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莫忘子衿(耽美训诫,甜虐参半)

第14章 难得糊涂
在屋里窝了几天,前面几日,顾丞还每日来找我,后来渐渐不怎么问了,直接就找蒹葭,或者别人。再后来,可能有事,就连诗情画意也很少踏足。
小白很为我担心,觉得这是失宠的前兆。
我却觉得心里轻松许多。我的性子,是什么都藏不住的。真是两个人面对面,恐怕我会忍不住打人。虽然结局肯定是我比较惨。
我看的开,自古秦楼楚馆,没有谁是靠一个恩客活着。
没有顾丞,自然有别人。
此人不稀罕爷,有的是人稀罕!
这不,我嗓子不好,白泽特意请了假带我去日本旅行。他说那里的空气质量好,对嗓子的恢复有好处。也不知道真假。
按理说我一个散台,是没有离开诗情画意跟客人游山玩水的资格的,可是白泽几句话,刘叔竟也同意了。
这一玩,就是半个月。
8月份的北海道是最好的避暑山庄。
我们在小樽看了唯美的运河,去音乐盒堂转了转,还在一个吹玻璃人的小店里吹了一个q版的我,和白泽。
在富良野,我们在薰衣草香里散步。在五色花田里合影。
还看了各种湖各种海。
在登别又泡了温泉。
至于吃的喝的,更是不用多说。
这半个月,我几乎忘掉了一切,全身心的投入到旅行当中。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生活也可以这么过。
我甚至,已经习惯醒来,身边静静揽着我安眠的白泽。
虽然,他不近男色。
关于不近男色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他。
那是泡温泉的间隙。
我俩躺在一张椅榻上喝果汁。
我就问他了,“白少,栖梧哥说,你从来不近男色的……可是怎么?”
“怎么?”
白泽眼睛含笑,轻轻捏着我脸颊,“我现在也不近男色啊。”
我撇撇嘴,“人家读书少,白少可别骗我。”
“哈哈,”白泽搂着我大笑,“真的,小莫,你只把我当哥哥就是了。”
我其实并不信,可又无力反驳。
哥哥?
我自己也是做哥哥的,好像不是这么个做法来着。
“别多想了。”白泽敲敲我的小脑瓜,意有所指地道,“放心吧。我是定了亲的。”
“定亲?”
“是啊”,白泽语带叹息,“一个,素未谋面,但注定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女子。”
“白家家大业大,身为长房长子,有很多优待的同时,也要付出一些不可避免的代价。”
我半知半解地“哦”了一声。
就听见白泽一声喟叹。
“小莫,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参加什么所谓的初夜拍卖,就是因为拒绝了我爸要给我定亲的这个决定。可是那天,我看见台上的你,被包装成了一个不会动的花瓶。虽然眼睛轱辘轱辘的转,手脚也不老实。可是为了生存,你还是不得不坐在那里,被人品头论足。”
“我突然明白,任何东西都不是平白而来。我现在的社会地位,我现在的优越资源,都是我必须付出代价才能换来。”
“哪怕,那是一辈子的幸福。”
这是白泽第一次和我说起这么亲密的话题。事关白家,和他自己。我一边提醒自己,听过就忘,听过就忘,一边又听得无比认真。
这颗八卦心啊!
“后来和你接触,发现你真是另类。虽然身在欢场,但从不自怨自艾,很有主见,也有自己的傲骨。小莫,你知道吗?你身上有一股生气,能感染身边所有被生活所迫的人。”
我摇摇头,故意逗他开心,嘻嘻地笑,“不知道啊。”
可是心里也很惊讶,原来他对我真的没那么多心思,只不过……和我在一起,能让他觉得轻松些罢了。
这样的恩客,在欢场里,也算是奇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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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来了,还有没睡的吗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2-09 23:43:00 +0800 CST  
有时候想想,我在社会底层挣扎,他在高层名流挣扎。
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身不由己罢了。怪不得他能在我身上找到一些自己的影子。
我在白泽怀里窝着,犹豫,又犹豫。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到底还是抵不住那颗躁动的心。
“白少……”
“嗯?”
我转了转身子,把头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我在曼珠沙华,看见一个,自称是白家人的医生。白家……和顾家是世交吗?”
“哦,你说白洺啊。”
我点点头。
“他是我爸外室生的孩子。”
我惊了一下,外室?那……岂不就是,私生子吗?!
再要问,白泽却不肯多说了。
那一天的话题,到此终止。
我以为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却在回程的路上,全数悉知。
白泽口中的关雎岛,就是顾家所在。
顾丞,是真的住在岛上啊。
关雎岛,在某种程度上讲,就像一个超级综合的大学校。
只是培养的人才更复杂一些,贯穿黑白两道。
关雎岛的创始人,是顾丞的爷爷。此人仁义好施,在海内外皆享有名誉。
顾丞爷爷晚年得一怪病,求医于白家。正逢白泽爷爷66大寿。白家祖训,生辰不医人。但关雎岛声势浩大,地位崇高,不可得罪。白泽爷爷又天生爱赌。
便决定与顾丞爷爷赌一把。
若顾家赢,白家无偿医治,且每年送一白家子弟上关雎岛,为关雎岛岛主所驱使。
若白家赢,顾家不得见罪白家,自觉放弃求医。且每年派一关雎岛弟子来白家,为白家驱使。
结果,自然是关雎岛胜了。
而白洺,显然就是今年白家送给顾丞的,质子。
“白家和顾家关系说简单简单,说复杂复杂。当年两位老人,一赌成知己。顾家仁义,对送去的质子也如自家子侄一般对待。顾老去世,家祖生生哭晕在飞机上。还是没能赶上见最后一面。每每提起,皆道,此为平生之憾。”
我脑海里隐约见到两位豪气云天的老人,在赌桌上一掷千金,落子无悔的模样。
仇人知己,皆在一念之间。
关雎岛的势力,已经大到超乎我的想象。
白泽说,只看诗情画意,里面出自关雎岛的人,就不下十个!
比如,刘叔身边的六道。
这还是一个小小欢场!
我突然理解了。
顾丞这样的人……足不出户,就能坐拥天下。恐怕招招手,就是各种美人帅哥欺身而来。都不用吩咐,就有一堆人伺候的周到服帖。就是花心一些,也是太正常了。
飞机在H市降落,一出机场,就感受到热烈干燥的空气,就是风吹过来,都是跟凉爽一点儿都靠不上边的。
有时候我真怀疑,那风里其实是夹着火的!
“唉,真不想回来。”
白泽拖着大包小裹,腾出一只手来弹我的脑门,“小坏蛋!不爱国!”
我捂着额头,“白少冤枉人!我还不爱国?我从小英语就没及格过!”
这句话当然是骗人的……我根本就没学过英语!
不过看着白泽鲜有的开怀大笑的样子,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善意的谎言。
唔,如果我理解有偏差,你们不要怪我。怪我没文化啊。
白泽的助理,显然等了很久了。一脑门子都是汗。
我原本想自己坐机场大巴回去,白泽非要送我。
我一想,也好,反正东西多。
上回跟顾丞走一趟,回去拉两车。
这回跟白泽走一趟,又是两车。
奶奶的,我也不低调了,爱咋地咋地。我是看开了,这世道,你不找麻烦,麻烦也找你!
既然如此,还想那么多干嘛!
下车的时候,我主动搂着白泽亲了一口,感谢他十来天带我到处花样浪,“白少再见!”
“等一下!”
白泽拉住我,“小莫。”
我蹭出去的半拉屁股又赶紧挪回来,“白少?”
白泽摸摸我的手,又捏捏我的脸,顿了一下,才柔声道,“人生在世,难得糊涂。不要被不必要的东西,挡住了视线。你若是喜欢钱,以后,就只看钱又如何?”
我一思忖,豁然开朗。
是了,顾丞三心二意又如何,关雎岛势大气粗又如何。
干我毛事。
我只看钱不就得了!
何必躲他!
那可是活财神啊!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2-11 19:55:00 +0800 CST  
美滋滋地推开玄字三号的门。
“妈呀!”
小白冲上来捂住我的嘴,“嘘!轻点!”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等他撒了手,不可思议地看着床上,“我的亲娘啊,顾丞咋在咱们屋啊!”
小白更委屈,也是细声细语地说话,“连着好几天了,晚上在天字一号辛勤耕耘,白天在咱们玄字三号守株待兔。弄得我只能在包房里睡觉。”
小鹿搬走了,玄字三号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挺好的二人世界,就这么让顾丞给搅和了。
小白跑到包房里补觉,我就躺在床上打量顾丞。
心里想啊,这人也真是有意思,一面呢,和蒹葭鱼水相欢乐不思蜀,一面呢,又放不下我,惦记着我。真是天生的花花公子啊。人家是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他是锅碗瓢盆都不放过啊。
“顾少?”
我轻轻推推他。没动静。
“顾丞?”
我大着胆子喊。还是没动静。
……
“顾王八!”
没动静。
我吃吃地笑,再叫,“顾王八?”
“顾王八!”
小声叫了两句,心里这个解气,笑得滚进被子里,怎么停也停不住。
人家招财,不用招财猫,也是招财貔貅。我的是招财王八哈哈哈……
招财王八!
哈哈哈……
“这么好笑?”
额……
顾丞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我赶紧捂住嘴,眼泪却不听话地飞出来。
顾丞一把把我拽进怀里,脸上有些不情愿不自然,却十分纵容我的样子,“笑吧,别憋坏了。”
哈哈哈……
得到赦令,更是停也停不下来。我在顾丞怀里摸爬滚打,好几次打到他的脸,他也是好脾气的握住亲一亲。
那眼波里的温柔缱绻,让我不敢相信。
“我等了你十天,你终于回来了。”
我渐渐止了笑,趴在他胸口喘气,“等我做什么?蒹葭少爷那么风情万种的美人,还满足不了你吗?”
他微微皱眉,好像不太喜欢我提起的话题,可是转念,又有些高兴模样。
“你果然还在吃醋!”他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有些自豪。
我撇撇嘴,“不稀罕!原本顾少就是宠蒹葭少爷,现在还是宠蒹葭少爷。这说明您长情着呢~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这话说得,原本挺实心实意,可是一张口,就矫情了。好像我真吃醋了似的。再想改嘴,却来不及。
好在他并未纠结于这些。
“莫儿,听你说话,好像嗓子是比从前好一些了。白泽……到底是学医的,想的比我周到。”
我眼眉一挑,稍微往上蹭了蹭,用头发去摩擦他的下巴,开他的玩笑,“顾少也吃醋了?”
他笑着抵挡我的攻击,没有反驳,“是啊!我是吃醋了。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等你。”
“我真怕,我不来看着你,你又要躲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这话听不出真假,却听得人心酸酸的。
顾丞紧紧抱着我,做戏做的这样认真。
真该给他颁个奖。
“莫儿。”
我“嗯”了一声。
顾丞坐起来,把我抱在腿上,“衿儿。”
我睁大了眼睛,“……顾少,怎么突然这么叫了?”
从小莫,到莫儿,这回又是衿儿……明儿是不是该换子儿了?
什么鬼啊都是!
顾丞却认真地看着我,“衿儿……做我一个人的头牌吧!不是人人知道的小莫,也不是随口叫来的莫儿。做我的,独一无二的莫子衿,我的衿儿。”
脑袋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只听明白一句话。
“你,要我做头牌?!”
“对,”顾丞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兴奋,“是的,我这几天想来想去,与其我去找其他人,惹你不高兴。不如你自己做了头牌。只有那样,我才能真正的拥有你。到时候,我也可以不去找蒹葭……”
啪!
我根本等不到他说完,红着眼睛,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去你妈的头牌吧!愿意找谁找谁去!爷不侍候了!”
“滚!”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2-13 21:05:00 +0800 CST  
通知:今天心情不好,不更文了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2-15 22:18:00 +0800 CST  
第15章 地狱几重
我又一次把顾丞打了。
还打在脸上。
我真佩服我自己。
顾丞彻底怒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玄字三号。
没有顾少求情,刘叔的处罚来的措手不及。——禁止接客一个月。
直觉告诉我这是栖梧哥吹枕头风的结果,因为这处罚听着很可怕,可是对我来说,更像是放长假。毕竟我现在的条件,酒也喝不了,歌也唱不了,接客也没什么意思。
所以我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才反应过来,我失宠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去打水的时候,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散台给推了一把,虽然他装作惶恐的样子跟我道歉,我还是看出了他眼角的得意。
也许他是平时就看不惯我,也许他只是哪个大牌派下来的炮灰。
但是既然找上我,我就不能让人家失望不是。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把暖水壶砸在了他脑袋上!玻璃渣子碎他一脸!
放心,没开水。
但也够他喝一壶了。
他不服气,哭哭啼啼告到栖梧哥那里,栖梧哥看了看他头上的伤,也只是不痛不痒的申斥我几句。倒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我心里这个甜,无论世界怎么变,栖梧哥对我的心疼与偏爱都是一如既往的深。
谁知道,那个人一走,我的傻笑还没有停止,就被栖梧哥拽过去摁在腿上一顿铁砂掌伺候。
每一巴掌都像要把我拍进地底下那么重。挨了几下子屁股就热辣辣起来。
呜呜呜……我刚才说错了,无论世界怎么变,栖梧哥揍人的力道才是最亘古不变的狠啊!
“栖梧哥!”
我凄惨地喊了一声。
栖梧哥顿了一下,连妄想的机会都不给我,再打下来,巴掌只有更狠更重。
打得我像锅里的烙饼一样在他怀里不停翻滚,但是无论怎么动,该挨得打还是一下都没有错过。
啪!
栖梧哥狠狠落下一掌,骂道,“是不是打死你你都改不了这破脾气?!”
我使劲儿摇头,“呜呜呜,小莫改,小莫改,不打了呜呜呜……”
“每回都说改!!!”
啪!
又是一巴掌扇在我的左臀上。
伴着栖梧哥恨铁不成钢的喝骂,“你自己说!哪回改了?!”
我脚趾头疼得都蜷缩在一起,侧脸看见栖梧哥手又扬起来,赶紧下保证,“这回改!这回改!别打别打……”
可是再怎么保证,还是被死死困住,结结实实又挨了20巴掌。左边十下,右边十下。真是要把屁股打开花了。
“起来。”
我缓了半天,才捂着屁股站起来。
呜呜呜,两片屁股隔着牛仔裤摸着都是烫的。
赶紧背过手偷着揉一揉。
“小莫。”
我赶紧立正站好,一副好好听训的模样。
栖梧哥看看我,揶揄道,“这回……能管几天?”
我一下子不好意思了,就像栖梧哥说的,每回都这样,我控制不住脾气打人,然后挨罚,然后消停几天,然后再犯……
吸了吸鼻涕,我尽量说得真诚,“小莫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栖梧哥屈指轻敲额头,“你就告诉我,能管几天!”
我咬着唇,磨磨蹭蹭的,伸出三个手指头……一看栖梧哥瞪我,赶紧把那两个也伸出来。
五天……不少了……
栖梧哥瞅瞅我,“再来20下,能管七天不?”
我捂着身后往后退,“能!能!不打也能!”
栖梧哥紧紧把我盯着,“能?”
“能!”
“真能?”
我欲哭无泪,大大点头,“真能!”
后来我才知道,栖梧哥要陪刘叔去一趟丽江。
七天。
原本不多,可是我没了顾丞这个大伞,栖梧哥就各种不放心把我一个人留下。
毕竟,栖梧哥一走,诗情画意就是蒹葭少爷一人独大。
毕竟,蒹葭和我,还有着那么一点,不轻不重的,夺客之仇。
栖梧哥临走,拉着我一顿嘱咐,无非让我自己低调一些,小心一点儿。在栖梧哥眼里,蒹葭,俨然成了洪水猛兽。
我却不这样觉得。
蒹葭爱的或者说,他在乎的,都已经重新回到他身边。顾丞连着几天都只跟他痴缠。带着他吃喝玩乐,金银珠宝的成堆往回带。俨然是专房独宠。偶尔见着我,顾丞也是冷冷哼一声,不与理会。甚至有一次,我不小心踩了蒹葭的脚,他还让我鞠躬道歉,把蒹葭的鞋擦干净。
那天过后,他把蒹葭捧得很高很高,把我踩得很低很低。
这样的宠爱,足矣让蒹葭忘掉我吧。
或者说,我这个不小心串台的小人物,大概还没什么资格入他老人家法眼。
我一直这样想。
而后来发生的事,显然,证明了我的想法是有多么幼稚和可笑。
蛇,终究是蛇。
而有些人,就像毒蛇一样。你不招惹他,不代表,他就不想祸害你。
这样的人,再有些姿色,在古代,是有专门的叫法的。
他们被称作,蛇蝎美人。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我的周围,就存在着这样一位,蛇蝎美人。
比如,蒹葭。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2-19 20:46:00 +0800 CST  
栖梧哥走的第二天晚上,小白兴冲冲的过来跟我说,“小莫……”
刚叫了一声,就捂着嘴笑。一直笑。笑得都捂着肚子蹲下了。
看我一眼,我寻思要说啥呢,结果还是笑。
我搅了搅泡面,都快被他笑毛了,“孩子,你告诉哥,你到底咋了,有病咱就治,你别吓我啊!”
小白缓了缓才告诉我,“刚才,桃之哥把顾少从蒹葭那撬走了!”
撬客,一般来说,是不遵守夜场职业道德的表现。不过若是不过分,也是没人管的。说白了,都是各凭本事过日子,输赢都在自己。
只是,桃之哥……还需要撬客?!
“怎么回事儿?”
小白凑到我身边,抿着嘴乐,“哎呀,你是没看见啊,别提多解气了。我本来准备去找小鹿的。一不小心就和蒹葭还有顾少坐的同一趟电梯。我们刚从电梯出来,人家桃之哥房门大开,那妖娆的小姿势,往门框上那么一倚,那勾人的眼神,那凉爽的装备,就一句话,就把顾少勾走了。”
天字三号正对电梯门……桃之哥这招,够狠啊。
“什么话?”
“顾少,好久没来看桃之了~”
小白学着桃之哥妖娆的身段,娇媚的语气,逗得我倒床上大笑。
笑过,又觉得不正常。
桃之哥明显是被顾丞伤过的,这么多年,也不曾再与顾丞有过床第之间的交集,这次主动出击……只怕也是冲着蒹葭去的。
蒹葭,最近是太猖狂了。
唉,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我俩正嘀咕着,冷不防,淇澳来了。
这位天字六号的主人,顶着头牌的名号,实际上却是蒹葭的头好粉丝兼狗头军师,总觉得抱紧了蒹葭的大腿就能横行诗情画意。殊不知,连蒹葭自己,都未必敢不夹着腿走路。
可是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
“淇澳哥。”
他甜甜一笑,对我十分客气,“蒹葭那来了一位贵客,听说你是散台里出了名的酒量好,非要见见你。”
我一听要喝酒,开口便要回绝。
他却比我更快,“别着急,不让你喝酒。只是见一见,这位客人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听说你正在变声期,只说见一见。下次来,才好找你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那我换身衣服再上去。”
总不能……让我穿背心裤衩子接客吧。
淇澳走后,小白拉着我不让我去。
“淇澳之前就和你不对付,蒹葭更不用说了,给你介绍客人?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是啊,光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是明知道没安好心,我也不敢不去啊。
原想叮嘱小白几句,可是他那个小胆儿,我啥都不说,他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想一想,就算了。


天字一号,我不是第一次进。却是每一次都那么忐忑。
抬手想敲门,轻轻一推,却是轻掩着,我开了一个缝,发现里面漆黑一片。
一点儿都不像有客人的样子。
“怎么?不敢进?”
蒹葭冷冷的嘲讽从缝隙里传出来。
这局面,分明就是鸿门宴。
明知山有虎,我却退不得。
左右,不过是顾丞的事儿。我进去说清楚就是。
鼓起勇气,踏进门,月光下,隐约看见几个人影。还没站稳当,就听见锁门的声音。
我下意识回身,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啪!
吊灯突然亮起,我眼睛被晃的眯了起来。
半天才能正常视物。
这一看,这屋里,哪是几个人啊。
除了蒹葭和淇澳两个头牌,还有很多公关和散台。起码有小二十人。打水的时候撞我的那个男孩儿,也在里面。
我就说嘛!
蒹葭手里把玩着一个一米多长的鞭子,瞅着我冷笑。
再看其他人,也是人人都有武器。什么藤条,板子,棍子,数据线,电线,衣服架子,拖布头子……不是,这位哥们你拿马桶抽子是不是有点过分?
这架势,摆明就是想收拾我。看起来更不像临时起意。这时机,顾丞对我失去了兴趣,栖梧哥又不在,小鹿虽然是头牌,可是又赶在接客高峰,基本上不会感觉到我的暂时失踪……
可是做得这么明目张胆……当然了,也正是因为太明目张胆,我才没有任何防备。
“蒹葭哥,这是准备弄死我的节奏啊!”
死到临头,我倒不怕了。不就是挨打吗?打死我,算你有本事有胆色!打不死我,等我缓过神来,就看我怎么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环顾这些人,平时关系都不算僵的,也没事帮个小忙什么的。可是现在,却能理所当然的站在这,做为一个施暴者。也不能不说,是人性的悲哀。
“跪下!”
我歪着脑袋,嬉皮笑脸的,故意激怒蒹葭,“哎呦,蒹葭少爷这是平时跪多了吧,动不动就让人跪?”
蒹葭虽然比我大一岁,显然也白比我多吃了一年饭,气得嘴唇都哆嗦了。倒是淇澳发话,“你们都干什么呢!还不让他跪下!”
“别!”
我一抬手,挡住了一堆要扑上来的人,自己跪了。
“跪就跪!”
好汉不吃眼前亏,让跪咱就跪。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2-21 22:12:00 +0800 CST  
第16章 地狱九重
跪下只是一个开始,很快衣服也被无情的扒掉。
紧接着是迎面毫无预兆的一鞭子抽在我脸上。
我感觉睫毛都被刮掉了好几根。
打脸,这是我见过最狠的。
而且还是亲身体验。
“给我打!”
蒹葭一声令下,不出几秒钟,我已经只能蜷缩在地上打滚。
那些人,拿着手里的工具,狠狠抽打在我的身上,不分部位,不分轻重。一时间,抽痛,钝痛,火辣辣的痛,闷闷的痛,交织在一起,让我恨不能立时昏死过去。
这一刻,我紧咬着牙关不喊出声,脑袋里想的,竟然是顾丞给我定的规矩——变声期间,不准做任何伤害嗓子的事。
呵呵,也是醉了。
我抱着脑袋,膝盖抵着小腹,尽量护住要害,任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我身上招呼。
不到半个小时,我目能所及的地方,就都是满满的错乱不堪的伤痕,已经有人不敢再打,怯怯地停了手,“蒹葭哥……可……可以了吧?”
“就,就是,够了吧?”
蒹葭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磕磕哒哒的声音挑战着我紧绷的神经。
“够了?”
他嗤笑一声,用鞭梢挑起我的下巴,那水润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恶毒与狠厉,“还差得远呢!”
嗖啪!
“嗯!!”
牛皮鞭子狠狠抽在我的膝弯,疼得我腿肚子直转筋,可是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喊一句,不哭半声,不让这些人得意。
嗖啪!嗖啪!
“喊!给我喊!”
我摇摇头,缓一缓得着机会就骂他一句,“草泥马!”
“儿子打老子,小心遭天谴!”
嗖啪!嗖啪!
他打得越来越凶狠,甚至让人摁住了我,挑准臀腿交接的嫩肉,死命的抽打!
“喊啊你!求饶啊!你求我啊!”
因为忍痛,我嘴里的肉被我咬的稀碎,嘴唇上流出的血染红了我的拳头。可是我还是不出声。他越是歇斯底里,我越要安静平和。
痛,我已经痛得麻木。
他总有累的时候,只要他歇口气,我就不让他好过。
“……儿子,给爸爸瘙痒呢?”
“啊!!”
打人的比挨打的叫得还凶。
鞭子如期而至,我看着他失去理智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开心。
“蒹葭哥!”
“蒹葭少爷!”
蒹葭的疯狂显然吓坏了这帮只想凑凑热闹的从犯们。
“蒹葭哥,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人命?
我吐出一口血水来,眯着眼睛看向蒹葭,“别怕!爸爸的命,硬着呢!”

“松手!”
蒹葭解脱了禁锢,好像冷静了一些,鞭梢指着我,冷冷的吩咐,“让他跪好,把他的腿分开,摁住了。”
很快我就被摆成撅臀塌腰的姿势,腿被大大的分开,由两个人死死压住。
这不是一个好的姿势,我潜意识里对这个姿势感到莫名的恐惧。因为这个姿势不仅把我的臀部献了出去,而且让我的后庭私处,都几乎暴露的毫无死角。
一种不详的预感袭击而来……
我不停的摇头,不,不,不要。
当蒹葭的鞭子真的扫过我敏感的菊花,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战栗,我无声的求饶,不要,不要这样。
我知道,只要那鞭子抽下来,就可以粉碎我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骄傲。
“害怕吗?”
细细的鞭梢在我最脆弱的地方游走,我闭上眼睛,只觉得有成千上百个蚂蚁在我身上攀爬噬咬,让我恨不能死去。
蒹葭蹲下身子,脸向我的脸贴过来,像是十分享受我此刻惧怕的模样,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伤痕,脸上是施虐后的兴奋,和对即将到来的,对我的完全征服的期待。
“求我。”
他轻轻说,精致的脸,充满诱惑。
“乖,求我啊。”
我紧紧咬着下唇,忍住就要破口而出的话。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没用的,没用的,求饶他也不会放过你,不要求饶,不要求饶,不要求饶……
我努力地找回仅存不多的理智,试图和蒹葭交流。
“蒹葭,你不该恨我……”
“不该恨你?”
蒹葭慢慢直起了身子,面目突然狰狞起来,“我不恨你恨谁!”
嗖啪!
“啊!!”
当鞭子无情地砸在两股之间的沟壑,我知道我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我终究,还是在这个人的鞭挞下,不得不低头。
“不!!!”
我像发疯一样挣扎,可是摁着我的人太多了,他们的力气像是总也用不完,虽然他们嘴里一直劝着说着,却一样听蒹葭的话压得我根本动弹不得。
“我不恨你恨谁!!”
“不恨你恨谁!!!”
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要生生撕碎我的身体,我忘记了所谓的自尊,所谓的傲骨,像个被打断腿的可怜的乞丐一般嗷嗷的叫。
而当淇澳带着几个人开始往我身上滴蜡油的时候,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的叫声。
夜枭?
还是杜鹃啼血?
都无法形容那悲鸣里的绝望。
滚烫的蜡油滴在我的背上,我的臀上,和我的被肆虐抽打的后庭上。
他们松开我的手脚让我抱着自己的身躯在地上来回打滚,而他们的鞭子藤条棍子则继续向我挥舞而来,从各个角度,各个地方,我不论怎么躲,都躲不过那铺天盖地的虐打。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2-21 22:18:00 +0800 CST  
我的惨叫和他们的奸笑混合在一起,我的世界,渐渐昏暗起来。
我开始祈求上天,祈求能出现那么一个人……能够让这一切都停止……
“顾丞……顾丞……”

“给我打!”
“狠狠的打!”

天空越来越昏暗了,我的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叫……我已经没有了力气……
“顾丞……顾丞……”

哐!哐!哐!
剧烈的响动把我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顾少!”
“顾少!”
……
我听见那些人在惊呼。
顾丞,是你来了吗?
“小莫!”
是谁?在大声哭泣?
“小莫!”
是谁?在拉着我的手?
好疼……
“莫儿!”
这个……
我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可是使尽了力气,也只是撕开一道小小的缝隙。
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我知道,是他来了。
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喊我莫儿。
“王……王八蛋……才来……”
————————————
这一楼就算那个……标签楼吧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2-21 22:19:00 +0800 CST  
在我小的时候,曾经翻阅过但丁的神曲。那是父亲珍藏的译本。
神曲里形容,地狱形如漏斗,共分九层。
第一层狂风大作,脚下万丈深渊。
第二层寒风刺骨。
第三层凄冷寒雨。
第四层是挥霍无度,贪婪嗜利的幽灵。
第五层是水黑如墨的湖泊。
……
第九层是一片污冰湖,卖国卖主者都被冰冻其中。
……

冷,好冷。
厚厚的被子压在身上,我却如不着寸缕一般瑟瑟发抖。
黑暗中,是第一层的狂风大作,第二层的寒风刮过,凄冷的冰雨拍在我的面颊,不一会儿就将我的面颊冻住。
幽灵在我耳边尖叫嘶吼,像夜空一般漆黑的湖水淹没了我的灵魂……我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挣扎却只能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湖中其他的灵魂漫无目的地撕咬着别人,也被别人撕咬。
终于,他们看见了我,这个刚刚被推进来的新鲜血液。
……
“不,别,别咬我……不……”
我死命的推着扑过来的黑乎乎的东西,不,我没有犯罪,我不应该在这里,让我走,让我走……
“莫儿?莫儿?”
是谁在叫我……啊——我的手臂生生被一个巨大的灵魂咬断……
“啊!”
“莫儿!”
意识渐渐回拢,眼睛也聚焦起来。
“莫儿,你终于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脸焦急的顾丞,想笑一笑,却疼得狠狠皱眉。想动一动,四肢却如万钧重。
那是怎样的一种疼啊,丝丝缕缕渗入骨髓,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冷风从骨缝里灌进来,让我牙齿打颤。
什么都没有做,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不是犯罪的人才会堕入地狱。而是,只要有人想让你堕入,你就会堕入。

医生和护士鱼贯而进,又鱼贯而出。
然后……
白少?
“人醒了就没事了,小莫伤的虽重,好在骨头没有事。都是皮外伤。”
“这两天千万不能离开人,得寸步不离的看着。”
“小莫嘴里都咬烂了,不能让他说话。不能喝水,只能用棉签沾着温水润一润。”
……
“至于用药,如果想不留疤,还得你去trouble town走一趟。”  白泽跟顾丞一一说完,就静静地看着我。他没有问我疼不疼难不难受这样的话,因为他知道,这都是废话。他就站在那凝睇着我,从我的角度,只能隐约看见他的脸。从那双本应静如止水的眼睛里,我看见了火光。
白泽,你是在因为我而发怒吗?
白泽嘱咐了几句。
顾丞却并不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轻轻亲吻。
他胡茬都出来了,擦着我的手,有点扎,英俊的脸上水痕犹在,原来,我梦里的冰雨,也不全是假的。
只是,一向眼高于顶自以为是霸道无理我行我素的顾丞,也会哭?
也是奇事一桩。
呵呵,我要是伤得没这么重,肯定要拍着他的脑瓜顶笑话他了。
大概是药里有安眠成分,我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就是深夜。
我上半身躺在顾丞怀里,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这夜,格外宁静。
他好像是睡着了,眼睛闭着,说不出的疲惫。
我动了动脑袋,想看的更清楚些。
他却猛地睁开眼睛。
“你醒了?”
深夜,竟是浅眠。
我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他又问我,“渴不渴?”
我又点点头。
一抬眼,冷不防却是顾丞的唇带着一股不可抗拒地气息压下来,细细在我唇上吻一遍。
“棉签太凉了,不如我的唇暖。”
我瞪大了眼睛,还是不能相信发生了什么,他……他就这样亲了我的……嘴?!
亲嘴,在我心里,可是结婚的时候才能献出去的。
我在村子里,可是还有娃娃亲呢!
“你!”
我嘴里疼得不要不要的,气极了也只能发出一个简单的音儿。
“别生气别生气!”顾丞抵着我的额头,与我对视,半晌,又看着我蠢蠢欲动的手,苦笑,“你又想打我是不是?”
猜对了!真想给你加十分!要不是我没力气动不了……
天呐!
我愣愣地看着顾丞抓着我的手。
啪!
狠狠一耳光抽在他自己脸上。
打得我手心都麻了!
然后是顾丞的两行清泪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看得我心里酸酸的。
“莫儿,对不起。”
何必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错只错在,我是散台,你是恩客。
“莫儿。”
顾丞的哭音更重了。
“在你昏迷的51个小时里,我一直在后悔,如果那一天,你打了我一耳光,我是笑着抱住你认错,就好了。”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2-23 22:04:00 +0800 CST  
好基友@疏雨天清给写得字,稍稍安慰了我受伤的心灵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2-25 12:14:00 +0800 CST  

第17章 温馨养病
我嘴里被自己咬的千疮百孔,每天上着很苦很苦的药,被迫做了两天的哑巴。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可以开口说话。
“来,吃药。”
我皱着眉,接过一大把红红绿绿的药丸药片和胶囊,分了好几次才吃完,一打嗝,就是恶心的药味儿。
脸上的那道鞭痕,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而身后的那些伤,重的疼,轻的痒,各种让人难过。
顾丞顺着臀背轻轻给我拍着,“有没有好过一点儿。”
我把头偏向他的位置,点点头。
这两天,他每日每夜的照顾我,什么都是亲力亲为,甚至……是给我倒尿。
我趴在床上不能动,身上插着导尿管,每天只能吃流食,尿袋两个多小时就要换一次。顾丞夜里都不能睡一个安稳觉。
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是,想起那时候,他开口就是让我做头牌,明明知道这就是我的禁忌,明明知道我有多反感那个位置。后来,一言不合就转而宠爱蒹葭,还……还……让我跪在地上给蒹葭擦鞋。
说不委屈……也是假的。
“好,好好的,怎么哭了?”
这点事儿都要掉眼泪,真不是我性格。可是,想来是病着伤着,就好像一点儿委屈都受不得了。
“怎么了?”
顾丞凑过来亲亲我的脸,被我一把推开,“别碰我!”
我把头扭到一边,越想,越是觉得委屈。
我是没钱没势没地位没错,可是,也不是活该就该被这样作贱!
这两天,每每问到蒹葭,他都是搪塞过去。想来,刘叔把蒹葭看得那么重,顾丞又对他情分未了,这件事,估计也就不了了之了。
原来,人和人竟是这样不同!

“我就是活该被欺负!”
几天来积压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凡是我手边能够到的东西纷纷都被丢到地板上。
“凭什么?!”
顾丞扶着我的腰身,怕我动作太大弄裂了伤口,不止不安慰我,还调侃,“这是好的差不多了,都会扔东西了。trouble town的药,果然名不虚传。”
说完,看我没动静,气呼呼地趴在枕头上,就蹲在我头顶的位置,柔柔地问,“是不是又想打我?”
“我……”
我一时语塞,突然想起那晚他拉着我的手抽自己嘴巴来着,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没有。”
那天晚上,顾丞的眼泪,虽然像梦一样,却让我永远难以忘怀。
他又把我的手拽出来,细细摩挲,放在嘴边亲吻,三天来,第一次,主动提起蒹葭,“莫儿,你放心,无论是谁拦着,蒹葭,是活不了了。”
他看着我的神情,明明是那么温柔,像是能溢出水来,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冷的打颤。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定了另外一条生命的去留呢?
“顾少……”
“莫儿!”他凑得更近,看得更深,“在你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叫我顾丞。以后,你就这么叫吧。”
他很是期待的看着我,我却只能尴尬地笑笑,因为心里一直叫他都是顾丞顾丞的,没想到,昏睡的时候就那么顺口溜出来了。
“不行,那个……”我躲避着他炽烈的目光,小声说,“栖梧哥会打死我的……”
“他敢!”顾丞突然攥紧了我的手腕,“莫儿,我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包括凤栖梧!”
我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耳朵嗡嗡的,半天才缓过神来,“顾少,商量一下。下次准备要喊的时候,能不能离我远点。”
————————————

顾丞开始动心了,然而小莫表示,还想跟老子来这套!不管用了!
顾少金口玉言绝了蒹葭的活路,那蒹葭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小莫心里恨死了蒹葭,会放任顾少杀掉欺辱自己之人吗?
说了这么多,其实一句都不是公子的真心话。
我只想说,潜水的亲们,该冒泡啦!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再不出来就淹死了!!!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2-25 21:18:00 +0800 CST  
用了好长的篇幅,说得口都干了,我才跟顾丞讲明白,“栖梧哥跟别人不一样,栖梧哥打我不是欺负我是教育我”这个道理。
虽然只换来某人一声,“哼!”
但是我心里自动给他翻译了一下,大概就是,“那好吧,那就除了凤栖梧,别人都不行!”
至于蒹葭……
“顾少……”
顾丞正在很认真地给我削苹果,他刀法利落,一把小刀片上下翻飞,削苹果削得特别帅,很快就切成一个个小块,“尝尝?”
我小心地咬下刀尖上的苹果块儿,“顾少,刚才说,不论是谁拦着……蒹葭都活不了了……”
我小心地看了看他的神色,试探着说,“这[不论是谁]里面……也包括我吗?”
他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沉声问,“你要保他?”
我知道,他是要为了我出气才如此处置蒹葭,而我不领情却要阻止他,这种事情,肯定会让他不快。因此竭力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我也很恨他,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可是,可是……要人命这样的事儿,是不是……太过了?”
“毕竟,如果,如果他死了,我会觉得是因为我……”
顾丞坐在床上,不削苹果了,随便往桌子上一扔,就散了满桌子的苹果块儿。 他思考了半晌,低下身子轻轻伏在我背上,亲了亲我的脸,竟是妥协了,“那就算了,白泽也说,蒹葭若是没了命,世人都会强加在你身上。”
“那……半死不活怎么样?”
关于这点,我表示无所谓。我又不是什么玛丽苏白莲花,才不会做什么以德报怨的事,套用某偶像剧里著名台词,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啥。
“反正不要命就行。还有,你,你不要亲自动手……”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顾丞自己动手,心里就各种不舒服。
惩罚,惩戒,惩处……这样的词汇,听着好像很可怕很吓人,可是一旦加上亲手两个字,好像,就变得有那么一些些,不一样了。
顾丞像是懂我的心思似的,抓住我的手揉搓着,“放心吧,我这一天,光忙着伺候你还伺候不过来,哪有时间管他?”
我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地把头转向一旁。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像老夫老妻,一方卧病在床,另一方勤勤恳恳伺候着,还偶尔抱怨,才会说的话呢。
明明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我竟然听得脸颊发烫。道谢的话冲到嘴边,偏偏就变了味道。
“都是你害的,你不伺候谁伺候?!”
想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对。反正都赖他!
“好,好,赖我,都赖我。”顾丞好脾气地附和我,然后又稍微严肃地跟我说,“还有那个淇澳,听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跟凤栖梧商量了一下,就一并收拾了。”
说完轻轻掐了一把我的脸,无奈地说,“先跟你报备,省得回去听别人碎语几句,就说我心狠手辣。”
淇澳?
我撇撇嘴,谁care呢。
一个只会躲在石矶娘娘背后使坏的申公豹!
只是……和栖梧哥商量,倒是有点意思?
顾丞……也会和人商量?

傍晚时分,倒是有一个大惊喜。
顾丞终于肯放小白他们来看我了。
之前白泽说我需要静养,禁止任何人来探病。顾丞平常跟他处处对着干,这回倒是学会了遵循医嘱。
于是乎,我每天只能看见,白泽,顾丞,和负责给我打针的护士。
哦,还有一个,存在感低到极致,就算站在房间我也看不见的六斤。
呜呜呜,这回我终于能见到亲人了。
小白和小鹿一起来的。
两个人一进来,就是眼泪汪汪。
“停!不许哭!”
小鹿忍住了,小白嘴里说“我不哭我不哭”,结果眼泪还是哗哗地流。
整的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仨才能正常的说话。
小鹿吸了吸鼻子,从肚子里,没错,就是从肚子里!拽出一只小乌龟来,没错,就是小乌龟!
“小莫,这是之前我和孟馆主出去,买的。三只,咱们仨,一人一个。”
小乌龟很小,只有手掌那么大。小脑袋一直缩着不出来。
我捏着乌龟壳抓过来放在枕头上,它就乖乖地趴着不动,我诧异地看着小鹿,“你和孟庭出去……买了三只乌龟?!”
这画面,略诡异啊。
“嗯,他们俩闲的,没事去逛宠物市场,”小白哭过以后,眼睛亮晶晶的,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我都忍不住为之心动,“对了,你也给它起个名字吧。我那只叫小小白,他那只叫小小鹿,你这只就……”
我赶紧打断他,“停!我可没你俩那么虎!认乌龟当儿子?!太扯淡了吧!”
“我,我这只……”我想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叫小小顾!”
嗯,顾丞那么大了,也该有个儿子了。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2-27 21:58:00 +0800 CST  
标签楼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2-27 21:58:00 +0800 CST  
养病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虽然有小小顾的陪伴,可是还是闲的我没事就想睡觉。
后来,顾丞怕我哪天一不小心睡死过去,特地给我买了一个平板电脑。说每天可以玩两个小时。
上午一小时,下午一小时。
说实话,我对这类电子产品并不是很感冒,所以自己没买过这些。倒是给我弟弟买过一个,学校里的攀比总是无处不在,我不想让豫儿觉得,自己比其他人差。
受伤住院的事,我还没有跟豫儿说。这孩子心事太重,还是不让他担心的好。
好在他一向以为我工作很忙很辛苦,不会介意我偶尔一个月不去看他。
“这小乌龟好像不怎么吃东西呢?我买的新鲜的小鱼和小虾,也不吃。”
小小顾的爸爸果然是最担心自己儿子的了,为了小小顾的吃穿住行,操碎了心。
不仅给买了鱼缸,观赏石,水草,甚至还有方便小小顾晒太阳的“阳台”。
我一边玩着斗地主,一边回答他,“网上说了,小乌龟要在水里进食,你也不能一直盯着它,不然它会害怕。缓两天就好了。”
小小顾的身世,还是被我给暂时隐瞒了。没办法,我身受重伤,就更不想伤上加伤了。——顾丞知道了,肯定会揍我的!
肯定!
可是,私底下叫,也是很过瘾的一件事。
嘿嘿,顾王八……小小顾……真是绝配!
“赢了吗?”
顾丞终于不再盯着他儿子瞅了,过来观战。
“赢不了,没有王,只有一个2。”
果然,一会儿平板电脑就响起悲凉的音乐声。
我哀嚎着把平板挪走,“不玩了!没有豆了!”
其实是时间到了。
一个小时,真的很短。
顾丞轻笑着把电脑收好,哄我说要给我充一万块钱的欢乐豆,让我可着劲输。我则表示,不如把一万块钱折成现金,直接给我,更好。我肯定更开心更快乐。

说笑一会儿,就到了上完药就午睡的时间。身前身后的伤还是麻酥酥的疼,每一次上药,都是一次煎熬。渐渐愈合的伤口被药膏蛰的像是被重新撕裂一样,让我一次一次,回到那个晚上,疼不过来的疼,痛不过来的痛。
高级病房的床很大,顾丞也挤上来,轻轻揽着我,拍着我,替我擦去眼角的泪,跟我一起睡。
闭上眼睛,陷入黑暗。
我没有告诉顾丞,每一次这样阖眼,都能想起那夜眼前飞舞的藤条皮鞭。和那些人笑着看我遍体鳞伤的嘴脸。
只有挨着他的身体,感受到他的体温,我才能安然入眠。
顾丞的强大,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
小白和小鹿告诉我,刘叔还在外地没有回来,栖梧哥是自己回来的。
关于那晚的残局,刘叔妄图避重就轻,把一切罪过都推给了淇澳和其他参与者。蒹葭,被摘的很干净。所负责任,只有一个所谓的“未曾劝阻”之责。连从犯,都不是。
栖梧哥虽然极力反对,但诗情画意,总归,是姓刘的。
后来……
“睡不着吗?”
顾丞贴着我的额头,轻轻问。
“疼得还厉害吗?要不吃一片止疼药吧。”
我摇摇头,悄悄往顾丞怀里蹭了蹭。
后来,是顾丞带人生生从诗情画意,带走了蒹葭。
“听说是带到一个俱乐部里去了,叫……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一个花名儿似的。”
小白半天都想不起来的俱乐部的名字,我却清晰的知道。
曼珠沙华。
那是一个,血腥得很斯文的地方。
是sp爱好者和sm爱好者的集合地。
想起这个地方,就不免想到那个乖乖在顾丞的藤条下忍痛的孩子,明明是那么听话乖巧,却也要挨得那么重,甚至连动一下,喊一声,都是罪过。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
蒹葭的下场……恐怕不会比我现在好多少。
一想到蒹葭也会匍匐在别人的鞭子底下,打滚求饶,心里就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罪恶的快感。
顾丞说过的,不论谁拦着。
果然,做到了。
————————————
写得不太好,好像不是自己想要的感觉,改了几遍,先放上来吧。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2-29 21:30:00 +0800 CST  
公告:
1.公子驾到被删了,可能恢复不了了。近期也不会重新开楼。如果重新开会第一时间告知大家。
2.旭儿开学了,要准备公务员考试。以后就不能那么准时勤快的更文了,请大家见谅。
3.今天没有文。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3-02 18:57:00 +0800 CST  
第18章 恻隐之心
一周之后,我再也受不了每天喝粥的日子,哪怕是肉粥,我也受不了了!
可是要想正常进食,就要确认我可以正常排便,就……就得……
“小莫,你总得让我看看……”
伤在那样的地方,羞与不羞都另说,就是医生拨来挑去的那个检查法儿,就算是白泽特特地赶过来……我……我也……
我求助似的看向顾丞,“你……你都看过的……你告诉他……”
每天都是顾丞帮我上药换药,他……他都知道的……
可是白泽不同意,“我一定要亲自看见才行,小莫!”
白衣加身的白泽,温和里平添几分医生独有的威严,让我不得不屈服。就连顾丞也哄着我说,“我看的都是表面,万一有看不到的地方岂不是耽误了。还是让白泽好好给你看看。”
两个人都如此坚持,我只能听话。
好在白泽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稍微拨开我的臀瓣,略看了看,就把被子盖好。
“可以不吃流食了,只是,若是大便太过干燥,最好还是灌肠,不然……只怕还是要伤着……顾丞,这个时候你不要在这个地方上心疼他,若是真到了习惯性肛裂那一步,怕是遭的罪更多。”
顾丞连声应着,时不时问几句,直把我羞得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这俩人,这么严肃的讨论拉屎的问题也……太让人难为情了!
好容易等到白泽走了,一探头,就发现小小顾趴在枕头边上,呆头呆脑的看着我。眼神充满了鄙夷。
它如今和我熟了,有时候并不怕人,甚至还让我摸它的小脑袋,只是,得轻柔。
啪!
我屈指弹在它头上,“嘲笑我!”
小小顾吃疼,迅速躲进壳里。
一会儿觉得安全了,又伸出来……我再弹!
“让你嘲笑我!”
再出来……再弹!
弹弹弹!
“莫儿!”
顾丞发现了,像老母鸡护小鸡仔似的把小小顾救走,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它专属的小阳台上晒太阳。
“这两天好不容易肯吃东西了,你再打坏了它!”
我嘟着嘴,一脸幽怨地看着他,“顾少……你现在对它,比对我可上心多了!”
“哪有哪有!”顾丞赔着笑脸,凑到床边,俯下身子把我圈在怀里,“疼你,肯定最疼你!现在不用大忌口了,想吃什么?说!”
“剁椒鱼头!”我不假思索。
顾丞脸色一变,扬手作势要打我屁股,“我打你个剁椒鱼头样儿!”
当然不是真打,看着厉害,其实只是做做样子。我从背至腿,都是结好的新痂,真拍下去,估计得血花四溅。
不过我还是配合他,装作很害怕的模样,“顾少不打~我不吃剁椒鱼头了……吃麻辣鳕鱼!”
屁股是碰不得了,顾丞恨恨地抓过我的手打两下,“麻辣鳕鱼?!不要命了是吧!”
我揉了揉被打红的爪子,妥协,“不吃麻辣鳕鱼了,吃点肉总行吧……”
于是中午吃白菜豆腐拌牛肉。
嗯,跟粥比,是好多了。
吃过午饭,按例是午睡一个小时到三个小时不等。顾丞爬上床搂着我拍哄,这个时候,小小顾是不允许上床的。因为顾爸爸怕我把他宝贝儿子压死。
我就纳闷了,我不嫌他儿子硌得慌就不错了,他还怕我压着它!真是没天理!
其实伤势渐渐好了,本没有伤势重的时候嗜睡,可是顾丞的怀抱太温暖,总是让我不由得怀念和珍惜这段静对相卧的时光。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看见六斤站在那里说些什么。
听不大清。
像是手里还拿着什么,只是却没力气看了,在顾丞有节奏的拍哄下,眼睛一阖,睡得黑甜。
————————————
不要再问我对白菜有什么情结,这只是个巧合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3-04 21:45:00 +0800 CST  
“要看吗?”
醒来时,顾丞手里正拈着一张小小的光盘把玩,平淡无奇的品相,却像潘多拉魔盒一样,诱惑着我。
是……蒹葭吗?
我探出手来摸一摸。光滑的表面,看起来和普通的碟片并无不同。
那日之后,虽然知道顾丞不会再要蒹葭的命,可是有关后续的惩罚……也只知道一个曼珠沙华而已。
一想到那个华丽如宫殿的地狱般所在,心就突然扑腾扑腾跳起来,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有点紧张。
呵!
我摇摇头。
不过是一个罪有应得的人。
紧张?
莫子衿,你有这么善良?
“当然要!”

手提电脑放在床桌上。光盘兹拉兹拉地转动着。
顾丞用软绵绵的被子把我包裹住抱在腿上,侧脸贴着我的,“你想看,我就给你看。看不下去……就喊六斤,让他帮你关掉。”
我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点点头。

“啊!!!!”
画面还未清晰,就听见一声嘶叫。
我不禁往后缩了缩,用力靠在顾丞的身上。
“要……关掉吗?”
我狠狠摇头。
“不,我要看。”
无论蒹葭遭遇了多么惨无人道惨不忍睹惨绝人寰的惩罚,都改变不了,我的遍体鳞伤,是拜他所赐的事实。
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
这是蒹葭,应得的惩罚。

几声哗哗响之后,嘶叫声戛然而止,画面终于清晰可见。
正中央……就是光裸着被绑缚在冰冷的地板上的蒹葭。
蒹葭的嘴里,被塞着什么东西,让他……再也喊不出来。
是……?
我疑惑地看着顾丞。
“是口枷。”
我不自然地舔着嘴唇,蒹葭戴着那个口枷,嘴合不上,也喊不出来,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看来,这是一个十分专业的调教室。里面工具齐全,到处都是手环,脚环,绳索……
除了蒹葭,还有四个戴着黑色头套的强壮男人。
他们并不开口说话,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和眼神。
只是不停的变换蒹葭的受罚姿势和手里的惩罚工具。
从简单的板子鞭子藤条,到……一些我根本没见过的东西。
蒹葭瘦弱的身躯在这些人的虐打下颤抖,辗转。
很快,在蒹葭的身上,就再也找不到一块儿白皙完整的皮肤。
包括他的脸。
他们把蒹葭吊在房梁上,把他的脚也固定住。用一个,宽宽的,软软的,类似皮带材质的一样工具……一下一下抽打着蒹葭已经红肿的皮肉。
有的人抽背,有的人鞭臀,有的人是胸口和大腿,还有的人,专门负责抽打他的脸。
镜头拉进,蒹葭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每一次宽厚的皮带绞着风抽过来,他都是惊恐着睁大眼睛,又害怕地迅速闭上,不住的摇头,然后……痛得仰起脖颈。
就像……那天晚上。
蒹葭冰冷含恨的眼神,和毫不犹豫挥下的鞭子。
啪!
“啊!”
我下意识捂住脸颊。
那毒蛇一样的鞭梢,好像再一次划过,撕扯我的骨肉眉睫……无论我怎么躲……还是照样落下!
“六斤!”
顾丞紧紧的抱住我,很快,电脑就被关掉,一切血腥的画面和微弱的声响都消失不见。
“好了好了,不看了不看了,乖,不怕。”
我颤抖着撒开手,顾丞如墨如漆的眼睛,映出我眼里的空洞。
“顾少……”
我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恐惧的资格。该恐惧惊怕的,是蒹葭吧。
顾丞的惩罚……肯定不止如此。
刚才看到的,不过只是一个开始。只是这场漫漫无尽头的惩罚的……零头。
比我痛一万倍,比我惨一万倍比我更绝望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惩罚。
我终于有点理解,什么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
————————————
冒死更文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3-10 20:5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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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3-12 13:43:00 +0800 CST  
公子驾到又被删了,嗯,溪苑是不行了,大家来这里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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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3-13 15:38:00 +0800 CST  
通知:由于最近百度抽风,专挑活跃的楼下手,所以本公子决定,莫忘子衿暂时停更!以后先主要更公子驾到了,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楼主 旭儿乖乖  发布于 2016-03-14 20:50:00 +0800 CST  

楼主:旭儿乖乖

字数:336804

发表时间:2016-01-05 04:5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08 20:22:2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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