸。
这是吓哭了？楚瑞之不禁皱紧了眉头，真是越来越爱哭了，20下就吓成这样，一点担当都没有。
“不说话是想加罚？”
“不…不是，不要…加罚”，20下已经够他受的了，再加罚第二天怕是又不能上学了。
“过几天***家规，喜欢跪着抄就跪在床上，生病了我又得守着你，让我省点儿心吧。”
楚瑞之此时已经极度疲惫，自然没有注意到强强逐渐暗淡的眼神。本是出于关心的话，在十几岁的孩子听来，确有着另一番理解。
“爸爸…您打我吧…我…我能受的住…”强强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请罚的话，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受的住受不住不是你说了算。”楚瑞之莫名来气，正在缠纱布的手一用力，疼得强强哼哼一声，左手不自觉向后撤，却被楚瑞之紧紧攥住。
缠好纱布，楚瑞之又去厨房盛了一晚温热的粥放在强强眼前。
强强皱了皱眉头，即使只有一秒，也没能逃过楚瑞之的眼睛。
“爸爸……我不太……”
“吃掉，不许剩。”楚瑞之料到强强会开口，果断下了命令，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语气更是不容拒绝，知道他是疼得没胃口，但不吃饭，身上的伤口何时才能痊愈？
强强看着眼前满满的一碗粥，认命般的抬起右手去拿勺子，却突然想到手掌还有尚未风干的药酒，左手又缠了纱布，动一下都疼得紧，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等到回过神来，勺子竟然已经伸到嘴边。
强强刷的一下红透了脸，心跳也开始加速，爸爸竟然喂他吃东西，这在记忆中是从来没有过的。
楚瑞之举着勺子，等了半天还不见孩子有所动作，眼神暗了暗。这孩子吃个饭怎么这么墨迹，昨天发生了太多事，自己也没有休息好，现在头疼的厉害，何况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梳理。
“张嘴”，终于忍不住，一边下着命令一边将勺子往强强嘴里塞。
还好强强配合着张了嘴，不然他可不敢保证下一秒不会动手。
楚瑞之喂的很快，强强为了跟上父亲的速度，大口的吞咽着食物，粥碗也很快见了底。
“给你请了一周假，功课不许落下。”
“……是”，强强没想到父亲主动帮他请了假，以前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多管的，甚至连家长会都不曾参加过，自己磨着夏医生代替参加过几回，现在连老师都以为夏医生才是他的爸爸。想着想着，眼里蒙上一层雾水。
“等伤好了，自己来主动领罚”，楚瑞之起身准备收拾餐具，却无意中扫到一滴泪水划过强强的侧脸。
这是吓哭了？楚瑞之不禁皱紧了眉头，真是越来越爱哭了，20下就吓成这样，一点担当都没有。
“不说话是想加罚？”
“不…不是，不要…加罚”，20下已经够他受的了，再加罚第二天怕是又不能上学了。
“过几天***家规，喜欢跪着抄就跪在床上，生病了我又得守着你，让我省点儿心吧。”
楚瑞之此时已经极度疲惫，自然没有注意到强强逐渐暗淡的眼神。本是出于关心的话，在十几岁的孩子听来，确有着另一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