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半随流水半随尘(古风,父子,兄弟)

突然想到,如果韩将军知道儿子一直在装病会作何感想……画面略恐怖,为谨之点蜡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08-31 18:58:00 +0800 CST  
由于韩谨之对这场比试尤为感兴趣,是以,二人不得不在他的院中进行,下人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家公子再被刀锋剑气所伤,战战兢兢的将他的软榻从树下搬到了卧房门口,远离了波及范围,如此还不够,四名护卫自觉的站在卧榻之前,严严实实的将其挡在了身后……韩谨之看着眼前,颇有些哭笑不得,拿扇子戳了戳其中一人,迫使他回过头来,吩咐道:“去拿盘点心来,不要太甜的,也别太腻。”而后又戳了另外一个,道:“你,泡壶新茶,要雨前龙井,父亲珍藏那罐。”见二人应声离开,再次抬起手,戳了剩下的两位:“你们……”韩谨之顿了顿,实在想不出能让他们做什么,眨了眨眼睛,无奈道:“让让,挡我视线了。”

二人为难的摇了摇头:“少爷,刀剑无眼啊!”

韩谨之勾起唇角,却没有听劝的意思,只道:“父亲自有分寸,不会有事。”

二人对视一眼,心道:将军自然有分寸,另外一个可说不准!千言万语呼之欲出,却被自家少爷一个眼神打断,虽然万般不愿,但架不住韩谨之目光逼视,二人一咬牙,分退两侧,心中却早已做好准备,万一有什么意外,拼了命也要挡住少爷。

苏倾漠来将军府做客并未携带兵器,用的本是韩将军藏剑,虽说算不上宝剑,却也属上品,一刀一剑尚未交锋,韩谨之却不由得先皱了皱眉,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之前忽略问题:父亲用的是重刀,每一刀挥出都挟起劲风,如此对上一个听力敏锐的人,只怕很难有胜算,倘若……是他,又会如何呢?韩谨之不禁想象了一下,却猛然发现,他已经多年没有碰过刀剑了,更加没有半分对敌经验,又哪里来的胜算?一丝苦笑划过,韩谨之耳听苏倾漠和父亲已然各道了一个“请”字,新茶和点心也在同一时刻奉上。

韩谨之低头挑了块点心,抬眼间却见苏倾漠竟是出人意料的先发制人,又急又快的一剑,与他之前所想全然不同,韩谨之眉头轻蹙,对自己的错误判断并没有什么恼意,反而又添了两分兴致。主动出击,颇有年轻人急于求胜之心,于苏倾漠而言更是没有半分益处,但他,真的是急躁的人吗?为了眼下这一场切磋,他可以同自己喝上半个月的茶,并选在恰当的时机一击制胜,让人想拒绝都难,这样的人与这样的招式,委实不相符,韩谨之几不可闻的摇了摇头,指腹不自觉的摩挲着手中的折扇,静静看着,苏倾漠这一剑凌厉非常,虽然方向不错,却仍有偏差,倘若站在他对面的人静立不动,那么他恐怕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可是……一切并不如他所想,韩将军动了,不只动了,甚至提刀去挡,“噌……”刀剑相接的声音传来,韩谨之登时脸色一僵。

苏倾漠那一剑与其说是主动出击倒不如说是试探,在长剑未近身之前没有人知道他用了几成功力,提刀去挡乃是人之本能,如此便彻底陷入被动。

韩谨之咬了一口手上的桃酥,眼睛盯着二人不肯错开半分,脸上精彩纷呈,表现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只是身旁的四人乃至韩将军都不知晓,他是旁观者清,甚至可以轻易的改变局势,前提是:只要他想。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09-02 21:13:00 +0800 CST  
感觉自己好久没回评论了,明天一一回复,新版贴吧让我有点晕,找不到之前的倒叙了,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找到“小早”和“小新”另外,帖子恢复正常了,想说的就这么多,晚安。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09-02 21:18:00 +0800 CST  
如果我说今天不更了,会不会挨打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09-04 18:28:00 +0800 CST  
第二十七章

苏倾漠剑法飘逸,除第一招凸显凌厉外,之后便再无迅猛之势,只是一招一式环环相扣,让人没有半分喘息之机,这与战场上拼命的打法不同,而是颇有江湖之风,这时韩将军才恍然想起,眼前这年轻人本就来自江湖,他对江湖并无偏见,苏倾漠更是对韩家有恩,可在这一刻,他的情绪中又不得不添了几分欣赏之情。

几十招过后,二人不相上下,韩将军忽而提刀,对迎面而来的剑招一改防守之态,刀锋迎着日光折返在苏倾漠双目之上,那双晦暗的眼睛被映的亮了几分,只是依旧毫无波澜,苏倾漠察觉对方突然改变招式,却已然来不及收势,只能略微将剑向右偏离了几分,长剑与韩将军擦过之时,韩将军手中的刀骤然落下,此时回剑再挡已是迟了,苏倾漠抬起另一只手——“呛……”剑鞘承了一击,人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苏倾漠略一抬手,只觉得掌心被震的发麻,手指大抵也在不自觉的颤抖。

韩将军收了刀,平静的道了句:“我输了。”

倾漠轻提唇角,摇了摇头:“输的人是倾漠。”

韩将军惭愧道:“能够仅凭声音和感觉便察觉到招式的变化,为了不伤到我不得不偏离剑锋,而我却借机偷袭,这怎么能算赢?”

一直远观的韩谨之听闻此言,内心不禁腹诽:爹您何止是偷袭,你根本还怀疑他是装瞎呢!可惜,韩将军不会读心,听不到他这番话,而苏倾漠即便有所察觉也不会说破,只道:“兵不厌诈。”仿佛他本应有应对偷袭的后招才行,否则,便是输了。

“不是说好点到为止,不谈输赢的吗?”韩谨之由人扶着一步一步走来,在父亲身边站定,目光在苏倾漠的左手上投了一眼,而后缓缓移开,“父亲的刀力度刚猛,若是震伤应多加留意。”言罢,一只手轻抚上仍在父亲手中的刀身,只一下,便留恋的收回了手。

韩将军经儿子提醒,这才再次看向苏倾漠提剑鞘挡刀的左手,那只手看似好像已经恢复如常,只是有些不自然的紧绷,韩将军皱了皱眉,问道:“之前可曾受过伤?”

倾漠并不否认,道:“一点小伤。”

韩将军默了默,虽然后悔方才所为,却知于事无补,而另一方面却不禁奇怪,究竟是什么人能将面对自己都如此从容的人伤到?想必……不是等闲之辈。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09-04 20:46:00 +0800 CST  
苏倾漠将原有旧伤一事说的顺理成章,可韩谨之心里清楚,他那伤恐怕早就好了,且不说他送了瓶上好的伤药,就算半点药不用也早该无碍,他不过客气的问候一声,偏偏有些人能面不改色的接过去,当真无耻,韩谨之不动声色的维持着浅笑,耳听二人将话引至姜怀瑾遇刺一事,原本韩将军对此事多少存疑,可眼下由苏倾漠亲口说出,倒多了几分不可不信的理由,丞相遇刺,事情可大可小,只是目前还在彻查阶段,一切未有定论,但苏倾漠说这番话又是何用意?总归不会是为了体现自己身有旧患依然不落下风,韩谨之心思复杂,却只当自己是个充耳不闻的聋子,不置一词。

苏倾漠无疑是个不会看脸色,也无法看脸色的人,韩谨之笑的僵硬却始终听不到“告辞”二字,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发个病,心念一转,右手便虚握成拳掩在唇边轻咳一声,苏倾漠闻声一顿,云淡风轻的转移了话题,继而,在愉快中告辞离去。

韩谨之觉得他这逐客令下的很是含蓄,能被接收到还稍稍意外了一下,毕竟,他给苏倾漠这个人的定义已然从最初的温润淡泊变成了无耻之徒,无耻之徒能尚有一丝自知之明,实属不易。

苏倾漠走后,韩谨之的倦怠之色似乎褪去不少,只是依旧没什么神采,行至韩将军身边,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道了句:“姜丞相遇刺一事,无论在公在私,父亲都不要过问太多。”

韩将军稍显错愕,儿子自顾不暇,是以从不过问军中乃至朝堂之事,今日却是一改往常,韩将军本想对此多谈两句,韩谨之却只是笑笑,在父亲开口之前以一句“我累了”终结了所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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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我想我大概是废了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09-10 19:41:00 +0800 CST  
韩谨之将自己关在满是药香的房中,屏退左右,独自对着暗藏玄机的书架站立,脸上倦容褪去,苍白的脸色在略显昏暗的室内看起来有些阴森,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掠过一册册典籍,而后停在了一本老旧的江湖传记上,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打开了书架后的暗道,回身将房门反锁,这才走了进去。

苏倾漠刚走不久,要追上很容易,可当韩谨之翻墙出府后,却发现那人就在自己目之所及的前方,明明是从前门走的人,却能在后门遇到,韩谨之提起唇角没有出声,出掌向其左肩袭去,苏倾漠似是未有察觉,依旧不疾不徐的向前,平淡的声音却随着微风飘来:“这里半个人都没有,你打算杀人灭口么?”

韩谨之一顿,却是没有收势,口中道:“打个招呼而已。”

单凭双眼所见未必就是全部,总要亲自试过才能真正了解一个人的武功如何,韩谨之抱着这样的想法出掌,在掌力逼近之时,苏倾漠闪身一躲,避过一击,韩谨之一击落空,却没再继续,只是惋惜的道:“这么好的机会,不想试试我的武功吗?”

倾漠摇了摇头,“你这么没诚意,不想。”

韩谨之苦笑,对着连身都不曾转过的人,不知是谁更没有诚意,“你倒是很有诚意的在将军府外乱转,莫非找不到路了?”韩谨之四下看了看,如苏倾漠所言,这里不是正街,此时的确半个人都没有,他一直觉得这再正常不过,可此时却突然发现,一点也不,“怎么不见你的护卫?”

苏倾漠道:“大概……他们觉得跟着我很无聊。”姜怀瑾这几日都没有派人跟着,无论在明还是在暗,或许是相信,或许是放任,又或许,知道跟着也没用。

韩谨之顿了顿,突兀的道:“为什么要说姜丞相遇刺一事?”

倾漠微微侧头,询问的口气中又带了点笃定:“你会因为我突然说起此事而让韩将军不要过问吧?”

韩谨之心里一紧,皱眉道:“刚刚提醒家父。”

苏倾漠眉目低垂,轻道了声:“那就好。”

苏倾漠的声音足够温和,使得韩谨之方才升起的一丝不安又落了下去:“可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姜丞相遇刺,你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苏倾漠沉默了一下,自嘲道:“被算计的角色。”

“既然是被算计的角色,那么……能伤到你的应该不是什么亡命之徒,训练有素的杀手吗?或者……来自江湖?”

话音已落,这一次却是无人应答,韩谨之觉得自己猜对了,只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与江湖中人打交道的,韩将军算得上一个,却不是唯一的一个。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09-13 21:48:00 +0800 CST  
第二十八章

韩谨之眉头深锁的望着眼前远去的背影,等到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站了许久,眉心正因为不常有的神态而隐隐有些胀痛,韩谨之抬手曲起二指揉捏了两下,再抬眼时发觉那人已经连背影都看不见了,苏倾漠一身黑衣,仿佛是刻意给自己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添了浓重的一笔,只是这一笔虽重,却颇有些朴实无华,若不是他的那份从容平静倒与姜怀瑾派给他的那些暗卫无异,韩谨之有些想笑,却又不免觉得讽刺,恍然间意识到:岂止是无异啊,姜怀瑾根本没有对外承认过这个人,自始至终大抵只有苏倾漠所言的算计二字,他不知道苏倾漠是以怎样的心情将那两个字说出口的,仅仅是听着便有种刺骨的凉意,也许只有真正的不在乎才会不受伤。

韩谨之无声无息的出来,原以为也能无声无息的回去,不想人刚从书架后面走出来房门便被一脚踹开,韩谨之维持着呆愣在书架前的姿势定定的看着门口,脸上的惊恐尚为褪去,满眼的无辜外加不明所以,半晌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爹?”

韩将军远比儿子愣的厉害,他叫不开门,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一瞬间能想到的便是儿子出事了,可当他破门而入却发现只是虚惊一场,儿子完好无缺的站在那,除了……有些不知所措。韩将军脸色依旧黑的厉害,出口语气不善,却难掩紧张之色:“你在做什么!”

“我……想些事情,没有注意,爹怎么来了?”韩谨之小心翼翼的回答,不自觉的瞥向房门,弱弱的又添了一句:“我的门……”

韩将军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没有将自己的担心说出口,只是冷着脸警告道:“以后不许把自己锁在房里。”

韩谨之点了点头,心虚的应了声“是”。

韩将军从来不会在儿子要休息时来看他,韩谨之直觉父亲是有什么事,又或者,有不得不来看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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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节日快乐,过气楼主回来了。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10-05 17:50:00 +0800 CST  
苏倾漠的剑法无疑是上乘的,与这样一个人切磋之后父亲却不见半分喜色,甚至去而复返,韩谨之几乎在平静的瞬间明白了原因——父亲是在担心他。他九岁起便不曾在人前碰过刀剑,包括在父亲面前,比起苏倾漠,似与废人无异,他并不否认自己在观战时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那大抵是潜藏已久的嫉妒不平,追出去的一瞬间他除了心中的疑惑甚至有种想与那个人大打一架的冲动,只可惜,未能如愿,韩谨之默了默,避过韩将军的视线转头看着那扇惨不忍睹的房门,苦笑道:“我今晚……睡哪?”

韩将军未曾犹豫,道:“我去叫人收拾一间客房。”

韩谨之抿了抿唇,轻道:“在别处我睡不着,还是把门修好吧。”

韩将军嘴上不言,却有一种不得不答应的无奈浅浅流露,韩谨之只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在父亲转身走出去后默默的跟上去,韩将军似是顾及到儿子的身体,所以走的不快,以韩谨之的步调足以与父亲并肩而行,可他却始终没有上前一步。

直到走出那处特有的小院韩将军才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方才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连敲门声都听不到。”

韩谨之轻咳了一声,不禁垂下眼眸,缓缓道:“没什么……与倾漠下了局棋,胜负未分,可孩儿不想输,正想着该如何破局。”

韩将军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随口问了句:“可想出来了?”

韩谨之露出两分亦真亦假的愁绪,幽幽地道:“原本是想出来了,被爹一吓又忘了。”

韩将军有些意外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因这一句话一直紧绷的神色不自觉的有些和缓,仿佛带了点放下心来的笑意:“看来你最近心情不错,竟学会贫嘴了。”

“和倾漠比起来我似乎没理由过得愁云惨雾,我只是身体不济,并不是断手断脚,有一天我的病会好也说不定,您说呢?”韩谨之小心的觑着父亲的脸色,似乎无比希望父亲能从这句话中察觉到什么。

韩将军平静的点了点头,牵起的嘴角虽有一丝勉强,却不难看出其中的安抚,韩谨之不自觉的想起曾与祖母的对话:

“对父亲也不能说实话吗?”

“不能。”

因为不能明言,他与父亲总是在竭尽全力的避讳此事,他没有勇气在驰骋疆场的父亲面前以对习武不感兴趣为借口装作不在意,只能想尽办法顾左右而言他,而父亲,从来都是欲言又止。

韩谨之沉默一息,在父亲开口说出安慰的话之前突兀的问道:“父亲觉得苏倾漠这个人如何?”

不善言辞的人闻言,终于放弃绞尽脑汁的搜索,正色道:“人品上乘,武功上乘,温和有礼,不卑不亢,只可惜……”

韩谨之无声一笑,在父亲的话后添了一句:“只可惜是姜丞相的儿子。”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10-07 19:13:00 +0800 CST  
韩将军眸色深了深,侧目看着韩谨之,他听不出这话有何不妥之处,只是似乎不该出自儿子之口,而这份不该的缘由他一时竟说不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一定得有原因,尤其是人的好恶,是以韩将军不做多想,只半开玩笑道:“姜丞相几时得罪你了?”

韩谨之神色平淡的微笑着:“他不曾得罪我,也没什么机会得罪我……”顿了顿,不禁问道:“那……父亲所说的可惜是指什么?”

在苏倾漠身上能体现可惜二字的往往让人不做多想,可如他这样郑重其事的问出口却又使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哪怕被讨论的人不在眼前,韩将军依旧只是张了张口,本该脱口而出的话却及时收住了,而后,摇了摇头。

韩谨之似是知其所想,淡淡的道:“如果他看得见,就不会是我们所认识的苏倾漠了,或许与强买父亲预定人参的姜大公子也无甚区别,世事难全,总难尽善尽美,我倒是很庆幸能与这样的他相识,父亲不这样认为吗?”

韩将军不置可否,却是依着他的话想了想,如果苏倾漠看得见……这其后大抵会有很多可能,可每一种皆与姜怀瑾联系密切,尽管现在他同样身处丞相府,但怎么看都和姜怀瑾不是一路人,韩将军释然一笑,却不禁奇道:“今日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

韩谨之神色泰然,低头念了句佛号,道:“前日听摒尘师父讲经,有所感悟罢了。”

韩谨之听摒尘师父讲经已经有十年了,能有所感悟却还是头一遭,韩将军奇归奇,却不疑有他,只当——儿子是开悟了。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10-28 18:42:00 +0800 CST  
贴吧最近是不是又有bug了,为什么我能在自己的帖子里看到奇怪的回复[别人的文]晕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10-30 09:55:00 +0800 CST  
每次打开都有不一样的体验,刺激,目前不敢随便回评,怕弄错了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10-30 11:40:00 +0800 CST  
笑意在眼底眉梢悄然扩散,即将在脸上展现之时韩将军却不禁一顿,目光在儿子身上停了停,凝眉深思,他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韩谨之轻咳了一声,面上一片坦荡,低声道:“父亲为何如此看我?孩儿哪里说错了吗?”

韩将军轻轻摇头,道:“没有,你说的很对……”话一出口,方才想起自己是因何而来,他不否认,有些话儿子说的却有道理,只是虽有道理却无缘由,好似姜怀瑾一事,韩将军蓦地一停,转了话题道:“你方才说——姜丞相遇刺一事我不宜过问,为何?”

韩将军此话问的太过直接了当,韩谨之想要回避都不行,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韩谨之一向有最有效的应对方式——装病,可眼下这个方法却是万万用不得,他今日一整日都很有精神,若在此时突然不好了,实在太刻意,也太容易惹人怀疑,但若轻描淡写的敷衍,又恐怕难以让父亲在意,韩谨之微微敛了神色,一派病容的脸上认真起来仿佛愈加苍白,韩谨之低了低头,徐徐道:“倾漠的武功父亲见过了,他的身份您也清楚,能伤到他的想必不会是一般人,父亲是武将,不懂破案,若是插手只怕会将一池浑水搅得更浑。”

韩将军无语片刻,从儿子的字里行间中莫名体会到一丝嫌弃的意味,可细细回味又不难察觉其中点到为止的提醒,倘若遇刺是假,那么苦肉计用在苏倾漠身上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他虽是不容质疑的姜家人,却出自人人皆知的余遥山庄,武功上乘,且没什么官场上的朋友,除韩谨之外,再没有结交半个官宦之子,受伤也少有人知,而他虽是武将,却有不少江湖朋友,只怕儿子担心的不只是他搅浑了水,而是怕他将浑水惹上身,韩将军默了默,想到之前敲门无人应声,不由得道:“方才你是在为此事担忧?”

韩谨之不动声色的点头,神情肃然。

韩将军一手落在儿子肩上,安抚拍了拍,温和道:“那我不过问便是。”

韩谨之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那不动声色的模样险些维持不住,勉强扯出一丝浅笑,心道:但愿未来的某一日,父亲也能如此温和,阿弥陀佛……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11-22 18:28:00 +0800 CST  
将贴吧换成了极速版,内存占的少了,抽风解决了,但是……有点不会用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11-22 18:30:00 +0800 CST  
第二十九章

庆安居外,姜怀瑾未入内已闻声,初寒素来少言,可他却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拍手叫好之声,原本还有几分诧异,可在看到苏倾漠的剑法之时竟也免不了一阵惊叹,他看过苏倾漠用剑,在对敌之时,只是在那瞬间也并未觉得如何,或许真正的应敌之招往往无甚惊艳之处,而能被拿出来欣赏的皆是唬人的把戏,姜怀瑾想通了这一点,一切惊叹尽数散去,只余一个淡的不易捕捉的笑意,却不想在下一瞬,这个极淡的笑意也未能保持的住——因为苏倾漠的剑顷刻之间已然停在了他的眼前,半寸不到的距离,仿佛只要他动一动,立时便有一桩惨案。

姜怀瑾沉默良久,在初寒回神之前终于抬了抬手,将剑尖拨开了些,平淡且好脾气的道:“刀剑无眼,小心为上。”话落,绕过眼前之人,径自向屋内走去。

倾漠缓缓收剑,背对着他
,无声一笑,对一个瞎子而言,无眼的又岂止是刀剑。他有十足的把握这句话一定可以激怒姜怀瑾,可又觉得这种做法未免太孩子气,只好在开口之前作罢,转头吩咐初寒离开,自己则跟了上去。

姜怀瑾脚步不急,与苏倾漠不过隔了几步之遥,在前面没有回身,幽幽的开口道:“你想证明什么?杀我很容易吗?”

倾漠蹙了蹙眉,停步道:“我只是想向大人证明,若再有杀手行刺,我定有把握捉到活口。”

以苏倾漠目前的身份,如此回答本是尽职尽责,可姜怀瑾却觉得这不像他会说的话,更像是意有所指,迈上石阶的步子微顿,漫不经心的侧了侧头,眼角余光落在苏倾漠的脸上,轻道了句:“是吗?”

苏倾漠温和的笑笑,道:“不过我想……刺杀之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韩将军今日还向我询问你的伤势,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的剑法收放自如,又能有那般自信,怎会受伤势所扰?”姜怀瑾脸色微沉,心情实在说不上好,韩砚能在眼下主动对他开口且话中没讽没刺无疑是令人高兴的事,这归功于谁本就无需多言,可他话中的内容却让姜怀瑾难以回答,苏倾漠伤势如何这种问题同苏倾漠的生辰八字一样,他是一概不知,虽在人前能凭三寸不烂之舌答得游刃有余,可在面对苏倾漠迎面刺来的一剑时终是无法再平静,苏倾漠此举,与其说是在对韩砚说谎,倒不如说是在让他难堪。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12-17 16:53:00 +0800 CST  
应某人强烈要求写了个醉酒的小剧场,但我觉得这好像应该算番外,没办法,我没经验,不太会写,至于时间,私心认定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花厅,月色清冷,一个比月色更冷的声音道:“父亲不许你饮酒。”

倾漠抬起头,神色迷茫的点了点头,郑重的开口:“嗯。”

苏倾溟脸黑了黑,见人还算有几分清醒便耐着性子询问道:“为什么喝酒?”一眼扫过桌上或倒或立的酒壶——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7-12-23 22:04:00 +0800 CST  
苏倾漠的房间总是让姜怀瑾莫名感到压抑,是以,他没有坐在桌边,而是临窗而立,并自作主张的推开了窗子,如此,方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苏倾漠在他的身后跟进来,既没有快一步,选在他打开窗子之前,也没有慢一步,以至于让他等的太久,一切好似算好了时间一般,从容不迫,不多时,姜怀瑾听到重物搁置在桌上的声音,想来苏倾漠手中那把剑分量不轻,姜怀瑾没有回头,只是饶有兴致的望着窗外,可惜,这庆安居里里外外都无甚可欣赏的,有那么一瞬间,姜怀瑾几乎忘了,这么个好地方乃是他一手安排的。

“大人来见我就是为了说方才那些话吗?”

姜怀瑾缓缓回身,虽然明知苏倾漠是想以此切入正题,却仍是没有顺势回应,只冷冷的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值得我亲自来传话吗?”他不喜欢别人掌控主动,心情不佳时更甚,而苏倾漠,总是能让他原本不错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既然如此,大人请说吧,何必延长彼此的不悦。”

苏倾漠语气平淡,看似没什么情绪,却又明确表示是“彼此的不悦”,那一瞬间,姜怀瑾不禁无声的笑了笑,仿佛那轻描淡写的彼此二字让他莫名体会到了一丝乐趣,开口道:“你该改改你的态度,倘若一直如此,我们的合作不会愉快。”

苏倾漠露出些许讶异之色,而后蹙了蹙眉,道:“我以为姜大人喜欢诚实。”

姜怀瑾不置可否,不知是不愿讨论下去还是就此妥协,转而道:“明日户部李大人过寿,你与我同去。”

倘若刚刚苏倾漠的表现是在做戏,那么此刻的惊讶则是货真价实,蹙起的眉尚未展开在一瞬间便皱的更深,他抬了抬眸,道:“我么?”

“不错。”姜怀瑾打量了苏倾漠一番,又道:“记得换身衣服。”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8-01-25 19:58:00 +0800 CST  
倾漠没有迟疑太久,淡淡的应了句:“好。”

姜怀瑾没有等到理所当然的询问,却也没能从苏倾漠的话中得到什么安慰,“为什么是我”,姜怀瑾觉得他应该听到这样不咸不淡的一句询问,可偏偏苏倾漠不按常理行事,这份顺从不同于梦吟的乖巧,更像在告诉他——你不了解我,顺从和掌控,本该是互不冲突的两个词,因为顺从,所以容易掌控,可苏倾漠却有本事让这两个字充满矛盾,因为他顺从时,反而让人觉得他更加难以掌控。姜怀瑾突然觉得,也许选择苏倾漠并非明智之举,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时姜怀瑾无声的笑了笑,他的笑容很和煦,像个温和的长辈,尽管,苏倾漠看不见。

姜怀瑾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声音也尽量贴合着他的笑意,看似随意的道:“不问问为什么吗?”

“姜大人选择我应该有自己的考量,至于其中原因……”苏倾漠顿了顿,微笑道:“我想我没必要知道。”

姜怀瑾没有动怒,一反常态的反问:“如果我说有必要呢?”

苏倾漠配合道:“洗耳恭听。”说着,便果真做出了恭听的模样,微低着头,神色淡淡。

姜怀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只是以寻常口气继续着他的话:“既然入了丞相府,外人面前,你我总归是父子。”

姜怀瑾的话听不出多少情愫,父子二字却被他咬的极重,倾漠下意识的抚弄袖口,掩在袖中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的僵着,他并未感动,也无所触动,只是固执的认定姜怀瑾不配同他说那两个字,沉默良久,倾漠压着声音缓缓开口:“我似乎没有义务在人前和您表演父慈子孝。”

姜怀瑾笑了笑,道:“那种戏码我没兴趣,你只需不让我丢脸便好。”

刻薄又无情的话,苏倾漠听了却是如释重负,垂下手道:“外人如何看,我无法左右,最多我不会在人前称您姜大人。”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8-02-03 21:13:00 +0800 CST  
第三十章

不在外人面前称呼姜怀瑾为姜大人,这无疑是默认了他们的父子关系,苏倾漠做出承诺,而姜怀瑾欣然接受,可二者心思却各不相同,如果只是为了维持姜大人在外一向良好的形象,那苏倾漠觉得这损失未免有些大,带一个身有残疾的人出门,于姜怀瑾而言无论如何都有些面上无光,而苏倾漠,他没有注意旁人目光的习惯,正如他自己所言,外人如何看他无法左右,可他内心怎样自己清楚,也无比坚定。

次日一早,苏倾漠依言换了身衣服,只不过依旧是没什么特别之处的黑色,没有花纹,款式简单,倘若忽略他的脸色,那么这身打扮不像赶赴喜宴,倒与奔丧无异,姜怀瑾自然注意到了,脸上现出少许不悦,却只是不轻不重的询问道:“没换衣服吗?”

倾漠神色如常,心中却不免感慨一句:姜大人的涵养真是愈发好了,如此,竟也平心静气答了句:“换过了。”

苏倾漠的衣服却与昨日不同,至少今日这件看起来是新的,只是——“为何仍是黑色?”

倾漠牵起嘴角,道:“姜大人忘了吗?是黑是白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苏倾漠又在以他温和而刺人的方式提醒着姜怀瑾,他看不见,尽管如此,姜怀瑾却并未打消让他同去的念头,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沉沉的道:“既然如此,走吧。”

姜怀瑾的态度一夕之间变化太大,这样的变化让苏倾漠有种错觉,仿佛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是龙潭虎穴,一不小心便要粉身碎骨,而他,要因为姜怀瑾这份仁慈挺身相护,哪怕身首异处。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8-02-14 12:29:00 +0800 CST  
苏倾漠一路上心思活络,可面上却没什么表现,跟在距离姜怀瑾一步之遥的斜后方,既不需要照拂,也不引人注目,就如同……影子,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词使得姜怀瑾鬼使神差的侧了侧头,眼角余光落在苏倾漠的脸上时又猛的撤回,好似被火焰不经意的灼了一下,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却让人心有余悸,苏倾漠于他而言只是工具罢了,这个工具是否好用尚未可知,实在没有必要时时关注,这是姜怀瑾不曾明说的内心,同苏倾漠心照不宣。

姜怀瑾对于苏倾漠此番出席寿宴的要求不高,仅仅是不丢脸而已,可这个要求仔细想来包含很多,而在入门的那一刻苏倾漠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丢脸委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人来人往的寿宴上不撞到人以及不被人撞到,倾漠估算了一下可能性,觉得务必要拿出比平时多三倍的注意力,前提是不能忽视姜怀瑾,以及他提出的任何要求,如此,才算得上不丢脸。

苏倾漠虽然眼盲,可从不排斥与人接触,他喜欢茶楼中临窗的位置,既听得到窗外叫卖的喧嚣,也不会错过茶楼里三三两两的交谈,可那些同今日的寿宴相比却是不大相同,茶楼中他不过是个聆听者,此时却不得不参与其中,这让他有一丝久违的不知所措,那份情绪少的不足以影响他,但也不容忽视。姜怀瑾送上贺礼,并且低调的报上名字时,苏倾漠感受到几缕探究的视线,显然,同负责为姜大人捧贺礼的小厮相比,哪怕他穿的寒酸仍旧不像侍从,更像一个为了满足众人的好奇心而不得不不被带出来示众的……怪物。

楼主 一梦千年水犹寒  发布于 2018-03-23 21:18:00 +0800 CST  

楼主:一梦千年水犹寒

字数:96490

发表时间:2016-08-26 03: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3 18:51:5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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