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回来了，整理情绪开八我跟我哥那点事儿。
我不大敢写，因为我不知道这些事儿裴暗知道不知道，如果他不知道，我会死得很惨。他最忌讳我欺骗他隐瞒他，但我记得有次喝醉我跟他交代过，交代了多少不记得了。
成了，我码字，你们看。
答应我一件事。
不管你们看到了什么，别骂他，也别骂我，毕竟是我哥。毕竟年轻过。

刚点了只烟，沉了沉心。慢慢来写这一段。
这么说吧，我是裴暗的初恋。
他把保存了n年的最纯真的感情，义无反顾的给了我这个中年的大叔。
可是大叔我不可能把初恋留给他。虽然我也想。
非常想。
之前有天晚上睡不着，我俩聊天，他说：弥小城，我有时候觉得我就是为了守着你生的。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很矫情的跟他说：可惜你丫起晚了，迟到了一步。
他说：嗯，我太懒了。应该早点起。赶在你前面。等着你。
大叔看着这话特特么的想掉泪。就看见手机屏幕蓝盈盈的光照着自己指间的一段香烟，明明灭灭的，烧得我的心一点一点的疼。
是的，在裴暗之前，我经历了不少。
撇开结婚不结婚的事儿不提，说说我哥。
这话我曾跟裴暗说过，也跟我哥说过。我说：如果别人是伤过我的心，那么我哥，是真让我灰飞烟灭了。
我一来就知道我喜欢男人。
可是现实很残酷。我爷老子，我前头提过。其实我不大想说，也不大好说。我只能说，父亲临走前极尽所能的安排了我以后的生活。
也将今后生活的重担都托付在我身上。
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只有照顾好母亲承担好担子，安分守己的过好日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结婚离婚这段我不大想提。只说我哥。
我是很低潮的时候遇见我哥的。
他只比我大一岁。但他跟我很不同。我是显小，他是根本看不出年龄。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种优雅从容。他眼睛里漾出笑的时候，让人根本无从拒绝。
就是这样一个人，跟你惺惺相惜，对你抛心置腹。手把手的牵着你跟你细细的说到生活。
他见这人世摆在你面前，好的坏的高雅的低俗的信手拈来，谈笑间就都给你。
于是我就掉进去了。
我知道我哥在圈儿里名声不好，非常不好。
可是我疼他。我不愿意他在别人那儿伤心伤神。我不愿意他看着圈子里分分合合的事儿难受。我就想着，天塌下来我给他撑着，到了悬崖边儿，我不掉下去，他就掉不下去。
他再难，我都是他的后路。

他名声不好。贪玩。渣。
可那时候我就是不在意，也根本没在意过。就想着冰冷岁月有一个人陪着，没什么不好。
我们都不小了，但是他却喜欢无比宠溺的叫我娃娃。
我在面前，会渺小成一个孩子，任他予求予夺，只能抬头微笑。
怎么说呢，我跟了他小两年。
好的时候一周里能有个三四天在他那儿。不好的时候一两个月不大见面。
但是我不在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孤枕难眠。
就这事儿他也从来不隐瞒，我也没在意过。
外人几乎没有知道我们关系的，他身边最近的朋友也不过以为我是他弟。
他说他有分寸，玩儿是玩儿，真的就是真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我也烦过。切断所有联系方式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但是很有趣。没出一个月，就有人传话到我这里，他说他爱我，但是我不要他。
我心里难受，就又回去找他。
你说我为了他，都到了这一步，不要脸不要皮的。他说他爱我，我咋可能不回去？
难免的就吵起来了，他态度很桀骜，一耳光就打上来了。
我挺在意别人打我脸，但是他打我我也忍了。
但是他跟我说让我滚。他说他爱我，但是他不要我了。现在不要，以后不要，永远都不会要我。
还告诉我他要结婚。
其实现在想起来这些挺可笑的，可是当时是真难受。疯了一样的难受。
我跟他闹，各种闹。
关了浴室门跟他喊，你要敢跟别人结婚我就死给你看。
他在外面踹门，我不开。他就走了，大概是客厅里坐着了。后来就听见客厅里哗啦一声，他在外面喊：弥城，你要么就给我死透了，要么就给我好好的滚出来，像个爷们儿。你要敢弄伤你一丁半点又没死成，你看我还认不认你。
这话很难听。可我知道其实他还是心软了。
然后他摔门走了。
我一个人在浴室嚎啕大哭。
挺丢人，可真的是嚎啕大哭，根本控制不住。
那刀片我怎么捏到手里的又怎么放回去了。
他知道我。
我就是这么个男人，我窝囊，没种。我不敢反抗生活，也根本不敢死。
然后，我哭够了，洗澡，回家。
照常上班，照常吃喝拉撒睡。
不过总觉得丢了魂儿一样，满眼的兵荒马乱，就那感觉，满目疮痍。
挺逗。现在想想，真挺逗。

后来没出半月吧，我哥就来找我。上了车，他拉着我手腕摩挲我手心，伸手使劲揉我后脑。说“娃娃，哥不结婚。哥就守着你过日子。”
他说：“娃娃，哥知道你好。哥知道，这世界除了你，在没人这么包容哥、宠着哥。”
我扭头没说话，就看着车窗外头一颗颗的树疯了样的往后跑。那时候我很莫名其妙地想：这些树疼不疼？这样折根断骨的跑，疼不疼？
其实都是假象。
全他么骗人的。
我就笑，忍不住就打哆嗦。
我说你丫这破车么没看出哪儿好来，就空调挺利索。
就这么和好了。
但这也不是结局。
结局是没出半月他又找别人。还是玩玩儿。
他喝醉了时候抱着我摸我头发，眼神看不出是哭是笑，颠来倒去就一句话：娃娃，哥知道你好。哥知道你好。
结局是没出一个月，他失踪了。
其实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我都没心力难受了。
很平静的就接受了，收拾东西滚蛋呗。
我一点都不难受了。
真不难受了，我觉的挺轻松，彻底解脱了。
彻底、解脱了。
我是不兵荒马乱了，也不满目疮痍。
是灰飞烟灭。
一寸寸的凌迟，到最后，啥也没剩下。
我认识裴暗的时候，就是我哥失踪之后。
没出半年。
你说，就这时候，一个小毛孩子，整天在我跟前耍宝卖萌的小毛孩子跟我说他喜欢我，他要追我，我会咋想。

其实这一段真的没啥好说的。也不是啥光彩的事儿。说我多爱他吧。不是。说我不爱他吧。也不是。
就是莫名其妙的彼此依靠了一阵。又莫名其妙的分开了。
我俩挺像，很多人说我俩像。
我自己都说我是我哥映在水里的影子，他身上的东西我身上都有，但是都打了折扣。我哥是那个纯粹的我，我是那个世俗的我哥。
这么说听矫情，可当时就这么想。
我俩在一起就有点顾影自怜的那个意思。俩刺猬抱一快取暖，近了疼远了冷。
就这么折腾。
可当时真不在意。
这一篇儿你们快看，说不定啥时候我就删了。我怕裴暗难受。
因为后来，就因为这人，我让裴暗受了很多很多很大的委屈。
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他咋忍下来的。
基本上，我把他的尊严都踩在脚底下了。

再继续回来说我跟裴暗。
他说他喜欢我要追我的时候，我暴躁过。
暴躁的时候就在想，你特么屁大一个孩子知道啥？你特么什么都不知道。
叔的温柔宽和都特么是假的你知道么？叔就撑着一张皮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知道么？
赶紧的，有多远滚多远去。
可暴躁完了，我就开始难受。
平心而论。
这孩子真好。
就我之前说的那话。在你心里暖暖的照着。
让你觉得你还是个人。
可是我是真特么怕了。我不想了也不敢在那个圈子里找个人许个诺空空的过一辈子，我真不敢。
我大半宿没睡着。
然后我很长时间没上网。
等我在上的时候，qq很安静。没有乱七八糟的留言。啥都没有。
人孩子见了我，还是亲亲热热的叫哥，跟我说话，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就算是我弧长迟钝也没什么，人孩子还是跟我热乎乎的跟我说话。
后来我也绷不住了，开始跟他说话。
那阵子我们这边老下雪。
一下雪呢，我就老爱步行。走俩路口，穿过一个公园过一个广场就到我单位了。我就一边走一边给他发图片。
其实那时候我心里挺冷，挺没情绪的。
前面也说了，我这人在有些事儿上很偏执很严谨。所以我给他拍照看的时候也会只拍寻常的树木，拍没有代表性的风景。
反之出现字的有特色的东西我一概不发。
可就是这样，这孩子还是看出来了。
我咋不说他腹黑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反正当时我正在广场上走着，他忽然跟我说：今年a城老下雪。
他是a城的。
我俩同城。
我啥也没说，直接下线了。就再也没“上线”过。
偶尔上去，也是隐身。看着他头像在那儿亮着。
孤零零的亮着。
我也不说话，他也没留言。
后来，我就不上了。
我想，这么断了，没啥，挺好。
适可而止，当断就断。
总不能一直祸害人家孩子。
才到这会儿，他能投入多少感情。没几天，忘了就好了。
我一破老头子，有什么好的。
就这样吧。
于是，我失踪了。

叔咋觉得叔越来越怂越来越矫情了呢。操蛋的，叔糙汉的形象绝不能就这么毁了！爷是坚强的糙汉，打不倒砸不烂！哈哈哈哈。来，快跟我喊:信弥攻，必成功！哦耶！操，怂到家了我去

早！叔今儿不忙，手上俩小材料整完就闲着了，上午陪裴攻，码字慢点儿，但是一定会更。
剧情我就不透露了，你们都猜到了不是么。叔表示叔很不淡定。

那之后很长一段日子，我过的很安静。
上班下班看电视翻书。
就是那段日子，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装修》《零点的鬼》《蛙》《追风筝的人》《岛》《明朝那点事儿》《盗墓笔记》，《姑妄言》《九尾龟》甚至《追忆似水流年》。
其实想起来时间不长。一个多月？一个月？或者半个月？可总觉得我那段时间什么都没干，就看书了。但这些书的内容，你现在来问我，我除了告诉你《姑妄言》风流蕴藉啥也不记得了。
真的。
那一年天气很反常。热一天冷三天，四月初还下了一场雪。
而下那场雪的时候我正好出差在路上。
停车在陌生场景。我支了一手在窗边吸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同事说话，看远处隐在白色矮山之间的白墙红瓦。
很陌生的景色，也很安静。
其实我不喜欢矮的山。没有山势。这会儿让白雪一盖，团身瑟缩一般，很悲凉的样子。就好像人之于生活的悲渺，你不能不低头，不能不妥协，不能不矮身求全。很无奈。
同事一直在耳边说话。说妻儿说父老家长里短，不外乎是中年人的无奈。上有小下有老妻子如狼似虎自己有心无力之类的。
我跟着他抽烟嘿嘿哈哈干笑，插科打诨闲谈却不知道说的是啥。然后同事就说：小弥，你还是得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就你这条件，找个没结婚的大学生没问题。我让你嫂子给你打听着。
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询问句。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我心里还是噗通一声，然后很明显的疼了一下。
我就嘿嘿笑着摇头掐了烟开车上路。
我自己很清楚，我心疼了那下，是他说“没结婚的大学生”
我想起莫怀了。
我保证，只是一瞬间而已。
其实写到这里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挺矫情的。明明并没有投入多少感情，却很容易就伤感了。整个人都很低落。我想我大概是有点想逃避。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好容易死里逃生，却有人一脸好笑的逼着你去看你的逃生录像。
很不爽。
可能是因为分神，转弯的时候就车就擦滑了。正儿八经吓了一跳。
我就不敢开了，把车给同事。同事也挺难受，一个劲儿的道歉。
可能是他感觉到我情绪低落了，一个劲儿的说：怪我，我不该跟你说那些。
我嘿嘿傻乐，说没事儿没事儿，窝后头睡觉去了。
就那次出差回来后，我遇见裴暗了。
准确的说，不是遇见。
是他找来了。

那天我外出刚回来。还穿着制服，帽子扣腰上拿手臂夹着，一手拿文件一手翻，还一边跟前面同事嘻嘻哈哈说着话。
我没看见他。
但要进大厅的时候，我手臂一下子让人抓住了。我一愣，回头压根没看见人。
抬头才瞅见很年轻一张脸。
那会儿我眼角那块伤还没好。就是擦车那会儿眼镜划的，左眼角那儿不到一公分一道小口子。
那人就抬手在我眼角擦了下：咋搞的？
嗯？
他点了点头：“莫怀。”
我没反应过来，他又说，“Decade，莫怀。你也可以叫我裴暗。”
就这会儿我同事回头喊我。
我就又愣了，挣脱他把手上文件给我同事：“帮我请个假，我有点事儿。”
往回跑了两步，我一想不对，就又回去了。“那谁，你等我下，我换下衣服。”
就我上楼换衣服那会儿，我脑子一团乱。
可能大家会纳闷我为什么不给个外貌描写。难道不应该是一眼定情？
其实我那会儿真没看清他什么样。
我那会儿想的是：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高。
我下楼的时候，他还在门口站着。那天天儿不大好，有点阴。天很亮，但是云彩都压着，太阳的光都在云彩边缘泛着。很压抑的样子。
瞅见我下来，小孩儿迎过来了，挑了挑下巴：“咋搞的？”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眼角。
我抬手蹭了下，顺便撩了把头发挠挠了头顶。帽子戴久了头皮压得难受。“那啥，前几天出差，下雪，车滑了，眼镜……嗯。”
我没再说，站院子里看了眼天。“吃啥，川菜？”
他嗯了声，点了点头。
我就拉着他直接往川王府去了。
现在想起来，我那会儿心情挺平静。就是上楼换衣服那阵儿噗噔了一阵儿，后来一直很平静。
路上我点了根儿烟，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说：有一阵儿了，回来办签证。
嘿，那成，恭喜你。
他看了我一眼。
红灯的时候就就伸手把我手里烟拿过去掐了扔出去了。
我就笑了笑，也没说啥。
吃饭的时候，点了一盆毛血旺，一盆水煮鱼，一份土豆丝，一份凉拌三丝。加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粥是我从许记带过来了。
菜点的轻车熟路，都是我们一起聊天的时候经常说的。
然后那天吃饭的时候，他一直话不多，倒是我一直嘚嘚。
后来我就觉得气压有点低，也就不大说话了。叫了两瓶啤酒，他不喝。
我开车没法喝，就看着了。
后来吃完饭，我问他，咋整？啥时候回去？我带你逛一圈儿？
我俩同城，但不一个区。四五十分钟车程，不过他以前很少在a城，我这边他更少来。
他摇头，说，“咱俩聊聊呗。”
我心里又咯噔一声，就又笑：“这不一直聊着么，还聊啥。”
“走吧，锦江之星。”
大概是怕我犹豫，他说，“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我就笑了，“成。”
跟他站在饭店门口说话那阵，我两只手一直在衣兜里，肩膀收着。有点冷又有点防备的样子。头半低着，脸上一直笑着，但是眼神很淡漠。让人心里泛着冷的疼。
这是裴暗后来说的。

为了不卡怕，我这会儿不更了，下午再说，叔到点儿侍寝去了。这几天码字码的有点忽略裴小攻，人有点不高兴。

困啊。
裴小攻好像也没睡。在收拾行李什么的，他今年行礼比较多，要带回来。
话说丫说带礼物给我，就那口气我直觉不是啥好东西。
我能说我也准备礼物给他了吗？但是忒那啥了，我才不说是什么。
叹。下一段儿是拍了。
上午我俩回忆了一下当时打了多少，我觉的多，他觉得少。
没有定论。
我决定按照我的记忆去写。不管他了。
哈哈哈。

写完了，你们确定叔要更出来么？你们不会笑话叔么？叔很怂的说。

他给我带了盒巧克力。是在日本转机的时候买的。以前聊天的时候他跟我说过，说每年从日本走都要带几盒，好吃。
我坐沙发上捏着那盒巧克力笑。好半天才起来烧了壶水，下楼去车里拿了包茶叶，洗了杯子泡茶。
气氛其实有点尴尬。我就把电视打开了。
我那时候就开始觉得奇怪。特么在网上见天跟我装傻卖萌的孩子，咋跟这个货对不上呢。
我那会儿都没想起来问问他咋找到我的。
然后他说，“你跑啥？”
我一愣，抬头看他一眼，“我跑啥？我这不在这儿么。”
他就在我对面床上坐下了，屈肘撑在膝盖上弯着腰看我：“弥城，我是很认真的，不是闹着玩儿。”
我听他这话就有点烦。
从一见到他我就在回避这个问题，能不谈就不谈，可他非说不可我也没办法。我就舔了下唇把手里杯子放下了，双腿交叠两手交叉放大腿上低着眼等着他说下文。
“弥城，这段时间我想的很明白了。不是闹着玩儿。”他重复了一边。
我呵的一声冷笑，“想明白啥了？莫怀，我30了，你多大？”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24,。但24不说明我不成熟，30也不说明你很成熟。”
我接着冷笑，抬起身子靠在了沙发靠背上，扭头看水杯。
然后他就开始跟我坦白。说这些年他从来没遇到过一个人让他觉得喜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从来没有过。他就喜欢sm，自己都快觉得自己变态了。
“弥城，你是第一个，第一个让我觉得爱的人。”
他用了爱这个字。
我就问他，“那好，莫怀。或者裴暗。你来告诉我爱是什么？你爱我什么？”
“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也不知道我爱你什么。也许我说的出来就不是爱了。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呵，真抱歉，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嘿，莫怀，哥怂，哥不是个爷们儿，哥是个受，在网上看看孩子就得了，生活中不想当玩具。你懂？”
“我知道。我不把你当玩具，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我哼了一声。再次扭头盯住了电视。
他没说话，我站起来开了窗户开始抽烟。
一直抽得我自己开始咳嗽。他烦了。
“弥城，你还真怂。”
他第二次把我手里的烟夺过去掐了然后把打火机烟盒一起塞自己口袋里了。然后他站在我面前，深呼吸好几次，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弥城，咱俩就在网上行吗？我不涉及你的现实生活。我会对你好，疼你，宠着你，对你好。不让别人伤害你。行吗？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干涉你的现实生活。你想结婚、想生孩子都行。我至少还得在美国呆五六年，我回不来，你出不去，你不用怕，真不用怕。”
这么说着时候，他摸了摸我头发。
我狠狠的闭了闭眼。把他手拨拉开了。
“莫怀，我不爱你，你最好也别爱上我。我是个没有心的人，我不会爱，也爱不起。你不用白费心机。我说的都是真的，不开玩笑。我们没结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
我语速有点快，听起来就有点激动。心扑通扑通的跳。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他说的很肯定。“我觉的可能我之前跟你闹腾多了，让你不信任我，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你可以信任我，也可以依靠我，我跟你过一辈子。”
我笑了一声，站起来想走。
他又拉住我手臂。“弥城。”
我承认他这一声叫的我肝儿颤。
“弥城，我都把话说到这一步了，还是不行吗？”
“不行。”我头也没抬，话说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把我推回去坐着，他还坐在我对面。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就这么憋着。
“弥城，这阵子我过的很难。真的很难。我找到你博客了。我知道你结过婚，知道你受过伤，我知道我来晚了。”
“弥城，可我是真的想明白了才来的。”
“要不我不会来。”
要说我不心软，肯定不能。
可我还是不说话。打定主意冷漠到底。
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么沉默了多长时间。就听见电视机巴拉巴拉的也不知道演的啥。
过了很久，他咬着牙说：“我真想抽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圈儿都翻着红，两手握一块儿指节都发白了。
我当时脑子一热，就笑了。
“呵，成啊。你抽吧。”

其实我当时想的是：抽吧，抽完了快滚，以后各不相欠。
他抬头看了我一会儿。让我那一脸的面无表情撩得有点上火。然后他站起来关窗户关窗帘关电视，稳稳坐在床边儿上拍了拍自己的腿：“来。”
我舔了舔唇。抽烟抽得嗓子有点难受，又喝了口水。就站起来了。
但是我不可能去趴他腿上去。
我就直接去洗手间了。
上了个厕所洗了个手，我撑在洗手台上看我自己。
很平常的一张脸啊。他看见我的时候怎么就没失望。然后掉头就走，那多轻省。
这好，老子还得挨顿抽。
凑近了我看了看眼角那块儿伤，觉得快好了，就舔了舔唇出去了。
临出门，我把裤子脱了扔洗手台上了。就穿一件衬衣。下面儿是一条咖色的三角裤。光着脚就出去了。
我挺坦然的。
没觉得不好意思也没觉得别的。到我这年纪了，糙惯了，都答应让人家抽了，还矫情啥啊。
我出去的时候低着眼，也没看他啥表情，就直接两手撑电视机台子上站着了。
我不知道他那时候咋想的，反正我心里挺平静。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动弹也没吱声。就把我晾那儿撑着。
其实那天有点冷。我又开了会儿窗户。穿成那样儿站那儿一会就一身疙瘩了。
好半天儿他起来了，从我身边过去也去洗手间了。
他去的时候我不知道他干啥去了。他出来的时候我知道了。
他是去拿我腰带了。
我就又舔了舔唇。抬头看了看墙旮旯。
他说：怎么打？
我顿了顿，仍旧抬着头：“107。”
他停顿了一下，问我：你确定？
说这话的时候，他手里皮带对折好啪啪拉了几声。
那声音很多人都不陌生，挺有威慑力的。
我还是嗯了一声。
他没似乎看了我一会儿，没说话。慢吞吞的把腰带放桌上，挺温柔的把我拉起来，然后将我衬衣下面几个扣子解了，拉着两衣角在我腰上面系了个扣，这样，我腰就完全露出来了。
我挺自觉。伸手把衣服拉了拉，确定扣系的不错，仍旧回去撑着。
他的手隔着我内裤摸了一把。
就是单纯的摸了一把。我也没躲。
我觉得他应该是试试我肌肉厚度。
然后他慢吞吞的伸手，一指勾住我内裤上缘，把它拉下来了。不可避免的，我老脸一红。
他拿起皮带，把金属搭扣绕手里握着，开始用另一只手前端皮带在我皮肤上敲。
我不由自主就绷紧了臀肉。他伸手把我内裤边沿往下拽了下，又把我两脚踢开。继续不轻不重的敲。
我就随着他敲击的频率收紧、放松，再收紧，再放松。等我能控制着保持放松的时候，他开始了。
前几下他也就用了三分力。不超过五分。
可能是因为角度的问题，他前几下都打在臀峰靠外的地方，挺疼，但是能忍。然后我下意识的压了一下身子，腰低了一点，就把臀送出去了。
很久之后，裴暗说，这个小动作很撩人。腰和臀之间那个角度勾得人很上火。
所以他开始下狠手。

在我的印象里这个阶段他打得很快。感觉就像是开始加油门。从三五分力往上递增，然后保持一个力度狠抽。
很疼。非常疼。你能听得见腰带在空气里划出来的声响，但是你分不清他是先响还是先疼。反应不过来。
这一下的疼还没缓过来，紧接着又是一下。那种感觉就好像发洪水。第一波疼痛还没有到顶峰，第二波已经接上了，然后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连绵不断，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就把你淹没了。
起初我没动，就站那儿给他打。后来有点熬不住了，撑在桌上的手臂开始不自觉的弯，身子也开始跟着左右拧。想躲。
但是不得不说他打人很有分寸。一皮带下来贯穿臀峰。他站在我左侧，用右手打，然后最疼的就是右侧臀峰靠靠中间的位置。因为不管皮带怎么上下移动，那一块都躲不过。
我还是没吭声，两手扒着桌沿儿撑住了缩着肩膀往下弓背。
他打的太快。
后来就干脆绷着脊背收紧臀肉整个都站直了。
这一波打完，我一身汗。他停下了。我放松身子深呼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没出来，他抬手狠狠一记打在我右侧臀峰上。我没忍住，昂着头嘶了一声。
他踢了一下我的脚。伸手捞住我腰往后带了一下，帮着我又撑在桌边。
坦白说那会儿我腿有点软。
不打了反而更疼，汗从毛孔里顺着往外钻。
我没看他，就低着头在哪儿。
“51，还有56。还打吗？”
他伸手极慢的摸我臀肉。摸的很慢。
这会儿我觉得他的手带着微凉的汗意，很像一种慰藉。
我松了口气，就软了半截身子趴电视桌上了。
我高，那桌子矮。
其实这姿势挨打更疼。不过我觉得我站不大住了。
特么还有一半儿呢。
就这么趴着。“嗯，继续。”
他冷笑了一声，扬手又是一下。
我身子一下子就绷紧了。趴那儿把脑袋埋在手臂里，后背绷紧了又极慢的放松。
这下他打的很慢了。
每一下都给我留很长的时间让我疼。
我觉得更难熬了。
先前是喘不过气来那种疼，没边没沿儿的。
现在是那种疼发生了，极尖锐的落在皮肤上，顺着脊柱往你头顶上爬，爬到顶的时候你就满脑子都是黑的，等这个黑缓过去了，你以为完结了，又是一下。
他在时间上卡的很准，就是每一次的衔接都非常的好。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就这么恰到好处的让你死了活、活了死。
太特么疼了。
“70。”
我腿已经开始发抖了。
我说，“你让我缓缓。”
我觉的那会儿我特怂。恨不能挂在桌上。当然，我没有。
我撑了一手站着，抹了把汗。
他说，“不打了。”
我说“别，打完。”
他有点烦，咬了咬牙照着我右侧臀峰靠外的地方来了一下。
我身子一下子拧开了，又一寸寸的挪回来。
他坐床上了。有点脱力的样子。
“不打了。成了。”
“别啊，打完。”
他抬脚在我腿肚子上踹了一下，没大使劲，但是口气很差，基本上咬牙切齿了：你欠。
我腿上已经没多大力气了，腿软了下，手上撑住了回头笑嘻嘻看他：“对啊，欠的都还上。还上你好走。”
他很明显烦了。不知道是我的话挑衅的，还是我的表情挑衅的。
他蹭一下站起来，摁住我腰操腰带就抡上了。
打了有七八下。
他下不去手了。
手里皮带哐一声就甩出去了，然后径直往洗手间去，把我裤子甩了出来，哐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很疼。
真的很疼。
不过那会儿我一身冷汗趴那儿特想笑。
我想问他问是不是自动放弃了，想了想还是别特么撩火了。

我手在屁股上摸了把，小棱子一道道的叠着，很热。
回头一看，右侧臀峰靠中间那块已经完全黑紫了。其他地方颜色也不好看。
肿老高。
我有点哭笑不得。
然后慢吞吞把裤子穿上了。他出来的时候，我刚系好腰带，端着杯子背对他看着窗子喝水呢。
我脸色不大好，他脸色也不大好。
我看见他手里拿了条热毛巾。
我很怂，我手抖了下。
然后很僵硬的冲他笑了笑。
他嘴角动了下，直勾勾看着我擦了擦手，顺手把毛巾丢沙发里了。
他那时候的表情很可爱。
强硬、难过，又带着一点点委屈。
我就想：这特么明明挨抽的是我，怎么受欺负的倒好像是他。
我穿上外套，拎起那盒巧克力，说：“我送你？”
他把我手机给我，“给你朋友打电话，找个人来接你。”
我心里动了一下，觉得有一种疼顺着手心里往上钻，半条手臂都麻了。
我说“不用，不大方便。”
他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沉默了下。估计是在想让我歇一会儿还是立刻走。
不过他应该很快就明白了，我现在不想看着他。
所以他弯腰拿起我车钥匙，在我手臂上托了一把，说：“走吧。”
他很明白我肯定不愿意他知道我家在哪儿。所以他根本没提要送我回家的事儿。
他把车往车站开。在离车站两三站路的地方他靠边停车了。
我起先是想坐副驾驶的。他把我塞后面了。
车开起来我才知道这厮的用意。
我坐不住。
坚持了没两分钟就歪后面了，一头汗。
他停下车，看着我给同事打了电话。
我让小楚打车来接我，我说我车坏了，修车的时候把腰扭了。车特么好了，我废了。
他剥了快巧克力往我嘴里塞。
我不想吃，可他还是很固执的塞过来了。
我就吃了。
他收回手，看了看自己指尖上的巧克力，舔了一口。
动作挺孩子气的。
我说：成了，走吧。莫怀，咱俩扯平了。都过去了，忘了吧。哥是个怂货，没那么好。
他没说话，给我关上车门走了。
我特么一个人窝那儿，难受得想死。
特矫情的想：认识他107天，这到底是还上还是没还上？

话说，裴攻也没睡觉呢。特么快熬到天亮了。说等着看我的回忆录。
丫说：弥小城！我给你整兴奋了！
有这样的么有这样的么有这样的么！有温柔忠犬一欺负人就兴奋的么坑爹呢这是- -

不跟你们扯了，我去翻翻他那时候给我的那三十封情书，想想后面的故事咋讲。

亲们，我回来了 。没有晚归没有喝醉！