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公子长琴（父子 古风）
或许是医生的手段高明，长琴出了点汗以后在晚上醒过来了，他环顾四周，周围只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别怕，别怕。”医生看到长琴醒了，心下松了一口气，“我是医生。”
长琴狐疑的看着这个陌生人，他嘴里咿咿呀呀地在说什么，长琴听不清，耳朵里面总是有奇怪的声音响着，嗡嗡嗡，他都听不清正常人说话了。
医生见他皱眉，忙命人请了清季过来。好家伙，长琴一看到清季，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嘴里不自觉的发出惨叫。
他一边捂着耳朵，一边用沙哑的嗓子尖叫着，眼睛只朝着自己的大腿看，连瞥清季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别怕，别怕。”医生看到长琴醒了，心下松了一口气，“我是医生。”
长琴狐疑的看着这个陌生人，他嘴里咿咿呀呀地在说什么，长琴听不清，耳朵里面总是有奇怪的声音响着，嗡嗡嗡，他都听不清正常人说话了。
医生见他皱眉，忙命人请了清季过来。好家伙，长琴一看到清季，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嘴里不自觉的发出惨叫。
他一边捂着耳朵，一边用沙哑的嗓子尖叫着，眼睛只朝着自己的大腿看，连瞥清季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回事？”清季看到长琴失常的样子，被惊吓住了，忙问。
“您别问了，快出去吧，再不出去他非把声带撕裂不可。”医生推了推清季，让他先出去，然后快步来到长琴身边，抚摸着他的背，安慰他。
“宝贝，没事了，没有人要来，就只有我。”他的声音很柔和，虽然长琴听到而立也是嗡嗡作响，但是他明显感觉到了这人的善意，因而停止了尖叫。
这时，医生才有机会仔细看长琴，长琴的眼睛湿润着，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他，像小鹿一样，实在惹人疼爱。
“感觉怎么样？”医生问。
长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再摇摇手。
医生心下了然，让人取了纸笔来，长琴努力拿起笔，然后写下四个大字。
耳鸣头痛。
要不要吃些东西？医生写到。
长琴摇摇头。
那么刚才的人呢？不想见到？医生还是追问下去。
长琴低下头，将纸揉成一团，扔到床下去。
我不问了，你乖乖的，东西还是要吃一点，我让他们给你弄点好吃的。医生无奈，只好先从简单的问题下手。
“您别问了，快出去吧，再不出去他非把声带撕裂不可。”医生推了推清季，让他先出去，然后快步来到长琴身边，抚摸着他的背，安慰他。
“宝贝，没事了，没有人要来，就只有我。”他的声音很柔和，虽然长琴听到而立也是嗡嗡作响，但是他明显感觉到了这人的善意，因而停止了尖叫。
这时，医生才有机会仔细看长琴，长琴的眼睛湿润着，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他，像小鹿一样，实在惹人疼爱。
“感觉怎么样？”医生问。
长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再摇摇手。
医生心下了然，让人取了纸笔来，长琴努力拿起笔，然后写下四个大字。
耳鸣头痛。
要不要吃些东西？医生写到。
长琴摇摇头。
那么刚才的人呢？不想见到？医生还是追问下去。
长琴低下头，将纸揉成一团，扔到床下去。
我不问了，你乖乖的，东西还是要吃一点，我让他们给你弄点好吃的。医生无奈，只好先从简单的问题下手。
门外清季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见医生出来，立马迎上去问长琴的情况。
“耳鸣是正常现象，刚刚叫了这么久说不出话也正常，但是看到您的反应不大对劲。”医生猜想，“想必是您把他打成这个样子的。”
“他害怕我？”清季皱着眉头，悄悄看了看房间里，长琴缩在床边，微微发抖。
“那孩子以为您要打死他吧。”医生说，“害怕也是正常的。您慢慢接近他就好了。”
“怎么会。”清季突然想起了昨天长琴看向他的那一眼，他认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惩罚，故意不给长琴好脸色看，没想到，长琴……“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打死他。”
“或许他不知道。”医生耸耸肩，吩咐下人，“您去给少庄主准备些食物，记住，要清淡的，最好是常温，不要生冷也不要烫口，要稍微有点味道，不能让他看见食物就倒胃口。”
“另外那位公子呢？他看上去也担心少庄主。”医生想起欧阳，“或许他能够接近少庄主。”
“背上的鞭伤是他打的。”清季说，“长琴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我们两个人。您好好关照长琴，等到您认为他能够见我们了，便告诉我吧。”
“庄主。”医生做了一辑，“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清季的脸色很不好，从来都是长琴粘到自己身上，哪有长琴躲着不见自己的道理。
终于，在两个月以后，医生终于通知清季，长琴已经准备好见他了。清季走进樗离殿，就看到长琴坐在石凳上看书，他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了看，是清季。
长琴眨眨眼睛，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低头看书。
清季走到他身边，轻轻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长琴没有反抗，但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顺着清季，清季的下巴微微顶着长琴的脑袋，视线转移到长琴正在看的书上。
这是一本已经旧了的话本，内容没什么新奇的，但是长琴似乎看的很专心，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书本，丝毫没有要看清季的意思。
“耳鸣是正常现象，刚刚叫了这么久说不出话也正常，但是看到您的反应不大对劲。”医生猜想，“想必是您把他打成这个样子的。”
“他害怕我？”清季皱着眉头，悄悄看了看房间里，长琴缩在床边，微微发抖。
“那孩子以为您要打死他吧。”医生说，“害怕也是正常的。您慢慢接近他就好了。”
“怎么会。”清季突然想起了昨天长琴看向他的那一眼，他认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惩罚，故意不给长琴好脸色看，没想到，长琴……“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打死他。”
“或许他不知道。”医生耸耸肩，吩咐下人，“您去给少庄主准备些食物，记住，要清淡的，最好是常温，不要生冷也不要烫口，要稍微有点味道，不能让他看见食物就倒胃口。”
“另外那位公子呢？他看上去也担心少庄主。”医生想起欧阳，“或许他能够接近少庄主。”
“背上的鞭伤是他打的。”清季说，“长琴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我们两个人。您好好关照长琴，等到您认为他能够见我们了，便告诉我吧。”
“庄主。”医生做了一辑，“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清季的脸色很不好，从来都是长琴粘到自己身上，哪有长琴躲着不见自己的道理。
终于，在两个月以后，医生终于通知清季，长琴已经准备好见他了。清季走进樗离殿，就看到长琴坐在石凳上看书，他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了看，是清季。
长琴眨眨眼睛，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低头看书。
清季走到他身边，轻轻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长琴没有反抗，但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顺着清季，清季的下巴微微顶着长琴的脑袋，视线转移到长琴正在看的书上。
这是一本已经旧了的话本，内容没什么新奇的，但是长琴似乎看的很专心，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书本，丝毫没有要看清季的意思。
“这是你小时候我买给你的吧。”清季摸了摸长琴的脸，“你要是喜欢我们再去买几本？”
“谢谢庄主。不用了。”长琴轻声说。
“你叫我什么？”清季抬起了长琴的下巴，让他的视线不得不离开书本，“我顺着你不代表你可以恃宠而骄。”
长琴沉默了一下，“医生说我应该把您当庄主看，而不是父亲。”
清季把长琴的身子往自己的方向转了转，让他不得不面对着自己，两条腿架在清季的腿上。
“不许听他的。”清季拍了拍长琴，“你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可是我不是您的儿子。”长琴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是祝风的儿子，而他是您的仇人。这解释了为什么您讨厌我。”
清季都气笑了，“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长琴低头，没有说话。
“也是医生吗？”清季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放心，以后你不会再看到他了。”
“每个人都这么说。”长琴猛的抬起头，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要哭出来，但是整个人好像没有一点水分，以至于只能这样干瞪眼，“在北宫山庄的所有人。您都要杀了他们吗？”
清季被长琴堵的说不出话，从来温和的长琴，也有这种爆发的时刻。
“每个人都这么说。当北宫山庄真正的少庄主北宫武罗回来以后，我这个冒牌货就彻底结束了。您养着我不过是为了等待把武罗换回来的时机，我……”
“不是的。”清季冷静地打断了长琴，“我告诉你，不是的。不论武罗回不回来，你都会成为庄主。”
“这不可能，您不会把北宫山庄留给一个外人。”
“是你决定还是我决定？”清季掐了一下长琴的脸颊，直到看到一个红印子出现在洁白的皮肤上才放过，“你还没成为庄主呢，不许替我决定。”
长琴红着眼睛看清季一下一下摸着自己的头发，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宝贝，听着。你不是北宫山庄的外人，你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无论你身上有没有流着我的血，你都是我儿子。懂吗？”
长琴没有说话，他最终还是，不敢答应，不敢留下那个期望，不敢……
“谢谢庄主。不用了。”长琴轻声说。
“你叫我什么？”清季抬起了长琴的下巴，让他的视线不得不离开书本，“我顺着你不代表你可以恃宠而骄。”
长琴沉默了一下，“医生说我应该把您当庄主看，而不是父亲。”
清季把长琴的身子往自己的方向转了转，让他不得不面对着自己，两条腿架在清季的腿上。
“不许听他的。”清季拍了拍长琴，“你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可是我不是您的儿子。”长琴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是祝风的儿子，而他是您的仇人。这解释了为什么您讨厌我。”
清季都气笑了，“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长琴低头，没有说话。
“也是医生吗？”清季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放心，以后你不会再看到他了。”
“每个人都这么说。”长琴猛的抬起头，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要哭出来，但是整个人好像没有一点水分，以至于只能这样干瞪眼，“在北宫山庄的所有人。您都要杀了他们吗？”
清季被长琴堵的说不出话，从来温和的长琴，也有这种爆发的时刻。
“每个人都这么说。当北宫山庄真正的少庄主北宫武罗回来以后，我这个冒牌货就彻底结束了。您养着我不过是为了等待把武罗换回来的时机，我……”
“不是的。”清季冷静地打断了长琴，“我告诉你，不是的。不论武罗回不回来，你都会成为庄主。”
“这不可能，您不会把北宫山庄留给一个外人。”
“是你决定还是我决定？”清季掐了一下长琴的脸颊，直到看到一个红印子出现在洁白的皮肤上才放过，“你还没成为庄主呢，不许替我决定。”
长琴红着眼睛看清季一下一下摸着自己的头发，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宝贝，听着。你不是北宫山庄的外人，你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无论你身上有没有流着我的血，你都是我儿子。懂吗？”
长琴没有说话，他最终还是，不敢答应，不敢留下那个期望，不敢……
清季还是没有耐心整天陪伴着一个敏感的孩子，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长琴极大的反应，有的时候他想拍拍长琴的头，长琴却惊恐地躲过。要是他高声说话，长琴就会瑟缩到角落里去，怎么哄都不出来。清季怒上心头，几次差点要掴长琴的耳光，最终还是想到长琴还在生着病，还是忍了下去。
清季陪长琴的时间慢慢变少，下人们总是看到长琴一个人缩在房间里，凳子不坐，床也不躺，就是死死的守着那个角落，甚至有的时候还使劲地抓着皮肤，直到鲜血淋漓才罢休。
“少庄主，吃点东西吧。”下人无奈地不断劝说，要是少庄主这顿饭不吃，今天下午他们就会被发落成奴隶，清季对长琴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又不能在长琴身上发火，于是倒霉的当然是这群下人。
长琴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眼睛呆呆地看着地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长琴。”一只手接过了下人手里的碗，手的主人在长琴身边坐下，柔声说，“多少吃一点饭，好不好？”
长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头看了一下，在确认是谁之后迅速低下了头。
欧阳。
欧阳看到长琴这反应哭笑不得，他挥挥手示意下人们下去，把碗放在地上，轻轻把长琴搂在怀里。
长琴的身体猛地一震，但是不敢反抗欧阳，只好僵硬地靠着，心跳还在不断加快。
欧阳搂着长琴颤抖的身子不禁心痛不已，自从长琴那天鲜血淋漓的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样子让他狠狠责备了自己一番。他的确是恨祝风，但是这是祝风的儿子，更是被自己的好友好生抚养大的，这孩子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行事风格，都被深深刻上了清季的影子，完全看不到那个嚣张的祝风。这些天来他都在偷偷的看着长琴，看长琴发呆，看长琴缩在角落里不敢动，看长琴抓破自己的皮肤，然后看着自己的血，他的心犹如割裂开一般疼痛。他知道这是自己造成的，长琴把自己的背紧紧贴在墙上，是因为他总是吩咐木眠鞭背。即使是他专心致志地读着琴谱，也会撇到身旁那个认真读书的孩子，他多认真啊，时不时咬着嘴唇，看到不会的地方，他知道长琴想要抬起头来问他，但是他只是装作看琴谱，长琴不敢扰他，只能低下头去查阅书籍，这一折腾就是一上午。
长琴下午还要去习武，想来清季的要求也不低，就算不是刁难也是苛责，不然不会因为他迟到，就这么狠戾地惩罚他。
他试着撇开自己和清季的想法，只关注于长琴的经历，不禁心痛如绞。
他还小啊
清季陪长琴的时间慢慢变少，下人们总是看到长琴一个人缩在房间里，凳子不坐，床也不躺，就是死死的守着那个角落，甚至有的时候还使劲地抓着皮肤，直到鲜血淋漓才罢休。
“少庄主，吃点东西吧。”下人无奈地不断劝说，要是少庄主这顿饭不吃，今天下午他们就会被发落成奴隶，清季对长琴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又不能在长琴身上发火，于是倒霉的当然是这群下人。
长琴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眼睛呆呆地看着地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长琴。”一只手接过了下人手里的碗，手的主人在长琴身边坐下，柔声说，“多少吃一点饭，好不好？”
长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头看了一下，在确认是谁之后迅速低下了头。
欧阳。
欧阳看到长琴这反应哭笑不得，他挥挥手示意下人们下去，把碗放在地上，轻轻把长琴搂在怀里。
长琴的身体猛地一震，但是不敢反抗欧阳，只好僵硬地靠着，心跳还在不断加快。
欧阳搂着长琴颤抖的身子不禁心痛不已，自从长琴那天鲜血淋漓的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样子让他狠狠责备了自己一番。他的确是恨祝风，但是这是祝风的儿子，更是被自己的好友好生抚养大的，这孩子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行事风格，都被深深刻上了清季的影子，完全看不到那个嚣张的祝风。这些天来他都在偷偷的看着长琴，看长琴发呆，看长琴缩在角落里不敢动，看长琴抓破自己的皮肤，然后看着自己的血，他的心犹如割裂开一般疼痛。他知道这是自己造成的，长琴把自己的背紧紧贴在墙上，是因为他总是吩咐木眠鞭背。即使是他专心致志地读着琴谱，也会撇到身旁那个认真读书的孩子，他多认真啊，时不时咬着嘴唇，看到不会的地方，他知道长琴想要抬起头来问他，但是他只是装作看琴谱，长琴不敢扰他，只能低下头去查阅书籍，这一折腾就是一上午。
长琴下午还要去习武，想来清季的要求也不低，就算不是刁难也是苛责，不然不会因为他迟到，就这么狠戾地惩罚他。
他试着撇开自己和清季的想法，只关注于长琴的经历，不禁心痛如绞。
他还小啊
“长琴还想不想听老师弹琴了？”欧阳微笑了一下，盛了一勺饭送到长琴嘴边，“要是长琴吃完了饭，老师就教你一首曲子，好不好？弹好了你父亲会很高兴的。”
长琴看了欧阳一眼，很长时间才开口：“不会的。”
欧阳一听有回复，立刻谆谆善诱：“试试看，好不好？如果……”
“我试过了。不会的。”长琴把自己蜷起来，“庄主是恨我的。”
“谁会恨自己的儿子？”欧阳微微笑了一下，“北宫庄主在长琴不知道的时候很爱长琴啊。”
长琴木然的脸上留下了泪水，欧阳这才一勺一勺地喂饭，一边吃着，泪水还留到了嘴里，他吃到一半，再也忍不住，扑到欧阳怀里哭了。
“老师，我也想要爹爹像对武罗哥哥一样对我好。”长琴泪汪汪地看着欧阳，后者的心都快被撕成了两半，“可是我永远也变不成武罗哥哥，哥哥他虽然在祝风那里受苦，但是爹爹一直很爱他。而我……”
“而长琴有爹爹和欧阳老师爱着。”欧阳严厉地打断了他，“如果你武罗哥哥知道，他也会爱你。”
“那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痛？”长琴颤抖着双手，指着自己手上的抓痕，“为什么？”
“以前是老师不好，从今往后，老师一定会认真教长琴作文和弹琴，而且跟长琴保证，即使长琴犯了天大的错，老师也绝不动手，好不好？”
长琴小心的看着欧阳，后者紧紧的抓住他冰冷的手，用自己的温度暖化他僵硬的血管，这才听到怀里的孩子低低应了一声。
长琴看了欧阳一眼，很长时间才开口：“不会的。”
欧阳一听有回复，立刻谆谆善诱：“试试看，好不好？如果……”
“我试过了。不会的。”长琴把自己蜷起来，“庄主是恨我的。”
“谁会恨自己的儿子？”欧阳微微笑了一下，“北宫庄主在长琴不知道的时候很爱长琴啊。”
长琴木然的脸上留下了泪水，欧阳这才一勺一勺地喂饭，一边吃着，泪水还留到了嘴里，他吃到一半，再也忍不住，扑到欧阳怀里哭了。
“老师，我也想要爹爹像对武罗哥哥一样对我好。”长琴泪汪汪地看着欧阳，后者的心都快被撕成了两半，“可是我永远也变不成武罗哥哥，哥哥他虽然在祝风那里受苦，但是爹爹一直很爱他。而我……”
“而长琴有爹爹和欧阳老师爱着。”欧阳严厉地打断了他，“如果你武罗哥哥知道，他也会爱你。”
“那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痛？”长琴颤抖着双手，指着自己手上的抓痕，“为什么？”
“以前是老师不好，从今往后，老师一定会认真教长琴作文和弹琴，而且跟长琴保证，即使长琴犯了天大的错，老师也绝不动手，好不好？”
长琴小心的看着欧阳，后者紧紧的抓住他冰冷的手，用自己的温度暖化他僵硬的血管，这才听到怀里的孩子低低应了一声。
长琴毕竟还小，受了天大的刺激还是抵不住欧阳的温和攻势。欧阳会把自己的手放在长琴的手上，教他弹琴的手势，他会轻轻吹吹长琴被琴弦磨损的手指，告诉他音律。如果要练习阅读，欧阳也会坐在长琴旁边，慢慢指导长琴阅读的技巧。长琴发现欧阳果真懂得不少，即使是文章里极生僻的词，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有的时候还会讲一点关于这个词的故事。与此同时，欧阳还会找一些有趣的故事给长琴看，好让长琴忘掉当时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流着血读书的经历。再者就是写作，欧阳不再强行让长琴写完整的作文，而是一小段一小段的来。在更短的篇幅里，长琴慢慢掌握了结构，这才逐渐的修正了原来不甚完整的文章。
不仅如此，每隔几天还有休息的日子，那一整天欧阳都会带着长琴在庄里兜兜转转，他告诉长琴草木的名字，天上繁星的星座，甚至还有清季小时候的故事。
“那时候你爹爹可受欢迎了。”欧阳坐在地上，双腿分开，让长琴坐在中间，“世家小姐们紧盯着他不放，甚至还有男子对他芳心暗许。但是你爹爹呢，一个女孩子男孩子都不理，天天就跟书，武功打交道。你可没看到你祖父和你爹爹，那叫一个尴尬。两个人在一起话都不说一句，哪里像你，天天扑到你爹爹怀里，还总是要亲吻两下才肯放手。”
“我很早就认识你爹爹了。跟你爹爹比起来，我的身份低微多了。你知道我是谁？我是赫连家家主的入赘女婿的亲戚，俗话都说贫居闹市无人识，富居深山有远亲。欧阳家就靠上了赫连家，那个时候赫连家和北宫家还是盟友，我又跟你爹爹年纪相仿，自然结识了。然后我们就一起读书。说实话应该是我陪着他读书，但你爹爹根本不吃伴读这一套，两个人就当了正常的同学。他从来没有看低过我，他总是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午饭分给我，也会帮我解决作业上的难题，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北宫家出事的时候，你爹爹最信任的人是我，而我也愿意毫无保留地对他忠诚。”
“北宫家出事？”长琴疑惑地抬头，“是因为祝家嘛？”
“这要你爹爹告诉你。”欧阳摸了摸长琴柔软的头发，温和的说，“不过你说的对，祝家残忍的杀害了你的曾祖父，还有你母亲，夺走了你哥哥。”
“然后爹爹把我抢了回来。”长琴神色黯淡，他本不是这个家的人，他本不属于这个故事。
“准确的说是汝嫣做的。”欧阳叹了一口气，“他把你带回来，想让庄主虐待你，好发泄心头之恨，你猜你爹爹最后做了什么？”
长琴没有说话，眼睛却红了。
“你爹爹把你抱了起来，一鞭子都没有打你，反而让你住进樗离殿，让你当了少庄主，给你起了名字。”欧阳缓缓地说，“这段日子里我知道你怨恨北宫庄主，恨他为什么不像爱武罗一样爱你。我要说的是，他已经做得很好了。清季的性子比较严厉，即使是武罗也不一定给好脸色看。但这不代表他不爱你们，他只是，他就是这样的人。你抱他的时候，他没有推开，对不对？他还把你搂住。长琴，清季是真的疼爱你。你可以说我是一个失职的老师，我拿我对祝风的怨恨伤害你，但是清季不是一个失职的父亲，他把你当自己的儿子疼爱，这还不够吗？”
良久，长琴才开口。
“我没有怨恨爹爹。”他小声说。
欧阳正打算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长琴，跟爹爹回去睡觉了。”身后传来清季的声音。
长琴站起来，随即被清季打横抱起，他的脑袋靠在父亲的胸膛，想起了欧阳刚刚说的话，不禁流了眼泪。
是这样吗？是自己要求太多了吗？
欧阳说的没错，清季很少拿自己是祝风的儿子而对自己不好，所有的惩罚，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硬要说的话，只有那一次’庄主’和’爹爹’的称谓勉强算得上是清季的恶意，即使是这样最后清季还是允许他一口一个爹爹这么叫着。
他想起清季的眼神，当他唤“爹爹”的时候，是温和和宠爱。
欧阳是对的。
清季抱着长琴，只感觉怀里的孩子哭湿了自己的衣服，便搂紧了儿子，回头对欧阳点了点头，后者会心一笑。
就这样进了清季的卧房，清季才放下长琴，替他脱下衣服，然后擦了擦小儿子哭花的脸。
“都要睡觉了，不哭了。”清季在儿子脸上吻了一下，抱他上床，吹熄蜡烛，怀里的孩子使劲拱了拱自己的胸膛，仿佛要钻进去才肯罢休。
长琴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说：“对不起，爹爹，是长琴不好，总是要求太多。”
“傻话。”清季拍了拍长琴身后，“长琴还是小孩子，想要爹爹的关心也是难免，倒是爹爹总是对长琴过于严厉，让长琴寒了心，不然不至于头疼脑热，都不愿意叫个人通知一下爹爹。”
“才不是。”长琴抓着清季的衣服，“爹爹不派人到樗离殿去，我要找谁通知？”
清季扬手打在长琴身后，男孩呜咽了一声，不敢说话了。
“一开始不舒服的时候连走出去的力气都没有吗？胃痛的厉害不知道出去找人？”清季冷声斥责，“还是说都是故意的，就想让爹爹心软，放过你吗？”
男孩儿哭着摇头，脸又埋在父亲的胸口，根本就不敢看清季。他承认，一开始难过的时候是存了想要爹爹心疼的意思，但是他真正怕的是，即使去找了清季，他也只是冷眼相待。
他太害怕清季的冷漠了。
父亲的眼睛里一点感情都没有。
“长琴下一次不可以这么任性了。”清季揉了揉太阳穴，“下一次不舒服要来找爹爹，听到了吗？”
长琴低低地应了一声，眼泪还是不住的流到了清季的衣服上。
“怎么搞的。”清季拿现在的长琴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还哭什么？是在气爹爹一个人都不派给你，怪爹爹偏心，不疼爱你吗？”
长琴摇摇头，心里却不住的点头。
“傻孩子。”清季拧了一下长琴的脸颊，“主少奴欺这件事情你听说过没有？庄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认汝嫣为主管，从小那家伙就不待见你，如果我真的派了人过去，现在你还喘不喘气都说不清楚，还有空在这里闹吗？”
长琴愣住了。
“明明爹爹才是庄主。”长琴小声说。
“但是汝嫣手里握着我父亲给他的权利。”清季一想起这件事情就头痛的不行，“这让我不得不忌惮他。这么些年头里，你以为你躲过几次暗杀？汝嫣要动你，就算你被他杀死了庄里上下也没有办法。长琴，我知道你不愿意听这个，但是你的确不是我所亲生，即使我认你做儿子，庄里的规矩还是不承认你。如果要你当我名正言顺的儿子，汝嫣必须死。”
“可是爹爹现在动不了他。”长琴说。
“我动不了他，但是以我庄主的位置，我要保护你还是可以的。”清季揉了揉长琴的小屁股，柔声说。“长琴以后到安阳殿里住，樗离殿，虽然还是你的地方，还是少去，知道了吗？安阳殿离爹爹近，我还能够护着你，到庄里的其他地方，在你长大之前，一定要欧阳或者是我在，听到了吗？”
“明明是自己家。”长琴不满的咕哝着，已经忘记一开始还跟爹爹怄气了。
“等长琴长大了就好了。”清季心疼的搂住了男孩儿，“长大了以后，有了扎扎实实的功夫，有人想害你也害不着。”
“那之前呢？”
“之前爹爹会陪着长琴的。”清季亲吻长琴的额头，“乖，睡吧。”
爹爹会陪着长琴的。
不仅如此，每隔几天还有休息的日子，那一整天欧阳都会带着长琴在庄里兜兜转转，他告诉长琴草木的名字，天上繁星的星座，甚至还有清季小时候的故事。
“那时候你爹爹可受欢迎了。”欧阳坐在地上，双腿分开，让长琴坐在中间，“世家小姐们紧盯着他不放，甚至还有男子对他芳心暗许。但是你爹爹呢，一个女孩子男孩子都不理，天天就跟书，武功打交道。你可没看到你祖父和你爹爹，那叫一个尴尬。两个人在一起话都不说一句，哪里像你，天天扑到你爹爹怀里，还总是要亲吻两下才肯放手。”
“我很早就认识你爹爹了。跟你爹爹比起来，我的身份低微多了。你知道我是谁？我是赫连家家主的入赘女婿的亲戚，俗话都说贫居闹市无人识，富居深山有远亲。欧阳家就靠上了赫连家，那个时候赫连家和北宫家还是盟友，我又跟你爹爹年纪相仿，自然结识了。然后我们就一起读书。说实话应该是我陪着他读书，但你爹爹根本不吃伴读这一套，两个人就当了正常的同学。他从来没有看低过我，他总是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午饭分给我，也会帮我解决作业上的难题，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北宫家出事的时候，你爹爹最信任的人是我，而我也愿意毫无保留地对他忠诚。”
“北宫家出事？”长琴疑惑地抬头，“是因为祝家嘛？”
“这要你爹爹告诉你。”欧阳摸了摸长琴柔软的头发，温和的说，“不过你说的对，祝家残忍的杀害了你的曾祖父，还有你母亲，夺走了你哥哥。”
“然后爹爹把我抢了回来。”长琴神色黯淡，他本不是这个家的人，他本不属于这个故事。
“准确的说是汝嫣做的。”欧阳叹了一口气，“他把你带回来，想让庄主虐待你，好发泄心头之恨，你猜你爹爹最后做了什么？”
长琴没有说话，眼睛却红了。
“你爹爹把你抱了起来，一鞭子都没有打你，反而让你住进樗离殿，让你当了少庄主，给你起了名字。”欧阳缓缓地说，“这段日子里我知道你怨恨北宫庄主，恨他为什么不像爱武罗一样爱你。我要说的是，他已经做得很好了。清季的性子比较严厉，即使是武罗也不一定给好脸色看。但这不代表他不爱你们，他只是，他就是这样的人。你抱他的时候，他没有推开，对不对？他还把你搂住。长琴，清季是真的疼爱你。你可以说我是一个失职的老师，我拿我对祝风的怨恨伤害你，但是清季不是一个失职的父亲，他把你当自己的儿子疼爱，这还不够吗？”
良久，长琴才开口。
“我没有怨恨爹爹。”他小声说。
欧阳正打算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长琴，跟爹爹回去睡觉了。”身后传来清季的声音。
长琴站起来，随即被清季打横抱起，他的脑袋靠在父亲的胸膛，想起了欧阳刚刚说的话，不禁流了眼泪。
是这样吗？是自己要求太多了吗？
欧阳说的没错，清季很少拿自己是祝风的儿子而对自己不好，所有的惩罚，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硬要说的话，只有那一次’庄主’和’爹爹’的称谓勉强算得上是清季的恶意，即使是这样最后清季还是允许他一口一个爹爹这么叫着。
他想起清季的眼神，当他唤“爹爹”的时候，是温和和宠爱。
欧阳是对的。
清季抱着长琴，只感觉怀里的孩子哭湿了自己的衣服，便搂紧了儿子，回头对欧阳点了点头，后者会心一笑。
就这样进了清季的卧房，清季才放下长琴，替他脱下衣服，然后擦了擦小儿子哭花的脸。
“都要睡觉了，不哭了。”清季在儿子脸上吻了一下，抱他上床，吹熄蜡烛，怀里的孩子使劲拱了拱自己的胸膛，仿佛要钻进去才肯罢休。
长琴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说：“对不起，爹爹，是长琴不好，总是要求太多。”
“傻话。”清季拍了拍长琴身后，“长琴还是小孩子，想要爹爹的关心也是难免，倒是爹爹总是对长琴过于严厉，让长琴寒了心，不然不至于头疼脑热，都不愿意叫个人通知一下爹爹。”
“才不是。”长琴抓着清季的衣服，“爹爹不派人到樗离殿去，我要找谁通知？”
清季扬手打在长琴身后，男孩呜咽了一声，不敢说话了。
“一开始不舒服的时候连走出去的力气都没有吗？胃痛的厉害不知道出去找人？”清季冷声斥责，“还是说都是故意的，就想让爹爹心软，放过你吗？”
男孩儿哭着摇头，脸又埋在父亲的胸口，根本就不敢看清季。他承认，一开始难过的时候是存了想要爹爹心疼的意思，但是他真正怕的是，即使去找了清季，他也只是冷眼相待。
他太害怕清季的冷漠了。
父亲的眼睛里一点感情都没有。
“长琴下一次不可以这么任性了。”清季揉了揉太阳穴，“下一次不舒服要来找爹爹，听到了吗？”
长琴低低地应了一声，眼泪还是不住的流到了清季的衣服上。
“怎么搞的。”清季拿现在的长琴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还哭什么？是在气爹爹一个人都不派给你，怪爹爹偏心，不疼爱你吗？”
长琴摇摇头，心里却不住的点头。
“傻孩子。”清季拧了一下长琴的脸颊，“主少奴欺这件事情你听说过没有？庄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认汝嫣为主管，从小那家伙就不待见你，如果我真的派了人过去，现在你还喘不喘气都说不清楚，还有空在这里闹吗？”
长琴愣住了。
“明明爹爹才是庄主。”长琴小声说。
“但是汝嫣手里握着我父亲给他的权利。”清季一想起这件事情就头痛的不行，“这让我不得不忌惮他。这么些年头里，你以为你躲过几次暗杀？汝嫣要动你，就算你被他杀死了庄里上下也没有办法。长琴，我知道你不愿意听这个，但是你的确不是我所亲生，即使我认你做儿子，庄里的规矩还是不承认你。如果要你当我名正言顺的儿子，汝嫣必须死。”
“可是爹爹现在动不了他。”长琴说。
“我动不了他，但是以我庄主的位置，我要保护你还是可以的。”清季揉了揉长琴的小屁股，柔声说。“长琴以后到安阳殿里住，樗离殿，虽然还是你的地方，还是少去，知道了吗？安阳殿离爹爹近，我还能够护着你，到庄里的其他地方，在你长大之前，一定要欧阳或者是我在，听到了吗？”
“明明是自己家。”长琴不满的咕哝着，已经忘记一开始还跟爹爹怄气了。
“等长琴长大了就好了。”清季心疼的搂住了男孩儿，“长大了以后，有了扎扎实实的功夫，有人想害你也害不着。”
“那之前呢？”
“之前爹爹会陪着长琴的。”清季亲吻长琴的额头，“乖，睡吧。”
爹爹会陪着长琴的。
我叫顾安桐。
大家都认为我是个傻子。
他们是对的。
和我哥哥比起来，我的确是个傻子。
谁人不知顾家的大少爷顾安榕是个翩翩贵公子，脑袋好使，又偏偏长了一张倾城的脸，最要命的是，他还是嫡子。
这让我无地自容。
我的母亲稀里糊涂跟顾老爷睡了一觉，哪里知道这一觉就有了我。为了这个，顾夫人气的七窍生烟，顾老爷又是个爱妻的，以至于顾家上上下下，一个劲的鄙视我。
连我母亲，都看不起我。
她总是一口啐在我脸上。
“小**，看看大少爷。”
那不是大少爷，那是我哥哥。
我曾这么告诉她，她挥手给我了一耳光。
从此我就不这么说了。
至于顾安榕，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是多了一个弟弟，还是多了一个小厮，他成天忙着看书习武，要么就是和父亲学做生意，哪里在乎。
我一直以为顾安榕是个没有心的人，但是那个少年出现了。
武罗。
有一次我在顾安榕面前说了’祝武罗’这三个字，他让人打了我三十鞭。
连续十天。
但是我看到了，顾安榕那冷漠虚伪的脸上，真正露出笑容。
在他迎接武罗的时候，他轻轻拉过那少年如葱一般的手指，他用他博学的脑袋，给少年讲几个高级的玩笑话，我能看到少年脸上的笑容，但我连顾安榕说了什么都不懂。
为了这个身世离奇的少年，顾安榕也破天荒地挨了顾老爷的打。
我看到了，我趴在窗口，看的惊心动魄。
顾安榕被按在顾老爷的腿上，顾老爷用手狠狠拍打顾安榕的身后。
那一刻，我想要哭。
不是为了顾安榕。
而是为了我自己。
如果是我惹恼了顾老爷，他会让人过来把我用马鞭打的血肉模糊，不打断骨头就是留了手。
顾安榕骨头硬，一句讨饶的话也不愿意讲。他们打我的时候，我可是求爷爷告奶奶，能说的都说了。直到顾老爷把顾安榕扶起来，替他擦掉脸上的眼泪，他们低声说些什么我听不到，只能看到顾老爷的手摸了摸顾安榕的头顶，他在安慰顾安榕。
嗯，我每次都是被打的神智不清。
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
听着顾家上上下下温和地叫着他的名字：
“安榕。”
“榕儿”
“安榕少爷。”
甚至听着少年呢喃着：
“榕榕。”
没有人，叫过我一声。
安桐。
多么相似的名字啊。
大家都认为我是个傻子。
他们是对的。
和我哥哥比起来，我的确是个傻子。
谁人不知顾家的大少爷顾安榕是个翩翩贵公子，脑袋好使，又偏偏长了一张倾城的脸，最要命的是，他还是嫡子。
这让我无地自容。
我的母亲稀里糊涂跟顾老爷睡了一觉，哪里知道这一觉就有了我。为了这个，顾夫人气的七窍生烟，顾老爷又是个爱妻的，以至于顾家上上下下，一个劲的鄙视我。
连我母亲，都看不起我。
她总是一口啐在我脸上。
“小**，看看大少爷。”
那不是大少爷，那是我哥哥。
我曾这么告诉她，她挥手给我了一耳光。
从此我就不这么说了。
至于顾安榕，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是多了一个弟弟，还是多了一个小厮，他成天忙着看书习武，要么就是和父亲学做生意，哪里在乎。
我一直以为顾安榕是个没有心的人，但是那个少年出现了。
武罗。
有一次我在顾安榕面前说了’祝武罗’这三个字，他让人打了我三十鞭。
连续十天。
但是我看到了，顾安榕那冷漠虚伪的脸上，真正露出笑容。
在他迎接武罗的时候，他轻轻拉过那少年如葱一般的手指，他用他博学的脑袋，给少年讲几个高级的玩笑话，我能看到少年脸上的笑容，但我连顾安榕说了什么都不懂。
为了这个身世离奇的少年，顾安榕也破天荒地挨了顾老爷的打。
我看到了，我趴在窗口，看的惊心动魄。
顾安榕被按在顾老爷的腿上，顾老爷用手狠狠拍打顾安榕的身后。
那一刻，我想要哭。
不是为了顾安榕。
而是为了我自己。
如果是我惹恼了顾老爷，他会让人过来把我用马鞭打的血肉模糊，不打断骨头就是留了手。
顾安榕骨头硬，一句讨饶的话也不愿意讲。他们打我的时候，我可是求爷爷告奶奶，能说的都说了。直到顾老爷把顾安榕扶起来，替他擦掉脸上的眼泪，他们低声说些什么我听不到，只能看到顾老爷的手摸了摸顾安榕的头顶，他在安慰顾安榕。
嗯，我每次都是被打的神智不清。
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
听着顾家上上下下温和地叫着他的名字：
“安榕。”
“榕儿”
“安榕少爷。”
甚至听着少年呢喃着：
“榕榕。”
没有人，叫过我一声。
安桐。
多么相似的名字啊。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顾安榕消失以后，顾家上上下下都乱了套，顾老爷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他好像还有一个儿子。
他随口就说，让二少爷过来。
别误会，二少爷这三个字我可担当不起，顾老爷这么说纯粹是因为他忘了我的名字。
但我还是马不停蹄地过去了。
他命我去找顾安榕，还放出找不到顾安榕就滚在外面不要回来了。
于是我就滚了。
没有临行密密缝，也没有意恐迟迟归。
我拿了几件衣服就出发了。
顾安榕的去向根本就无处可寻，但是我有了意外的收获，成川。
成家被北宫清季灭了门，只有他在他妻子的帮助下逃过一劫，虽说是奇耻大辱，但从他那副无所谓的嘴脸上也看不出什么。
成川是个苍白消瘦的中年男人，我跟他谈话的时候，他的手指在桌上一敲一敲的，打乱我的思路。
“你能不能别敲了！”我打断他的话，不耐烦的说。
“呵。”他冷笑了一声，斜了我一眼，不过的确不敲了，“你说要拿北宫长琴来换顾安榕的消息，对吗？”
“这有什么问题吗？”这人怕不是个**吧，这点话都听不清楚？北宫长琴的消息可比销声匿迹的顾安榕的要好打探多了。
“那我们成交，下个月初三你把北宫长琴送到我这儿来，到时候我就会告诉你顾安榕的去向。”
就这样，我踏上了寻找北宫长琴的路，在一家驿站我找到了他，那时候他正在点早饭，胡乱说了两句就坐在桌子旁边喝茶。
我在他旁边坐下，给他介绍了一下我自己，我让他叫我安桐。
这是存了私心的。
“顾安桐是顾家的二少爷，来找我有什么事？”他眨眨眼睛问。
没有恶意。
有一株兰花突然盛开。
“我只是好奇北宫庄主疼爱的小儿子，究竟是什么样。”我胡诌了一个答案。
他笑了笑，刚要说些什么。
“长琴，做什么呢？”我听到一声冰冷的声音。北宫清季。
“我得走了，后会有期。”他拍了拍我的手臂，对我笑着，然后蹬蹬蹬踏上楼梯，被北宫庄主搂住。
北宫庄主察觉到我的视线，不动声色的转了身子，我便看不到长琴了。
我咬了咬牙走了出去，我看到了。
他本来要说的是。
安桐。
于是我便疯狂的打探他的消息，此时此刻我都不在乎什么顾安榕了，我只想要长琴的行踪，我听说他回了山庄，过了一阵子后独自出来，他的目标是顾安榕。
我放出了顾安榕在成家的消息，果真，在成川所居住的小城里，我发现了长琴。
彼时他正坐在酒馆里，看上去是要探听什么消息。
我上前与他搭讪，他不太信任我，试了试我的令牌，才信了。
其实这令牌的制作方法简单的不得了，只是材料不知道是顾老爷哪儿找来的，银灿灿的，流动的金属。（汞）
我告诉他我能帮他进入成家找到顾安榕，他很容易就上钩了。
我和成川谈好，事情一成，北宫家陷落，我就可以得到长琴，他冷笑了一下，为我的猥琐所不齿，但还是答应了。
我自以为长琴进入成家以后就是我的胜利。
可万万没想到，
那顾安榕，
真的在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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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口就说，让二少爷过来。
别误会，二少爷这三个字我可担当不起，顾老爷这么说纯粹是因为他忘了我的名字。
但我还是马不停蹄地过去了。
他命我去找顾安榕，还放出找不到顾安榕就滚在外面不要回来了。
于是我就滚了。
没有临行密密缝，也没有意恐迟迟归。
我拿了几件衣服就出发了。
顾安榕的去向根本就无处可寻，但是我有了意外的收获，成川。
成家被北宫清季灭了门，只有他在他妻子的帮助下逃过一劫，虽说是奇耻大辱，但从他那副无所谓的嘴脸上也看不出什么。
成川是个苍白消瘦的中年男人，我跟他谈话的时候，他的手指在桌上一敲一敲的，打乱我的思路。
“你能不能别敲了！”我打断他的话，不耐烦的说。
“呵。”他冷笑了一声，斜了我一眼，不过的确不敲了，“你说要拿北宫长琴来换顾安榕的消息，对吗？”
“这有什么问题吗？”这人怕不是个**吧，这点话都听不清楚？北宫长琴的消息可比销声匿迹的顾安榕的要好打探多了。
“那我们成交，下个月初三你把北宫长琴送到我这儿来，到时候我就会告诉你顾安榕的去向。”
就这样，我踏上了寻找北宫长琴的路，在一家驿站我找到了他，那时候他正在点早饭，胡乱说了两句就坐在桌子旁边喝茶。
我在他旁边坐下，给他介绍了一下我自己，我让他叫我安桐。
这是存了私心的。
“顾安桐是顾家的二少爷，来找我有什么事？”他眨眨眼睛问。
没有恶意。
有一株兰花突然盛开。
“我只是好奇北宫庄主疼爱的小儿子，究竟是什么样。”我胡诌了一个答案。
他笑了笑，刚要说些什么。
“长琴，做什么呢？”我听到一声冰冷的声音。北宫清季。
“我得走了，后会有期。”他拍了拍我的手臂，对我笑着，然后蹬蹬蹬踏上楼梯，被北宫庄主搂住。
北宫庄主察觉到我的视线，不动声色的转了身子，我便看不到长琴了。
我咬了咬牙走了出去，我看到了。
他本来要说的是。
安桐。
于是我便疯狂的打探他的消息，此时此刻我都不在乎什么顾安榕了，我只想要长琴的行踪，我听说他回了山庄，过了一阵子后独自出来，他的目标是顾安榕。
我放出了顾安榕在成家的消息，果真，在成川所居住的小城里，我发现了长琴。
彼时他正坐在酒馆里，看上去是要探听什么消息。
我上前与他搭讪，他不太信任我，试了试我的令牌，才信了。
其实这令牌的制作方法简单的不得了，只是材料不知道是顾老爷哪儿找来的，银灿灿的，流动的金属。（汞）
我告诉他我能帮他进入成家找到顾安榕，他很容易就上钩了。
我和成川谈好，事情一成，北宫家陷落，我就可以得到长琴，他冷笑了一下，为我的猥琐所不齿，但还是答应了。
我自以为长琴进入成家以后就是我的胜利。
可万万没想到，
那顾安榕，
真的在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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