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美人和我(耽美)

【离开】

成晓北要离开北京的时候,我正赖在林泊宇怀里,喝着他喂过来的瘦肉粥。

“这算是吃哪补哪么?”我盯着白瓷勺子里面的肉丝,感受着身后一动一跳的皮肉刺痛,忽然有点小气闷。

他却没心没肺的,点头称是,还说,“你就别听话、接着闹,我就接着打,看最后谁耗得过谁。”

他言语轻巧,目光中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强势,迫得我不仅乖乖喝了这一口粥,还得赶紧表表忠心,发誓再不敢不听他话了。

我猜,他并不全信这明显带着讨好意味的话,但他却十分喜欢听我这样说。每当我表现得很乖、对他很依顺的时候,他总是很高兴,至少态度不会再冷硬。

我咬住勺子不松口,嘟嘴望着他,引得他来亲我。

他一凑过来,我就冲他嘻嘻笑,问他:“我敢和你耗一辈子,你敢么?”

我觉得我这话说得挺有水平的,我都快被自己感动了,可人家一点感动的意思都没有。

他在我嘴上啜了一下,立马又递一勺粥过来,语气挺无奈似的,“好好吃。”

“哼!”我白了他一眼,发狠地咬住勺子,硌得自己牙疼。

成晓北的短信就是在这时来的。

他说他在去机场的路上,时间挺匆忙的,就不和我当面道别了,说“以后有机会再见”。

他很体贴,不仅没有怪我未尽好地主之谊,反倒为了减少我的愧疚,说自己是因为不好推脱在广州的姑姑的盛情邀请才不得不去。

我把电话打了过去,成晓北还是那套说辞,态度挺友好,真不像是在生气。

可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过意不去。他姑姑邀请他去广州过年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当时我们还在西安,是我的坚持才让他决定和我来了北京。

不管怎么说,这事是我办得不地道,亏欠了他。

挂了电话,林泊宇问,用不用他替我去送送成晓北。我说,不用了,来不及,也不必要,下次再请他来玩,好好补偿。

林泊宇点点头,没做坚持。

【登门】

我在床上趴了两天,林泊宇陪了两天。

我很清静,因为我把手机关了,并在这之前告诉我妈:我去找同学玩几天再回家。

林泊宇也很清静,居然也没有任何电话找他。

我本以为刘燕子是要把这事捅给我家和林家的,看来是我“做贼心虚”想多了。

也对,平常人谁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表弟和自己的男朋友搞到一起吧?

何况,当时,他也不算她男朋友,他和我也没真搞出什么。

事情过后的第三天,我是在公寓见到刘燕子的,同来的还有王大炮。

他们来的时候,林泊宇出去采购,不在家。

我这身上还没彻底利落,勉勉强强陪他们在客厅坐着说说话,百无聊赖。

王大炮眼光蛮毒,趁着刘燕子离开去卫生间的一会儿,就凑我耳边说:“兄弟,没事吧?来真的了,这么激烈?”

我一巴掌冲他头脑抽过去,“去你大爷!爷是正经人!”

他躲得挺快,我又把他耳朵拽过来,压低声音说:“你小子出卖我,把她给带这来了。现在忙,你等我有空了好好和你算这笔账。”

“不是我!”王大炮忙摆手解释,在我的示意下才压着嗓子说,“是她叫我陪她来的,我都没来过这里,不知道门牌号,她带我来的。”又神神秘秘地,“她还问我,你和你哥感情是不是从小就特别好。我说‘是,特别好,亲兄弟一样的’,她就没再问了。”

后来,刘燕子回来了,我们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想,刘燕子带王大炮来的目的,一是避免一个大姑娘独自上门的尴尬,另外,是觉得林泊宇不会在外人面前驳她的面子。毕竟,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没有解决——而我,与他与她,也算不得是外人。

【冲突】

林泊宇是用钥匙开的门,他一定以为我还赖在床上,所以人还没进来就大声喊我:“宝宝,起来吧,没有巧克力的,我买了香草的。”

所以该说事情有多巧呢。他平时并不会无缘无故就称呼得那么亲密,除非他心情特别好或是我缠他缠得紧,只不过这两天看我可怜,算是安慰安慰。

我坐在对面,看到刘燕子脸色都变了。其实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听林泊宇这样叫我了,只不过那次的结局如何,我没看到也不知道,所以没往心里去。

我是觉得还好,毕竟我和林泊宇是一起长大的,感情真的很好。

可王大炮居然也敏感地看着我,好像我被暴露了什么秘密似的。

要不说,还是我眼光好,我看中的人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当林泊宇进来看到他们的时候,甚至比我想象中的还镇定,非常自然地打了招呼,“原来有客人来啊。”

他过来摸摸我的头,从袋子里递给我一盒香草冰激凌,然后把购物袋里的其他小零食拿出来摆到茶几上,招呼客人边吃边聊。

我们看着他,各自心思,都有点犯楞,一时间竟然没人应他的话。

他貌似被我们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笑着问:“时间也差不多了,晚饭是在家里吃,还是一起去外面?”

“我和你去外面吃。”刘燕子忽然站了起来,“泊宇,我想和你谈谈。”

她话音未落,王大炮立即看向我。

我没空管他,只看着林泊宇,手里还捏着冒着冷气的冰淇淋杯。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紧张,我心里跳得厉害,有种要发生什么的预感。

只见林泊宇非常礼貌又有些为难的笑笑:“一起吧,不然就算了。”他似乎是向我这方看了一眼,“宝宝起得晚,我们三四点钟刚吃过,也不饿。”

听他这么说,我居然下意识地去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五点一刻。

后来,王大炮和我讲,他要是刘燕子,看到林泊宇看我的眼神时就什么都明白了,根本不会再纠缠。

好可惜,当时我短路了,我没能看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不过,我想,我并不是没见过。之前或之后,一定都有过。

(2012.11.18.end)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2-11-18 23:18:00 +0800 CST  
【不想让你离开】

那回是我第二次和林泊宇以及刘燕子一起吃饭。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刘燕子还会留下来。

大概每个人都有一些自己想要坚持的东西吧,哪怕挫折不顺,甚至需要放弃些什么作为代价,比如无谓的矜持与过度的自尊。

我很理解她,因为她要的也是我要的,我们爱着同一个男人。

一顿饭吃得平淡极了,少有人开口讲话,王大炮大概是觉得太无聊了,连电视广告都看得津津有味。

林泊宇说过三句话。

一句是和我说的——“好好吃饭,别只顾着看电视。”

另一句还是和我说的——“一会儿喝点热汤,不许再喝饮料了。”

第三句仍然是和我说的——“别墨迹,不想吃也得吃。看我也没用!”

这些话,说实在的,从小到大,我早听习惯了,他也早说习惯了。

可刘燕子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我想,她一定以为林泊宇是故意给她难堪。其实,只是之前林泊宇太顾及她而已,把这些统统收敛了。

天色渐晚的时候,刘燕子终于提出要走。

我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跟在林泊宇身后送客。

刘燕子两只脚已经踏出门外,谁想却忽然转过头,“你不送我回去?”

她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林泊宇,楼道的灯光昏昏蒙蒙,映在她眼里,像是蒙了层水汽。

我的手藏在袖子里,攥紧了。我真怕林泊宇就这么跟她走了,虽然我知道他还会回来,因为这里是他的家,他一定会回来。

但那一刻,我就是不想,非常不想他离开。

我想去扯他的衣服,可手还没沾到,他先转头望向了我。

他表情平静,眼带询问,似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下意识的微微摇头,然后就听他向门外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没办法离开。我想小王可以送你回去。”

【不需我来操心】

当林泊宇把门关上的那一刻,我一下就扑上去,跳到了他的怀里。

他用手臂托住我,恰到好处地避开伤处,看我因为动作太大太猛而疼地龇牙咧嘴,忍不住揶揄道:“活该,小猴子似的。”

我没闲情和他斗嘴,满心满眼都是大大的快乐和小小的疑问。我抱着他亲,不肯下来,直到他把我放到床上,我也两手勾着他脖子,迫使他不能离开。

“你说刘燕子会不会告诉我妈?”我真的有点小担心。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却说:“转过来,我看看好点没。”

——如果天下有颁最佳转移话题奖,那林泊宇一定是第一名莫属。

“喂,你说她会不会告诉我妈?会不会啊?”我趴在床上,被他剥掉内裤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别扭。我甚至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不知道刘燕子看到这情景,会怎么想……

“好多了。”他自言自语,揉了还没两下,突然给我了屁股一巴掌,“那么多废话,不是你操心的事。”

【奇怪的逻辑】

不是林泊宇太乐观,也不是他耍了什么手腕,只是他的推测很准确,所以当时的我们根本不必担心什么。

林泊宇可以在林家和我家的所有长辈面前,宠惯我纵容我;我也可以当着那些人的面,和他撒娇耍赖斗气。

只刘燕子看到的那些,她拿什么、去和谁“揭发”呢?没有确凿证据的话,有些事情,也不是一个姑娘家家的好去多嘴的吧?

更何况,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爱的人并不爱自己。人,爱到深处,是会自我催眠的。

在那之后,我只接到我妈的一个口头警告——“别老缠着林泊宇,你去给人家当什么灯泡,自己该哪玩哪玩去,燕子好不容易找个对象,你别瞎捣乱。”

我一听就火了,“是她给我捣乱好不好!”

我妈瞪我。

我更急了,“我们老爷们儿一块玩我们的,她一小娘们儿瞎掺和什么,想不明白了,操!”

大概是嫌我说话难听,我妈抄起墙上挂的鸡毛掸子就追着我满院子打,一点年轻时的淑女风范都没有。

我一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她一快五十的中年妇女,哪跑得过我啊。我兜圈逗她玩,把她气得呼哧呼哧的。

赶巧林泊宇过来送东西,正好撞见这一幕。

我妈以为自己终于盼来希望,声音都有底气了:“小宇替我捉住他!这混小子,不打就要反天了。”

林泊宇笑吟吟地望着我,我一见他就扑了过去,装得委屈极了,“我妈打我!”

“嗯,又淘气了?”他圈住我,笑得那么温柔,我简直更委屈了,抱着他不撒手。

可他却越圈越紧,我妈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等我感到不妙的时候,已经逃不开了,屁股上硬挨了我妈一记打。

“你!”我气得说不出更多话,两手捂着屁股,生怕鸡毛掸子又抽过来,因为我已经听见它被挥起时兜带的风声了。

结果却是没有再被打倒,不是我妈开恩,是林泊宇把我藏到了身后。

他和我说,打一下就打一下,因为那是当妈的;可再打就不行了,因为我也是他的。

他说,看别人打我,他会心疼。

可他打我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呢?我妈可没他狠,哪次也没有。

好奇怪的逻辑。

(2012.11.19.end)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2-11-19 23:49:00 +0800 CST  
年底很忙,不会日更,隔几天不能更也很可能。
见谅吧,建议攒文。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2-11-19 23:50:00 +0800 CST  
【疑惑】

那年春天来得比较早,过了正月,天气便回暖了。

我和林泊宇的关系也比之前明朗些了。

他依旧没给任何明确承诺,但我偶尔说点什么,他不会反驳,说到动情时,也会抱着我亲吻,很温柔地看着我笑。

我喜欢,却也疑惑。

那时我就一个听众,就是王大炮。

薄酒胜黄汤,虽说王大炮这货二缺了点,但总比我一个人憋着没处发泄强。

王大炮听了我的疑惑,表示也很疑惑。

他说:“我就不明白了——”边说边抬手示意我站起来。

我也是脑子晕了,竟然配合地转了一圈给他看。

他看着我,两条眉毛在他的脸上呈现出一个怪异的造型,“其实也还可以,凑合用用也行的。”

“嗯?”

他亲自站起来,又围着我绕了一圈,“这腿儿算长的,屁股也够翘,不比女的差——就是胸太平了!”

“操!”

【挑逗】

王大炮的二缺,重点不在于他对我雄性特征的错误认知,而在于他凭什么肯定我是被压在身下的那一个?

我不装纯,坦白讲,从十几岁发育期开始,我就知道男男女女那些事了,包括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欢爱方式。

和林泊宇在一起的时候,我有时会有冲动,但我不敢表现出来,怕他生气。

其实我也不能肯定,但就是隐隐觉得,他不会喜欢,至少那时是这样。

后来关系更亲密了,有过了几次动情时刻,我就也慢慢试探着更进一步。

我挺坏的,有时候装作不经意地撩拨他,然后再无辜地撤退,暗暗欣赏他一闪而过的窘迫神情。

他也不真傻,但他基本不理会我的恶作剧,只是偶尔警告。

我记得有一次挺逗的。

那是个周末,我大姨带着我大表姐家的小闺女来做客,刘燕子当然“顺便”也来了。

我妈特别热心地给刘燕子制造机会,叫来了林泊宇,又让她和林泊宇在一屋处着,我刚要跟去,我妈的眼睛就瞪得和卫生球似的。

我必须给我妈面子。

我从沙发上抱起那个三岁的女娃,细声细气地说:“你要找那个大哥哥是吗?来,小舅舅带你去!”

那一刻,我终于理解了各大学校门口抱着孩子卖黄碟的妇女的心态了,真是孩子在手、天下我有,我还怕谁啊!

这娃倒也配合,挺缠林泊宇的,后来我妈去屋里想抱她出来,她还哭着不肯。

但林泊宇这个人就比较讨厌了,我只是用这娃当个借口,他到当真了,真的和小女娃玩了起来,连我叫他都懒得理,搞得我和刘燕子一样郁闷。

所以,等我们回到他的公寓后,我也没给他好脸色看,洗澡睡觉,没和他讲话。

他很知趣,凑过来捏我脸,“不高兴了?”

我本来没想理他,但看他笑得一脸挑衅,忍不住吼他:“你是我的!”

他嘴角一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捏着我的下巴,在我嘴上啜了一下。

我有点生气,“我不许你叫别人‘宝宝’!你怎么能叫别人‘宝宝’?”

“我是随着你叫的,你们不都是那么叫她的?”他笑着咳了一声,用手揉我气愤的脸。

我胸口憋气的厉害,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了身下,“那不一样!反正你不可以!”

我发狠地在他脸上亲着吻着,咬他的下巴。他不挣扎,轻轻摸着我的头发,我在他脖子上咂出了一个血印,他也不推开我。

这倒是让我觉得心里好过些了。

我看着他得意地笑。

他也看着我笑,问我:“现在高兴了?”

我嘿嘿笑了一声,犯坏地一点点调整姿态,舔舔他的锁骨,然后就用膝盖去磨蹭他的大腿之间,眼睛不忘盯住他的脸。

毕竟是年轻男人,定力再好,也经不起如此挑逗,何况多次“交战”的经验,我已经摸到了些窍门,很知道怎样做会让他有反应。

果然,他的脸色僵了一下,“你先睡,我去洗澡”,推开我的时候,声音都带着细微的颤音。

这下我是真的开心了。

哪怕他回来之后就二话不说地按着我打屁股,我也觉得挺有点意思。

【后路】

当然,我想的是让我们之间更有意思,但他在这一点上的态度很明确,虽不说破,却也始终不肯。

我曾天真地以为,那也许是出于一个传统男人的传统价值观的缘故,慢慢来,总会水到渠成。

我没有想到更深的一层:不选择前进,也意味着还有后路可退。

这一点,林泊宇后来也是承认了的。

(2013.1.6.end)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1-06 22:24:00 +0800 CST  
你们要理解一个事业攻的艰辛啊……忙到死有没有啊……
我也憋了很久了啊……想拍二货想美人哥哥~~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1-06 22:31:00 +0800 CST  
【更爱】

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很困惑的问题:如果两个人向上帝祈求同一样事物,且这事物是唯一的,那上帝会满足谁的愿望?

刘燕子后来和我讲过一句话,她说:我不认为你比我更爱他。

我没反驳。

【默契】

开学之后,我和林泊宇又顺理成章地远离了两家人的视线。

下学期的课程安排比之前紧了,林泊宇也破天荒地开始盯我的课业,尤其是英语,而在这之前,他几乎是不过问这些事的。

我权当他是无聊,甚至觉得他是在故意找借口疏远我,比如我想和他腻歪在一起的时候,他竟然叫我去念书!

有时,我配合他一下,满足他的大家长式权威;有时,听他念叨烦了,我就跑宿舍待着。

他很少来宿舍找我,虽然我们宿舍著名猥琐人士陈胖子总是念叨他,逢人便讲那个下午“和林大美人共处一室”的难忘经历。

我们也很少一起在学校吃饭、散步什么的,好像是一种默契,大家心照不宣。

但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去旁听他讲课。

他真的是非常引人瞩目的那种男人,用不着口若悬河,也不用什么夺目的衣饰来点缀,只是安静地往那里一站,自然会把人的目光收拢去。

看着那些或花痴或仰慕的男男女女的神情,我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愉快。

我很想向我遇到的每一个人大声宣布:这男人是属于我的!

但一想到,这样的宣言或许会给他带来困扰,又不免有些难过了。

和他在一起,大部分时间是快乐的,但也会有突然心情落寞的时候,患得患失。

如果说哪段经历是最难熬的,不是一切公开后来自众人的潮水般的压力,而是两个人彼此之间的犹豫、试探、猜测、摇摆。

外界的反应永远只是催化剂,能打败一段感情的,只有当事人自己。

好在,最后,我们没输。

【牵线】

事实上,我算是有些傲气的人,平时心里可看不上别人了。

令我真正佩服的人屈指可数,刘燕子女士必须算一个。

对于刘燕子,我和林泊宇都是有些愧意的,但这并不影响我拿她来说道说道。反正事情已经过去,时间抚平一切,该不该释怀的也都被日复一日地冲淡了。

现在说来,我觉得我该是除了医务系统人员之外,全中国认识最多小女护士的男士。

全败刘燕子所赐。

倒也难为她。像她那种各色脾性,真没几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可为了把我这大灯泡成功地推出去,她亢奋地四处为我张罗牵线,简直比我妈还操心我的终身大事。

我知道她心里或多或少有想法,因为林泊宇有时做得确实过了。我想,他也是有些做给她看的成分在吧。

说来也好笑,我的第一次相亲,就是在我的爱人和我的情敌共同见证下完成的。

而我为此还挨了一顿打。

(2013.1.8.end)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1-08 22:17:00 +0800 CST  
【听他的】

我这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爱赖床,但这毛病很快就被林泊宇扳过来了。

倒不是迫于他的武力镇压,只是我对他比对床更感兴趣,宁愿去赖他。

那天早上,我睡眼朦胧游魂一样贴着林泊宇到了卫生间。他洗漱,我就半睡半醒地继续靠在他身后。后来,尿意上涌,我自然就去掏“枪”准备发射,一时竟忘了自己所站位置明显不对。也不知道他怎么反应那么快,反正他立马转过来踢我一脚,吓得我一抖,差点失禁。

我怒了,觉得他对我未免也太不温柔了,也觉得他有些借题发挥以报前仇的意思——昨晚在床上我又成功把他逗得绷着脸移到了卫生间。

我用力哼他一声,霹雳磅啷地开笼头、取杯子开始洗漱,顺便两腿一叉,占据了整个盥洗台,把他挤到了一边。

我知道他在一旁看着我又气又笑的样子,我都从镜子里看见了,所以我就从镜子里白他一眼,我想他也能看到。

“宝宝。”他笑得很好看,示好的语气。

我假装听不到,没理他。

他走近一步,伸手摸我的下巴,我故意躲了一下,他并不恼,笑着对我说:“哥帮你刮胡子,好不好?”

“不要。”我皱皱眉,挡开了他的手。

王大炮说,因为我长了一副小白脸模样,所以才特别勾小姑娘喜欢。他说这话时,总是有一种即鄙视又艳羡的复杂语气,而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刻意蓄了些青茬的下巴,怒吼着叫他“滚蛋”。

我觉得蓄胡子的男人很sex很man,可林泊宇似乎并不喜欢我的超man气质,我想他一定是怕我比过他。

他见我不听他的话,也不跟我多废话,直接开始准备刀片。

等准备好了,他就站在我面前看我。我扁着嘴看他,还在想着怎么说服他或者逃开才好。

我退一步,他就上前一步,并抬手拍了我一下——这该算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其实该说是他的警告,告诉我说:再不听话,就不是拍一下的问题了。

我只好听他的,一向如此。

【我饿了】

出门去上课的时候,我还在闷闷不乐,他看出来了,但也没表示什么。

中午,他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学校东门外的“XX府”找他吃饭。那是一间淮扬菜馆,环境不错,有点小贵,我以为他是诚心向我致歉,电话里虽然挺淡地应了一声,但心里喜滋滋地就颠着步子去了。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泊宇也没能逃出此话。

当我站在包间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进那个由林泊宇、刘燕子以及一个不知名妞这三人组成的局时,林泊宇最先看到我,并朝我招手。

我抿着嘴又看了他们一会儿,林泊宇依旧笑得很自然,刘燕子的目光在林泊宇和我的脸上来回扫了扫,然后竟向我走过来,拖着我袖子,把我带到了那张已经摆上了几盘冷食的圆桌前。

刘燕子忙着介绍,林泊宇话虽不多,但一直笑呵呵的,当刘燕子向妞说起我时,我发觉林泊宇的目光中居然闪着一种近乎慈父的光辉……

“我齤操齤!”我望着吊顶上悬着的水晶灯,忍不住大骂一句来舒口气。

刘燕子聒噪的声音顿止。

我知道那三个人都在看我,可我只关心其中那个男人的态度。

林泊宇的笑容仍旧挂在嘴角,脸色一成未变,如果不是和他朝夕相处的了解,外人怕是很难察觉那双眼中压抑的不悦。

“呵呵。我饿了。”我冲男人笑了笑,很友好的那种。

【不见】

很神奇的是,这顿饭,我从头到尾坐着吃完了。

更神奇的是,我还送了那妞回家,主动的,没经过林泊宇或者刘燕子中的任何一个提醒或教唆。

那天夜里,包括之后的两天时间里,林泊宇再没见过我。

他找不到我,因为我根本不想见他。

(2013.3.4.end)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3-04 22:54:00 +0800 CST  
楼主这么有节操的人士……
我想宝宝想美人想大家啊……事业攻身不由己啊!!
但愿我能周更。。双周更。。我也手痒啊忍不住啊明天还要早起去上班啊!!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3-04 22:58:00 +0800 CST  
【女朋友】

我能想象出那几十个未接来电背后的心情是怎样的——焦虑、烦躁、气急败坏,甚至开始病急乱投医,因为我居然接到了成晓北从西安打来的电话。

成晓北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知道我是安全的,没有出事,便没再多问,只说暑假的时候如果有机会两人再见。

真正把我逼出来的电话,是我妈打来的。我妈在电话里说,林泊宇给她打电话,说我和他因为误会而起了争执,是他不对,他向我道歉,让我不要再和他赌气。我妈显然没把这当一回事,骂我不要随便和别人任性耍小孩儿脾气,还说“林泊宇就是太惯着你了”。可我明白,林泊宇显然是真急了,不然他不会把电话打到我妈那里,也不会通过我妈向我道歉,他明明知道我有心躲他那就绝对不会回家的。

我觉得有必要出现一下,我需要适时表个态,因为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

周末晚上,我回家吃的饭。林泊宇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我前脚进家还没一刻钟呢,他后脚就来敲门了。

我见他来了,就从沙发里站起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哥。”

我妈看了林泊宇一眼,又看了我一眼,估计是想起了电话的事情,一手指头就戳我脑袋上了,“你就讨厌吧!也就是你小宇哥不和你计较,你还成天的耍小脾气。换我早揍你了!”

我笑嘻嘻地抱住我妈,看着林泊宇,弯起嘴角,“成成成!让你揍,让你们揍。我天生就欠你们的嘛。”

听我语带讥讽,我妈立马瞪了我一眼,“你少废话,和你小宇哥道歉。”

“哈!哈!”我干笑两声,放开我妈,向着林泊宇微微一鞠躬,“对不起!”

难得林泊宇忍了这么久,笑容还能挂在脸上。他目不斜视地看着我,向我妈赧然一笑,“是我不好。阿姨,不怪他。”

我妈嗔怪地哼我一声,“你别觉得他小就总让着他,他再犯浑,你就揍他,看他还敢不敢。”

我只好耸耸肩,长叹一声:“你真是我亲妈。”

我妈没再理我,而是向厨房方向喊了一嗓子,“小朵,你别忙乎了,你们年轻人一起玩,快来,一会儿你叔叔就回来了,阿姨不用你帮忙。”

听到我妈的话,林泊宇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我站在他对面,望着他笑,“我女朋友,李小朵,就是你给我介绍那姑娘。”

我妈本来都快走出客厅了,这时却突然一转身,对林泊宇说道:“哦对了,阿姨还没谢谢你呢,小宇。铭铭说这姑娘还是你给介绍的呢,呵呵。”说完又骂我,“人家给你介绍女朋友,你不知道谢谢人家,还一天到晚耍脾气,真是没法说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嘛。”我边说边装可怜,一手打发我妈赶紧走,一手搭在林泊宇肩上,又靠上去扮小,眼巴巴地看着他:“哥原谅我了,吼?”

【太晚了】

林泊宇的脸色是那样难看,极度的压抑使得他的脸部明显抽搐了一下。

我的笑容也僵住了,面对他的异样情绪。

当时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就像我压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出给我介绍女朋友这种事。

我太生气了,所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要让他知道他是真的伤了我的心。

我很佩服他,当晚,他居然还能坐在我家的饭桌上和我爸妈谈笑风生,甚至与那个叫做李小朵的、被刘燕子从她医院抓过来塞给我的姑娘寒暄了两句。

气氛不错,就像当天我和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时一样。

末了,我问他:“哥,下周末我们打算去郊区玩,可能会住一晚上,你要不要带我姐一起?”

“再说吧。”林泊宇嘴角一抿,算是笑笑,“还要送小朵回家是吧?”

“当然。”我冲他露出两颗门牙。

“嗯——”他点点头,略迟疑了一下,说,“回来的时候,来我家一趟?”

“不了。可能会晚。”我看了李姑娘一眼,李姑娘笑吟吟的。

“她家那边有个小夜市,晚上挺热闹的,我俩打算去溜达溜达,然后才回呢。太晚了。”

【那样的他】

那天,我回家的确挺晚的。我确实陪姑娘去了夜市玩乐消食,但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是站在林家院子外的。

转季时节,天气总是忽冷忽热,林奶奶有点受风,早几天就被接去儿子家照顾了,连大白也跟着去了。

院落里漆黑一片,没有点灯,偶尔的响动只是夜风吹动纸张的唰唰声,我猜那也许是林奶奶放在藤椅上的报纸,忘了收。

夜晚很静。那一晚,我的手机也很静。我曾无数次地拿起来翻看,心里期待着他能给我——哪怕只言片语,可惜一个字也没有。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睡了,只是那天晚上,我非常想他,非常非常想,也恨,也怨,但还是想。

直到第二天快中午了,我才见到他。

我应该是睡着了,因为我是被门撞到才醒的。

他很惊讶,没想到我居然能翻墙进来,在他屋子外面,隔着一道墙,蜷了一晚上。

我见着他,想张嘴却没张开,扶着墙勉强站起来,想笑一下,可嘴角疼得厉害,大概是冻得太久了,毕竟只是冬春交接的夜晚。

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摸摸自己的脸,心想难道一晚上我还能变身了不成?不认识我了?

“佟一铭……”他嘴唇哆嗦地看着我,目光却是无比坚定,始终映在我的眼中。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转身离开,要不是我跟得快,他竟是想把我锁在屋外,任我一个人留在院子里。

“哥!”我踉跄地跟过去,喊他他也不理,始终背对着我。

我放低了声音,“哥……我——”

我还没想好要讲什么,他却突然转过来揪着我领子、把我甩到床上,顺手抄了一个什么玩意就往我身上抽。

我不知道是身上疼痛多些还是心里难受多些,趴在床上,放声大哭。

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打,一味打,打得我很疼。

我知道他心里也是难过的。

早在他转身过来揪住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眼圈红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他。

(2013.3.9.end)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3-10 00:29:00 +0800 CST  
我老板很受啊,所以我超级为难没有时间啊,尽量周更,谢谢啦!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3-10 00:31:00 +0800 CST  
【他的眼睛】

那个画面一直刻在我的记忆里,每每想起,仍然让我觉得心慌。

我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显然林泊宇也不是时刻理智而冷静的。

当时,我没有一声求饶,任他打,甚至期待那种疼痛可以让我清醒过来,或者干脆彻底头脑空白。

可他居然停手了。

没有挪步的声音,我知道他就站在我身后。

我心里忐忑,想回头看看他,尤其想看看他的眼睛。可当我微抬起头,刚有转动的意思,他手里的玩意就抽过来了。吃不住痛,被他打趴了回去。

他不说话,我也不敢再动,就那样闷头哭,听着自己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心里乱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像是很久很久似的,我渐渐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哭声了,这时才从身后响起一句话。

“站起来,裤子脱了。”那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声音不大,但语气很坚定,足够让我心里一颤。

【反常】

我没听他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然后,又是一片死寂,让人想死的沉默。

那是一种较量,我感觉的到,我想,他是在等我妥协、认输。

“站起来。”他说了第二遍。

令我意外的,不是那声音中的不快与疲惫,而是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抵抗而立刻施加惩罚。

以往,他不是这样的。

我摸不准他的心思和态度,心里愈加惶惶。身体没有任何行动,是因为我不知所措。

我可以听到墙上挂表的指针走动声,却听不到他再有什么话语。

又过了很久似的,我听到了他的下一句话。

“站起来,裤子脱了。”

他重复要求着,第三次了,可我还是没有照他的话办。

手心攥紧了床单,身体也绷紧了,我等待着承接他的愤怒。

“宝宝!”

他的声音沙哑,掩不住的怒意,可他依然选择不用强力让我屈服。

所有的反常都在那天上演了,他从来不会在惩罚我的时候这样喊我,大概只是因为他明白,我会因为这样而不得不先认输。

我拿捏不住他,可他捏我捏得太准——也太狠了。

【不看】

他喜欢听话的我。

当我在他面前站起来,自己解开了腰带,脱下了裤子,呈了一个听话的姿态给他时,一切顺理成章了。

竹片的凉意贴到皮肤上,我才确认那是一把竹尺。本是林奶奶以前剪裁布料用的,后来年纪大了不用了,才被林泊宇要来收着。

我在他抽屉里见过,他说是留着揍我用的,我还记得他笑着说话的模样。

他打得很慢,但很用力,一下又一下,那痛楚持续袭来,渗进了皮肉里。

我的眼泪又被他打出来了,可我不想让他听到我在哭,于是使劲忍着不出声,因为憋闷,呼吸都不那么畅快了。

之间,我因为被他突然连续击打在一处,没有防备,腿一抖,差点儿跪在地上。

等站好之后,刚想咬紧嘴唇,他又破天荒的要我报数。

我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全靠拼着一股气才能接受不断砸来的疼痛,还有压抑在喉间的呻吟。

可他连这点最后的选择都不肯留给我。

我不听,他就狠打,丝毫不收力。

“一……”终于,我嘶着气被他打出了一个字。

他连着打两三下,我给他一个字,当我挤出“五”的时候,已经在他面前泣不成声了。

我心里难受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转身就向他扑了过去,抱着他,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怀抱僵了一下,然后手就慢慢抚上我的背。

他没说话,却在我耳边和脸颊上轻轻磨着,细碎地,轻柔地,慷慨地,像是在说着什么,而我也在这样的安慰下,渐渐平静了心神。

我没看他的眼睛,起先是他不愿意让我看,而现在,是我自己不想看。

“下周末,你带我姐一起来吧。”

我窝他的脖子里说了这句话,那里有些湿凉。

(2013.3.17.end)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3-18 00:59:00 +0800 CST  
如约更了~回复都有看到,时间紧,没一一回。谢谢留言~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3-18 01:00:00 +0800 CST  
【疼】

他没有给我答复,来或是不来,一只手摩挲着我的肩背,一只手慢慢滑下。

略凉的温度贴到滚烫的皮肤上,使我不由得在他怀里打了个颤。

他问我是不是打疼了,我“嗯”了一声,很轻。他又问我恨不恨他,我没说话。

“恨不恨哥哥,嗯?”他停下轻抚,让我们之间彻底安静,问了第二遍。

他显得非常有耐心,即使我始终一言不发,他也没有逼迫什么,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一个他本就知道答案的答案。

我眼眶发胀,忍了又忍,当我觉得快要忍不住的一刻就忽然抱紧他,脸贴着他的下巴,狠狠咬住他的脖子。

随着我深陷的牙齿,那平日里骄傲的曲线此时也低了下来。我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想,它们一定是柔顺的,因为他的怀抱是那样温柔。

他不躲避,我就咬得更狠,直到眼泪滑进自己嘴里,涩涩的味道,让我松了口。

“宝,你弄疼哥哥了,知不知道?”

他语气微沉,像是叹息一般,又似是责怪的,在我屁股上拍拍,放佛平常我不听话时,来自他的微小的警告。

【逃】

那天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林泊宇。

据他说,他是被学校公派出差调研,而这一行程,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开始筹备了,虽然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距离会淡化人的情感,但那是长期分开的结果,是一个从疯狂想念到逐渐麻木进而最终淡忘的过程。

而我对于林泊宇的,除了疯狂想念就是疯狂想念,必须加上“疯狂”这两个字,因为那远不止是手里正常做着事、心里默默惦着一个人那般简单。

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在那段他再一次离开的日子里,我无比清醒地肯定了自己的内心:过去,现在,未来,我不能没有他。

没有追去找他,我想,他也需要时间和距离去看清一些问题。

他是徘徊而犹豫的,我一直知道。

如果说我有什么不满,那就是他让我等的时候太长了一些。

没有电话,没有信息,甚至连封电子邮件都没有。

后来,林泊宇说,他想试试没有我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说,是什么样的?

他把我的眼睛捂住,鼻子捏住,又用嘴巴堵住了我的嘴巴。

我眼前一片黑暗,无法呼吸。

【归】

他离开的那段日子,北京下了几场雨,院子里的玉兰花已经谢了。

林奶奶身体稍好一些就回到了老宅里,她说楼房不接地气,住不惯。

我那阵的课业也不算很忙,更是无心做事,除了必要的上课报道,时不时地就往老宅跑,陪老太太吃饭、喂猫、想他。

他每天都会往家里打电话,有时也会通过网络视频和林奶奶说说话——我帮忙调好,但绝不会出现在镜头里。

电话我也不会接,其实他也从没主动找过我,都是老太太撺掇着我俩说话,但我们都没听话,谁也没有顺了老太太的意。

有时,老太太会故意在我面前大声讲电话,“铭铭很乖啊,你自己问他不就好喽”、“铭铭说你那里下雨了,你有没有带厚衣服啊”,说的时候还冲我挤眉弄眼,特别可爱,也让我觉得有些心酸。

老太太问我,是不是林泊宇又欺负我了。我说,没有,是我把他气跑了。老太太就笑,把我搂过去,说“等那臭小子回来,奶奶帮你揍他”。我嘻嘻笑着连说“好”,赶紧把脸埋在老太太膝上,不想让眼泪流下来的样子被她看到。

就像三个月之后再次见到林泊宇时一样,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逃。

那天,他就那样突然地拖着行李出现在门外。林奶奶在午睡,我在喂猫,院子里除了我之外再没别人。

我突然觉得这院子好大,大到我不知道该躲在哪里才能不被他发现,又觉得这院子好小,他两三步就能靠得我如此之近。

我怀抱着猫,猫冲着他喵喵叫,跃跃欲试像是要扑他,他笑着摸摸猫的耳朵,把猫从我手里拿了出去,放到了地上。

一下子,我两手空空,连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浑身上下都紧绷起来。

“大——大白想你了。”我连嘴角都是僵硬的,扯不开。

他的唇很软,不等我反应就贴了上来,“宝宝……宝宝。”

他紧紧拥我在他怀里,舍不得留一丝间隙似的,用尽可能的亲昵诉说着心里炽热的思念,放佛那个离开又归来的人是我一样。

(2013.3.24.end)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3-25 00:30:00 +0800 CST  
你们让我虐美人,我就试着虐一下,怎么能怪我!!
HE啦,大团圆啦,除非没完结,否则是一定的,放心吧。
下周见吧,依然感谢支持,love u~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3-25 00:32:00 +0800 CST  
【回家】
那天的晚饭自然是留在林家吃的。

老太太见孙子回来了,嘴上埋怨着他去了太久,其实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而且破天荒地喝了杯酒。

我也想喝酒,不过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林泊宇就挡下我的手,不让喝了。我不想驳他,于是作罢。

饭后大家一起收拾碗筷,又陪老太太说说话、看看电视,最后哄到床上睡了,时间也差不多快十点。

关了灯,从老太太房里出来,我对他笑笑:“我回家了,哥,你也早点休息吧。”

林泊宇站在我对面,走廊的灯光昏昏黄黄,映着他的眼神很柔和,可我却不敢多看。

我怕再多看一眼那张脸,就会舍不得移开步子。

“先走了哈!”狠吸了一口气,这才给自己添了些许转身的勇气。

我心里想快些走,偏偏两腿又沉又软,使不上力。

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他的声音传来,语气很轻,似是迟疑,“——是哥哥不好。”

我脚下没停,装作没听到,胸口却闷得像是被人当中打了一拳。

“宝宝,和哥哥回家好不好?”

我仍然不想停下,可这回是真的走不动了,只得立在当场。

因为他追了上来,从身后抱住我,低低的声音在耳边诉求,不放我走。

【在车里】

那两杯酒并没有让我头脑不清,可这百多天的等待,上千个日夜的欢喜悲伤与思念,让我有足够的理由去推开他。

我永远不会恨他,因为我爱他爱得太多,但这些却并不能代表我没有怨言。我也会生气,因为我也会伤心。

我不要他抱,虽然我答应和他回公寓。

他不再强求,摸摸我的头发,亲了一下,就放开我,去取车。

在城市待久的人,往往很向往乡村的宁静,而我恰恰相反,我很喜欢城市的气息,尤其是夜晚。五彩霓虹让这漆黑的夜不再寂寞,车流马龙也让人们没了孤单的借口,时间不会在这熙熙攘攘的忙碌光影中静止,一切都是那么蓬勃、躁动,像是心中永不能止息的欲望与念想。

我一路望着车窗外,看那流动的城市之光愈渐稀微,终于到了北郊。

他把车停好,熄了火,却谁都没有下车。

我们坐在车里,我仍望着窗外,听得到他的沉默。

【情绪】

我反手把车顶壁的小灯打开了,他默然低着头,目光散在身前的方向盘上,并没注意到他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映在我身侧的车窗上。

我微微偏身,让他的影子在我眼前显出更多,静静看着,手指移上玻璃轻轻地抹,却始终抹不平他微蹙的眉头。

“哥。”我继续徒劳抹着,低声轻唤,那影子动了动,慢慢抬起头,却没转过来。

我又摸摸那双模糊的眼睛,“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影子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说话。

我接着对他说,“我在想,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我们会在哪里,我们会是谁,我——和你还会不会在一起,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坐在一起——”

说到这句话时,我不得不停住了,因为那影子突然转过来,看着我。

“又能说些什么……”

最终,我还是把话说完了,眼眶一热,渐渐模糊,看到两个影子交叠在了一起。

他伏在我肩上,呼吸微沉,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在压抑着某种很强烈的情绪,那些难以自制的分子在他体内冲撞着,苦于没有适当的话语来表达,只好用最本能的行动来传递情绪。

我很明白、理解,因为我也一样。

(2013.4.6.end)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4-06 22:24:00 +0800 CST  
这才是假期最后一天啊。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4-06 22:24:00 +0800 CST  
【呓语】

第二天清晨,我在他怀里醒来,阳光照着白色床被,也照着他的侧脸,暖洋洋一片。

这情景我不是没见过,更没少见,但在那一刻,我去突然很舍不得把自己抽离开这画面,很想融进去,再近一些,更近一些。

我把自己整个人都拱进他怀抱,直到呼吸的全是他的气息,心里才觉得踏实而平静。

他似乎没有完全醒来,只是习惯性地抱着我拍拍,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因为前一夜睡得晚,我也挺乏的,正想随着他再睡一觉呢,却听到他喃喃地呓语。

忽然,我动了一个心思。

【好爱】

我听人说,人最容易表露实话有两个时刻:一个是酒后,一个是梦中。

我既没有见过林泊宇醉酒,也不曾听他讲过梦话,所以那时听他在睡梦中喃喃时,除了觉得新鲜,立马就想到了这一层。

他说得很模糊,我趴在他嘴边才能断断续续听到几个字,且连不到一起。

既然有了想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爬了起来,凑在他的耳边,问:“林泊宇——”

没有后话,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该问什么——其实是想问的太多,一下来了机会,倒没主意了。

我望着天花板叹口气,很懊恼脑子为什么不转了,想了半天才又问他:“林泊宇,啊,那个,你今年几岁了?”

实际上,我的意思是检验一下那个说法准不准,所以先问点简单易答好判断的,可惜睡美人没理我。

我不气馁,继续问第二个问题,“我问你,你觉得佟一铭好不好?你喜不喜欢他?”

我一边问着,眼睛都不离开他的脸,就想看看他要怎么回答。他的眉毛似是动了动,翻了个身,手指向身侧摸索了一下,很低的声音唤了一声“宝宝”。

见他在梦里找我,我突然觉得很高兴,赶忙钻回被子,把自己送进他怀里,还问他:“爱不爱他嘛,佟一铭,爱不爱?”

我看到他紧闭的眼眶里面有东西在动,凭借我平时看了些杂书的经验,我想这就是人在梦中的活动表现无疑了,于是再接再厉把上一个问题又重复了两遍。

为了得到满意的答案,甚至自发把投怀送抱演绎地更具体露骨一些。

“……嗯,宝宝。”

终于睡美人给了点反应。

我高兴地贴上去,亲了亲那微微张开的漂亮嘴巴,可还没等离开呢,就听到那声音在说:“宝宝……乖宝宝,哥哥好爱宝宝的。”

他说的断续,但我耐心听他说完,听得清楚,心里一下热了起来,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心花怒放”。

这件事一直温暖了我很久很久,直到几年后,有一次聊天,他忍不住自己戳穿了这件事,只为了嘲笑我那个蠢笨的“几岁了”的问题。他说他当时差点破功,憋出了内伤,就为了能告诉我“这个小笨蛋”,他“很爱”我,“一直很爱,是真的”。

【很好】

回忆到这里,其实我是非常想给这故事写上“王子和王子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的结局,但事情俨然并非如此。

好在不愉快的都已过去,而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过眼云烟,也没什么。

我爱他,他爱我,现在,就很好。

(2013.4.6.end)

【【此卷完】】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4-06 23:38:00 +0800 CST  
温馨了吗?
温馨了吗?
温馨了吗?
多想打上大结局的标签啊!贪得无厌的我!舍不舍美人~~于是其实这也算是个好结局。剩下的,有机会下次再说。

楼主 啷哩个哩个啷  发布于 2013-04-06 23:40:00 +0800 CST  

楼主:啷哩个哩个啷

字数:113307

发表时间:2012-07-29 06: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27 15:23:06 +0800 CST

评论数:393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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